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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作者: 公叔度 第1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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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作者:肉书屋

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第16部分阅读

奔了过去,却发现几个守卫如临大敌地擎着灯火,用刀剑比划着什么。

小荷偷偷站在卫兵的身后踮起脚,发现胡子官员办公的那张桌子被翻了过去,里头是、是他们的老头子!老头子跌坐在毛融融的彩色地毯上,灰发散了满地,歪着头长着黑洞洞的嘴,一副安详的模样,丝毫不知道就要有刀比上他的脖子啦!

小荷一跺脚,鼓足勇气拨开挡路的人冲过去,张开双手护着老头子,支支吾吾地比划起来。

几个卫兵吓了一大跳,看到是她又面面相觑。

胡子官员摸了摸小胡子,看着柳眉倒竖的小姑娘:“哦……难道这是你们的人?”

小荷用力点点头。为了让他们相信,侧过身故作亲昵地摇了摇老头子。其实她心里害怕得要死。

“你们为什么要带这么个东西进城?有什么企图!”官员突然拉高了声调,凶得要死,把小荷吓得嚓嚓直抖索,眼泪又刷地流了下来。官员看她瑟缩的样子,比了个眼色,卫兵们集体后退一步,把一个倒霉鬼剩在前头。

倒霉鬼四顾无人,两条腿抖索得跟筛糠似的,比着刀一步一步走上前,然后蜷着手指,小心缓慢地揪住老头子的一小片衣角。

“没事!”他呼吸了几下,像个英雄似地大声道,背后的上司与同僚给予他属于英雄的掌声。

赞誉最容易让一个普通人误以为自己是勇士。那卫兵极有气概地拦腰倒抱住老头子,也顾不得被那死人样的皮肤惊得竖起来的汗毛,回身就往外走。

小荷眼睁睁看着老头被扛在他肩上越走越远,突然生了大怒:虽然大家都不在,她也胆子小,但是……这也太欺负人了!

她冲上去抱住老头的半个身子就往后扯,那卫兵一踉跄,立马稳住往后扯。胡子官员和其他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傻了,等回过神来,突然听到啵得一声。

小荷眼瞳一缩,怎么办,好想尖叫,好想尖叫啊!

她看着被自己拔下来的头,在不能出声的情况下,选择两眼一闭晕过去。

六十二、这他妈是个误会啊

“妈的!每一个挖矿的都会变成这样?!”盗曳难以置信地指着那个佝偻的背影。所谓背影,绝大部分是一个大大的箩筐,盛满了黄金,而矿工已经变成了直不起腰的侏儒,驼背让他的头几乎栽到地上。但很奇怪的,他拥有一个侏儒没有的灵巧和怪力。

“喂!这位师傅!”陆铭试图跟他搭话,被嘤嘤一下拍掉了手。

那侏儒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头也不抬地朝前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矿道深处,连同他那让人听不懂的、喘息一般的重复絮语。

这就是刚才下了他们一大跳的怪物。陆铭盗曳看到那高大的箩筐突然闪出来,被吓得爹娘不识,条件反射就把铁锹横卡在矿洞中。矿洞窄小,这能为他们提供时间防备。可所谓的怪物丝毫不知地往前走着,被杠着也不抬头。直到用力过猛,箩筐被顶得掀翻。

黄金咕噜噜滚了一地。

这时候,他们才看到箩筐底下有个人,被沉重的框拖得四脚朝天。他没有瞳仁的眼映着光,像是畏惧火焰的困兽,呜呜乱叫。

盗曳贪心,想扑过去拣他那掉出来的黄金,却膝弯一痛跪倒在地上:“他娘的!”

“不要去你个臭皮蛋!”灰头土脸的小姑娘从背后跑过来,手里抄着几颗小石子,“你想像他一样么!”

