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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 (完)第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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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阕……纳兰……阙……”席渺已然绝望,等待着被野兽撕裂的下场,只颤抖的唇直念着纳兰阕,心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捂住心口,目光微展,夜色里恍然出现纳兰绝世的眉目,瞬间,一种莫名的力量灌满了身体,席渺目光一亮,生出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目光无意间瞥见,那巨兽两腿间那硕大的肉团,一个闪念,不及思虑,灌满力量的身体已然拱起,飞速地朝那巨兽的腿跟处狠命撞去。

听得“卡”的一声脆响,那巨兽发出愤怒的嘶吼,巨大的身体摇晃几下,轰然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震颤了大地。席渺也因着那巨大的反弹力向后跌坐。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镇住了,双目直勾勾地盯着笼中一人一兽。那黑袍男子凶狠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异,神色却依旧冷淡。

巨兽咆哮着,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利爪直捂住腿跟处,席渺咬牙爬起来,凶红了眼,一双利爪猛然扒开那巨兽的爪子,一把握住那肉团,死命一捏,听得声声破碎,那巨兽发出震天的狂吼。显然疼得怒极,忽然弹起,抡起巨大而厚重的手掌砸向席渺。

“膨”席渺的身体被打飞,撞上冰冷铁栏,又如破败的娃娃般摔落,一时只觉得五内俱碎了般,剧烈的疼痛在内里翻搅,身体如散了架,再也提不起半星气力,唯有无边的疼痛,煎熬着肉体。

口角里喷出一口鲜血,席渺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捏紧的拳头终于渐渐松开来,殷红的唇边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死了、也好……

忽而,一声琴音骤起,锵锵然,若携了千军万马,雷霆之势,顿然,狂风大作,一股肃杀之气如同天网直罩下来。那笼中巨兽悲鸣一声,轰然倒地身亡,众人震骇。

“铛裆裆……”琴音急切如雨,狂暴如风,灯笼骤灭,顷刻间但见漫天银针如雨洒落,尖锐刺入人体,那些守护的护卫纷纷倒地,血色飞溅,残红满地,骇了夜静。

“何人?!”一声冷喝,黑袍男子瞬间弹起,那些姬妾美婢顷刻尖叫逃散。

007妖魔少年

“何人?!”一声冷喝,黑袍男子瞬间弹起,那些姬妾美婢顷刻尖叫逃散。

席渺模糊的意念却因此骤然清醒,努力撑开一条线,侧目望去,只见沉沉夜色里,白衣少年抱琴而立,衣袖翻飞,墨发飞扬,冰雪容颜泠然肃杀,眸光血红嗜人,冰色的唇染上了一丝暗昧的血红,他微笑着翻卷舌头,轻舔那妖艳的血腥,诡异妖冶,恍若修罗。

阙?!席渺努力撑起身体,几分恐惧几分希冀地看着那如同妖魔的少年,不敢确定他是否是那个翩然如仙,幽雅如莲的纳兰阕。

少年血红的目光在席渺身上一掠而过,随即翩然走来,若远古的妖孽,端着摄人魂魄的笑意,盯着那拔剑相像的黑袍男子,声音清冷,道,“靖王别来无恙。”

黑袍男子满脸戒备,手持宝剑,冷眉笑睨,“我倒是谁如此大胆,却不想原来是少相。”

“如此深夜闯入本王府邸,莫不是别有所图?”

