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作者:未知
嫡女正妻第17部分阅读
大了眼睛,严防他偷换概念,浑水摸鱼。“可你现在虽然把她留下了,可谁都知道,她是你的人。早晚她也会再跟着你的。”
“你放心吧,我都已经想好了。退一万步说,就是她跟着去了平阳,只要离开了老爷子和夫人的眼,可不都任着你处置了么?”
“哦,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怎么不趁着这次去平阳把她带着,到了平阳之后就把她送走呢!”姚采澜不放松的追问。
江清山嗫嚅道,“恩。。。其实。。。要是把她送走,还得送她回竹通才行。这里有她家人呢。好歹还能照顾上她。到了平阳再处理她,她一介弱女子,举目无亲的,好像不太地道吧。”
嘁,这么提的是你,反对的也是你。这不是自打嘴巴么?到底在搞什么啊江小二。
哼,看来你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总归还是不想立时就撕破脸面、把水月赶走吧。
姚采澜看了他一眼,见他说话毫无底气、颠三不到两的样子,便低了头不说话,也没有心思再去逼迫他在这个问题上再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心里还有点小疑惑,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把水月安抚下的,是不是哄骗她说安顿下来以后再来接她呢。。。
江清山被她凌厉的一眼看的有些心虚,好像被那一眼一下子看到了心里面去。
实际上,他是不太愿意遣了水月。男人么,谁不左拥右抱?
这媳妇虽然有点左性,可以慢慢来嘛,早晚把她降服的服服帖帖的,省的她整天想三想四的。
况且,如果真的遣走了水月,还不被人笑死啊!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畏妻如虎,说他是软骨头。还是暂时留着她堵堵众人的嘴好一些。
为了让水月安心留在家里,不坏了他的“好事”,江清山确实许了不少空头支票出去,为此,他还特意豁出自己的脸面,跑到江夫人那里,得到了江夫人的认可。
水月那姑娘也不是个绝对老实听话的,自从定下差使之后,这丫头也偷偷的找道自己两次,求自己带上她一块赴任。
鉴于江清山心里有点怕被姚采澜捉j的隐隐的惧意,生怕姚采澜发现他和水月见面,着急打发他,便刻意温柔了不少,好哄得水月赶紧走人。
为了保险期间,江清山甚至动用到了对水月有绝对震慑力的江夫人。
江夫人最近对江清山颇为待见,很爽快的表示当然支持他。
他们小两口僵持了这许久,还是先留下水月,让他们小两口亲近亲近为好。最好,姚采澜能怀上嫡子,再把水月送去不迟。这样既能保的后宅安宁、嫡庶有序,又能同时卖了二房夫妻俩又一个不小的人情。
虽然水月的卖身契已经易了手,但是,江夫人的话仍然有着绝对的权威。
于是,仗着江夫人发了话,江清山成功的让水月不甘不愿但却安安生生的留下了。
不过,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小媳妇应该满意了吧,应该感动的。。。以身相许了吧?
想到此,江清山又试探的伸了手出去,握住了自家媳妇的手。
姚采澜瞪了他一眼,抽了抽没抽动,便任他握着了。
江清山觉得手里的那只手,滑腻异常,柔软又小巧,心里便一阵荡漾。
正荡漾着,车子却忽然停了,两个人不免都一下往前冲了一下,一时间,车里的旖旎气氛荡然无存。
江清山稳住身子,怒了,谁他娘的又坏他的好事!?
片刻,车外传来江庆的声音,“二爷,有对母女拦住了车子,说认得您,要跟您说几句话呢。”
江清山皱着眉毛撩开帘子一看,一脸的恍然大悟,忙起身跳下车去。
姚采澜也挺好奇,就悄悄地掀开了帘子凝神细看。
车前不远处立着两个人,俱是穿着布衣。一个老妇人,头发花白、风烛残年的,长的颇有些黑瘦。另一个则是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虽然并不白皙,但胜在眼睛挺大,脸蛋红红的,长相颇为俏丽,虽然身穿粗布,却收拾的很是干净。
看见江清山下车,小姑娘立刻眼睛一亮,整张脸都散发出了光彩,微微的笑起来,一脸的亲近和依赖。
姚采澜脑中灵光一闪,顿时猜到了她们的身份。
再看她俩身后各自背着个小包袱,就皱了皱眉头。
江清山已经高兴的迎了上去,“田大娘,小香妹子,你们怎么来了?这是来给我送行来了?”
