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作者:肉书屋
无心插柳作者:公叔度第7部分阅读
被无端嫌弃了,真想到熊孩子房里把他揪起来狠狠打一顿。背了一段金刚经,实在忍不住,把筷子一搁闷回屋里,怕自己做出虐待儿童的事情。
陆少侠躺在床板上,越想越气,跳起来收拾东西打算回青暮山去,反正谢源有给零花,还有上次赌赢了那五十金。少侠一打定主意,满屋子搜罗东西。
这些衣服要不要带走?陆少侠把衣服一件件都叠好,伸手摸摸,料子都是上好的绸缎,以前没穿过,真不舍得,但全都是死断袖给的……
《大学》、《说文》要带走么?这个哪儿都有卖的吧……可是这几天每晚挑灯夜读,写了好多批注,死断袖也改了,字写的龙飞凤舞,有几个还认不出来……
路那么远,穿哪双鞋?诶,前几天死断袖说要给大家伙订秋天的靴子了,不早点订……
陆铭把下巴颏支在桌子上,前一刻还怒火滔天,下一秒就觉得浓浓得失落。
要不他过来解释的话……就原谅他?死断袖跟个女人不清不楚的,这还能叫断袖么?!真是太可耻了!
如坐针毡地等到半夜,人都没有来,陆少侠终于熬不住了,偷偷摸摸开了门,打算去跟死断袖道个歉。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死断袖做错事还得他认错,他肯定被人笑死。
二十七、所谓大侠就是要抵制婚前性行为
结果一天要睡八个时辰的人,房里居然还点着灯。陆铭讶然,一推门进去,就看到谢源舒服地坐在被窝里,和月娘温声细语,纹枰长考。
陆铭当场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叉,居然跑来跟这个没节操的道歉!
谢源被温柔美人陪了一晚上,下下棋讲讲空话,说不定发展下去有滚床单的机会,早把那茬忘得差不多。现在看到人却也生不来气,只当小孩子青春期发神经,何况美人在侧,不好太凶悍。
结果熊孩子懒懒地抱着臂倚门上:“你真恶心。”
谢源这下发了飙,这是什么状况?!好不容易疗完心伤,这小屁孩又跑来搁伤口上撒把盐!搞没搞错啊要不要人活了!他怎么说都是个士大夫啊,士可杀不可辱啊混蛋!他很有气节的混蛋!又发生了刑上大夫的悲剧啊!
谢源发脾气分好几个阶段,第一阶段念金刚经是能掩过去的;掩不过去就升级到第二阶段,非常毒舌非常犀利,言必称在下,如若控制不住可能会有肢体碰撞;第三阶段就彬彬有礼,言必称在下,鸟都不鸟你一眼。
陆铭毫不客气:“你这人有没有羞耻心?!你跟她睡?”
谢源大怒,眉头一皱:“跟人家道歉!”
月娘掩面逃离战场。
怒火焚身的陆铭比他还牛逼,门重重一关,把桌子一拍:“月黑风高,你是想苟合么?!”
“啊?”谢源一愣,不是刚才还在说女权的问题,怎么突然一转转到个人生活作风问题上来了?
“自己嘴上说得好听:女人往男家去是为奔,奔为妾。她连妾都不是,你却跟她授受不亲,你想干嘛?”
“哈?”谢源栽自己手里了。
“哼,”陆铭狠狠白了他一眼,“贪色。”
谢源不知封建礼教之余孽如此深入人心,连如此清纯好骗的陆铭都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娶了她?”
陆铭大怒,死断袖居然要娶月娘,一个断袖娶个屁啊:“你平白无故害她做什么?她是女的!还是妓女!”
谢源注意力放在最后四个字上:好啊好啊,口口声声要做道德制高点,居然看不起勤劳朴实以身谋食的美娇娘?
