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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修作者:肉书屋

6170

(036鲜币)壹之六十一

从妃暄那里听来穆言的近况之後,向晚晴发觉自己再也无法将注意力放在她未看完的书本上,她总会不自觉地走神,不自觉地想著现在穆言究竟在做什麽?

一思及此,向晚晴淡雅的容颜上,瞬间浮现一抹苦涩的微笑。她还记得那晚她在书房装睡的时候,穆言曾问她说,她向晚晴究竟是她的缘还是命中注定的劫?那时候的她,除了心疼穆言的错爱之外,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再怎麽说她和穆言都是女子,怎麽可能会成为彼此的缘呢?

偏偏她的坚持和信念,在一次次见到穆言的时候,总会开始犹豫甚至是动摇,而这又算什麽?

向晚晴没有谈过恋爱,却也见过不少世面,她知道她和穆言隐讳不明的情感,代表著是什麽。可是一直以来,她从不愿去正视这个问题,却没想到不面对并不代表问题不存在。「…言儿,你可知道若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劫,那麽你就是我的魔。」一个可能穷极一生,都挥散不去的心魔!

当天傍晚,穆言从演武堂回来之後,便开始抄写佛经,无论是以前向晚晴总逼著她写的清心咒还是法华经、华严经…等佛家经文,穆言都一别往常,全心全意地专注在抄写之上,所以也没有发现小竹屋来了一名客人,正站在书房外头,悄悄地观注著里面的穆言。

但或许是那人的眼神过於热忱还是穆言突然和她有了心灵感应,只见原先专心在抄写经书的穆言,突然抬起头来,俩人四目隔著一扇未完全閤上的门,眼神就这麽在半空中交会,而这一瞬间,彷佛静止了一样,没有人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就怕一挪开,便会发觉这是一场梦,那心心念念之人,原来只是自己因为思念而捏造出来的幻影。

穆言的眼眶,莫名地红了起来,悬在半空中的毛笔,也因长时间的停滞,墨汁沿著笔头滴落,瞬间将洁白的纸张染上黑点,渲染而开,使得白纸不再是白纸,就如俩人现在的心境一样,一切早已不同了!

俩人无言的对峙,最後还是穆言沉不住气,连忙起身上前,抱著她心心念念之人,投入她一直眷恋不已的怀抱之中。「…师傅…言儿不是在作梦吧?你真的回来了,出现在我面前吗?」

相较於穆言的沉不住气,向晚晴对她总是格外的心软。她对她,始终狠不下心来,或许是因为舍不得,那麽就各退一步,努力维持现状吧!「言儿…傻言儿…你真傻…」却傻得让她心疼,让她不忍心再伤害眼前的人儿。

而穆言只是紧紧抱著向晚晴,不再言语,让俩人彻底享受著这静默的片刻…

翌日,向穆师徒的相处又回到了从前相处的模式,让来到小竹屋的严妃暄彻底傻眼!

不是说这俩师徒正在闹矛盾吗?还记得上次这对师徒分裂的时候,自己貌似还在场,怎麽才一晃眼的时间,她们俩人已经和好了?

「妃暄,怎麽站在门口不进来呢?」坐在大厅的向晚晴,一眼就看到自家师妹正站在门口不断地揉著眼睛,却一直不肯进来,所以才有此一问。

而坐在向晚晴旁边的穆言,只是冷冷地撇了严妃暄一眼,「师傅,你就别管她了,说不定严妃暄有怪癖,喜欢站在人家门口吹冷风,你叫她进来,说不定反而会扫了她的兴呢!」

毒舌,还是非一般的毒舌,让严妃暄气得牙痒痒的,但这才是她所认识的穆言啊!所以听完穆言的话之後,严妃暄才有了动作,迳自走入了大厅,直接和穆言对呛起来!「死穆言,当著我的面说我坏话,你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而本是旁观者的向晚晴,此时秀眉却微微凝起,语重心长地说:「妃暄,你和言儿说话的时候,不要动不动就提到〝死″字,虽然我知道你们在斗嘴,可是我不喜欢听。」听著落在穆言身上的“死”字,瞬间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异常的敏感,只因她想像不到穆言有朝一日将会面对死亡。

「……………………」妃暄无语,就连晴师姊都变回以前偏坦穆言的样子,而且还越偏越严重,她还能说什麽呢?

