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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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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作者:未知

陌上芳菲尽第4部分阅读

不过是担心你我二人联手对付她。多年来她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还得用尽心思保护好我的儿子,可怜我那孩儿,一直在宫中过得委曲求全......”说道伤心处,晴妃泪落得更凶。

“姐姐,你不要伤心了。”我坐到她身侧,抚背轻哄她,自己却也忍不住陪着掉下泪来,“那便不要同皇后斗了,我们不求那些荣华富贵,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你说对吗?”

“平平安安?”晴妃猛然抬头,一双婆娑泪眼把我望住,随后一声冷哼:“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来,可是,这又岂是由得我做主的?今日姐姐就跟你说个交底的话,我就从没想过要和皇后斗,但皇后眼中又岂会容得下九皇子?我多年来在这宫里苦苦挣扎,为的也不过是求个平平安安罢了。”

我顿时哑然无言,斗与不斗,争与不争,似乎都轮不到我来劝说,因为这便是宫里的女人生活乃至生命的主旋律。

“妹妹,姐姐不想害了你。”晴妃一咬银牙,似狠狠心般挤出一句话,“你我必须断交绝情!”

我陡然一惊,心底被狠狠刺入:“姐姐,你......在这宫里韵玦无依无靠,现在连姐姐你也不要我了!”

“不,妹妹,你听姐姐说,我们只有撇清关系,皇后才不会对你诸多忌惮,你才能在太子身边好好生活下去!”晴妃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努力解释。

“可是,皇后如何会相信,我们毕竟是姐妹啊!”

晴妃的指尖隔着烟霞云锦的衣物隐隐传来冰凉。她拭去眼角最后一滴泪水,冷冷说道:“就算她不完全相信,至少我们也要让她将信将疑。”

送走晴妃,我望着她渐渐远去的单薄身影,心底一片苦涩,这宫里难道容不得一点情吗?居然连姐妹亲情都要扼杀掉。

随后几日,晴妃那边再无消息传来。而我的计划是一天也耽搁不了的,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我一面安排如缀帮我到宫里四下探听琼莲所在,一面往太后宫中勤走动,皇帝是个孝子,对太后的话颇为听顾,况且何太后是我母亲何氏的姑母,凭这层关系我也能多得些亲近,皇后暂也不敢将我如何。

每次到凤仪宫,我总会想着法子给太后带些新鲜东西,我承认初时确有自己打算,但跟太后逐渐熟稔后,便渐渐觉得她有些孤独可怜,虽贵为太后,众人前呼后拥,风光无限,可她心底却终是孤寂无聊的,时常怔怔发呆。而且我也摸出了些门道,太后虽说又是喜怒无常,可只要不提何氏,不让她想起往事,她的情绪便能基本保持正常。

于是我每次去看她都会花些心思,发自内心想让她高兴快乐些。其中,何太后最喜欢我做的柠檬蜂蜜奶茶,用清泉将景国上好的杏花雨茶泡开,滤去茶叶,加入些鲜羊奶,再挤入些柠檬汁,既去了羊奶的腥味,又增柠檬清新,最后再加上些应季鲜花花瓣增加美感。

时而加些薰衣草有助睡眠,时而换为加点蜜渍玫瑰瓣美容养颜。太后很是奇怪我哪里想出这些奇怪的东西,我狡黠一笑告诉她,在北境多年,对胡族饮食也有所了解,这便是我根据乌月离族日常喝的奶茶加以改进而来的。

除此之外,敷脸用青瓜水和滋润的玫瑰露也颇得太后欢心,想也是,用惯了铅粉敷面的她,猛一换上清新的自然滋养品,就算没太大功效,皮肤也会觉得轻松舒服一些。

太后这边哄得高兴了,可如缀那边寻找琼莲一事却一连数日毫无进展,我不禁心急如焚,再不快点找到琼莲,我装病也快装不下去,这面纱离撤去的时日不远了。

如缀一直奇怪我为何一定要寻到琼莲。我不便直说,便故作神秘地告诉她,琼莲有神奇力量,这便是宫里禁忌它的原因,找到它一定会对改善我们现在处境大有帮助。这丫头早就对宫中人对我的欺辱不满,一听能改变我们在宫中的处境,便也不再多问,积极地每天出去帮我四下打听寻找。

