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底有根很抵触的神经在拉扯我不要问,大脑感觉昏沉沉的,似有跟针穿过又清醒,就这样持续的反复我慌乱中失声道:“晚池,我先走了。”
不顾她诧异的神色拔脚就离开,一路快跑来到半月湖,捂着胸口的跳动揣着气。
第二卷第八十一章人相情世
第八十一章人相情世
彼时天微亮,湖中的波光轻轻摇曳出透清的水花,勾起的涟漪打破半月湖的宁静,周围稠密的紫竹兰花娇艳欲滴宛如披霞彩云的仙子,绮糜繁华交织笼罩成半月状的清紫如雾,由湖内闪出无数虹彩灿然的紫兰色微芒闪烁。
被誉为纯真雅洁的“半月湖”是林老爷为死后的大夫人所造,听闻大夫人的那双眼睛弯状半月,清潭镜澈。故林老爷特造半月状的湖泊纪念大夫人,这段佳话也一直是人人传诵,纵然大夫人香消玉殒,但她的传纪名垂林府视为典范。
沿着半月湖畔悠然的闲走,这些日子所发之事让我的大脑全都处在恐慌失神中,心力焦悴没有一刻能掉以轻心,直觉告诉我x后会有更多的杀机浮现,放蛇不过是冰山一角如雕虫小技,未来的日子恐怕要步步为营,不然小命完矣。
突然好想娘,内心的愁思覆在嘴角,唯有娘亲才是我永远的避风港,打定主意小跑去北苑。
有些日子没来到这了,一切都没变,理清好愁绪正要踏进,却是听到里面沉闷的谈话声,是一中年男子的声音,震惊中为何会有男子在娘的房中?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说清楚些,清平这孩子怎么完全变了个样……”
“哎……她落水过后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她,她也说不清楚,含含糊糊的,我只当她大了有自己心思,没有多管。”娘的声音带着惆怅和无奈。
“你真是糊涂怎么能不管呢,还放纵她去了三夫人那伺候,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对得起……”
我正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听得更清楚,里面的声音就突然断了。停住脚步,忽见从里闪身一人影,突如其来的人影吓得我惊慌失措,抬头才看清是守德叔。
他见到我也是一愣,然后慈爱的笑道:“……是清平啊,你来看萧大娘。”
这句明显是被捉到把柄时的废话,我笑道:“守德叔也是来看我娘的。”
他听后脸色异常,却是让我捕捉到一丝尴尬之色,“我是来询问萧大娘有没有看到毓汐小姐。”
我默然沉思,随即笑说道:“怎么守德叔不知道小姐已经找到了吗?”
守德叔一怔有些慌乱,“是吗?我不清楚,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神色匆匆的离去。
我冷笑,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我面前说谎,我是不知道毓汐找到没,但一路上没看到寻人的踪迹,猜想是找到了。
走进屋中娘坐在床边失神,她见到我,没来得及说话先瞟了几眼窗外,我坐下道:“守德叔已经回去了。”
娘勉强露了个笑容没有做声,我又问道:“娘……娘怎么会跟守德叔这么熟悉的。”
“你这孩子竟瞎说,都是一个府上的哪有不熟悉的。”娘微有埋冤的假嗔道:“不过是娘过去跟他家娘子认识些的,他这几年没回来,就顺路过来看看咱们母女俩。”
我淡淡的“嗯”了声,娘看我神色皱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些难看?”
我摇了摇头,捂住她嘴边依偎怀道:“没事,就是好累,这样靠在娘身边舒服。”娘没有说话深幽的望着我,我身心完全松懈才闭眼睡熟。
醒来时天光灰暗,有多久没睡得这么安逸,伸了个懒腰起身。只见桌上摆着我喜欢的食物,先前胃里的食物都吐完了,早已饿得没知觉,狼吞虎咽将满桌的食物吃光。
怔怔的坐着倚手发呆,良久的寂静之后,有人推门而入,是晚池。我淡然的邀她坐下,“晚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晚池没有的先前惊慌的神色,眼角带笑道:“我若说是猜的,你信不?”