而躲在一旁掩嘴偷笑的穆言,只是小人得志地瞧著严妃暄,目光意有所指地说,我现在有靠山了,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妃暄则委屈地嘟著嘴,头一次体会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千古名言!

向晚晴先是无奈地看著穆严俩人激烈的眼神交战,然後才缓缓地说:「你们俩个大孩子就在这儿玩耍,我还有事要先回房了。」

等到向晚晴走远之後,严妃暄才敛起笑容,目光直盯著穆言说:「你和晴师姊俩人究竟在搞什麽鬼?」怎麽才不到一日的时间,俩人就和好如初了呢?

穆言眼廉垂下,淡淡地说:「就如你所看到的情形一样。」

「什麽意思?!」妃暄微挑著眉,不明白穆言话中的涵义。

「我和她,就只是师徒而已。」如果只有师徒的身份,才能让她留在向晚晴的身边,那麽她愿意将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内心深处,只要向晚晴高兴就好。

可是穆言和向晚晴却忘了,她们之间的情,早已不是单纯的师徒之情,现在勉强将自己的情感隐忍下来,就如同不断地造堤筑坝在防止洪水溃堤一样,当未来的某一天,情感洪流再也控制不下,冲塌堤坝的时候,势必也将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042鲜币)壹之六十二

一年的时间,又悄悄流逝。

一转眼,穆言已经是花样年华的十六岁少女,而二十岁的向晚晴,风华正茂。

这一年,由於圣月教教主突然暴毙身亡,使得圣月教一些有心人士对於空出来的教主一位,也显得野心勃勃,争斗从幕後发展到台前,好不热闹。而峨嵋方面,掌门华清的出关,让向晚晴卸下峨嵋代掌门的职位後,也有更多的时间和穆言相处。但是这惬意的日子,都随著今天有人持著拜帖,再次踏上峨嵋山之後,让一切发生了变化…

「启禀掌门,武当张青竹递上拜帖,现在人正待在仙人亭等候掌门通传。」负责协助华清掌管峨嵋的定逸,此时将刚才收到的拜帖,恭敬地拿给华清过目。

华清迅速略过拜帖的内容之後,才抬起头来对定逸说:「定逸,你先带张师侄到会客厅,顺便替我招呼他一下,我和你华慈师叔商量完一些事情之後,便会过去。」

「定逸领命。」说完,定逸便迳自离去,使得房间里只剩华清和华慈俩人。

「大师姊留我下来,不知有什麽事要吩咐吗?」坐在华清下首的华慈,此时才开口询问华清的用意。

而坐在主位的华清,面容凝重,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地说:「华慈,你也知道圣月教自从教主突然暴毙之後,虽然有很多人对教主一位虎视眈眈,但真论起本事,也就只有俩人有资格坐上教主宝座。他们分别是青龙堂堂主郭笑天,白虎堂堂主叶敬德,不论是人脉或实力,这俩人旗鼓相当,可是你知道为何这俩人仍不敢暴露自己的野心?」

「大师姊的意思是,这其中另有原因?」

「没错,我想不论是郭笑天或是叶敬德,他们都顾虑著一个人,所以不得不先暂时保留实力。」华清淡淡地说著,眸光也黯淡许多。

「大师姊推测的那个人,莫非是小师妹?!」询著华清的话语,华慈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x,那就是由於秦语宁的关系,所以让郭叶俩人不敢擅自行动。

「没错,我所猜的人选,便是秦语宁。」停顿了一下,华清才接著说:「论实力,自从圣月教主病危之後,朱雀堂几乎没有什麽大动作,所以实力相较於其他各堂,自然也被保护得最好。讲资格,秦语宁的生母是圣月教地位崇高的圣女。当年秦语宁回到圣月教之後,虽然摆明态度不接任她母亲的圣女职位,但因著她母亲的关系,圣月教主还是擢升她为一堂之主,可见圣女的影响力之大。」