少年不置可否地笑笑,目光转到奄奄一息的席渺身上,如若自语般低喃,“王爷不该、伤了我的人……”曼若轻歌的语调,却如同凝结的清泉,冰寒透心,一种冰冷的杀意泠然迫人。

靖王目光一骇,只见少年白衣飞扬,顷刻递琴,冰指拨弦,万千银亮自弦间飞出,破风射来,他忙地举剑狂舞,铛裆打落银针无数。却依旧有数枚钉入了躯体,惊出一身冷汗。看那墨发飞舞,恍若鬼魅的少年,他慌忙虚晃一招,足下轻点,速速逃命。

席渺,只见地上跌落无数银针,细细一看,却尽是破碎的冰雪,那些顷刻要命的,竟是冰针?!骇然地盯着纳兰阕,不知道这妖魔的少年,有着这般骇人的手段和如此可怕的一面。

“水儿,累了吧?”少年俯下身,那诡异的琴已然不见,只伸出干净若莲的手,眉目间冷然肃杀的血色尽退,唯有动人的水色蔓延,温柔蚀骨。那冰色的唇,却还沾染着血腥的红,凭添一分诡异的妖冶。

席渺犹豫着,不敢伸出手去,那冰冷的手却已握住她的,听得那蚀骨魅惑的嗓音低喃,“水儿,你累了。该好好睡一觉……”

席渺如被催眠,眼睛慢慢合上,身子沉入少年冰冷的怀抱里——

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却不是那如魔似魅的少年,而是那只妖媚绝伦的马蚤狐狸。

“小兽兽,你终于醒来,呜呜。”狐狸抱着她,埋首在她胸前,呜呜地假哭,“你再不醒,奴家奴家可也不活了……”

推了推压在胸口的那颗脑袋,席渺的目光转动,屋内却没有期待的身影,不由几分失望。她以为,他会守在床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必是纳兰。

却不曾想,他乃国相,她不过一低贱的家奴……暗暗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小兽兽,你怎么了?”狐狸水汪汪的媚眼凑过来,捧住她的脸,煞有其事地端详,“笑得如此诡异,莫不是中邪了?”

拨开他的毛手,肺腑内尽是疼痛,她痛苦地皱了皱眉,狐狸忽而掰开她的嘴,塞进一颗药丸,“乖乖,吃颗糖便不疼了!”

一股浓郁的药味在口腔蔓延,席渺咕噜将药丸吞下,那狐狸笑眯了眼,拍拍她的脸,“小兽兽真乖,奴家再赏你颗糖。”说着,低头飞快地在席渺的唇上啄了下。

席渺愣了下,反应过来,怒视之。他却一脸无赖,笑得如偷腥的猫儿,“甜是不甜?”

鼓着腮,不理会。

“不甜?那末再尝一口试试……”闻言席渺气得急欲崩起,却扯痛身上的伤,直呲牙。

狐狸一把按她下去,口中调笑着,“糖有得是,小兽兽莫急莫急……”直欲要将席渺气死才罢休。

看她气得不轻,又兼痛得难受,桃花眼中流过一抹疼惜,瞬间又湮灭在一片潋滟中,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细瘦的肩膀,狐狸笑意艳艳,“小兽兽可知,如今那靖王在京中可算出了名儿。街头巷尾,茶余饭后,老百姓嘴里头碎的尽是靖王。”

席渺惊疑,口型问道,“你做了什么?”

闻言,狐狸颤动肩膀,低低笑道,“也没做什么。不过是看他禁欲甚久,给他下了几颗猛药,再与那禽兽关一屋子。再之后……”桃花眼流动着妖娆的暧昧,轻启朱唇,发出一连窜的嗯嗯啊啊,让席渺止不住脸红心跳,羞得差点想将其锤死!

偷笑一番,狐狸继续道,“再之后,奴家好心替他做了免费的宣传。将那沾血的亵裤,挑在城门口,上书‘此乃靖王初夜落红’,翌日,自然轰动了全城。”

好毒的狐狸!席渺暗道,却忍不住淋漓畅快地笑开来。

难以想象,那个阴鸷的靖王,被摆这么一道后会抓狂成何等摸样,兀自想象着,席渺笑得越发开怀。

盯着那璀璨的笑颜,狐狸轻眯起眼,有一丝迷离的痴,低低喃道,“小兽兽笑起来像朵花儿似的……小兽兽,小兽兽……”

席渺觉察不出那神色里细微的异样,只当他有戏耍自己,当下又恼了。收了笑意,脸骤冷,目光如冰,肃颜声明,“不准叫我小兽兽!”她是当真讨厌这个“兽”字,仿若被人轻贱了般,心头如针刺。

见她脸若冰霜,眼神阴郁,知她当真动怒,狐狸怔了下,继而又荡开魅惑的笑颜,倾下脸来,喵喵道,“不叫小兽兽,那叫什么?亲亲、表妹?”

