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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第2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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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作者:肉书屋

皇后第25部分阅读

间扭曲成黑洞,元清心里阴云密布,阴湿得要生出蘑菇来。

“这次养大了——等它不可爱了,敏敏打算怎么处理?”

邵敏沉默了一会儿,略有些寂寞道:“……大概只能给别人养了。”

元清明明应该幸灾乐祸的,却忽然有种狐兔之悲,危机感越发沉重起来。

“其实……大了还可以让它再生小团子,不一定非要丢掉。”元清心情复杂道,想到邵敏往日重重,心口便有些闷闷的,“如果一开始就要丢掉……你为什么还把它抱回来?”

邵敏望着元清。

——就算元清不回中原夺回王位,邵敏也不认为他会留在希提。

从希提无论往东、往西还是往南,都要跋涉千里,才会气候温和的城邦。邵敏自然不能将小黑带走。至于元清的质问,邵敏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

古代有“父母在,不远游”的说法,但是到了现代,孩子大了还跟父母在一起,那才真的不可理喻。所以邵敏认为,等孩子能独立生活了,离开他是很正常的。而元清却觉得这是一种背叛和抛弃。

邵敏对上他的目光,心里不由就软了下来,“我自然是要跟着你的。若你愿意带上它,我便不把它丢掉了。”

元清眨了眨眼睛,背过身去一个人怄气。

邵敏头大不已,只知道以后还有得要磨合。

帖木儿家的獒王已到了年纪,这胎只生下四只崽子,哺||乳|了半个月,獒王先力竭死去。帖木儿自己留了一只幼崽,另外三只送了朋友。

他手下有个叫博术的,去年随他去延州,不幸死在那里。博术有两个老婆,一个儿子。儿子名叫伯颜,不幸是庶出,又跛了脚,不能继承家业。按着希提风俗,他家里财产并女人一并归了他的弟弟。

按说伯颜也该归他弟弟抚养。但在希提这种地方,男儿不能驰骋疆场,便跟女子无异。伯颜虽名义上有个叔父,实际上顿不接下顿,过得跟奴隶一般。

叙伦记着博术的死,见着伯颜在外面游荡,便送了他只幼獒。

邵敏抱回家的那只,便是伯颜的。

第二日,元清被叙伦请了去喝酒。

邵敏喂饱了小黑,才备好木笔和胶板,便听到敲门声。

伯颜只有十二岁,却已经到了邵敏胸口,又瘦又高,竹竿似的见风倒。

他身上袍子脏兮兮的,带了些闷臭的羊圈味道。手上黢黑皲裂,爪子一般。

但邵敏首先注意到的,却是他嘴角的淤青。

将他让进屋里,捧上一碗热羊奶,用希提语问道:“你脸上怎么了?”

伯颜喝奶略有些急,答话却懒洋洋的,“我把大汗赏的东西送了你,博忽知道了,就揍了我一顿。”

博忽便是他的叔叔。邵敏在希提住了两个多月,早知道伯颜的情况,却没想到他把自己的狗送人也会挨打——她当然不知道自己抱回来的是只獒王崽,更不清楚伯颜的东西按规矩是属于博忽的。

但邵敏倒是想到,博忽既然打了他,想必也不会给他吃早饭,便去热了些奶羹,搅在冷粥里端上来,道:“先吃些东西吧。”

伯颜明明已经开始流口水,却还是懒洋洋的摇头,道:“不用了,教我写字吧。”

——他昨天把幼崽送给邵敏时,提了这个条件。

邵敏说:“你不吃东西,怎么能好好学字?我是你的老师,你要听我的。”

伯颜挑着细长的眼睛笑了笑,“若我不是个跛子,你一个女人也想给我当老师?”

邵敏直接把木勺子捅到他嘴里,“我是个女人,也是你的老师。你既拜了个女人为师,就别再啰嗦。”

伯颜撇了撇嘴,没有再反驳。

在希提,只有贵族男子才能学习读写。

所谓的贵族,就算不是一族的大汗,也至少得是乌尔坚王庭册封的千户长。

伯颜自然够不上资格。

他虽然是个跛子,却比任何人都更渴望出人头地。可惜他注定上不了战场。若是普通人,只怕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文书上去。但是伯颜并不是个平凡的孩子。他的见识比大多数成|人都要深远。

