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逼心作者:肉书屋
步步逼心第10部分阅读
错,姿势优美如分花拂柳。
“你以为我会是第二个陆机么?”九凌菲薄的唇缓缓掀起,“他不喜武道,可不代表我会是白痴!”
优熙梵元霁两人眼神俱是一肃,她所习的根本已不是武道!
心下闪念间,两人快速的作出判断,以背相贴,横剑当胸,以不变应万变。
微吊的眼闪过流光,似月下清水一般凛冽幽冷,看不见里间的波澜。九凌悠忽狠厉的将双臂回错,五指虚张似牵引着什么勒过漆暗的虚空。
背靠而立的两人身体悠忽一晃,胸臆一紧,似有什么东西从两边将人压紧般痛苦。两人脸色一白,冷汗涔涔而下,优熙梵咬牙弃剑交手于胸防御,试图抵挡无形的施压。
“原来是你!”元霁眼神亮如幽火,簇簇燃起愤怒,“原来那晚的黑衣人居然是你!陆涧玥,你果然好得很啊!”
九凌偏首幽幽一笑,左手五指并紧,“这只手,控制着你的心脏呢!元霁!”噗!刚刚冷喝的人身形一晃,喷出大口鲜血,胸臆间跳动的那颗心似被什么绞紧了拉扯,大量的血气沿着喉管上涌,源源不断流出。
九凌左手一挥,一道劲风扫过,元霁如断线的纸鸢摔出,重重的砸地。
她平展着右手,黑色的衣袖迎风朝着面前飞扬,发丝逆风舞动,黑色的人影缓缓靠近委地半跪的优熙梵。
丝滑的带着凉意的丝绸顺风贴上了优熙梵冷汗交叠的脸,黑色的袍角延飞着银色的鹰,在晦暗里若隐若现。九凌俯下身,冰凉的衣袖扫过那人交叠防御的手,松了禁制,优熙梵缓缓委地,低咳着吐出两滩血,于地上静静喘息。
“优熙梵,看来这两年你也没多长进啊。”九凌冷冷的声音低笑道,“本公子亦是如你所愿,让你了解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携着一袭冷香,九凌缓缓走到重伤的元霁身边,探身提起满眼寒霜目眦欲裂的人,挥手摔出老远。
轰然落地的人重重喘息,嘴角血流源源不断。几次试图爬起,勉励撑起的手臂却无法借力。
黑衣的人影缓缓又近,再次探身抓住元霁的领子提起,五指掐上喘息的人的脖颈。
“没有结算清楚,我总是有些念念不忘。毕竟习砚跟了我这么多年。”九凌觑着狼狈的人,缓缓说道,语气平淡,面目无波。
“虽然你似乎还有很远大的抱负,但是可惜,我只能说声抱歉,”左掌缓缓按上元霁胸口心脏,九凌幽黑的眼定向那人不甘的眼神,缓缓一笑,手掌聚力一发
元霁睁着眼看向面前冷漠冰冷的女子,悠忽诡异的一笑,“陆涧玥……我不能……如愿……必诅咒你……如陆机不得好下场!”
终究气绝。九凌扬手一抛,死去的人轰然倒地。她冷冷一笑俯身看向犹自睁着眼的人低语,“记得,我名九凌。下了地狱,别找不到人。”
旋身行走,衣摆随风飘展,银色的鹰展翅欲飞,九凌漆黑冰凉的袍角擦过优熙梵,缓缓离去。
夜风中送来一声低弱却痛苦的声音,“陆涧玥,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远去的人恍若未闻,只是于唇角绽开一抹弧度。
杀人者,亦是创造者。这样才有意思啊。
第四十八章觉明
任何时代,缥缈虚幻的神佛都是无望之人的救赎。佛披着悲悯的外衣,静静拈花一笑,笑的隐秘,笑的庄严,笑的引人膜拜。
佛是高高在上的,慧眼穿透九天浮云静静俯视人间。他的信徒虔诚的于香火缭绕的木鱼声中安谧的揣测他的旨意,学着他的慈悲,披着一袭僧衣渡化世人。
已逾百岁的觉明大师(记得第三十七章约定里面提到的不?)在世人眼中几乎已是佛的化身。他曾是默默无名的僧尼,青灯古佛几十年,做过华岩寺的主持,云游过五湖四海,一眼佛祖,一眼俗尘,终而百年之际归于落发的古寺,在僻静的禅院里,睨着佛祖慈悲的眼,静静等待下一个轮回。
他活得太久了,就得自己都记不清过往前尘。为他剃度的住持了缘早已坐化。昔日的同辈甚至晚辈逝去的也不在少数。可是他还是在佛祖的慈悲与眷顾中活着。
了缘曾赞叹他慧根不凡,与佛结缘,直如天意。他是佛门道义高深,天下人崇敬的慈悲化身。连大顺皇帝都曾请他入宫讲佛,甚至想要封他为国师。
当然,像这样脱身于红尘之外的僧人,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俗事的。觉明大师仍旧眼不见耳不闻的栖身于华岩寺的僻静禅院。虽然每年寺中香火因为这位大宗师级别的人物格外旺盛。
他实在是不像已逾百岁的人。老和尚的眼睛依旧闪着据说是睿智的光芒,满脸红光,精神矍铄,每日在院中小径上走路生风。
由此可见,江湖中传闻的觉明大师已臻至化境,确然属实。
他敲着木鱼的手顿在身前,眼已经敛上,据外人说,这样的觉明大师其实是在冥想静修。
打瞌睡,放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是有不同称呼的。譬如像眼前这位在佛堂中对着佛祖小像眯眼已经入睡的宗师,那叫静修。
黑衣银冠的公子半垂了眼看跽坐着睡的纹丝不动的老和尚。
真的是睡着了么?九凌挑了挑眉。吩咐小和尚不要拒绝‘九凌’的拜访,记得叫人领她过来就是为了看宗师沉眠的尊样?