「所以说郭笑天和叶敬德至今未敢轻举乱动,为的就是不知道秦语宁究竟支持谁当教主?或者说,她俩个都不支持,被众人逼急了,索x自己跳出来当教主,也不无可能。就凭她生母的威望,以及圣月教主多年对她的宠爱和她自身的本事,都足以登高一呼,直接向众人宣布她要教主之位。」华清话锋一转,目光又直视著华慈说:「而这麽一来,郭叶二人便只能哑巴吃黄连,不敢有任何反对,实在是因为秦语宁确实是名正言顺阿!」

听到这里的华慈,此时才微微皱著眉头说:「我知道大师姊说得没错,可是…可是这似乎不像是小师妹的x子阿!」

「你说得没错,而这也是我为秦语宁担心的地方。」华清面带苦笑的说,以她所认识的秦语宁,名利地位於她而言,只是个工具,她并不愿意因为这些工具而将琐事揽上身,从头到尾,秦语宁想要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上官楚情!

「恕华慈愚昧,还是不懂大师姊的意思。」华慈越听越糊涂,因为听起来小师妹在圣月教位高权重的,所以她不明白华清在替秦语宁担心什麽?

华清笑而不语,最後还是没有解答华慈的疑问。事实上,她替秦语宁担心的,就是她的位高权重,偏偏又没有足以相衬的雄心壮志阿!秦语宁对教主之位不在乎,可是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尤其是她又是威胁感十足的假想敌,令人芒刺在背,不除不快!

「大师姊,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去趟会客厅了?」华慈看著突然陷入沉默的华清,於是连忙出声打断她的思绪,不让她再往别处想去。

「和你说话都让我忘了时间,差点忘了这正事。」华清边说著话,然後边迈开步伐,往会客厅的方向前往,而华慈则跟在她後方。

等到华清华慈来到会客厅之後,只见定逸和向晚晴正以主人之姿来招呼远道而来的张青竹,而严妃暄正躲在一角和穆言窃窃私语。

「张师侄,真是不好意思,本座突有要事,所以让师侄久等了。」晚来的华清,此时坐在主位上,态度显得落落大方,也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张青竹此时才回过神来,走到大厅中央,恭敬地向华清行礼。「晚辈武当张青竹,拜见华清掌门。」

「武当峨嵋如同一家,师侄就不必多礼了。」华清运转内力,弹指一瞬间,无形的气劲s往张青竹的膝盖处,将他原先要跪下的膝盖打直,让他跪不下来。

张青竹见状则暗自心惊,他一直以为峨嵋只是受先人蔽荫,才能挤身於七大剑派之一,但今日见掌门华清无意间露的一手,才发现峨嵋能独步江湖,确实是有其真本事。

「不知师侄远道而来,有何要事呢?」华清未将张青竹惊讶的神色放在眼底,语气仍如往常一样,平静无波。

听到华清的话,张青竹此时面容一窘,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恭敬地递给定逸,再由她交至华清手上。「晚辈奉家师之命,希望贵派能加入联盟,一同对抗圣月教。」

华清将书信快速浏览一遍,确实是武当掌门灵机道人的笔迹。「华清虽然是一派掌门,但有很多事情还要询问门里其他人的意见,等到做出了决议之後,华清自会再派人回覆灵机道兄的。」

「晚辈明白。」张青竹拱手行礼,然後面露犹豫之色,似乎有什麽难言之隐。

「师侄还有其他事吗?」华清见张青竹欲言又止,所以才有此一问。

而张青竹则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後,才以最慎重的神情,缓缓地说:「晚辈不才,对令徒晚晴小姐心仪已久,今日在此专程向华清掌门提亲,希望掌门能将晚晴小姐许配给在下,也让武当峨嵋,永结秦晋之好!」

张青竹语出惊人,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了当事人向晚晴,但只有一人以带著森然杀意的目光瞪著张青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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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鲜币)壹之六十三

穆言从来没有一刻那麽後悔过,当年的她,为何多此一举救了张青竹一命?穆言也从来没有这麽恨一个人,恨到想杀之而後快!

「喂,穆言,你给我冷静一点,这里还有其他人,可不准你在此发脾气!」严妃暄从刚才听到张青竹的求亲誓词之後,便紧紧抓著穆言不放,因为她怕稍微一松懈,穆言很可能直接冲出去痛殴张青竹一顿。

「严妃暄,你给我放手!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张青竹!」穆言此时已被怒火遮盖掉了理智,双眸喷火似地瞪著张青竹,只因为他有觊觎向晚晴的野心,而这也是穆言无法容忍的!

