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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作者: 公叔度 第3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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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盗曳打马从街角飞驰而来,神不守舍地滚落下马:“骇死本大爷了!骇死大爷我了!”

龙夜吟很不爽地揪住他的手,“什么事非得扯着我的领巾说不可,放开。”

盗曳指指城外:“很多……很多人!”

陆铭呆呆地倚在他脚下,看着对面的画舫。画舫飘在水上,不是最好的时候,水流并不快,却因为水雾显得有些飘渺。陆铭并不是过不去,他只是低低地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又像哭,又像笑。

嘤嘤跳到一边,吓得脸色惨白,她觉得他那个呆蠢的二哥像是一条被割断了咽喉的幼狼,对着凄惨的月光发出最后的吼叫,吼叫中徘徊着的不甘心足以杀死身近的人。

这都不像是人类可以发出的声音了。

阿昭很想安慰他几句:“有些事情,总是要忍的嘛……你还小,这种事情……”

陆铭扭过头来,阿昭愣住,倒退了两步。他把整个拳头吞进了嘴里,面孔像是要炸开,古怪得让人想笑又敬畏。他这样不想要让自己没出息地哭出来。

他抽手,骨节上尽是被磨破咬破的血腥。

“我知道。”陆铭呆呆地说。

盗曳咽了口口水:“这是……怎么了?”

嘤嘤碰了碰陆铭的衣角:“其实大教主挺喜欢死断袖的。我挺小的时候去过一趟千绝宫,那时候他们就这个样子了。”

嘤嘤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他挺爱他的。

陆铭呆呆地说:“可是我也爱他呀……”

阿昭瞥了眼龙夜吟:“这么说的话,龙头头都不用活了啊……我老早就要去自刎了。”

龙夜吟叹气:“你知道了?”

“算了算了,今天剩下的都是伤心人,一起去喝酒吧。我巡街的时候看到有几家馆子不错。”阿昭招呼着。嘤嘤玩弄着小辫子:“我也不是很伤心……要不你给我买个梳篦吧!”

盗曳眼看一帮人要鸟兽散,急得兜圈子:“我说你们听我说了没有?门外好多人!”

“早千八百年的事情了……”嘤嘤打了个哈欠。

“死死死死……死人!”盗曳口吃,“死人!”

龙夜吟忍不住转身,“想说什么快说,吞吞吐吐!战场没有清理完,自然有死人!再信口雌黄,扰乱军心,把你也投牢里头。”

盗曳委屈:“我这不是怕的嘛……死人活了啊龙头头!”

“!”

龙夜吟嘴角抽搐了一下,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嗯……投到大牢去。”

话音刚落,街角突然转出四五骑,也没有打火把,慢悠悠的马蹄声空洞地回荡在河埠边。龙夜吟这里带着一队亲兵,小督看到对面的人,不由得高声喊道:“哪一对的?将军在此!”

对面没有回话,依旧慢悠悠地往他们这边行进。盗曳吓得往后一跳,“快走!”

被他一搅,龙夜吟几个心里头也微微发毛。阿昭听说过嘤嘤的厉害,“喂大术师,有古怪么?”

“逆风。”嘤嘤简短道。

“那个样子,好像是羽林天军呐。”阿昭把失神的陆铭推到龙夜吟的马背上,他顺服地卧在上头。“你们看头盔!”

龙夜吟觉得事情有点不好办了。距离虽远,但是他已经发觉里头有龙骑军。龙骑军的肩甲十分宽阔,可以看出轮廓。这种时候,羽林天军和龙骑军混在一起……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似的,城楼上突然响起了钟声。

不是文庙的晚钟,是御敌的钟鼓!一片长长的城墙上,火光竟然不知何时熄灭了!

盗曳擦擦汗:“我……我本来就不会守城……我就跟你们说不要把我派上城墙轮值……”

龙夜吟不可思议地扭过头,“城门丢了?!”

盗曳一摊手:“确切地说也不是丢……这个反正你自己看吧,我砍了好久了先去歇一会儿。”说罢居然跳上马就往城北跑了。

“提醒你们一句杀不死的!”