哼,白痴。
姚采澜一下把帘子摔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江清山果然一脸为难的掀开了车窗上的小帘子,干笑着对姚采澜道,“采澜,你看。她们听说我要走,死活要跟着去呢。你看。。。她们也不知道我启程之期,愣是在城门口这里守了好几天呢。这大冬天的。你看。。。呵呵。。。”
姚采澜却神色平静,并且一脸的困惑兼疑问,“难道母亲给她们安排的不好么?她们是不是不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另外再给她留下点银子。”
江清山忙摆手,“不是不是,她们满意满意!满意的很呢!”
“那他们干吗要千里迢迢的跟着我们去呢?”姚采澜继续无辜中。
“呵呵,就是,就是。。。想跟着我。”见姚采澜脸一拉,忙解释道,“主要是把我当成了她过世的大哥。呵呵。”
姚采澜慢条斯理的道,“可是她们跟着我们,千里迢迢的,路途遥远、行路艰难不说,那位老人家可吃得了这个苦?万一有个头疼脑热、小病小灾的,可就不美了,那岂不是违了你照顾她们的初衷了?更何况,到了平阳那里,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呢。我们又如何安置这两位呢?为了她们着想,还是留在江家的庄子上日子更安逸一些。”
见江清山点头,姚采澜又道,“如果这就跟着我们去了,母亲会怎么想,是不是会误会她们嫌弃母亲招待不周呢?”
江清山一拍脑袋,“对啊,要是惹得夫人误会了,可就不太好了。我倒是没想到这些!”便又疾步走了回去。
可是,没一会儿,忽然那姑娘就直扑了过来,一下子跪在了车前,带着哭腔道,“夫人,我求求你了。就带着我去吧。我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夫人!”
哎,这是什么情况!姚采澜抚额,除了青红,除了水月,她已经好久没碰到这种极品了。上天真是待她不薄。
追根溯源,都是那个男人惹得祸啊。
姚采澜抿紧了嘴唇,稳稳端坐在车里,没开口说话。连帘子也没掀。
她倒是想看看,她那位好夫君会怎么办。
外头,江清山却听不下去了,气冲冲的一把把那女子拉起来,“小香,你这是干什么?!谁要你为奴为婢了!我江清山对着老四发过誓,替他奉养老娘,给他妹妹寻个好人家。我绝不会让你做奴婢的!你胡说些什么!”
那女子便趁势抓着江清山的袖子不撒手,眼里含着一窝眼泪,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
那老妇人也赶了过来,见女儿哭了,便站在一边也开始抹眼泪。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了。
江清山见周围人多了起来,这情形实在是尴尬,便当机立断,“江庆,你赶上车走,到城外三里桥等我。我后一辆车先把她们送回庄子去。”
恩,算你还没傻透。
水草和小红都上了姚采澜的车,两辆车便继续赶路。
水草和小红见姚采澜脸色不太还看,也不敢说话。
三个人一路沉默着,不久便到了三里桥。正碰见好几个江清山的狐朋狗友要给江清山送行,在瑟瑟的冬阳里边居然还摆了一桌简单的酒菜。
姚采澜也算认得他们,往年里互相交际是难免碰的几次面,只好下了车远远的互相见了礼,略略寒暄了几句,便又回了车上等着。
幸亏早教水草在手边准备了一本《大景朝元年散记》,倒也能翻翻打发些时间,省的去想那些烂遭事。
那几个人坐在不远处,嘴巴却也不闲着,挤眉弄眼,叽叽咕咕,不时随风传来只言片语。
“小嫂子远看觉得一般,近了仔细一看还挺耐看的。嘻嘻嘻。”
“江清山那家伙还真有艳福。。。”
“他那小姨子颜色明艳些,可惜嫁了个穷秀才。小嫂子虽然素净了点,倒别有一番风味。呵呵呵。”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姚采澜暗恨自己耳朵太好使。
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江清山终于骑着马、领着车辆姗姗而来。
他的那帮兄弟早已冻得风中凌乱,但是,还是相当的“坚贞不屈”,没有一个人中途退席。幸亏还有壶酒可以喝,一边喝两口,一边把手笼在袖子里在寒风中不时蹦跳两下以驱散寒气。
姚采澜早就放下了书,怀里揣着暖和和的手炉,微微掀开厚厚的棉帘子的一角,微笑着“欣赏”众人为了驱寒而各出奇招的精彩表演。