她可以顺从向晚晴的心意,谨守师徒的界线,但不代表她会眼睁睁地看著向晚晴身披凤冠霞披,步入喜堂,另嫁他人。光是想像这个画面,穆言就觉得自己快抓狂了,更别说将来的某一天,当她的恶梦成真,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失控的事情出来!

严妃暄此时庆幸她和穆言本来就待在角落的地方,所以没什麽人注意到她们的动静。「穆言,冷静一点,别冲动阿!」

妃暄眼见快制止不住穆言了,索x点了她几个x道,让她不得动弹,甚至连哑x也点上了。

而穆言只是怒视著严妃暄,气愤她对她做的事情!

「你也别这麽冲动,以我看来,这完全是这姓张的一头热,你好歹也将这出戏看完,才决定要不要发脾气吧?」妃暄的一番话,让穆言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於是将视线移回大厅中央,目光仍是瞪著张青竹的背影。

而张青竹见华清不发一语,於是再次诚恳地请求说:「恳请华清掌门将晚晴小姐许配给在下,成全青竹的心愿。」

「师侄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不过晚晴是我最疼爱的徒弟,婚姻大事,我自然尊重她的意愿,让她自己做决定。」华清语气一顿,才继续往下说:「晚晴,你的想法如何?」

向晚晴此时脸上的神色,已变得十分凝重,音调也比平常低了几度,「多谢张师兄错爱,可惜晚晴早已决定以光大峨嵋为己任,今生不惹情爱上身。」

向晚晴当场拒婚,顿时令场面十分难堪,也令张青竹俊朗的脸孔,顿时毫无血色。可是向晚晴却不管这些,迳自向华清告退,「师尊,徒儿想起还有事情未办,请恕晚晴先行离去。」

「你去忙吧!」华清淡淡地回道。

而等到向晚晴离开之後,严妃暄也立刻替穆言解x,然後俩人也尾随向晚晴的脚步,悄悄离开会客厅。

「张师侄远道而来,不如多留几天,顺便欣赏我峨嵋的风景。」华清接著转头对定逸吩咐说:「定逸,你安排好房间让张师侄休息,顺便一尽地主之谊。」

「弟子领命。」

定逸领著灰头土脸的张青竹离开之後,会客厅又只剩下华清华慈俩人。

「华慈,你刚刚有没有察觉到一股杀意?」华清语气淡然地询问道。

「大师姊也察觉到了吗?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华慈喃喃地说著话,回想起刚刚在会客厅一闪即逝的杀意,她就忍不住皱起眉头。

而华慈会这麽忧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因为峨嵋的开山祖师司徒玄自觉身上杀孽太重,所以自创立峨嵋之後,便潜心学佛,修身养x。而历代峨嵋先贤,也禀持著司徒玄的理念,学武只为自保,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峨嵋弟子绝不能轻易犯下杀戒。

可是刚才的情况,既不是生死存亡之际,而那武当张青竹,也非十恶不赦之徒,却有人对他妄动杀意,这是令人多麽心寒?

「刚才在会客厅里的人,除了你我之外,定逸潜心向佛,晚晴x格仁厚,自然也得排除在外。所以最有可能对张青竹起了杀意的,便只有妃暄和晚晴的徒儿穆言了。」华清闭上双眼,回想刚刚的画面。「可是妃暄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也了解她的x子,绝不可能对交情不多的张青竹动了杀意,那麽就只剩下穆言了。」

「就算穆言刚才真有那个念头想杀了张青竹,可又是什麽原因呢?」华慈不解地问道。

「华慈,你还不明白吗?」华清此时幽幽地重叹了口气,缓缓地说:「我想我们最担心的事,可能已经发生了。」

「大师姊是说晚晴和穆言?!」华慈听了华清的结论,只觉得一阵心惊胆颤的,不敢相信。「不可能吧?晚晴做事向来有分寸,怎麽会和她徒儿─」有逾越师徒的情谊呢?後半句话,华慈不敢说,只因为她不相信这个事实。