他的声音一过,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龙夜吟就不信这个邪,这时候两队骑兵已经只余四十步左右,是一冲锋就能肉搏的境地。只可惜天太黑。远来的马蹄声总觉得有些古怪,坐在马背上的武士也静默过头,所有人停止呼吸的时候,会听到整个城市都有阴暗的鬼祟在游移,嘈嘈切切。

“玄颐。”

龙夜吟淡淡道。背后的十余骑从几个人身边驰过,散开半月的阵型,端起角弓。这个阵型会让被包围的对手四面八方都是箭羽。

“盈月。”

弓弦拉满如圆月。

“破虏!”

随着他手挥下,十余枚短箭朝对手的门面激射而去,噗噗噗地没入血肉之中。马蹄声凌乱了起来。刚才那种整齐划一的呆板让嘤嘤绷紧了弦,此时未免松了一口气,阿昭握刀的手也一滑。训练有素的亲兵不用下令就又是一阵箭岚。三波箭阵过后,马蹄声已经彻底乱了。对手终于走近了火把的视距中。

随即就响起几声吸气声。

“果然杀不死……”

嘤嘤咽了口口水:“尸……尸变。”

……

“嗯?不肯睁眼,是被外头的声音惊到了么?”姬叔夜抱着他,像是抱着一具断线的布娃娃。

“大概是夜市,不要管。”姬叔夜伸手递给谢源,让他有个可以撑服的地方,另一只手绕去他的后腰,轻轻揉捏着,“乖,动得厉害点……”

一三一、大太太吃肉我打怪

两队骑兵的冲锋以龙头头率领的五人队的告捷收场。其实参战的只有龙头头、阿昭还有谢源家俩孩子,因为小督被勒令快去城北搬救兵,而那一小队骑射的亲兵早在争斗开始之前就被吞掉了。龙头头眼睁睁看着他的人被那些行动迅捷却十分不灵活的死物掐住了脖颈,像轮轴一般甩了出去,脑浆迸裂。而那几波没进了铠甲的箭枝,只是让他们微微往后一仰。

嘤嘤眼疾手快捉过龙夜吟腰上的轻弩,一扣把手,噗噗噗飞去三枝羽箭,正中当先一骑的双眼与额头。弩机的箭比较短,但是力道足,那三支箭具只有尾羽露在里头,显然应当是射穿了头颅。龙夜吟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依旧沉默地看着。

被射中的是个羽林天军。他脖颈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血管与气管深色的断口依稀可见,有雪白尸虫在腐烂的肌理中隐约蠕动,连血都已经发黑做竭,显然在三天前的那场大战中死了个透。没有人可以在这种重伤下活着。

但他现在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只是抬手想去拔出插在双眼上的箭枝。他松开了胯下那匹白马的缰绳,白马的肚皮上被撕开一个大大的裂口,拖着肚肠,眼睛却是血红的,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那个被废去了双眼的骑手不再有所动作,笨拙地从马上摔了下来,在底下兜圈,茫然不知方向。

嘤嘤又抬手,废去了马的双眼。

“他们还是要用眼看的!”嘤嘤轻声道。

龙头头会意,把马留给了两个孩子,招呼阿昭一左一右掩杀过去。那里面颇有几个没骑马的,动作迅捷,转瞬就冲到了近前,被两人一左一右擦肩时削掉了脑袋。却没想人没了脑袋也能勾起鸡爪似的手,狠狠往他们命门上抓去。嘤嘤大喊一声“不要被他们抓到“,两人连忙就地一滚,废去了他的双腿。那没有双腿与透露的躯壳倒在地上,居然还能用双手爬行,朝嘤嘤那里爬去。小姑娘这下吓得脸白,忙推醒他二哥,让他去心脏上补一刀,这才作罢。

前头两人近身与四个僵尸肉搏,显然讨不来好,悲观的陆铭提剑赴死,最后没死成,把人家弄死了。这大概只是一刻钟的时间,但是城南的各条街道上,已经传来了各种尖叫声,码头的拐角也传来了越发沉重的脚步声,看来闯进明月门的丧尸数量十分巨大。