盗曳看着满地赤金咽了口口水,眼光移到那个侏儒身上。他好不容易翻身,立即扑到黄金堆里用手拢过,他的手简直已经该用爪来形容,皮包骨头,指甲却非常长。一旁的陆铭见他重新拖起沉重的背篓,赶紧把嘤嘤和阿昭护在身后。大概是终日不见阳光,这个矿工的皮肤泛着病态的白,可以看见底下青红相见的血管。他的头发也掉光了,眼球裹着一层混沌的灰白,像是在排水道里生存了很久的剥皮老鼠。

待他旁若无人地路过,几个人才把阿昭弄醒,小心翼翼地跟着侏儒往外走。来时的矿道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四通八达,那侏儒灵巧地在里头穿梭,脚步如飞,只见一个黑影。阿昭这样比较笨重的,都追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好不容易再回到矿洞边的栈道,大家伙看着暮色四合都不禁舒了口气。侏儒早就已爬出了矿洞,远远的,几个护卫吆喝着迎上去接过他的背篓。嘤嘤赶紧比了个嘘,让大家躲进坑道里。

陆铭在背后按着她的肩:“你打听到了什么?”

嘤嘤的模样就是紧身裤,吊带小背心,华丽的外罩早不知道被她扔那里去了。面纱倒还留着,眼见是要去杀人越货。只见她扯下风尘满满的面纱诡异一笑:“没用的男人。”

盗曳、陆铭、阿昭:“……”

嘤嘤盘腿坐下,大有谢源开山立坛的派头:“都坐下都坐下,现在外面还有人守着,等他们睡觉去了,我们再偷偷摸出去。”

盗曳按住她的头:“说说说说说说说!”

嘤嘤愤恨地斜了他一眼:“我跟过好几个这样的矮子,在矿坑里。”

“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跟着阿源去皇宫了么?”陆铭一把揪住她,“他在哪里?”

嘤嘤啧了一声,盗曳也按住了他的肩,比了个眼色。陆铭强自按捺,收回了手。

“他们好像都有点神志不清,有些已经连话都不会讲了,搭话也不理,跟刚才那个似的,满眼只有黄金。有些倒还好,就是套话比较难,看上去呆呆傻傻,跟小鹿似的。他们都说他们是昨天来的,只要背到明天,黄金王就能放他们出去,还把他们做的工全折成金块让他们带走。我觉得,他们大概是中了黄金王的计,所以再也不能回家啦,外面人就以为觉得很神秘,觉得去过黄金城的人都没有回来。”

阿昭摸着鼓了个大包的后脑勺:“黄金王是对他们做了什么吧?每天每天在这里背矿,再贪财的人迟早也会觉得古怪,这可已经不是普通的赖账了呀。嘤嘤女王,我听说你们那儿有很多蛊,可以用来操纵人,也是神志不清啊,变成怪物啦……”

嘤嘤斜他:“我是圣女。还有,我们那儿比较习惯纵尸,请不要胡说八道。”

阿昭摸摸鼻子。

陆铭亦是摸摸鼻子:“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他突然打住了话头,探出矿道指了指头顶的天。大家都爬过去仰了半天头,像是挤在一起祈雨的愚民。

“什么呀……?!”盗曳终于忍不住嘀咕。

“时间。”陆铭严肃道,“我们走了很久,为什么月亮还没有升上来?白天的时候天气很好,还有晚霞。”

“你是说……?”

“阿源说这里时间不对,我也就是猜猜,”陆铭皱着眉头,“明天……会不会永远都不会来了?黄金王可能没有说谎,也没有欺骗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了怎么副样子,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天确实没有亮过,一直是今天,所以停不下来。”

“这个地方时间是静止的?”盗曳大惊。

嘤嘤登时觉得兹事体大,愤怒地握紧了拳头:“不可能!这世上没有能停下时间的术法,没有,一刹那都不可能!这不是人能够办到的事情,已经是逆天道了!你们这些不懂术数的家伙,不要乱说话!”