从帖木儿围剿马贼开始,他便知道日后吉木萨需要一个会写字算术的人来管理商贩,而贵族们只怕不屑这种琐事。

因此发现邵敏能读会写时,他毫不犹豫的便拿出自己仅有的筹码,换取她的教授。

这个孩子聪明得有些过分了,邵敏教完了计数,又教二十四个字母。等元清回来的时候,伯颜已经能写简单的句子了。

希提语是拼音文字,刚刚创造了一百年不到,形音没多少脱节,基本上会说便会写。只是古代表音字母没那么科学,伯颜说的也不是纯正的乌尔坚官话,这才增加了不少难度。

邵敏一面给他纠错,一面笑道:“改天我给你弄一本《法典》,那是范本,你可以拿回去读。”《法典》是希提的正史,从神话时代记录到希提王国的建立,多少有些史诗的性质,是当初创造文字后写下的第一部典籍。

伯颜咬着笔头,含糊道:“我用不着读那些,只要会写字会算数就可以了。”

邵敏道:“我怕浪费了你的聪明。若你日后只当个管仓库的小官,博忽还能打你。”

伯颜斜眼望了望她,“那你指望我当什么?”

他这个眼神挑衅意味明显,邵敏见多了元清的楚楚可怜,竟忘了孩子还有不驯的一面。乍见了忍不住就笑着按下他的头,压迫般狠揉一通,“给我乖一点。你想当什么,我才不管。你只要把我教你的学好了就行。”

晚饭的时候,元清略有些心不在焉。

邵敏早告诉他,她今天会接待客人,是小黑原先的主人,一个男孩子。但是元清没想到,她会收学生。

来希提快三个多月,希提语元清也能说的不错,但是依旧不会写——并不是天赋所限,而是他根本一直只把自己当暂居的客人。

就算不当皇后,邵敏依旧可以做很多事,而且乐在其中。

可是如果不当皇帝,他想做些什么?

文人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他以为自己丢了皇位便能抛开责任。但是当帖木儿告诉他元浚的所作所为时,他才明白自己并不能真的放下来。

天下不一定非要在他手里走向极盛,但若他活着,也不能无动于衷的看着在别人手里乱起来。

但是——邵敏真的愿意跟他回去吗?

自娶了邵敏,他还不曾见她这么开怀、肆意的笑过。

小黑(下)

大雪封山足足有四个月,一直到第二年三月里,才有冰雪融水从女神山上蜿蜒而下。

雪化了,吉木萨的春天也在一夜之间到来。从河岸到荒原,春风吹过了玉门关,满目都是柔嫩的草色。天高树低,一望无际。

牧民们再次忙碌起来,伯颜来邵敏这儿上课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帖木儿已经开始和元清商议边关互市的细节,元清听多说少,任他怎么引诱都不表态。帖木儿十分无奈,揉着皮囊子问他:“你有没有点给人做俘虏的自觉?”

元清送他一颗白眼球:“没有。”

帖木儿气得拽了邵敏说:“我抓了个祖宗回来。”

结果被小黑一口撕掉半条裤子。

短短三个多月时间,小黑已经从巴掌大长到半人高。依旧是憨厚到蠢笨的模样,眯着眼睛耷着耳朵,肥壮的身子安稳如山,轻易不会动一下。

用元清的话说,简直笨得一头羊羔都能轻易欺负了它。

邵敏自家的儿子不嫌孬,只笑说这是“大智若愚,大勇若怯”。

她说着玩儿,帖木儿却若有所思,非要叫小黑跟他家巴图比试一场。

邵敏自然不答应——帖木儿家小黑那个哥哥,虽也是一般憨厚的长相,但眯着浑浊的蓝眼睛看人的模样,分明与帖木儿如出一辙的阴险。小黑这种好人家的孩子,铁定不是对手。

不过帖木儿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手的,邵敏这里搞不定,干脆带了巴图到小黑面前晃荡。兄弟两个对上了眼,忽然就都不动了。

南采苹筹备着建官市,这两天一边看图纸选地方,一边犯愁人才。邵敏闲来无事,便去给她帮忙。

官市规模不小,几乎占了半个吉木萨。

吉木萨是牧民吃饭的地方,虽他们对南采苹不友好,南采苹却也没有夺他们饭碗的意思,因此不想占太多牧场。

但这么大的规模,离水源太远了显然也不行。

她纠结来纠结去,邵敏给她指了好几个不错的位置,却都能找到否了的理由,显然是钻了牛角尖。邵敏知道她是急着缓和跟牧民的关系,迫切想做成什么事——她始终不愿过于依附帖木儿。

邵敏开导了她一会儿,见实在没什么效果,便笑道:“你无论打算得怎么周全,都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要我说,你只要保证三点就好了。第一点,没有马贼;第二点,能补充水和粮食;第三点,方便把货物运出去。至于牧民怎么想——只要他们到时候能获利,定然不会有太多怨言。”

南采苹道:“可是要建官市,还要很多木材、沙子、石子……”

邵敏笑道:“你以为建宫殿呢?商人都是逐利而走的,驼队又跟中原的商贩不同,他们不用仓库囤货,所谓官市,你大概圈出个地方,让他们觉得方便就行。”

南采苹想了想,不由垂着额头笑起来:“我真是忙晕了头。多亏娘娘提点,要他们觉得方便,这确实是最要紧的。连沙漠都走过来了,谁是奔着官市的?”

