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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5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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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作者:肉书屋

暴君的宠妃:紫陌倾城第56部分阅读

求情,只有躬身下去,口称:“都怪妾身管教不力,请王爷责罚。”

赵王也不拆穿,只是拂袖道:“不关你事,你下去吧!”

陈妃唯唯诺诺,到底赶紧退了出来。

“王爷!”门外突然传来馒头三明两暗的敲门声,“堂里的风长老来传话了。说是已经找到了j细,请王爷移驾过去听审。”

赵王这才眉间猛然一舒,似乎无限欢喜和舒畅都在这刻涌起来一般。

他喜滋滋的起身,仰头便唤:“好!果然办事神速!来人,备车!”

等这一行人到了刑堂,人已围的满满。

赵王抬眼望去,见堂上中央端坐一中年男子,鹰眉长目,白面丰颐,一身侠骨,奕奕逼人。只是那张脸板的绷紧,让人观去就倍感压抑。

这正是黑风堂的主人,专为他调教暗卫和暗中刺杀异己铲除对手的风二爷,风易南。

说起来此人与赵王的渊源也算颇深,当年他潜伏在宫中的时候,便被赵王小小年纪给识破了。他见风亦南身手了得,为人深藏不露,且但凡出手都心狠手辣,于是这才动了心思,以给他报仇雪耻为条件,在杨淑妃的支持下,重金网罗了一帮高手,又四处寻找可造之材,成立了这名为赵王亲信侍卫军,实为杀手组织的黑风堂。

而今日风二的身边,不像以往那般挤了一圈顶着赵王府七姑八姨身份管着各自院子的半老徐娘们,而是一众整整齐齐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看来是出了大事了。

这架势应对的可不是寻常姬妾、伶人那些争风头争出的下三滥事,赵王很满意这堂里的气氛,肃杀而死静,静的只能听见他的步子稳稳迈进来的声音。

“参见王爷!”风二领着一众人等,纷纷跪下叩首。

正文风云起(2)

“都起来吧!”赵王长驱直入,在正中的位子上坐下来,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平缓的扫视了一眼众人。

他的目光仿佛千年寒潭,被扫视过的人平白的都打了一个冷颤。

那笑容仿佛蛇蝎,看似平滑,却时刻致命。

说来,赵王对这所刑堂有一种莫名的特殊情感。这里弥漫的血腥和杀戮气息让他诡异的感觉熟悉、体会可亲……在每个血光四溅、绝情残忍的瞬间,在每次望见死亡的那一刻,他的头脑都会突然产生迷离的幻觉。

——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又是似曾相识了什么?

是啊,他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前,在母亲被打入冷宫时的童年记忆。

人之初,性本善。可是,活在这样一个阴暗无光的内宫中,你很难一味的善良下去的。

赵王几乎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永远不能忘记那一个天寒地冻的冬日。大雪已经绵绵的下了数日,天气冷得几乎连脑子都已经被冻住了。

惜薪司的内官们连他们母子份例的柴炭亦敢苛扣,殿中只生了两只小小的火盆,偌大的永泰宫就像冰窖一样,他穿了那样多的衣服,可是依旧冷得只呵白气。

母妃病得一日重过一日,已经起不来床,服侍母妃的宫女内官们都躲了懒,只剩了七岁的他陪在母亲床前。

母妃有时昏沉沉睡着,有时清醒一些,窗外的雪花打在窗纸上,发出些微的响声,母妃喃喃的问:“是下雪了么?”

