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想说什么?”
“我……能不能跟着哥哥学用毒?”
这一问,冻结了九王爷的笑脸,偏偏助长谦王的灿烂笑容——
他喜欢听我喊一声哥哥,更喜欢我的邪恶“上进心”。
☆、王爷的邪恶“管教”(2)
我道:“我……不太记得毒药什么的,可脑海里有些影响,我能不能跟着你……把忘记的那些学回来?像你一样做个人人敬畏的毒君?像爹爹那样?”
九王爷轻轻咳了一声,几番无奈——
锦王府的魔咒,这里出的主子,都是一群对毒物倍感兴趣的疯子,段东复眼看着上一辈的男人玩毒用毒,有看着段绵爱将毒物玩弄于鼓掌——这下好了,刚刚回家的“小郡主”也有玩毒的兴趣。
“你能记住很多毒草药草的名讳?”
“我会认真学!”
不能让沈云独看扁,我要想办法帮他解身上的毒……让他这辈子欠我恩情还不清!
我的信誓旦旦,九王爷倒是能作证:“这丫头聪明着呢,在贺家医馆的时候,子奚说她能帮忙清点草药……”
一个熟悉的名字窜进我的记忆。
我呆住了!
迷屯山的一趟,我在山里多灾多难的几天——我差点忘了去迷屯山之前听到的噩耗!
手在他们温暖的大掌里哆嗦了一下!
我垂着眸子看向站在身边的段绵爱——
夜半放火的人,毁了子奚哥哥的家,竟是我的哥哥?我甚至不敢问九王爷……子奚哥哥现在好不好?
变了调子的异样,九王爷也只是看了一眼段绵爱,他端起手边的茶水,呷了一口。
段绵爱并没有解释他和黎巷的大火有关,他问九王爷:“亚维说那人在九王府养伤?”
“是,他爹没了,贺嵘生前是本王的门生,本王有这个责任照顾他的独子。就像本王愿意帮着十四找你一样——”九王爷的言下之意,都是没了爹的孩子,怪可怜的。
话到了嘴边,他没有选择沉默,段东复严肃的盯着他,似要在段绵爱淡然的表情上挖掘出点破绽。
“黎巷的火……牵扯到你了?”
“父王今晚留下用膳么?”段绵爱答非所问。他用另一种方式来转换他想回答的真相,“这个时辰加紧备上一桌大宴来得及。”
九王爷问他有没有双手染血去杀人放火,这个不孝子居然把问题扯到吃的上。
“本王是问你——”
“锦王府的厨子不会做父王爱吃的那几道菜。”段绵爱很果断的打住了九王爷的追问,他吩咐站在一旁冷眼打量我的老将军,“克伦,回九王府一趟,去把你们的厨子请来——顺道把那个谁也一起带来。”
“那个……谁?”克伦老将军呐呐的问起。
九王爷一惊:“你……你想把贺子奚也请来?”
☆、王爷的邪恶“管教”(3)
“他能站着来吗?”谦王抬手摸摸我的头,“再怎么说,红锦落难之时是他们贺家收留了她,给她吃穿,给她不怎么样的住处。这份恩情本王还是要还的。可惜,他爹短命——”
“好了!”
九王爷喝住他的话,一番好意,说得好好的,怎么越说越变味了。
克伦将军静候等着九王爷的答复。
九王爷思量了一番:“他没了父亲,你还说这种不止轻重的话!请宴是好意,本王就怕你中间出什么岔子!”
“本王没想对他怎么样?”段绵爱拨着我的脸颊,问我,“红锦,你不想见见你的子奚哥哥?不想知道他的伤势如何?”
“想啊!”我激动的应着,只是……我和九王爷的担心一样。
我缩了回来,在谦王面前绝对不敢再造次:“你……不会是想对子奚哥哥怎么样吧?”
“妹妹和父王都在场看着,本王能拿他怎么样?”段绵爱很是无辜的一摊手,“看来,你们是不想要这顿团圆的家宴?”
九王爷皱紧了眉头,想了想,他点头:“克伦,去备一辆马车,接厨子和子奚过来。”
“是,王爷。”
克伦老将军退去前,又瞟眼看我,这人的警惕心真是高墙筑起!
