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哗啦!连打带砸,屋内精美绝伦的宝贝们让小三月祸害不少。完了,这报上去,我们也得跟着吃挂落,接秀山房的大总管闻讯而来。“快,把格格拦住!”死肥婆,咱家诅咒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照他说的办,有事爷顶着!”永瑢捂着头大喊。神经病是很难制服的,除了两重伤员,在场所有人一窝蜂而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擒下烧饼月,堵上嘴,捆得严严实实,关了起来。
永瑢还好,虽然脑袋见了红,但不算太严重。克善就惨了,露在外边的地方全是血口子,衣服盖着的也青青肿肿,加上惊吓过度,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抚孤抚死了人!纯贵妃、舒妃完全可以想象乾隆会是什么样的脸色。“一定要治好世子,否则,提头来见!”恐吓完太医,两人又立马去佛前上香。
第二天,烧总算退了!没等她俩松口气,太医又张了乌鸦嘴:“割伤太重,疤痕消除不易。世子恐……”毁容?天,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两人立即非常大方地贡献出美容膏数瓶,交代下人,脱疤后每天给他敷。
“伤没有大碍,只需静养。就是脸不好办,对吗!”武则天又重复问了一遍。
纯贵妃、舒妃飞快点头。
“罪魁祸首呢!”语气好像很漫不经心,但容嬷嬷明显看到武则天眼中闪过一丝火气。
“全部绑了关在一处,已经杖责过了,最后如何处置,请娘娘定夺。”
嘭!武则天拍案而起,“我说的不是那些奴才!”大步踱来踱去,花盆子底鞋呱嗒呱嗒响。“为这么点子事,就毒打亲弟弟!端王的独苗是她能碰的吗!自以为是、心狠手辣。怎么样,她说了辩驳的话没?”
心爱的儿子因新月受了伤,自个又被殃及池鱼,不趁机上眼药,纯贵妃几十年米饭就白吃了。“一开始就不老实,口口声声说她教训弟弟,外人管不着。关上两天败火,劲头蔫了,脑子还是不对的。白天黑夜的哭,不清楚哪来的那么多泪。话里话外都指着端王夫妇,好像咱们再虐待她。要不就吵着去看克善,说什么弟弟那么善良、懂事,一定会谅解她一片苦心的。闹了几宿见没人搭理,她就寻死觅活,最后居然给奴才下跪磕头。我看她是真疯了!”
哼,疯什么,有人是天生骨头软,膝盖少零件。只要成全她跟努达海,别说下跪,就算□趾,小三月也愿意。稍微想了想,武则天开口道:“罚也罚了,事情就这么了结吧。传令下去,都把嘴闭紧,若是外边走漏一丝风声,”故意顿了顿,声音变得特别轻,“本宫蒸了你们。”
“谢娘娘开恩!”太监嬷嬷们点头如捣蒜。
纯贵妃、舒妃心头阵阵冰凉,两人对视一眼:难道皇后想借题发挥?天大地大,面子最大!而且,老乾从来不对失宠之人念旧情。
“咳!”武则天清清喉咙,面色严肃,“你们负责代掌宫务,此事必须负一定责任。禁足半月,罚俸半年!”
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跪安吧!”懒得搭理她们,武则天还要费心思好好想想,如何向太后乾隆禀告呢。疯子月这灾星,拿去祸害谁家比较好呢?女皇陛下心里慢慢开始列名单。
计中计
梨花带雨,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原用于表达杨贵妃哭泣时的姿态,顾名思义指像沾着雨点的梨花一样,后多用于形容女子的娇美。发福后的新月,显然不适合这个形容词。看着地上那坨眼泪鼻涕满脸的肉山,乾隆胸口一阵翻腾,险些呕了出来。
“新月啊,新月,你可真是你阿玛额娘的好女儿。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光凭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件,就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最后弄得克善伤身又毁容。有勇气,够胆识!朕估摸着,当初即使努达海不出现,你也能自个毫发无伤的逃出来。往后谁要敢再说新月格格娇弱无力,朕一定砍了他。”老乾的嘴巴也可以很毒。
