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在场的人,眼看事已成定局,便不再多说什麽。等到人潮从紫云观离开之後,只剩下刚才不发一语的华慈,站在华清面前,等著她给一个解释!「大师姊,你上次不是说这门亲事只是个幌子而已,但刚刚又为何当著众人的面宣布呢?难道你真想将晚晴下嫁给那武当少侠?!」
「华慈,你要相信我,我这麽做绝对不会害晚晴的。」华清垂下眼廉,淡淡地说道。
「大师姊不顾晚晴的意思,执意将她下嫁给张少侠,难道就不是害她吗?!」华慈气愤,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有什麽原因可以让华清改变之前的决定。
华清看了眼华慈,心知她若不将实情说出来,华慈绝不会这麽简单的放过她,於是无奈地说:「我会改变心意,是因为前些日子我去找晚晴时,却意外发现一个惊人的真相。」想起晚晴和穆言拥吻的画面,华清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大师姊的意思是?」
华清一手按著额角,面露苦笑地说:「晚晴果然和楚情很相似,若是楚情还活著,她们俩人或许会成为忘年之交吧!」
听言,华慈的脸色转为凝重,因为华清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向晚晴和当年的上官楚情一样,都和另一名女子有著一段难舍难离的情感纠葛。
「不过我已经不是当年的上官楚华了,现在的我,是峨嵋掌门华清。」所以当年对这段孽情睁只眼闭只眼的她,事後证明她错了,而她也赔上了楚情的x命为代价。但是这一次,她决定要改变作法,绝不让晚晴重覆上官楚情的结局!
「大师姊,我知道你是为了晚晴好,但再怎麽说以她的终身幸福为赌注,这是不是又太冒险了点?」华慈心里已有点倾向於华清,但事关晚晴终身,所以还是希望华清再考虑清楚一点。
华清笑了笑,然後才淡淡地说:「其实我答应张少侠这门亲事还有个前提,那就是成亲之前,若晚晴对他还是没有丝毫爱慕之意,晚晴可以无条件退了这门亲事。」
「既然大师姊有这个意思,那又为何当众宣布这门亲事?若是晚晴悔婚,那对我们峨嵋名声,可是一大伤害呢!」
「你以为我是何缘故,要让晚晴这麽快就接任掌门之位?」华清话峰一转,接著说:「若是最後晚晴仍不愿嫁,那麽只要对外扬言说是我这个掌门突然反悔,不想让宝贝徒儿出嫁,到时天下人只会说本座是毁人姻缘的臭尼姑而已。等到了那个时候,晚晴早已是峨嵋掌门,此事绝不会牵涉到峨嵋或晚晴的,所以华慈你就放心吧!」
为了向晚晴,她甘愿赔出自己一生清名,只为了让向晚晴未来的路,能走得更为平坦宽广些。而面对这样费尽心力栽培向晚晴的华清,华慈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044鲜币)壹之六十七
从紫云观出来之後,严妃暄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手拉著向晚晴往偏僻的角落走去,直到确定没有其他人的踪影之後,妃暄才放开向晚晴的手。
「妃暄,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麽?」向晚晴看著妃暄带她来到的地方,四下无人,秀眉不禁一凝,猜不透妃暄的用意。
「晴师姊,你为什麽要答应这门亲事?你明明就不喜欢那个武当少侠,为何还要答应师尊呢?!」妃暄是真的不懂向晚晴答应的原因,所以才决定私底下问个清楚。「如果师尊那里你不好意思开口拒绝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和师尊说!」
边和向晚晴说著话的严妃暄,还真有那麽股冲动要重返紫云观找华清,却被向晚晴制止了她的行动。「妃暄,你别去!这门亲事,是我自己点头答允的,师尊并没有逼我,所以你就别添乱了。」
听言,严妃暄简直就快气炸了,「难道为了峨嵋,就算晴师姊赔上自己的终身幸福也没关系吗?!」
向晚晴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後才目光深远地直视著妃暄说:「没错,如果是为了峨嵋的话,那麽我怎麽样也无所谓了。」对她而言,峨嵋等同她的g本,她的一切,所以付出多少牺牲,也是应该的,因为没有峨嵋就没有今日的向晚晴。
「晴师姊,你─!」严妃暄这次真的被向晚晴气到说不出话来了,她一直知道向晚晴对峨嵋的责任感重,却没料到为了这份责任,向晚晴竟然愿意做出这麽大的代价!
