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着也不理会,再留下来,小家伙白嫩嫩的屁股上非得给胤禛留下几个掌印不可,对着他水汪汪的眼儿扮了个鬼脸:“看你还对着你阿玛放屁不!快些让嬷嬷抱着你去吃糖,不然,你屁屁上定然要挨你阿玛一顿打了!”
刘嬷嬷极力忍住笑,福晋过得很是幸福,一家子和睦祥静,外面也没人胆敢来惹什么是非。
敏姑娘,以往你怕是非多,如今,总算是放心了罢?
刘嬷嬷心里有些黯然,抱着两个孩子急忙快步走了出去,不然一会儿屋里又是一片狼藉。
两个小阿哥实在是太淘气,天天砸烂王爷的东西,今儿个又摔坏了王爷最钟爱的一个飞雁琉璃盏,福晋可是护着孩子才让自己抱着他们出来的,不然一会儿喝茶不见了琉璃盏,小弘历不挨揍才怪呢!
“我的琉璃盏呢?”果然刘嬷嬷才一出门,胤禛起身沏茶的时候不见了家常使用的琉璃盏。
黛玉眼儿一转,笑道:“你家常使用的,谁可知道呢?我可没用!”
胤禛转脸看到黛玉的偷笑,不禁摇了摇头:“孩子淘气,你也跟着淘气!”
黛玉嘟嘴道:“我才没有淘气呢!本就是生在这样的皇家里,素日冷冰冰的,快活些才好呢!”
看着她的娇颜清丽如昔,粉唇樱红如昔,胤禛忍不住深深地吻了上去,贪婪地索取着她的甜蜜。
黛玉气喘吁吁地偎在他怀里:“四哥,你坏死了,大白天的,叫人笑话你才好!”
虽然嘴上说,可是心里却是如同灌了浓稠的蜜糖,甜滋滋的很是欢喜。
总算将所有的事情都不用管了,黛玉叹息着抱着胤禛的腰:“四哥,皇阿玛身子骨还硬朗的很,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什么时候你告假,咱们出去看看河川锦绣,江南水岸如何?还记得江南的小镇,如最美丽的水墨画卷,真的是怀念啊!”
胤禛听了若有所思:“你时不时听到了什么?想咱们一家子出去游玩?”
“四哥,你没事,干嘛生的这样聪明啊?”黛玉抱怨了几句,想来心中果然是有些事情的。
胤禛轻轻抬起黛玉的粉脸,凝神道:“玉儿,咱们夫妻同体,还有什么事情要藏着掖着?”
黛玉不禁颦眉:“我可没有藏着掖着,这可不就是要告诉你了么?”
说着往他怀里一倒,黛玉轻叹道:“昨儿个我带弘历进宫里看望皇阿玛,在御花园里遇见了太子妃。”
听到这里,胤禛眉头微微一挑,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仍旧默不作声。
黛玉长叹道:“太子妃满腔的苦水对着我倾诉,眼瞅着如今朝野中唯独你一人做大,太子殿下心中担忧得很,成日家战战兢兢的,就怕你一句话,就将他比了下去,多了他的太子之位,我听着很有些问题。”
说着仰头看着胤禛有些青湛湛的下巴,小脸蹭了蹭:“我们又何必搅着这一摊浑水?以往总是被他们逼着不得不为自己着想,如今政治清明,皇阿玛老当益壮,咱们正好到处走走,也算避了一些是非,何乐而不为?”
“其实,”胤禛淡淡开口:“朝中的风言风语,我也都听到了,也正有这个打算。今日皇阿玛叫我过去,说起朝中有人上奏,说我在朝中独大,无人压制,说我在皇阿玛跟前说了太子殿下的不是,很有些居心叵测。”
听了这话,黛玉不禁“扑哧”一笑:“瞧来,倒是有人又想兴风作浪呢!”
也不想想,康熙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太子的那些事情,他哪里又不知道的?还要让胤禛多嘴?
胤禛只顾着自己,才不会管着别人的闲事儿,到时候岂不是让人笑话他雍亲王爷了?
“放心,如今谁还敢兴风作浪的?太子殿下就是患得患失,心里担忧着罢了!”
