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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帝师第6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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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听罢,又咳嗽个不住,踏青忙去与她拍背,奔月缓过气来,只脸色比方才更苍白了几分,踏青看着有些不忍,背过身去,从怀中抽出手帕子,拭了拭眼角,方转过身。

奔月此际却已然闭上了双目,嘴里却问:圣上昨日去哪宫里了?

踏青细细地打量了奔月的神色,见她没什么表情,小心翼翼地答:昨儿去玉贵人那了。

奔月翻了一下身,脸朝里,侧身躺着,漫不经心地问:哪个玉贵人?

踏青撇撇嘴,道:还能是哪个玉贵人,还不就好似今年春天刚选进宫来的那个玉婉儿。一面说一面又往地上啐了一口,道:那个蹄子,仗着圣上的几分宠爱,把谁都不放在眼睛里了。她也不想想,她进宫那会,若不是娘娘的护航,而且还从兰妃那里把她救下,免了她的杖责之刑,她早就是个死人了,还不知道在哪里发霉呢?又哪里会有今日?

奔月不作声。踏青知道自己说话造次了,因此也就闷闷的。

过了半晌,奔月懒懒道:我救下她,图的也不是她的报答。

踏青听罢,讪笑道:娘娘的菩萨心肠,奴才岂是能比得的?

奔月苦笑了一下:实在我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只是觉着,凡事都有个定数,那玉贵人此刻虽然风光无限,但是花无百日红,谁又能料得到将来呢?就像当年的孟贵嫔,何等的风光荣宠,如今却又不知在哪儿了?恐怕连魂儿也没有了。说完这些话,奔月觉着身上是真的倦了,浑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恹恹思睡。

踏青见奔月打哈欠,忙道:娘娘歪歪儿吧,奴才嘱咐采月和珍珠煎药去,得会娘娘醒后,就能喝了。

奔月不出声,早已经合上了眼皮。

第三十二章落雪飘花(1)

哒哒哒……冰天雪地之中,一阵马蹄声扬起,手持马鞭端坐于白马之上的却是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如此寒冬腊月,她却只袭一身素衣,暖阳之下,白雪苍茫之中,如同天人般,风姿绝然。

白马飞驰至城门之际,素衣女子高举一面令牌,声音宛若珠玉相击:打开城门。

城门上的兵士回道:等等!

不久之后,城门上出现一个武将,稳如磐石立于城头,扬声道:请出示令牌。声如洪钟。

素衣女子再次高举令牌,道:开门。珠玉之声,虽然不大,但却绵长悠远。

城头武将闻声而色变,心中纳罕不迭:此人竟有如此武功修为。

正要命令兵士大开城门,素衣女子却早一步自白马之上飞跃而起,翩然宛若惊鸿滑过天际,只一个瞬间便已立于城头,素衣翻飞,如同白云舒展。

乍见素衣女子冰雪容颜的那一瞬,年轻武将有片刻的恍惚,宽衣广袖在北风中翻飞如蝶,乌发在寒风中飘摇若梦,剔透晶莹的玉雪冰颜上,一双眼睛水光氤氲生辉。

女子微笑的时候,眼睛深处的寒光依旧萧然。

孟星魂何在?女子声音清亮,宛如珠玉敲击玉盘奏起悠扬的乐响。

年轻武将听到孟星魂三个字的时候,有瞬间的愕然,收起凝视女子的目光,定了定心神后问道:姑娘找孟星魂何事?

看来你就是孟星魂了。女子坦然含笑,脸上冰雪有一丝溶解的气象。

正是在下。年轻武将大方承认,盔甲在日光下折射出点点金光。

为何边塞重地,守备却是如此松懈?!讲这话的时候,女子的眼睛冰冷森然,端肃凝重,隐隐竟有肃杀之感。

年轻武将心中一冽,尽管并不清楚来人身份,但只那份气态就已足够令他折服。不自觉地,他据实以告:如今边关无事,兵士门懒散也是难免。

糊涂!女子突然厉声喝道,麻痹大意,轻视强敌向来都是兵家的大忌!我华清咽喉之地,你们也竟敢如此?!身为守边重臣,应图护疆之计,怎可说出如此混帐话来?!