「妃暄,你就别劝我了,我就快要成亲了,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向晚晴眼廉低垂,淡淡地说著话。
而妃暄只是冷笑了一下,「如果那个张少侠真是晴师姊心爱之人,妃暄自然替晴师姊高兴!我想,穆言一定也会和我同样的想法,没错吧?晴师姊。」
听到穆言的名字,向晚晴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起来。
而向晚晴不自在的神情,妃暄并没有错漏过,反而尽收眼底,「不知道晴师姊打算怎麽告诉穆言这则喜讯呢?自己最亲近的师傅就要成亲了,还真不知道穆言她会有多麽的高兴呢!」
闻言,向晚晴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只是无奈地望著妃暄说:「妃暄,这件事你别c手,我自己会告诉言儿的。」
严妃暄脸上似有不甘,但向晚晴却又抢先她一步说:「妃暄,就当是晴师姊拜托你,先将这件事瞒著言儿,好吗?」
向晚晴的低声下气,最後还是让严妃暄同意了她的决定。
可是在这一刻,她们都忘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向晚晴要成亲一事,最後还是传到了穆言的耳底…
穆言依稀记得那一天,她如往常一样,做完早课便到演武堂习武。只是向来视她於无物的战其贞,既然破天荒地找她说话。
本来穆言以为战其贞又像以前一样,想找她的碴,让她难看,却没想到战其贞只是不住地对她冷笑说:「穆言师侄,你师傅最近应该很得意吧?不仅被明定为下任掌门人选,还得掌门指婚予武当少侠,想必向师妹最近一定是春风满面,没错吧?」
听著战其贞後半段的话语,穆言一张脸顿时变得毫无血色,「战师伯,我敬你是我师傅的师姊,请你自重,不要在我师傅背後乱造谣!」
向晚晴和人有了婚约?怎麽可能呢?一定是战其贞胡说,不然她怎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而战其贞只是以怜悯的神情望著穆言,嘲讽似地说:「我一直以为向师妹和师侄感情好,却没想到她的终身大事,竟然吝啬於让师侄知晓,还真是令我意外呢!」
「你胡说!!!!!!!」穆言怒斥道,完全不顾演武堂上其他人的目光,已全部聚焦於她和战其贞俩人身上,也引得定逸前来观切。
「其贞和穆言,你们俩人又在闹什麽了?」定逸将俩人带到演武堂外面之後,才沉著声问道。
而战其贞只是眉一挑,然後才对定逸说:「我只是和师侄閒聊一下而已,却没想到她对向师妹的婚讯完全不知情,让我感到有点意外而已。」
穆言看著定逸,语气不自觉地颤抖著,「定逸师伯,我…我师傅真的和人订下婚约了吗?」
「是啊,晚晴和武当少侠张青竹订下婚约一事,难道她没和你说过吗?」定逸看著面色惨白的穆言,才发觉她有些不对劲。「穆言,你怎麽了?」
由於定逸站在穆言面前,所以也没有遗漏掉穆言眸心深处,有著说不尽地哀痛。
而穆言只是轻摇著头,眼眶不自觉地泛红,喃喃地说著,「…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这麽对我的…她怎麽可以…」
「穆言?!」定逸此时真的瞧出穆言有问题,却又说不上是那里出了纰漏。
而穆言也不在乎定逸的反应,拔腿就跑,现在的她,只想当面找向晚晴问个清楚!