充满幽香的温热气息拂到脸上,带出一阵暧昧的轻颤,席渺别过脸,但听得他那声“亲亲表妹”觉得那亲亲二字咬得特重,又忆起方才蜻蜓点水的一吻,脸上开始烧了起来,又羞又恼地瞪回去,“也不准叫亲亲表妹!”

狐狸不依了,红艳艳地唇嘟得老高,若方结的红果,诱人品尝,“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莫不是要学那纳兰恶心兮兮地叫‘水儿——’?”那儿字拖得老长,害席渺抖落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了想,拉过他的手,轻轻在他掌心划一个“渺”字。她不喜纳兰叫她水儿,总觉得那是在叫他人,自然也不愿意让狐狸叫!

狐狸喜得眉开眼笑,张口就叫,“喵喵!”

渺渺?席渺总觉得听着有些别扭。又转眼瞪他,狐狸挑眉,“不愿意?那么,小喵喵如何?又或者,小咪咪?”

越听越不像话,席渺无奈妥协。瞪眼看他,无声地启唇,“渺、渺。”

“喵喵?”狐狸贼笑,“小兽兽叫了……”席渺两眼一翻,直接气晕过去。

008夜宴赐婚

“啊——啊——快点!快点!呵呵……”欢实中透着妖娆的暧昧的呼闹声,笑声在相府内整整盘绕了一个上午,府中的下人听得脸红心跳,又满腹好奇,那二人到底在做什么,竟然如此之兴奋。

宽敞的院子里,草地上,席渺奋力地蹬着脚下的简易自行车。而后座上,一抹妖娆,迎风笑立,展开双臂,衣袂翻飞,宽大的衣袖涨满清风,整个人如同一只巨大的艳丽的蝴蝶。那明媚的笑颜,若那盛放的野蔷薇,酴釄妖冶,魅惑众生。

那一窜窜充盈着暧昧低吟的欢笑,若酴醾的花瓣散落在风里,荡开惑人的香味,迷离了秋日暖昧的天光。

“喵喵,喵喵,快点!啊——”

席渺咬牙,吃力地蹬着单车,胸中怒气膨胀。这自行车乃是这一个月与狐狸捣动出来的玩意儿。除却那带动的链子为铁制,其余全为木质构架,那轮齿间的摩擦力甚大,轮子又不够光滑,故而十分费力。

如今那妖孽居然还站在后座上,不时扭腰晃臀,单车摇晃不已,席渺费了吃奶的气力才勉强保持平衡。那狐狸却还不消停,一个劲儿地拍打她的肩膀,不时喝一声,“驾!”把她当牲口使唤,席渺早憋了一肚子气,但想起这个月来他悉心照料自己的辛劳,一直忍着没有发作。

听得那狐狸的欢笑,愈发地气怒,五内如焚,注意力一个不集中,身后的他一个剧烈的摆动,自行车头急剧扭向一边,冲上那回廊的台阶。

“啊——”席渺无声的惊叫和着那狐狸的高分贝尖叫,自行车彭地一声倒地,二人被掼了出去。

“哎哟!奴家的腰唉……”狐狸夸张的哀嚎,席渺七手八脚地爬起来,直接骑到他身上,抡起拳头,夹着冲天的怒气如密集的鼓点般摧下去。打得那狐狸嗷嗷叫,…

远处的楼阁里,一紫一白双影并立,四只眼睛正静静俯视着院内的一切。

紫衣男子玩味笑指,“那是什么?”