“生于当世,女人归根结底不过五种身份,妻妾妓婢尼。妓哪里就低人一等?你凭什么就看不起人家?寻常人家的父兄哪个会花力气在女孩子身上,把她们培养得吟诗作对、礼乐精通?倒是行楼楚馆的女子,从小就被调教得琴棋书画样样信手拈来,才貌具是双全,比一般人家的丫头强上许多。你倒想想这古书上的情诗,有哪首相思不是写给青楼女子的?还有你。你跟人家比比?看看你自己粗鄙的样子,还恶意中伤人家姑娘!明天就去道歉!在下警告你啊陆少侠,青楼女子身上寄托了在下的情怀,少侠对在下再有不满,也不能侮辱在下追求美好的心愿。”
陆铭虽然说不过他,歪理正理还是听得出来的,哼了一声坐在床沿:“反正不许你败坏人家的声名。”
谢源看他这样子简直是要守夜了,诡笑起来:“哦……原来如此。看来少侠与在下英雄所见略同。若是少侠想要的话,在下不会夺人所爱,只是这月娘对少侠来说年纪有些大啊……”
陆铭脱了靴子踢他一脚,谢源翻身躲到里头,摸着下巴邪笑几声,“但也不是大碍。少年郎有几个不喜欢温柔能干的姐姐呢?皇帝还专娶大点儿的梓潼呢。”
陆铭跟他闹够了想回去,冷不丁被他捉了胳膊弯,那人惯常的冷香和温热呼吸尽数喷在耳垂上:“少侠不会是夜里做梦梦到月娘了吧……嗯?”
陆铭狂怒,翻身骑在他身上:“你以为人人和你一样?!”
谢源笑得喘不来气,又被压着腰,伸手推了推他,“好了,都是男人,我会不知道。十八九岁嘛,可以理解。真忍不住,什么时候咱俩一起玩玩。”
他的本意是:小鹿啊,被你一提醒我也有点思春了,咱们兄弟俩猎艳去!
陆铭却一愣,以为是:小鹿啊,被你一提醒我也有点思春了,咱们俩来一炮?
谢源眼看熊孩子刹那翻脸,伸手抽了自己一耳光,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床:“你以为人人和你一样?”余音袅袅,旁边的跨院小阁门碰一声关上。
谢源捂着脸独守空闺花容失色:熊孩子怎么纯洁得跟朵喇叭花似的……不对!好痛!结结实实被打了!这还得了!以下犯上!
谢源雷火万丈地抄起枕头……
无边夜色,一点明月窥人,只见皎然庭中,有魔教左使大人一枚,擅用私刑追着小鹿一头,无奈追不上,气得嗷嗷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只是隔夜。追不上人的谢源非常阴险地给小鹿下绊子。他私底下委婉地透露给月娘:小鹿不是讨厌你,他是不好意思。男人有段时间就是很混蛋的,成天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喜怒不定,看见你都跟看见擦灶台的破抹布一样,其实心里喜欢得要死——所以请你一定要原谅他每天梦着你自渎。
月娘看着他诡异的笑颜心说:左使大人,你确定不是在说你自己么?
月娘以女性特有的敏感猜对了:陆少侠就算是滛,滛得也是左使大人。
那晚上陆少侠施展轻功逗完左使大人,神清气爽地回屋睡觉,怎么都睡不着,翻身开了窗,托腮遥望天上星河,只觉得那人怎么这么无耻,居然直说了!直说了!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得如此无所谓!正派人家结亲,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样样都不能少,死短袖却说得跟要私奔一样,太下流了!
不过……虽然死短袖没节操,但毕竟存着这个心,他、他一个少侠,以后还要做大事的,不能随便占人家便宜。万一真的生米煮成熟饭……
不行,那时候就晚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委屈人家——虽然只是个死断袖——嗯,要赶紧准备才行,三媒六聘什么的……
越想越臊,躲进被子里胡思乱想,突然浑身一激灵:做什么要娶死断袖啊!他那么一说,我怎么都该提防他做坏事吧,怎么能真顺着往下想啊!中计!
