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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作者: 公叔度 第3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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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作者:肉书屋

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第35部分阅读

一道宽两指的伤疤横亘尸体的左颊,牙齿牙床都露了出来,很是狰狞。

更可怕的是,那人根本就咬着牙!

被马刀斩开的伤口中,肌肉翻卷,绷紧得能够咬裂生铁!而他大大睁着眼睛!

那双眼是血红色的……

那人挣扎起来。

谢源心慌地往后退了一步:“这……这……”

那两个老兵连忙安慰他:“别慌大人,别慌,扎着皮带呢。”说着露出他的四肢,果然有阔四指的熟牛皮子绑着。

两人不顾那丧尸嘶嘶的声音,在胸毛蜷曲的左心房割了一刀,把硫磺粉尽数倒了下去。嘤嘤又取了盗曳会腰上的锡制酒壶,“这个也倒进去。等会可要好好盯着看!这东西一眨眼就没了。”

几个人就排成一列,大眼瞪小眼。果不其然,这酒水一倒,没一会就看到一只青色的长虫从胸口探了出来。大概是百足之类的虫蚁,细长得让人头皮发麻,那一百对长足飞快地爬下丧尸的身体,居然往谢源的方向去了。这长虫本是想躲,但是谢源却吓得哇哇大叫,往陆铭身上一扑。陆铭一手搂他,另一手眼疾手快地拔了匕首飞过去,把长虫钉在了船板上。

担架上的丧尸从喉咙里发出一股浊气,黑乎乎的,奇臭无比,然后倒下,不再动弹。

众人再看时只看到颤抖的匕首,入木三分,底下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在我身上么在我身上么?”

陆铭哼了一声,轻蔑道:“连虫都怕……”

“钉住了。”嘤嘤俯身一抹船板,手指上有铁锈样的粉尘,“看,这就是蛊。”

盗曳揉了揉眼睛:“我眼花不成?我怎么看到是条百足虫,青色的,大概有那么长。”他比了一个手掌的宽度。

阿昭说他看到也是这个。

嘤嘤道,炼蛊是把无数虫豸放在一个蛊里,让它们自相残杀,留下最后的一个王,身上带着所有虫豸的怨念,再辅以不同的秘术,会有不同的功效。“本身是怨念,是什么形体倒不重要了,蛊虫是杀得死的,不过也会自我繁殖。特别是尸蛊,尸蛊虽然并不是特别厉害的蛊,但是被它一咬基本上就不行了,传染得相当快。”

盗曳有些感伤。他觉得自己跟那些蛊虫也没有什么区别。

而谢源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陆铭,熊孩子还很不友好地推了他一把。谢源咳嗽两声:“那我们得找那么多硫磺和白酒?”

龙头头插嘴道他可拿不出来。

嘤嘤咬了咬牙,“我从前翻阅过一些记录,尸变往往都是十个以下的规模,像这种战场尸变,从来都没有过。虽说尸变的死人只会以本能攻击活人,但是……”

她又低声添了句,这个尸蛊不是寻常东西,只有我们巫族才有的。

谢源皱眉,“这次尸变是你们巫山派的人在后头捣鬼。”

嘤嘤摇摇头:“巫族并不止巫山派。巫人的秘术与我们的不尽相同,我们巫山派学习的大多是中原的秘术,因此被视为巫人的反叛者。巫山派以西方圆千里都是巫人的领地,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尸蛊的,绝对是巫人中极有权力的人。对了,他们还很喜欢和中原人做些无伤大雅的生意。”

“我就知道是人捣鬼。不知他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天下三十六诸侯七十二风烟,为何单单看上了我们这一路毛都没长齐的。”谢源叹了口气,“如果是人倒好办,人总有弱点与欲望,巫人想把西凉变成鬼城,到底是为什么……”

“巫域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是要谈判也来不及。”龙头头道。

“他们有人在西凉城中。”嘤嘤道,“一定有。这么多丧尸,弄不好会洗染天下,到时候就不好办了。看起来他针对的是西凉城,是我们,事后一定会把这些蛊虫都清理掉。”

“明月门大开也会与这些人有关吧,想不到这三五日间,城中就混进了了不得的人物。”谢源看向陆铭,他依旧对着窗外出神,他收回目光,“不过当务之急是救人。龙骑军再辛苦一下,对了,带到城西的人,一定要安全。宁缺毋滥,到时候城西再发起尸阵,真就只能弃城了。”

龙夜吟问坊间来不及撤的人怎么办。

谢源想了想,捎了个口信给计都。计都这几日替代龙夜吟和谢源在城中做临时政务官,成日批公文,都见不着面。“我听说西凉城的下水道很好用,堆砌得相当整齐,与地面上的房间道是平行的。你把城中疏通下水道的营建卫调到这里,让他们想个办法,在日落之前把城东的下水道全给堵起来。”

