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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 作者: 公叔度 第1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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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作者:肉书屋

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第12部分阅读

不是你的人!”嘤嘤骑着小狼踏上一步。

“在蚩尤海里冒犯龙骑军,枭首。”

“喂你……”

话还未落,青光一闪,低低的呜咽一下子静止了,青丝徐徐落在马下,被刨蹄子的战马踩进沙里。

龙夜吟随手把呆滞的小荷一抛,小荷在半空中一翻身,落在年轻军官牵来的马上。她及腰的长发被削断了三寸,吓得忘记了哭。

“走吧,去看看他们玩什么花样。”

嘤嘤骑着小狼跟在他的马后,雪姬只比马肚子高一点儿,而且他的透骨马一点儿也不怕这头嘴上还沾着贪吃痕迹的小狼。嘤嘤揪了揪雪姬让它跟上龙夜吟的脚步,仰着头看着他冷峻的下巴颏:“你怎么又不砍她的头了?”

“你想我砍她的头?”

“哼,大人都喜欢你出尔反尔。”

龙夜吟顾自看着前方,不做声。嘤嘤觉得他很无趣,又催促不动,便顾自抽着雪姬跑到了前面。她跑出好远,还能听到小荷尽情的哭声。在姬书荷第一次发现男人的肆意并且努力学习着维护自己的尊严时,就被个铁板一块的男人给吓了回来,还两次。

嘤嘤老远就看到窜来窜去的谢源和阿昭,他们可真是威风,老在帐篷顶上跑,愣是不肯下去,避箭的姿势也很潇洒,只是身上扎得不太好看罢了。她大喝一声,却突然发现东面沙雾腾腾,被咬得衣衫褴褛的陆铭和盗曳在她开口之前,就连滚带爬躲进了营地。那群狼像是说好似的猛地一转向,冲向他们来了。

五百步。

三百步。

一百步。

雪姬咕噜着流着涎水。闻到血气它兴奋得很,对着天空又叫又咬,嘤嘤都快勒不住它了。她奇怪龙夜吟居然一声令下都没有,战马都有些急躁,但骑枪如林,顾自岿然不动,像一座静默的钢铁丛林。

“龙头头你行不行啊?!它们冲过来了呀!”

龙夜吟接过了绘着倒悬玄龙的大旗,钢制枪锋猛地下扎,然后面对着冲刺的狼群居然一跃跳下了马。

嘤嘤有点糊涂了:“你……”

“好久不见。”

龙夜吟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但在静默的夜空里传出老远。背后的龙骑军也跟着他干脆地下了马,但是没有人抽刀。狼群像是没有看到这一支游军,在几十步开外匆匆擦过,露出狼群背后的蛮族汉子。为首的年轻人骑着一匹高大的朔北马,头发扎成了很多很多小辫子,脖子上挂着一串兽牙项链。雪姬和嘤嘤同时闻到一股充满凶蛮的血腥味道,那是驰狼的味道!

片刻间狼群像风一样卷着去了,蛮族骑手径自到龙骑军阵前下马。那个年轻头领走上前跟龙夜吟一击掌,“营地里不对劲,起了怪雾。”

龙夜吟淡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两人在嘤嘤诧异的眼光中同时转过头来,阴恻恻地盯着两个小姑娘。

“人这是都走光了?搞什么名堂?”谢源蹲在房顶上警惕地环顾四周,“该死……哪里是出口?!”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乳|汁一样浓厚地铺天盖地而来,阿昭拔出腰上的一支箭,闷哼了一声,谢源随手把回生扔了过去。

两个人跳下营帐。谢源随手执起一支松明照向四面,明明灯火煌煌,却看不出五步远。阿昭低声道了句不好,恐怕是入了布好的阵中。

“真有这种东西?”绯瑞云在脚边蜿蜒如蛇,谢源冷哼一声,“长见识了。”

“谢左使,来的是什么人,你真不知道么?”

