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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帝师第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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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帝师作者:肉书屋

红颜帝师第7部分阅读

给我的东西,再好我也是不要的,妹妹我这点骨气还是有的。再则倘若让皇兄看见了,我须得费一番唇舌解说且不论,若他知道皇姐姐这样糟蹋了他的一番心意,姐姐岂不没趣?刘若雪听罢微笑点头:原来妹妹是这样有心计的一个人。若惜听后笑道:皇姐姐这样说就谦逊了,谁不知皇姐姐是怎样聪明的一个人物,只是心思总不在这上面就是了,不像小妹我想的尽是这样琐碎的事情。刘若雪听后只是微笑并不反驳,让小宫女打点着穿戴起来,又化了一个淡妆。这也是罕见的了,素日她是从来不喜那些胭脂水粉的,总觉着麻烦,倒不如清清爽爽的一张素面,反倒让她自在,今既然日子特殊,她也就特别的装扮起来。

待打点妥当之后,她转过身来,冲着若惜笑道:怎么样?像不像去年我们看的那只孔雀?若惜却只是怔怔望着出了一会神,半晌方道:我素日只以为皇姐姐穿那些素衣素裙别有韵味,却不曾想皇姐姐仔细打扮起来更是明艳照人,直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我看这件斗篷也只配姐姐穿了,倘我穿了,却只怕是糟蹋了。刘若雪微微笑:看来你今日早上吃了不少的蜜。刘若雪这话一说完,旁边立着的小宫女碧草已经笑出声来。

若惜面上微现薄怒。

第三十六章华诞(2)

由于皇帝特别叮嘱要给刘若雪一个惊喜,因此她这一天过得倒也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与若惜,小宫女们调笑了半日,天擦黑的时候,就有皇帝跟前的公公崔宝前来报讯说皇帝请人过去。

若惜在旁边笑道:这下糟了,皇兄本来想给皇姐姐一个惊喜,如今却被我说破了,可怎么是好?

刘若雪只是含笑不语。

二人相携走至大殿。此际的大殿中已然是人声鼎沸,笑声不绝。大殿更是早已装点得彩碧辉煌。地上铺着厚厚的金银丝织就而成的地毯,明晃晃的照着人的眼睛,彩绘宫灯高悬在粱上,五颜六色,衬得整个大殿都不真实起来。

两边逐个摆着紫檀木的桌子,桌旁俱都放着各式的玉瓶,玉瓶里插着新采摘的红梅,悠悠地发散着清香,闻之沁脾。桌子后面放着漆红木的椅子,椅子上放着坐颠,靠垫。椅子后面各侍立着一个侍侯酒水的太监和宫女。

皇帝此刻端坐在正面的龙椅之上,面前放着雕龙镶花的大桌,含笑望着携手进得殿中的二人。

大殿上的众大臣与使臣也皆转头向门前张望。只见两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娉婷着走来,嫣然而笑,楚楚动人可比仙子。尤其是那个穿着孔雀毛织成斗篷的女子,行止轻盈,面带微笑,袅袅娜娜,不似凡殊,在孔雀毛的映衬下,光彩耀人,直让人睁不开双眼。

二人走至殿来,向皇帝拜下道:皇上万岁!

皇帝抬手,示意二人平身。

一旁早有小太监上前将二人安置了。皇帝却招手让刘若雪近到自己身边来,差人在自己身边设了一座,刘若雪就坐到他跟前去。

轻轻抬首间,刘若雪却看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是个穿着外族服装的男子,面容俊秀,依稀仿佛在哪里见过。

刘若雪正自想得出神,却见那人已站起身,走至殿中央,行毕礼,拱手问道:敢问殿上这位可是天雪公主?

此话问得极其荒诞,今日众人正是来与天雪公主拜寿,能坐上高位的除了皇帝,当然就只有寿星了。显然皇帝也觉得这样的问话委实莫名其妙些,半天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刘若雪镇定地微笑道:正是本公主。却不知这位使臣为何有此一问?

男子道:只因为公主长得与我的旧友一模一样,所以才……

公主一直在宫中长大,华清人尽皆知!皇帝突然很无礼地打断了男子的话语,惹来男子的诧异。

一向了解皇帝甚深的刘若雪也不禁侧头去望,心道:皇兄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沉不住气?