众人跪地,果不其然是老大呀……

当晚,所有丧尸在明月的感召下睁眼时,闻不到坊间的任何活人气息。他们在临街的小台阶上兜兜转转,因为所有的道路都被污水给淹没了。要是在以前,市民代表早就闹到秦家去了,但今天只有踏马而过的龙骑军又狠又准地绞碎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的心脏。

一三三、我不跟你玩三妻四妾的游戏

谢源总算摆驾诺城,觉得这样子把丧尸隔在城东也不是个办法,就把嘤嘤一个人叫来:“我听你话没说完怎的。这个尸变既然是巫人发动的,他又可以清理余孽,那一定也可以让这些死尸都……都……”他不知道怎么说,嘤嘤接上,“再死一次。”

谢源以一个简短有力的姿势表扬她聪明,嘤嘤骄傲道这个自然是做得到的。“蛊虫向来都是听蛊主的。杀了蛊主,自然解了尸变。”

谢源就怕蛊主远在千里之外,嘤嘤道没可能,“蛊主都是很宝贝蛊虫的好么,你能放着小鹿跑那么远去做事,身边跟着个老宋么?”

谢源骂将这什么破比喻。

“而且尸蛊跟其他蛊是不一样的,侮辱已死者是极大的罪孽,凡是发动必然有很多禁制,除了蛊主,谁都不知道他制作的尸蛊的习性,所以播种这件事得蛊主本人来做,然后近距离发动。这次一下子这么多丧尸,蛊主应该是倾其所有,必然亲力亲为。再说了,要知道尸蛊在我们那地方本来就是很忌讳的事情,即使底下有再是听话的人,也不会插手的。所以蛊主一定还在西凉城中。你应该多了解一下我们的风俗。”

谢源道得赶紧想办法把那蛊主找出来,否则只能一把火烧了东城,那些个东西现在已经淌着污水开始往若耶溪旁走,浮桥都撤去了。龙夜吟带着人守着几座石桥,在两面都射了鹿角,桥上放了几万枚三棱刺,俨然是大战在即的模样。好端端的依江千柳红,现在完全就是依江浮丧尸。

这个时候嘤嘤却是难得沉默了,抓着自己的小辫子。谢源看她的模样,却不像是被难住了,冷不丁问她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嘤嘤很丧气地跑到屋外:“一个地方牛逼哄哄的,总归就这么几个人嘛!”

谢源忙喊道“那就交给你了,要谁做帮手你自己选”,小姑娘厌烦地说你话多啦。

等到屋子里一静下来谢源就有些孤独,这个时候谁都有事干,倒是他。他努力去把一些事件串联起来,秦家,百里家,王域,姬氏,巫族……但是失败了。这个时候,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姬叔夜的屋外,里头居然有久违的火烧眉毛四叔。谢源愣神之后赶紧假装熟稔地拍了拍人家的肩,被云中流毫不客气地鄙视了,一指床上发烧的姬叔夜问他是怎么伺候的,他只好满头大汗地承下。等姬叔夜被他的大嗓门吵醒,谢源脸上已具是唾沫星子。

待云中流终于意识过来自己是个电灯泡之后,谢源在安静下来的房间里不由得大倒一番苦水:“怎么觉得武林也好朝堂也好,都冲着我们……”

姬叔夜勉强坐起来,散乱着长发低头,良久虚弱地笑了笑,安慰他本便如此。

“本来夺得一城,鸿胪寺卿也上了路,眼见是要封侯拜将,可是突然有了流民,传出去已是不好听,现在又闹出尸变的事,不能不说太过巧合。龙夜吟的天命、人心尽数毁在这两场灾变中,最大的赢家是王域,在后想必有推手。”

姬叔夜咳嗽了几声,“你可知道巫人与汉人本就是宿敌么?武帝朝之时巫人勉强纳贡称臣,没过几十年又兴兵作乱,至今西南仍有战事,他们照理说是没有理由帮助的王域。”

姬叔夜意有所指地望了他一眼:“你想想,巫域与西凉相隔千里迢遥,我们入城期月不到,他们却已经将尸蛊铺到城下,平常时节,怕是赶路都赶不及。羽林天军也是,出动得太过匆忙。若是王域能想到尸变与流民的法子,为什么不早些用,还要派兵趟这趟浑水?羽林已经百余年没有出王域了啊。”

谢源一惊,脊背发凉。

“如果真有人意图策划,那是要看王域与西凉两败俱伤。”姬叔夜沉吟,“可是据我所知,中原没有如此绝对的擘棋者。没有。这需要绝对的权力,需要调动的人力物力也太大了。”

“秦家呢?”谢源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秦家,“秦家现下彻底变卖了家财,但恐怕只是换层皮、换个招牌,总觉得他们背后水极深。”

姬叔夜点头,“水极深。这个家族,即使是我也找不出纰漏。”

谢源心事重重地告辞,低头穿过诺城的长廊。

两败俱伤……

王域丢了天命军队,西凉成了鬼城,果真是两败俱伤。

会是谁?

