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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修作者:肉书屋

7180

(034鲜币)壹之七十一

向晚晴生平从未如此动怒过,所以掴穆言的这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气力,也使得穆言的半边脸颊立刻红肿起来。

而向晚晴似是怒气未平,於是推开穆言,然後起身找衣服让衣衫不整的自己穿戴好,所以也没有发现背後的穆言,头垂得低低的,让人看不透她的表情。

「…师傅,你对我的惩罚就只有这样吗?」穆言的声音轻飘飘的,但还是字字不漏地传进了向晚晴的耳里。

向晚晴仓促地穿好衣服後,才转过身去面对穆言。「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而穆言只是诡异地笑了起来,然後缓缓地说:「我对师傅做出如此冒犯的行为,可是师傅只赏了我一巴掌而已,这个处罚不会太轻吗?」

闻言,向晚晴秀眉一凝,可是她还未开口说任何一句话,穆言已经从她特制的腰带中,抽出缠绕在上的墨痕剑,然後冷冷地看著向晚晴。

「穆言,你想干什麽?!」向晚晴又气又怒地瞪著穆言,刚刚才稍微平息的怒火,此刻又熊熊燃起来。

「我看师傅刚才对我的处罚太轻了,所以乾脆自己动手帮师傅严惩自己。」穆言冷笑了一下,然後闭上眼睛之後,便将手上的墨痕剑剑身对准自己的脖颈,然後往脖子划过去…

向晚晴见状,大吃一惊之馀,什麽办法都没有时间多想,也没有多馀的时间让她思考,便大步往穆言的方向走去,右手在穆言的墨痕剑即将划破颈子时,连忙握住锋利的剑身,避免穆言伤了她自己。

「向晚晴!你这是做什麽?还不放手!」穆言猛然地睁开双眼,目光瞪视著向晚晴绝美的容颜。

「………………」向晚晴不发一语,脸上仍是云淡风清的神情,似是任何事都不能动摇到她的决心,而她的右手,则紧紧地握著剑身不放,任凭鲜血直流。

向晚晴无视自己手上的伤,但不代表穆言可以同样地不在乎。眼看著向晚晴的血沿著剑身滴落,让穆言的心也紧紧地纠在一起,异常地难受。「…师傅,你真那麽狠心?」

她爱向晚晴,爱到深入骨子里,所以只要向晚晴能给她一点点的回应,那麽她也不用将自己逼得这麽紧,甚至要以自己的x命为赌注,就是想试看看向晚晴果真对她那麽无情?

向晚晴依旧面无表情,彷佛那正流著血的手不是她本人的一样。而穆言拿著剑的手,已经不住地颤抖著,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早已无声无息地落下。

而穆言和向晚晴之间无声的对峙,最後还是穆言认输投降。她可以对自己残忍,却见不得向晚晴受伤,只因为那是她放在心尖上呵护的人阿,细心照料她都来不及了,又怎忍心伤她分毫呢?「师傅,请你放手。」

「你先把手放了,我才放。」向晚晴淡淡地说道。

穆言的笑容中泛著说不出的苦涩,立刻将原先握著剑柄的手松开。「师傅,你赢了,我承认自己输得一败途地。」

而等到穆言的手一远离墨痕剑之後,向晚晴立刻将墨痕剑丢得远远的,而她脸上的神情异常地严肃,心里却对穆言所说的话,感到说不出的心疼。就如同穆言想用自己的x命来逼迫她面对自己的情感一样,她也选择用自己拿剑的手,迫使穆言弃剑。

而这场豪赌,向晚晴知道自己必胜无疑,只因为她完全拿捏准穆言的心思,知道穆言比她还希罕自己这只使剑的右手,还将她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所以最後穆言一定会弃剑投降。可是等到穆言真如她所想得那样时,她又有种想哭的感觉,因为眼前的人是这麽的喜欢她,可是她却算计著这份感情,而这样的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正当向晚晴愣在原处胡思乱想时,穆言已经拿来金创药和纱布,开始为向晚晴受伤的手止血上药。

而这段时间,向穆俩人都不再开口,或许是因为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吧?