留下九王爷还坐着,大掌扶在我的手臂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碎叨叨的念起:“红锦……红锦……段红锦,本王早就该想到的。”
“红锦谢九王爷收留子奚哥哥。”出于礼貌性的一福身,迎来老王爷和蔼的笑,但身后那股子阴气,我立马再转身,这讨好和嘴甜,不能少了小鸡肚肠的王爷哥哥,“红锦谢哥哥宴请贺子奚。”
段绵爱得意的一笑,看不得我福身的软态,一脚踹在我的腿上,用力的一下,我倒吸了一口气!
尼玛!有你这样踹妹妹的哥哥吗?
“绵爱?!”九王爷诧异的拉住我,他看得清清楚楚。
谦王自有他的道理:“这一套——哪里学的?”
“啊……这个……”福身……这个礼仪不是古代的么……难道,要我和你握手道谢,或者拥抱道谢?
那双老练的蓝紫瞳孔锁着我尴尬的脸色。
段绵爱果断的给我上了一课:“只有卑微的侍婢才像你这样给人道谢!记住你的身份,你是锦王府的郡主,是本王的妹妹,不许腿软下跪,弯一下都不行!再让本王看到你腿软——砍了干净!”
☆、王爷的邪恶“管教”(4)
我囫囵咳了一口口水……
也难怪沈云独总说:跟着谦王,迟早弄死你!
——看吧,在他这里,礼貌一下都是错的!
“那……这是父王啊……”我看向九王爷,对着自己的长辈也不能跪?他们是大理段氏的王爷,哪一天会不会进宫?我再问,“不跪父王?不给父王请安?那么……见到皇上呢?是不是……也不用跪?”
“本王从不跪他,有本王在,你也不必跪他。”对于封他王爵的大理皇帝,段绵爱只有无尽的不屑,他看着九王爷的脸色,淡笑,“不过父王这里还是要跪的。”
九王爷的脸色本是不太高兴,谦王最后的叮嘱,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无奈的叹气:“好好一个丫头……总有一天会让你教坏了。若不……让她搬去九王府住?”
“不用。”谦王断然拒绝,他拉我进他的怀抱,占-有欲极强,“本王的妹妹本王自己能保护,不牢父王担心。本王会的……都会教她。”
一个想把我培养成名门闺秀,另一个想把我整成第二个“段绵爱”。
九王爷说不过他的一堆歪理:“行了,既然是兄妹,搂搂抱抱成何体统。红锦过来——陪父王说说话。”
和我自然而然有一种亲切感,九王爷招招手让我过去。
谦王不让:“父王,这就笑话了,红锦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你和她有什么好说的?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做什么?”
“你的子奚哥哥要来王府,你不回去好好打扮一番?”
“……”我尴尬的笑。
心里盘算着……段绵爱一肚子的黑水,是个什么意思?
临走前,他又吩咐:“晚上把你的侍卫也带上,就是那个在山里捡来的,他是来当侍卫的,不是整日藏在房里养胎的。”
“哦!!”这一声,我应得何其爽快!
入夜,锦王府的仆人和侍婢都在忙着点灯。
今日有客,廊下灯火通明——
贺子奚来的,再见他时,俊朗的子奚哥哥已经没有了温和的笑脸,他跟着九王爷入座,我和沈云独的出现,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苍白的脸色,映出他脸上淡淡的鞭伤……
我看着他,真想冲过去问他:伤在哪里了?有没有事?不要这样的表情……我看着心疼。
一腔说不出的话,因为谦王在……我不确定他会不会随时变脸?
这不,锦王府的主人说话了:“红锦,怎么不说话?连你的子奚哥哥都不认得了?”
“啊……嗯……”
像个哑巴一样应了。
☆、炫耀他的霸道拥有(1)
我规矩的往段绵爱身边走,他这里有空位——与此同时,贺子奚站了起来,他躬身作揖,语气低沉:“草民贺子奚见过郡主,草民贺子奚谢过王爷盛情款待。”
平民、王室。
段绵爱警告他的话,成了贺子奚心中牢记的伤痛!
他看到了我的变数,更加清楚了这样身份的界限是多么的可怕!
他曾经害怕的小脸可以蜕变倾国倾城的姿色,昔日比他还不如的小丫头,不是山中的野鸟,飞上枝头的麻雀一眨眼成了他高不可攀的凤凰!