新月身子重重往后一跌,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一脸不可置信的摆着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皇上!阿玛额娘哥哥们殉国,克善就是新月如今唯一的亲人,新月只是一时心急,恨铁不成钢。您也是一位父亲,阿哥格格们犯错,也免不了有处罚过当的时候。”瞥了眼,发现乾隆脸色越来越阴沉,便又开始老一套,如上了自动发条般又快又猛地磕头,“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你们是那么的高贵、仁慈,一定会原谅新月的无心之失的。”
“闭嘴!”一个窝心脚,小三月缩到一边哀哀叫痛。乾隆目露凶光,额上颈上青筋蠕动,脸涨得发紫。“巧言令色,心如蛇蝎,居然敢威胁朕!来人,将这头猪拖出去!”老乾要杀人了,不就一格格吗,大清朝多的是。一句哀思过重,就能要她的命。况且,还有克善在呢,门面工程照样可以进行。
“皇帝!”太后及时制止了乾隆。“把新月格格关进暗房。”示意下人将碍眼的小三月弄走,她有体己话对儿子讲。
“皇上息怒,为这种没人伦的东西气伤了身子不值得。”武则天跟着灭火。废话,如此好用的人形杀器就这么宰了,而不是拿来祸害敌人,简直太浪费。
虽然吃斋念佛,老太太也不是什么真的慈善人,只觉得弄死一个傻子,是否有点小题大做。在太后眼中,新月进宫以来的所作所为,处处闪耀着一个蠢字。“每次指婚,宗室里有多少进宫打擂台的,没人希望自个的骨肉去蒙古吃风喝沙。留下新月,说不清啥时候就能做做人情。至少漠北那边,就能定下个名额了。只要是格格,对方哪里还管人怎么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她又不是咱们家嫡嫡亲亲的公主。”
呵呵,武则天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敢情打这主意的不止她一人呐!皇宫里边,果然没几只好鸟!
“啪!”乾隆情不自禁地一击掌,“额娘说的对,儿子刚才太冲动了。”漠北,我呸,想得倒美!金川、西藏才是你该去的地。
“唉,这哪能怪你。任谁听见这无法无天的言语,都会生气的。”
武则天同仇敌忾,表现非常积极:“孝期饭菜清淡,新月格格怎么就越守越胖呢!我看呐,若没病,就是心不诚。西内水土好,太养人。干脆给换一地,做女儿的,不吃点苦哪能回报端王夫妇的养育之恩呢。”
饭菜?乾隆太后同时心头一惊。守孝百日后,虽然不禁荤腥,但饮食免不了清淡。瞧小三月揍人时那力拔山兮的气势,的确不像有病。不过半年,芦柴棒就变成了烧饼,其中难道真有猫腻?
切,关我毛事!转念一想,老乾冷冷一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方没怎么着他,新月倒是将他得罪死了。“嗯,皇后说的对。新月这孝就是守得太舒服了,才会出幺蛾子。景祺阁北边有一地,特别僻静,最适合修身养性,就迁到那吧。服侍人尽量从辛者库挑,记得找粗壮的。”
“克善大了,这男女有别,而且格格又时不时的发发癔症,索性往后就别见了,免得再受伤。端王爷在天有灵,也会感激咱们的。”武则天认为,肥月如今不但擅长精神攻击,连物理战斗力也十分之强,还是不要放出来祸害大家了。
“对、对!”乾隆连声赞同,“嗯,进去就不用出来了。吃的用的,全从小角门递。”不愧为当代前卫人士,新月终于把自己折腾成了清朝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享受圈禁待遇的格格。
只精神折磨不够,武则天决定再给加点任务:“不知是天生还是逃亡途中刺激过大,新月格格的基本道德非常值得商榷。她对孝义、妇德、上下尊卑的见解尤其独特。臣妾觉得,抄抄孝经、女诫,定时定量,假以时日,格格的灵魂一定能得以净化。”
“哈哈!”乾隆抚掌大笑,“皇后此言,甚得朕心,就这么办吧!”
在宫内,安插自己人,拔掉眼中钉,最佳时机莫过于官方认定的人员调配时刻。陪新月“坐牢”的嬷嬷宫女太监,全是武则天平日看中的。里边不仅有慧贤的旧人,其中几个早年还曾在慈宁宫、养心殿伺候过。走完这个过场,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散到各个部门,无须再回辛者库了。坤宁宫里,别人的眼线,除了必要几个,其他的全被塞到了新月身边。
乾隆对新月的发胖原因毫不在意,太后却念念不忘。病从口入,毒由心生。某人如果现在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催肥一个格格,说不定明天就会把手伸进她们母子的膳食。查,一定得查!