她和她,已经彻底撕去师徒这层表像,让她们俩人之间,再无转圜的馀地。

良久,向晚晴才打破沉默,缓缓开口说:「言儿,过几天我将代表峨嵋前去参与七派联盟的事谊,你自己在峨嵋,好自为之。你已经大了,师傅也管不了你太多,不过…师傅还是想劝你,这世上还有很多优秀的男子,只是你还没遇到而已。」

「这世上有再多优秀的男子又如何?他们都不是你,也不可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穆言紧握著拳头,尽量以自己平常的语气答道。

而向晚晴只是深深地瞧了穆言一眼,接著淡淡地说:「掌门师尊交代过,等我将七派联盟一事处理完毕,返回峨嵋的那天,她老人家便会为我和青竹主持婚礼,并将掌门之位传授予我。」

听完向晚晴的话之後,穆言猛然一惊,因为她是知道向晚晴和张青竹订下婚约没错,可是没想到俩人的婚期竟然是这麽的近!「你是认真的?」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向晚晴眼廉低垂,完全不敢和穆言面对面。「言儿,你我师徒一场,你会祝福我吧?」

「当然,如果…这是师傅所希望的话。」

而意外获得穆言答案的向晚晴,只露出一脸轻松的神情,所以也没有发现穆言眼底深处的y霾。

(044鲜币)壹之七十二

相思成痴,执念成狂,因爱生恨,魔由心生。

穆言从向晚晴的房里回去之後,一夜未眠,只是不断地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著向晚晴嫁给张青竹,绝不可能!可是…今晚从向晚晴那里著手的计画,已经宣告失败了,那麽就只能从张青竹那里下手了。

穆言坐在椅子上,看著放在桌面上的墨痕剑,眼底深处的杀意也渐渐浓烈。她会顾忌著是否伤了向晚晴,可是张青竹她本来就抱著除之而後快的想法,所以当下做出决定後,穆言反而笑了起来。「张青竹,你可别怨我,谁叫你要和我争向晚晴?」

於是天还未亮,穆言便悄悄步出房门,躲过守夜弟子的侦查,终於来到了专供峨嵋上下饮水的一口井前,然後将她先前调制好的迷药,洒入井水里头。她想杀了张青竹,只要杀了他之後,那麽就没有人可以娶向晚晴,这门亲事自然也告吹了。但是纵使她的九玄剑法再强悍,也不可能以一敌众,所以必须先动点手脚,好让她方便行事,所以她才决定下药,让吃到这口井水做饭的峨嵋中人,都无法出来干预她杀张青竹。

而穆言在下完药之後,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连忙将自己藏了起来,避免被别人察觉。在等到守夜弟子的脚步声远离後,穆言才暗使轻功,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做好准备的穆言,回到自己的房间後,只是专注地擦拭著全身漆黑的墨痕剑,因为等一会儿她就要用手上的这柄剑来饮张青竹身上的鲜血!

等到了早上穆言发现向晚晴的脚步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会先绕到她的房间来叫她,然後俩人再一起去食堂用早膳,反而直接往外走去,而那远离的脚步声,也一步步地踏著穆言早已鲜血淋漓的一颗心。不过…穆言再转念一想,向晚晴没来找她也好,因为现在的她,难保不被向晚晴瞧出不对劲的地方。

穆言站在铜镜前,看著镜面反映出双眼泛红的自己,唇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然後拿著墨痕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

而穆言一来到食堂,只见峨嵋中人都已经在用早膳了,而平常在向晚晴身旁坐著的人,本该是她才对,而今日却换成了张青竹。穆言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她知道眼前所见的画面,以後只会越来越多次,因为站在向晚晴身边的人,永远不会是她,不会是她慕容琰!

穆言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於是也在角落处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下,静候时机,而从她这个角度望去,也正好可以将相谈甚欢的向晚晴和张青竹俩人的互动,全数收尽眼底。

说来也真好笑,她原本已经觉得疼到不行的心,此刻竟然又加深了几分痛意,扎得她的心怪难受的!不过…再等等吧,只要等时间一到,她就能拔掉张青竹这g心头刺!