一日午后,如缀归来,一脸掩饰不住的喜色,我知道有了消息,便急忙屏退其他人。

如缀神秘道:“娘娘,御花园北边有一条幽僻小径,顺着它直走至尽头有一个很大的园子,红墙垒砌,看不到里面是什么,门口有不少侍卫守护。但是我在墙外听过,里面有水声。”

我大喜:“莫非里面有琼莲?”

如缀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肯定点头:“嗯!娘娘,奴婢找人打听过了,琼莲确实就在其中!那人是守卫那园子的侍卫,奴婢给了他些好处,他见四下无人便告诉了我。”

我虽然对如缀如此轻易将这绝密消息打探到有些怀疑,但看她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便决定亲自去探查一番。

☆、皇宫里的野生动物园

次日午后,我让如缀扮我于室内小憩,自己则将面上红斑洗净,挽双华髻着件粉蓝窄袖短襦,扮作宫娥模样。连日来,为防止露馅,连入睡前洗净脸后都要再点上斑点。如今,看着镜中那张如玉雕成的白净面庞,我一愣倒还一时不适了,如缀见状也忍不住笑了。

临行前,我将一封书信交给如缀:“如缀,如若我未再归来,你便携此书信找到何太后,其余事情由太后裁决。”

“娘娘,您这是......不会的,您不会有事的,不行......奴婢陪您一起去!”如缀先是一愣,随后眸中泪光闪闪,死死拉住我,拼死要与我同去。

我看她真心担忧的模样,心中竟生出些许不舍,来到这里已经快两月了,如缀与我朝夕相伴,或许也只有她才是真心担心我,为我考虑。如果此次顺利找到琼莲,我能回到21世纪,不知宇文良娣会如何,也许是香消玉殒,那落霞阁里的众人难免会受牵连,我只希望这封书信能救他们一命,不至于受我连累而莫名丧命。

我忍住伤感,轻拍如缀肩头:“不会有事的,我只是说如果,放心吧!你不躺这里扮我,我如何出去呢?在这里,我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如缀攥紧衣袖,咬唇说道:“娘娘,那您可一定要小心啊!奴婢等您回来。”

我点头答应她,随后以午睡不需要人伺候为由,将一干人等遣退到下厢房,便小心翼翼从后门溜走了。

御花园荷池连绵,走了半晌也没找到如缀说的小径。正午的太阳晒得我昏昏欲睡,幸而这时点妃嫔娘娘们都在午睡,少有人出来走动。

我心下着急,忽而想起那日我遇到华阴公主的小亭,正是北边,莫不是那日华阴公主和那粉衣少女便就是从那边小径过来的。

摸索了半日,就在我晒得头皮生疼之际,终于找到了那条小径。果然幽僻,被藤萝密布得几乎看见路,拂开垂下的枝叶藤蔓,前行十来步面前豁然开朗,一条狭窄卵石小道,道旁植有枝节盘错的高大古木。

这高大的树木衬得此处有几分肃穆,小径的尽头不知是不是真的有我要寻的东西,我一面思量一面往前行去。

行得良久,这幽暗静谧的园子终于听见些响声,是一片纷杂的人声,似乎不少人在高喊什么,我疾步前行,终于听清纷沓的脚步声中是“走水了!”的高呼。

伏于林中一棵巨木后观望,只见北边一处楼阁冒出浓浓的青烟,慌乱的宫人四下奔走,脚步纷沓。如缀所说的高墙园子,此刻朱红的大门洞开,门上高挂匾额书“芳华园”三个遒劲大字。来来往往的内侍、宫女奔出奔进,拎着盛满水的木桶,纷纷往失火之处跑去。墙外也不见了侍卫,都加入了提水灭火的队伍。