邵敏点了点头。

南采苹又说:“我该先去问问驼队的意思,而后自然就都明了了。”

邵敏笑道:“这是个正理。”

南采苹和邵敏走访驼队,帖木儿还在劝说元清回去当皇帝。

元清见邵敏在前面,眼睛一亮,甩了他去追老婆。

小黑和巴萨继续扮雕像,对眼睛。

一阵风吹过,两只大狗稳若泰山,雷打不动。

帖木儿看看他家巴图,再看看元清,最后决定去追他家南采苹。

傍晚的时候四个人一起回来,话题不知怎么扯到中原与希提的美食上了,帖木儿坚称,希提的马奶子是天下第一美味酒饮。

另外三人嗤之以鼻。

帖木儿于是发狠,非要教他们尝尝马奶子的清凉芳沁。倒春寒的凉风吹来,邵敏道:“大冷天的,就算你想让我们尝,可也能当真酿出来?”

元清道:“敏敏知道马奶子?”

邵敏道:“喝过。有点咸,不太喜欢,但味道还是不错的。不过要称第一美味,未免太托大了。”

南采苹笑道:“还是娘娘见识多。”

帖木儿厚颜无耻反咬道:“你们就欺负我一个是外族人。”

小黑依旧在和巴图瞪眼睛,冷不丁被帖木儿踩了尾巴,面无表情的回头又撕掉他半条裤子。帖木儿炸毛道:“巴图,咬它!”

巴图懒洋洋瞟了帖木儿一眼,无奈的挥了小黑一爪子。小黑面无表情回了它一爪子,而后两只狗玩闹一般撕咬到一块儿去。

帖木儿眯着眼睛望向元清,笑道:“我赌我们家巴图赢,你要不要下注?”

元清面有难色,“你是不是先回家换条裤子?”

帖木儿低头扫了扫,毫不在意道:“我就算什么都不穿,也依旧是草原上最有魅力的男人。何况只是破了裤子。”

他那双腿确实肌肉紧实,线条完美,无比性感。邵敏眼神也忍不住瞟过去。

元清额角青筋蹦起,道:“敏敏,你先回家。”

结果是南采苹先揪着帖木儿的耳朵,拖他回家换裤子去。

入了夜,小黑和巴图还在互啃胸毛甩嘴巴子。

邵敏开了门探出头去,道:“小黑,吃肉了!”

小黑甩掉巴图,麻利儿的往回跑。结果跑了两步,想起什么一般转身,抽冷子又甩了巴图一爪子,这才一溜烟跑回家。

巴图追了小黑几步,最终还是悲愤难忍的回家了。

元清揉着小黑肥厚的下巴,笑道:“好样的。”

小黑眨了眨眼睛,照旧大智若愚,蠢笨如牛。

然而随着春意渐浓,无论是元清还是邵敏,心里都明白,这种闲适的日子将到尽头了。

南采苹的官市快要建成,驼队往来越加频繁。

伯颜再一次带了满身伤来找邵敏时,邵敏只是沉默着给他上药。

“《法典》被博忽看到了。”伯颜说,“他骂我是条野狗,却妄想摘取天上的星星。我没能《法典》夺回来。”

那一条条的鞭痕让邵敏的心都缩了起来。

伯颜说:“我确实是条野狗。娘不爱,爹不养,落在博忽手里,活该受罪……”

“……可是,老师,我一定能摘下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

他的脸平凡无奇,可是那双眼睛灵动而明亮,那种闪烁不熄的光芒让他看上去像个最高贵的王子。

邵敏揉着他的头发,点头道:“嗯,我知道。”

邵敏去找了南采苹,那个时候南采苹几欲抓狂。

因为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也没让她选来管官市的十个人学会最简单的加减法。他们能明白一头羊加一头羊等于两头羊,却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斤酒加一斤酒等于两斤酒。

邵敏进去的时候,她大大的松了口气,赶紧对那些人说:“今天先到这儿,你们都回去吧。”

邵敏笑道:“怎么样,有没有个开窍的?”

南采苹欲哭无泪。

邵敏便又道:“我倒是认识个聪明孩子,算账写字都不在话下,就是有点小毛病。”

南采苹问道:“什么毛病?”