而在相同的夜晚,向晚晴其实也和穆言一样,夜不能寐。现在的她,不知道该怎麽继续面对穆言,在她把话说得那麽绝,将俩人的关系划得那麽清楚之後,她不知道她们俩人之後该怎麽办?

因为还没想明白今後俩人该如何相处,所以向晚晴选择逃避,独自一人来到食堂,却恰巧遇上了张青竹,於是也有今早一同用膳的画面。

只见坐在向晚晴右手边的张青竹,说得兴高采烈,口沫横飞的,让坐在他们对面用膳的严妃暄,立时没了食欲。於是趁张青竹说了个段落之後,严妃暄便询问一脸发呆的向晚晴说:「晴师姊,怎麽没有看到穆言人呢?」

听到穆言两个字,向晚晴才猛然回过神来说:「…言儿…她…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来食堂…」

闻言,严妃暄眉头一皱,然後在看到向晚晴颈侧有一处不甚明显的红印,於是又问说:「晴师姊,你脖子那里是怎麽了?」

而向晚晴如同反s动作一样,连忙用手掌掩盖住红印处,然後僵著笑容回说:「嗯,那是晚上被蚊子叮咬的。」

如果只是被蚊虫叮咬,为何晴师姊的反应会这麽大呢?「喔,是吗?」

当严妃暄还心存疑问之际,临桌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峨嵋弟子,突然说自己头晕目眩的,然後便昏倒在地。而那晕倒的女弟子,如同骨牌效应一样,她一倒下,其他弟子也跟著不适,接连倒下,一时之间,峨嵋弟子已经倒了一大半了,剩下没倒下的,都是内力较为深厚的人。

「这是怎麽回事?」

「是谁偷偷地下了毒?」

没有倒下的峨嵋弟子,纷纷就地打坐,试图将体内不知明的奇毒逼出。

「呵呵~~一群没有见识的蠢货,这世上可不是只有毒才会让人体产生不适,只要用对了药,照样可以折磨人!」从角落处走出的穆言,不卑不亢的语气,恰好可以让在场所有醒著的峨嵋弟子听进去。

「穆言?!是你下的药吗?你在发什麽疯?!」严妃暄对正朝著她们方向走来的穆言大吼著,而她的怒斥声,也引来正运功逼毒的峨嵋弟子所有的目光。

「穆言,你用药的手段如此厉害,还真是让本座小瞧了你。」一直未开口的华清,此时才出声说话。「说吧,你是秦语宁派来的还是药王谷的人?」

「我会下药,纯粹只是不想你们出来碍手碍脚的,并没有任何人指使我。」穆言回答华清的同时,脸上则挂著一副邪肆乖张的笑容,让人望而生怯。

而华清则是眉头轻皱,因为穆言现在这副模样,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所以埋在心里已久的疑惑,也立时有了答案。「当年你在点评上使出的剑法,果然是楚情的九玄九剑。本座念你是峨嵋中人,还是奉劝你一句话,九玄九剑你最好不要再练下去了,也不要再使用了,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自食恶果。」

而穆言只是对华清冷笑了一下以後,便继续往严妃暄等人的方向走去。

「穆言,你究竟想干什麽?」向晚晴眼带怒意地望著穆言,不明白她怎麽会变成这样?

「我想干什麽?」穆言轻笑了一下,然後低头附在向晚晴耳旁,用著只有她们俩人听得见的音量说:「师傅,我想杀了张青竹喔!只要我把他给杀了,师傅就不能嫁他,那麽这门亲事自然得作废,不是吗?」

「你─!昨晚你不是还答应愿意祝福我?」

「我当然愿意祝福师傅,前提是…必须等我死了才行喔!」穆言脸上仍挂著邪肆的笑意,但眸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044鲜币)壹之七十三

向晚晴从穆言的瞳孔里,察觉出无穷无尽地杀意,顿时让她心生惧意,因为眼前的穆言,早已不是她所熟识的言儿了!

