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作者:肉书屋
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第51部分阅读
他看起来成熟许多,似乎在忍受什么天塌了般的痛苦。
他也消瘦了不少。当然,这消瘦与谢源比起来,更加称不上什么了。所以谢源只是“哟”了一声,像个遇上后辈讨岁钱的前辈。他想起去年的时候,他和陆铭荒唐了好几天,年节全窝在被窝里,那时候枕在少年的怀里,居然会很有此生很可以托付的感觉。虽然事后陆铭还伸出巴掌大的手,巴巴地承在他下巴颏下,问他讨要很多很多压岁钱。不由得莞尔。
“泥嘲笑窝?”秦煜挺起了胸膛,“泥看看泥这副鬼样子!还嘲笑劳资!”
谢源将随意束着的长发理到肩上,“怎么,一来就是为了斗嘴?”
秦煜连连跳脚:“窝为了来见泥一面,不知花了多少工夫!泥别狗咬狗!”他想起不对来,呸得一声,“狗咬吕洞宾!”
“那就别吵了呀。”谢源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快说。”
秦煜遭受了如此待遇,恨不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来,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一双极像他父亲的眼睛深沉如水。
“他这样对泥,泥却……动了这样的手脚……”
秦煜把市舶司的帐籍啪地摔在地上。
谢源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懂了,一骨碌翻了起来,几乎要喜极而泣。他告诫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花了几秒钟努力控制自己,摆出满不在乎的表情,“哦……那你不打算朝他邀功?”
秦煜愤愤道,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必跑这一趟了。
他咬了咬牙:“泥走……泥走,窝就不跟你追究!”
谢源短促地笑了一声,茅塞顿开地收敛眼瞳。
龙夜吟是个傻瓜,他也是。秦煜与他针锋相对,喜欢的人是谁,这不一目了然么?居然猜到陆铭头上去,他大概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这天上掉下来的棋子让谢大人又犯了瘾头,随手拿起案桌上的素白骨簪,将长发松散挽起,然后熟练地取了那副象牙烟器,用小秤称量着菸丝。做完这一切,他转了个身,面朝秦煜躺下,松散着本也不为了遮蔽身体的睡袍,扶笄饮菸,烟斜雾横中无边春意。
“你觉得他在乎么?”谢源缓缓启口,隔着三进千功床的距离,秦煜还感到一阵又香又软的气息。那气息长了手脚,拿着锤子,钻进他的骨髓轻轻敲打,鞭挞他的中枢神经,然后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光是看着听着,就有这种勾人的快感,秦煜便不敢看他的脸,他的身体,便只盯着他的烟杆。
那是象牙白的长杆,大约有手掌大小,笔笔直的,挥着青花纹样,比芦苇还纤细,几乎像孩子的玩物。只在顶端镶了玉嘴,供谢源叼在嘴里,细细把玩。细烟枪比在那双白得几近手中,看着就是一股色气。
“祸水。”秦煜想,“要亡国的。”
他突然无限沮丧起来,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是啊,龙夜吟才不在乎,谢源做什么龙夜吟都是肯姑息的。在乎的只是他而已,或者说嫉妒。
可是他眼前的情敌是怎样的强大?无论如何他也搞不过谢源。曾经在床下,他被耍得团团转,人都不在了三月余,才发觉他做了何等的手脚;而当自己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他已成了君侯入幕之宾,浑身上下无一处不为龙夜吟的临幸准备着的,从头到脚无一寸不是长了钩子,要钩死男人的魂,简直可以称得上一架完美的上床机器。遇上这样的情敌,纵他也是大家公子,也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我想走,也得他肯放啊……国相拿着我犯事的证据,若是能逼得他放走我,倒也是个功业。可是国相可说得上话么?”谢源稍稍换了个姿势,将他左腿从锦被的海洋里滑出来。白皙而纤细的脚腕上,一道精致华丽的禁锢。金链子延伸到意识深处,咣当作响。
秦煜万万想不到是这个样子,立时倒退了三步,面无血色。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伤人?龙夜吟宁可在小半山的别墅里养一个这样的谢源,不择手段。也对他兢兢业业的忠诚,以及更深的……视而不见!
龙夜吟只觉得理所当然。
“泥们……泥们……”秦煜一双眼左右打转,紧紧盯着面前的地砖,“泥不会就想这样过一辈子了吧!可耻!”
“我有什么办法呢?”谢源徐徐喷了一口烟,“你能放我走么?”
“窝……窝不能。”秦煜摇了摇头,简直要被自己的懦弱摧垮了,“他会杀了窝!”