“慈宁宫开始行动了?”拨着茶盖,武则天轻轻吹了几口,漫不经心地问。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太后出手,必定先从新月的身边人查起。武则天也不慌,“告诉薛嬷嬷,实话实说。宠冠后宫的令妃亲自下令,纯妃、舒妃又袖手旁观,她一小小奴才,自然得为主子效劳。再说,添的都是些好东西,吃不死人,还能长肉。至于为什么会胖成如今这样,那要怪新月格格自己了。化悲愤为食欲,谁能拦得住。”
线索有时可以倒着查,不费太多力气,太后很快得知了最后结果:求子心切的令妃疑神疑鬼,瞒过了她,瞒过了皇帝,瞒过了宫中所有人,却十分倒霉的栽在了春心大动的新月手上。不敢弄死又想报复,便使出了如此龌龊的手段。
“令妃!哼,手倒伸得挺长!”老太太一脸严肃。从古至今,食物就是最高统治者严防死守的禁忌。令妃自个犯了忌,怨不得太后怀疑她。
桂嬷嬷不敢接话,低头默默站在一旁。
“宫中日子难熬,因此,妃嫔们的小动作,哀家向来是睁眼闭眼。”说得好像很通情达理。“可耐不住有人心太大,总奢想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手伸到不该碰的地方。从今儿起,多留点心,把令妃的暗线找出来,明年小选,全换了。”
“是!”
乾隆对这狐媚子正热乎,太后犯不着直吼吼跟她打擂台,惹儿子不高兴。剪掉对方的指甲,拔完对方的牙,曲线救国就行。跟从九龙夺嫡那会走过的人玩宫斗?呵呵,令妃你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死)。
“嗯,还有那个新月格格。想到她,哀家就眼皮直跳。小太监说的那叫什么大海、大孩的,尽快查查是否确有其人。”努达海算不上亲贵,又被乾隆给投闲置散了,太后一时半会想不起他来。
“令妃的人手全暴露了?纯妃、舒妃也损失惨重?”武则天问。
“是的!”冰影兴奋地说,“娘娘您可真厉害。知道太后要整顿各方势力,所以早早放了些无关紧要的棋子充数,筋骨却毫发无伤。”太后没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也适当的给了众妃嫔一个警告。
笑而不语,端起茶一饮而净,武则天随手一点,“你,过来!”
高个芓宫女脸色顿变,不得不强笑着近前。
“转过去,背对我。”武则天命令着。
宫女扑通跪下,惶恐磕头。“奴婢不敢!”
“叫你转就转,罗嗦什么。”武则天大喝。
宫女犹豫着,慢慢半身而立,竭力压抑着双肩的抖动。
哗啦,白纸铺在宫女背上。武则天提起一只狼毫大笔,饱蘸浓墨,笔走龙蛇,酣畅淋漓:“金玉檀公策,借以擒劫贼,鱼蛇海间笑,羊虎桃桑隔,树暗走痴故,釜空苦远客,屋梁有美尸,击魏连伐虢。”
跟皇后一起几十年,容嬷嬷从未见她如此狂放过,担心是不是又受了什么刺激,试探地问:“娘娘,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高兴!”武则天拎起字幅,眼睛闪着惬意的光芒。“烧了吧!”说完走进内室,“来,额娘继续给你们讲三十六计的故事。今天要说的是抛砖引玉、借刀杀人、偷梁换柱与瞒天过海。”
疯子(中)
鼎鼎大名的马鹞子疯了!朝廷顿时上下一片沸腾。
“喂,你昨儿晚上去他家墙外听那鬼哭狼嚎没?”官员甲问道。
官员乙得意洋洋,“躲躲藏藏的干啥!同僚一场,我大大方方的上门看。他们家人不仅不拦着,还感激涕零的。”
“切,这算什么!和亲王,左太医、右道士,直扑现场。二话不说,先扎他个刺猬头,满脑袋针银晃晃的。什么,还不起作用!上黑狗血,再灌几大碗驱邪捉鬼大补汤。”
官员乙目瞪口呆:“不至于吧,努达海好歹背着个二等侯的爵位呀!”