该!让你们嘴贱。
主母第二章口角
见江清山终于姗姗而来,等待的几个人都是欢呼一声,上前纷纷笑骂他,又是埋怨冻得要死,又要罚酒,外加上对着江清山亲亲热热的又踢又打的,一时之间倒是煞是热闹。
因为耽误了一些功夫,所以,江清山忙忙的同那些人喝了三杯酒,就辞别众人匆匆上路了。
江清山上了车后,和姚采澜两个人却奇怪的同时沉默了下来。
姚采澜好像“好奇”的撩开窗帘往外看路边的风景。其实,大冬天的,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还有一望无际的路延伸到远处。
不看风景,看什么?看对面那个人?
江清山也奇怪的没往姚采澜跟前再凑合。
刚才小香的事还是让他挺震撼的。江清山也搞不清楚小香怎么突然就那样了,搞得大家都挺尴尬的。
是啊,小香好像对自己太过依赖了。
不过,他相信小香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不太懂事,考虑事情不太周全,光一心想着跟着自己了。
过了晌的时候,才经过了一个市镇,几个人才找了家酒馆简单吃了些饭菜。那四个衙役中间,有个人对这路比较熟悉一些,便担任起了向导的职责。
同时,那江庆的本事也显了出来,打点众人吃饭歇脚,加水,买干粮,喂马等等,俱是安排的有条不紊。
姚采澜这才后知后觉的暗暗感激公公安排得当,见机得早。
午后上路,江清山并没有上车,姚采澜暗暗吐了一口气。
坐的困乏了,不知不觉便迷糊了过去,尽管说官道比较平坦,在车子里颠簸也让人睡的极不安稳,做了许多烂七八糟的梦,不多时便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疼的很。
长途赶路时光是坐着就让人浑身骨头难受得很。坐累了便躺下,躺累了再坐起来。
无事可做,无聊得很,只能和水草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姚采澜强忍着烦闷,终于盼到太阳下山之后,来到了另一个小镇,住进了镇上唯一的一间客栈。
虽然破旧了些,好歹双脚能着地了,姚采澜等众人都觉得满足无比。
等江庆与店家安排好了,姚采澜便领着两个丫头上了二楼的房间,好好洗漱了一番过后,小二便送来了饭菜。
姚采澜刚坐下,江清山却推门进来了,只对着二婢挥挥手,两个人只好退了出去,临走,水草还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姚采澜。
江清山坐下拾起筷子就吃,姚采澜也不管他,埋头吃饭,两个人沉默的吃完。
为了安全起见,也不能随便出去晃悠,姚采澜只好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消食。
水草和小红很快就进来把碗碟端走了。江清山斜倚在了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水草和小红分别打好了水来,伺候两人人净面,泡脚。期间,水草利落的把床上的被褥都换成了自家带的。然后,两个人退下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两个人。出门在外不同在家,没有那么多房间或是床给你选择。因此,众目睽睽之下,只能两人住一间房,而且,显然,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姚采澜自己尽可能慢的把钗环卸了,犹如慢动作般的把头发松松的辫起来,光举着手以至于累得手臂都酸了。
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视线一直追逐着她,让她如芒在背。
忽的,江清山低笑一声,“怎么,你准备梳头发梳到明天早上?”
姚采澜回过神来看着她,神色平静,“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江清山一脸的兴味,讶异的挑着眉毛。
“我不太喜欢那个小姑娘。”
“谁?”江清山皱起了眉头,顿时省过神来,“小香?”
江清山听了这话,有点不高兴,“她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也值得你如此?!”
