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作者:肉书屋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18部分阅读
事?”
沈云独不想说,他哼哼着岔开话题,不说辛昆了,他扯去另一个人身上:“我以为你临风站着,又在想贺子奚。”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伤处,沈云独最清楚,我们总在彼此戳对方的伤口,非把旧伤弄得血淋淋了,在伤口上再撒盐!
我沉沉的叹着:“还是没消息啊……”
两年了,贺子奚也像是从尘世蒸发了,杳无音信。亚伟将军每次来探望我,我们总会不由自主想到那个哀伤的少年,只求他安好,偏偏再也找不到他离开的尾巴。
我抬起手,随便往北面指:“会不会去那里?那里是什么地方?”
“西夏。”
“那里呢——”
沈云独的音色哽了一下:“金国。”
我又转向西北:“那边……”
“不知道!”他突然加重了语气。
我不察有异,安慰着自己:“也许子奚哥哥就在某个地方——对了,让阿木去通知亚伟将军,我去九王府给九王爷把脉开药,请他候着,我想去黎巷看看。”
段绵爱允许我离开这只鸟笼,他把自己所学的嫁接到了我的身上,好在我记忆深处都有底子,两年的时间,重温了他二十年的所学。他把他的养父托付给我——九王府里有什么大病小病,也一律让我过去。
只是……出去了,还是要飞回来的。
☆、王妃,一切安好(1)
马车在从一座王府到另一座王府,阿木在外面驾车,沈云独则在车里守着我。
一起在九王爷的床榻前停步,鬓角花白的老人家恍恍惚惚把看成了两年前的那一幕:出现在他窗前的,是贺家的少年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
段东复看着沈云独,喊的是:“子奚……子奚吗?子奚回来了?”
我和他尴尬的互视,近在九王爷的床边,我握上花甲老人的手:“不,父王看错了——他是我的侍卫,沈云独。不是子奚哥哥。”
“啊……对——对,不是子奚……子奚不带剑的……”九王爷眼中看到男人腰间配着的利器,几番感慨。
“想当年……本王也是像你们一样,精神抖擞,威武带军……只可惜,只可惜……”他悠悠的叹着,手里抓紧却发现我还握着他,给他别样的温暖。
“红雪……红雪?”
“父王,我是红锦。”纠正他的错,我心里不是滋味,岁月无情——会慢慢腐蚀当年的辉煌!王权在手,身份尊贵,还是逃不掉生老病死的宿命。
九王爷呐呐的点头:“对对……你不是红雪,红雪是十四的,是十四抢来的王妃,你们只是长得像,你是红锦……绵爱认的那个妹妹。”
我忽然间呆了一下:红雪,是指雪妃,也就是谦王和我的……娘亲?
难道……我们的亲生母亲不是锦王爷的原配?是……抢来的女人?和段绵爱的那些侍妾一样的?
我在床边把脉,心里颤动着不安:烛火残年的老人——孤零零的躺着。
偶尔的咳嗽,都能呛住他的呼吸。
“红锦……”
“在。”我应着,等着他说话。
“绵爱呢?”
我道:“在王府——”他担心的,还是那个最不听话的养子,让他操心了半辈子的坏儿子。
“过得好吗?”
“好。这一年哥哥都在陪我练武,没有出去抢亲,就在王府里过日子,颖妃姐姐仲夏那会儿又有了身孕,一切都好,相安无事。”
不是第一次来九王府,每次九王爷最会问问近况,我自然而然总这么说,每一次,他都会静心的点点头。
☆、王妃,一切安好(2)
“那就好……那就好……”
念着念着,老人家突然紧张一下:“红锦——红锦?你可别走了——绵爱认你这个妹妹,你陪着他——一定要陪着他,不能再让他做傻事!算父王求你——你要什么,本王都赏你!”