我轻轻点头,又摇头,“不是猜的而是了解。”
她微微一笑,我才惊觉她笑起来是这般撩人,“每次你遇到烦心事都会一个人躲着谁也不见,而每次都会躲在同一个地方让我找到。”
我苦笑着低头,即使你提起我也不可能会有她的记忆,只因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缓缓起身,坐的麻木了腿脚有些抽筋,待舒展后摆首轻言道:“我说过我不记得了。”
晚池惆怅的望向我,微抬的眼帘才看清眼角旁一粒浅褐色的泪痣,依旧是浅笑道:“你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不再是以前那个忧愁颦蹙的清平。”
呵我冷笑,脱胎换骨不过是换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叹了口气轻声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晚池惊然不语,目光直视着我,四目相对中那颗泪痣忽明忽暗。她眼中一片萧瑟之意,只看了我一眼,别过头垂首低语:“原是‘人心’易变,莫过于此。”
她故意咬重“人心”二字,我嘴角的笑容顿时凝住,慢慢隐退凝神道:“你找我不单是来聊天的吧,二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晚池起身俯首朝我福了一礼,恭敬的说道:“二夫人请你到韶颜楼有事相谈。”
我有些愕然,她这礼福得有些怪了。不过早就料到晚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受二夫人吩咐,如今她恢复自由身重掌分位,林老爷更是因为冤枉了她而内疚,只怕二夫人的风光冉冉升起更胜昔日。
一路上晚池只是拘束无语,我亦不言。
斜阳西下,远处的天空云朵似变化无常,昏暗的橘黄|色云霏笼罩林府。路上的丫鬟下人只是匆匆忙忙的各自忙碌,仿佛昨日的一切不过是梦一场,梦醒来亦是无止境的点线面,但这貌似安静祥和的氛围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又至半月湖却恍如隔世,湖面的水波呈静娴意态如迟暮美人,暗叹朝阳与落日的景色全然不一,瞬间万变的气息似乎透露着人相情世,飘忽如梦。
我轻声问道:“毓汐在何处找到的?”
没有料到我突然出声,晚池怔然留步,良久开口道:“在南苑的紫竹林。”
我心一沉,紫竹林那没人居住,她怎么跑去了,似猜到我的心思,晚池幽幽一笑道:“小姐晕倒在那,被新来的授书先生遇见。”
我默然微笑点头不语,倒是有几日没见到先生了,虽是与先生谈笑甚欢但竟然不知他也住在林府,不然也好去登门拜见,可是毓汐好端端的跑到那去干嘛?
边想着,迎面走来一群头戴白花穿着淡雅衣裳的丫鬟,我伫立停步,问向晚池,“她们这是干什么?”
晚池不顾我的问题,径直而走,向她们打着招呼道:“红绡姐姐,你们这是去拜祭语婵的吗?”
原来是织衣房的掌声红绡,我虽是没见过她,但惟独她得打扮与众人不同。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听说她年纪轻轻的就能绣出一手好料来。
细看她才不到二十岁,一身靛蓝印水纹彩晕锦留仙裙,以嫣红妆花的前襟绣有暗红梅纹,腰身裙角紧系着豆绿宫绦。虽是极力着装素雅,但身量苗条,恍若神妃仙子,两弯柳叶细眉下的浅目噙着愁绪,虽忧时而若笑。
她见到是我们,叹息一声道:“语婵好歹也是从我们织衣房出去的姑娘,众姐妹只能哀叹她的不幸,却是没能送她最后一程。只能寻了些祭品,也好黄泉路上做打点,指望来生别这么命苦。”
红绡的一席话,惹得身后的众丫鬟又是一阵心酸,另外一个着青葱金蒲桃莲木雨丝罗裙的丫鬟低絮道:“语婵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还记得前两日她与我一起玩闹了,怎就走的这么突然?”
这位丫鬟名叫碧萼,以前见过一次,五官生的大气,浓眉大眼的,看着像是个爽气的人,碧萼说完身后还有五六个丫鬟频频点头。
其中一个丫鬟名初画,与火火交情很好,常来厨房拿些吃的,倒是与火火气味相投,初画最大的不同寻常之处便是她得头发,天生就呈黄棕色,火火整天喊着黄毛丫头,就是这人。
初画的长相正如她得名字那样,宛若从画中出现,淡褐色的细眉上翘,转目秋波的眼睛澄澈流盼,时常挂在嘴角的笑意堪比褒姒,一颦一笑袅人心波。
此时的她头戴白花,忧愁的神情越发幽意,她轻声道:“语婵与我一样最喜欢吃这芝麻卷了,我准备了好多祭祀她,到了地府就不会挨饿了……”
哽咽着的声音止不住就要哭起来,身边的几个丫鬟本就不闹心了,听到初画的哭泣,又是默默的滴泪,我望着她们手上的祭品,冥纸和香烛,心口亦是一阵酸痛。
虽然我知道谋杀清平的是语婵,如今她死了,仇也报了,我该是开心才对,毕竟这就是因果报应,语婵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他人。
可是,为何我的心也是这样痛,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平白无故就这样断送了,连凶手是谁都没找出来,就算死也不会瞑目。
大伙这一群哭的悲天悯人,突然一声怒喝传来,“你们这群丫鬟在这哭哭啼啼的是做什么样子?”