年轻武将大惊,这番气势,竟不是普通常人了,一时之间,口舌向来伶俐的武将也被这番气势所摄,竟说不出一字半句。

所谓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若人人俱都如此,我华清的灭国之祸将不远矣。女子叹息之声在冬日的冰雪中袅袅升起,吞息吐纳之间,说不出的冷冽,道不尽的风华。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女子说来,竟是寻常言谈,年轻武将胸中一震,此人来历怕是不简单。

话毕尘已落,女子的神情又恢复到初时的淡定淡漠淡然。

城头闻听女子言语的兵士心中此刻都衍生出一种仓皇来,这个女子平淡的几句话语,简单的几个神情竟然能让他们从心底里惊寒。

不知姑娘是……年轻武将孟星魂拱手而问,此刻的心中,对这一袭素衣雪颜的女子已然充满了叹服。

素衣女子突然微微而笑,在那个笑容抵达眼内的瞬间,年轻武将几乎要以为有什么冰雾从她的眼中升腾而起,转瞬无踪。

她的那个笑容就像是绽放在黑色夜空中的焰火,明丽绚烂,即使此际站在冰雪之中,她的笑颜却比冰雪更加的摄魂夺魄。

皇兄难道没有派人找我吗?女子此刻天真的神气再自然不过,完全无法想象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话语竟是出自她的口中,神色变换之间,从容优雅而淡然。

年轻武将心中一动,已然猜出了女子的身份,一时之间,惊讶莫名,脱口问道:你是天雪公主?

天雪公主,当今圣上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小体弱多病,养在深宫,不与外人知晓,直到五年前赤水河一战,扬名华清,同时也让空爵大将颜面扫地。

据说当年空爵列船赤水,气势如虹,誓要夺下炎镇,进逼华清国都。举国上下,却无一人敢领兵出争,当此之时,一直幽居宫中的天雪公主却口吐惊人之语,为国家献出锦囊妙策,借西南之风,火烧空爵战船。

至此,空爵大败。直到今日,亦不敢轻言西下。而天雪公主也因此成为当今天子最疼宠的妹妹。

而眼前的这张冰雪容颜,竟然就是天雪公主?年轻武将刹那之间,竟有着莫名的激动,或许是因为身为武将的关系使得他对于一些传奇总有着向往与莫名的狂热之情。

素衣女子闻听年轻武将的问题,并不回答,只无声点头,漠然含笑。

圣上曾经送来公主画像,命令臣等极力打探,可是却一直无果,公主要回去了吗?年轻武将询问。

素衣女子顾盼之间,神光流转,宛然一笑后,淡淡回道:是该回去了。

笑容浮动处,说不出的风华神韵,竟是天人也难与之攀比的。

年轻武将一瞬间,再次失神恍惚,为的却是素衣女子嘴角上的那朵笑花。

第三十三章落雪飘花(2)

御花园内,白雪皑皑中,一枝枝红梅傲雪凌霜,幽香浮动处,冷风飒然而过,枝头晶莹白雪随风而落,飘飘洒洒,宛如玉蝶纷飞,红梅在枝头颤颤微微地抖动,不堪寒风的侵袭,自有一种柔弱无依的情态。不远处的落梅亭内,一张石桌,两条石凳,石凳之上铺着彩绣辉煌的锦垫,一个锦袍男子坐于垫上,手执狼亳,伏在石桌上恣意挥洒,在他的脚边有一个炭盆,炭盆里燃烧的火苗被风一吹,奇异地扭曲,发出筚筚拨拨地响声,愈发显得狰狞。亭子的周围,几个太监宫女肃手而立,手脸俱被冻得青紫青紫,但却连颤抖也显得小心翼翼,不敢声张,生怕有一丝半点的差错。只因为此际在亭中执笔而画的锦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华清唯一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刘星雨。