谢源又觉得,姬叔夜说的话也不尽然全对。有时候,策动一场计谋,需要的只是像狐狸一般狡诈地设局。子贡游说诸侯,用的并不是绝对的权力,而是四两拨千斤。这就需要提前猜到所有人的心意,猜到每个人将来会有的动作,然后系上诱饵,诱导他们一步一步向前走。

他突然心头一凉,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场棋局的大盘,是放在西凉城上的。若说当今天下大势,龙夜吟的确是最没有站稳脚跟,也最容易渗透的一枚棋子。

可是事后诸葛亮容易做,事前又是如何猜到?龙夜吟在一个月前还是个戈壁滩上的野兵。一个月前谢源也只是个懒懒散散的富家翁。是什么人,如此直接地猜到了他们的野心,将赌注押在他们会赢下西凉,然后挑拨西凉王域与巫人?

身边人。谢源想。箭孔中投下的光路,光路中飞舞着尘埃。

身边人。他想。

待得谢源走后,云中流又闪进了姬叔夜的房中:“刚才吼我一跳,怕是被谢家小子听去了。”说着替姬叔夜填上几个靠垫。他人虽然五大三粗,倒是细心。

姬叔夜笑了一下,淡淡的:“我加了音障。把那个人叫来吧,我想看一看。”

云中流拍了拍手,一个披着纯黑大氅的人从屋外走来。那是当日抬辇的侍从之一。姬叔夜的侍从,总是遮着脸面,一点皮肤都不舍得暴露在人前。

姬叔夜比了个手势,那人脱掉了大氅,一张脸如罩着庐山云雾,晦暗不清。

“学得怎么样。”

那人哼哼两声:“大魔头!谁跟你说话!”

云中流赶忙踢了他的膝弯,“个没大没小的,走几步!”那人在房里急匆匆地迈开步子,健步如飞,很是矫捷,挺直的脊骨有一股任侠的自傲。姬叔夜看着,眼皮跳了一下,摆摆手喊停。云中流却还粗声粗气地赞道,近距离跟了好几天,以这小子的工夫,恐怕到时候比真人还像。

“就差一张人皮面具。”姬叔夜好整以暇地交叉着双手倒在靠垫上,闭上眼,“到时候陆铭会出城。出了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那人披上大氅单膝跪地。

“到时候回青暮山,你就是陆铭。以你的武功与手段,要做上掌门的位置不是太难的吧?明年武林大会,好好疏通疏通,到时候盟主的位置,我们势在必得。”

云中流愤愤,“我看谢家小子昏了头,对那个姓陆的宝贝得很,真会放他出城?”

“宝贝又能如何。”姬叔夜的长发自肩上缓缓落下,眼里暗了一暗,随即又是那般波澜不兴的温润模样。“我给他的那杯茶里,下的不是裂心草,是赤砂。赤砂无孔不入,何况他还尽数泼在衣上。”

云中流一愣,脱口而出“那么轻”。赤砂只是很普通的毒物,融在水里无色无味罢了,作用也只是让人觉得无端烦躁与猜疑,过几天就好。他觉得要他下手,大概直接会把那姓陆的歪小子的脑浆给打出来。

姬叔夜笑起来:“是啊。不过得快些了……亲兵在么?有亲兵么?”

不一会儿,吭哧吭哧的声音从走廊远处响起,停在室外:“宫主有什么吩咐?”

“陆少侠还在外头值岗?”

外面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是!”

“叫他回来,就说谢左使有请。”

亲兵为难了一下。他也依稀听说这三个人有那么些点儿的……“请问是叫他来这里还是谢左使房里?”

“自然是谢左使房里。他刚说过,我怕他太忙,把这事忘了。”

谢源正趴在桌子上想法呢,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很妙,不由得邪笑几声:“我真是太残忍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这时候陆铭突然闯了进来,于是谢老师翘着嘴唇搁在上头的那管狼毫因为震惊而啪一声掉桌子上。

陆少侠高贵冷艳地扭头,闹得盔甲吭哧吭哧得响。谢源弹着眼珠子,比较尴尬地满桌子摸狼毫。

“你……”他怎么记得陆铭在外头杀怪来着。

陆铭抬手一撮鼻子,蛮横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让谢源觉得自己像是结婚四十几年绝经了以至于被丈夫嫌弃的老妪。谢源终于体验了一回被嫌弃的感觉,不由得痛定思痛以后再也不能嫌弃熊孩子,又想起自己刚出柜回家,难得没有骂他粗鲁,还摸出抽屉里几块糕点,招招手骗小孩道,“我准备了些点心……”

陆铭翻白眼:“那是我准备的。三天了,早就干成砖头了。”

谢源又尴尬:“那个……你要吃什么?我让厨子去做?”