少侠赶紧闭眼。
结果睡着了也不安生,模模糊糊又开始做春梦——对,又做春梦,年轻人饱暖就思滛欲,没办法。
但怪就怪在有脸。
不单有脸,而且什么都很清晰。
昏黄的烛光里,青竹圈椅牢牢靠在床边,压实了放下的云纹纱幔。宽大的拔步床上,他手撑着青木纹软枕,半身盖着宝瑟镶边锦褥,底下是谢源温凉的身体,跟绸缎一样。
谢源刚刚笑过。他的眼皮特别薄,凝脂似得一段,只是粗喘了几口气便绯做了一片,此时望着他说些什么,他听不清。他满眼只有那上扬的清俊眼角。
那人温柔的绯色瞳仁里倒影着自己。
于是陆少侠受了惊吓,半夜吓醒,裤子里湿湿热热的一片。以前陆少侠做春梦可是什么都记不得的。
小鹿十分心慌,第二天起来都恹恹的,而且一整天都心惊肉跳地沐浴在别人促狭的眼神里。
“年轻人身体好也不是这么个搞法,小心肾亏。”跟他向来不怎么对盘的老宋拍拍他的肩。
“少侠需要换床单么?”月娘温柔地问,没等他答就帮他换被褥去了。
“哼哼哼!”这是谢源。
嘤嘤照理无视一切人等,嘤嘤嘤诡笑着望天唱歌。
陆铭又受了惊吓:难道他们都知道我做春梦做到死断袖?
谢源看孩子吓傻了,怕他萎,一本正经地安慰他:男子汉大丈夫,滛了就滛了,有什么可不承认的?
陆铭大怒,向他狂丢眼白:被人梦到压在底下有这么可高兴么,死断袖!
他就不明白了,更流氓的人是死断袖吧,又追男又逐女的,但偏偏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是“首长好”,看着自己就变成“你很色”……
偷偷摸摸做个春梦第二天全部人都知道了,这是为什么?死断袖搞的鬼?
单纯的小鹿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萎靡不振,精力全留在夜里做各式各样的春梦。他终于觉得有点不正常。怎么着,合着该做个有女人的春梦吧,为什么是男人?是男人也不能使死断袖啊,俩死断袖,这不一拍即合了么?这可如何是好……
谢源哪里会想到,自己每天在熊孩子的梦里被折腾来折腾去各种py,以为他是关在笼子里关久了。刚好他惦记着练功,怎么都觉得熊孩子把这事儿忘了,便准备了马车:“上次去堪骊山,好像经过一个叫九龙潭的地方,可以划水,你去不去?”
小鹿一激灵:“你为什么不带嘤嘤?”
谢源打的幌子是游泳。把一个女孩子浸水里太邪恶,还是不带为好。而且他实则是为了跟熊孩子去求上进的,万一事情败露了……
二十八、内力和三轮是一个道理
本来他倒更愿意告诉嘤嘤,只是如今陆铭在明处,嘤嘤在暗处,他还不敢冒这个险。陆少侠他捏得住,万一真被他看出来什么武功都不会,还可以编个理由骗骗他,骗不过,熊孩子也不知多少把柄落他手里,关小黑屋去。嘤嘤就不一样。这小家伙虽然对自己亲近,可难保背后有人。
谁知一回头就看到嘤嘤蹲在车轼上玩马鞭,百无聊赖的样子:“你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你说送我们小马的,还坐马车?”
谢源没办法了,看来真变成郊游洗澡了,便让人去马厩牵了两匹马来:“输的人没有啊。”
“你明明说一人一匹的!”嘤嘤大怒,推了一把因为萎靡不振而动作迟缓的小鹿,“是不是啊小鹿?”
谢源闲闲一阖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初怎么说就怎么办,朝令夕改,实是社稷之大蠹。有些人,输了就输了,还耍赖。”
嘤嘤敷衍地哼了一声,跳上马背拨马便走。
谢源j计得逞,挥挥衣袖:“陆少侠?”