「我本来也以为是我多心了,可是自从我们出关以後,你难道没察觉到这对师徒的相处,太过於暧昧了吗?而且刚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以晚晴的x子,即使她对这门亲事有多反感,也绝不会当场让张师侄失了颜面,可是她却选择当场拒婚,为的是什麽原因呢?」稍微停顿之後,华清接著说:「在我们面前,晚晴虽然将自己的情绪遮掩得好好的,可是却瞒不过我的眼睛。她和楚情,真的是太相似了,也因为有楚情这个前车之鉴,所以我才看得出晚晴的不对劲。当年我没有适时阻止,才会让楚情这麽痛苦,所以这一次,我绝不让晚晴重蹈楚情的旧路。」

「说了这麽多,虽然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所以我们不如设局来试探一下穆言。」华清心里已有了打算,只为了证实自己心中所想。

「大师姊言下之意是?」

「我改变想法了,就让晚晴假意答应这门亲事,也正好可以观察一下穆言的反应。」华清淡淡地说。

「这麽做妥当吗?万一弄假成真或晚晴不配合,又该怎麽办?」事到临头,华慈反而有些犹豫。

听言,华清只是不疾不徐地解释她所设的套子,终於让华慈舒缓了紧拢著的双眉。

(04鲜币)壹之六十四

当华清和华慈俩人在会客厅密谋的同时,向晚晴等人也回到了小竹屋。

只是回来之後,穆言还没有时间喝口茶水,向晚晴冷冷的声音就已传来了,「言儿,你和我去书房一下,我有话要和你单独谈谈。」

穆言和严妃暄先是交换了一下眼色,从对方的眼中都不知道向晚晴是为何发脾气的,所以都选择听从向晚晴的吩咐行事。毕竟向晚晴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发火的次数,可是十g手指头数得出来的,而这次却大动肝火,让她们不敢不听话。

而默默地待在大厅喝茶的严妃暄,看著向穆师徒离去的背影,突然才想到向晚晴会生气,好像大部份都是和穆言有关诶!「穆言,你惨了喔!」说完,妃暄便坏心地笑了起来,而随著向晚晴离开的穆言,则觉得背脊突然一阵发寒…

等到向晚晴和穆言来到了书房之後,向晚晴的面色更显凝重,让坐在她对面的穆言,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因为她真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麽事惹向晚晴发火?

最後,实在是受不了这麽沉重的气氛,穆言还是率先开了口。「师傅,你叫我进来有什麽事吗?」

穆言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向晚晴的一双美目,就直接怒视著她瞧,然後冷冷地问说:「你知道自己错在那里了吗?」

听言,穆言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後很快地反应过来,「有吗?」她刚才在会客厅对张青竹起了杀意,是她的错吗?

而向晚晴看穆言装傻的样子,更是怒不可遏,向她质问著说:「张师兄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麽你会想杀他?穆言,你到底在想什麽?!」

穆言只是不断地冷笑著,然後望著向晚晴的眸子,已无丝毫暖意。「难怪师傅刚才要当众拒婚,原来是怕我会杀了他。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还以为向晚晴的拒婚是为了她,原来是她会错意了,向晚晴其实是为了保护张青竹才拒婚的。

听著穆言连续两句“原来如此”,向晚晴心知穆言误会了,可是她并不想多做解释,「你别岔开话题,我只是想问清楚,你的x子何时变得这麽残暴了?你这样子,和邪魔歪道又有什麽两样呢?」

向晚晴的语气重了,而穆言刚刚又被向晚晴伤了一次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拍桌站起来对向晚晴大吼说:「我的个x本来就邪肆乖张,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的,不是吗?以前你不会因此而批评我,现在却为了张青竹来质问我!向晚晴,你最好可以再对我残忍一点,这样我就不会巴著你不放,你也可以放心的和张青竹双宿双栖,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听言,向晚晴第一次被愤怒掩盖了理智,举手就掴了穆言一巴掌。只是等到打完之後,向晚晴彻底地愣住了,只因为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自己既然会失控打人!「…言儿」

而穆言白晢的脸皮上,顿时浮现出五指印,可见向晚晴打得有多狠!「师傅,该不会是被我猜到了你的心里话,所以才恼羞成怒吧?」说完,穆言只是不断地笑著,因为她觉得若不笑的话,自己会忍不住落泪。她也只是个平凡人而已,会吃醋会妒忌,有著常人的喜怒哀乐。可是她的爱情,已经让她嚐遍了委屈和心酸,难道连这些情绪的发泄,也不被允许吗?