自她拜向晚晴为师之後,俩人朝夕相处,早已对彼此有了更进一步地了解,所以穆言明白向晚晴的习惯,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她,通常都会待在小竹屋。
「师傅,师傅!你在那里?」穆言人未到声先至,已引得在小竹屋庭院里的人的注意力。
「…言儿?!」向晚晴有些意外穆言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身旁的人。
而听到向晚晴的声音,穆言脸上不自觉地扯著一抹微笑,只是等到她人也站到小竹屋的院子之後,看见向晚晴身旁站著张青竹时,她发现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
「张大侠,你怎麽也在这里?该不是嫌我上次教训你不够,这回还要来讨骂挨吧?」穆言故意以轻松的语气对待张青竹,只因为她不希望她所听到的消息会成真。
而张青竹听著穆言的话,似乎也忆起上回来峨嵋的狼狈记忆,顿时一张俊朗的脸孔透露著一抹不自在的红晕。
向晚晴见状,只是以最平淡地语气对穆言说:「言儿,不得无礼。我和张师兄已订下婚约,你对他的态度不可再这麽无礼了,知道吗?」
亲耳听见向晚晴吐露出她最不想听见的话语,穆言只觉得心里涩涩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蔓延至全身。
而向晚晴并没有理会穆言不自在的反应,反而领著张青竹越过了穆言的身体。「张师兄,你不是希望能游览一下峨嵋的风光吗?若不嫌弃晚晴无趣,不如就让晚晴领路,如何?」
「这是青竹的荣幸!」
随著俩人的声音越传越远,穆言眼角的酸涩,早已不自觉地落下泪珠。
而和张青竹对话的向晚晴,眼角馀光总会瞄向背对著她们的穆言,她知道现在的穆言,一定被她伤尽了心。其实她不想伤害穆言,可是已经伤了,她又该怎麽办?
(042鲜币)壹之六十八
随著向晚晴和张青竹离去之後,穆言浑身也彷佛被抽走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然後双眼无神,只是不断地凝视著向晚晴离开的方向,脑海则不断地回盪著向晚晴刚才所说的话…
“言儿,我和张师兄已经订下婚约了…”
那一字一句宛若铁锤般,一锤更重一锤地重击著她的内心,迫使x腔里的疼意让她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揪著自己的衣领,似乎只有这麽做,才可以舒缓一下那逼得她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为什麽?向晚晴明明知道她对她的情意,却还是当著她的面说出这麽残忍的话语,人心r做的,为什麽向晚晴就这麽狠心地伤害她呢?
蓦然,穆言想起上回她与她和好的画面,顿时泪如雨下…
“言儿…傻言儿…你真傻…”
那时的向晚晴,眼眸深处有著道不尽地哀痛,却让穆言甘愿沉沦在这一刻!“没关系的,只要师傅在我身边,无论是以怎样的方法相处,我都愿意!”
而向晚晴眸里的哀意不减,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面露苦笑地对她说:“言儿,你这个样子,我怕日後会不小心伤了你…”
“我不在乎!”穆言猛然上前紧紧抱著向晚晴,并诉说著自己决定。
而向晚晴没有回抱著穆言的举动,但也没有推开穆言,只是又轻轻地叹息一声,音量虽轻,却不偏不倚地落入俩人心中,似乎对她们的未来并不怎麽看好,可是当时的穆言却不愿让自己多想。
现在想起那时的情景,兴许向晚晴早就预料到她注定会有伤害她的一天,是吗?
可是师傅,你又知不知道,即使伤了心,言儿对你的情意,还是丝毫未减呢?不然为何向晚晴这麽待她,她还是不想离开她的身边呢?
一思及此,穆言悲恸莫名,忍不住手握拳头来锤著地面,似乎只有藉著自残的手段,才可以分散一些心中的疼意!
约莫过了半晌,穆言的拳头原先举在半空之中,却被一双温暖的掌心紧紧地握住,也阻止了她自残的动作。
「心里有苦有怨,尽管朝著我发脾气,为什麽要这麽伤害自己?」
温柔的语气里头,充满著不舍之意,顿时让穆言产生了错觉,甚至不敢抬头面对来人,就怕是自己的幻觉!