啊,一个小宫女突然叫出声来,随后只听扑通一声响,人已然颤抖着跪于地上。锦袍男子看着滴于白纸之上的墨汁,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正要发作之时,突然瞅见一个小太监快步地向这边跑来。小太监跑到落梅亭,看到皇帝不悦的神色,工工整整地跪下,小心道:圣上,天雪公主回来了。此话一出,原本还面含怒色的皇帝突然眉头尽展,手中狼亳一掷,正好甩在画上,画中原本姿态宛然的梅花此刻却已面目全非。一直跪于地上的小宫女也几不可闻地吁出一口气来。人在哪?锦袍男子极力掩饰自己稍显愉悦的心境,淡淡问道。奴才来禀告的时候,人已然到了午门,现下却不知到哪去了。小太监的声音里说不出的轻快,因为禀报这样的事情可算得上是个美差,他是巴不得天天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若不是因为今天他的师傅张顺德公公病了,这种好事情哪里能轮到他去。

这……皇帝沉吟了一会方道,备肩舆,到闲人居。小太监答了一声诺后,就领命而去。年轻的皇帝在落梅亭内度步,心绪纷扰之际,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梅花海中,想起了那个红梅一般的女子。……六年前究竟是北风逐梅,还是梅逐北风?或者是它们共舞于天?冰雪之中,华清的帝王站在梅花海中,孤身独立,望着漫天的飞花,神思缥缈于物外。梅与北风,究竟你想做哪个呢?一声脆响由身后悠扬地飘进年轻帝王的耳中。他回头,便看见了那个宛如高岭冰雪一般的少女,无论是北风卷带的红梅还是枝头正凛然怒放,不甘飘落的红梅,那一刹那,都尽失颜色,他只看到,那个少女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睛,宛如一泓深潭,望不见底。白衣雪肤,本来娇弱不胜,可是因为她那双眼睛,一瞬间就为她注入了难以言传的强韧。年轻帝王片刻的恍神过后,突然低笑一声: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做我自己。冰雪少女宛然而笑,曼声道:做自己却是最难的。年轻帝王心中一震,诧异着抬头,突然觉得少女的眼睛里闪现的洞彻光芒一时之间竟然有点让他招架不住。为什么呢?年轻皇帝不由脱口问。我们身边的环境每时每刻都在改变,而我们必须努力的去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或者是努力的去改变环境。改变自己或许简单但却让人心中凭添无数的遗憾。可是若要改变环境,有时却又难如登天。许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向生活妥协,因此生活中就充满了憾恨。悠悠地说完这几句话,少女突然行至梅花树下,点着脚尖,从梅树上摘下一朵梅花,递与年轻的帝王,柔声道:皇兄心中只愿为富贵闲人,满心里也只企盼四海之内,皆升平。可是风逐梅花,梅又怎能安然立于枝头呢?皇帝怔怔地看着自己掌心的那枝红梅,一时之间,心潮汹涌。一阵阵的北风呼啸而过,少女的裙裾洒脱飞扬,恍如临波。轻轻转身之间,发丝翻飞鼓舞,宛如春天里生长在野外的蔓蔓青草,恣意地飘荡。少女冰雪容颜也已经被她荏弱的背影所取代。年轻帝王望着漫步而去的少女,及飞舞在少女身边的落花,眼神迷蒙中,灵台却有一点清明。

第三十四章落雪飘花(3)

圣上,肩舆备好了。一时一个太监前来复命道。

皇帝从冥想中回过神来,步下凉亭,坐上等候一旁的肩舆,眼神中竟有几分期待与雀跃。

若雪,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皇帝到达闲人居时,远远就看见几个小宫女在扫雪,看到皇帝的肩舆自远处行来,一个个皆放下手中的扫帚,慌张跪下。

