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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 (完)第1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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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完)作者:肉书屋

御兽(完)第1部分阅读

御兽

001乌龙穿越

“呜”,席渺缩了缩身子,觉得有些冷,习惯性地伸手扯被子,却怎么摸也摸不着,无奈只得强自睁开眼,看看被子是不是被踢下床了。

眼才方撑开一条缝,突如其里的光线明晃晃地刺得她立刻又闭上,暗想,莫非睡前忘记熄灯了?再慢慢睁开眼,只见头顶一片剔透的蓝,上头貌似还有棉花团在悠悠飘荡……

脑子,有一瞬间的滞涩,席渺定了定。忽而听得鸟鸣之声,疑惑顿起。侧过脸,目光转动之下,大吃一惊,霍然弹起身,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

只见自己正坐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身在一片矮灌木丛后,头顶蓝天,四周皆林,不时有飞鸟掠过,有雪白可爱的兔子自眼前飞快地蹦过,她眼一闪,忽而懵了。

这是什么地方?她的房子怎么变成露天森林了?莫非是在做梦?她下意识地伸手捏捏自己的脸颊,却被手上的尖锐刺到,疼得她直龇牙。

指甲又该剪了……她想着,摊开手掌,待看清双掌,蓦然面色一震,骇然地盯着那畸形的双掌——小巧的手掌,手心手背皆长满密密的白色的绒毛,十指内扣,微微弯曲,指甲灰中带棕,锐利如勾,好比兽爪。

她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手怎么成了兽爪?还有这身衣裳,灰黑色的粗布,宽大而肮脏,甚至还破了好几个洞,街上的乞丐也没有那么狼狈!

席渺慌乱地将自己上上下下地翻个遍,检查个遍,再看看周围的从未见过的景象,内心恐惧万分,一双利爪也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她忽而觉得好冷,浑身开始发抖,嘴唇也跟着抖动,她真是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梦,这一定是梦!一个荒唐而无厘头的梦!她内心不断地重复説服自己,可是恐惧却如同充气的气球,逐渐膨胀。

她慌乱地急欲爬起来离开这里,却在拱起腰的瞬间,听得风声呼啸,一支箭矢撕裂空气,化作一道银亮直接没入她的胸口。

“啊——”一声痛叫被哽在喉咙里,她猛然又跌坐回草地上,胸口一阵撕裂的疼痛,让她几乎落下泪来。她捂住胸口,低头看着那深深没入的箭矢,却不敢伸手去拔。

疼痛顷刻席卷全身,她咬住嘴唇,看着血从伤处渐渐渗透灰黑的衣衫,晕开一片深浓,血腥味顿时弥散在风里。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她恐惧地高声呼救,摇摇晃晃地挣扎着站起来,然而,却在瞬间又猛然跌坐回去。

双目圆瞠,她忽而伸手猛然掐住自己的喉咙,试着喊一声,可是声音如同被什么堵在喉咙里,无论她怎么仰脖用力高呼,周围依旧寂然无声。

“啊——啊——”她掐着自己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喊,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着滚落,淌湿一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发不出声音了?平日最响亮的嗓音此刻为何黯然无声?爪子寸寸收紧,直欲将自己的脖颈捏碎。

“爷,奴才这就过去看看爷打了什么好东西!”忽然听得人语,席渺浑身一抖,心内生出一丝希冀。正欲爬起身,却见一个青色衣衫的少年已跑了过来,看见受伤的她,“呀”地叫了声。

“救我!”席渺满眼泪水地求救,却只化作无声的嘴唇抖动。

那眉清目秀的少年,愣在当场,双目圆瞪着看她,却没有过来。

“怎么,莫非没有射中?”听得一声清越,马蹄踏踏而来,顷刻只见一匹枣红色的肥健马儿已到了那少年身后。

“爷。”那少年转身,恭敬地行了礼,乖乖侍立一旁。低垂了眉眼,只眼角的余光犹在偷偷注意着席渺。

席渺忍住痛,抬目望去,只见一个男子端坐马上,紫袍玉带,墨发乌簪,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是掠过一丝讶异,旋即忽而朗声笑开,“今儿个运气还真不错,竟打这么大一只猎物!”

原心生希望的席渺,闻得此言,怒意横生,一双斗大的眼恨恨地瞪着那人,仿若要将其瞪出一个洞来。此人甚是可恨,竟然将她比作禽兽,射伤她不说,竟还得意洋洋地把她当做猎物。

咬牙切齿,若非身上有伤,她早扑上去咬他几下,看他还笑得如此嚣张!

