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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 (完)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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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完)作者:肉书屋

御兽(完)第2部分阅读

005猫儿狗儿

宽阔笔直的大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但见两旁店铺林立,客流涌动,道旁摊贩活跃,吆喝叫卖不绝,端地繁盛热闹。

席渺饶有兴致地东瞅瞅,西看看,看见啥都新奇,看见啥都想捡,看中了的直接抱在怀里,指指身后,自然有人付款。

狐狸一身红衣招摇过市,惹来不少秋波白菜,招来狂蜂浪蝶若干,却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皆一一打发了去。席渺亦懒得理会,心知那家伙看似妖娆魅惑,却决计不是简单来历!

见怀里的包包裹裹瓶瓶罐罐塞得过满,转身,直接塞到狐狸怀里,抡起拳头,无声威胁,“抱好,不然揍你!”

那狐狸抱着东西,笑得花枝乱颤,“打是亲骂是爱,亲亲表妹如此爱护奴家,真真大幸也!”

正逛上兴头,忽而听得前边吵闹,一大群人围观,看似十分热闹,好奇心十足的席渺遍拉了狐狸,冲过去硬是挤进人堆里,充当了看客中的一员!

只见一个华衣美服的瘦高个扯着一个女子,猛砸拳头,那女子发髻凌乱,钗玉珠翠散落一地,抱着头便躲避那男子的拳头便哭喊,“相公,相公饶了奴家罢,奴家再不敢了……”

那男子却越发打得上了兴头,拳打兼脚踢,尽往死里打,边打边咬牙狠道,“看你再敢搅爷的好事!看你还敢去万花楼撒泼!……”

席渺到底听出了些眉目,不过是那男人上青楼寻花问柳,妻子寻上门去撒泼搅了好事,丢了面子,这才发了狠欲将人打死。瞬间,心中一股怒气上涌,拳头寸寸捏紧,恨不能上前将那负心汉痛扁一顿!却思及自己那没几两肉的小身板,再者有口难言,硬是忍住没有上去。

那女子哭喊着蜷缩在地上,声线已哑,七窍流血,眼见着就要被打死,亦不懂得要还手,周围的看客神情淡漠,也没有半分同情,更遑论上前劝阻。

席渺这下却再忍不住,直接冲出去,冲动地一脚踹在那男人的屁股上,那男人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狼狈地爬起来,看见瘦小如猴子般的席渺叉腰站在跟前,斗大双眼怒瞪自己,一时瞠目,不敢相信自己竟被这个小布丁被踹倒,却又在众人笑声中,意识到面子尽失,尊严尽丧,恼羞成怒,大喝,“哪里来的贱奴,竟敢打起大爷来了!”卷着衣袖,抡起拳头就往席渺身上砸去,却在落下的瞬间被一双如若白玉般的手扼住腕骨,动弹不得。

众人目光顷刻被吸引过去,看清那人面貌,皆不由吸气。好个媚骨天成的人儿,任谁看了都止不住心里泛起一丝酥麻。

席渺扭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声诉状,“狐狸,他欺负我!”

狐狸眉眼一勾,潋滟出一片春色,随即目光转向那不得动弹,正怒目而视的男人,笑若春花般璀璨,“我道谁家的嘴贱,出口便污人耳朵,却原来是只禽兽!”语气轻佻,妖娆魅惑间,但见目光掠过一丝利芒,手指稍动,“啊——”那男人杀猪般的嚎叫顿然惊下飞鸟无数。

狐狸手一松,那男子直接瘫软倒地,目光骇然盯着他,脸色惨败,痛苦扭曲,而他那右腕无力垂落,席渺想着,那骨头应然全部碎了罢,她可是听得十分清楚那碎裂的声音。狐狸,也恁狠了些!

果然不容小觑啊,一心狠手辣的主儿!