而穆言将向晚晴的退缩看在眼底,嘴角则扬起一道自嘲的笑意,然後喃喃地说:「向晚晴,你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为了她,穆言已经做好所有最坏的打算了,但前提是她得拉一个垫背的,那人就是张青竹!

「张青竹,你好好的待在武当山不就好了吗?为什麽偏偏要跑来峨嵋找死呢?」穆言用墨痕剑的剑尖轻挑起张青竹的下巴,相当满意地看著他脸上充满怨气的表情。「要是这样子就直接杀了你,难免胜之不武,我给你一个机会,将迷药的解药给你,让你和我有个公平的对敌机会,如何?」

「好!若是张某技不如人,虽死无怨!」张青竹咬牙切齿地道。

「不要!」向晚晴想要阻止这场比武,却没料到她的反对,反而坚定俩人比武的决心!

穆言将一颗迷药的解药扔到张青竹面前,才转过身来看著向晚晴说:「呵呵~~他对你就这麽重要吗?」那我呢?在你心里,我慕容琰难道什麽都不是?

「张青竹,服用完解药,立刻在体内运气一周天,我在演武堂等你半刻钟的时间,这场比武如果你赢了,我就将迷药的解药交出来,让你成为解救峨嵋的大英雄,想必我们的向女侠会对你更倾心不已吧?」穆言宛若壮士断腕,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出去,所以也没有看到向晚晴焦急的眼眸。

言儿,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可惜向晚晴越是焦急,体内的迷药效力作用就越大,甚至让她说不出话来解释穆言对她的误解。她那一句“不要”,并不是担心张青竹会受到伤害,而是怕穆言会去沾染上无辜之人的鲜血,不想穆言的身上背负著杀孽。

只是向晚晴一直等到张青竹也恢复行动能力,然後往演武堂覆约之後,她的身体因受迷药的影响,始终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出来,让向晚晴急得眼泪花子都飙出来了!

「晴师姊,你先别心急,尽量保持心情平和然後在体内运功。」一直在向晚晴身边不语的严妃暄,突然开了口。

向晚晴紧抿著唇,毕竟在这关键时刻,她怎能保持心情平和呢?

而坐在离她们不远处的定逸,本来也在盘腿打坐运功的她,也突然开口说:「晚晴,照妃暄的话去做,说不定你可以解除迷药的药x。」

「定逸师姊说得没错,我刚一直在打坐运功,发现体内的药x竟然稍微减弱了些,我想应该是平常我们服用穆言炼制的药,所以体内或多或少有抗药x。而在我们之中,最常服用穆言药的人就是晴师姊你,所以只要晴师姊静下心来用内力将迷药逼出体外,那麽你就能去演武堂去阻止这场比武。」妃暄此时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

听言,向晚晴觉得严妃暄说得话颇有道理,不然早已心慌意乱的她,为何神智还是如此清醒,并没有像其他弟子晕倒在地呢?

一思及此,向晚晴连忙收敛心神,专心致志地运功逼出体内的迷药效力。

另一边厢,穆言和张青竹俩人正站在演武堂里,进行生死对决。

「穆言姑娘,你曾救过青竹x命,平心而论,青竹并不愿与姑娘为敌,只要穆姑娘交出解药,在华清掌门面前,青竹即使搬出家师名号,也定保姑娘在峨嵋全身而退。」张青竹将剑负於身後,先礼而後兵,而他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确实是每个女子心目中的好郎君。

穆言此刻笑得异常的诡异,「其实当初我g本不想救你,若不是为了和我师傅交换条件,你g本就不配服用我任何一颗药!现在想想,我当初的直觉果然没错,我长得这麽大,最後悔救的人就是你!」

听言,张青竹神情一凛,唇角也抿成一直线。「既然姑娘不合作,那就别怪青竹不手下留情了!」

而穆言只是冷哼一声,然後说:「就算你是灵机牛鼻子老道的徒弟,本姑娘也不放在眼底,仅管放马过来!」话一说完,穆言足尖一踏,便飞身往张青竹所站的地方杀了过去。

杀!杀!杀!无穷无尽地杀意,充斥著穆言的内心,立时让她的双目通红,并将她潜在的潜力都激发出来,功力立刻跃升数倍,手上的墨痕剑瞬间变成人间凶器,直取张青竹的项上人头!