母妃说的是闽南官语,在这阖宫里,亦不过只有一个七岁的他可以听得懂。

他捧住母亲的手,用闽南语轻轻的唤了一声:“阿娘。”

母妃曾经如月亮般皎洁的脸上,只余了一种灰暗的憔悴之色,曾经有珠光流转的眸中,亦只是一片黯然,呓语般喃喃道:“若是在咱们乡下的茶庄里,下雪的时候,你的外婆就会叫奴隶们蒸茶羹酪,那香气我现在做梦都常常闻得到。”

他心中难过到了极点,反倒笑起来:“阿娘想吃,儿命膳房去做就得了。”

母妃轻轻摇一摇头,说:“我并不想吃。”

正文风云起(3)

可是他知道,他知道阿娘为什么这样说。

宫中上下皆是一双势利眼睛,自从上次父皇当着众嫔妃的面严责母妃之后,御膳房连一日三餐的份例都不过敷衍,哪里还能去添新花样命他们蒸茶羹酪。

他犹记得,母妃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母妃的手心是滚烫的,仿佛烙铁一样,烙在他的脸上。母妃的声音就像是雪花一样,轻而无力:“好孩子,别难过了,是阿娘连累了你,这都是命啊。”

刹那有泪汹涌的涌出,他并不是难过,而是愤怒,再也无法压抑的愤怒。

他愤怒他的父皇富有四海,却让自己的女人连一碗茶羹酪都吃不到。

他霍然立起,大声道:“阿娘!这不是命,他们不能这样对待咱们。”不待母妃再说什么,便夺门而出。

他只知道,自己是皇子,是天底下最高贵的男人的亲生骨肉。他的母妃,怎么能落魄至此?

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无数雪花漫天漫地卷上来,北风呼啸着拍在脸上,像是成千上万柄尖利的刀子戳在脸上。

他一路狂奔,两侧高高的宫墙仿佛连绵亘静的山脉,永远也望不到尽头。

他听得到雪水在脚下四溅开来的声音,听得到自己一颗心狂乱的跳着,听得到自己粗嘎的呼吸。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御膳房,他要给母亲要一碗蒸茶羹酪,他是皇子,是当今天子的儿子。

母妃病得如斯,他不能连她想吃一碗酪也办不到。

正和门、经泰门、永福门……一重重的琉璃宫阙被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甩在后面,突然脚下一滑,重重摔在了地上。

膝上的疼痛刹那椎心刺骨,他半晌挣扎爬不起来。杂沓的步声渐行渐近,忽然听到“哧”得一笑。

那笑声,他永生不忘。

他抬起头来,在高高的步辇之上是皇二子涵祁。他比他,大了两岁多。

只见他一身锦衣貂裘,风兜上浓密水滑的貂毛,将他一张圆圆的脸遮去了大半。

正文风云起(4)

二皇子涵祁看到他全身雪水狼籍的模样,乐得前俯后仰,拍手大笑:“闽南小杂碎,摔得真是美,四脚朝天去,像只小乌龟。”

其实二皇子亦是自小丧母,但是他后来被景轩殿的徐妃收养,当时徐妃在父皇面前还算得宠,于是他的境遇便算非常得意。

他脑中轰得一响,满腔的热血似乎顿时涌入脑中,他几乎想都没想,已经扑上去拼尽全身的力气,抓住涵祁的胳膊用力一拖。

二皇子猝不防及,竟然被他从步辇上拖了下来,顿时摔得鼻青脸肿,哇哇大叫。

内官们抢上来可是拉不开他们,他牢牢抱住涵祁,涵祁原本身强力壮,但是被他这样不要命的死命一抱,居然伸展不开来。

于是又哭又叫,两个人翻滚在雪泥里,他一拳又一拳,重重的捶下。涵祁拼命挣扎,拳打脚踢,涵祁本来比他大上好几岁,可是他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蛮力,就是不肯撒手。

涵祁着了慌,口中又哭又骂又叫:“你这个闽南碎,快放开我,我叫母妃杀了你!杀了你!”

熊熊的怒火燃起,燎过枯谢已久的心原,一路摧枯拉朽,排山倒海般轰然而至。他让这心里的怒火烧得双眼血红,他骑在二皇子身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涵祁顿时喘不过气来。内官们也慌了手脚,拉不动他的手,只得去掰他的手指。

他死命的不肯放手,定溏渐渐双眼翻白,内官们着了慌,手上也使全力。只听“啪”一声,他的右手食指顿时被巨痛袭去了知觉,他痛得几乎昏阙过去,内官们终于将他拖开了,扶起涵祁。

食指绵绵的垂下,他从未那样痛过,手指的疼痛渐渐泛入心间,内官都忙着检视涵祁有无受伤,他站在雪地里,根本就无人过问!