在那男子惊骇长大嘴的一瞬,狐狸手一抛,一颗丸子直接丢入他嘴里,骨碌碌滚下喉咙,他想吐出已然来不及。惊骇地掐着喉咙,“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狐狸勾魂一笑,妖媚众生,“没什么,不过是肠穿肚烂之药罢了,不会要人命的!”

“噗嗤”席渺忍不住无声大笑,什么叫肠穿肚烂而已,不会要人命?

“你——”男人骇得眼珠都快迸裂开来,小腹隐隐作痛,他恐惧得浑身簌簌发抖,忽然一头跪下,直磕头哭着求饶,“爷,大爷,小人知错了,还求大爷行行好,放小人一马!”

方才被打得奄奄一息地妇人,听得相公快没命了,也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过来磕头求情。

看二人眼泪鼻涕哭了一地,席渺觉得有些厌烦,女人既不爱惜自己,遭罪亦是自找,无法再同情!

余光瞥到席渺脸上一丝厌烦,狐狸手指轻弹,一颗药丸又落入了那男子方张的口中,嬉笑,“此乃解药!”末了,拉着席渺走出包围圈。

听得后头那男人杀猪般的哭号,渐渐地远了。

席渺侧眸盯着他,无声询问,“那果真是肠穿肚烂之药?”

狐狸一把揽过她的腰,“泻药而已!”

呃?“那之后的那一颗——”

“还是泻药!”

啊?席渺瞠目,竖起大拇指,够狠!

“为了那只禽兽,浪费奴家两颗好药,亲亲表妹你该如何谢我呀?”狐狸一脸算计,毛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移动。

席渺用力挣脱他,正欲拳头糊去,却听得背后一声温温软软,如同春风般的低唤,“姐……”惊疑地扭过头去,顿然目光一亮。

只见涌动的人流里,一抹鲜绿,纤细柔弱,迎风而立,那柔弱无柳的身姿,仿若不堪一握,那一双饱含水雾的眸子,若含了雨露的晶莹迷离,楚楚可怜,脉脉动人,让人疼怜到骨子里去。

“姐姐。”水汪汪的眸子绽放出惊喜,柔弱的嗓音也又方才的确定变得肯定。

席渺却是一脸疑惑,姐姐?叫她么?

狐狸轻眯的眸在二人之间溜过,一丝端倪掠过,笑意如水荡开,将席渺揽入怀中,“亲亲表妹,此人是谁呀?怎么叫你姐姐,奴家可不曾记得有这么个表弟呀?”

见那狐狸与之如此亲昵,又见席渺眼中茫然,少年眸中几不可察地滑过一丝疼痛,启唇不确定地问道,“我是蓝儿呀,姐姐忘记了么?”

席渺茫然摇头,少年受伤的眼神让她心疼,这姐弟却是不能乱认的!

“蓝儿,蓝儿!”听得几声娇呼,只见一个粉色宫装少女跑过来,一把扯住少年的衣衫,嗔责道,“蓝儿怎地跑这里来了,害我和哥哥好找!”

见蓝儿不动,那女子疑惑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是席渺,竟然吓得往少年身后缩去,一双杏眼大睁,颤抖着声音,“你、你不是死了么?”

闻得此言,狐狸凤目一眯,迸出星星点点。席渺却心中暗惊,此女说她死了,定然是认得她的,她却要如何解释自己没死?她是一缕孤魂,霸占了人家的身体,这么告诉人家怕是要被当怪力乱神的疯子抓起游街!

可看她眸带恐惧,目光躲闪,分明是害怕自己,莫非心中有鬼?莫不是、水儿的死与之有关?席渺大胆猜测着。

“姐姐没死,真是太好了。”蓝儿拉住那少女的粉衫,微笑道,“我们这就告诉大哥去。”

“且慢。”狐狸蛊惑的声音亮起,指着蓝儿二人,笑睨着席渺,“亲亲表妹可曾识得此二人?”