“原先以为是冲着我家小孩来的,现在看来,大概没那么简单了。”谢源忧心地摇摇头,擎着火把撩起帘幕查看。几十号人的营地,驻地能有多大,但裹在雾里至多也只能看到两三个尖白的小角,走近了帘幕中竟似无穷无尽。他们既没有碰到陆铭和盗曳,也没有找到两个姑娘,蛮族人显然都已经弃营而去。

不多时谢源便放弃了,闻着空气里湿重的怪味皱眉:“你确定陆铭和盗曳都进来了?”

“一定在里头,我亲眼看到的。蛮人和狼看来都撤走了,花那么大工夫布阵没理由把他们剩在外面。唉,这次可完蛋了,就指着龙哥能早点过来……”

“不要说丧气话。”谢源淡淡地呵斥。他对术数一直抱着非常仰视的心态,在他看来,中国古代术数和近现代科学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认知系统,但也仅此而已,让他去破阵简直跟痴人说梦一样。但谢源也没有办法把希望托付在一个并不相熟的人身上。但看龙夜吟冷冰冰捉摸不透的样子,不见得有多靠谱。谢源侧头看阿昭嘴唇青白,看来伤势不容乐观,索性叫他席地休息。“稍安勿躁。我们俩没可能有什么共同的仇敌,花这么大阵仗不至于就单单为了困死我们。术法不会长久,我们只管等着,看他有什么欲求,到时候再走一步看一步。”

四十七、窝里反目兄弟拔刀

阿昭应声,谢源多少也有点疲乏,靠着他坐下。松明昏暗的光把雾霭染成点点姜黄,更深的黑夜却像一匹涌动的裹尸布,呼啸着裹绕在两人的头顶、身边。

无声无息,连松明的哔啵声都不曾有,时间恍如被雾气溶解了。

沉重的静谧一直没有被打破,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懈,睡意汹汹而来。谢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他很想清醒,但是眼前走马观花地看到许多人和事,每一个场景都像露水一样莹亮发光。

渐渐的他失却了他的眼睛,被一股怪力整个地扔进到回忆之中,与那些场景合二为一。他好奇地摆弄着自己的身体,在那些无穷无尽的放大了的片段中穿行,起先背着手看得津津有味,但越走,就越觉得急躁莫名——他能觉察到自己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近在眼前的,紧迫的。他开始在回忆的牢笼中奔跑,但没有出口……

眼瞳紧缩,谢源粗喘着睁眼。

绯瑞云松了口大气,摆头晃尾,噗一声瘫倒在他胸口。

眼前还是汤粥一般浓厚的白雾,但里头有什么在诡异地涌动,将沸未沸。

沙沙。

脚步声。

谢源几乎想都没有想就一个挺身,提纵到一丈之外,原本自己坐的地方噗插入一柄朴刀!

谢源瞳孔紧缩:“你醒醒!”

阿昭捂着腰间的伤,只看得见鼻翼扇动,却看不清神色。他把那柄嵌着金豹豸的朴刀提起来,动作迟钝,恍如行尸:“哥哥……不要走……留下来……”

他抬头,露出大恸的神色。

谢源一惊,发现那双时常带笑的眼竟如瞽目,缩成瞳仁中央细细的一点。

就这么一眼的工夫,阿昭提刀猛冲,跟方才的迟钝完全两码样子。谢源措手不及,匆忙横过绯瑞云,只听刀鞭相撞,胸口登时如蒙大钟,喉头腥甜。

阿昭是几个人当中身形最魁梧的,力气简直像牛一样大,他一手握刀尚且不论,此时,另一手缓缓压上刀背上的金豹豸,谢源登时手打颤。若说刚才那一刀是劈山劲力,现下那就有点用沉势凌迟的意思,谢源被夹在帐篷与他之间动弹不得。阿昭面上带血,瞳仁又古怪,与他面面相觑,说不怕那是假的。他边使力,还边要探过头来,在寸芒之间对谢源哑声喊道:“哥哥……”

谢源一抬头,竟看到生生两行血泪!