龙头头跟其他的将军不太一样,他做惯了游军,血气上来,杀性一起,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就准备把大部队开来杀个够本。他的原话是管他是人是鬼。他甩掉了手里的斩马刀,走到那家赌场的油灯下坐着抹了把汗水,他的马已经死了,那匹白马的长鬃拖在血腥的街道上,胸口扎着一只灰白色的手,指爪穿透了心脏。它用纯黑没有眼白的大眼睛望着他的主人。龙夜吟把他从草原上套来的时候,还是只小马驹子。

龙夜吟又看看地上零落的尸块。那里头有他的兄弟,他甚至还叫得出每一个的名字,但现在他不能留给他们一个全尸。

“他娘的……”他骂道,“他娘的……”

悲观的陆铭冲进丧尸堆里去释放他的郁闷,诺城来的龙骑军也向着四通八达的巷子里奋刀。那个夜晚几乎家家的窗棂上都溅上了血。到了午夜,随着被咬的和涌进来的丧尸越来越多,龙夜吟终于清醒下来下令往城西撤军。

“你跑了,人怎么办?”嘤嘤翻了个白眼,“半成|人,有个十来万吧。都变成丧尸你试试!”

龙夜吟头疼了。自从谢源告诉他,他日后得坐在诺城的办公室里批行政公文,他就对西凉的所有臣民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厌恶。

“他们都是死人了,没脑子,他们对进攻活人是因为怨念吧。但是水能隔绝人气。”

龙夜吟一皱眉:“传令下去,各伍负责十户居民,往城西撤退!”

“来不及。”陆铭抹了把脸,“人太多。”

“工兵营在哪里?!搭浮桥!”

谢源起来的时候,姬叔夜正睡得不得安生,闭着眼睛呜呜咽咽的,仿佛在做天大噩梦。他像个孩子似的扯着谢源的袖口,把脸隐在他的手里。这个时候谢源就看差了,依稀觉得这个是陆铭,抚了抚他的额发,摸到一手的冷汗,底下温度烫得灼人。

他这才想起来这是姬叔夜,虚刮了他一打耳刮子:“你生病,你生什么病?”随即懒散地披上了外衣,撑着酸麻的腰走到外头甲板上。这里没有可供清洗的地方,谢源浑身湿黏,吹着桨声灯影里的晨风醒了一醒。

现在天色尚早,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不知为何风很大,但就是吹不开城池上头的硕大浓云。整个城池都还应当在沉睡。

而谢源想着,自己连亵裤都没穿,底下都是另一个不算太熟的男人留下的泥泞。那些||乳|白色的痕迹顺着腿弯往下流,一路浊出湿软的纹路,不由得让他的思绪飘到了老上海滩。那些个当红的“先桑”抽管细细的水烟,横卧在贵妃榻上,再来几个乖顺的侍女捶腿,底下一叫小陆,或者云葆先桑,就要扭着款款的水蛇腰下去接客。

他说不上悲还是喜,就是突然想起龙夜吟来。他活着,是来报恩,或是报仇的。那么其实人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谢源沉浸在这种又堕落又自在,还无人照应的想象中,快活得很,啧啧两声,觉得应当誓死捍卫一下自己的低级趣味。但不禁为何又孤单起来。光说床事他可什么感觉也没有,什么都不知道,但起来时浑身懒洋洋的,每一处经络都活络得很,也不疼,舒服得紧。

但是一想到现实中的那个男人,和另外一个少年,他就收敛起短暂地陶醉,想抽烟。

但是很可惜他既不会,也没有,就随手拔了跟芦苇管子嘬在嘴里,原来这样真的很快活。

他不禁想念起那个小少年来。

谢源说不上有多三贞九烈,如果舒服,试一试又有何妨。但是他与别人上床,陆铭保准不会开心。陆铭不开心的事,他舍不得做。

但他还是做了,像个妓女一样。

谢源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跟小鹿说,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谢左使的“准遗孀”。

谢左使当日与他约定,一不可丢下姬叔夜不管,二不可透露谢源自己的身份,必须装成他的模样,以免大教主伤心、钻牛角尖。

“反正他不会活多久了。”他淡淡道。

可见姬叔夜和谢左使之间有多少不对付,那人家也是两口子,死到临头还是舍不掉的。

谢源当时想,这段日子不会很长,先委屈委屈陆铭,与教主大人虚与委蛇一段,忍忍也就过了,现在想来不是权宜之计。昨天晚上还不是他呢,他早上起来就已经变态了,这假夫妻再做下去,他非得疯。他其实也有点害怕的,拿小鹿跟人家老公一比,那完全没得比嘛,到时候万一没把住,那小鹿岂不是委屈大了……