席渺茫然摇头,蓝儿神色微变,那少女却一松,狐狸却直接勾了她的腰肢,“既不认识,何必跟陌生人在此纠缠!”说着,拖着未反应过来的席渺走入涌动的人流。

徒留下,少年望穿秋水的眼,零落了一地的繁华……

…………………

两人继续逛街,席渺却已然失去了兴致。她心里头盘绕着疑问,这水儿究竟是否那蓝儿的姐姐?那少年又是何等身世?

见她兴趣缺缺,狐狸也没了兴致,两人于是打道回府。在路过一处巷子时,忽闻得巷内喝斥打骂,甚是热闹。席渺忍不住扭头往里探去,只见一群衣衫破烂的孩子正追着一个浑身黑乎乎的孩子打,那孩子被人一扯,倒在地上,那群孩子一顿拳打脚踢,群攻之。

恻隐之心顿起,扯了狐狸进入巷内。依仗着狐狸的厉害,狐假虎威地哄退了那群小虎狼,将那倒地的孩子扶了起来。却被他屁股后头的尾巴骇到,席渺登时瞠目结舌。

尾巴?莫不是猴子?

但见那孩子被其拉起,一张黑乎乎的脸蛋仰起,一双贼亮的猫眼瞪着她,冷哼一声,拖着一瘸一拐地腿转身往巷外走去。

狐狸看她那傻呆样,在她额头上轻扣一记,“不过是只没长成的猴儿,有甚稀奇!这赭若国里长尾巴张蹄子的半兽多了去了!”

半兽?听得此语,隐有鄙夷不屑之意,想到他戏称自己的为小兽兽,席渺忽而有些伤心。无怪乎人骂贱奴贱兽,却原来半兽是受歧视的主儿!

看着那摇摇晃晃的瘦小的身影,席渺心潮涌动,忽而揪住狐狸的衣衫,一字一句道,“我要收养他!”

两人硬是将那只倔强的猴子带回相府,沿途还顺道捡了条流浪狗,回到相府,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席渺替那孩子搓澡,请大夫疗伤,置新衣,买玩具,还要照顾那只被人遗弃的狗儿,忙了一天不算。夜晚,还去孩子房里哄睡觉。纳兰阕去了她房里三趟也没有见着人。

第二日,一大早地便有噩耗传来。

她捡回那一人一狗死了!离奇的死亡!

那狗躺在孩子的身侧,两具尸身都柔软异常,神情安然,如若睡着。然而,温度尽失,呼吸已住,心跳已止。

席渺抱着那一人一狗,嚎啕大哭,十分伤心难过。她才新找的伴儿呀,怎地一夜之间便成了泡影!终究,还是要寂寞一个人过……

伤心之余,席渺又不免心怀歉疚。她觉得,若不带他们回相府,他们也许还会活得久一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找不到答案,脑海里却掠过少年嗜血的那一幕……

清晨,雾气未散的花园里,朵朵艳丽绽放,万千芳华,拢在秋日融暖干燥的日光里,恍若绝美的梦境。

白衣冉冉的纳兰阕,立于万花丛中,飘然的身姿,绝世的容光,日光轻拢下,恍若谪仙。

他的目光远眺,越过花海,却没有方向,不知是看那万千繁华,还是透过日光的丝缕窥视冉冉千年的时光。

一抹艳红,若翩然的蝴蝶,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旁,静立着。

一白一红,鲜明夺目,成就世间无双的风流。

两人皆默然,目光幽远,神思莫测。

片刻,听得那魅惑的嗓音冷哧,“偌大相府,竟容不下一猫儿狗儿!”

“既是猫儿狗儿,死何足惜。”淡漠无绪的启唇,那浮冰碎雪的容颜,寒意森森,清亮如刀,连日光亦不由为之暗淡。

“啧啧,真是可怕!”妖娆的身影微微侧开,躲开那缠人的蜜蜂,目光专注,不知说的可怕究竟是蜜蜂,还是眼前之人。

冰眸微斜,盯着那魅惑众生的容颜,淡淡略开些笑意,出口的话却让人为之颤栗,“若你非水青夕,而是什么阿猫阿狗,此刻早投胎转世去了。”

狐狸眸眯起,似沁了毒的锋针般,刺向那绝世的眉目,定了片刻,忽而绽放一朵妖娆的笑意,“好快的速度,才几日光景,便将奴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一清二楚!”