老人家恍恍惚惚的,什么都说出口,他拍着我手安慰我,“不查了……本王就说认了你,克伦偏要去查你的身世,算来算去——都在大理边境,本王会让他死心……红锦就是他们生的孩子……不查了,不查了。若是查出来的真相坏了现在的安定——不查了!真的不查了——”
我脸色微变……
我这位不速之客,还是让某些忠心护着的老人家费尽心机,都想看看我的狐狸尾巴是个什么样子,或者有几条。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最好。原来背后有人翻你的隐私很老底,不是什么舒坦的事情。
门口有了动静,进来的不是王府里的侍从,沧桑的背影进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克伦老将军见我正看他,他眉头颤了颤。
从我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这位老人家给我扣的帽子就是“来历不明的刺客”。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当年什么都不是的小刺客,霸占了很多人的信任,都是他克伦将军生命中最重视的主子。
“王爷的药。”他绕过沈云独走来,将飘着热气的药碗递来我面前,完全把我当成九王府的小婢女。
我笑笑,不和老人家计较。
勺了点,呼呼热气,送去给九王爷喝——
掠出去的手,突然被他克伦叫停:“你怎么不先喝?”
“为什么让我先喝?”我笑着反问,“我又没病。”
“万一这药里有毒呢!”
“有毒就解嘛。老将军大可放心,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谁对我好——我都记得,我和九王爷无冤无仇,两年来他送我的东西都是皇家的宝贝,都是我最喜欢的胭脂水粉和漂亮衣裙,他当我是女儿,我便把他当父亲,谦王有苦衷不能尽孝道,我代哥哥来伺候养育多年的父亲,难道……有过?”
克伦将军鬓角的白发微微颤着……
☆、王妃,一切安好(3)
他找不出我话中的破绽,动着唇,说不出话,只能看着我手里的药汤送进了九王爷嘴里。
温的汤药稍苦,再加上我刚才的振振有词的话。
沉默的九王爷喝下了,皱着眉头发笑:“看看——看看……这脾气,这坏心眼……和十四一模一样,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教得出这样的女儿。”
克伦将军横着目光打量我——我若无其事的喂药。
药过了半旬,老人家不想喝了,他转眼看着墙上挂着的东西。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是一把古铜色的长剑,威风的彰显当年威武大将军的风采。
“父王想要剑?”我作势想去帮他拿。
“不要了……一把老骨头了,还拿什么剑……征战的日子错过了,当将军保家卫国的日子也过了,过了……回不去了,错过了啊……留着剑还有什么用处?”
我不动了,想当年意气风发的男人还留着不离身的宝剑,那是割舍不下的留恋。
九王爷抬手拍在我的肩头,说:“红锦——喜欢么?喜欢就把这剑带走。”
“我?给我?”
“不可以!那是王爷最珍贵的剑……”守在一旁的老将军极力挽回。
九王爷晃手道:“用不上了……难道还让它陪着本王入陵寝不成,让红锦拿去——”
“回去送给谦王哥哥?”我试探着问。
两位王爷,一双父子,男人的尊严、心里的苦,把他们逼得奇怪,明明心疼对方在乎对方,却要旁边的人转达不善表达的亲情。
九王爷看着我走去取剑,床上传来的声音低低的:“绵爱也用不着了……红锦找个合适的人赠了吧,宝剑配英雄,总会有人需要的。”
我握上剑鞘……常年被握着,剑鞘上有着不一样的光滑度。
举了一下太重,取下时沉沉的压着我的臂弯,差点砸我头上——从脸侧急急伸来的手,替我稳住了。
沈云独的气息掠在我的耳边:“我来……”
看着剑到他手里,仿佛没了重量的一旋,和他侍卫的便装很不搭调……
“王爷?王爷?”克伦将军靠在床边,紧张的喊起来。
我心里有数,还以为……那个关口到了,跑过去探了探,真是自己吓自己。
☆、王妃,一切安好(4)
我说:“没事,药里有安神的药,能睡个好觉。老将军守着就是了,别吵醒王爷的好梦。”
老将军狐疑的盯着我,几度的不信任。
信不信你的事情——我还有其他要忙的,难得规矩的一颔首,从老将军身边走过:“红锦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今日先告辞了。”
亚维将军在九王府外等了有片刻,见我们出来,他拱手作揖:“小郡主。”对于我,他这样的礼数从来不少,他也从不问起我是不是个冒牌货。
“嗯。”我应着,蓝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亚维将军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中年男人还是挺可爱的发问:
“末将脸上……有什么?”
“没有呢,我只是好奇。不是说……你和克伦将军以前都是跟着我爹……锦王爷的吗?为什么你们俩……嗯,不一样呢?”