皇帝下得肩舆,一个太监举着青绸伞行至皇帝身边,高举至皇帝头顶,小心地跟随着皇帝脚步。

足下早已被扫出一块空地,因此皇帝走得轻快。

哈哈哈……一阵阵银铃般的轻笑自殿中飘来,皇帝的眼睛里不自觉的就有了暖意,嘴角上的弧度也上升了不少。

身边的小太监察言观色,知道皇帝此刻心情愉悦。

皇帝走至殿门,一个太监正要高声传诵,却被皇帝一个手势轻轻制止。

碧草真是长得越发的标致了。一阵调侃声从殿中传出。

公主!跺脚的声音,再说,奴婢就不做了。

呵呵,我这样吹捧于你,还不是希望你能与我绣个漂亮的荷包,你若不做了,我可就要跟你急了。

公主出去一年多,怎么越发没个公主样了。碧草有点委屈道。

呵呵,公主应该是个什么样儿,你小丫头又见过几个公主了,我不是那样儿,谁又是?少女哦了一声,又道,原来若惜的样比较像公主。要不我就把你小丫头指派给若惜得了,免得你小丫头嫌弃跟了我这么个没有公主样的公主,使得你小丫头也跟着面上没有光彩。说罢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碧草哪里能禁得住少女这样一番调侃,早已经捧着肚子笑得打跌。

那个被指了名字正自品茶的若惜公主此际也被逗弄得呛住,不时地咳着。

皇帝进入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殿中之人笑得东倒西歪的模样,然而他的目光却只停留在那个冰雪少女的脸上。

殿中人看见皇帝凭空进来,一时都有些怔住,嘴角上的笑容也在刹那之间凝结。

无语的寂静之中,冰雪少女却立起身,意态闲闲道:皇兄来了,怎就不让人通传一声,也让我等有个准备。一面说着,一面上前挽起皇帝的手,将他安置在正中的位置上,又吩咐小宫女们沏茶。

少女举止轻狂,不拘礼法,殿中之人倒也不觉得希罕,只要皇帝不恼,谁又拿她有什么奈何。只是其余诸人却不敢如少女一般,有失规矩礼仪,一个个回过神后,俱都慌慌张张地起身来到皇帝跟前行礼。

皇帝淡薄一笑之后,示意众人平身。

一时小宫女托着茶盘进来,又将茶盏一一地放置在桌上。

冰雪少女笑道:这茶是用秋天的菊花冲泡而成,皇兄试试。

皇帝拿起茶盏,只见那茶盏剔透晶莹,清晰可见茶盏中的菊花瓣,菊花经清水浸泡,悠悠地在水中飘荡伸展,妖娆着美丽。

皇帝笑了一声道:还没有吃,就知道这茶不是凡品了。

冰雪少女拿起另外一边的茶盏,捧至手中,举着就到唇边,抿了一口,方悠然道:是凡品也不敢献于天子了。

皇帝原本极力保持着端肃的脸孔此刻被撕裂了一个小口子,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尽管浅淡,但已是难得。

你这次不声不响地跑出去,而且一跑就是大半年,难道就一点也不留恋这个皇宫中的事物吗?皇帝吃了一口茶,又将茶盏放下,尽管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但话语中的薄怒已现。

大殿上的诸人都在心中默默地为少女捏了一把冷汗。然而少女却只是嫣然一笑,风情妩媚道:皇宫是我的家,无论何时都会在我的身后,可是错过了风月大陆上的大好风光,我可是会抱憾终身的。

皇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尽管不悦,却不忍出言申斥。众人皆知皇帝对这位公主宠爱有加,从来不说重话,因此也就见怪不怪。

这一趟,又跑到哪里去疯了?沉吟半晌,皇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呵呵,去的地方太多,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了。对了,北方的罗丹城内有一天池倒是令我的印象颇为深刻。讲到这里,少女仿佛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无声地又是一笑。

皇帝对于少女独自暗笑有一丝气恼,声音也就转为严厉道:再好也就是个水池。那有什么希奇的,你若是喜欢,赶明朕在宫内挖一个就是,你也不必千里迢迢地往那跑了。

殿中众人惊疑:皇帝竟然为了天雪公主一时的心血来潮要在宫中大兴土木,这可不像是一向节俭的皇帝应有的作风。

皇兄的心意,小妹心领就是,只是这天池确是有些特别,不是能工巧匠能仿制而成。少女掩嘴一笑后继续道,天池内的水一年四季皆温暖,而且更有趣的是罗丹城内有许多的年轻男女结伴到那里沐浴,到了一些特别的节日,更是人山人海……