而张青竹显是意外著穆言突然爆增的功力,又惧於从她身上发出来的杀气,所以躲得极为狼狈,却没想到九玄九剑全是以命搏命的狠招,他这一闪躲,却反而增加了穆言的胜算,於是手上的九玄剑法,更是使得淋漓尽致,毫不留情!

张青竹眼见情况对他不妙,於是脚踩武当绝技七星迷踪步,凭著错综复杂的步伐方位,险险避过穆言接连两招,却已是力不从心,因为每一次他都是侥幸逃过一劫。但穆言以杀意来驾驭著九玄剑法,随著这无穷无尽地杀意,穆言是一剑快过一剑,终於在第七招时,穆言一剑削了张青竹的鬓发,而剑气也在张青竹俊朗的脸庞上留下一道血痕。

「看来武当绝学也不过尔尔!」穆言一剑横扫过去,张青竹躲得惊险,但穆言的剑气还是将他头上的书生巾给削断,也将本来一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变成一个披头散发的落魄男子!

「穆言,你欺人太甚!」张青竹彻底怒了,於是首次向穆言发动攻击!

「找死!」穆言正面迎击张青竹的剑招,於是两剑相互交锋,发出一道金属激鸣声,但张青竹手上的普通佩剑又怎麽敌得上有神兵利器之称的墨痕剑呢?

所以最後结果是张青竹剑断人伤,而穆言更是毫不客气地举起墨痕剑,想要给予已经倒在地上身受重伤的张青竹,最後一击!「你去死吧!」

当张青竹闭上双眼,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却有一道白影,迅速加入战局,并以一柄银白色的剑挡住了穆言的杀招,也救下了张青竹一条x命。

而在危急一刻,救下了张青竹一命的人,正是手持冷月剑的向晚晴。「你不能杀他。」

「如果我偏要杀他呢?」穆言不住地冷笑,瞳色又比刚刚鲜红了许多,就像嗜血的恶魔一样。

「我会尽全力阻止你。」向晚晴淡淡地说。

穆言眸光泛著冷意,将墨痕剑的剑尖朝向晚晴的方向指去,明显带著挑衅的意味。「呵呵~~那就试试看吧!」

(04鲜币)壹之七十四

穆言很喜欢向晚晴,喜欢到付出她的所有,也在所不惜!可是她从未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恨向晚晴,恨她对她的无情,但再怎麽恨也不比过无情的向晚晴,偏偏对张青竹有情,所以才会出手救他!

这对穆言来说,是何等的讽刺?献上自己的真情实意,却始终不被人希罕的感觉,让她绝望得想发狂,骨子里的血y似乎在对她咆哮著,杀、杀、杀,唯有杀伐才可以止住自己的心殇,所以即使对手是向晚晴,也改变不了她想杀了张青竹的决心!

穆言的双眼通红,额上青筋尽露,一脸邪肆的模样,彷佛是浴血修罗的化身。长剑一举,动作行云流水般地朝向晚晴的方向攻去,毫不留情!

而向晚晴神情一凛,抱守归圆,以自己悟出的太极两仪剑和峨嵋剑法融和的新剑招,正面迎接穆言的攻势。峨嵋剑法善以巧劲破敌,太极两仪剑讲究以柔克刚之法来克敌制胜,而向晚晴在昔日的穆言帮助下,早已将两派剑法截长补短,变成一套属於自己的剑法,只是一直未曾拿来对付过任何敌手,却没想过自己的新剑法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对象,竟然就是穆言,这又是何等的讽刺?

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次之,其实用在武学之道,也是相同的道理。对敌的俩人,只要将对方的心防瓦解,高下立见。而向晚晴打得如意算盘就是这个,因为她知道失去理智只剩下杀伐之心的穆言,若不从心理层面将她彻底打败,只怕这场比武会拖得很长,藉时引起其他外人c手,就算她有心想坦护穆言也办不到,所以她才想出这麽一个速战速决的方法。可是向晚晴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这场不必要的纷争,却不曾考虑到,她所使用的方法,对穆言来说,是最为残忍不过的!