而那人看著穆言低头不语的神情,对她心里的想法也捉得差不多,於是握著穆言没有受伤的一手,走回屋子里头。
进屋之後,那人先将穆言安置在椅上坐好,便转身离去。而穆言见她要离开,无意识地想拉住她,却连衣角也碰不到时,让穆言的眼眶又莫名地红了起来。
「我没有离开你,刚刚只是去房间拿金创药,你不要胡思乱想。」再次回到原地,那人也就是向晚晴,看著穆言的眼眶又红了起来,立时就明白她又在钻牛角尖了。
穆言嘴一噘,眼睛红通通的,一脸委屈的神情就像是受尽欺负的小白兔一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劳是向来淡定的向晚晴看了,心头也不禁一软。「手伸出来,让我帮你擦药。」
闻言,穆言才将自残的那只手,伸到向晚晴面前,让她帮她上药包扎。
「你…你和那个张青竹许下婚约的消息,是真的吗?」穆言的语气轻飘飘的,彷佛是无意提起这件事,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心湖早已波澜不断,不复平静。
听著穆言的提问,向晚晴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点头承认说:「没错。」
而向晚晴的答案,让穆言之前感到的窒息感,又重新降临至她身上。「告诉我,你是有苦衷,是吗?其实你并不是自愿的,是不是?!」
向晚晴将包扎的最後步骤处理完,然後再打上一个结之後,才抬起头来看著穆言说:「我当然是自愿答应的,不然你觉得在峨嵋里,还有谁能逼迫我做不想做的事呢?」
穆言怔怔地凝视著向晚晴平静的眼眸,突然苦笑了起来,然後眼角又不受控制地落下泪来,「那我呢?向晚晴,难道你就没考虑过我的心情?」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就连欺骗我一下也不愿意?!」穆言说到最後,再也忍不住上前抓著向晚晴的肩膀,摇晃著她的身体问道,「向晚晴,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麽?!」
向晚晴可以感觉到穆言双手指尖抓痛她肩膀的强烈疼意,但也只是眉头一皱,并没有叫穆言放手。「因为这是事实,是你迟早都要知道的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做隐瞒呢?」
在这一刻,向晚晴彷佛可以听见穆言的心,被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因而破碎的声音,但她不能表现出不舍,只能暗自咬著银牙,不敢再望著穆言,就怕这无心的一眼,除了让她心疼之外,还会让她心软。
听言,穆言突然放开紧抓著向晚晴肩膀的手,双眼泛红地问说:「我再问你最後一件事,向晚晴,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那怕是一点点也好…」就算我求你,请你让我有理由欺骗著自己,可以吗?
而向晚晴只是语气淡淡地回答说:「我当然喜欢你,言儿,因为你是我徒儿。」
「我受够了“你是我徒儿”这句话!」顿了一下,穆言才接著问说:「难道我和你之间,除了师徒之外,就真的一点可能x也没有了吗?」
「如果我们不是师徒,那麽就只能成为陌路人而已。」
向晚晴脸上平静的神情,第一次让穆言看得如此痛恨,只想要撕下她这张面具!「呵呵~~向晚晴,你以为你这些话能骗谁?如果你只当我是你的徒儿,为什麽那天我吻你的时候,你会回应我的吻呢?」
听著穆言重提旧事,向晚晴一直都处变不惊的脸色,终於有了丝慌乱,但她很快就转过头去,顺便将这不该有的情绪隐藏得好好的,不让人发觉。「因为…伤了你这麽多回,只有那一次让我心生愧疚,不忍再伤你,所以才会回应你。如果让你产生了误会,误以为我和你抱持著同样的情感,那麽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
「穆言,我不可能会爱你。」
「就算我会爱上一个人,那个人也只会是我未来的夫婿,绝对不可能是你!」等到向晚晴表明心意,再次回过头之後,只见穆言早已受不了向晚晴给予的打击,双目一闭,整个人昏厥过去。
