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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作者: 公叔度 第4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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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作者:肉书屋

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第42部分阅读

扔在她面前。

“我不吃生的!”嘤嘤呲牙。

“你千辛万苦求我请来的客人,可真没有礼貌。”夸猫闲凉地抱怨一声,抓起一段活鱼津津有味地咬下去。嘤嘤发觉他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警觉地抬头,果然发现月神盘腿坐在岩顶上!洞|岤的头顶有四道井字形的天然石梁,她赤裸地坐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十字交叉点上,脖子上系着一条银色的轻纱。

嘤嘤发誓,她理解祖师爷为什么要逃,这种职业装,是她她也吃不消。

“我要与你说的这件事,关系到你祖师婆婆为何要逃出巫域,也关系到你那几个朋友的生死,你想听么?”

嘤嘤哼了一声:“你说给我听,难道就是白白说的么?”

“不错。”月神的声音轻软如雾,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不辨方向,“人最大的力量……来自于秘密啊……你获得了我的秘密,就是获得了我的力量。那也将背负我的责任。”

嘤嘤一愣,她怎么都想不到,月神是要找她作继承人!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月神的继承是何等大事,又不是立太子,说谁就谁。那一项项的祭礼嘤嘤光是想起来就头疼不已。其中包括:在月圆之夜的冥火中杀死一匹雄壮的白马并吃掉它的心;在流火之夜独自在燎雷森林中引诱一头火狐得到魅香……就算你通过了试验,也许古蜀地的相柳一族看不上你,不接受你成为古蜀地的族人,还有就是,也许会在闯过一切难关最后被神蠰一口吞掉……诸如此类。况且巫山派和巫人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因了一百多年前的分家还结下龌龊……这是为什么?距离太远,她看不清月神的眉目,可是那天在河边,她的身体状况显然还非常良好。是什么威胁到了沟通天人的月神?

“她们都死了……”嘤嘤回味着她刚才的话。

她突然一个寒噤,刚才她看到的是另两位月神,而她们死了。

巫域之中,居然有人可以杀月神……真是骇人听闻!

“我答应你!”嘤嘤道,“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若是做了月神,我不要呆在神蠰的身边!”

月神仄歪了头,仿佛很不能理解:“这里并非如你想像得那样,你会有最漂亮的男人。谁都不能拒绝月神。”

嘤嘤呸了一声,一旁的夸猫嘿嘿嘿笑起来,又被紧接着啐了一脸。

“j夫滛妇!“嘤嘤偷偷骂将,“滚一边去。”

夸猫还真的滚了,攀着石壁灵活地爬到了黑暗深处。神龛前挂着一些藤条,因为终年不见阳光,只有手指粗细,夸猫就攀着那些藤条,灵活敏巧地踩着石壁走了。

不一会儿,月神寡淡地说:“凡人,不要窥探神的领域。”

嘤嘤一琢磨,这话不是跟她说的,那就是跟夸猫……巫人习惯把没有信仰的汉人称为凡人!

不禁悚然:“他不是巫人!”

月神点头,“我已经无法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外人反倒能让我安心。”

嘤嘤莫名有不好的预感:“夸猫……”

夸猫翻译成汉语是“熊”字,那根本不是一个名,是一个姓!

“他是锦帆寨的……锦帆寨的……死贼头熊通!是不是!”嘤嘤几乎是咬着牙挤出那两个字的!

话音刚落,底下幽深不见底的地方突然亮起了两点光亮。光点有小变大,蜿蜒着自上而下,打着旋上升,上升。嘤嘤看着那狭窄修长的琥珀色亮光,瞪大了眼睛。

流水。她听到了流水。还有光,那是月光,在头顶上一泄如注!

空旷硕大的洞|岤里,居然从一片铁沁色中生长着笔直的年木!而五彩神蠰盘绕着年木,凝成了夐古流传的图腾!

“我说,他怎么突然开始爬墙,啊!这什么事啊!”