少女只顾自己说得尽兴,却没有看到皇帝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

殿中人看到皇帝脸色不善,心中各个发颤。

皇兄,小妹想起来今日还有一件紧要的事情没做,这就回去了。若惜公主率先盈盈拜下请旨。

皇帝烦躁地摆手,若惜心中高兴,临走时又望了那正自说得欢快的女子。

殿中其余诸人能找借口离开的也都尽去了,至于不能走的,也都埋头做各自的事儿。

你说罗丹城内的那个天池有很多人结伴去沐浴?你是怎么知道的?皇帝的声音有一丝阴沉,就连目光也变得黯沉。

刘若雪不甚在意,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看到了。

皇帝又问:只是看了?

刘若雪笑道:小妹也有进去一试,那水倒真的是温暖舒适,沐浴之后使人心情愉悦无比。

哐啷一声,皇帝手中的茶盏被狠狠地摔于地上,碎成了几半,天雪公主望着此刻气恼无比的皇帝,心中有一丝茫然。

身为公主,竟然如此的恣意妄为,不庄不重,实在是有失体统!而你竟然还拿出来炫耀!讲到这里,皇帝的脸上愈发的阴戾。

殿中的宫人一个个唬得浑身哆嗦,直想速速逃离此处。

刘若雪却只淡淡道:所谓入乡随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体统是这个国家的,到了别国就要讲别国的体统了。

皇帝听后,只觉得倍感挫败,自己空有满腔的怒气,这个若雪却偏偏忽略不见,到了最后好象是自己在小题大做无理取闹了。

唉!罢了,反正自己从来不能在口舌上占她半点上风,今日只是再次领教而已。

皇兄为何叹气?少女起身又重新拿了一个茶盏,向里面注入半盏,递给皇帝,皇帝接过,拿在手中,却只是沉吟,并不动杯中之物。

想了想,皇帝将茶盏放下,道:你可知道,空爵最近的动作似乎更为频繁了。

刘若雪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半晌方道:小妹一直游历在外,但空爵却不曾去过,对于空爵近来的动向,也不甚明了。

讲到这里,刘若雪的眼睛里闪过晦暗的光芒,对于华清的前途,她很是担忧,空爵一直对华清虎视眈眈,这一点五年来一直不曾改变。虽然当初凭借着自己一时想出的主意暂时打退了空爵,但是她很清楚当时的胜出只是一时的侥幸,倘若今日空爵大兵再次压境,华清的命运只怕……

刘若雪放下茶盏,心思烦乱,却无从排解,望着皇帝眼中同样幽深晦暗的光芒,知道此刻他的心中也同自己一般。

皇兄不是最喜欢冬日的雪景吗?若雪陪你去看看好了。少女一面说一面站起身。

皇帝跟随着起身,二人相携走出闲人居。原本皇帝要坐上肩舆,却被刘若雪阻止,皇帝无奈,与刘若雪徒步走去。

大雪纷纷扬扬的飘洒之中,二人渐行渐远,只留下两个单薄的剪影在狂风中抖动。

小宫女碧草遥望着远处两人的背影,只觉得二人都是风姿卓绝的人物,走到一起竟是那样的和谐完美,不禁怔怔望着出了神。

第三十五章华诞(1)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刘若雪好梦正自酣甜,突然感觉身体被一阵摇晃,努力睁开眼睛,定睛而看,却是若惜。

刘若雪从床上坐起来,心里有丝惭愧,平日在外面闯荡的时候若也这般睡得昏天昏地,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或许是因为回到皇宫的缘故,所以警戒心几乎全数放下了。

若惜站在她的床头,手里绞着手绢儿,抿着唇儿正一应地笑。

刘若雪揉了揉眼睛,道:你笑什么?若惜却只是笑,片刻后道:我还不知道皇姐姐刚睡醒的时候竟是这样……若惜斟酌了一下词语道,可爱。刘若雪扑哧一声笑出来,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刚才揉眼睛的动作,这么多年来,自己睡醒后总是喜欢揉眼睛,已然成了习惯,怕是等到了自己七老八十也改不掉了。