看著眼前向晚晴所施展的剑招,宛若一把钝器,反覆不停地刺著穆言早已流著鲜血的心。想起昔日为了帮向晚晴参悟剑法,自己从早到晚苦练九玄九剑,只为了帮助向晚晴,却没想到自己到头来,只是为他人作嫁衣!

向晚晴的剑法,总算是小有所成了,却为了维护张青竹,而拿来和她挥剑相向,对敌於前的举动,让她觉得心里有某个角落正逐渐地坏死。「向晚晴,你就这麽想救他吗?」

向晚晴不语,只是将所有心神全部放在这场险恶的比武之中,所以也错漏过穆言的眸光逐渐恢复清澈。

长久以来,穆言都是靠著杀意来驱使著九玄九剑,心中若无杀意,那麽九玄九剑就是一套破绽百出的剑法。纵使穆言曾经一度恨著向晚晴,但怎麽可能有杀她之心呢?所以随著俩人对敌的时间一久,穆言心中的杀意也开始动摇,因为无论如何,她也下不了毒手来伤害向晚晴。

「张青竹对你来说,就真这麽重要吗?」穆言此时已停止攻势,脸上的笑容却有说不出的忧伤。

而向晚晴没有想到穆言会突然停手,但她的剑却无法收住,只能延著原先的轨道路线往穆言的腹部刺去!

穆言心里明白向晚晴的剑会刺往她身体的那一个部位,但她却不躲也不闪,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悲怆的气息,弥漫在穆言周围。

向晚晴见状,心里莫名一紧,因为她知道穆言的不挣扎,纯粹是她一心想死在她的剑下,而这个认知让向晚晴害怕了起来,因为这一剑若真刺进穆言的身体里,等同於斩断她们之间所有的情份!

一思及此,向晚晴拼著内力反蚀,还是在冷月剑剑尖刺进穆言腹部前一寸的位置,收住了剑势,但也因内力反蚀的缘故,让她吐了口鲜血出来,然後倒在地上,内行人一看便知道向晚晴受了蛮严重的内伤!

当穆言讶异於向晚晴宁愿自伤也不肯伤她时,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但这个喜悦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下一秒穆言的肩上就被c入了一柄断剑!

穆言先是看了眼肩上的断剑,然後再看著对她施以偷袭的张青竹,他那脸上狰狞的笑容,让穆言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於是使尽全力,一掌便将张青竹拍飞,也让他的伤势加重。「张青竹!你这卑鄙小人,我果然不该饶你一命的!」

穆言越想越怒,於是提起手上墨痕剑来,便要直取张青竹的x命!

原先昏倒在地的向晚晴,一醒来就看到穆言的剑就要割断张青竹的喉咙,於是连忙出声说:「穆言,不要!」

而向晚晴的声音,成功地阻止了穆言的动作,仅管她有理由杀了暗算她的张青竹,但是向晚晴对他的维护,最後还是让穆言只是用剑柄敲昏了张青竹,将他放下之後,才缓缓地走了回来,然後在向晚晴的面前蹲下。「向晚晴,这就是你心里真正的意思吗?」

向晚晴无语,由於她先前受内力反蚀的缘故,意识一度昏迷,所以g本没有看到张青竹是如何暗算穆言的画面,等她回过神来,只看到穆言背对著她的身影,正要举剑杀了张青竹,所以她才开口阻止,却没想到转身面对她的穆言,肩上被c入了一柄断剑,伤口周围所流下的鲜血,是如此地刺眼,让向晚晴伸出去的手也跟著颤抖起来。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向晚晴的语气有著说不出的慌乱,但这次穆言并没有耐心等她说完,迳自站起身来,不再望著向晚晴。

