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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作者: 公叔度 第3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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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被你气糊涂了么……”

小督和龙夜吟像两朵向日葵似的,随着他的脚步旋转脑袋,看他自说自话地回了房。

“我怎么觉得……谢左使像是在跟人说话?”小督打了个寒战。

“他是在跟自己说话。”龙夜吟淡定地把蛋羹吞下。

“将军,这是不是……中邪?”

龙夜吟摇摇头,“兵家不语怪力乱神——对了,你刚才是不是看了?”

小督大汗。

待到谢源穿戴整齐要出门,阿昭迎面奔了进来:“若耶溪广成坊河段有人斗殴!”说罢咽了口口水,瞥瞥谢源,不敢再往下说。

龙夜吟不悦:“斗殴?多少人?”

阿昭飞也似地朝他比眼色:“两……两个……”

小督正嘀咕两个人都拦不住,太没用,龙夜吟已会意:“谢源,走一趟。”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肯定又是你家田舍郎惹事生非。”

“什么田舍郎?什么田舍郎?小鹿有很乡土气么?他也是堂堂清风剑派的少侠好么!那叫朴实!朴实!你不是被插了一刀么快滚去睡觉!”

“他一个人在那儿说些什么呢?”阿昭挠挠头,“好可怕呀龙头头……寒毛都竖起来了!”

龙夜吟瞥他一眼:“不语怪力乱神。”

“快下押嘞!买定离手买定离手!鸟为食死人为财亡,买大开大那是祖坟上青烟高,买大开小那是你命里不带黄金……”

嘤嘤趴在庄家对面,扯扯小鹿的袖子,“喂,你赢了给我买个梳篦好不?只要一个金铢就好了。”说着理着自己的小发辫打了个哈欠。

小鹿理都不理她,哼得一声:“谁为鸟死,我们是为美人死!”

庄家诧异地看看他,又看看姬叔夜,眼光最后落在嘤嘤身上,“哟,看不出来嘛,小小年纪就是个祸水……好好好,要钱的为钱死,要姑娘的为姑娘死!押稳了没有?!”

陆铭怒不可遏:“谁为姑娘啊!嘴巴放干净一点!“

姬叔夜赶忙救场,捻声成线灌入他耳中:“家丑不可外扬,要闹得人尽皆知不可?”

庄家看这凶神收了爪牙,缩缩脑袋再不敢说话,神棍地晃着骰盅,忽然啪地按在桌上。

陆铭死死盯着对面的姬叔夜:“稳了!”

他押了大,姬叔夜就只能押小,此时那人站在赌桌对面,带着一贯胜券在握的笑意,“我也稳了。”

一时间赌桌旁就只有嘤嘤一个人起着哄:“梳篦!梳篦!梳篦!小鹿我看上个檀木做的,就在旁边的摊子上!梳篦!梳篦!”

姬叔夜温言笑道:“我那儿倒有不少镂空象牙妆的……不过要等到月姑娘来千绝宫做客了。”

“给她做什么。”陆铭觉得再这么讨论梳篦,他的杀气都要漏光了,不高兴地撩起了袖口,“就她成天疯疯癫癫的模样,不要说给她插个梳篦,你给她头上套个铁笼子,她跑个半天也颠掉了,浪费钱。”

“本姑娘用来挑脚上的死皮不行啊!这里的赌注都是大教主出的,你赢了不散财,怎么说得过去呐?!”嘤嘤狠狠剜他一眼。

姬叔夜失笑:“哦,怎么就会是他赢呢?”

嘤嘤吐吐舌头躲到小鹿身边:“不可说不可说……”

“两位爷,开……”

“等等。”姬叔夜抬手,“陆少侠,赌注是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铭突然有些心凉,但是转念看了眼骰盅,不会错,大。

“输的人从此再也不能与他见面。”说着,陆铭把所有的赌注推了上去,“只赌这一次!”

只见他这面垒得齐整的赌注哗一声,铺满了赌桌,那叫一个豪气干云,一旁的看客纷纷拍手叫好。陆铭扬了扬头,情敌相遇,赌得可不是一个输赢,更是个气势!

“甚好。”姬叔夜笑了笑,玩腰解下了脚踝上的红线,啪一声押在桌上。红线上一枚拇指大小的玉坠子,翠色正浓,但是玉坠的中央却流着一汪血红的土沁,润泽肥厚。

“枣皮红的坑头玉!”一旁识相的老赌棍赞道。

“东西本来倒并不值钱。只是这坠子恰好有一对,很是相契,这样想来倒是举世无双。”姬叔夜娓娓道来,“想必你也知道?”