但还有刻骨铭心这一茬。

他丢下姬叔夜,后者也是死路一条。谢左使把命都送给自己了,若是姬叔夜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和陆铭一辈子逍遥大概也会于心不忍,说不准谢左使乘着没死干净,也可劲地破坏他们夫妻感情来了。

那么现在唯一可取的,只有去找那个劳什子碧瑶珠解了姬叔夜的毒,然后老实坦白这刻骨铭心的毒,我也早就解了,看上了乖巧的小鹿,我们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这总比哪天谢左使一仙去,坦白他只是借了个壳子要好吧?谢左使自己都不肯说,就是怕大教主想不开。

如果大教主想开了,那更糟糕,该拿什么法子办他?谢源说到底也不是怕姬叔夜,但是他怕的是,万一教主大人走了牛角尖,他能防一天,一个月,还能防了一生一世?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理放在这儿。

谢源一想通,就决定乘着教主病倒了,赶紧拉扯着小鹿去找碧瑶珠,到时候一笔勾销。但是他丝毫没有放松的心情,只觉得事情好像一到他这,从来都复杂得要命。凡是穿越,听说的没听说的,也有这么一大箩筐,就没听说谁穿越了,前任的炮灰居然还健在,杀都杀不死,时不时出来指点江山,干预时事,决定一下今天和谁滚床单。还由此让他萌生出无穷的愧怍感……

谢源耷拉着脑袋赶紧收敛了思绪,对了,他跟谢左使彼此都算是半透明的,对方有几条肚肠一摸一个准,可千万别让他听去了。上次和陆铭折腾的时候,他刚刚忍不住想说kioji,谢左使就跳出来狠狠瞪了他好几眼,害得他不得不在脑海里摆开棋盘跟他下盲棋,还是快棋,哄人开心顺道表明:自己完全没有被那个穷逼少侠的龌龊床事所引诱,从而玷污了谢左使的清白。

害得后来陆铭以不专心为由把他弄了个半死……

谢左使回想自己的悲惨身世终于有了个终点,懒洋洋地以拳击掌,决定进去套裤衩。谁知刚一转身,就看到身近的浮桥上一片看西洋镜的男女老少。

谢源唬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他还遛鸟来着!

风一吹长袍底下凉飕飕的。

一人一马打着马鞭来来回回驱赶着,男女老少不再看他,无声无息地往城西去了,拖家带口。浮桥的东边,巷子里隐隐有奔袭砍杀的龙骑军,弃马步战。

谢源又是一惊,不知怎么了。

倒是那个骑手肩上装点着金豹豸,分明是他熟悉的那一双。

陆铭转过头,冷冷望了他一眼。

谢源脑海里一根线蹭地断了。

这捉j的排场,真大。

一三二、老大出手就不一样

“怎么回事?”东天破晓,谢源接过陆铭的大氅,把姬叔夜拾掇好,亲自扶上了马背。他还没有睡醒,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红丝,像是绘了胭脂的泥人,脸色十分不正常,只一双眼偶尔因为颠簸而睁开的时候,亮得出奇。谢源拜托那名亲兵把他送到诺城,转身问陆铭。

陆铭分明流露出一种轻蔑的目光,马儿迈着细碎的脚步原地踏着。他简单地讲述了昨天晚上他们是怎么头疼脑热地杀了一夜的丧尸,挨家挨户找人送到城西。谢源起先有些惭愧,越听越诧异,诧异过后却是一番思虑慎重的摸样。

“尸变。尸变。”他原地走了两步,“哪里会有这种事,好端端的。我是不信怪力乱神,就算信,昨天嘤嘤不是还自顾自去调伏了么?怎么一到晚上反而闹起这种事情!”