那少年见她如此肆意地瞪着自家主子,忽而圆眼一瞠,纤细的手指直指过来,竖眉喝道,“大胆,竟敢冒犯——”

“嗯?”还未训斥完,听得那马上的男子轻哼一声,那少年身子一抖,立马乖乖闭嘴,再次低下眉眼连大气都不敢喘。

席渺决定忽视这讨人厌的主仆,忍住痛,挣扎着爬起来,这伤可耽搁不得,若再不止血,她的小命铁定玩完!

见她举动,男子漂亮的眉毛轻挑,目中尽是了然。这只小半兽,要逃走呢……

“有趣。”低喃着,男子动了动手指,似乎要发命令,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他展目望去,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飞速而来,轻笑一声,目光转而看向那转身欲走的席渺。启声唤道,“小半兽。”

小半兽叫谁?席渺脚步稍顿,暗道断然不是叫她!半兽?什么是半兽?她是人,不是半兽!她是席渺……

马蹄声住,听得那紫衣男子笑唤,“阙,看我今日打了什么。”说着,手指席渺,“一只小半兽!”

闻言,怒气骤起,席渺慢慢地又转过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冷汗,目光如火,喷射过去,爪子已然寸寸握起。

怒气膨胀与胸,然而却在目光转移的瞬间,如泄气的皮球,顿然消失于无形。

注意力顷刻被那坐于白马上的少年吸引过去。

通体雪白的马儿上,白衣翩然的少年,容色如雪,眉目如画,淡淡日光下,恍若初开冰莲,幽雅出尘,风华如歌。

衣袂张扬,若回风流雪,此刻,那少年也正注视着她,神色淡淡似疏风,飘忽而幽渺,眼波深邃若古井,深透难懂。

席渺怔怔而立,,滞了呼吸,忘了疼痛。

对视片刻,少年冰色的唇边略开一丝似有还无的水色,缓缓启声,优雅而淡定,“此乃相府家奴,想是贪玩偷偷跟了来,且让人带回去好好管教。”说着,手略动,他身后的黑衣人即刻跃下马儿,大步走向席渺。

做什么?席渺警戒地退后一步,下一刻已然被那黑衣人提了起来,掕到马背上。

席渺拼命挣扎着,尖声高叫,“你们要做什么?啊——绑架啊!救命啊!”她不是什么家奴,也不认识这些穿着怪异的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是她是哑巴,所有的声音皆被扼杀在喉咙。最终,狂流着眼泪,在黑衣人轻点后颈中晕了过去。

紫衣男子的目光微沉,斜睨着白衣少年,淡淡讽道,“堂堂相府无人了,竟然沦落到连半兽都不放过?”

白衣少年唇色微动,不置可否,只挥手示意黑衣人带席渺先走。那黑衣人得了令,携了席渺顷刻策马离去。

紫衣男子面色骤冷,盯着他,目光如针,齿间迸出一句,“那半兽、乃是朕所猎!”

少年微微笑着,容色未变,目光追随那远去的两人,空渺如风,又深沉如夜,“陛下若喜欢,臣明日便拟旨、昭告天下,招纳半兽,再充个后宫三千,如何?”

“你——”紫衣男子目中迸出一丝杀机,却又在瞬间湮灭,神色如常,玩味笑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

痛!剧烈的疼痛自心口蔓延,一波又一波地袭击着她的身体,痛得她连神经末梢都颤抖着蜷起来。

头如重锤,喉内如火,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哀哀叫着,席渺转动眼球,慢慢睁开眼,柔光顿时充满眼球,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点漆的眸子,瞬间恍若跌入深海,冰冷深沉,神秘莫测。席渺愣住。

少年宛若冰雪的脸近在眼前,发丝垂落,错落的光影在他眸内荡开星芒般的亮丽,冰色的唇渐渐地融开一丝清浅的笑意,“醒了?”淡淡幽雅的嗓音,如同午夜的轻歌漫语,空灵而魅惑。

席渺眸中闪过一丝痴迷,却在转瞬清醒过来,忙地挣扎着坐起身,却被少年缓缓地按了回去。一股冰凉自肩头传来,直透人心。她惊诧,好冷的手!