“只是、不知奴家的亲亲表妹的来历你可曾查得一二?”散漫地吐唇,妖娆的眉间划过一丝算计——

006困兽之斗

席渺一个人散漫地走在街道上,怀里抱着一大袋栗子,边剥边吃边晃悠,看那熙攘的热闹繁华,却有些百无聊赖。

看看身边,没了那调笑轻佻的马蚤狐狸,竟然开始有些不习惯起来。纳兰阕官居相位,自然事务繁忙,不得空闲陪她逛街,往常都是那马蚤狐狸陪同。有他,竟十分地安心。而昨日,那狐狸竟然悄无声息地玩起了失踪,害她郁闷了许久。暗暗决定待那狐狸回来定然给他一顿排头吃!

街道逛多了,便没了趣味。席渺于是决定一个人出城去看看风景。正犹豫着要不要雇辆马车,却听得前边传来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呼喝,哗啦啦只见那些街边摆摊儿的尽在收拾东西,慌乱奔走,边跑还边喊,“靖王回来了!靖王回来了!”

一时人仰马翻,素日整齐有序的街道混乱不堪。一片狼藉。

席渺暗暗疑惑,莫非那个什么王的是起兵造反了?如若不然,怎地人们如此惧怕混乱?

正思虑着,只见远处一匹健壮的黑色马儿,健步如神飞,直朝这边冲来。而那马上,一身黑色袍子的男子,手挥银鞭,“啪啪啪”四方甩动,若灵动的巨蛇,瞬间道上的物件尽数销毁。那些摊贩尖叫着四处奔躲,有些个躲闪不及的白白挨了鞭子,痛叫不已。

席渺何曾见过此等场面,心内一时骇然,僵立在原地,待看那马儿就欲踏来,才慌忙地躲到道边上,忽听孩子响亮的哭声,扭头去看,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正跌坐在道路中央,哇哇大哭,叫着“娘娘……”

环顾四周,只见纷乱逃窜的人们,却不见有人顾及那孩子。

眼见那疯狂的一人一马就要踩踏而过,千钧一发之际,席渺咬咬牙,硬着头皮冲出去,抱着那孩子就地一滚,滚到一旁,堪堪擦过那马蹄子,险捡回一条命。

松开手中被吓傻了的孩子,席渺站起来,吐掉口中吃进的泥沙,望那扬尘而去的疯马,怒气上冲,拾起脱落的鞋子,恨恨地朝那马屁股扔去。、

距离太远,没有扔中,那马上的黑衣男子却似有所感,蓦然回头,一双碧绿的阴戾眸子直直逼向席渺,恍若嗜人的野兽,狂暴而嗜血,席渺打了个冷战,却不肯低头,依旧挺直了脊背,怒视那人。

那人薄削的唇勾起一抹残忍,忽而调转马头,直奔席渺。

惊恐驱使,席渺下意识地转身便跑,却没跑两步,一道银芒如练,套过来,将她瘦弱的身子顷刻卷上马背,被那人紧紧箍在身前。

策马狂奔,风尘扰扰,席渺惊恐无声的尖叫,沿途撒了一路——

“啊——”席渺被狠狠甩下马背,一时头晕目眩,痛得骨头都散了。惊出的一身冷汗,被风一吹透心的寒凉。

抬头,只见蹲着大石狮子的富丽门口,匾额上几个龙飞凤舞的描金大字,“靖王府”。

阴戾男子跃下马儿,对着迎出的护卫,指向席渺,冷声道,“将这小半兽关好,晚上本王要看好戏!”