胤禛抱着黛玉躺下,和衣而卧:“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大的心思理会这些事情。我是想着那个位子,那是因为倘若我坐不上,我无法保护着我的妻子儿女,所以,我亦不否认我觊觎着皇位,但是却不会这么笨地争去夺去抢,该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如今,我有你,有包子馒头,有娘亲鬼影,我们一家子欢欢喜喜地过着自己的日子,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黛玉不禁娇笑道:“你将皇阿玛放在外头了,若是他听到,不生气才怪。”
用力拥着黛玉,胤禛淡淡地道:“他是最高高在上的人,坐在那个位子上,本就是会失去许多。”
软软的手抓着胤禛:“你的意思是说,等到你坐上那个位子的时候,也像皇阿玛那样对我们像生人一样么?”
胤禛在她耳畔轻轻地吹着热气,果然见到如同白玉雕就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你我是夫妻,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和你,永远都住在一起,活在一起。坐上那个孤家寡人的位子,也未必就是孤家寡人,因为我有我的妻子和儿女。”
黛玉红着脸,浑身都是热热的,心底却是甜甜的,叹息道:“四哥,你说,鬼影怎么办呢?”
胤禛诧异地支起半边身子:“影子怎么了?”
他虽然聪明,但是毕竟不及黛玉心思细,许多事情他也并没有在意。
“你们男人啊,总是粗枝大叶的,你难道真的要让鬼影这样一辈子下去么?”黛玉叹息道。
胤禛沉吟了一会,脸上竟是有些没办法:“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的兄弟,将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我也愿意,只除了我的妻子儿女。只是,有些事情,终究是难以更改的,我们也是无法做主,不过,我会跟皇阿玛提的。”
黛玉点头:“也好,跟皇阿玛好好说说罢,我真是不希望看到鬼影一辈子活在暗处,而你却是活在明处享受着无数荣华富贵。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人,只是你是独一无二的,是我孩子的阿玛,他是孩子的叔叔。”
静静地依偎在一起,祥和的气息包围着两个人,打从心底透出一股暖意,传向四肢百骸。
次日清晨,胤禛便向康熙告假。
康熙忍不住挑起半边眉头:“好端端的,不说帮着朕料理些政务,又想往外跑什么?”
胤禛也挑起了眉头,父子二人竟是一个模样:“儿臣只是这些日子着实累了,实在担负不起皇阿玛交代的重则大任,因此想带着玉儿倒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省得在京城中,午夜梦回中,玉儿还能见到玉泉山那一场夜战。”
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虽然黛玉不说,可是他是睡在她身边的丈夫,怎能不知道她的心里呢?
康熙不禁皱眉道:“说得也是。”
那一场修罗地狱,连他看了都忍不住胆颤心惊,更何况黛玉?
胤禛想了想,才缓缓道:“皇阿玛,你说,鬼影可怎么样?”
康熙立即兴高采烈:“天底下,没有比鬼影更孝顺的孩子了!”
说着瞥了胤禛一眼:“当年朕不过就是给你赐婚,你就跟朕撂了脸,一去一年半载不回家的,说你两句,你还回朕十句,真是不孝!还是影儿乖,虽然朕不曾照顾着他,可是他对朕却依然孝顺,那时候又那样保护着朕,保护着你。”
“既然鬼影比儿臣好得多,为何皇阿玛,就是不能给他一个明处的身份?非要让他活在黑暗之中?”胤禛缓缓地道,“皇阿玛,儿臣知道,很多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可是,您老人家扪心自问,这三十几年来,真的对的鬼影么?”
一席话说的康熙如遭电击,半日才长叹了一声,缓缓地道:“鬼影也是朕的儿子,朕如何不心疼他?”
只是,如何按插着鬼影的身份?他容貌可是与胤禛一模一样啊!
想了想,康熙高声吩咐李德全道:“传朕旨意,册封鬼影为银面亲王,享郡王俸禄,赐予雍亲王府相连的府邸一座!”
顿了顿,又吩咐道:“既云银面亲王,便可不露容颜,万事皆随他的心意,不归入朝野规格之中!”
他毕竟生在外面长久了,宫里的规矩不是很清楚,让他不理凡俗的礼节也好。
雍亲王妃128章结束
星星点点一簇簇的桂花,开满了院落。
秋日还是有些凉风的,风起,像一场金黄|色的花雨,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美丽如仙境的花雨,可是,那碎落的花瓣,却带着令人心碎的芬芳。
猩红绣金玫瑰的帘子中,一抹鲜丽的人影正对镜梳妆,望着窗外的桂花雨,脸上也有着不易察觉的悲伤。
倘若事事顺当,如今,她已经是儿女满堂的雍亲王嫡福晋了罢?