曾经骄傲的药师,失去了父亲,又失去了……一个知心的妹妹。
一夜间,天差地别的差距,是那么大!
他自暴自弃的开始不断的沦陷在他自己的痛苦里。
我愣在原地,被子奚哥哥一声“郡主”喊的不自在——
我成了段绵爱的妹妹,然后……子奚哥哥你就不要我了?
你这是在划清我们的身份界限……
“红锦?”
肩头是段绵爱的手压着,他推了我一把,不许我在他身边这个位子坐下。
段绵爱扬手指着贺子奚身边还留下的空位子:
“去坐那里——和你的子奚哥哥靠得近。你不是很想和他说话吗?你坐在他身边,还能问问他近况如何。”
落在我肩头的手……没有任何魄力。
仿佛允许我随时可以离开他身边——我对上段绵爱的笑脸,他越是笑得温和,越是怪异。
眼角余光里,沈云独抱着他的剑酷酷的站着,云云众侍卫中,他最出众了。
和我的目光交接,他微微动了一下头,似在暗示我什么。
我说:“不了,我就坐哥哥身边。”
段绵爱的笑容里掠过意思胜利的得意,他冲着落魄的贺子奚一颔首:
“这丫头就是喜欢粘着本王,你说世间哪有这么巧的,这张小脸长得和本王的娘亲雪妃一模一样,红锦就是和本王亲——比亲妹妹还亲。”
在外人眼里,他是捡了个“妹妹”——我的身世却成了大理城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体会到了辛昆他们的难处:想讨谦王的欢心,不能来硬的,他腹黑,你要算得比他更精明更腹黑!
一桌团圆饭,我、段绵爱、九王爷和贺子奚,或者说这是段绵爱特地给贺子奚一人设下的“赔礼宴”,大厅里的气氛很诡异,我吃的不安,时不时看着谦王和子奚哥哥的暗自较劲儿。
☆、炫耀他的霸道拥有(2)
“红锦,来尝尝这个。”段绵爱不忘给我夹菜送上好吃的,我一份,再给九王爷一份,“父王,这是您的。”
九王爷很不自在!
他养了这个儿子二十多年!这种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和乐美美场面,只会出现在他的噩梦里!
他养大的儿子什么脾气,他最清楚!做出这种父慈子孝的场面,是想在孤苦无依的贺子奚面前炫耀——可怜贺子奚惨白了一张脸看着,身子微微发颤。
“谦王!”贺子奚终于忍不住了!
他放下碗筷起身,要知道他的筷子很干净,没有碰过桌上任何一道菜肴,他是没这个心思吃,更不会碰锦王府的饭菜——他心里最仇恨的地方。
“怎么了?”段绵爱冷言问起,“不爱吃,还是不敢吃?怕本王在菜里下了毒?”
贺子奚低下头,摇摇头:“不……草民不是这个意思。”
屋里高挑的灯笼,却照不亮少年脸上曾有的光彩——
“那是什么意思?吃不惯王府的山珍海味?”段绵爱放下他的筷子,咂嘴调侃,“这怎么行,红锦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她却很爱吃御厨的手艺。往后跟了你,你给不起绫罗绸缎,也给不起山珍海味?难道让本王的妹妹跟着你吃贫民家的饭菜?日日夜夜饿肚子过苦日子?”
“……”
我筷子上的黄金卷掉了下去……
段绵爱!你这个妖孽在说什么??
九王爷也傻了,他意会到谦王又脑子开始不正常,他连忙叱道:“绵爱!你在说什么?”
“儿臣的意思是他曾经救过红锦,你们在贺家医馆也相处了一段日子,孤男寡女,坏了红锦的名声,贺子奚你若愿意,本王把妹妹许给你如何?”
“啪嗒”——这次,是我手里的筷子掉了下去。
好吧……妖孽的思维,又开始混乱了。
说了贺子奚还不够,段绵爱起身,朝着沈云独走去,他拍了拍年轻男人的肩头,颇为欣赏的说:“这位也是,他跳下断崖舍命救红锦,自己内力反噬,还拼死了救红锦脱离险境——他可比你贺子奚强多了,也够坦白,他说他看上红锦了,甘愿跟回来做红锦的侍卫。本王就一个妹妹,你说……许给谁好?”