皇帝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极力辩解稍显奇怪,因道:天下间竟然还有与若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倒真令朕好奇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他带了来,朕倒要瞧瞧是不是真的那么像,竟让空爵最具慧眼的靖王也错认了。

男子道:只可惜这位旧友六年前失踪,一直杳无音信,如今却是连生死也不知了。

皇帝听了这句话,眼睛里有诡异的光芒一闪而过,只是消失得太快,令人难以捕捉。

六年不见,仍令靖王爷念念不忘,看来这位朋友是真的很有些特别了。

殿上的靖王听罢,叹息了一声,不原再提,最后只道:的确是很特别的一个人。

靖王归位,刘若雪的目光却久久地停留在他身上,神情显得若有所思。

皇帝见刘若雪只顾盯着靖王发呆,眼中闪过阴霍。

不知靖王说的那与我长得肖似的人所系为谁,我实在好奇得紧。刘若雪的声音清冽地响在殿中,宛如珠玉撞地,激起悠扬的乐响。

靖王待要上前详述,却被皇帝打岔道:是谁都不重要,今日是你的芳辰,还是以取乐为要。

话毕连击了三掌,掌声落,一队舞者缓缓行至殿中,行走间,宛如流水行云,流畅已极的动作娴熟而优雅。此刻虽然是冬季,她们却各个宽衣广袖,轻纱飘扬,大红的纱衣将她们的面目衬托得艳光逼人,动人之至,曼妙的身资在纱衣下若隐若现,曲线玲珑,引人遐思。大殿上的众人一时之间俱被夺去了目光。

管乐之声,悠然奏响在殿中,回旋环绕,愉悦着众人的听觉。舞者的水袖伴随着乐响如朝霞般在场中飘摇若梦,伸缩之间,惑乱众人的目光,众人击掌赞叹不绝。

紧接着,宫人们陆陆续续端上一碟碟的精致菜肴,摆上桌来。殿中顿时菜香四溢,混合着梅花的幽香,交织成一种说不出的异香,冲击着众人的嗅觉。

歌舞既罢,皇帝高举酒樽,向着殿上众人道:近年华清国泰民安,全赖诸位臣工的勤勉及临国友邦的不吝扶持。今借小妹华诞,朕在此致谢,请诸位满饮了此杯。

众人举杯,齐声唱诵道:圣上英明,天佑华清。

皇帝一仰脖,饮尽杯中酒,殿中诸人亦一饮而尽。

刘若雪酒量浅,只饮了半杯,放下酒樽的瞬间,她瞥到空爵靖王打量的眸光,觉察到她的注视,靖王低头掩饰过去。刘若雪淡薄一笑,不以为意,心中却泛起浪潮。

若惜突然举着酒樽,面如新月,浅笑盈盈地行来,走至龙案前道:今皇姐姐千秋,小妹敬皇姐姐,请黄姐姐满饮。案旁的小太监早已伶俐地将酒撙倒满,刘若雪笑着举起,一饮而尽,但喝得太猛,一时岔了气,又微微咳嗽起来,惹得若惜娇笑不迭。

若惜继续低声在皇帝耳边道:皇姐姐貌美,却早已过了待嫁之龄,今百官使节俱都在席,皇兄何不为皇姐姐择一佳婿。

此语声虽不大,但近在跟前的皇帝和刘若雪却听得真切分明。皇帝当下色变,面庞变得凶狠,竟连目光也变得沁寒入骨。若惜当下打了个冷颤,心中惊疑,滚起滔天巨浪。刘若雪听后,却不去观察皇帝面色,只在心中暗自叫苦,因此也就错过了皇帝眼中的狠唳。

若惜原本只想为刘若雪找一桩美满姻缘,却不曾料想当事人不上心,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开罪了皇帝,因此心内也就有些讪讪的,只是望着皇帝冷酷的目光却又不知如何下台,正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无语之后,皇帝收敛了一下怒气,方道:你皇姐的婚事就不劳动你费心了,看来是你自己想嫁了,所以才假托着你皇姐的名义。不如今我便在大殿上为你择一佳偶,你看着谁欢喜,只管说了来,我定与你张罗。

若惜一听这话,脸顿时皱巴巴地,眼睛描着刘若雪的方向,可惜此刻刘若雪正不待见二人之面,对皇帝是因为尴尬,对若惜则是因为气恼,只闷着头不语,片刻后,又将目光投向殿中,总不看二人就是。