「你不准我杀张青竹,却舍得张青竹伤我,向晚晴,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呢?」穆言将头仰得高高的,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克制住眼眶里的涩意,不让它流出透明y体下来。「峨嵋与我,你毫不犹豫地选了峨嵋,我认了。可是张青竹与我,你却宁可选择张青竹也不要我?向晚晴,你怎麽可以这麽狠呢?!」

穆言从怀里取出一个青花瓷瓶,扔到脸上已毫无血丝的向晚晴手中,「迷药的解药我给你,从今以後,我穆言和你向晚晴再无关系!」语毕,穆言便转身离去,消失在寒风之中。

而向晚晴只是怔怔地望著穆言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眼角也悄悄地落下悔恨的泪珠。她和她,最终还是走到决裂的这一步。

(046鲜币)壹之七十五

一直晴朗的天空,似乎也感受到穆言离去之时所受的委屈,万里晴空,转瞬变成灰压压的一片,然後又下起了点点雨丝,似乎悄悄地倾诉著某些人无处可说的悲伤一样

「晴师姊!」严妃暄是除了向晚晴之外,第一个靠自身内力解除体内迷药的人,所以一恢复行动能力,便立刻赶来演武堂,却还是为时已晚。

严妃暄的声音,让一直坐在原地发愣的向晚晴,此刻才回过神来。「妃暄?」

「是我,晴师姊。你们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还有穆言人呢?我怎麽没看到她?」严妃暄缓缓走近向晚晴身旁扶著她,因为她看得出来,向晚晴的脸色十分难看,似乎快承受不住某种会令她崩溃的情绪,却还是强力克制住,不想让别人看出,但向晚晴却不知道她这种隐忍的神情,才会让人更加的心疼。

「我…成功阻止了言儿…没有让她犯下大错…可是却带给她更大的伤害…所以她走了…」向晚晴的手紧紧抓著妃暄的手腕不放,然後一边回想著刚刚的情形,一边向妃暄述说著事情,而她眼眶里的泪珠,早已不知不觉地又掉落下来。「妃暄,言儿…言儿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严妃暄看著向晚晴失魂落魄的神情,忍不住瞪了眼躺在地上昏迷的张青竹,然後眼眶泛红地安慰著向晚晴说:「不会的,穆言那家伙向来对晴师姊百依百顺,而且她又这麽喜欢晴师姊,绝对舍不得离开你的。」

「可是…这次不同…我真的伤透她的心…连我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向晚晴苦笑著说。她不会忘记穆言离去的时候,那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样子,重击了她的内心深处,提醒著她有多残忍,是如何伤尽了一个人的心?

「穆言她一定还走不远,我现在去把她追回来!」当严妃暄正想去追穆言时,她的手却被向晚晴紧紧抑著不放。「晴师姊,你这是?」

「妃暄,不要去。」向晚晴抓著严妃暄的手还有些颤抖,仅管她有多希望穆言能回来,可是她不能再这麽自私了!「我什麽都没办法给她,你把她带回来,只是增加了我伤害言儿的机会而已,所以…她走了也好。」

穆言的情,她不能接受,穆言的爱,她更不能面对,偏偏她又眷恋著穆言给予的特殊对待,所以最後才会将她伤得这麽彻底。有些错,犯过一次就算了,不能一次又一次地重复错误,这样对对方并不公平。而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峨嵋,所以势必要放弃很多对等的东西,比如婚姻以及一份真情,既然做出的抉择,就不能再回头了。

「晴师姊,你不需要为了峨嵋这麽牺牲自己!」严妃暄这下真的急了,仅管她还不能理解向晚晴和穆言之间的情感,但只要是向晚晴喜欢的,她就一定会支持!