“哎呀……我觉得它是在走盘山路吧……”

“他一定是肚子疼想爬到高处然后一肚子摔下来压死我们!“

“……”

“居然是这样……”嘤嘤颔首,小脸上跃跃欲试。“应该是阿源的一定是!相信我!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戴着那枚戒指!月神您有所不知,阿源原来才该是千绝宫的主人,但是他被那个小情人给篡位了!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月神已经猜到了她余下的话,“不可以。”

嘤嘤攥着两只小拳头,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了:“我我我我会憋死的!这样大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月神徐徐地落在神蠰的头顶,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嘤嘤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但是神蠰猛地一抽搐,滑下了巨大的年木,月神亦是直直坠下了半空。

“月神!”

熊通一把拦住她:“她不死,整个弥林寨、哪怕古蜀地就完了。每一个月神都去过古蜀地,是古蜀地的女儿。”

嘤嘤冷不丁仰起头:“你偷听!”

弥林寨中被人下了以血脉传染的血衣蛊,月神是弥林寨中的人,自然不能幸免。但是她同时是古蜀地的族人。她的祝福虽然不能彻底禳祈,却能让血脉在她身上中断!

换言之,那些杀人者并不需要和月神有正面冲突,就能让她们自己选择弃车保帅!

嘤嘤揪起了熊通的领子:“你知道多少!是谁在和寨、弥林寨还有岣嘉寨下的血衣蛊?!是谁要偷小荷的玉佩,还有谢源的九煌!”

“还有,”她恶狠狠呲着牙,“你把少君藏去哪里了!”

一五六、巨大的铁皮房子

熊通努了努下巴:“在下面休息——我是月神请来的帮手,你变脸不必要这么快。”说着,伸手把凉凉的面具贴在了她半边脸上。

神蠰在下头哀鸣一声。嘤嘤竖起耳朵。她发觉自己似乎可以听懂神蠰的话。熊通见她皱紧眉头,觉得这只小花猫着实野得有些可爱。他不喜欢无所事事的女人,他看到别人懒懒散散只需要吃饭睡觉生孩子就由衷的嫉妒。反倒希望看到她们撒丫子满山乱跑采茶做工。

熊通是锦帆寨的老大,而锦帆寨,就在巫山派的脚下。这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也不知道打哪里来,从小就在甲板上擦地,换一口黄泥水喝,跟纤绳打惯交道。

十七岁的时候,熊通做上了大船的头纤。锦帆寨的蛟爷见他是个人才,就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结果这女婿还没收下,女儿就一命归了西。熊通也是个聪明人,娶老婆这种事,于男人又不是大事,是故乐滋滋娶了块牌位,从此就做上了蛟爷的左臂右膀。后来蛟爷年纪大,回老家制田安年,熊通就一举成了新的水贼头,广袤的三十里芦花丛,处处都是他的船。在这个爹娘不管、武林也不稀得的地方,熊通专门从江南私贩盐铁,逆流到巫域高价卖出,然后再把巫人那些精巧瑰丽的手制品带到中原,日子越过越红火。

只是总要跟巫山派抢地头。

这样抢了几年,两家都厌烦了窝门口的不太平,长老跟熊通一商量:诶熊兄弟,咱们这有个圣女,要不嫁给你做老婆吧。

熊通盘衡了一下:他镇住锦帆寨,可不是因为船舱里供着的那尊牌位。那么老婆这个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的。他觉得自己这样一个精悍能干的爷们,一定能讨丈人丈母娘的喜欢,以后说不准连巫山派的山头都能吃下来……

正当熊通喜滋滋又为难地盘衡着,以后是做水贼还是山贼的时候,嘤嘤撒丫子跑到西域找她的老相好去了。

她听说熊通是个人瑞,身高丈八,是蛇矛的孪生兄弟;一口腰上常年挂着一支铁锚,能在狂风暴雨中以一己之力勒住大船;每天早上起来,就蹲在船舷上用铁砂刷牙,一漱口,底下的黄泥浆都变成了黑泥浆,江湖人称铁齿铜牙;刷完牙就去抢好人家的鸡鸭,毛也不退直往嘴里塞。