亚维将军怔住了——
经常在外走动的他哪会不知道克伦将军做的“好事”。
亚维将军的脸色吊起,他就知道某些“东窗事发”的杂事,惹我不快乐。
“小郡主莫要放在心上,克伦将军也是对世子和王爷尽心,这才抓着郡主的身世非要查个明白。”
“那么他查出了些什么?”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指甲,长长的,薄薄的,莹亮着不一样的色泽。
“没查出什么。”
“其实,能查出什么最好,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亚维将军尴尬的笑,好言哄着:“小郡主说笑了,这都两年了,我们都承认郡主的身份,哪怕不是也是了。有郡主在,世子在王府里过得安稳,九王爷这里也有郡主帮着把脉看病,比起没有郡主在的日子……好了很多很多。”
我不是救世主,却在无形无影中改变了他们的生存状态。
其实……也挺好。
亚维将军瞥见沈云独手里的东西,他呆了一下:“这……这不是……”
“九王爷的剑,说什么不要了让我带走。”我回头看看,沈云独的手紧紧握着,他好似很喜欢。
☆、小妖女,滚开(1)
但是我有自己的决定,“我带回去还给谦王哥哥,也许,他会改变主意来九王府坐坐。”
恶魔般的谦王安定了很久,也许这是一个机会,可以缓和他们父子的关系。
“可以去黎巷了吗?”
“可以。末将陪小郡主过去。”
我一直没忘把亚维将军请来等我的重要事情,王府门前,阿木架着马车,他跳下车,打算扶我上去。
我却盯着侍从手里牵着的马,亚维将军的马。
心血来潮的过去摸了摸马身子,大宛马壮硕的哼了哼气儿,兴许觉得这样的抚摸很舒服。
“小郡主想骑马?”
“不会骑,将军叔叔教我吗?”一年来,学的东西够多了,等到能走出锦王府的鸟笼子,忽然发现自己的交通工具只能是马车,窝在里面做淑女,浑身不自在。
一声将军叔叔,亚维将军腼腆的脸红。
“这……能教,但是……郡主今日还是坐马车吧,改日末将和世子请命,带郡主去学马保准教会……了……”这番一厢情愿的话,亚维将军眼睛飘忽在附近,一边察看附近的人流,一边劝我慢慢学。
可一回眼,他傻了……
我勾起一条腿正在蹬左面的马蹬子:“是不是这样,踩住?踩住了?然后翻身上去?”充耳不闻他刚才说的“今天算了”。
我一手拉在马鞍上,用上腾云的气息轻功,轻轻松松翻上马背,倾身抓住缰绳,很有起码的架势,“是不是这样?我坐上来了——”
亚维将军顿时哭笑不得……
他其实想说:现在不宜起码,不能让我的小脸晃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会招来多大的麻烦,我茫然不知,但是亚维将军隐隐可以预见。
此刻,我坐在马鞍上,一阵高兴,阿木和沈云独绕在另一旁,阿木夸着:“我们锦王府的郡主就是不一样,上马都不用教,红锦,好威风啊!”
沈云独诧异的眼神过后,留在冰霜之后是别样迷人的淡淡微笑,无声的夸赞,尽在不言中。
就连跟着亚维将军一起来的侍卫们也跟着恭维。
大有“女中豪杰”的风范。
亚维将军更无奈了,他不想给我骑的,现在看我这模样,打死也不愿意下来了。再加上我是他最心疼的小主子,骑就骑了,反正朝中“那些人”迟早会有动静。
☆、小妖女,滚开(2)
两年前的大火,毁了黎巷的大街小巷——
葬身火海的不仅是贺嵘大夫一人,还有一些无辜丧命的老老少少,到底多少人,亚维将军心里清楚,我追问,他想了想随口给了个数。
我默默点头,不再问了:他不会说实话,模棱两可的给我一个轮廓,肯定只给少,不给多。
那些……都是算在段绵爱身上的血债。
也是亚维将军心里的伤。
两年来他忙了军中要务,还查黎巷的火因,没头没尾,只有那一日段绵爱追来贺家医馆的“导火索”,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惹了谦王,也就等于惹了阎罗王来勾你的魂。
黎巷焚烧了大半,百姓的屋舍都在这两年里慢慢建起,全是九王爷段东复投下的银两,自己养的儿子造下的孽,他来担着。
黎巷大体恢复了,翻新的街道没了以前的古风沉韵。
房子街道可以再建,可惜死了的人永远回不来——除了贺子奚一个人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剩下的百姓都留在土生土长的地方重建家园。
两年来,我第一次走近这里,不骑马,从黎巷的北面往南走。
忙着日常生活的百姓看到了,纷纷停下自己手里的活儿,他们就呆在自家门口悄悄的看,他们认得为他们奔波劳累的亚维将军,还在琢磨我的身份。
到了贺家的地方,药堂的门面很新,亚维将军的跟随上去分开门板开着锁。
我仰头望,上面的牌匾换了新的……
“清风堂?”