刘若雪坐在床上却并不打点着起来,只是笑道:你这大清早的来到这里把我摇醒,难道就是想看看我刚刚睡醒的可爱模样?话毕,自己率先忍不住地笑了。

若惜也禁不住,用手绢掩着嘴笑了一回,方道:皇姐姐忘了,今儿可是你的华诞,谁都知道,怎么独你自己忘了?几日前,皇兄就让人张罗了,还说要给你个惊喜什么的,皇兄料准了你把这茬给忘了,小妹当初还说皇姐姐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忘呢?不想皇姐姐今日当真就给忘了。刘若雪苦笑了一下:这生辰年年都过,每过一回,我就老一岁。唉,实在是你们在揭我的疮疤。明明知道我不待过什么生辰。我巴不得人人都把我的生辰给忘了才妥当,你们可倒好,每年都来提醒我我有多老。若惜听罢,又忍不住笑了,嘴里打趣道:皇姐姐可是想着这么大年纪了却没有个终身依傍的人,所以心里犯嘀咕了。这好办,今皇姐姐华诞的时候,小妹与皇兄提上一提,让他赶紧着给你找个人办一办。实在话,也不知皇兄是怎么想的?皇姐姐早过了嫁人的年纪,即使皇姐姐不急,整日里悠哉游哉,皇兄也应该上上心才是,怎么看皇兄的样子,倒是比你还沉得住。刘若雪笑道:我都二十二了,一个老姑娘,还有谁待要。倒是你,十六岁的姑娘一朵花,是该找人家了,可是因为姐姐我在前面挡住了你的路,所以你就想着速速的将我搬开为好?说完又笑了。

若惜黑了一张脸道:皇姐姐这样说就真是个没有良心的,把我的一片好心全当成了驴肝肺。说罢伸出两根手指来就要赌咒发誓。

刘若雪忙把她的手拉下来,笑道:我说两句玩笑话,也值得你急成这样。难道就只许你笑我,却不准我趣你两句。这真真是白日里没有青天了。若惜一听这话,扑哧一声又笑出来,当下转怒为喜。

刘若雪见她已没了愤慨之色,就站起身来,叫进来几个小宫女,洗嗽完毕,正要习惯性地穿上平日里穿惯了的素衣,若惜却早一把夺过道:平日穿成这样也倒罢了,今是姐姐的华诞,绝不可再穿得这样朴素了。刘若雪道:往年我过生辰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穿戴,也没有谁说东道西,今怎就不能了呢?若惜道:皇姐姐有所不知,往年给皇姐姐过生辰,只是咱们自家聚聚,至多也就是请来朝廷上的文武百官热闹热闹。今年却是有些不同了。刘若雪笑道:你倒是说说,今年却有什么不同了?难不成今年请来了什么三头六臂的人不成,若真那样,筵席我是决计不去了,免得在自己的生辰里还被唬上一跳。若惜道:却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只是今年皇姐姐的生辰正赶上各国的使臣来访,听说是皇姐姐的华诞,都说要来拜拜的。刘若雪不笑了,皱眉道:皇兄怎么说?他应该知道我不喜外人。若惜道:盛情难却,皇姐姐也该体谅才是。刘若雪偏头想了一会道:你说得极是。想了想,命小宫女将去年罗丹送来的那件孔雀毛织成的斗篷从箱子底翻了出来,登时照得满室生辉。

若惜何曾见过这样金碧辉煌的斗篷,看了又看后道:皇兄好偏心,有什么好东西都往皇姐姐这里送,把我这个妹妹撂在一边。刘若雪笑笑道:你若喜欢,给了你便是,我正觉着它太晃眼,总不惯穿它,所以才一直搁在箱子底压着,今日既然让你见了,可巧你又欢喜得紧,索性就让它跟了你去,也不至明珠暗投了。若惜摆摆手道:不是给我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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