陆铭说没什么事吧,没什么我回屋睡觉去了,转身就要走。谢源赶忙蹭到他手边,不太顺畅地摇了摇他的手腕:“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嘛……”

陆铭一扬头:“说什么?”说完一句,又梗着脖子,“你凭什么那么贪心,非得这么多人喜欢你不可?”倒是把自己弄得难过起来。

“我告诉你谢源,我不跟你玩儿三妻四妾的游戏。你要玩,你找别人去!”

一三四、这日子没法过了

谢源想呼噜呼噜熊孩子,熊孩子恶狠狠地退了一步,手里还握着一张角弓。谢源装模作样咳嗽:“你干嘛?你放下!还想射我?”

陆铭低着脑袋,自怨自艾和遇人不淑的情绪一齐涌了上来,卷成一片泱泱大潮:“谢源,我们俩,只能我们俩,多一个少一个都不行,算我求你。他能大度,我反正受不了,我看到他就想打他一顿的。你别说我这人怎样怎样,这件事上就是你做得不对,我都把心全都给你了,全心全意待你,你非要捏着两个干什么,又不是多了很好吃。我对你很好的啊。这事情,要不你把他赶回昆仑去,要不我回青暮山,你给个准话。再这样拖下去,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你跟我讲过民国时候,天津青皮是怎么到北京地界上闯生路的,我现在就是那样,总之是退无可退了。我真恨起来就把自己和他的小指头捆在一起一刀砍下,要是没吓退他,就再捆无名指……我一路捆下去,非得争出个你死我活不可。”

说完这一切,陆铭仿佛吐出一口恶气,胆边横生一股气魄来,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你拿我怎样”的倨傲。谢源则喷出一口茶,恨自己教他太多。

“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谢源凑上去,鼻尖轻轻触着他流着汗渍的脸颊,像是嬉戏的两只狗儿。“你说,以后得讨多少女人喜欢?”

没想到熊孩子把他狠狠一推,低低地吼道“我不要女人”,把桌子上的瓷杯瓷壶全推到地上,“我要女人做什么?”说完跌跌撞撞就出去了。

谢源面对满室狼藉怔了一下,然后虚虚刮自己一耳瓜子,提女人做什么,模凌两可的。

但是这脾气也忒大了……

陆铭一走到外头就撞见了大太太。他立马竖起全身的刺,挡在门前,“干嘛?”顺道瞟了眼他的手。姬叔夜憔悴得跟个女鬼似的,陆铭觉得天津青皮的办法用在这里可能有点耸。

“外面怎么样了?”姬叔夜倒不往里头走,转了个身一起和他经行在走廊上。陆铭哼一声,道我又不负责对你汇报。

“我知道陆少侠心中很有怨气。”姬叔夜苦笑,“但这件事,的确怪不得阿源。不是他不肯,是我们都中了刻骨铭心。”

陆铭停下了脚步。“刻骨铭心?”

他的确知道这两人中奇毒,但刻骨铭心的名字,却是第一次听说。阿源不曾有说过,他有些莫名的低落。

“嗯,”姬叔夜低低地应,“陆少侠想必知道这是种对毒。”

“会怎样?会死么?”陆铭有些紧张,“阿源以后不会变成……你这个样子吧?”

姬叔夜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顶他:“真对不住哦,我这个样子。我只是天生心阙。”

“心阙还练武!你们千绝宫太不讲道理了!我听说心阙的人一运功就暴卒的!”

然后啧啧两声,很是郁闷一个心阙的人居然是天下第一,然后一想,千绝宫历代的武功都是有传承的,一代一代天下第一传下来,他就算是个四肢全废又怎样?照样天下第一,练都不用练。陆铭愤愤地想,这帮肉食者,鄙!

姬叔夜叹了口气道你听我说完吧。“刻骨铭心之毒,别的我便不多说了,只是有一点,变心则死。”

陆铭愣了愣:“啊?”

姬叔夜轻描淡写地看着外头的阳光,“源若是对你动过心,哪怕一心半点,他也早就死了。”

说罢,轻轻勾起陆铭的下巴,一下一下戳着他的心窝子,“陆少侠,你问他要心,没有用的,那是我的东西。他自己的心都不在他手里,你又怎么夺?”

嘤嘤伸长着脖子,鼻子对着空中一抽一抽:“喂,我闻到了糖水味,你还有多少零花钱?”

“……我不要活了。”陆铭好端端的两笔浓眉皱成川字,一脸悲观,“不要活了……”

嘤嘤踹他一脚,一路上这货已经寻死觅活得说了八百遍了:“你再不专心,全城人都得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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