嘤嘤思来想去,这他妈还是个人么?那分明就是头狗熊嘛。她人还在巫山派上,已经闻到了从此要萦绕她一生的血腥味、铁砂味、海风味、汗臭味,耳边响起了水拍打岸石的声音,十分阴森可怖。于是,嘤嘤姑娘本着“头可破、血可流、不能嫁给山脚下的水贼头”这一原则,宁愿千里迢迢去找那个死断袖。死断袖长得很不错,非但是个人样,还人模狗样。他们小时候一起住过三个月,有那么些交情,那个时候,嘤嘤就很喜欢呆萌呆萌的谢左使,觉得他看起来像只高傲的孔雀,其实内里什么都不懂,就是只很大的草泥马,成天诈唬诈唬人,她都看出来他已经被那个姬叔夜吃干抹尽了,他还一个劲的好兄弟,好兄弟。

何况,那也是嘤嘤唯一一个认识的江湖中人。

可是谁知道一个晴天霹雳,相好已经不记得她了,还眼巴巴要做她后爹,更可恶的是,来了个清风剑派的小二逼做后娘,日日欺压她这个孤身离家的弱质可怜女子。现在,兜兜转转回到巫域,还是撞见了这鬼气森森、浑身散发着水腥味的贼头,嘤嘤姑娘虽然觉得他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怖,但也还是浑身不自在。既想多看他两眼,又怕看多了人家误会,自己长针眼。这种情形可以参看结婚之前新娘胡思乱想的洞房恐惧症。

熊通也没有想到,这次自己亲自贩卖私盐来南疆,能遇上弥林寨三番四次的血衣蛊,还被月神相中干一票大买卖。这阴差阳错的,就让他揪住了逃婚的婆娘。他虽然有过婆娘,却是死的,这一次看到会动会闹的,心里很是洋洋自得,恨不能把嘤嘤的嘴扒开看看牙口好不好,好的话,背回去压寨。

“它怎么了?”熊通掖着她的裙角低声问。嘤嘤穿着巫族少女的服侍,累赘得很。

嘤嘤没好气地回:“它肚子痛。”

在神蠰肚子里的几个人感到内腔开始翻江倒海。谢源顾不上脏乱,在消化液中打了几个滚儿,就死死靠住了太岁,想在激烈的摇晃中得到一点平静。可不想陆铭抓了他就要往前跑。谢源在巨大的颠簸中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声音。随即,身后那涨得通红的内腔一番挤压,像是浪头一样把他往太岁上拍。要不是陆铭在最后关头狠狠拉了他一把,他保准被拍死在上头。

几个人都不顾一切地往喉咙里跑。这蛇的食道只容得下一人通过,谢源只觉得这辈子的经历里头再没有比这个更恶心的了。头尾相衔在肉质的透明管道中爬行,黏液,巨蛇砰砰的心跳,不断从胃部涌上来的酸腥,稀薄到窒息的空气,蛇极力想把梗在食道里的他吐出来,他也很想吐啊混蛋!

这段时间因为精神上的折磨而不断拉长,最后,当他从大蛇的齿缝中闻到清新冷泉的味道时,昏昏沉沉忘记了闪躲,被大蛇的尖齿哗啦了一下,砰地一声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然后,他就被底下的肉垫拖了几步,感觉又再一次下坠。

这一次他稳稳地双脚着地,但是地底下传来金属的轰鸣与振动。不多久,身边又落下一双腿。盗曳抹了把脸,心事重重地望着上头。

他们头顶上有一层天然岩质,有小臂那么厚,岩质上不知是不是因为腐蚀,布满了半丈方圆的孔洞。刚才陆铭就是把他从那里拖下来的。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孔,看得谢源又开始吐。此刻,他们还能从那些孔洞的光影明灭下见到巨蛇游移的踪迹。