邵敏道:“年纪小,有些跛脚。”

南采苹忙道:“这都没关系,只要脑子好使,不挑事,不偷不骗就行。”

邵敏道:“当然。那我就领来给你看看了……不过他年纪确实太小了些,最好你能多带他几年。”

南采苹笑道:“没问题。只要他别跟那些混蛋似的嫌弃我是个女人。”

夜里缠绵过后,邵敏轻轻蹭着元清的耳朵。

元清将她揉在怀里,低声道:“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邵敏含糊的“嗯”了一声,道:“元清……我还不曾见过焘儿。”

元清身上僵了僵,俯身将她笼在身下,亲吻她的嘴唇。

邵敏没有躲,只是在他喘息的间隙,继续道:“林佳儿身子一贯弱,元浚又是个没心没肺的。太监也大都势利,不知焘儿会不会受委屈……”

元清动作停下来,静静的埋头在邵敏的怀里,半晌没有做声。

邵敏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我会好好的待他。”

元清抱住她,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又说道:“焘儿是只糯米团子。眉毛眼睛嘴巴都像我……敏敏见了一定喜欢。”

邵敏笑道:“嗯,小孩子我都喜欢。”

在她出生的年代,人类的寿命几乎没有上限,大多数人对家庭与后代都没了执着。但有时就算执着也没有办法,因为受孕率已经低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邵敏家属于少有的顽固保守派,父母成年便结婚,结婚后便埋头造人、四处求医,却也直到五十岁上才有了她,又过了十年才有了她的妹妹。

红玉在组里受宠,也是因为组里难得进一个新人。

邵敏对孩子的喜爱,其实也不单单是因为母爱泛滥。也是成长环境使然。

这之前,她从未想过元焘可能会在元浚手里受委屈。但是伯颜那满身的鞭痕,却让她心有余悸。万一元清真的不回去,作为元清的太子,元浚会怎么处置他?

她不曾生养那个孩子,想到那个可能的结果,也会心有不安。元清作为他的亲生父亲,心里又会是什么感受?

她不能让他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那时他们都不知道,早在元浚登基之前,元焘便下落不明。

而很少几个知道元焘下落的人,此刻也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经过半年辗转躲避,一度坠落悬崖,却终究完成了任务——延州城元清被俘前,派去给程友廉送信的使者,终于找到了通和钱庄在金水河畔的铺子。

程友廉于此刻得知了元清被俘的真相。

他们以社稷为重、拥戴元浚即位的行为,在这一刻失去了一切礼法的依据,被证明是不折不扣的谋乱篡位。

选择

已是薄暮时分,晚霞千里。

金水河畔波光粼粼,柳梢染了金红,万丝垂落。

两岸白墙黑瓦的房屋水墨画般深深浅浅、层层叠叠。延伸到霞光的尽头。

华灯初上。盘了矮髻的妇人推开窗子喊话,饭菜的香气随着风过来,放风筝的孩子于是收了长线,呼啦啦的奔跑起来。街头摆摊的男人也挑了货担、推了盘车,收摊回家。

这座皇城如此的辉煌和太平。

程友廉在岸边磐石上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身影映在水中,一如既往的沉稳和锐气。

可是这个时候,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气力已经如汴河水般远远流去了。

他记得当日邵博要他辞官归隐。

很多人都以为是争权夺势的结果,只有程友廉自己知道,邵博是希望他能远离可能会沾染的污名。数十年最风口浪尖的官场阅历,让邵博对于阴谋和危机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

他那时便隐约猜到,元浚的皇位来得不清不白。总会迎来清算的那天。

元清势必是要回国复位的,到时候就算他不加追究,作为辅佐过元浚的“贰臣祸首”,内阁首辅也必然得引咎辞官。邵博不希望程友廉因此断送了前程,才会再次出山。

但是谁都不曾料到,元浚所谓的“不清不白”,竟是将所有人都拉上贼船。

如果元浚即位时,元清真的还在延州苦战,那么他们也是逼得元清走投无路的罪人。一旦元清复位,必然要全盘清算。

到时候就不止是内阁首辅引咎辞官这么简单了。

他人犹可,但邵博与高宦成却必得背着谋逆的罪名,被抄家问斩了。

但是他怎么能让元浚这种通敌叛国的罪人统御天下?

原来这就是投鼠忌器、无可奈何。

为官十余载,程友廉头一次觉得疲惫和肮脏。

夜色渐深,金水河中灯光交映。远远的响起了笙歌。

彩珠清好账,准备打烊,才发现不见了程友廉,随手掀开窗子,果然望见他坐在水边。

不可否认,她对程友廉有那么一点动心。

这个人聪明稳重、一心一意,那些俗套笨拙的追女孩子的办法,到了他手里就会变得朴素而经典,让人在不经意间就生出“可以依靠他”的柔弱感来。彩珠被人依赖惯了,遇到他才豁然意识到,原来她也是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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