穆言不想在向晚晴面前示弱,她可以爱得卑微,可是她还是有著自己的底线,她不能爱到连一点尊严也没有!

「…言儿…我…对不起…对不起…」向晚晴看著穆言隐忍的神情,心里也异常地难受,只好上前将穆言紧紧地抱著不放。

在峨嵋待了将近三个年头,穆言的个子也长高了许多,现在的她,已是足以和向晚晴平视的身高。

「那一巴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向晚晴仍是不断地向穆言述说著歉意,但穆言的不发一语,开始让向晚晴逐渐慌了起来,她怕那无心的一掌,会让她失去穆言,也断了她们之间的牵绊。

一思及此,向晚晴的眼眶也泛起了泪花,然後泪珠一颗颗地洒在穆言的脖颈之间,也毫无所察。

而穆言在感受到颈部之间的湿意之後,不禁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每当她以为自己该对向晚晴死心了,可是向晚晴突如其来的温柔和眼泪,总会让穆言舍不得放手,也不想放手。

有时候她可以察觉得出向晚晴对她有情,可是却被她自己的理智深深地压抑著,一直到情感战胜了理智,向晚晴才会泄露出一丝情意,虽然短暂,却总是令穆言眷恋著。「师傅,别哭了,我没生你的气。」

而向晚晴此时才抬起头来,怯怯地问说:「真的吗?」

穆言只是用指腹拭去向晚晴脸上的泪珠,淡淡地笑说:「真的。」

「真的─」不生气了吗?後面未完的话语,全被穆言的一个吻,消失在喉咙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吻,向晚晴有点惊恐,正想伸手推开穆言时,又被这记热切又深情的吻,迷惑了心智,搅乱了心湖。由此可知,穆言果然是她的魔,否则本该推开穆言的手,怎会不自觉地揽上了穆言的细颈,然後甘愿沉沦在这一刻呢?

而穆言发现向晚晴的回应,欣喜之下,更是吻得柔情且缠绵,只愿将自己对向晚晴所有的情意,全部转化成这一个吻,让向晚晴感受到她对她的感情。

於是在这一瞬间,俩人忘却一切,唇与唇的相濡以沫,灵蛇之间的相互纠缠,似乎将俩人无法倾诉的情意,全透过这个吻让对方得知自己的心意。

但在向穆俩人吻得浑然忘我的时候,有一双淡漠的眸子,则是静静地站在窗外,默然地看著书房内的发展。

须臾,那人才转身悄然地从原路绕了回去,在经过大厅时才淡淡地说:「妃暄,别告诉晚晴说我来过,知道吗?」

而严妃暄不知何时已冒了身冷汗,语带恭敬地回说:「师尊放心,今日之事,妃暄绝不会向晴师姊吐露半句。」

华清听到满意的答覆之後,只是轻点了下头,然後转身回去紫云观。

(042鲜币)壹之六十五

华清在会客厅和华慈商量好事情之後,便去向晚晴的小竹屋,想要和她面对面地说些话。岂知当她到了小竹屋,就只见到她的四弟子妃暄一人待在大厅,却不见晚晴和她徒儿,当下让华清起了疑心。

而在她的追问下,严妃暄又一脸支支吾吾的样子,更加深了华清心里的疑惑。所以她想也没想,就吩咐妃暄单独留下,而她自己一人进去找晚晴,却没想到会让她撞见这样的场景!

她亲眼看著自己最疼爱的徒儿晚晴,竟然和穆言在书房里亲吻!

在这一瞬间,华清只觉得时光彷佛重叠了一样,当她还是上官楚华的身份时,她也是这样无意间撞见了上官楚情和秦语宁俩人,在无人的静思峰上的倾情一吻。

明明同是女子,为什麽彼此之间会生情?为何平坦的光明大道不走,偏偏要走上那长满荆棘的道路呢?