若惜没了救星,脸上愁苦之色更甚,皇帝看她那副窘样,也就不想再与她为难,遂道:罢了,你下去吧。

若惜一听了这话,忙不迭地走下去,只回头嗔怪地望了刘若雪两眼。

大殿之上的诸人只把眼睛放在歌舞优伶及酒菜上,并没有太在意御案前的那段小插曲。筵席进行了一半,许多大臣起身向寿星敬酒,一向酒量浅的刘若雪难辞盛情,少不得灌了许多黄汤下腹,筵席未散,刘若雪却已经醉意深厚,腹内翻搅。

皇帝见她面色不好,因此唤人上前将她扶到最近的养心殿内歇息。

酒过三旬,殿中诸人却性质愈渐浓厚,皇帝却显得有点坐立不安,心中惦记着刘若雪,刚才见她捂着肚子,显然是很难受的了。终于在刘若雪离开半个时辰后,他起身道:诸位只管尽兴,朕有点乏了。话毕迈步便离开。

殿中众人见两位主角都走了,还有什么兴头,胡乱地又灌了些酒,诸臣这才意兴阑珊地去了。

第三十七章华诞(3)

皇帝回到养心殿时,早有宫女打起了帘子。皇帝走进殿中,随口而问:公主呢?

小宫女嗫懦着道:在暖阁里躺着呢。。

皇帝问:醒酒汤什么的可喂下了?一面问一面径自走向里屋。

小宫女颤颤微微道:已伺候着公主喝下了。言语谨慎小心,深恐有什么岔子,让皇帝寻了去。

皇帝此刻的神情却显得漫不经心,并不意与小宫女为难,一径进了里屋。暖阁中已然摆放了两个火炉,火炉里放着香料,徐徐飘散着香气。宫灯柔和地光芒洒落在暖阁中,把一切都晕染得朦胧动人。粉蓝的纱帐垂在床外,诱人一探。

皇帝拉开纱帐,就看见刘若雪脸朝里侧身躺着,安静异常。皇帝近前将刘若雪的身子搬过来,却见她红霞飞面,由额至颈,皆像抹了粉红胭脂般,瑰丽动人。两截藕臂裸露在广袖外,白皙如玉,莹润富有光泽。睫毛如蝶翅,栖息在眼角。

突然,刘若雪一个转身,脸颊磨蹭着被褥,片刻又不耐燥热,将被褥踢在一边。皇帝无奈而温柔地笑:这么大个人,熟睡时,却似孩童一般。

皇帝拉起被子,本来想与她盖上,但看着那张因吃酒而绯红,愈显娇俏,动人心弦的娇颜时,手不自禁地就抚上去。起先,他的手只是轻轻抚摩她的双颊,慢慢地又抚摩她娇俏的鼻翼,最后他的手指停留在他嫣红的唇瓣上,流连不去。

他的手一而再,再而三地摩挲抚弄,直到那嫣红的嘴唇里逸出一声呻吟,他才警觉自己的造次,右手触电般缩回,待一切回归平静之后,他的手又情不自禁地抚上那具柔软的娇躯。

这一次,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腰上,轻轻挑开她腰上脆弱的玉带,剥开裹在她身上一层层厚重的衣物。他感觉自己像个正在打开宝盒的孩子,欣喜着也期待着。

当女子的身上只剩一件里衣时,他的手顿住了,他想剥开那最后的一层阻挡之物,可是他却又害怕会冲破某种禁忌,就像伊甸圆里的亚当因为偷吃了禁果而陷入万劫不复。他的手指开始颤抖,终至无力。

半晌过后,他又开始一件件与她穿上,动作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品小心翼翼。那是他自当上皇帝以来很少表现出的小心。

最后,皇帝将被子轻轻地覆盖在她身上,掖好被角,却再也不敢回头望第二眼。因为只消一眼,他就会彻底瓦解,他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明白。