血一滴一滴滴落在雪上,绽开的一朵朵嫣红。

但他不要哭,他绝不要哭,哪怕今日他们打折了他的双手,他亦不要哭。母妃说过,闽南茶庄上,客家的儿郎从来都流血不流泪。

他拼命的抬起脸,天上无数雪花纷纷向他眼中跌落下来,每一朵洁白晶莹都像是母亲温柔的眼晴。

正文风云起(5)

忽然有一股猛力向他袭来,他本能的一偏脸,还是没来及让过去。

原来是涵祁一脚重重踹在他脸上,厚重的小牛皮靴尖踢在他眼角,顿时踢出血来。迸发的血珠并没有让定溏住手,他又叫又骂:“你这个小杂碎竟敢想杀我?我今天非要你这条狗命不可。”

内官们哄着劝着,却并不出手阻拦。只因大家都知道,这母子都是失势之人,既然二皇子要踢,他们也不能拦着。

他护着受伤的左手,竭尽全力闪避着涵祁的拳打脚踢。他本来年幼力薄,手上的巨痛令他身形也迟缓下来,内官们装作是劝架的样子,却时不时将他推攘一把,踹上两脚,他渐渐落了下风。

当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头上脸上,皮肉的痛楚渐渐变成无法抵受的麻木,心中终于泛起一缕绝望,哪怕是死,他也不愿这样窝囊的死去。

忽然斜剌里伸出只手来,拽住了他的胳膊,他抬起头来,原来是皇四子姬非。他并没有乘步辇,身后亦只跟随了两名内官,十二岁的少年生得形容单薄,仿佛只是个静弱斯文的半大孩子,但他的手那样有力,一下子就将他拉了起来。

躬身行了半礼:“见过二哥。”涵祁嘴角一撇,从鼻中哼了一声,轻篾的问:“你做什么?”

姬非冷峻的眉目间瞧不出什么端倪,径直望向随在涵祁身后的内官靳传安:“懿钦皇太后曾于乾裕门立铁牌,上镌宫规二十六条,其第十三为何?”

靳传安不防他有此一问,那铁牌上的宫规皆是自幼背得熟溜,猝然间脱口答:“挑唆主上不和者,杖六十,逐入积善堂永不再用。”

姬非这才点一点头:“来人,传杖,替二哥好生教训这挑拔主子的奴才!”

靳传安吓得一激灵,涵祁哪里还忍得住,现下他的母妃是出身大家的徐妃,而姬非的生母夏妃原是徐妃的侍女,他素来瞧不起姬非,当下傲然道:“你少管闲事。”

正文风云起(6)

姬非眉峰微扬:“二哥,七弟是我们手足兄弟,这不是闲事。”

涵祁嘻嘻一笑,说道:“我才不认这闽南小杂碎是我弟弟,他娘是闽南的蛮子,你娘是侍候我母妃更衣的奴婢,你们倒是天生的一对手足。”

他这等颜色,俨然早已忘了,自己的生母,亦不过是当年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只因如今攀附了徐妃,便将自己的生母忘到了脑后。

“呸!小人得势,你真当自己是徐妃生出来的儿子?人家不过是膝下无子,借着你打发一下日子罢了!说到底,你跟个小猫小狗,没甚两样的!”

他到底忍不住,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腥子,冷冷的朝涵祁讥讽了一番。

涵祁当下紧紧抿住双唇,眸中竟有咄人的晶亮光华,他嗤笑一声:“怎么?瞧你这模样,难道还我说是不是事实不成?”