华清冷冷地看著书房内的情景,对向晚晴有著说不出的失望,但还是逼迫自己控制即将失控的情绪,快步地回到紫云观,然後进入属於上官楚情的灵堂。

每当华清心里烦躁时,总会来到灵堂这里和楚情对话,所以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楚情,自从你过世之後,我以为有晚晴这个徒儿,是上天对我的弥补,可是今天发生的事,让我觉得这是老天爷对我的考验吧!」

华清默默地看著堂上放著属於上官楚情的灵位,一边回忆著往事说:「当年我因为你的求情,所以没有将你和秦语宁的私情告诉掌门,让秦语宁留在峨嵋。老实说,一直到现在,我都很後悔当初的决定,因为若不是我一时心软,你和秦语宁之间的孽缘,就不会有那麽深的羁绊,也不会有後面的事发生,你自然也不用英年早逝。」

「当年没有将你和秦语宁强行分开,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而现在晚晴重走你的旧路,你说我该怎麽办呢?」华清看著上官楚情的灵位,淡淡地问说:「楚情,如果你是我,你会怎麽做?」

只可惜华清的问话,永远也得不到解答,只有陪伴在灵位旁边的夜明珠,独自闪耀著光泽。

另一边厢,华清走後,妃暄就在小竹屋的大厅里,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走,心绪也很混乱,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将华清来过的消息,告知向晚晴一声呢?

「妃暄,你怎麽了?」和穆言回到大厅的向晚晴,一眼就看到自家师妹慌张惊恐的模样,所以才有此一问。

而妃暄则是轻咬著下唇,犹豫再三,最後还是决定不将华清来过的事说出来。她知道掌门师尊一直以来就很看重晴师姊,相信师尊不管有多大的怒火,但对於晴师姊总会格外的宽容,否则也不会叫她别和晴师姊说她曾来过的事。而且依晴师姊的x子,若让她知道这件事的话,只怕她会连续好几天都将此事放在心上,无法安心。

既然如此,她还是什麽都不要说好了!「我没事,只是晴师姊和穆言俩人在书房里待好久,害我有点无聊,所以才起来走动走动。说到这儿,你们俩人到底在书房里忙什麽?」

听到“书房”俩字,向晚晴白净的脸庞透露出一抹可疑的绯红,因为她突然想起刚刚在书房里头她和穆言…她们俩人既然做出那样的事,让向来严谨惯了的向晚晴,恨不得找个洞让自己躲起来!

而穆言看著向晚晴脸颊上不自然的红晕,自然明白她内心所想,心里虽然感到好笑,可她却不敢当场笑出来,就怕脸皮薄的向晚晴会恼羞成怒。

「严妃暄,我上个月刚炼完一些药,你要不要?」为了不让向晚晴窘在当场,穆言只好引开话题。

「我当然要罗!」有便宜不占,那就不是她严妃暄了。

「那你跟我过来吧!」说完,穆言就领著严妃暄离开,而向晚晴此时才松了口气,庆幸自己逃过妃暄的追问。

自华清私下来到小竹屋之後,日子又平淡无奇地过了几天。

当严妃暄以为这件事就这麽过去时,今日华清却特别召集了华字辈所有人物以及峨嵋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齐聚紫云观。

「今天召集各位,是因为本座有要事要宣布。」坐在主位上的华清,语气冷冷淡淡的,让人不知她的用意为何。「晚晴,你过来!」

「是,师尊。」被突然点到名的向晚晴,虽感讶异,但还是照华清的吩咐,走到她的旁边。

此时华清站了起来,然後环视著在场的峨嵋弟子,最後将目光锁定在向晚晴身上。「本座今天其实有三件事要宣布,第一件事,就是我正式宣布峨嵋第五代弟子向晚晴,做为下任掌门人选,不知有没有人有意见?」

华清的语气虽是问句,但身为峨嵋弟子都知道华清早就内定好向晚晴为下任掌门,而今天只是亲口说出,将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变成铁铮铮的事实,所以并没有人敢出声反对。

「师尊,晚晴还年轻,恐怕无法担当此重任─」

当向晚晴还想让华清改变心意时,华清却截断她的话语。「晚晴,你的能力和本事,为师自然心里清楚,就算你对自己有所怀疑,难道连为师都信不过吗?你以为我会选一个我无法放心的弟子接管峨嵋吗?」

「弟子不敢。」向晚晴此时明白华清心意已决,所以她只能接受华清的命令。

而华清状似满意地看著向晚晴,然後目光又淡淡地移至大堂中央,「而第二件事就是为了对抗圣月教,本座决定峨嵋将会参加七派同盟,然後由晚晴为代表,定逸妃暄为辅,替本座参加五月十五,七派联盟一事。而在这期间,联盟的一切事务全由晚晴全权处理。」

「弟子领命!」这次不仅向晚晴,连同定逸妃暄也异口同声回道。

「而最後一件事,虽然峨嵋武当两派素来友好,但为了让两派亲上加亲,本座决定将晚晴指婚给武当少侠张青竹,希望藉著这门亲事,也让我们两派永结秦晋之好!」华清此话一出,众皆哗然,似乎都对华清之言感到意外!