白衣少年目光幽远,“自行车,又名单车。”

“那个呢?”

“翘翘板。”

“那个呢?”

“滑梯。”

“……”紫衣男子一一指过院内那些奇特的玩意儿,目光里的趣味越来越浓厚。

“这些、都是那只小半兽捣动出来的?”

白衣少年目光微动,缓缓启声,“是她。”

“有趣。”紫衣男子眯起眼,目光定在那抹绝世的妖娆,“此人是谁?”

少年眉目稍敛,神色如冰,“外人。”语气淡淡,干脆利落。

“外人?”紫衣男子侧眸,目光深沉地在少年脸上探究着什么,终是意味深长地一笑,“今夜宴会,带上小半兽定会很有趣——”

闻言,少年清冷的眉目迸出一丝冰锐,却又瞬间没入沉沉眸地,只冰色的唇淡淡启动,“也好……”

可纳千人的巨大宫殿,火树银花,宝光流曳,金灿灿、银闪闪,尽显富丽辉煌。

九根擎天盘龙柱,支撑着金粉描绘的天花顶,飘渺如雾的纱幔,映着五光十色的琉璃盏,恍如九天幻境。

丹陛之上,帝后并坐,座下分列朝臣和后宫妃嫔,此外还有重臣眷属。

宝珠玉带,钗鬟珠翠,欢声笑语,人比花娇,妖娆了夜,明媚了月。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谁人迷醉,谁人清醒?

席渺一身白衣,棕色的发半挽,只簪了跟碧玉簪子,淡扫细眉,略施粉黛,倒也显得几分清秀,只是在那明丽动人的后宫佳丽中便显得黯然失色。

她坐在丹陛之下,位于纳兰阕的左侧,一度成为夜宴的焦点。直到开宴,歌舞升起,众人的注意力才转移开。席渺也得以平静下来。

那些诸多异样的目光,如芒在背,实在令人难受。她开始后悔,不应该答应纳兰阕随来宴会。可是想想,似乎也容不得她拒绝。因为,此乃圣上旨意,若不遵从,怕是要扣下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在这个没有人权可言的时代,生命如蝼蚁,强权才是王道。席渺即便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现实的残酷却不容她任性。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纪。

心中总归还是郁闷的,目光下意识地瞟向上座的紫衣男子。头戴流珠金皇冠,身穿突绣九龙紫蟒袍,眉宇森森,容色端凝,睥睨间尽显帝王尊贵和气势。全不似那日狩猎时那般风流俊朗。

似对她的目光有所感应,那双深沉的眼眸陡然射过来,直探入席渺眼底,那性感的双唇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席渺略为怔忪,随即腮帮一鼓,直接丢给他一个卫生眼,暗哼一声,别过脸去,忽视之!

只要一想起那日他射杀她,将她当猎物看待,她就恨不得跳上去抡他几拳!

愤愤别过脸,却不经意间对上对面那双温柔迷离如月的眼眸,不由一怔。

对面,一身白袍的男子,温雅娟秀,容色如月,双眸如水,虽算不得绝色,比起纳兰却另有一番轻柔温婉的味道。

风清月朗的男子在见到她的刹那,眸中似是闪过惊讶还有道不明的情绪,最终尽都融化在那轻柔的笑意里,席渺怔忪着,也回以一个微笑。

桌子下的手却蓦地被一方冰冷包裹,她吃惊地低头,只见如若寒冰温玉雕成的手,正轻轻地攥住自己的,“纳兰、阙?”