“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该谈婚论嫁了。可不是小姑娘了!”姚采澜嗤笑一声,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里十分不爽,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过于气急败坏。
江清山坐起身来,皱眉道,“不过是想的欠妥当而已!你何必想的太多!”
“她可不只是想的欠妥当,而是做的及其不妥当!她当场冲过来,朝着我磕头,说什么让我开开恩的话,那样子,如果你是别人,你会怎么想?”
姚采澜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把音量也压低了,不想让别人听到什么不好的动静。
江清山凝眉不语。
“别人只会以为是我仗势欺人,连举手之劳也不肯做,是个冷硬心肠的。换句话说,她那一番做派只不过是想逼我就范罢了!”
“逼你就范?你可别危言耸听了!她逼你做什么?你俩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这话江清山很不爱听了。
“哎,这就问题关键了!她到底想逼我做什么呢,你觉得?”
江清山不耐烦的想了想,不屑道,“她不过是孩子心性,在家里颇受了些苦,如今见了我便如有了亲人一般,不想离开我罢了。”
姚采澜冷笑,“我看,她不光是目前不想离开你,而是想一生一世不离开你呢!”
江清山气的腾一下站起来,怒目而视,“你胡说些什么!你怎么想的这么离谱啊!什么心思啊你这是!人家不过就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罢了,哪有你想的那样复杂!”
姚采澜火气也上来了,不甘示弱的也站了起来,“是,是我想的离谱!人家是心思单纯,我是心思龌龊,总行了吧!那你何不带上那个心思单纯的好姑娘,一路去平阳呢!何苦自己又费心把力的把人家送回去。送回去就送回去吧,这心里边还巴巴的想着!”
听了姚采澜连讽带刺、夹枪带棒的一席话,江清山彻底火了,“你这女人,恁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跟以前一样,再次的摔门走人。
姚采澜耳听得脚步声去的远了,忙上前把门合上,插上门闩。然后,回身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长出了一口气。
自己虽是姑意为之,想激怒他把他轰走,但是,那些话半真半假,何尝不是自己的心里话呢?
虽然果真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木星。两性决不是一国的,大脑回路就完全不是一回事。
到了第二天,姚采澜一出客栈的门,就感觉众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神色。
姚采澜对着水草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上车,水草有些心虚,不敢去看江清山的眼睛,低着头小碎步几步就爬上了车。
上了车就不禁开始抱怨,“二奶奶,您又害我了!我说您和二爷闹腾个什么劲儿啊。为了您,二爷可是把水月姐都留在了竹通。您好好想想看,这世上的男子,哪个能做到这个地步?”
姚采澜懒得跟她解释什么,只摆了摆手。
看她这样,水草不敢再放肆,也只能郁闷的闭了嘴。
长路漫漫,实在无聊。姚采澜便想起一事来做,教水草写字。
水草虽然爱学,无奈时间比较少,所以一直未能够系统学习。
姚采澜拿出了《大景朝元年散记》,这本书倒是一本不错的识字课本,用词简练明快,甚少用到生僻字,但是写景写实,都能描绘的极为形象生动。
抛却内容不说,光从形式而言,就是一篇好散文的典范之作。可惜,当今这种清新之风只是非主流,占主流的还是那些生僻晦涩之文罢了。
姚采澜便一边跟她讲,一边用手指沾了水在小几上比划。
江清山骑着马在车窗外不远处听着姚采澜不是传出了低低的却是清脆的笑声,不由得眉头就皱了起来。
自己这一辈子也算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了,不料末了末了,却娶了这么个媳妇,死活弄不上手,却又打不得,骂不得,软不得,应不得。
总之,两个字,不得。
不行,不能如此罢手。自己为了这么点子事,机关算尽,却连人家的头发丝儿都没摸到,丢不丢人啊?!
江清山暗地里攥紧了拳头。
哼,姚采澜,我不管你再给我争什么幺蛾子,我只管直接上手便是!
只要生米做成熟饭,哼哼哼。。。
这一晚,又是投宿在一家条件简陋的客栈。
沿途实在是越往北越荒凉,竟是少有超过竹通的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