而愣愣地听著华清话语的向晚晴,只是脸色倏地刷白,而妃暄则眉头深锁,目光若有所思。至於离华清不远的华慈,则是一脸惊恐地望著华清,不明白她突然改变主意,究竟意欲为何?

(04鲜币)壹之六十六

听见华清道出突如其来的婚事,饶是向来镇静的向晚晴,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掌门师尊,我─」不愿嫁!

後面拒绝的话语未来得及开口,已经被华清冷冷地打断。「晚晴,我知道这桩婚事有些突然,不过这阵子我观察张少侠的人品,确实是足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而且现在正是江湖动盪之际,圣月教眼下虽然内斗不断,但只要让他们选出了教主,必然再掀起一番血雨风波。上次我们武林正派失了先机,才会处处於挨打的局面,所以这次灵机道长才提议七派同盟。可是虽有七派联盟,却形同散沙,怎麽抵抗圣月教的妖人?所以为师想得和武当的灵机掌门一样,藉著武当峨嵋的联姻,正好让联盟吃下一记定心丸,齐心协力地对付圣月教,方有胜算。」华清知道什麽样的说法能让向晚晴对这门亲事点头答应,而事实证明,她的确做到了!

只见向晚晴苍白著一张脸孔,眼神从不甘、无措,转而变为淡然,代表著她已默默接受华清的安排。

而眼看事情快成定局,严妃暄也连忙开口,想要劝退华清的主意,「掌门师尊,您不是才刚指定晴师姊为下任掌门的人选吗?现在又将她指婚给张少侠,岂不唐突?!」

华清只是淡淡地看了严妃暄一眼,然後缓缓地说:「这件事你们放心,张少侠已承诺入赘至峨嵋,甚至还向本座强调,为了晚晴,他甘愿放弃武当弟子的身份,转投峨嵋门下。」

听言,向晚晴只是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因为她没想到张青竹竟然对她情深至此!为了她,宁愿受世人耻笑入赘至峨嵋,也考虑过他武当弟子的身份若让两派为难,宁可背弃师门也再所不惜!但是为了这样的她,值得吗?

而华清避免事情节外生枝,於是又赶紧开口说:「等到七派联盟事了之後,本座就替晚晴和张少侠主持婚礼,并授予晚晴铁指环以及峨嵋令。」华清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只因为铁指环是峨嵋掌门的信物,而峨嵋令则是可以调度峨嵋所有人的令牌。

「掌门师尊,晚晴还年轻,经验尚浅,这麽早就接任掌门之位,是不是─」向晚晴欲言又止,似乎在想著要用什麽说词才能让华清打消念头?

华清淡漠的脸庞,此时唇角才微幅上扬。「晚晴,掌门之位迟早由你接手,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将掌门之位传给你。」语气一顿,华清站了起来,缓缓走近向晚晴身旁,并牵起她一只手说:「晚晴,你是师尊最看重的徒儿,所以峨嵋让你接手,师尊自然放心。就算你年轻经验浅,可是还有师尊和其他师叔在旁指导你,所以你只要安心地坐好掌门这个位置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用担心,师尊自然会帮你处理。」

向晚晴耳听向来淡漠的华清,情真意切地对著她说这番话,眼眶蓦然一红,因为她从来不晓得师尊是这麽地看重她,让她又怎能拂逆华清的意思呢?「谢谢师尊,晚晴的一切,全凭师尊作主,绝无二话。」她的命,是华清重新赋予她的,她能有今天,也是华清给的,所以现在无论华清要她做什麽,她也绝无怨言。

听言,华清笑了,向晚晴也清楚看到华清眼角的湿润,「好孩子,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为师最骄傲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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