以前我不认得的字,这时候映在眼中。
雅气的名字,清风之韵,很像稳重的贺嵘大夫,也像那个腼腆和气的子奚哥哥。
我记得那时候:“这牌匾也是新的?以前的那块……我记得是被谦王打碎了,不是吗?”
追着我而来的乌黑鞭子,硬生生的击毁了“清风”,毁了整个黎巷,一己私欲,撕成今日的悲剧。
亚维将军点点头:“是,以前的那块破了,这是……”亚维将军顿了顿,他微微颤动着的目光和我对视了一下,说出的事实叫人不敢相信。
☆、小妖女,滚开(3)
“这是……世子亲笔题的,末将让工匠做完了,挂在这里。可惜……子奚没回来,也看不到。其实世子对贺家还是有歉疚的。”
我怔了半晌,心里荡着说不出的滋味。
难怪亚维将军总是帮着段绵爱说好话:谦王这人说一套做一套,自己心里苦着,把自己逼得不像人样了,却还在某个角落留下最炙热的火种,他的良心未泯,他是把最善良软弱的自己关在门后不出来。
能对贺家父子这样尽心,不像是段绵爱的“幸灾乐祸”,子奚哥哥已经走了,他刻意做一套给谁看呢?
这么说来……真的和亚维将军说的,是有人在背地里纵火,嫁祸谦王?让段绵爱背了骂名,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那个人……是谁?
图的又是什么?
“小郡主进去看看吗?”亚维将军看侍卫们开了门,他请我进大堂,“都是照着贺家以前的医馆造的摆设,郡主在这里住过,来看看少了什么——”
我跨了进去,敞亮的门厅,墙上的药柜子,和当初的医馆有八九分的相似,记忆仿佛在昨日,我不禁摸上腰际的面纱,那时候我被沈云独“骗着”逃出来,再回医馆……子奚哥哥高高兴兴的迎我。
那些坐在大堂里等着寻医的患者不见了,在药柜那里抓药的贺嵘大夫不见了,高兴的迎着我走来的贺子奚也不见了!
存在记忆里,再也不见人。
“郡主去后院看看吗?”
亚维将军示意引我去后院,我顿住了脚步,隐约恐惧着……子奚哥哥带我去后院,谦王很快追来了,然后……好好的医馆全部被毁去,还有滔天的火海吞噬黎巷的一切。
我退了几步,“不,不去了……我就在这里看看。”
我在掐指算着:“是不是过几天……就到贺嵘大夫的忌日了?”
“是——还有四天。”
“他会不会回来?”
我还有一点点的期盼:子奚哥哥,回来——回来看看你的家,还是能回到以前的。
亚维将军无奈的笑着:“郡主在担心子奚?他……音讯全无,若能找到他,一定送他回来。”
两年的漂泊,不知贺子奚怎样。
☆、小妖女,滚开(4)
他没了父亲,他恨谦王——他被报仇蒙蔽了心。那一年的少年竟然忘了世上还有其他人对他的关心:我、亚维将军和九王爷。
感慨之余,我想起云独,回头看,只有阿木一人站在门外。
“沈云独呢?”
阿木指着外面:“哦,刚才看到旁边的小巷子有火光,他走去看看那些人在做什么?”
我的耳朵动了动,确实听到了声音,像是有很多人聚在一起诵经念佛,超度吗?
“那是什么声音?”
亚维将军解释:“是邻家大婶在念经——黎巷建起来了,这两年她都对着画像念经,附近没了亲人的街坊也会过来。”
我点点头,跨出门想要去看看——
刚才不见了影子的沈云独果然从不远处的屋子里退出来,脸色不好看,眼光瞥到我,他仿佛很心虚,一手握着九王爷送的宝剑大步走过来。
“那里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