“真是可怜。”谢源看着他痛苦的神色轻轻道,不知说谁。
他在象牙碗边磕了磕烟杆,磕下一点烟灰,“那就多谢挂心了。我在这里,也未必会遂了他的意。下次见我,若还有一点情分,便当做不相识吧。”
秦煜听了他的话,不禁急切起来:“泥要做什么?!什么、什么下次!泥要……泥先顺着他!他是愿意宠泥的……”说着说着就没了声。
谢源心里冷笑,心说要不是顺着他,我能好端端活到现在?只是现在要换种顺法罢了……面上却一副视死如归,简直要把烟杆都撮进去了。
“这帐籍你就留着吧。待我哪天不行了,将钱庄里的户头说与你,也当是完璧归赵。到时候你是留在自己腰包里,还是充归国库,随你的意了。”
秦煜又惊又急。他是个坦率的人,喜欢龙夜吟就讨厌谢源,天经地义。只是现在,他清楚谢源是无比坚决的不得已,又得到了他要反抗到底、鱼死网破的信息,便立时统一了战线,把对谢源的恨转嫁到龙夜吟身上,可谓又爱又恨。对谢源倒只有怜悯了,就好似谢源对他一般。
“泥想清楚……窝不会要泥的钱。”秦煜耷拉着脑袋,“窝本来就不是来拿泥问罪的。”
“你是来试探我对他是不是真心的。”谢源心底还是冷笑。
秦煜也不敢多呆,生怕再呆下去,谢源来个干脆的自我了解,到时候他脱不了干系,安慰了几句便下了山。
谢源则在菸果的裨益下,重新运转起他久不灵便、醉生梦死的大脑。要说真有什么阴谋,也是在这烟斜雾横中逐渐显出了狰狞。谢源在这狰狞中舒坦地出了口大气,觉得浑身上下充满着新奇的力量,很可以一战了,是故斜眼望着拖着药盘走近的婢子。
“今天又是什么药啊?”谢源也不避讳,一口饮下,“我的身体又不弱,他这是把我当药罐子喂么?”
婢子只低头。撤药的时候却被一把扯住了手腕。
“不与我答话,也是君侯的授意么?”
慵懒的男人将她拉上床,比她还细腻的手掌熨帖着颈项,一双绯色的眼款款情深。
一九一、暴君
谢源这天通体舒畅。一方面证明自己还算是个男人,并不曾断了走水路的能力,一方面又确信龙夜吟肯定要好好抽一下自己的筋骨。这可不是因为他轻贱骨头,只是为大计不得已而为之。有这认知,让他只对女人抱了一次,就在床上养精蓄锐,情感上希望龙头头不要下手太狠。可理智上又希望他狠一些,狠到变态才好。
龙夜吟回来的时候脸色并无异常。不过他是个面瘫,高兴不高兴也看不太出来,谢源只缩在床上装睡。他解了大氅去了盔甲,在铜盆里洗了把脸,就像往常一样,把小方桌摆到床上,一一布菜,然后将谢源叫起来吃饭。谢源烟瘾大,饭量就少,拿着筷子时不时偷窥一下龙夜吟的神色,总觉得他这么平静,别是什么都不知道。
龙头头看他老瞄自己,跟个猫儿似的,还拍了记他的脸,让他吃饭。
“他不知道?他别是真不知道……”谢源皱眉,“不过也没什么,我有的是法子把他逼疯。”
就像他有的是发自把自己逼疯一样。那是种角量。谢源知道如果自己输了,大概付出的代价会很是惨烈,比如说麻木不仁,以后就靠着一管烟枪度日,哪日年老色衰——那几乎是铁定的——就做了一把活着的枯骨。但是龙夜吟输了,谢源现在还在气头上,拿捏不住该怎么办他。何况他也不是这种顾自空想的人。
等到入了夜,龙夜吟与谢源一道洗了澡,吃了点开胃菜,又圈着他看了会儿书,照例要办事了。他起身,把灯点了。
谢源接受到这不一样的信号,微微仄转了头。
“我想看看你。”龙头头似乎是在安慰他,却紧紧盯着火光。谢源无可无不可,反正他早就被看光了。龙夜吟楞站了会儿,便回过身来抱了他,细密地吻起来。谢源只觉得他舌头长,简直能捅到喉咙口,怪不舒服的。可他倒亲出瘾头来了,孜孜不倦地吻了大半个时辰,其余的什么都没做,谢源只觉得唇边火辣辣得疼,烦躁不已,很需要烟杆来缓解一下,就伸手去撩烟。龙夜吟却快他一步,温柔却不可置疑地将他按在底下,“我来。”