我坐着,脸上烧的像番茄!
能不能别说了?
你这顿宴席不是说团圆饭吗?这算什么?……特意把我推销给男人吗?
☆、炫耀他的霸道拥有(3)
沈云独反应够快,他蹲下身子,飒然行跪礼:
“王爷缪赞!是王爷开恩才许在下跟着郡主,在下愿意豁出性命保护郡主,郡主是王爷的,一切皆听从王爷吩咐。”
“说得好。”
人没喝酒,却比醉酒的人更可怕。
段绵爱放开了沈云独,他一振双臂,声音充斥在古色古香的梁檐上:“说!小郡主漂不漂亮!谁喜欢?谁对本王忠心,本王就把她赏给你们——”
刹那间,在场的侍卫们马蚤动了,要知道辛昆也在场,他也忙不迭的下跪,急躁的说着恭维话,生怕跟不上回复:“小郡主是落尘的仙子!属下也钟情郡主姿色,属下愿意为王爷和小郡主效犬马之劳!”
“属下也愿意为王爷赴汤蹈火,舍命保护小郡主!”
“属下也愿意……”
座上九王爷猛的拍案而起:“放肆!这都是在说些什么!胡闹!胡闹!!”老王爷一通叱骂,罡气十足,毕竟是叱诧疆场的老将,有震撼风云的霸气在,顿时大厅里跪着的侍卫们没有敢继续接话的,连谦王也只是站着不语!
贺子奚站了起来,他脸色苍白,不知是因为身上的伤痛,还是受了谦王的羞辱!
他眼中没了这群肮脏心思的武夫,他径自朝我走来——
少年的手,呈在我面前,他道:“红锦,跟我一起走,我们离开这里。”
我呐呐的站起,尴尬的不知所措……
“子奚哥哥?”
“谦王是疯子,这里的人都疯了,跟我走。你要的荣华富贵我给你起,我只能给你安定的生活,我会好好照顾你,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离开大理。我没有爹了……世间只剩下你和我最亲……”
他说出心中最苦,不等我给他答复,他已经拉上了我身侧的手!
这里,还有九王爷是他的依靠,少年拉着我过去,就像最初带我拜见九王爷时候一样,贺子奚先跪下的,此时他没有逼着我跪,一味的紧紧牵住了我的手。
“求九王爷成全子奚一片痴心,如果只因红锦的面貌想过世的雪妃娘娘,她留在锦王府只是一个摆着看的替代品——我们宁可不要!请九王爷作主,放我等归去。从今往后,不再牵扯皇家之事……不再和千万有任何瓜葛!”
“谁说她会跟你走!”段绵爱几步过来,断开了我们相连的手,他扯着我掩在他的身后!“你死了一个爹,就想夺本王的妹妹?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炫耀他的霸道拥有(4)
贺子奚仰首瞪他……
他没有像段绵爱这样的魄力,他说的话,在这里微乎其微!
一顿宴请,成了针锋相对的剑拔弩张。
子奚哥哥唇上发白,颤着;他举目看我,殷切的等着我能自己从谦王的背后走出来——并且跟着他一起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红锦?”他喊着我。
“我……”
“郡主不会跟你走的!”冷酷冰冷的话,竟是沈云独从后面挺进一步,他的目光微敛邪恶的意味,他在暗示我:你我之间,还有很多没完没了的账!
“红锦——”子奚哥哥再一次唤我,他指着罪魁祸首痛心疾首道,“谦王不是人!他杀人无数!你还愿意做他的妹妹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荣华富贵!你不愿意跟我出去过清苦的日子?”
“我没有!”我叫着!
好奇怪,平日能说会道的自己,面对谦王诡异多变的一面,我心坎里会涌出比别人更多的心疼!
迷屯山上他挨了那一刀,在茅屋废墟前念起他心中的伤痛,我对这么魔鬼王爷的认识有了另一层的感触!我没有贪图荣华富贵……我只怕,我走了,这人会疯得更彻底!
迟疑的一下,九王爷手边的大口碗掉在地上,碎了破了,绽开锋利的碎片!
年近半百的老王爷已然无力面对这场闹剧。
他的叹息,紧跟着身
穿越独爱冷酷王爷:倾世芯妃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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