心下一沉。他被阿昭炙热的呼吸灼得头皮发炸,手势渐麻,眼看绯瑞云已经被折成一个尖锐的角度,急忙闪身从他的腋下溜过,提气飘上帐篷。

“哥哥……”阿昭在原地静站了一会儿,寻不到他,遂像僵尸一般笨拙地四处游走,“不要走……哥哥……我错了……”

谢源见他除了神志不清没有别的异状,大概是被术数制住了,索性自顾自飘远。“谢左使”善使鞭,可见用的是巧劲,他却连个巧字都占不到,和一个半点理智也无的大力傀儡如何作拼?

没看出来阿昭这小子平日里人畜无害的模样,工夫竟然如此了得,还有他哥哥,什么事儿要哭出血来这是……

谢源从怀里掏出风干的牛肉,味同嚼蜡地补了些力气,徐缓地在帐篷顶上走。

“我知道你在这里,”他大声说,警惕地四下张望,“到了这份上,也无需装神弄鬼!我的朋友都在你手上,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前来与我说,我还能不给?莫非你在你自己的阵中,还畏惧我一个孤军?!”

他的声音清亮,在雾气里层层叠叠地传来回声,没人应声。

却不想他只顾着找人,脚下不留神一径滑溜了下去。他毕竟不怎么灵巧,也不晓得在半空中使力,眼看要摔个狗吃屎,匆忙闭眼,谁知底下来了个温热的肉垫。他吓得张皇失措,赶紧爬起来,底下的肉垫却嗯哼一声,居然是陆铭的声音!

谢源大喜过望,拉过熊孩子的手把他拖起来,“小鹿!你怎么样?有受伤么?”谢源本来成天看着他碍眼,现下简直亲死了,绯瑞云疯狂地缠他的腿,还被他踢到了一旁。

谢源一边弯腰拍着陆铭衣服上的灰,一边嘴里埋怨,“你们怎么回事?我和阿昭简直要被弄死了!他现在还发神经……”谁想陆铭握住双睛狠狠从他背上刺下去!

陆铭使剑时真气太烈,一动手,剑锋还在一尺之外,剑气已然划破了谢源的衣衫。谢源察觉到惊变,飞快地一俯身从旁一滚,却快不过陆铭的剑。他眼睁睁看着寒光一闪,噗一声扎入腿上,痛觉尖啸着冲上脑顶,银光瞬刹被飙出的那一蓬血染红。

陆铭还不够,就势跪下,既慢又狠地把锋刃继续往下压,正对着谢源的脸上有狂热的怨毒。谢源根本没有办法呼吸,时间停滞了,心跳停滞了,身体的其他部分都消失了,浑身上下只有那一道伤口在疯狂地叫嚣,他也只能跟着嘶哑地惨叫,可是陆铭丝毫听不到。谢源清楚地感觉到大腿另一侧的皮肉被刃尖突出,切割,撕开,而被伤口燠热的刃身不紧不慢地摩擦着看不见的肌理,辛辣如同被千万蚁嗜。这一切过得很慢很慢,如同一场望不到头的酷刑。他喊得嗓子都哑声,嘴唇都干裂,才盼到双睛的剑柄狠狠磕在血肉上。

他终于陷入死亡一般的轻松中,一条腿竟是生生被陆铭钉穿!

恍惚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听到他抄起另一把“双睛”。但是沉重的眼皮还没有睁开,那把曾经保护过他的剑已经怨毒地贴上了他的脖颈:“金克颐,拿命来吧……”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人影,侧着肩膀狠狠将陆铭击倒在地,两个人的冲力在沙上掼出一道深壑。

“你要对哥哥做什么?!”阿昭低吼,挥出铁拳狠狠砸在陆铭的脸上。

谢源强压下晕眩感,脑海中那根弦被重新绷紧了。他眼前一片的黑,却能听到他俩扭来滚去打作一团。如果他们两个转移了注意力,他恐怕就得死在这里。

勉强直起身来,颤颤巍巍去摸双睛的剑柄。即使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也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他自己一个人,稍稍动身就是把伤口重新递给刀刃,边缘针扎一样得疼,万箭穿心不过如此。神经把冰冷锐利的疼痛清晰地传输到混沌的脑海,几次三番都让觉得不如晕死过去算,最后还是一咬牙,低吼了一声把剑抽了出来。