龙夜吟是不抽菸的。但是他因为要伺弄谢源,装菸的动作很是熟练。谢源只仰躺在床上看他,眼带迷离,薄削的唇被亲吻得异常红肿,连两颊都染上一层薄薄的红嫣,情态动人。因为烟瘾,他微微阖上眼皮,额头上渗出大滴大滴的汗水。
龙夜吟填完烟杆,默默地看着他,然后轻轻把烟杆搁在一边,很轻的声响。谢源被这声响所激励着睁开眼,呻吟了一声,伸手要去撩。龙夜吟却只把手往旁边一推。这动作的含义谢源很清楚,这是要算账了,于是他扶着床缓缓坐了起来,像个孩子似地,迷惑地开着他,微微偏着头。
“你说你给我的。”他道。
龙夜吟错开他的眼光,微微偏转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表情游移。这种情态已经很久不在他脸上出现了。
谢源凑上去,“给我啊……”
龙夜吟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
谢源焦躁难耐地张着口,可怜兮兮,上头还因为津液的滋润而水汪汪的。龙夜吟原本坚定的目光便软化了,凑上去又与他痴缠了一会儿,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他光滑美好的身体,随后就用上了唇齿。谢源发出经受不住的低呼,微微颤动着,眼皮几乎挡住了整双绯色的眸子,那是他控制不住瘾头的前兆。
每次他想伸手去取烟枪,龙夜吟就箍了他的手,加大肆意亵玩的力道,让千功床上充溢着滛靡的声响。
“你今天做了什么?”乘着空隙,他静静地问,呼吸居然并不是很凌乱。
谢源却早已陷入意识弥散的境地,只在他怀里扭动着挣脱。“你做什么……”
龙夜吟极有耐性:“我问你呢。”说着,从他指尖三寸远的地方取了烟枪,深深抽了一口。
他是不抽菸的。
在谢源艳羡的目光中,他含糊道,“想要就自己来取。”
谢源明白了他要玩什么,犹豫了一下,把睡袍解了,任那软滑的布料堆叠在手肘上,然后坐上了他的大腿。一旦做到这等境地,便没有什么再可犹豫的,乖顺地凑到他唇边,呼吸着菸果那让人心醉神驰的味道。虽然稀薄,但总也比没有好,虽然吸了之后,让人更觉贪婪欠够。
龙夜吟看着他这个样子,觉得相当满意。谢源做着这样下流卑微的事情,却任然是谢源,他以为他自己很下贱,用他的下贱来报复自己,但事实上他根本学不会真正的放荡。自己从来不曾摧毁他。他很满意。他也从来没有想真的摧毁谢源。
但是今天可说不准了。
谢源在他眼皮底子下抱女人。
龙夜吟很有耐性地等到姬叔夜死,等到陆铭离开,可不是为了让谢源去抱女人的。
他又抽了口菸,任谢源游鱼似地轻撮着他的嘴唇,双手则扶着那片薄削的腰向下,用力揉捏着柔软的臀丘。
“把腿张开……”他蛊惑似地在他耳边道,“张大一点,我要摸,听话。”
谢源很听话。龙夜吟给他的奖赏是松松地用皮带制住他的手,然后大掌扣了底下,熨帖着抚慰他。
“很想要?”龙夜吟熟练地侍候。谢源是没有哪里不漂亮的,即使是那根,都让同是男人的自己爱怜。他第一次来西凉的时候,曾经为谢源花眠柳宿大为光火,甚至对陪侍的女人大发雷霆,但是又免不了自己龌龊的心思,对他床上的事多做打听。女人或多或少都看出一些,战战兢兢地告诉他谢源在床上的情态,以及……
“粉红色的,很是秀气。笔笔直的。”女人说。
龙夜吟后来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日后一旦想起来,就要发疯。现在触碰到了,只觉得连顶头都滑嫩得可爱,让人忍不住去欺负。
谢源因为失去菸果和被触碰脆弱的双重刺激,显得十分烦躁。龙夜吟便又吸了口烟,不等他弹跳着坐起来,就按着他的胸口,把他按在床上,一口含住他。烟的温度很高,谢源几乎是抽搐了一下,揪紧了他的头发。
“你很想要女人?为什么?”龙夜吟伺候他出了一遭,直起身,脱掉了亵衣。“我没有喂饱你,还是怎样?”