涵祁突然出手,“唿”得重重一拳挥向他,姬非本能般将涵祁一推,举手已经格住他这一拳。

涵祁大怒,扑上去又撕又打,姬非将他护在身后,三人已经在雪水中滚成一团,哪里还拉扯得开来。

待得闻讯赶来的众内官七手八脚将他们分开来,三人早已是鼻青脸肿,这下子事情已然闹大,瞒不住了。

皇帝听说此事自然震怒,立时传了三人前去。

许多年后,已经是赵王的皇三子应玿嵘,依旧能够清晰的记起那日初入凤仪宫的情形。柔仪殿历来为皇后所居,形制仅次于皇帝所住的含元殿。

宫人打起厚重的锦帘,他顿时觉得热气往脸上一拂,裹挟着上好檀香幽淡的暖意,整个殿中温洋如春。宫人引着他们进入暖阁前,轻拢起帘子,那重帘竟全系珍珠串成,每一颗同样浑圆大小,淡淡的珠辉流转,隐约如有烟霞笼罩。

暖阁之中疏疏朗朗,置有数品茶花——这时节原不是花季,这些花皆是在暨南州的火窖中培出,然后以快船贡入京中。

应玿嵘看着那些茶花,他并不认得这些花儿的名目,只觉得红红白白开得十分好看。

正文云泥之别(1)

阁中地炕笼得太暖,叫人微微生了汗意,心里渐渐的泛起酸楚。

他想起自己母妃所居的永泰宫,那冰窖一样的永泰宫,便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咯”得碎了,声音虽微,可他知道此生再也无法重新弥合起来。

那名眉目姣好的宫女已经回奏转来,恭声道:“传三位皇子。”

转过十八扇乌檀描金屏风,连一向骄纵的皇二子涵祁也畏畏缩缩起来,三人行了见驾的大礼,一一磕下头去:“给父皇请安。”

过了半晌并没有听到回音,涵祁素来胆大,悄悄抬起头来,忽然正对上双明亮浓黑的眸子,不由微微一怔。

书案那头的一双眸中浅蕴着顽皮的笑意,带着几分好奇正望向他们。

那便是当今皇后南宫瑜所生的太子,应玿谦。

应玿嵘至今仍记得,自己的心中顿时狠狠一抽。虽然日常素少见面,但他认得这双眼晴,那是比他年长三岁岁的皇太子。

他的手足兄弟,有着云泥之别的手足兄弟!

皇帝此时正亲自教他临贴,握着小小的手,一笔一划,淡然道:“习字如习箭,须专心致意,心无旁骛,在乱瞧什么?”

十几岁少年的面孔,在严父面前有着一种他们皆没有从容,嘴角绽开一抹笑容:“父皇,儿臣是在瞧三位弟弟弟,并没有乱瞧。”

皇帝松开了手,笑道:“倒会贫嘴。”语气是他们从来未尝听过的宠溺,他不由低下头去,心中隐隐想要流泪。

皇帝这才转过脸来对他们说:“都起来吧。”稍停一停,又道:“去见过母后。”南宫皇后自生了皇五公主静瑶,月子里受寒便落下头痛的毛病。

一年里头倒病着大半年,后宫诸事也不大管,全由着徐妃打理着,三位皇子平素都难得见到她,于是三人又行了请安礼。

其实南宫皇后当时已经年近三十,生得并不出奇美艳,但一笑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柔婉温存,话语亦是温和:“快起来。”

见他眉下有伤,她不由伸出手去:“疼么?”

正文云泥之别(2)

他心里本能的一阵抵触,将脸一偏躲闪了去,南宫皇后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皇帝本来就在生气,见他如此,脸色不由一沉:“老三,谁教你对母后这样无礼?”

他生生将脸一扬:“她不是玿嵘的母后,玿嵘只有一位母亲。”

咬牙咽下半句,便是你生生冷落在一边几年不闻不问的杨氏,她才是玿嵘的母亲。

皇帝大怒,气极反倒笑了:“好,好,如今你们都出息了,除了学会打架,更学会顶撞朕了。”南宫皇后见他发怒,已经扶着榻案站了起来,道:“皇上息怒,小孩子说话没分寸,皇上不必和他一般见识。”

一边说,一边向他使眼色。谁知他并不领情,大声道:“我不是小孩子。”回头狠狠瞪了南宫皇后一眼:“用不着你假惺惺!”