只见少年已转身拎过一个药箱,自里头掏出把剪子,缓缓地剪开她的衣衫,瞬间,胸前一片冰凉。

“啊——”席渺直觉地伸手捂住胸前春光,却碰触到尚未拔除的箭矢,顿时痛得直抽气,额头上渗出些冷汗来。

“勿动。”少年淡淡道,深目探入她眼底,有如魔咒,箍住她。她竟乖乖听了命令,不敢稍动。只瞪大双眼,若受惊的兔子般盯着他。

许是那摸样逗趣了些,少年“哧”地一声笑,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流光璀璨,又似那一江春水,潋滟缠绵。

席渺看着那动人的眉目,一时怔忪。

“哧”地一声,皮肉撕裂,血色喷射,剧痛让席渺瞬间弹起,复又因疼痛无力而重重地跌回去。

却见那少年将那拔除的箭丢到一边,如若冰雪精雕而成的手,轻轻地贴上她汩汩流血的伤口,“很疼?”

席渺身子剧烈一颤,惊忙欲扒开他覆在自己胸口的冰冷手掌,却痛得连手都抬不起来。想出声呵斥,却苦于无法言语。

一时羞愤不已,别过脸去,默默流泪。

少年神色微动,纤长剔透的食指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声呢喃,“为什么哭?你我本该如此,水儿……”那一声水儿,如若千年的叹息,柔情百转,凄婉如歌,震颤人心。

席渺心口蓦地缩紧,目光不由自主地对上他的,但见里头暗潮汹涌,似有万般情绪,却在眨眼间,唯见碎雪般晶亮的情意,“伤口、可还疼?”他淡淡问着,缓缓移开手掌。

经他一问,席渺惊奇地发现那如猛兽般凶骇的痛此刻竟然服帖了,目光移到胸口处,但见方才汩汩流血的伤口已然止住,只余殷红一片,若酴釄妖冶的花开在含苞的胸前。

“你——”席渺惊异地盯着他,难以置信。他使了什么魔法,不但止血竟还可消痛?他的手,莫非可当药石,竟比仙丹还管用?

“水儿……”少年专注地看着她,笑意如春水。那沾满她鲜血的手掌缓缓地举起,在席渺的吸气声中贴到冰冷的唇边,红舌翻卷,轻舔那分殷红,“水儿的味道、真甜……”如魔似魅地声音,恍若情人间的呢喃般。血色沾染少年冰色的唇,趁着那雪样的容颜,如同妖魔——

席渺骇然——

002似是柔情

翌日,席渺在鸟儿的啾鸣声中醒来,微微地转动眼眸,见那精雕细镂的窗子,外头一支新竹探入,青翠可爱,竹叶上一滴露珠,在投入的阳光下,晶莹若滴。

眨眨眼,朦胧的眼眸这才清醒了许多,席渺蠕动干燥的嘴唇,想要喝水,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音。身上的伤已然不疼,可浑身却如堵了棉花般,浑软无力。

喉头焦躁,望着那几步之外的桌几上的茶壶,她极力撑起身子,门却在瞬间打开,“醒了?”幽雅的声音,若清晨初开的兰花,在人心底荡开幽微的喜爱。

席渺靠着床,转眸看去,门口处,逆着光影,白衣翩然的少年,缓缓行来,墨发轻舞,容色朦胧,光彩流曳,如梦似幻。

她目光定定,恍然如梦。

也许、这里的一切,就比如眼前的少年,如同幻梦一般。只有疼痛是真实的。席渺如是想着,望着少年,口里无声咀嚼他的名字,“纳兰阕”。

如诗的名,如画的人,是赭月国的丞相。而她现在,叫水儿,是丞相府的奴婢。陌生的国度,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物,甚至于、陌生的身体,席渺微微捏紧拳头。任利爪刺进肌肤,疼痛蔓延。提醒着她荒谬的真实——她、穿越了……

有些莫名其妙,又似乎有契机可寻。总觉得她是因为什么而穿越来的,可记忆里却只记得自己躺在床上睡觉。睡觉之后呢……是一个谜团。

侍女将洗脸水端放架子上,低眉顺眼地退了出去,掩上房门。屋子里,唯剩神思恍惚的席渺,和一脸莫测的少年。

纳兰阕定定看着犹在发呆的席渺,目光转到洗脸盆,走了过去,拧起毛巾,径自走过来,将温热的毛巾轻覆到她脸上。

做什么?席渺惊得往后缩了缩,少年淡淡掠开一丝笑意,捏住她的肩膀,罔顾她无力的挣扎,硬是给她抹了脸,还伺候她漱了口。

席渺由最初的无力抵抗,到最后任由其摆弄。只双眼大睁,愣愣看着他。心内惊异不已、疑惑重重。

他乃一国丞相,她不过一卑贱家奴,何德何能竟得他如此伺候?!