出得暖阁,早有随身的太监崔宝在外面等候多时了,皇帝交代了宫女们好好伺候着,便面无表情地出了养心殿,一径往芝兰殿而去。

芝兰殿

你说什么,圣上往这边来了,可看清了没有?正当圣宠的兰贵妃问着底下的小太监。

奴才看得真真的,圣上带着内侍总管崔宝,正一径往这里来呢。这会子大概已经到前门了。

兰贵妃忙问身边的小宫女:本宫这身宫装可还使得。

今日她上身穿着镂金襄花的大红缎袄,下身着粉红撒花的百绉裙,头上戴着攒珠累丝金凤。加之她身量苗条,玲珑有致,肌肤雪白,艳服浓妆竟然不显得庸俗,反添妖艳媚惑之感。

小宫女伶俐道:使得使得,娘娘穿什么都使得。娘娘貌美,衣服穿在娘娘身上,只是个陪衬罢了。

兰贵妃娇笑:你嘴上的功夫倒是愈发精湛了。

很快地外面就有人高声传诵着圣上嫁到。兰贵妃又再三地往自己身上看了又看,方才有点满意起来。近来皇帝来芝兰殿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她正疑惑着呢。好不容易盼得今日的降临,她自然希望展现自己最动人的一面。

皇帝抵达大殿的时候,兰贵妃早已娉婷着站在殿中央,见到皇帝,稳重拜下,皇帝上前扶起她,一径走回暖阁。这一夜,颇撩人心。

第三十八章要嫁人了(1)

次日,天已然放晴,刘若雪酒醒,谴退了跟随的小宫女,独自徜徉在雪地里,每一脚都踩得珍重。茫茫雪地中,金碧辉煌的殿宇被白雪覆盖着,偶有神秘露出的一角,眩惑人心。

红日高挂,投射出温和的光芒,晕染着大地上的万千事物,一时间,如梦如幻。

北风阵阵,扬起树及房顶上的白雪,仿佛水晶的碎片在天地间纷纷洒落。刘若雪纵身,在苍茫的天地中飞起,宛如飘摇在天涯的雪莲花瓣,乌黑秀发,掠过她淡漠高贵的脸,神秘美好的气韵淡淡吐露,行云流水般一一使来的动作,轻盈动人,妩媚不可方物。

远处的一棵梅树下,一个穿着穿着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带的男子静静站立,怔怔望着,却已是神魂不属。

靖王爷,可算是找着你了。圣上正等着呢,快走吧。一个小太监喘着气跑过来,虽是冬日,脸上却有汗渍。

男子回过神,却脱口问了句什么?一瞬间又察觉自己的失言,因此快速道,走吧。临走的时候却又不时回头去望,那个女子依旧在舞蹈着,似乎诸事皆不放于心中,无忧地让他有些艳羡。

※※当日晌午,刘若雪正在歇午觉,小宫女碧草突然来报说若惜公主来访。刘若雪掀开被褥,随便地挽了挽头发,笑:这个若惜,怎么就一点也不消停呢?正这样说着,若惜已打帘子进来道:大老远的,就听到皇姐姐在念我呢。刘若雪笑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也不怕你那双尖耳朵听了去。若惜不满地嘟了嘟嘴,略现小女儿情态道:皇姐姐就知道打趣我。今本来还有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要与皇姐姐说去,看如今皇姐姐对待小妹的样子,我倒是又不想说了。刘若雪深知若惜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因此拿话激她道:你爱说,我还不爱听呢?也不知道又是什么家常里短的事,你又拿出来显摆了。若惜不依道:皇姐姐这次说岔了,小妹今日说的可是干系着皇姐姐终身的大事情。刘若雪惊诧,心里有丝不详,嘴里却淡问:是什么大事,我看是你夸大其词了吧。若惜却呵一声笑出来道:你知道空爵的靖王爷吗?听皇兄跟前服侍的人说今日他向我华清提亲来了,至于提亲的对象却正是皇姐姐你。刘若雪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响。

若惜却继续喋喋不休道:那靖王,虽然已经三十了,但是却尚未娶亲,又是个王爷,且模样又生得俊,是个秀丽人物,皇姐姐若是嫁给了她,也算是好福气了。刘若雪力持镇定道:皇兄怎么说?若惜嘴快道:皇兄当然是巴不得的亲事了,咱华清历年与空爵不睦,如今正可借着这桩亲事与空爵化干止戈,好过日后的兵戎。况且你和靖王两人本来就是梦幻情侣,靖王历来冷情,偏偏只瞅上了姐姐,日后的恩爱,可想而知。皇兄焉有不成全之理?刘若雪越听越惊,她一向随心随性惯了,受不得拘束,早就立定今生不嫁之念,如今却偏偏……至可叹的却是要远嫁他国。