抬眸望他,却只见他完美的侧脸,目光流动着琉璃的迷离,情绪莫辩。席渺迷茫着,心底有小小的喜悦滋生,如同得到雨露滋润的青苗,静静地生长。

目光稍转,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阴鸷凶残的眸,心口骤缩,血液顿凝。席渺浑身僵硬,想起那日的残酷对待,遍体生寒。对面的靖王,薄薄的嘴唇轻扯,如盯猎物般,盯着她,口形无声说道,“小、半、兽。”

席渺猛然一抖,那握住她的冰凉微紧,才急忙地移开目光。

歌舞渐歇,忽而听得太监尖锐的嗓音高唱,“宣天曜圣女觐见——”

众人目光忽转,尽向大殿门口望去。席渺心中好奇,天曜圣女究竟何方神圣,竟然吸引得众人如此关注!

细若流水的乐声中,一个身姿纤丽的女子如若乘风而来,风鬟雾鬓,肌肤似雪,层层叠叠的白色轻纱曳地长裙,随风轻舞,绝色的容颜,风姿渺渺,如同九天仙女堕凡尘。

瞬间,那飘逸出尘的美,让人凝了呼吸,迷离了眼眸。

席渺啧啧惊叹,这女子的风姿倒与那纳兰阕有得一比!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到他身上,却见他眉目冷凝如霜,神色清冷如冰雕,似是、不悦?

女子走到殿前,盈盈下拜,“民女兰陵景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淡淡的一声,却掩不住皇帝眼中那一丝惊艳。“来人,赐座!”很快便有人搬了描凤宽背大椅置于丹比之下,堪堪在纳兰阕的身侧。

席渺撇撇嘴角,色鬼!

后宫的嫔妃,嫉妒的目光齐刷刷地刺到圣女身上,便是那雍容华贵的皇后,微笑的脸上亦出现了一丝裂痕。

兰陵景盈盈走过来,目光若有还无地在纳兰阙身上流过,坐下来,还瞥了眼他身旁的席渺。

皇帝的目光兰陵景处流连片刻,待得那皇后发出一声轻咳,才回了神。见众人皆盯着他,几分尴尬地清清嗓子,朗声道,“宣旨!”

纳兰的手指微收,席渺疑惑地瞅他,却听得那太监高尖儿的嗓音宣读黄绸上的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天下太平,又逢盛世。特赐婚天曜圣女与丞相纳兰阕,二人永结同心,同修仙术,合力辅佐吾皇,福泽天下,佑我赭月江山。钦赐,谢恩——”

轰——席渺如遭雷击,顿然脑子一片空白。脸色惨白,木然地坐在位置上,周围的喧嚣顷刻远去。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那句“永结同心”,心如被刀子片片切割,痛不可遏。

纳兰阕何时松了手,兰陵景何时离了座,全然不知。那三呼万岁如雷震动大殿,也全然入不得她的耳。她似灵魂被抽空了般,听得那些虚伪的祝贺之词,心内一阵厌恶,目光射出,却见殿中央站立的双影,皆是白衣冉冉,风华绝世,好一对般配的璧人!却生生刺痛她的眼,她的心……

看那绝色的女子,眉目婉转的情意,浓腻醉人的温柔,看看自己畸形的双掌,摸摸削瘦的脸颊,席渺苦笑,什么叫天壤之别,云泥之差,今日真正体会了!

感觉到纳兰阕坐回了身旁,闻得那淡雅的莲香,席渺却已然失却了回望他的勇气,怕在那冰雪容颜里看见融化的温柔,怕那潋滟的春色会将她溺死。

为什么?为什么要她来见证这样一幕?无异于凌迟她的心,何等的残忍!她忽而觉得有些恨,恨那座上俯瞰众生的帝王,恨那绝色女子眉宇间的幸福甜蜜,恨自己……

听得座上帝王欢畅淋漓的笑,“今日大喜,朕十分高兴。众爱妃或是众卿家不知道可有什么节目?若有谁技艺得惊四座,朕、便许他一个愿望!”

闻得此言,众人沸腾。尤其是后宫那些争宠的女子,更是使出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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