「言儿,你怎麽了?」向晚晴连忙上前抱著穆言,不让她摔倒在地。「言儿,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吓我啊!」
在这一刻,完全乱了分寸的向晚晴,此时才显露出自己真正的心情,只可惜早已晕过去的穆言,却无缘瞧见向晚晴这一面…
(038鲜币)壹之六十九
佛家有云: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有的时候,当人在面对重大考验,往往会做出影响其一生的决定。至於天堂地狱,成佛成魔,全在一念之间。
缘由心生,随遇而安,缘起惜缘,缘灭随缘。总归一句话,缘来缘去莫强求,有缘无缘皆自在。只可惜红尘世俗人,总是看不破这个道理,即使无缘也要紧抓牢在手上,不肯放过,於是魔由心生…
穆言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向晚晴也守在她身边两天两夜,不肯离去。
每每看著昏迷的穆言,向晚晴心里就一阵自责,那天她怎能对穆言说出这麽过份的话出来呢?「言儿,是我错了,我不该说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话来刺激你,我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所以你赶快醒来,好不好?」
也只有在这一刻,向晚晴才敢诉说著自己未曾向人道出的情意,只可惜昏迷状态的穆言,并没有机会完整地听到这一切。但无论穆言有没有听到,她还是在第三天清醒了…
「言儿,你终於醒了!」由於向晚晴一直守在穆言的床铺边,自然第一个发现穆言醒转过来,忍不住落下欣喜的泪水。
「…师傅?!我想喝水…」刚醒过来的穆言极为虚弱,所以声音也轻飘飘的,但向晚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好,你等一下,我去倒水。」向晚晴胡乱地擦掉脸上的泪痕,赶紧去替穆言倒杯水过来。
小心翼翼地拿著茶杯回来之後,向晚晴又一手协助穆言坐起来,并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才拿著茶杯沿著穆言的唇喂她喝水。「言儿,喝慢一点,不够师傅再去倒。」
听著向晚晴的指示,穆言最後还是将整杯水喝完,然後躺回床上看著正在收拾东西的向晚晴。「…师傅,你知道我是怎麽晕倒的吗?」
闻言,向晚晴吃惊地望向穆言,「言儿,你…忘记三天前和我吵了一架吗?难道你忘记了?!」
吵架?穆言皱皱眉,「我和你吵什麽?我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向晚晴缓缓地走近穆言床沿边坐下,「对於你昏倒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穆言眉头皱得更深,「我的印象只记得那天一大早,我还是去做早课,之後的事…就完全没印象了。难道我有遗忘什麽重要的事吗?」
「不!忘了也好,反正也没什麽重要的事。」向晚晴淡淡地说。
「是吗?」穆言说话的同时,也不自觉地伸手揉著眼睛。
「言儿,累了吗?那再多睡一会儿吧!」
而穆言只是拉著向晚晴的衣角,闷闷地说:「我不想睡,睡了师傅又会不在了…」
听著穆言这麽没有安全感的话,向晚晴心里也跟著一紧,她到底把穆言折磨成什麽样了?眼前的人,还是她印象中任x妄为的穆言吗?「不会的,师傅不会走了,等你醒来,我保证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我。」
「……………………」穆言不语,抓著衣角的力道反而更紧了些。
向晚晴见状,索x脱下自己的鞋子,也跟著钻进穆言的被窝里。「言儿,你不睡我可要睡了,守了你好多天,快困死我了…」说到最後,向晚晴已经没有声音,整个人已经以惊人的速度进入梦乡之中。
而穆言看著向晚晴的睡颜,心里也感觉柔柔的,也跟著睡著了。