皇帝气得连声调都变了:“这个逆子!”转头四顾,见书案上皆是文墨用具,并无称手的东西,随手抄起白玉纸镇,便要向他头上砸去。

阁中人皆未见过他如此盛怒,一时都惊得呆了。南宫皇后吓得花容失色,她本来距书案甚远,眼见着拦阻不及,皇帝狠狠的已经一手掼下,皇后忽然抢出来,并不敢阻挡,一下子扑在案角起不来,皇帝大惊之下这一下便重重的落在他背上,那纸镇极沉,疼得他浑身一搐。

书案前的太子玿谦许是兔死狐悲,失声叫道:“父皇。”

他半晌才缓过气来,背上疼得火辣辣的钻心,却牢牢的立在那里,一张脸撑的煞白,皇帝本来怒极了,见几个儿子都吓得木头似的了,连太子都惶然瞧着自己,南宫皇后已经含泪跪下去,她这么一跪,暖阁内外的宫女内官顿时黑压压的跪了一地。

到底是亲生骨肉,皇帝心下一软,将足一顿:“都给朕滚!”

他定定的瞧着父亲,如同从来不识得他,七岁孩子的目光,皇帝竟觉得有些刺目。他拉着姬非,勉强忍住钻心的痛,躬身行礼:“儿子们告退。”

正文逆天改命(1)

他硬是将一脸怔呆的姬非拉扯了出去,涵祁经此一吓,也知道再不走必然会被皇帝迁怒,便也脸色如土跟着退了出去。

那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嚎啕大哭吧,在冰天雪地的宫中。他想起父皇那一刻狰狞的面容,他根本是痛恨着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到这世间来。他恨自己不如死去,不如死去,也胜过这样活着。活在这多余的世间,活在父亲的漠视与母亲的悲悯间。

这一刻,少年削瘦的肩头似乎化为垣古的石墙,他就那样无助那样绝望的抵触在上头,将全部的滚滚热泪化为撕心裂肺的伤悲。

他放任自己跪在雪地里哭了许久许久,最后御医替他们检视伤痕,他右手食指骨折,虽扶正了指骨用了药,可是再也使不得力。

皇子们皆是五岁学箭矢,他今年本已经可以引开两石的小弓,从此后却废了,他的右手连笔都握不稳,拿起筷子时,笨拙无力的叫他生出一身的冷汗。

而背上的伤叫他回去之后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母妃挣扎着,四处求人,连往日贴己的首饰都送了出来,只是央着宫人每天给他换药。

看着母妃憔悴的神情,他想他再也不会哭了,当看到镜子里自己背上那乌紫的深凹瘀痕——这一记如果不是偏了,便会砸在他的头上,只怕他已经不再活在这世间。

从此他没有了父亲,或者他一直不曾有过父亲,过往的最后一分希翼成了幻像,如今梦境醒来,只余了一个母妃,默然无声的不离不弃。

背上的伤终于好了,他慢慢学会用左手握笔、举箸,从每一个清霜满地的早晨,到每一个柝声初起的黄昏,弓弦绞在指上,勒进了皮肉,勒进了骨髓。

那种痛楚清晰明了的烙在记忆的深处,慢慢的结了痂,只有他自己知道底下的鲜血淋漓。

他发狂一样练箭,每日胳膊都似缠了千钧重的铁铅,痛得连筷子都举不起来。左手的拇指上,永远有扳指留下的深深勒痕。

正文逆天改命(3)

他最终收容了落魄潦倒的涵祁,让世人都以为,他应玿嵘是在心仁厚的皇子,行事举止有度,这更为他博得了体恤骨肉的美名。

但是明面上,他和四皇子姬非,两人现在都已封王,却从来不大来往。姬非每每见了他,也是做出一副冷淡的样子,有时还会出言相讥几句。

无可奈何,因为他们都是得势的王爷,太子之下,也就他们二人,有资格叫板比个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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