可惜,她虚度了光阴,虚度了荣华,剩下的,竟是三十岁的苍老和满腔的苦涩。
一串晶莹剔透的泪珠,终于滑落脸颊,明亮的双眸中,带着一丝幽怨,更有一丝对世事的清透。
“没灭,你想什么?”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扬起,却是长兄那拉氏风云缓步进来。
敏慧忙拭干眼泪:“没有想什么,只是看到空中北雁南飞,心中有些不舍。”
不舍的,又岂止是空中掠过的那一道道雁影?
仰头看着哥哥有些了然的黑眸,隐隐还有三分担忧,脸上不禁有些狼狈的薄红:“我真的没有想什么,哥哥,你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那拉风云怜惜地抚着敏慧流苏划过的青丝:“今儿个是雍亲王府小阿哥周岁的日子,皇上亲自去了,自然文武百官也都是要过去道贺的,朝中无事,回来的也就早了。”
眼中闪着一丝决心,果然看到敏慧身子轻轻一震,轻声道:“真是快啊,雍亲王府的小阿哥都要满周岁了。”
风云淡淡地道:“雍亲王爷伉俪情深,成婚三年多了,自是该儿孙满堂的。”
“哥哥,雍亲王府小阿哥的周岁宴,你也是要过去的罢?”
敏慧明眸望着哥哥,眼里竟似有一丝淡淡的闪亮。
风云叹了一口气:“敏慧,都这么时候了厄,还能想着什么呢?咱们合家的基业,不能败落在咱们的手里,雍亲王爷有魄力有本事,年羹尧倒是聪明得紧。再说了,都这么些年了,当初皇上给你赐婚,你又不肯,如今竟耽误至今,何苦来哉?”
敏慧淡淡地摇头道:“我这一生,就这么蹉跎掉了,哪里还有想不开的呢?”
“你能想得开就好了,”风云拿起一支极瑰丽的红宝石簪子为妹妹簪上:“今儿个贺喜,你随着我一同去罢!”
早该让这个妹妹了断了,本就是一厢情愿的事儿,何必纠结在心中?
哪里知道弘历的周岁宴却是在银面王府里设,张灯结彩,竟是十分热闹喜庆,可见康熙青眼之重。
来到花厅,便听得一阵欢声笑语,胤礼的嗓门最大:“小包子,来到十七叔这里!”
只见花厅中竟是将那世上所有之物皆摆在红毡上,弘历一屁股坐在毡子上,骨碌碌的眼珠子东看看西瞧瞧。
敏慧却不在意这些,只是双目如水,缓缓看着那含笑立在弘历身边的黛玉。
只见她竟不似以往见到的那般青涩,以前的她可以说是一朵清妍淡丽的芙蓉,含苞待放;此时,却是一直亭亭玉立的紫丁香,依然风流袅娜,可是却更显得气质高贵,风姿绰约,那微微一笑,有着倾国倾城的光芒。
敏慧心中微微一酸,目光看向胤禛的时候,却见他从来都是刚硬冷漠的面庞,深邃如海的墨玉双眸,此时竟是含着一丝似水的温柔,彷佛江南的春水,泛着桃花,大手旁若无人地替黛玉将鬓边的发丝绾到耳后,举止轻柔的不可思议。
黛玉对胤禛笑笑,再看看康熙更是抚着胡子大笑,双手拎起弘历:“弘历,来,跟皇玛法说,你要什么?”
弘历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胖乎乎的小手就往黛玉这里伸过来:“额娘,额娘,要额娘!”
一句话让众人皆忍俊不禁,胤礼更是笑道:“四哥,你家的小子,可是要四嫂,长大之后,莫不是个风流种子?瞧这一双桃花眼,眼神真是如水一般,方才还真是勾动了几个小格格的放心乱蹦!”
听到胤礼的话,康熙也是哈哈大笑,红利小腿乱蹬,眼儿凶凶的:“要额娘!要额娘!”
见到黛玉离得他不近,小嘴一扁,脸儿一跨,眼瞅着一双水亮亮的眼儿就要泛滥出黄河之水来,康熙心里大疼,忙送到黛玉怀里,笑道:“朕的这个孙子啊,竟是只知道黏着额娘,不跟皇玛法亲近了。”
落在了黛玉怀里,弘历的脸登时如六月的天,方才几乎要下倾盆大雨,此时却是艳阳高照,露出几枚小牙齿,奶气未脱地将脑袋歪在黛玉肩上,竟是对这仰头看黛玉的馒头扮了个鬼脸:“额娘爱弘历,弘历爱额娘,不爱小馒头!”
谁知馒头却是撇撇嘴:“谁像你,小娘儿们似的,还粘着额娘呢!男子汉大丈夫,那就下来单挑!”