空爵与华清决不可能因为一桩婚事就停罢干戈,这一点别人不知道,她却看得通透明白。自古以来,两国联姻,平息战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两国都不欲开战,为了稳固关系才会有此一事。但如今,空爵兵强马壮,虎视华清,如何肯放下轻易到嘴的肥肉。

刘若雪想着,不禁叹出声来。若惜却被她这一声叹得莫名其妙,因问:皇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事?还是皇姐不喜欢靖王,若真是那样,也没什么,皇兄还没有一口答应,只说要来和皇姐商量呢。若惜小心察看刘若雪神色,却是越看越急。

刘若雪只觉得满心疲倦,倦怠说话,因此就不说。若惜却以为她着了恼,却不知自己说的哪句话开罪了她。

第三十九章要嫁人了(2)

养心殿里,皇帝的手中无意识地反复翻阅着一本书,封面上题着《世说》二字。世说,人生行到水穷处,万事皆休。可是在未行到水穷处的时候,却又当如何呢?他突然将书投掷在案上,烦躁地站起身来。

崔宝托着茶盘进来,端上刚刚泡好的普洱,皇帝端起,抿了一小口,却突然道:没有菊花茶吗?

崔宝一怔,目露不解。

皇帝见他呆怔,心下一笑:菊花茶是若雪特制的,这宫中又怎会有呢?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他一直钟爱的普洱的清冽香气,这一刻突然变得寡而无味,其中似乎还有一丝苦涩。他将茶盏往案上一放,道:以后莫要再上普洱茶了。

崔宝唯唯称诺,但却疑惑着圣上今日是怎么了,过去不是独爱普洱的吗?

皇帝的神思此际却已飘到了昨日。

圣上恩准,本王愿娶天雪公主为妻,一生爱护。靖王单膝跪在他的跟前,言辞恳切。

那一刹那,皇帝的心中无端涌起滔天怒火。这个靖王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钟情若雪,又欲娶若雪为妻?若雪是他心中珍藏的瑰宝,他不容许任何人的觊觎和亵渎,可是这样的话又如何能说。

他一再地压抑胸口的怒潮,方稳定住心神道:朕对若雪一向怜惜,生怕她受了半点委屈去。这种干系着她终身的大事,朕自然也不会强迫于她,须得与她商量后方可。

说出这些言不由衷的话语,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他最想做的是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可是他找不到借口,他没有立场,他只是她的哥哥。哥哥,在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中又是一阵苦笑,苦笑过后,却是灰败。

迟迟地不去询问若雪,只因为他不敢。毕竟像靖王那样风流俊秀的人物是每个姑娘的理想佳婿,万一若雪对靖王也动了这等心思,却如何是好呢?

正自思索间,突然有太监禀报说天雪公主求见。皇帝忙道:快让他进来。

刘若雪肃着一张脸,并没有披斗篷,穿着利索地款步走来。皇帝见状,赶紧唤小太监拿来一个小暖炉,自己亲自握着放到刘若雪的手里道:天冷,暖暖手。当他接触到刘若雪冰凉的手指的时候,又是一阵心疼。

皇兄,听说靖王来提亲了。皇帝示意刘若雪落座,刘若雪却只是站立着发问,眼睛深处隐隐透露着固执。

是有这回事。皇帝盯着女子的眼睛,不敢遗漏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刘若雪垂下眼睑,今日的皇兄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她却又看不明白。

皇兄是怎么回答的?刘若雪的声音清清冷冷的。

朕同他说要与你商量。皇帝淡淡道。

既如此,小妹现在就回了皇兄,小妹不同意。刘若雪淡定道。她琉璃般冰玉璀璨的眸子透露着某种坚持,使她整张脸美丽得令人窒息。

她,拒绝了。皇帝从胸中吁出一口气,忐忑的心终于放下,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既如此,朕回绝了靖王便是。

刘若雪诧然,片刻后又点点头儿,随便地走到案前,拿起案上的茶盏,胡乱地吃了一口,举止放诞无礼,这样的行止若是别人做来,恐怕已不知死过多少回了,可是皇帝却深深地喜欢她这份帅性洒脱,怔怔望着女子的眼中柔情万千。那茶盏,是他刚刚用过的。

第二日,皇帝就亲自打发了小太监回绝了靖王的提亲。靖王听后,半晌无语,终至长叹一声道:终究我与她有缘无份。两天后,靖王同所有的使节一样,返回本国,只是他心中波澜已起,又怎能回复得了当初呢?

第四十章夜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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