我心下一动,暗道:好机会!便急忙奔上前去,混在进园提水的人群中挤入园内,匍一迈入,眼前顿时一亮。

里面居然是一个不高但面积不小的山坡,遍植繁茂树木,郁郁葱葱,叶片相接密不透光,一片盎然绿意的深处流淌出一条清溪,溪流绕山脚一周,变成了一个将小山与外界隔绝的天然屏障,众人用来救火的水便是出自于此。

这条小河将这座山与外面地面隔绝,但今日救火急切,河上的吊桥也被放下,众人站于桥上打水递桶。

虽然目之所及并无琼莲,可不知这山间溪流出自何处,许那幽深之处便是琼莲所在,既然来了,便得探个究竟。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一个内侍用桶狠狠撞了我小腿一下,怒道。

“啊,是,是!”我嘴里应着,一面抢过身旁一宫娥的木桶,挽起衣袖帮忙将水打满,借机上了吊桥悄悄向对岸移去。

我几乎半个袖子都打湿了,一副勤劳的模样打着水,身子却是趁众人慌乱不意慢慢移向了对岸,找准一个机会便迅速隐至对岸一棵粗树背后。

探头回望,并无人注意,这才放下心钻入浓密林间。树荫浓绿,长草茂盛,外头阳光明媚,林间却光线黯淡颇为阴冷,偶有阳光穿透叶缝,在茂密草间和厚厚积叶上描画出点点光斑。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枯枝碎叶往前走,林子越来越密,嘈杂的人声已被静谧中的鸟鸣虫叫和不时传来的“霍霍”声所取代,似是什么动物的叫声,我有些害怕,加紧步子顺着溪流淌来的方向走去。

然而耳边的声响并没减弱,除了“霍霍”声还夹杂了一些窸窸窣窣之声和类似野兽的低吼。我这才后悔贸然闯入,身边连样防身之物都没,若是有什么突然状况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一颗心猛跳,这阴暗幽深的林子越看越像荒野之地,莫不是真有些吃人之物?

草丛中时而窜出一只五彩斑斓的锦鸡,抑或是闪过小鹿矫健的身影。怎么这地方越看越像野生动物园?我胆战心惊往前走,隐约听得前方有汩汩之声。

希望之光乍现,我急忙扒开树叶奔上去,面前豁然开朗。一股晶莹清泉自山间地下涌出,流淌汇为小溪,些许水草摇曳于水中,并无荷叶生长。

我有些失落,无奈长叹一声。额头沁出些许汗珠,擦了把汗,我蹲下用手掬一捧清冽泉水入口,淙淙水声让林子显得尤为宁静。突然,一群飞鸟却呼啦啦飞上了天,我心中不祥之感顿重,背后似乎有一道阴冷的目光狠狠盯着我,缓缓回首,这一看不得了,只见一头金黄的雄狮张着血盆大口已经猛然扑来,一阵凉风挟着腥味汹涌而来。

我往后跌去,发出一声尖利惨叫,深林环绕,我已是避无可避。眼见那狮子已扑至眼前,它嘴里腥味愈加浓重。我紧闭双眼一偏头,悲叹今日便要命丧于此!

几声嗖嗖的破空声滑过耳畔,随即一股力道猛然将我上提,枝叶藤萝擦身而过,再睁眼已是身在树上,背后一个温热的身躯揽着我踩着树干还在往上跃。

只见树下一片橙黄烟雾弥漫,烟幕中狮子发出一连串类似呼噜的哼哼声,随后几声高吼,震得树叶纷纷下落,片刻后那金黄的身躯跃出烟雾,向旁边树丛迅速遁去。

从差点葬身狮腹到脱险不过须臾,我如置梦中,身后之人还在紧揽着我的腰,这是一双男人的手,大而有力。二人肌肤相贴,我不安地移蹭了两下,偷偷回头望去,身后男子敏锐察觉,往我肩侧一点,我便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此刻我们二人身处树顶,放眼望去,皇宫尽收眼底,远处宫殿亭台依旧,还能看到那冒出浓烟之所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