少见多怪,土包子!官员甲一脸的不屑:“和亲王他老人家是谁,皇上的亲弟弟,太后的养子,先帝爷宠了二十几年的。当年那谁,讷亲,钮祜禄氏,跟太后一个姓,孝昭皇后的外家,世袭公爵,军机大臣,够牛了吧。众目睽睽下被揪着打,事后,和亲王照样嘛事没有。就努达海这有爵无权的,简直白给。”
弘昼虽然脾气古怪了点,除了给自个办丧事之外,还经常时不时的调xi调xi哥哥,但总的来讲,飞扬跋扈绝对比不上弘瞻。殴打大臣这种事,少见!讷亲那回,纯属意外。而这次,其实是奉命而来。
太后要查新月的jian夫,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跟她有过接触的男子:莽古泰排除,格格怎么会爱上奴才呢;待在西内时,负责周围巡逻的侍卫,没人名字对得上;以前荆州的老相好?等派出去的密探回到京城,已经快过年了,依然没消息。护送姐弟俩的大军名单,早就翻了个烂,姓名中有海字的,一一排除了。好吧,大家都是正常人,从来没往努达海身上想过。“这人会不会莫须有呀!”弘昼提出疑问。令妃满腔满腹的花花肠子,为撇清自己,栽赃陷害仇人几乎是铁板钉钉的。
太后快没耐心了,储秀宫那小太监本就说他没听太清楚,算了,还是先放一放吧。这一等就直等到了乾隆二十三年小选,清除令妃的势力完毕,离选秀尚有一段时间,老太太决定腾出手关心一下旧案。
外命妇进宫请安,他他拉家只来了雁姬,眼窝深陷,神情憔悴,形销骨立。宫里的女人无聊又八卦,不知谁起的头,开始七嘴八舌的问:“你婆婆怎么了?家中是否有烦心事呀!”
“谢各位娘娘关心,奴才的婆婆确实身子不好,大夫说了,得卧床静养。”雁姬拿起帕子印了印眼角。
就这?应该不止吧!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肯定还有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她不说,迟早也有人知道。妃嫔们都有常来常往的关系户,找这些消息灵通的贵妇人打听准没错。
某镇国公嫡妻,名唤佩蓉的,娘家是费英东一脉,跟雁姬算远房堂姐妹,平常有些来往。她的嘴极巧,很会在太后皇后以及众妃嫔面前奉承,晓得这些人爱听八卦,匆匆把内情打听清楚后,立刻递牌子进宫讲古。
自从回京,努达海就性情大变。先在金銮殿上口出狂言,归家对母亲老婆孩子冷冷淡淡。把家中最偏僻、阴森的一处院子改名叫望月小筑,见天的躲在里边喝酒,晚上月亮一出来,就对着狼嚎,一家老小吓得心惊胆战。到后面,更是狂性大发。先无缘无故地差点掐死老婆;儿子好不容易轮值回京,他却跑去当众殴打;女儿眼看要选秀了,不说关心帮忙,为一点小事就冲上前赏巴掌,小脸抽得又红又肿的,若不是雁姬弄来些好药,估计就没法参加选秀了;他他拉老夫人,年轻守寡,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福还没怎么享,却因为不小心弄坏了他从荆州带回的一个小物件,就被抓着肩膀摇晕,在床上躺了几天,不孝子也没出现;亲兵阿山,鞍前马后跟随努达海十几年,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因为忠言逆耳就被活活敲断了腿,扔出去,等心地善良的雁姬夫人召来太医时,已经魂飞天外了。
“天下竟有如此无情无义,不孝不慈之徒!”听完佩蓉的叙述,众人是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微蹙娥眉,武则天疑惑道:“不会是中邪了罢!能挣下个马鹞子的名号,他他拉将军前几十年应该是个好的。任何人作恶,往往有他自己的缘由或是受到挑唆。像他他拉将军这样,太匪夷所思了。”
一席话博得不少赞同,“皇后娘娘说的对!如果他他拉将军只针对某人,咱们还能寻根溯源。这四处点火,有气乱撒的,十之八九是魇着了。”舒妃手掩在嘴边,声音格外低沉,眼中遮不住的兴奋。
乾隆喜欢搞文字狱,但后宫讲八卦还是有一定程度自由的。这边刚说完,那边立刻唱反调!“我倒不如此认为!”颖嫔显然觉得自己才是真相帝。“大伙想想,这倒霉的,全是之前最亲近的人。咱们看到的,听到的,不过是表面。也许他他拉将军选择这么做,是因为那群人挡了他的道呢,又或者是对方跟他唱对台戏。比如小孩子,淘气时候哪个大人拦着,他就觉得对方是坏人。”
嗯,颖嫔的话比鬼神之说更为可靠!太后静静地,不参与众人的讨论。即使吃再多斋,念再多佛,每逢遇见非同寻常之事,她总还会本能的怀疑是否人为之过。
佩蓉连忙说:“很多人最开始也跟颖嫔娘娘一个说法。某天,他他拉氏有个好管闲事的族老,突然造访,想看看是否有猫腻。结果,被发疯的努达海吓个半死。回家不服气,自个递牌子请太医,总觉得是痰迷心窍。努达?br/gt;
还珠之则天代皇后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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