嘤嘤站在桥头,灰头土脸地瞪他一眼:“你怀疑我?!”却是嗓音都哑了。调伏用了她很多精神,昨晚上又一夜没睡,纵是底子好也憔悴成了女鬼。

龙夜吟打马而来,安慰似地站到了他身前:“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我们把城中人连夜扯到了若耶溪西岸,希望水流能隔绝人的活气。你也快去诺诚。如果不行,怕是要弃城。”

谢源冷笑:“弃城?城门关起来了没有!”

陆铭道关不关都无所谓了,没人赶往南门明月楼走,那里全都是丧尸。

“我说北门。”

龙夜吟招了招手,让亲兵去北门传令。

谢源头疼地扶额:“这种事……天方奇谈,天方奇谈!好端端一座城!传出去一定会说是杀伐之气有害天和,他妈的……鸿胪寺卿说不定还要转头回王域去告我们一状,真好!好足了!”然后眼睛一亮,“原来如此,一定是了。”

反倒是龙夜吟宽慰他:“你先不要急。一群死人,怎么逼得死活人。”

几个人不敢退到浮桥后头,就在浮桥口说话,待到太阳升起来,巷子里的攻击似乎停了,那些步战的武士退了回来,更多的老百姓从房门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被驱赶着,赶紧挟上包裹登上了浮桥。

等到盗曳阿昭来换防,谢源索性把所有人全招上了画舫。昨晚上大家都没有主心骨,现在看到他,心倒是一定,加之太阳升了起来,丧尸不再动弹,微微松了口气。

“嘤嘤,这里就你懂这些事,讲一讲。”

“尸变。”嘤嘤困得打瞌睡,“我们巫人的手笔。”

“连巫山派都牵扯进来了呐……”阿昭抱刀,摇了摇头。“这回一定是不好了,要不快弃城逃走吧……”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么?”

嘤嘤想了想,让龙夜吟的亲兵去找一具未死的丧尸来。

“未死?难道杀得死的?”谢源微微一怔,“城门口的尸体大概有一万具……看样子它们畏惧阳光,那么今天一个白天如果好好布局一下,也许杀得光。”

“丧尸也本来是人,他们要动,就要用眼睛看,用手抓,用腿跑。最重要的是心脏,他们需要心脏鼓血传送力气到四肢。但是他们力气很大。”

而且不止尸体,还有城外的流民。陆铭淡淡道。

谢源心一跳,“城外的流民都……”

龙夜吟道也许并非如此。如果尸变从城外开始,祈求庇护的流民应当是最先知晓的,不会蠢得任由丧尸抓咬,应该是散去逃命了。这方圆百里人气最旺的就是西凉,既然西凉的城门已开,大概没有丧尸还顾得上追四散的流民。

“开城门?”谢源说不对啊,“谁开过城门?”

众人都背后一凉。那些丧尸虽然动作迅速,但是身体很不协调,也不灵活,那么高大的城墙理应是攀不上来的。他们昨晚上就忙着赶杀丧尸,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盗曳,谢源皱眉问怎么,阿昭忐忑道,第一个来报信的是盗少啊。

盗曳摊手:“我不知道啊!我去的时候明月楼就已经开了,拼死都合不上,带下去的百人队就我一人活着回来了!昨天在我之前,有谁上过城墙?”说着还缩缩肩膀,被谢源呵斥不要拿出一副贼骨头来。

阿昭看看陆铭:“盗少之前是我的岗,但是龙头头说小鹿和嘤嘤上去调伏……我就去喝了一杯……”

“我在调伏!”嘤嘤举手,“我调伏的时候看不到人世中的事情!”

谢源看看陆铭,陆铭却看着远方静谧到没有炊烟的东城,一声不吭。

谢源喝了口凉茶:“算了,这种时候问这种事,对解决问题也没有多大裨益。”

正好两个老兵就抬着一架担架走了进来,上头蒙着一张肮脏的白布。谢源还没吃早饭,一闻到那个味道就扭过头:“我去……”其他人倒是都已经有了免疫,这种事情,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嘤嘤这几天见惯人体撕裂,挥挥手让老兵把白布掀开,从衣服兜子里抛出去一包小小的硫磺:“割开他的胸口,把硫磺撒进去!”

那两个老兵本就是军中的仵作,下手十分麻利。只见他们把白布一掀,谢源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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