嘤嘤皱了皱眉,“喂……要不缓缓?定情信物都亮出来赌了……”

陆铭一怒:“稳了!开!”

“等等。”姬叔夜又抬手,“不见面,一生一世,你说的。否则呢?”

“否则?”陆铭冷笑,“哪里还有什么否则?!”

姬叔夜摇摇手,“正好,我随身的行囊里有一种裂心草。吃下裂心草许下的诺,若是违背,裂心而死。少侠觉得如何?”

“输得人便吃!”

姬叔夜笑,掏出一搓茶叶似的东西融进茶水里,双手奉到赌桌中央,“一言为定。”

庄家看着空气里简直能擦出火的视线,不由得叹了口气,得了两人的首肯,缓缓离手。

骰盘中赫然垒着两点嫣红,具是一点,“小得不能再小!”

陆铭脑子里嗡得一声,迷迷糊糊看着庄家把赌注都划到了姬叔夜的身前,堆得他半身高,好像那是谢源似的。姬叔夜在那厢笑得恍若被敬酒的新郎官,对着一帮雀跃的赌徒拱手为礼:“各位都拿去分了吧。今天我坐庄,各位赌个痛快。”旁边便响起一片欢呼声。

“怎么会……”

嘤嘤拍拍他的肩,一脸同情:“别这样,总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不可能!”陆铭的手心具是冰凉,汗也沁了出来,“我不会错的……明明是一个四点,一个五点……”

“凡事总有第一次的……谁叫你把话说得那么满。”嘤嘤也以为他会赢,这时候却没时间缅怀自己没到手的梳篦,“我觉得姬大教主不是很狠戾的人呐,到时候你耍赖不吃呗……”

“嗯?”姬叔夜坐在对面,挑了挑眉,庄家把茶杯端到陆铭面前。

陆铭脸都白了,手垂在袖子里微微打颤。

“男子汉大丈夫,这般不讲信用,这就是你们中原武林奉行的侠义么?”姬叔夜的眼光突然锐利起来,陆铭不自觉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你看,他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是想要我的命。只可惜,我跟他一样。”

说着,突然劈手从正要转身的庄家手中抢过了骰盅,他力气极大,出手又快,庄家措手不及:“你……你……”

陆铭冷冷一笑:“你们串好的吧,啊?”说着揭开下头的隔板,里头果然有一枚丝绒覆盖的小小机关,“若是开大,你就扣一下桌沿的案板,是不是?你们出千!”

姬叔夜挑眉:“我再三问你,你有说不能出千么,陆少侠?来赌桌上不出千,说句难听的,就是做了表子还立牌坊。陆少侠不立,是觉得自己一定是花魁吧,呵呵。”

陆铭这时候是绝地逢生,哪里还跟他费什么话,一脚就把赌桌踹了个底朝天,连着裂心也飞上了半空,泼了一地,“卑鄙!”说着咣当出剑。姬叔夜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优雅尊崇的贵公子,在散乱了满地的赌场里交叉着修长的双手,“要打?你确定?”

陆铭吃过一次亏,警觉起来:“不能用内力不能点|岤不能轻功不能用奇怪的工夫不能……”

姬叔夜哈哈大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说的就是你吧。你的意思是比剑术?”

他抖出一柄软剑,缓缓踏过满地狼藉,“要打去外头打,砸坏别家的店面,可是太失礼了——庄家,都算在我账上吧。”

陆铭按着双剑走到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月下,人家墙里探出的树影婆婆娑娑。

嘤嘤瞪着黑白分明的细长眼睛:“喂,你打赢了给我买梳篦么?”

陆铭啧了一声。

姬叔夜在他对面站定。他身材修狭,甚至于形销骨立,却穿着一件相当沉重的玄色大氅,影子在月下无端健硕起来。他的袖子宽大斯文,袖边是朴素的银线花叶,还围着一圈灰色的貂裘,实在不是侠客的装扮。

“你不脱?”

姬叔夜不语,眼神温和却倨傲。

陆铭皱紧了眉头。他的剑陆铭根本没有见过,而且,掩在大袖下的剑尖只有一寸。从那一寸看,剑身又薄又窄,似乎是多次淬火去碳的软剑。驾驭这种剑只能靠手腕的力量,非常困难,姬叔夜用这种剑与自己对阵,绝不是为了勉励后进。陆铭是明白的,他也好,姬叔夜也好,能这般平和地呆到今日,绝非容易。他们都恨不得立刻杀了对方,但都有所顾忌。

这样想来,天下第一,怕是所言不虚。

关键的是,他根本看不到姬叔夜执剑的姿势,更无从判断来路,这是比剑的大忌。

这该死的大袖……

一二八、你们打得我们头都痛了

嘤嘤也晓得一些斗剑的规矩,此时摸出一枚铜锱,轻飘飘扣在手背:“准备好了——开始!”