“何况这么大块地方,这么多人。”阿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听你们这么一说,这个黄金城里不合常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以至于我都不觉得这个地方是真的了呐。”

他漫不经心地眨了眨眼睛,几个人心下一震,都紧锁了眉头。

商量了下,等到侍卫散去,他们就得分头行动。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绝对绝对不要丢掉必杀——灰发大魔头。盗曳负责去找老头,陆铭自然是去找谢源和小荷,嘤嘤和阿昭则还是入到矿中,瞧瞧里头有什么古怪。

“你没有下到矿中?”盗曳奇怪,“还有,为什么我去找那个死老头!不应该是阿昭么?”

“还不是你们没用么……忙着来救你们了。”嘤嘤鼓起腮帮子,继而翻起白眼,“你这种人,看到黄金亲妈都不认识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你管钱!阿昭看过大富贵吧!”

“啊……哦。”

“我们走!”

几个人不欢而散。

谢源经历了最悲剧的一个晚上。具体事宜他已经想都不愿意想了,但其悲剧在那个瞬间就已经奠定了基调。

伊斯兰式的宫廷,带着华丽纱帐的大床,兰奢待香。在黄金王滔滔不绝地赞颂着自己发臭的妻子,并且穷心极恶地贬低着自己,并且用“你捡了张中五百万的彩票”的眼神吐露着你应该把身体贡献给“宇宙的王,伟大的王,强有力的王,黄金城的王,世界四方的王——的妻子”的时候,他感到腹中一阵阵的躁动,几乎听不清他的话。

黄金王打着火把痴痴地看着黄金棺里的女人。那是张典型的东方面孔,很平静地交叠着双手。谢源倚着盘花立柱低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是因为……”他抚上自己的脸。

黄金王转过身,看到他的模样,不禁作出了厌恶的表情。“不,不,我对你没有兴趣。但可惜,你是最好的。”他眼里涌出一股疯狂热烈的执拧,“你喜欢原金,原金也喜欢你。你知道我拿了许多人来试验,但他们都死了。剩下的,不过是些蠹虫,成天贪婪地挖着原金,到最后自己也变成一堆死了的黄金。”

他摇摇头,不屑的怜悯。

谢源抬头:“原……金?”

黄金王察觉到谢源的不对劲,大张着手靠过来,“你怎么了?你的身体很重要,非常重要。哦,我明白了,是因为这里的兰奢待?不要紧,我会……”

谢源一踩立柱,跳起来一个手刀,黄金王一米九的个子砰然倒下。

谢源冷笑,居高临下:“我可不需要你来满足我,伟大的鳏夫。”说着,走到甬道里,外头空无一人,只有尽头立着那扇高高的大门。

他用力一踹大门:“进来几个人侍寝!”

外头有女人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却没有人开门。

谢源欲火更甚,烧得眼睛都疼,又叫骂了一会儿,始终没有人理他。他看了看背后人高马大的躺地王,那公牛一样雄壮的身体,不禁很是气恼。这实在太不符合他的审美。可是欲火当头也没有办法,不逼出来对身体实在不好,被烧得步履虚浮的谢源走回床边,犹豫了半晌把躺地的公牛给拖了上去。

这一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一边在心里叫骂,一边解了裤腰,把黄金王的腰托高。

就在这时,门扉“吱嘎——”一声起开,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谢谢姐姐!”

目瞪口呆的谢源对上目瞪口呆的陆铭,萎了。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么?”腰上插着两柄双剑的某人释放着纯天然冷气一步步走近,一举喝干了金樽里剩下的酒。

“那个,这是个误会,你……你冷静一点小鹿!”