第二卷第八十二章凄比鸣蝉
第八十二章凄比鸣蝉
闻言,众人止了啜泣声,望着远道而来的雅芩姑姑,还有身后跟着的一个年纪尚小的丫鬟,红绡先上前说道:“姑姑,我们正准备去祭吊语婵的。”
雅芩姑姑一身成熟妥当的打扮,只施了粉末,妆容无经修饰,却是和善。耐不住这烦心的哭泣,横着脸面对红绡道:“她们不懂事,只说还小,你在这林府这些年,还不懂规矩吗?也跟着一起疯,穿成这样在大院里走来走去,也不怕惹得主子不顺,这等不吉利的事大触霉头,也不晓得忌讳,还不把花都给我摘了”
大伙听雅芩姑姑的责备话语,互相张望不知所措,碧萼踌躇着道:“语婵死的凄惨,面容全毁,我们只想简单拜祭一翻,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望姑姑成全。”
雅芩姑姑碎了一声,“行了,知道你们心善,可林府有林府的规矩,最是见不得这晦气,都摘下来吧,别教姑姑我难堪。”
几个丫鬟见雅芩姑姑脸色不好,都退后着互相使眼色,就是不见动作,红绡斗胆敬言道:“姑姑,我们不敢教您难堪,可都快到语婵坟前了,就容我们祭悼会儿。”
妙蕊、风裳等几人连着点头附和,妙蕊道:“是啊姑姑,我们保证不会出事的,这路僻静,再说府上的人也都知道这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料想老爷和几位夫人也不会管的。”
“胡说”雅芩姑姑一声喝道:“下人们不说,那是他们也不敢声张,可老爷夫人们不管,那是你可以忖度的。二夫人今日解了幽禁,这是喜事,你们要这个样子被她看到,有你们几好受的。”
雅芩姑姑一面当地骂起来,一面指着几个丫鬟的脑门一一说教,大伙垂下眉头眼见又要哭起来。
我略叹了口气,雅芩姑姑掌管玉福临与二夫人的摩擦不消明言,她这样做也是对织衣房的善意之举,只是语婵的死多少打击太大,这些姐妹也只是为语婵的身后事尽了点微薄之力。
晚池在一旁看得出神,脸色有些愁绪,放眼其他人,也都是伤痛哀嚎。
雅芩姑姑瞧这不忍于此,有所缓和道:“你看你们一个个的哭丧着脸,也别当着这会子悼冥,在语婵坟前有你们折腾的,如今大摇大摆的在这主院里晃,唐突了不是?”
红绡抹了几把泪,轻声道:“只怨我们不懂文采,就会绣些针线活,写不到祭文。知道南苑的先生博学多才,特来求教,语婵不幸惨死,连个碑坟也没有,更别谈祭祀牲品。但我们只能做到这些,求得祭文也好让她地下安息,算是表了咱们姐妹心意。”
雅芩姑姑敛了怨色,道:“拿与我看看那祭文。”
红绡从衣袖里取出递给雅芩姑姑,上面的字迹正是出自先生之笔,只见写得悲切,上书:
呜呼琼楼月缺,尘埋宝婺之光,瑶阙云寒,彩失祥鸾之影。惟我语婵,幼习矜荘,长娴体度,坤仪足式,聚交亲而共泣。守温恭淑慎之无亏,月魄灵光,合言德功容而俱备。珠帏遽掩,欲仰壶範之无从,玉匣长埋,爰溯芳型而莫睹。某等金兰同气,谊切登堂,情伤执拂。临秋风而驰白马,凄比鸣蝉,对夜月而望青鸾,泪零落叶。虽返魂无术,徒嗟惠帐之空悬,然虞嫔有词,尚冀云軿之来格。敬陈勿束,并具菲延。
雅芩姑姑默默的念着,眼底闪过悲戚,喃喃道:“语婵这丫头的死实在是可惜了啊”
大家听着嘴角微翕,雅芩姑姑卷好祭文,又道:“你们且先把那白花摘下,若是被告状了,这织衣房连罪遭罚。如今府上纷事不断,老爷心情不在话下,你们又在这瞎闹火,到时挨了骂罚了罪的,你们找谁说情去。姑姑我知道你们的善心,可也不能端在面上惹人争议,是不是?”