脚下则是一片墨绿波浪,这般林深茂密,果然犹如野生动物园一般,只恐怕骇人的东西真非只一两样。

我看不见身后之人的样貌,斜眼只能瞥见他身着大内侍卫服色,心底暗暗叫奇。他为什么要救我?点了我的|岤,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我正想着,却感觉身后之人揽着我一同猝然下坠,脚底失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局面无法自己掌控。我只能跟随身后之人一同倾身下落。

可他并不是跳下树,而是带我一同飞身跃向另一棵树顶,我只觉整个人在空中飘飞,惊得无以复加。

他轻功了得,我们这样在树尖跃来跃去,如同在碧浪中御风踏浪一般,微风拂面,衣袂在风中招展,身后的臂膀坚实有力。我有刹那的恍惚,忘记了此刻身处不明境地,心底竟涌起一丝惬意与欢欣。

不过片刻,他便带我跃至山脚,面前就是高大的红墙,外头纷沓的脚步声和呼救声从红墙另一端远远传来,空气中还弥漫着木炭烧焦的味道。

轻点墙壁,他带我跃出红墙之外,墙外是一处僻静角落的院落,四处都是青灰的色调,屋门紧闭,颇为冷清,周围并无他人。

身后之人依旧不想让我看到他的真容,迅速解开我的|岤道,我还未及回身他便已跃回墙内,我只来得及瞟见那个一闪而过的天青色背影。

下意识张口欲喊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自始至终更连他的相貌都没看见。他应是不希望我知道他是谁,只是我还未来得及跟他道声谢。狮口脱险到安全离开,这半刻钟发生的事情恍然如梦般,可背后的余温提醒着我,这并不是个梦。

我怅然长叹一声,出了院子才发现原来此处是一处庙宇,方才失火的地方正是这庙宇的藏经阁,众人还在忙着往走水的那处阁楼灭火,我趁乱摸回了落霞阁。

按照事先约好的暗号,如缀给我打开了落霞阁后门,我侧身溜进,如缀焦急地将我一把拉住,上下查看,泪花闪闪:“娘娘,您可急死奴婢了。听说东华寺那边走水了,您没事吧?”

我笑言:“没事!我命大着呢!就是......”

如缀眼神一闪:“就是怎样了?”

我一笑:“也没什么,只是遇到了个奇怪的人。好了,不说了,我累了,你准备准备,我要沐浴。”

如缀似乎有些不信,还想再问,但终是把话咽下,答应后便转身出了屋。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暗暗感叹了一声:这丫头实在没有找对人打听,走水不是关键,葬身狮腹倒是真的,差点我就真回不来了。但看这她关切的眼神,实在不好怨她没打听清楚那芳华园是个什么地方,也怪自己没有多留一个心眼,看来日后还是亲自探查的好。

☆、横生是非

“娘娘,胡太医求见。”刚沐浴完毕,如缀便来报胡太医求见。

我也来不及化妆,只得将面纱重新覆上,坐于屏风之后。胡太医此番不召自来,定是我前几日让他查的事情有了眉目。我遣走如缀,便传胡太医进来。

“多亏胡太医精湛医术,我最近觉得身子爽利了许多,红斑也消去不少。若知你如此忠心,家父定是欣慰不已。”我望着屏风外那个瘦小的身影道。

“娘娘谬赞,微臣不敢当。”

我轻笑道:“胡太医,情况怎么样?”

“启禀娘娘,那几顶面纱上头的熏香确实不是一般。”

我一惊,果然被我猜中。那小猴单单扑向我,绝非巧合,定有缘由。我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了它,我记得苏良娣送我的面纱上熏有淡淡香气,虽然不敢相信那样面貌和善的女子会加害于我,但于这宫中便是说不定了。便着胡太医查探。

“有何说头?那到底是什么香?”