陆铭后知后觉这是要两人共马了,敛目心说,唉,死断袖就是喜欢调戏我,然后一脸逼婚的模样扶他上来。
嘤嘤站在一块长满苔藓的大石板上,深呼吸的同时颠吧颠吧后退几步,然后在谢源的惊呼声中一头扎进瀑布中。谢源站在瀑布底下,怎么都吼不过水的轰鸣声,眼看孩子从十来米高的地方跳下来,嗓子都喊哑了,心说这孩子果真胆子比脑子都肥。
陆铭从他脚边钻出来,一撑岸边石“哗”地越水而出:“真不下水?”
谢源“哟”了一声:“你的裤子哪儿去了?”
熊孩子赶忙伸手去护住重要部位,一摸才知道中计,一甩脸上的水就往那块大石板上跑。谢源心说真是玩疯了,挤兑人都顾不上,下一秒就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推。
嘤嘤刚游到岸边,看到前头一个不明物体下水,探出水猛吸了口气,一路潜到水底下偷袭。陆铭多好的眼力,大喊一声“好”,从上头重重跳了下来,可怜谢源刚喝了满肚子水,才刚浮个头就被溅了满脸,晕晕乎乎分不清东南西北。
陆铭按住谢源的脑袋又把他按回水里。不一会儿,嘤嘤一手举着块布猛地出水,跑得那叫一个快,女孩子姣好的身形在山道上一路蹦跳着跑远了。
谢源大怒:“女孩子像什么样子!把我的裤子拿回来!”
陆铭游回岸上,捡了块地坐下抬眼望天,嘴角绷不住地泻出一点弧度。
谢源疯了:“你们是不打算让我上来了么?”
陆铭索性躺地上,叼着根草叶翘起二郎腿,在纷飞着碎叶的阳光中舒服地叹口大气。
“阿嚏!”山泉冷得彻骨,谢源浸了会儿扛不住,黑着脸从水里站起来。
这下轮到陆铭傻了,眼睁睁看着谢源敞着袍子,里头啥都没有,撑着地坐起来往后缩:“你干嘛?你做什么!嘤嘤!救命!”
谢源看他那个惊慌失措的模样直乐呵,优哉游哉走过去,熊孩子一路退到树底下,用力咽了口口水。谢源走过陆铭身边狠狠一推他的头:“哟呵,早干什么去了。多大年纪还剥人家裤子,断奶没有?”看看反正也湿透了,索性把外袍解下来束在腰上挡着,拿了皂角布巾打算洗个澡。
“滛魔!有人呢!”陆铭羞得满脸通红,眼却移不开,满脑子只有三个字:腰好细!
“你们师兄弟不一起洗澡?”谢源蹲在水边凫水,奇了怪了。他念书那会儿,宿舍哪里有独立卫生间,都奔澡堂去的,大家盘腿坐在水池旁边,个个高深莫测横着块毛巾装切腹,尽日玄谈,看哪个兄弟先被热气蒸晕过去。他就不知道古代连侠客都这么放不开,那生活哪里有乐趣。
陆铭一脸尴尬地扭头,用力哼了一声。他和师兄弟当然坦诚相见,而且一路坦诚坦到大,可那能一样么?死断袖长得跟个女人似的,刚从水里出来的时候,那层布料就全贴身上,穿了跟没穿一样,现在居然还洗起澡来,分明是想勾引人……真是太可耻了!“嘤嘤还在!你收敛一点!”
谢源嘀咕我不挡着么,就兴她剥我不许我暴露啊,朝上头吼了一句,“去别处玩儿,我洗澡!”嘤嘤一扭手,蹦蹦跳跳做着热身运动。
“她哪里是女孩子,”谢源叹了口气,“她是出生的时候脐带剪错了地方。”
陆铭笑起来,谢源下意识地一抬头,突然发现似乎嘤嘤背后站着个人,心下大骇!刚要喊出声,就看到上头人影一闪,水潭里溅起一溜水花。谢源赶忙跳进水里游过去,游到半路突然看到嘤嘤在前面钻出脑袋来,悠然地甩着脑袋,再看上头却哪里还有什么鬼影。
看错了?