六十三、今夜无人入眠

陆铭头目森森,面如霜雪:“那什么,收回去。”

谢源登时乖乖把鸟藏好,仔细一想,觉得他说话的口气怎么能那么熟悉呢,小混账……

“还有呢?”陆铭把双剑从皮带扣上解了,往小柜上“啪”地一压。谢源的色心连同燥火都像是被扔进冬天的凌阴之中,冻成了一坨坨的,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很自觉地松开了黄金王那沉甸甸的腰。黄金王“砰”一声摔在床上,震得床板如同漂浮在海浪之上。谢源很有觉悟地抬腿,顺道把人踢到地上,然后举起双手抱头。基本上在扫黄打非行动中被当场捉j了的,都是这幅怂样。

扫黄打非急先锋陆警官冷哼一声:“呵,原来喜欢这种货色……”

他本来是想刺谢源几句,没想到把自己点燃了,简直要喷火:我好端端一个少侠,有才有貌有前途,你不要,非得跟那些狗熊瞎搅合。先来个全身硬邦邦的龙夜吟,这种男人,枕着都睡不着觉!那至少还是个汉人。好吧,人家不要你了,你非得另外找个更魁梧的,这是什么变态嗜好啊,挑柿子呀,专拣大个的!本少侠只不过是还没有长开,耐着性子再等等呗,不要那么没有眼光好不好!还不喜欢男人,不喜欢个头啊!死断袖你骗哪个鬼你骗哪个鬼!赔我一颗亮闪闪的赤子之心来啊死断袖!

谢源一看他那个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就知道,这事儿坏了,说不清了。他支支吾吾地指了指四周:“你就没有闻到什么古怪的味道?”

陆铭黑着脸拉拢了水晶帘,靠着小柜盘腿坐下:“还狡辩。”

“你就没什么感觉么?”谢源一副“你也快发春吧”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小少年,“黄金王亲口说了这香不对劲,你闻闻看!”

陆铭玩味地翘高一边嘴角:露陷了死断袖……

“明知道有问题你还让我闻,你是何居心!”

谢源扶额:“你你你你你你你快出去快出去……”

陆铭白他一眼:“老实招来,怎么个不对劲法?”

谢源缩头,扫兴地趴在大床上闷声不吭,把脸深深埋进抱枕上,绣着规则回环鱼图样的刺绣渣得脸上直毛躁。他已经对今晚上不报任何希望了——陆铭这个口是心非的人渣一定会把他这样那样,然后再那样这样的,小混账!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论如何要保持风度,适时反抗以得到主动权,如果反抗不成功就绝对的非暴力不合作……

没想到小混账盘腿坐地上,老半天也不动弹,东看看西瞅瞅,不久便拣了个苹果悉悉索索吃起来。谢源吓过一阵欲望又抬了头,听见一丁点的声响,都觉得烦躁不堪。转开脸刚想呵斥,就看到小少年捧着个苹果,用门牙上上下下刨着皮,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进食的仓鼠。关键是那眼神纯良的……还带两把小刷子,刷得他心里直痒痒。

谢源立马埋在枕头里,为自己的龌龊掬一把悔恨之泪。

“你……你快出去。”后半句“找个漂亮姑娘进来”,思来想去还是说不出口。

“为什么?”还没等谢源接话,就自问自答,“这里的情况,我大致也晓得了。你这个人,素来定力就不好,这个我早知道。唉,外头尽是些姑娘,我虽然跟你有一点点——就一点点啊——的交情,可也不会放你出去害人!你就在这儿乖乖呆着。”纯良小少年作刻薄状冷嘲,脸上却有可疑的红晕,至于讲到后来,只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唉,做大侠有时候就是这个不太好,暗爽永远都只能是暗爽啊。

谢源翻了个白眼,任燠热汹汹而来,心说好啊好啊,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是吧?等着吧,这次可不定是我吃亏、你讨巧了呀,小,畜,生。

“这真的是黄金么?”

阿昭伏在嘤嘤身上探出头。洞窟里有几个侏儒踮着脚,正在用铁锹奋力地敲击着岩脉。黄金层夹在在岩脉中,像是一锅浆糊浓汤中飘浮着土豆。

嘤嘤撤回头来,顺道把上头扭着身子的阿昭掰直,“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我只见过淘金沙的。”

“金山绝对有——我家后头就有一座,唉唉,很麻烦的。”

嘤嘤:“……我是说味道。”

“味道?”阿昭嗅了嗅,山洞里有一股阴寒的霉味,混着沙土腥气,还有金属特有的呛人味道。“黄金应该是怎么股味道?”