光线很暗,谢源只能看到大如圆砧的层层鳞片从头顶的孔洞中缓慢腾挪,因为重量的缘故,还微微下沉。谢源看不到它的全貌,只是看着那冰山一角就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连带屏住了反胃的酸水。盗曳指指反方向,意思是跑?然后发觉阿昭不见了。他思考了半刻,让他们跑,自己留下来找阿昭。

要谢源放着盗曳一个人对付这样的怪物,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但是四个人来三个人走,他又良心不安。两相权衡都会良心不安,他索性低着头不表态了。幸亏这个时候,远处又翻下一个人影,重重地摔在他们踩着的这片金属上,发出打雷般的轰隆声,随即那巨蛇,居然就直直往他们身上压了下来!

虽然知道头顶上有岩层罩着,但三个人还是大吼一声“阿昭快跑”就拔腿逃走了。他们在底下跑,大蛇在岩顶上追,所过之处,细小的落石像雨点一样泼在脸上,不一会儿视线就变得血红。谢源就怕巨蛇这么大动静,会把岩顶压塌。

这一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头被挡住了去路,黑乎乎的居然是一团树根。谢源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树根,须枝盘结,大概有整个青莲坛那么大。他总觉得这是回到了史前时代,什么都大。陆铭和盗曳两个想都不想,就敏捷地钻了进去,谢源犹豫了一会儿,师爷一样笨手笨脚地跟在后头。

三个人在树根处躲了一会儿,又想往外头走,因为树根这里也哗啦啦往下掉碎土块。那巨蛇显然放弃了他们开始窜树。一片黑咕隆咚的,不好走,在盗曳第二次跌倒的时候,他气急败坏地点找了火折子。

“他奶奶的……恨起来就一把火烧了!烧死算了!连树带蛇!”盗曳骂骂咧咧地把湿黏的衣服给剥掉。谢源和陆铭羡慕地看他还有衣服可剥,在看看自己胸膛上恶心的透明粘液,跑起来凉飕飕的,真想自己剥皮。

盗曳剥了个赤条条后,树的晃动也变小了。三人总算歇了口气。盗曳一边抹脸一边“诶”了一下,“这里好像有楼梯!”谢源往他脚下一看,可不是,铁皮制的。他踩了几脚,很结实。现在想起来刚才那响声……大概他们就是踩着铁皮跑。

陆铭取了火折子钻到树根外头,“这么大个铁皮,听声音还是中空的。会是什么?”

盗曳冷不丁道不会是棺材吧,把谢源吓得浑身恶寒。盗曳是给他一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理直气壮道可不是,巫人就喜欢稀奇古怪的大蛇,给蛇做个铁皮棺材也有可能嘛,说不准外头那条还是底下铁皮棺材里的蛇子蛇孙呢。说完觉得自己这个推论真是太妙了,恨不能给自己鼓几掌。

陆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死活要下去看看,谢源再是吓得瓜瓜抖也不敢一个人留着,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在两人中间。盗曳吓他:“大蛇看第一个人走过,没来得及吃;看第二个人走过,赶紧吃;到第三个人走过,就吃饱了。”陆铭狠狠瞪了他一眼,走上来和谢源并着肩。谢源泪流满面,他觉得当初给这帮人讲盗墓笔记是个错误的决定。

那铁皮阶梯没有多少就到了底。下头是规规整整的小道,横平竖直的。谢源在里头静悄悄走了几步,发觉什么东西都没有,满眼除了铁青还是铁青,小道旁边一个个四方形的铁皮房子。谢源绕着铁皮房子走了一圈,没门没窗,敲了敲,里头是空的。

这里就像是埋在山体里的一个荒废工业区,只不过规划得太好,而且建筑原料单一。

“里头有东西,不是全空的。”陆铭仄耳听了一会儿。

盗曳嚷嚷这就是大蛇的骨灰盒。要不就是小蛇的育婴房。

谢源却觉得这一个个的很像仓库。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身后突然亮起了火把:“你们!”