不亚于被刺入。

咣当。

谢源不自禁地后仰,几滴眼泪飞溅在沙砾中。

他捂着腿,像被割掉尾鳍的鱼,只剩下徒劳的呼吸。血,到处都是血,春汛一般从伤口汩汩而出,被底下的沙渴饮成枯竭的血印。

迷糊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念头,他凭着记忆点了几处|岤位,随后便放松了僵硬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打斗声忽远忽近,一个怨毒,一个哀怨:“金克颐,我今天就拿你的人头祭父……”

“你要杀我哥哥么!你要杀我哥哥么!你这、你这畜生……”

“贼头!”

“哥哥?你是哥哥!是哥哥么……啊你不要骂我……”

谢源的耳朵警觉地一动,不好,认亲了,手指随即动了动,摸索着握住了双睛。他试着坐起来。绯瑞云乖巧地在后头帮衬,还好心地缠上他的腿,谢源感觉像是有什么温软的小动物在舔舐他的伤口。

也只有当这种时候,他才会想起自己有内力。他循着旧例游走一周天,感觉到全身僵硬冰冷的肌肉慢慢放松的快适,又将内力引导向伤口附近的脉络,不多时便基本感觉不到疼痛,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试着拄着剑站起来,走了几步,发觉不幸之大幸,陆铭下刀没有伤到骨头。伤口现在很麻很冷,但已经是最好的状况了。

谢源笨拙地攀上了帐篷顶,淋着被雾气绞碎的星光,像檐兽一般沉静。他被疼痛扭曲的脸渐渐恢复了沉静,只是覆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也不知道是冷湿的雾气还是汗水。

他抹了把脸。杀父之仇一直是陆铭的心中执念,阿昭的过去他不了解,但是以此类推的话,他最放不下的事情大概与他哥哥有关。这个阵不单困住了他们,还能让他们坠入梦靥之中,将心中最执念的回忆重演,最深刻的希望实现。

幻术。

幻术有什么可解?谢源头疼,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懂。绯瑞云感觉到他的坏心情,善解人意地磨蹭着他的脸。他阖了会眼,再睁开的时候突然发现雾气里淡出一个人的轮廓,身形瘦高,单手按着腰间的弧刀。他的脚步声非常沉稳,即使是杀将中的陆铭和阿昭也感觉到了煞气,不由得收手,笨拙又机械地望向那人。

“去死。”

盗曳慢慢走出来,再没有嬉笑怒骂,只铁青着一张脸,神情阴森可怖:“统统都去死。”

谢源一捂脸:又来!不敢怠慢地绷紧了身体。他很明白盗曳和陆铭有着质的不一样。也许陆铭武功更高,招式更强,但有一样东西,他死也超不过盗曳。

经验。

杀人的经验。

四十八、你们找个这样的圣女大丈夫

那种对对手力量近乎直觉的把握,对每一招每一式的预知,只有真正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人,才能用无数次流血换来。盗曳不是陆铭,他不是在青暮山上打坐练功心外无物就可以了。他也许没有练过气派的内功,招式也不多,但是盗曳曾经每天每天,踩着对手的头颅去换一顿饱饭。这样的人真狠起来,你的天才又有什么用?你握刀的姿势,你眼神的朝向,你轻微的抽搐,你的呼吸,甚至脉搏……你逃不出他的眼。

阿昭和陆铭可以不分上下,但是盗曳的牙刀出鞘,必然会有人横着出去!