谢源摇摇头,谢左使眼神好得和鹰隼似的,他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能习惯这种52的视力。那个人的灰发在暗色的山壑里很是显眼。
谢源划拉着水,正想着问问孩子,谁知脚下一紧,等回过神来孩子已经举着他的袍子上了岸……
谢源大怒:“这回全光了!”
陆铭怕他再没皮没脸,赶忙把拿毯子挂树上,请神似地把他藏里头换衣服。嘤嘤鄙视地瞟他一眼:“你以为我想看他?嘁,分不出好赖。”
“布巾呢?”里头传来清朗的声音。
俩小的满地找不见,谢源不禁懊丧道要自然风干。天近薄暮,晚风一吹又打了个喷嚏,嘤嘤仄歪了脑袋:“你直接用内力蒸干啊,你这么省着用干嘛?”
谢源心说我也想啊:“我蒸……我蒸……太久不用我忘了。”
陆铭奇怪,习武之人,用内力简直和吃饭一样,怎么会忘?可是一想到谢源那个懒散的样子,就觉得说不准。嘤嘤早就在那边嚷嚷:“你果真是太老了,这都会忘。凝神脐下三寸,游转大小周天……”
谢源闭着眼跟听天书似的,风一吹又满是鸡皮疙瘩,凝神个屁,又算着脐下三寸是哪儿,比划来比划去是命根子,迎风便泪流满面,重重打了个一个接一个的喷嚏。
帘子一掀,陆少侠被狠命推了进来:“你快把他收拾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大概怎么穿衣服都忘记了!”
陆少侠一脸厌恶地闭着眼,伸手摊着掌心。谢源直接把毯子扯了围在腰间:“你有什么可恶心的?我有的你不也有么?”说着学电视里的大侠,平推出掌,然后奇奇怪怪搭他手上。
陆铭不乐意地握紧。谢源翻了个白眼,原来度真气是手拉手啊。
不一会儿就感觉一股热流从相握的掌间涌进来,食指上一直沉睡的明煌被催醒,初戴上时那又酸又麻的感觉从右手一路碾到心脏,然后似乎真得牵引着肚腹那一片流转起热力。陆铭赶紧撤手,脑门上一溜细汗。
嘤嘤嘿嘿一笑,瞥了他一眼,意思是:别看死断袖吊儿郎当的,你跟他差远哩!
谢源觉得很神奇。被陆铭催动的周天在体内源源不断地循环,热气从每个毛孔里透出来,很快便驱散了寒湿之气。而且他能够感觉到真气可以受自己意念的驱使,虽然成功的几率不怎么高,但他怎么着都是把头发提前蒸干了,非常好用!后来三个人回家时,他坐在陆铭的马后头,还在尝试怎么摆布充盈的真气——他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给他打开了另一扇窗。
眼角突然闪过一抹灰,谢源奇怪,一边运着真气一边扭头,发现居然可以看得十分之远。远远的山岗上有个人影,只一瞬又闪得不见。
谢源看不清他的脸,但看清了他脸上很是狰狞的一道伤疤,谢源隐隐觉得很熟悉。想不起来就继续搞真气玩儿。
陆铭骑马赶到半路,突然觉得马变轻变快了,旁边的嘤嘤甩着鞭子抽他身上:“死尸!少个人都不知道!”呼啦啦奔回原路,找到了摔在路中央的谢源。
陆铭只听见又是一声鞭响:“死人!坐个马都会摔下来!”那点小小的不平就一扫而光。
但是谢源躺在路中间完全没有反应。陆铭跳下马,发现他整个人都在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