说的稳稳当当地拉起马步,小拳头握着,似乎要是敌人到了跟前,便要一拳头下去似的。
黛玉不禁笑道:“弘晖你这是做什么?弘历才一岁,可是没力气跟你打。快别扎着马步了,仔细你回头又嚷着身子酸痛。”
弘晖立即挺着胸膛站起来,身板挺直,竟是十分沉稳,虽然一如既往还是白白嫩嫩的小馒头。
那一场杀戮,改变的不止黛玉一个,还有素来淘气的馒头,他竟似长大了一些似的,勤练武功,沉稳了许多。
弘历在黛玉怀里扭了扭身子:“馒头笨笨,包子乖乖!”
看到弘历如此顽皮的形容,活脱脱一个小捣蛋鬼,康熙开怀大笑,诸人更是赔笑溜须,无非都是赞叹弘历天资聪颖等。
黛玉抱着弘历往红毡子中间一放,先替他理了理衣裳,才柔声道:“弘历,跟个娘说,你爱哪一样?赶紧去拿来给额娘,回头宜人姑姑给你做好吃的桂花糕。”
一听到有好吃的桂花糕,弘历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扭着身子左右张望着,拾起一只小弓,抓起一本诗经,献宝似的抱到黛玉跟前,仰着头可爱地道:“额娘,弘历要吃糕糕啊!”
康熙急忙抱着弘历,硬是亲了几下,才大笑道:“我们大清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选弓甚好,做人不能忘本!至于这治理社稷,可不就是要靠汉人书本子上的功夫?文治武功兼备,才是最好!”
弘历松开弓和诗经,小手抓着康熙的手,张口就去咬他手上的翡翠扳指儿,一个劲地往外扯。
那翡翠扳指儿,是当年顺治皇帝传给了康熙的,为帝王的信物之一。
有几个人已是神色微微一变,尤其是皇太子,虽然他依然是太子位份,可是神色却甚是憔悴,脸色苍白,鬓边竟也略见几根银丝,竟是比往日苍老了好些,正要说起这个是帝王相传的东西,便听到康熙笑呵呵地道:“弘历,你要皇玛法这个扳指儿,可是要瞧瞧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胤礽神色不禁大变,上前一步,轻声道:“皇阿玛,这可不是拿来开玩笑的东西。”
康熙望着胤礽,语气不紧不慢地道:“不管是什么,皆是有德者得之,你很是该好生历练历练了。”
胤礽不敢得罪康熙,忙躬身赔笑:“皇阿玛说的极是,不管什么,皇阿玛自是心中有数的。”
“知道朕心中有数就好!”康熙便不看胤礽,只是将老脸凑到弘历脸颊边,长胡子登时给弘历抓在手中不住拉扯,幸而人小力微,扯得康熙也没感到什么疼痛,只是笑道:“淘气!”
眼望着弘历方才抓周,康熙双目迷茫,不禁想起胤禛小时候抓周的事情来,记得,他似乎是紧抓着自己的玉玺不放罢?
当然,那次的抓周,仅仅有几个心腹知道罢了,还是在乾清宫所设,毕竟十月三十日的生日,并不是胤禛的生日,是以当初十月三十日的时候,并没有给他设周岁宴,也让德妃以为康熙不待见胤禛,以至于日后十分冷淡。
黛玉笑着走到康熙跟前,轻声道:“皇阿玛,一会儿就开宴了,弘历还是臣媳抱着罢!”
哪里知道康熙却抱着弘历径自往前走,口中笑声朗朗:“这是朕的孙子,当然是要让朕常常这含饴弄孙的味道!”
黛玉听了也只得浅浅一笑,窗外阳光洒进,落在她粉嫩几近透明的脸颊上,竟是折射出淡淡的光华,一支紫玉簪挽着云鬓雾寰,别无花饰,好似一朵神秘高贵的紫丁香缓缓绽放,明明已经嫁人生子,可是却依然清新淡丽,夺人魂魄。
胤禛让着诸人到了客厅,女眷则由黛玉招呼在内厅,举止舒缓,虽只是轻颦浅笑,待人有礼却不冷淡,一袭淡淡的幽香随着她风流婉转的身影飘荡在厅中,让不少福晋诰命皆心生异样。
忽然瞥见敏慧静静地坐在那里,太子妃不禁笑道:“敏慧什么时候过来的?方才竟没有见到你。”
她语音清脆明亮,错落有致,在本就声音不大的厅中,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黛玉目光流转,随声望去,轻移?br/gt;
红楼之禛心俜玉第5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