一五七、狗咬狗与关门打狗

这个时候,武夫、杀手和脑力劳动者的敏感差就完美地体现出来了:谢源尚未回头、一句“哎呀就是我们呀”还噎在喉咙里,陆铭已经飞快地摆出“望秋晴”剑诀,打算一指剑气挡住来人。但是盗曳早足尖飞掠,只见乌漆抹黑里一身腱子肉横空出世,啪啪两下把人点住。这样的结果不由得另少侠大失所望。他很珍惜在谢源眼前每一次展示武艺的机会,也因此愈发觉得,兄弟这个东西,一旦有了老婆就变得累赘起来。

盗曳点完才发觉是老熟人,呼噜呼噜人家的头发:“哟,傻子,怎么摸到这儿来了?”说完,毫不客气地把人家手里的火把挖出来。

傻子嘿嘿笑起来:“我刚在那儿休息呢。你们跑,我也跟着跑。我怕那顶塌,嘿嘿嘿。”

盗曳立马诶诶诶:“你好像不傻了嘛!”

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渐渐走近的谢源阴阴一笑:“想起来了?”然后就在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傻子惊惧地承受着,虽然踢他的是最柔弱的谢源,可自己在这样的攻势下,连蜷起身子保护最柔弱的部位都做不到,提前变成了尸体,不由得害怕地闭上眼。他跟谢源他们并不熟稔,但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这些人都算是稀里糊涂帮过他一把,也没有加害之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了。傻子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恐吓:“你们如果不想死在慢吹红下……”

又是狠狠一拳。谢源把疼得连连嘶气的人从地上拖起来:“说!谁派你去西凉的!”

本来,傻子于他就是个熟识的隔壁家孩子,能陪自己孩子溜圈打屁。现在傻子不傻了,谢源立马从他无所谓的神态自若中想到西凉城中日日飘送的恶臭,船上青色古怪的虫蛊,烈火,死亡。

傻子也梗着了,总之眼睛被揍得睁不开,索性默然不语。谢源看他那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来气,他好好一个西凉城,因为他乱七八糟的尸蛊被搞成什么鬼模样!谢源想起来就恨,当即拉了盗曳让他动刑。

“大家相识一场,没必要这样吧。”陆铭颇不认同。在他的认识里,动私刑是非常恶劣的事情,比如说老宋在他肩膀上钉了铁链,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要不是他还不屑与老宋混为一谈,他保准天天让老宋给他端洗脚水。

但是傻子这个时候吃错药似的,明明知道谢源在气头上,非得端起少君的架子,骂骂咧咧不说,还时不时把“慢吹红”挂在嘴上。谢源哪里知道什么是慢吹红,盗曳活动活动筋骨,就上前开始折腾他。

傻子被折磨了几下,感觉少君的架子端够了,巫族人民高尚的民族气节也守过了,至于有没有守住,他作为未来的大君,总归是性命重要,于是非常顺理成章地屈打成招。

从他倒糖豆似的叙述中,谢源得知,傻子是去年才来弥林寨暂住的,而请他出山的人,是一个着羽林天军鱼鳞甲、还披着玄氅的军人,时间是两个月前。但是傻子也非常肯定他不来自于王域。

“为什么?”

谢源思忖,当初想把自己从牢里换出去的人,也是那个装扮。但是说的确是帝都的印信。他很难相信他们不来自于王域。只是后来,盗曳把这条线索尽数断了,没留下一道活口,现在无法考证。如果他们都是一伙人,那么显然在此之前就拜访过南疆。

谢源总觉得这未免有些荒诞。

他仔细分析了一下王域的动机。如果朝廷早有这个打算,为什么不在交战之前就动用南疆尸蛊?这样岂不是更加方便?剪除了西凉的情报网络,要送几个感染了尸蛊的人进城,不是难事,偏偏要在王域战败之后在多此一举,未免太小家子气了。而且王域自恃天子之都,做如此有损天德的事情,钦天监与卜筮监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如今也没有传出任何口风,可见是不大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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