谢源此时已经发了烟瘾,浑身上下都是湿汗,蜷缩在床上,倒是不吵不闹,很安静。不知道的人想不到那种万蚁穿心的感觉。他听到龙夜吟与他说话,就讨好似地够住他的手,向他讨饶,连讨饶都安安静静的。那恹恹的、睁不开似的眼像足了猫儿,用上挑的眼角狠毒地勾引着他。
“你明明知道。”龙夜吟磕了磕烟杆,夹在两根长指里,沉默了一会儿。
他突然愤愤道,“你明明知道的……”
这一句咬牙切齿,具体什么意思连他自己都难说,就像亘古积累的委屈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连带那坚毅冷峻的五官都瞬刹起了狰狞,遭视着它们包裹着的心情现下有多恶劣。他几乎想都没想,就抓了谢源的下身,将极细的烟杆刺了进去。
刺痛一瞬间在迷雾重重里爆开,谢源大力地挣扎起来,要去掰他的手,掰不开就逃,赤裸的身体在锦绣堆里像上岸的死鱼,弹跳地挣扎起来。“你想废掉,大可以动!大可以逃!”龙夜吟气急败坏地攥着他的下身,一把扯住金链子,将逃跑的人拽回来,“你逃不掉!”
“我要死的,我真的要死的!”谢源放声尖叫。
“那好,”龙夜吟凶狠地吻住了他,胡乱得像个嗜血的野兽,脸上带着危险的狂热,“你死了,我倒省心!我恨不得生啖你的肉,喝你的血!”
他没有耐性去对待谢源的挣扎,却很有耐性地、慢慢地将烟杆刺到了底。刚刚释放的欲望因为可耻的刺痛迅速肿胀,谢源恍如被凌迟,被分尸,被一把尖锐的匕首剖开,刺到了灵魂深处,痛得连烟瘾都顾不上,整个人像是个巨大的水囊,不停地往外渗汗。
龙夜吟居然笑。
“你还找别人么?”
谢源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紧紧咬着牙关,将一切愤恨、疼痛和精疲力竭的渴望关在身体里。只是在忍无可忍时轻漏一点鼻息软糯的声音。
龙夜吟也许在某一秒感觉事情出了偏差,也许他走得太远又太歪,可是这种一瞬间的清醒在之后排山倒海的、征服的愉悦面前,被击得粉碎。他迫不及待地抬高谢源的腰,将自己硬得发疼的欲望埋进了他瘫软如泥的身体里。他今天下定决心要给谢源一点教训,是故并不心存怜悯,甚至在遇到自然的阻碍时也不顾惜地埋没、冲刺,尽根直没,无视殷红的血,使得谢源时不时维持两三秒的清醒。在加诸他身上的疼痛里,这一点似乎也无关紧要,但毕竟会让他醒来。
一九二、狐狸的尾巴
龙夜吟隐忍了一辈子,非常笃定地打算把所有的疯狂赢回来,就在今晚,所以无论如何也不可收手。他把他翻了个面,揽那打着寒战的腰,用力揉捏着,在另一面感受着自己出入的动静。他甚至感受到谢源肚皮的微胀,这让他想到自己那个永远不可能启齿的愿望,似乎在这种情况下,有了实现的错觉。
这场xg爱伴随着最高的战栗,和最深重的恐惧,从此在谢源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谢源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每一次晃动时剧烈的疼痛,四处流窜的没有尽头的快,深处的破坏似的掳掠……当龙夜吟肯大发慈悲,一把拽出烟杆时,他火热的腔道甚至失禁。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谢源屈服了。在大病一场之后。那段时间里龙夜吟一直守着他,一步不离的,至为孝顺,也没有他先前所说“生啖其肉、生饮其血”的气势,看到谢源怎么都尿不出来,还悔恨得留下了不少眼泪。秦煜于是知道了,谢大人气节不凡,做了次鱼死网破的尝试,可惜鱼没有死成,网没有撕裂,龙夜吟生生将一场造反压了下去,他的希望眼见更为渺茫。
谢源从此不再坚持他的坚持,他放弃了那个圆眼睛的少年,他换了根烟枪,枕在龙夜吟的怀里,小心又恭顺的。龙夜吟在那一夜的癫狂之后,又变回了原来模样,谢源很愿意讨好他,在他心情好的时候。
而龙夜吟虽然觉得走了歪路、邪道,但结果却非常喜人,有柳暗花明之感,是故没有什么余裕去考虑这之间因果关系的不对头。他自然很是愿意疼宠他,至此终于有了点昏君的苗头。
他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嘴能长到一块儿去。
秦煜非常担心,从自身和从大局上,都十分担心。
如果谢源现在的确丧失了他的斗志,变成了君侯床上的蠹虫,甚至更坏一些,决定此生好好跟随君侯,他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是如果谢源只是在装,如果谢源只是在装……那就不啻于在君侯床头装了个定时炸弹。这种担心非常矛盾,他有时候想告诫君侯小心他的禁脔,又想告诫禁脔小心君侯,所以迟迟拿不定主意。他最后想通了,不论告诫谁,最后还是要与谢源知会的,反正现在他正得宠,只要保证不打他的主意,不透露口风,要见他还是挺容易——反正也没多少人想要见他。巴结这样一位角色,不论如何都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