等到不知过了多久,严妃暄进来替向晚晴送饭,却看到向穆师徒在床上相拥而睡的画面,是如此的唯美、和谐,彷佛她们本来就是对方契合的另一半,让人舍不得破坏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只能悄悄地退出房门,将这方天地留给她们俩人。
自从穆言醒来之後,她也没有追问过向晚晴,在她昏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而向晚晴或许是因为先前的事对她心生歉意,所以在穆言面前,也绝口不提张青竹和她的婚事,并在这几日对穆言隔外的温柔体贴,使得俩师徒之间的相处,也比以往更加的融洽。
这一天,向晚晴和平常一样,在紫云观忙完事情之後,便回到了小竹屋。
「师傅,你回来了?我刚去食堂拿回了莲子汤,你现在要不要喝?」
「喔,好!我先去换件衣服再出来喝。」由於向晚晴是背对著穆言回答,所以并没有察觉穆言眼底的y翳,以及脸上破釜沈舟的神情。
等到向晚晴换好衣服回到大厅,穆言又回复这几日和她嘻嘻哈哈的表情。「师傅,你快喝吧,这碗是我特地为你留的。」
向晚晴从穆言手上接过那碗莲子汤後,才问起穆言。「你不喝吗?」
「我在食堂那里已经喝了两三碗了,这碗是特地带回来给你喝的。」穆言笑著回道。
听言,向晚晴眸里的笑意更深,然後一边和穆言说著话,一边喝著这碗莲子汤,不知不觉就已经见底了。
「师傅,好喝吗?」穆言见向晚晴终於喝完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向晚晴轻轻地点了下头,只是…「今天的莲子汤和以往厨娘做的口味,好像有点不同。」
「当然不同了。」穆言脸上原先的笑意,早已悄然无踪,眸里一片冰冷。「莲子汤其实是我煮的,而且…我还添了些药下去喔!」
蓦然,向晚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让她连忙摇著头,恢复著自己的神智,并一手握著椅背,支撑著自己突然失力的身体。「…言儿,你说什麽?」
「莲子汤里面,我还加了我新制的麻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麻痹一个人的四肢,让她动弹不得,但意志却还是相当清醒喔!」穆言脸上带著邪肆的笑意,逐步往向晚晴的方向靠近。
「…言儿,为什麽?为什麽你要对我下药?」向晚晴想挣扎,但体内的麻药早已开始发挥药效,所以她怎麽可能挣脱开穆言的怀抱呢?
「为什麽?你还不明白吗?」穆言笑了一下,然後才轻轻地附在向晚晴耳边说:「向晚晴,我要你!」
(042鲜币)壹之七十
「向晚晴,我要你!」
穆言信誓旦旦的发言,还没让向晚晴弄清楚状况,她整个人已经被穆言打横抱起往她的房间走去,而穆言此举,也让向晚晴感到了惧意!「言儿,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你还不明白吗?我的好师傅,我g本就没有忘记我昏倒前发生了什麽事,从我醒来之後我就下定决心,既然我再怎麽努力还是得不到你的心,那麽至少你的人你的身体,也只会属於我一个人的!」穆言的脸上挂著邪肆的笑容,先将向晚晴安放在床铺之後,便将门锁上。
「你…一直以来你都在作戏骗我?!」向晚晴的脸色白了又白,惊恐地望著穆言说。
「我若不演戏的话,你会这麽简单就对我放下戒心吗?」穆言笑了笑,然後将妄想逃开的向晚晴又推回到床上。
「穆言,你疯了吗?!」看著穆言靠著自己的气力,制服著她想挣脱的动作,让她在床上动弹不得时,向晚晴终於慌了!
而穆言整个身体,此时已完全笼罩著向晚晴的上方,并用较为空閒的右手,开始扯下向晚晴的腰带。「我早就疯了,向晚晴,早在我遇见你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为你而疯的结局!」
「曾经,我是那麽希望你能成为我命中注定的缘,可是你为何一次又一次地对我那麽狠心呢?那怕是说谎也好,我也认为你对我有一点点的好感,可是…你却连这一点点的感情也不愿意给我,让我彻底绝望了…」说话的同时,穆言将从向晚晴身上扯下的腰带,直接捆绑著向晚晴的双手,让她无法再做挣扎!