嘤嘤缓慢摇了摇头,“说不清。你去取点来。”

阿昭抓了抓头,哦了一声,刚走出一步就被扯住了裤腰。灯笼裤都很宽松,阿昭毫不知情,仍然向前迈着大步,于是就在小姑娘面前活生生露了两瓣屁股。阿昭只觉后头一凉,一转身,嘤嘤已经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像是被激怒的小狼,很是不善。手里却被塞进一件冰凉的物事,阿昭愣愣低头一看,是块手帕,绣着针脚细密的凤凰鸟,明显是小荷的做工。

“裹着,不要碰到,也不要起贪欲!”嘤嘤横了他一眼,像是不愿意再看什么脏东西似的转身抱臂。阿昭也讪讪,唯一庆幸的是这几天洗得比较干净。

那些侏儒关心得只是眼前的矿脉,是故他走进窄小的矿洞里,都没有人在意。阿昭悠然地叉着腰看了看,然后蹲下身,裹着帕子翻了翻背篓里的金块,都还裹着石衣,跟他家后山挖出来的相比,没什么特别之处。身后嘤嘤催促:“挑什么挑,你女人啊!快拿过来!”

阿昭挑了块比较明显的走回去递给她,嘤嘤不接,定睛看了一会儿,冷着脸让他收到怀里,随后转身就走。阿昭讪笑,只以为女王殿下发脾气了,一路安静地跟着她。

回去的路不知为何变得异常好走,阿昭看着那笔直的顺路,只觉百思不得其解。那些岔道和洞窟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也许是因为错觉,连矿工的敲击声也变得更加飘渺。小姑娘的背影在前头,锋利得像是一把剑,没一会儿便指到了出口。

一阵夜风吹起他栗色的短发,阿昭跑了几步站在嘎吱直响的栈道上,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

背后猛地一撞,胸口的黄金矿石“噗”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滚,手帕在夜风里缓缓松开。

阿昭的眼瞳一缩,看着那一堆碎石,不禁沉声:“嘤嘤你做什么!不要胡闹!”

嘤嘤伏在他背上,劲瘦的双腿夹着他的腰,手中的匕首横在他的脖颈,随着他的话一用力。

刀尖流着松明的火色。

盗曳闲手夹着老头,那动作,如果生在国足当很有前途。他膝盖上躺着哭累了的小荷,长发像是秋天飘满黑草的销金河,淌在他的身上。

“怎么就拔下来了呢……”他嘟囔着,把那颗脑袋转过来,随手翻了几下。伤口很明显的,是撕裂,但是一滴血迹也没有。

这老头比他看过的任何尸体都更像尸体,所以他也懒得找他的尸身了,反正头发还在,不是么。

他把那颗头随手抛在一边,抬头望着圆白的月亮,懒洋洋地屈起一条腿。这个地方是皇宫的极高处,没有阶梯,侍卫一时半会爬不上来,小荷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女孩子一个人也真够可怜的,被人架着差点送进囚室里,更不用说还得抱着这颗头,怕得要死,又不敢松手。

她睡得不太安稳,枕着他的腿还时不时抽抽鼻子。盗曳把神智拉回来,望见她红红的小鼻尖,突然发现平生第一次跟女孩子靠那么近。他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决定应该要做点坏事,否则辜负了着凉月清风。

他偷偷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发。

盗曳收回手的时候闷闷地发现,他才刚捧过老头……

一旁的老头歪斜在地上,垂着眼安详地看着这一幕,露出来的一小截脊骨在月光下像荧虫一般地,闪了一下光。

“你可不断袖,你说过的。”陆铭慢慢地松开手,退回门前坐下,静默地像雕塑,只是高高抬着下巴。“至少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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