想起暧昧种种,一个念头飞掠,席渺的眼竟又大了一圈,莫非、这水儿原先与他有一腿?主子和丫鬟有染,书上电视上不都常有的情节么?

“可是饿了?”纳兰阕淡声问,随即轻拍两下手掌,但见门外一个青衣婢子端了香喷喷的细粥进来,放在桌几上,又默然地退了出去。

闻得食物香味,席渺的肚子配合地叫了一声,她尴尬地红了脸,余光瞥去,却见少年含笑注视着自己,清远的眉目间如若化出水来般,温柔到极致。

怔了下,席渺忽而喟叹,这样容光绝世、风采高华的人儿,竟果真与自己的丫鬟有染么?这水儿,有何魅力?

摊开异型的手掌,想起这半人半兽的模样,摸了摸削瘦如锥子的脸,记起铜镜里头映出那张惨败如鬼的面容,那斗大如牛铃的双目,毫无血色的唇,那样的脸、可称之为丑,有何可吸引人的?

要说身材,看这豆腐干的身板,想起昨日看到胸前那两朵还未长开的花骨朵儿,根本就还未发育,又或者是发育不良。到底、哪里讨那少年喜欢了?

神游间,纳兰阕已端了粥碗,勺起细熬的香浓米粥,递送到她的唇边,“水儿……”

嗯?席渺回神,见那香浓的粥已递到嘴边,顷刻又愣住。斗大的眸,惊诧万分。

她久久不动,那粥热气渐渐散去,纳兰阕的目光渐渐幽沉,如若寒潭,唇边的笑意却如花绽放,他笑问,“莫非、我亲自熬的粥不合你胃口,水儿……”

那声水儿,低浓温软,如糖似蜜,席渺却绝得一股压迫的铮铮寒意袭来,若刺穿椎骨般,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兼又忆起昨日那嗜血的那一幕,一种莫名的恐惧悄然攀爬蔓延,她下意识地往后缩去,纳兰却忽而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冰凉透心,虽未使力,却莫名地迫得她不敢再动。

只睁着一双充满恐惧的眸,微缩的瞳孔里清晰地印着少年如仙的面容,和那渐渐暗淡的眼,“水儿、你害怕我。”

纳兰阕淡淡说道,如叹息,那深不可测的眸竟渐渐透出一股深深的寂寞和若有还无的疼痛。似有一枚针轻扎了下心脏,微微的疼。席渺茫然地抚上心口,疼的究竟是伤?还是心?

眼前的少年,既让她害怕,却又深为之吸引,莫名的一种情愫盘绕心口,不知是她的、还是水儿的?

纳兰阕握勺的手犹自僵在她唇边,如同某种固执地守护与禁锢,那粥却早失了温度,让人没了胃口。

他不再言语,只用一种万年孤独的眼神静静地注视,让她的心细细地疼,备受煎熬,她有心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却苦于有口难言。

一时间,安静的屋内,气氛恍若凝结,空气里多了丝难言的压抑。

听得门外冷漠无绪的一声,“主子,您要的东西送来了。”这僵局才得意打破。席渺舒了口气,纳兰阕起身将碗搁置在桌面,这才淡然开口,“进来。”

只见一个黑色衣袍的男子,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恭敬地呈到他面前。纳兰掀开上头的绸布,拈起一个方形的白玉盒,轻轻挥手,示意那人出去。

男子余光向席渺瞥来,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待她回神,那男子已然退了出去。

此人便是昨日里携她上马还把她点晕的护卫,听纳兰阕叫他霜音。冰冷的名字,倒也配那人。

那人的脸和神情,席渺只一次便深刻在脑海。因为太恐怖了!

说恐怖,并不是因为那人长相骇人,反之,他相貌极俊美,只那双眼眸黑沉如午夜,那张过于惨白的脸上,如同终年不见日光,不见一丝血色。神情冷然,肌肉僵硬,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如同、呃、死人……

思及此,诡异的感觉让她止不住又打了个寒噤。

白玉小方盒子递到眼前,惊了她的神思,“此药每晚临睡涂抹,可去你脸上和手上的绒毛。”

真那么神奇?!席渺眼睛陡然点亮,接过那盒子,欢喜得很。心想,若是除了那些绒毛,手掩在宽大的袖子底下,倒也算是个正常的人了!

纳兰阕静静看着她欢实的笑颜,深目中如潮涌动,似翻滚过往事千年,冰色的唇似叹息般轻吐,“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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