说着把铜锱一抛,疾步退到街沿。亮黄的金属翻滚着腾起在半空中,越腾越高,越腾越慢,终于在最高处徐徐一滞。就在那个时候,姬叔夜疏忽动了。他的剑尖如同响尾蛇一般上挑,斜拉里刺进一片微凉的空气中。他的速度不快,甚至有些迟钝,但陆铭就是觉得他剑路奇诡曲折,不是朝着那枚铜锱中央刺去的。

斗剑一般都是抛出一枚铜锱作数,谁先刺到铜锱中央的圆孔为胜,只有一击之后都错手,才会开始以触到对方的身体,或者直接抵到命门处为胜的争斗。熊孩子顾忌他的声名,让他先动,这时候倒也不得不抢夺先机,顶出右手怀人,上前几步抖腕刺出。

出剑的瞬间他心底一凉!

姬叔夜的剑尖看上去对着空洞无物,谁知他一上前,那剑尖所对就是径直取他的手腕!

他竟然直接放弃了先机!他的剑路从头开始就是冲着陆铭的手腕,陆铭之所以没有看出来是因为,当时他还没有动,那个方向根本只有一片空气!只是他对着铜锱一动,便直直冲着剑尖送了上去!

被看穿了……

陆铭不可能再管什么铜锱。两人的速度都是极快,要躲也已来不及,他立时抖腕将剑身收竖在面前,同时顶出左手剑压上迎着姬叔夜细剑的竖立剑锋。十字剑是最严密的防御,而怀人的剑身又用纯炉钢砥砺,极为坚硬,不是姬叔夜的软剑可以比拟的。若是两剑相击,陆铭确定姬叔夜占不到便宜。

“叮——”

陆铭瞳仁一缩!

姬叔夜的细剑被怀人一挡,剑尖撞到剑身的瞬刹,居然像是活物,绕开了那一道青色的屏障。整个剑尖露在外头的不过三寸,就已经被弹压成一道亮银的弧,堪堪贴着怀人的刃口钻了过来!

他突然记起盗曳的天蚕冰丝!他终于知道明白了一直以来不安的感觉是什么!说起来陆铭最怕的就是盗曳,大开大阖的杀伐对他没有用,后者一手灵活到下流的技巧,他完全没有办法去揣测他的意图。

同样的,武士是不会取用这种纯粹靠技艺的剑,武士更倾向于阔剑与刀的杀戮。姬叔夜用这种杀手剑,根本没打算好好打!

瞬刹间两把剑相错着滑过,一柄极硬一柄极韧,发出刺耳嘈杂的啸声,陆铭眼睁睁看着那柄剑诡异地绕过自己的防线,只能弓起腰背,空出腹下一大片青光。

嘤嘤捏着一把汗,却并没有叫出声。情况虽险,但是在剑术中,一旦冲锋,即使剑势能够绕过封锁,也显然会慢下来,那是常识。唯一能突破一切防御的并不是这种细剑,而是重剑或者枪,但求粉碎对方的武器。显然这超出了细剑的功用。

就在这时,那道沉重的大氅却突然浮动了起来,姬叔夜足尖一点,剑势再进!

这个时候陆铭已经能看到他眼底的清寒和颤动的睫毛,心头一凛:他学十字切剑法,亦是近身的搏击,但是再近也不可能在贴身的距离上发力,这是要撞上的!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词:两段冲!

姬叔夜作两端冲,是要取自己的心脏!

一次冲锋分作两次,这是传说中才可能的剑技!就像饿狼扑虎,一击诱敌,待得对手松弛的瞬间再度发动!

陆铭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慌忙弃剑滚地越过他的腋下,松了一口大气。

却不想姬叔夜竟在那样的冲刺中突然换了握剑的姿势,看也不看地反手倒刺,大片大片的青光书顺着陆铭的脚踵刺地,极像是秋天的刈草之势!一旁的嘤嘤根本看不清他是怎么出剑的,也不知道他出了多少剑,就看到陆铭滚过的地面零零碎碎都是一尺高的土尘!

陆铭心里连连叫苦:两端冲本就是及其稀少的剑势,居然今天给他遇到了三段冲!

一段,两段,都不过是威吓,连连的威吓,吓得太惊了再松,结果藏着最后的杀招!他连剑都丢了,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候,空中突然飞来一枚铜锱,立马被吸搅入一片青光中,陆铭感到背后的剑势节奏凌乱了一拍。他乘机双手撑地一跃,一个鹞子翻身轻盈地落在了河边停泊的船帆上,呼和呼和喘着气。姬叔夜笑,嘤嘤赶紧吹口哨看天。他将剑锋又藏入了大氅中,端凝地立在岸边:“剑都不要了,陆少侠这是投降?”