说着,转身入府。还未反应过来的席渺则顷刻被人架着跟进入,七绕八拐之后,竟然被丢进了一个巨大的铁笼。

席渺拼命挣扎,厉声嘶吼,却都是徒劳。最终只能颓然地跌坐牢笼内,暗自流泪。

饿了一天,渴干了喉咙,备受折磨的席渺几乎要虚脱得晕过去。内心的恐惧随着夜幕的降临逐渐膨胀,她后悔今日的逞强,后悔那一时的冲动。她抓着铁栏,双目无神地看着外头的树影错落,纳兰阕隽美若仙的容颜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放,此刻的她多希望他找来,把她救出牢笼。

就在席渺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忽然有人送来了饭菜。

有鸡有鱼有汤,十分丰盛鲜美。也顾不得是不是有毒,席渺端起筷子就是一顿风卷残云,她真的是饿极了。待喂饱了肚子,正欲美美地睡上一觉,却忽然来了几个侍卫,连笼带人地一起抬了出去。

席渺捏紧铁栏,心中惴惴难安。

笼子被抬到了一个宽大的院子,院子中间一个八角凉亭,此刻琉璃灯盏高挂,流光璀璨,灯下,婢女美妾,钗鬟珠翠摇曳,宝光烁烁。中间铺了兽皮的宽大矮蹋上,一个身穿黑色滚金边袍子的男子斜卧着,任美婢妾室围拢,悉心伺候着,十分享受。

笼子被放在院子中间,正对着凉亭,四周高高亮起了灯笼,顿然照着满院华光,明若白昼。

席渺被那光线刺痛了眼,以袖挡了挡,瞥见亭中那男子,顿然心内震颤,却依旧怒目而视。那目光,恨不能穿透那人的身体,将那肉撕咬下来,尽数拿去喂狗!

那男子碧绿的眸亮如锥子,俊美的脸上尽布阴郁,薄薄的嘴唇紧抿,几分凉薄,那斜挑入鬓的眉毛,趁着那如兽的眸,显得暴戾而凶残。

见她怒视,男子阴狠的眼中掠过一丝玩味,冷冷轻哧,“好一只好斗的小半兽!既如此,本王便让你斗个够!”说着,坐起身,轻拍两下手掌,只见八个护卫不知从何处又抬进来一个更大两倍的笼子。

笼子里装着一个身高三米的巨人,或者说是巨大的猩猩。粗壮如山的庞大身体,浑身长满棕色的长毛,尖锐的爪子如同两把弯勾,闪动着刺人的尖锐辉芒,长长的脸,突出的下巴,一双铜铃大眼发出凶利的光,巨大的血口啸出骇人的嘶吼。

席渺止不住抖了抖,不知道那暴戾男意欲何为?

凉薄的唇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轻吐着,“丢进去!”

席渺忽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瞳孔骤缩,手捏紧铁栏杆,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她的灵魂,扼住她的呼吸。

护卫打开铁门,将她提了出去。席渺剧烈挣扎,手抓脚踢,直到脱力,已然被无情地丢进那个巨大的铁笼,与那巨兽关在一起。

许是意识到有人侵犯了他的地盘,那巨兽停止咆哮,铜铃大眼横扫过来,席渺惊恐地盯着那巨兽,身子一寸一寸地往后挪,那巨兽定看她半晌,举起巨大的脚掌,抖动着身躯,慢慢地走了过来。

背后抵上了冰冷的铁栏,已是无路可退,席渺绝望了。想哭,却已然流不出眼泪。

那巨兽步步逼近,席渺若可怜的婴儿缩成一团,浑身剧烈颤抖着,双目定定瞠着,维余一片恐惧。

亭中那些美丽的女子皆低垂了眉眼,身子漱漱发抖。虽然早见惯了王爷的残忍,却也不曾如今日般,丢一个瘦弱的女子去喂那凶残的野兽。

而黑袍男子,则满目残忍,笑意愈盛,享受着席渺极度惊恐所带给他的变态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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