「穆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向晚晴向来淡然的眼眸,此时却充满惧意地望著穆言。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穆言的指尖,沿著向晚晴秀长的眉宇,一路往下轻轻地触著向晚晴的五官,最後停留在她秀美的脖颈之间,徘徊流转。「我说过了,既然得不到你的心,至少也要得到你的人,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把你让给张青竹的!」
「向晚晴,你是我的,你只能成为我的人!」说到最後,穆言微一施劲,便将向晚晴身上的衣服撕裂开来,只剩下单薄的里衣。
「…穆言,你不要逼我恨你!」向晚晴的眸子里,此时从惧意转变为恨意,愤恨地看著在她上方的穆言。
而穆言只是轻声地笑了起来,然後低头附在向晚晴的耳边说:「爱也好恨也罢,只要能在你心里留下我的身影,那又有什麽差别呢?」
穆言轻轻地含著向晚晴小巧的耳垂,然後在她的耳边吹气说:「别忘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感觉到穆言动作的向晚晴,仍不死心的想要抗拒,却遭到穆言更强烈的抵制。「别傻了,今天你注定成为我的人!」说完,又低头吻著向晚晴的唇瓣,只是向晚晴却牙关紧咬,死也不让穆言突破界线。
穆言似乎早就料到向晚晴的反应,於是一只手又抚上向晚晴丰满的浑圆,果然让她吓了一跳,而穆言趁她松口的同时,灵舌也趁机钻进去纠缠著向晚晴的软舌,将她吻得意乱情迷,忍不住回应著穆言的吻…
唇分之後,俩人之间还牵著一条银丝,说明先前的吻有多麽的激烈。「师傅,看起来你也不是完全没感觉嘛!」
听言,向晚晴脸颊一红,似乎想起刚刚的回应,顿时心生羞愧,而穆言又趁这个时候,撕去她的里衣,只剩下一件嫩绿的抹x,穿戴在白晢的身体上,呈现出明显的对比。
「…师傅,你真的好美好美…」穆言完全著迷於向晚晴玲珑有致的身躯,如同膜拜一样,在向晚晴身上烙下属於她的印记。
从十三岁那一年遇见了向晚晴,她的目光就一直追随著她的身影,随著年纪渐增,对向晚晴的好感早就不知何时成为了爱意,让她为爱痴为爱狂,著迷她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她严谨凛然的一面,还是温柔多情的模样,都让穆言无法抗拒。她爱她,不问任何缘由,只是因为她是向晚晴,所以才会爱得如此疯狂…
但相较於穆言逐渐高涨的情欲,向晚晴却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任凭穆言再怎麽挑逗她,仍是毫无反应,任凭穆言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她和她,究竟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关系呢?她们之间,到底是那里错了,不然为何有这段孽缘呢?
向晚晴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动了动四肢,仍是无力动弹,想来她也无法阻止穆言即将对她做的事吧?
最後,向晚晴选择了闭上双目,不愿看接下来不堪的画面…
而一头热的穆言,在发现向晚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时,终於还是抬起头来看她,却发现向晚晴紧闭的双目,眼角早已流下无声的泪水,下唇也紧紧地咬著,直到渗出血来,也毫无所觉。
向晚晴逆来顺受的样子,无疑地浇了穆言一头冷水,让她的面容开始扭曲!「向晚晴,你就这麽的讨厌我吗?!」
「…你是我的徒儿,可是我却没有教好你,是我的错。明知道你沉溺於孽缘之中,却没有及时拉你出来,反而让你越来越沉沦,还是我的错。既然我有错在先,今天你对我所做的任何事,也是我罪有应得…」
「向晚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你知不知道你这麽说,是在污辱我的感情!」
向晚晴此时才睁开双眼,眸光一片淡然,「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刚刚我也想通了一件事,这段孽缘的发展,我们俩人不知谁对谁错,所以我不会因此而恨你,更不会去爱你,今日所有的一切,就当做我欠你的情份,一次还清,从今以後,你我再无瓜葛。」
向晚晴平淡的口吻,却直击穆言的内心深处,因为潜意识里面,她只想和向晚晴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却没想到向晚晴想要趁此机会,将她们之间的关系断得一乾二净,她是不是该称赞向晚晴在这个时候,仍能把事情想得如此通澈呢?
穆言蓦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却过於悲怆,似乎在嘲弄著自己无望的爱情!
良久,穆言凝视著一脸平静的向晚晴说:「师傅,我认输了。」
对於向晚晴以退为进的举动,她真的认输了,她承认她害怕面对和向晚晴毫无瓜葛的一天,所以替向晚晴解除松绑,并从袖口里取出麻药的解药,拿给向晚晴服用。
而向晚晴吃了解药之後,也慢慢解除体内麻痹的情形,当身体可以自由行动之後,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尽她全身气力,狠狠地掴了穆言一巴掌!
6170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