他一纵身,尽可能轻地落在盗曳身后,绯瑞云悄无声息地缠住刀鞘。

盗曳根本回头,而是突然反手一击,将刀鞘重重推向身后。谢源急忙闪身,腿上拖累了他的速度,有弧度的刀鞘擦着腰线滚过,他整个人都跟着旋了起来。还没站稳,胫骨处突然爆痛,盗曳长腿一扫把他绊倒在地。

谢源冷汗大作:“盗……”

冷硬的马靴一脚踩在他的咽喉上,毫不留情地拧了拧,盗曳居高临下,被松明照亮了半边脸。

一点瞳仁。

“去死。”马靴上的力道猛增,似有千钧,谢源几乎听到喉结被踩碎了的声响。

“没用的人。”

他早已喘不来气,死死抠着盗曳的马靴,却只在上头留下绝望的血痕。盗曳冷冷俯视着他,神情像是一块冷硬的冰,绯瑞云腾空想要缠上他的脖颈,被他目都不瞬地扼住摔在一边。

在眩晕的视线里,盗曳诡异地扯高唇角,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四肢抽搐,眼神涣散。那种眼神是在看一具尸体。

谢源的视线越来越黑,陷进无意识虚幻的黑甜中……

突然,喉头一松,谢源狂嗽着连滚带爬翻到一边,大口大口呼吸着冰冷湿润的空气,却又因为刺激到了气管连连作呕。脖颈像是要断了,头脑中更是针扎一般得疼,贴身的亵衣被冷汗润得透湿,再加上无处不在的夜露,谢源几乎觉得自己就是个淹死在忘川里的水鬼。他实在没了力气,勉强摊成一个大字,几乎就想这么死了算,管他娘的一堆疯子。

随着沉重的马靴声走远,他听到陆铭短促地叫了一声,一时挣扎着半仄过头,看到熊孩子被盗曳一脚踹飞,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停在帐篷顶上。他单手握剑,大喝着又要冲下来,一时间死不了,谢源便又惫懒地闭上眼睛,运起内功。

直到阿昭梦游一般喊着“哥哥”走过来。

谢源吓了一跳,真是一跳。绯瑞云抖索着尾巴缠在他手臂上,显是也被盗曳吓破了胆。阿昭血流满面,不知是哭的还是被划的,朴刀垂着地面,呜呜咽咽向他走来,沙上拖出一道刀痕。

不远处,盗曳刀锋狠辣,陆铭呆过的帐篷都被一气劈成两半。谢源哪里还顾得上跟阿昭含糊,勉强提气闪到盗曳身后。可盗曳刀已下落,眼看震开了陆铭的横封,直逼他的面门!

谢源猛地甩出绯瑞云,谁知背后刀风大作,他的背后全是空门,要撤势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时,谢源本能地松开绯瑞云就地一滚,绯瑞云自然不怕砍,火花四溅之后鞭柄已缠上了阿昭的朴刀,鞭尾亦像是游走的蛇,将双睛和牙刀统统缠上。谢源大叫一声好,上前一把握住绯瑞云,循着上次的法门贯气入鞭,全力抖腕:“够了!”

“叮——”

三人的兵刃尽数卷上半空,在浓雾里消失又影现,丁林当啷摔在沙地上。

谢源眼前一阵发黑,要不是内力又烫又灼,决计是要晕了。心说再来我也没办法,谁知那三人也跟被随着兵器一落地,全跟抽了魂一般,噗地倒下。一时间万籁都寂。谢源怎么着都想不到是这个结果,莫非他们的本体早就变成了刀兵?

浓雾翻滚,冷气亦盛,谢源感觉不对头,索性闭眼躺平。

就这样躺了一会儿,他感到有脚步声走近。有其他的人,在身边踢动那几位的身体。那人似乎还拿起阿昭的朴刀看了看。

谢源偷眼,只捕捉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倒是鼻端清晰地闻到一股腥臭的土味,那是空山暴雨之后泥泞的味道。与之同来的还有一股沙沙的响声,说是脚步声也不太像,悉悉索索的,非常轻。

那人不多时便往他走来,谢源屏住呼吸,感觉到炙热的人息,是那人俯下了身。谢源虽然闭着眼却能感觉到那人凌厉的视线,强忍着没有打寒噤,谁知那人居然在他身上细细摸起来,似乎在找什么。谢源想来想去自己身上值钱的只有一枚戒指,果不其然,那人抬起他的右手,想把九煌褪下,却没有成功。因为有些宽松,九煌被他当做扳指套在了拇指上,有点勉强,不用油很难轻松取下,谢源平时洗澡睡觉都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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