“那香本是在一般佛手香之上又加了一层,微臣也不知是什么,只是觉得浸着油脂味,许是从某种动物身上所提炼。据臣下观察,对猫、猴等动物闻后都显得烦躁□。”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那小猴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抓我的面纱,可是,苏良娣,她为什么要害我?

“胡太医,有劳了。桌上的一点方便,请笑纳。”今日一天“惊喜”不断,我已有些疲倦。

胡太医随即告辞,我怔怔坐着好久,看来唯一对我示好的苏良娣,日后也得加倍防范。

从那日后,每日我到皇后太后处请安完毕,便扮成宫女模样出落霞阁去四处打探,因了没人识得宇文良娣的真面目,我在外面倒也行走得坦然,况且除去脸上那些个铅粉、红点,肌肤得以自然呼吸,也让人心情颇为舒爽。

这日雨后初晴,凉凉的空气里沁入暖暖的阳光,温凉舒适。金银相间的鸳鸯藤从荫榆繁茂的云香木垂垂铺落,三色木槿把御花园的青石假山点缀得煞是动人,可惜我没太多时间欣赏这些美景。嵌石小道上惟我一人,繁茂静谧的翠柯碧树让我有一种恍然身在芳林园的错觉,其实此处是御花园深处,平日里颇为幽静。

我今日身着水蓝对襟宫装,玉色腰带环佩琳琅,乌丝挽作叠云髻,簪一只碧玉簪,这簪子是将军夫人送我首饰中较为简单的一支,正合配这一身简单衣裙。

转过一块青色巨石,眼前赫然出现一个红顶琉璃瓦红漆雕花柱的小亭,在一片青翠中不禁让人眼前一亮,正如一个隐于幽谷的佳人。亭中不见一人,雪白的大理石桌上摆放着些许物件,笔墨纸砚皆全,桌中间平铺着一张画纸。

到底是何人于此幽深之处作画,见四下无人,我好奇之心骤起,便小心步入亭内,只见那张画纸上远处幽幽大山漫覆白雪,寒江冰凝,近处却有一处高阁亭台立于山间,一个孤独的背影负手远眺。

此画意境透露出的冰冷无望让我顿生凉意,那个独面一片寒雪的孤独背影似乎触动了我内心某处,鬼使神差我提起画笔,在亭边画出一支蜿蜒探出头的红梅,霎时让纸上一片方寸天地间有了一丝暖意与希望。

我从小便喜欢画画,如若说弹琴鼓瑟之类不是我所长,画画却是生平一大乐事。画罢,我扬眉满意一笑,正欲将毛笔放回原处,便听得隐隐有脚步之声传来,急忙扔了笔跑出亭去。

我边顺着来路往回疾走边回头四下张望,不料却与一人于大青石拐弯处堪堪迎面撞上,额头撞于来人肩上,不疼却有点晕。

抬头一看便吓了一跳,这人绣金衣袍,桀骜淡漠的眉目此刻正蹙眉微怒地看着我:“哪个宫的奴才!放肆!”领口上赫然绣着飞龙图案。

我砰然跪到硌人的石子路上,以额触地:“太子殿下,饶命!奴婢知错了!”心里暗暗叫苦,苍天啊,怎地就撞见了太子。

听得一声轻哼,那双绣金靴子便从我眼前渐渐远去,似乎是要步入那座小亭,我心底暗叫不好,再看太子并无回头看我叫我起身之意,这意思应是罚跪了,可眼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总不能等他来审问我吧?遂心底一横,壮着胆子起身便跑。

头也不回地拼命狂跑,一面埋怨自己着了什么魔风居然去添那画。如今已被太子看见,若他日认出我便是宇文良娣,那我装病这招便彻底暴露了,那可是欺君死罪!一句话,离开,得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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