陆铭红了脸,在船里跑来跑去,最后撑起一支白蜡木长杆,立在船头。夜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我们清风剑派纵是死也不投降的!”

“所以你们号称不死不绝。真是可怕。”姬叔夜缓步踩上了舢板。

“你用剑!”陆铭往后一跳,像只受了惊的小老虎似的,呲牙咧嘴,大眼睛里却流露着一点怯怯,“这不公平!”

“我活到现在,就没见过你说的东西,谁告诉你这世上有过公平?世上要有,还要地府阎君做什么呢?”姬叔夜长叹,“我好端端娶个老婆,结发情深,出个远门一趟,半途就被你拐走了。你说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么?我能找谁说么?现在与你说话比剑,都怕万一伤了你这个少侠,你往人前一说,到时候所有人都说我醋意太甚,不好相与呢。”

陆铭笑得讪讪。他倒是不怕姬叔夜尖酸刻薄或者杀气腾腾,他更害怕姬叔夜像现在这个样子抚剑叹气,真就像他欺负了大教主似的:“可是你们是千绝宫,恶人窟,阿源呆在里头要被欺负!”

姬叔夜一弹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千绝宫是恶人窟,阿源就是恶人头子,不是恶人头子,也是大当家的压寨,哪轮得到别人欺负他?你担哪门子心?”

“别人不欺负他,你欺负他!”一直以来翩翩得陆铭都不敢搭话的姬叔夜突然端出匪气,陆铭也就不客气地做起无赖,“不然他为何勾引我,我一个少侠……现在我们正爱得死去活来呢!你就好自为之吧。”

姬叔夜头痛:“我真欺负他,你现在还能滚在地上做无赖么?”

“谁滚地上!”陆铭虎视眈眈地一枪拨开他乱弹的剑,“这又不分先来后到的,阿源说了在我之前他不喜欢男人的,要不是你逼他!反正我要带他回去见自己人!”

姬叔夜苦笑一声抖出剑来,“凡事只分自己人,别人。你这模样,就跟看小时候看连环画的阿源一样……”

嘤嘤不知从哪里买来一袋酒鬼花生,坐在岸边晃荡着双腿:“打不打了呀!看得急死个人!那边卖梳篦的小贩子都要回家了啊!就你们话多,跟宅门里斗嘴的女人一样!”

“定胜负。”姬叔夜说完,出剑如电。

陆铭跳到船舷上,把自己能看到的东西一件件尽数挑到姬叔夜的剑光中,渔网,缆绳,竹篓,水鞋……他现在不知为何胆子大了,估计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作为一个滑头的姘头,对上很面的正室应该泼辣一点,不讲理一点:“别呐大教主,什么胜负,我就是跟你切磋切磋……以后我回去还好跟我师父交代!”

“你倒还记得你师父。”姬叔夜笑骂,拨去乱七八糟的一团渔网,撩在手里,“陆少侠,让我与你比试,没个彩头怎么好?”

“阿源送给你!教主上!”嘤嘤拍起手来。

陆铭炸毛:“你哪边的!”

话还没说完,头顶一暗,姬叔夜高高跃起,月光下翻飞的玄色大氅如同夜枭。陆铭看不清他的动作,索性用力拉开长杆,在那一刹那他的身体伸展如一张强弓,而长杆就是一柄尖锐的箭枝!

陆铭狠狠槊出!

“你不懂,最强的防御只有一个,那就是攻击。”那个月夜下,花圃里的楼琛说。

长杆劈开冰冷的空气,风流过方口的前端,发出尖啸。

他进得相当快,胸口中鼓涨的气息却徐徐漏光,长杆递尽。

不对,不用轻功,姬叔夜……他怎么可能腾这么高!这时候借着月光,陆铭突然发现他收了剑,轻飘飘得就像一片叶子,浮在冰冷的水上。

陆铭强自提气,已经势末的长杆再次突进,直取他的咽喉!

嘤嘤掉下下巴:“两段冲!死柴火学那么快?!”

“慢着!”

随着一声清冷的呵斥,月光下突然闯进一道赤色的流光,像是蛇盘玉一般缠上了刺出的长槊。姬叔夜身形一顿,反手撒网,陆铭措手不及,挣了两下,惨叫起来:“大教主你也太下流了吧!带钩的一面朝下了,痛死了!”

“胡闹!”谢源在岸上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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