「妃暄,你别劝我了,打从我入了峨嵋,光大峨嵋就成为我的责任。」向晚晴深呼吸了几次,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释然。

「晴师姊,你说的那些道理我都不懂,我只知道人有时还是自私点好,不必为了某些责任而让自己不快活。」妃暄此时仍不死心的劝道,只可惜她劝的对象是比她还固执的向晚晴。

「妃暄,坦白告诉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因为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向晚晴拾起了穆言留下的青花瓷瓶,然後往外走去。「从我进入峨嵋那一天开始,我首先学会的是向晚晴〝应该″要怎麽做,而不是向晚晴〝想要″做什麽,妃暄,你明白吗?」

明白,她怎会不明白呢?严妃暄眼眶一红,说来说去就是向晚晴那该死的责任心做祟,所以在她未报师恩之前,是不可能允许自己自私地过活。可是她又不明白,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为什麽要让这些框框架架来限制自己的生活呢?

所以她还是不懂向晚晴坚持的道理,於是只能趁向晚晴离开之後,重重地踢了昏迷的张青竹一脚。「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这祸害你这麻烦j,留在武当山当道士不是很好吗?你跑来乱什麽?!」妃暄越说越气,最後又补上了两三脚才离开演武堂,偷偷下山找穆言。

另一边厢,因为一时意气而离开峨嵋的穆言,努力躲开站岗弟子的所在地,或者乾脆直接将她们打晕,才很狼狈地走到山脚下。只是走下山的她,体力已经完全透支,再加上因为张青竹暗算所受的伤,开始让她的意识逐渐迷糊…

「可恶!就算死也不能死在峨嵋附近让人看笑话!」穆言强撑著一口气,努力地往前走,就是不要再回头。

可是她每跨出一步,腿上就好像绑了铅块一样,越来越沉重,而她的身体也越来越笨重了。「…不行了…」

已经撑不下去的穆言,最後双眼一闭地倒了下来,但在她意识将要消失的那一刻,却可以感觉得到她似乎被一个人给抱在怀里,侥幸躲过和地面亲密接触的机会。

「小姑娘,你这脾气还真是倔,和我当年相比,简直是不相上下呢!」原来抱著穆言的人,正是一直暗自留意穆言举动的秦语宁。

「师傅,你要如何处置这姑娘?」说话的人是晏青岚,她一直跟在秦语宁身边,然後眼角馀光发现後方似乎有动静,「峨嵋剑派好像有人追上来了。」

「我先把这小姑娘带回去疗伤,至於峨嵋的人,就交给青岚你打发,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伤了峨嵋弟子分毫。」话音一落,秦语宁就一手抱著穆言,然後脚下运劲,片刻便不见人影。

而等到秦语宁走远之後,晏青岚才好整以暇地转过头来面对峨嵋追兵。

「是你?!」来人见到晏青岚,大大地吃了一惊!「没想到你胆子还真大,竟敢踏上峨嵋地盘,是想找死吗?」

「严女侠,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晏青岚笑得很妖媚,一双勾魂魅眼直盯著严妃暄瞧,眼底深处有丝不易察觉的暖意闪过。

「我不想和你废话!穆言是不是被你抓走的?!」妃暄微皱著眉头说。

「你放心,我师傅很喜欢她,所以不会伤害她的。」

严妃暄冷哼一声,「你们圣月教妖人说的话,可以相信吗?」

晏青岚眸光一黯,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的妩媚,「信不信随便你,我只负责将话带到而已。」说完,青岚转身便要离去,但後面的妃暄却急忙地问说:「喂,晏妖女,接著!」

晏青岚在离开之前接到了严妃暄扔来的〝暗器″,等她远离峨嵋之後才有时间看,原来是一罐对治伤颇有疗效的药膏。「这个严女侠,该不会是因为上回在元德镇误伤我的事而耿耿於怀吧?」

青岚的手,不停地把玩著手上的药膏,感觉刚才x腔中一股不为人知的闷意,消散了许多。「如果我想的没错,那麽她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堂堂一个峨嵋女侠,却是一个惜花之人,这话要是传出去,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吧?可是不知为何,晏青岚却觉得有点开心!

(038鲜币)壹之七十六

向晚晴踏著沉重的脚步回到食堂替峨嵋众人解了迷药之後,便不顾大雨滂沱的天气,选择在紫云观外头跪下,请领受罚。

「晚晴,你这是做什麽?还不快起来?!」华清一回到紫云观便看到自己的爱徒在雨中跪著,眉头顿时纠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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