众人听雅芩姑姑说的在理,面面相觑的望向红绡,红绡带头把白花取下,其他人也没有异议的从头上摘下来。
红绡只道:“求姑姑一定要为语婵做主,她自小就没了父母,以为有了林府这个靠山,哪知人就这么没了呢?姑姑,咱们与语婵情同姐妹,不分彼此,她这冤屈总得申述,如今只能求您为她做主了”
语罢就要跪下磕头,其余众人也忙不迭的下跪,雅芩姑姑忙道:“你们这是何苦,快些起来,语婵的死因还有待查证,不急这一时半会,御香,快扶大家起来。”
被唤作御香的丫头正是雅芩姑姑身后的侍女,她约十五岁,一身樱草色西莲燕尾纹素软花笼裙,发饰披散在耳际处别着几朵金花,细小的眼睛神采尽显,面貌倒不是特出众,可却是一见难忘的丫鬟。
御香俯身轻轻扶起跪在地上的众姊妹道:“各位姐姐,快起身,地下寒气重,别伤了身子。”
我与晚池也忙扶起她们,待大伙弹了灰尘,碧萼道:“我们都知道姑姑重情重义,出了这事我们这些丫鬟没了主意,在主子面前也说不上话,唯一的托付便是仰仗姑姑您了。”
初画亦适时开口道:“是啊姑姑,语婵不能白白就这样丢了性命,只能求您替我们做主了。”
雅芩姑姑安抚大伙道:“行了,这事姑姑我多会留心,你们且安心去祭拜语婵,有了眉目再行告之你们。”停顿会又对身后的御香道:“拿些银子来。”
御香从怀里掏出十锭银子,雅芩姑姑拉着红绡的手搪塞进去道:“我虽不能随你们去拜祭语婵,但也不能太寒酸,多买些祭品给她,算作姑姑的心意。”
红绡推辞着不好接收,雅芩姑姑脸一横,“这又不是给你的,你哪好不收。听话,快些收好,姑姑还有要事,就不能再耽搁了。”语毕带着御香便离了。
后我与她们叨扰几句,晚池道不能让二夫人久等了,我们也随着离去。
再次来到韶颜楼,这里的一切短短数日犹如她的主人气象万千的变化,还是那般金碧辉煌富贵逼人。
为了衬托这奢华的精致,二夫人的一身衣着可谓镶金缎银,锦袍绣满百花,凤凰留住珠钗。披金丝百花绫罗绸缎长裙,领缎耀目点翠金银水钻夺目生辉,深紫衣袖有凤来仪,莲锦束琼腰,摇曳佩珠玉。
高盘的发丝威严不羁,yu火凤凰镶嵌其中托拱累硕赤金如意簪,脖颈耳际处几缕缎金条坠相互托称闪耀灼人,脸上的浓妆脂粉施匀高贵矜丽,双目饱满有神不威则怒,红艳的嘴唇紧抿似毒刺玫瑰花瓣。
我险些恍了神,晚池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回觉忙上前俯身,“奴婢给二夫人请安。”
半蹲的姿势还未下去却是由二夫人搀扶托起,轻笑道:“还自称奴婢吗?你该称我干娘才是。”
我脑袋“嗡”地一声,愣着不明话中意思,二夫人含笑道:“怎么晚池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向老爷禀告认你做干女儿?”
听后脚下一软已经站立不住,身后的晚池见状上前扶住我敬言道:“是奴婢的疏忽,忘记禀明。”待站稳脚步平静后睨着眼打量晚池,却见她起步走至二夫人身边垂目。
想不到如今晚池已经成为了二夫人的近身侍女,那么浅微呢?
二夫人见我不语拉着我的手坐下,亲自斟茶递到我面前,满目含笑道:“尝尝,这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我惶恐的接过茶杯握紧,二夫人如此让我如坐针毡,“怎么不喝呢?可是嫌弃我这干娘泡的茶不好。”
闻言我端起茶杯轻轻吹拂热气,杯盖缓缓荡漾成涟漪,放置嘴角轻抿小口,倒是清爽润舌,沁人心脾。
二夫人也端起茶杯勾起莲花指饮茶,待饮啜片刻,二夫人望着我轻笑:“你对这西湖龙井可有何研究?倒是说说我泡的如何?”
我望着杯中朵朵茶叶袅袅浮起,犹如出水芙蓉俏嫩可人。这西湖龙井茶自古是文人墨客品尝首选,苏东坡曾有“欲把西湖比西子,从来佳茗似佳人”等赞美诗句,其制作工艺手法特殊,姑享誉中外不失为茶之神品。
我轻言恭敬笑说:“西湖龙井其外形扁平光滑挺直,色泽嫩绿光润,香气溢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嫩成朵,汇集茶之色、香、味、形四绝与一身,二夫人泡的茶却有其韵。”
二夫人听后眼睛睁得圆亮,爽笑道:“你懂得可不少,想必那授业王先生教传的知识令你获益良多。”
我有些惶恐的垂下头,二夫人笑了笑,又小啜龙井半日,才正襟危坐俯首轻拢发鬓,道:“如今我能够解除幽禁你功不可没,所以我才向老爷提及认你做干女儿,你可有不愿?”
我低首温顺道:“二?br/gt;
空锁满庭花雨(完结)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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