觑了一眼和尚的光头,九凌很想这么一响指敲上去。原谅她,佛门净地,她不是不食烟火的仙人,实在难做到没有恶念。
一撩衣袍,九凌盘腿坐在蒲团上,拿眼斜斜的瞧着睡得死沉的老和尚,良久,吐出一口气缓缓的闭上眼,也静坐起来。
阳光的痕迹从窗扉射入,缓缓的挪移,渐渐消逝在小堂里。
觉明张开眼,黑衣的公子正襟端坐,铺地的袍角上有一只银线延飞的鹰展翅,她头上一冠剔透的银色,镂空而成似是苍龙腾空的形状。
老和尚敲了两下木鱼,九凌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瞳孔清冽,丝毫不见朦胧睡意。
“施主,修习‘御’之宗术却妄自杀生,佛祖会怪罪的。”
九凌缓缓掀了唇角,看着一本正经自有沉静之色的和尚一眼,老和尚的光头皱巴巴的似没了水分的南瓜皮。黑衣的公子微吊的眼浮起细碎的光芒,“我这不是来焚香洗罪,静听大师醍醐贯耳了么?”
“佛祖慈悲为怀,对我等有心向善的人一向敞开大门,觉明大师,该是最清楚这点啊。”她意有所指的一笑。
哎,孽障。老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放了手起身。外间已是正午。
“施主。不如与老衲对弈一局如何?”
九凌偏首,好以整暇,“乐意至极。只不过,在下完全不通此道。”
觉明抖了抖下巴上的白胡子,大抵是觉得像此类人居然不会博弈之术实在有碍风雅,展了一手,老和尚依旧清风道骨,“无妨,请。”
九凌从善如流,起身跟着和尚去往院中。
大中午的,没招待人午膳,直说对弈,变相刻薄吧。黑衣的公子觑着老和尚的后脑勺,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是坐了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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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情况有些诡异。打扫完大师院子的小和尚走过长廊赴往食堂的时候,看了那两人一路。
黑衣的小公子支着下巴听着觉明大师指点棋盘,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幽深微吊的眼说不清看着是什么味道。
小和尚苦苦思索对这位不同寻常的公子的形容,最后神思一动,想到了他出家前所遇的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事。
他父母死于野外豹子的攻击。那头银白黑点斑纹的豹子眼睛也是这么微微下垂着,泛着危险的澜光。
只不过这位公子貌美如玉,没有那么骇人,反倒是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在这么闲散的时刻看起来,就像是忧郁的豹子一般。
觉明大师从不见外客,只除了年年有个十分冷漠的青衣人会上寺拜访,觉明大师绝不拒绝。寺里的师兄们都说,那是宗师云游四海时收下的俗家弟子。每年宗师都苦口婆心的想要把这个弟子弄进佛门,只可惜,那个青衣的施主每次都是面无表情的踏出寺门,宗师他老人家站在门口大叹可惜。可这位明显才十五六岁,宗师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小公子?
宗师他老人家是佛祖的招牌啊。小和尚崇敬的眼光扫过执棋口诵佛号的觉明,念着素斋急急忙忙一溜烟出了院。
阿弥陀佛,尘根未断,人是要吃饭的。
“施主觉得此技如何?”老和尚敲下一子,捋着白胡子问。
“尚可。”九凌执着白子细看棋盘,淡淡回答,“隐有指点江山之意。”
和尚微微颔首不语,等着黑衣的公子落子。
“习砚不久前来此何事?”九凌觑着和尚,手指捻磨着棋子突然问起来。
老和尚呵呵一笑,念了声阿弥陀佛,正眼瞧着面前的人,“习施主神思顿悟,已有看穿红尘之意,特此前来欲归于佛门。老衲深感宽慰,不枉昔日费心引导渡化,终等到顿悟之时。”
九凌眯眼,对面的觉明和尚满脸可惜之色,“可惜啊,如此慧根之人,却遭不幸。阿弥陀佛,劫难啊劫难!”
啪!细长的手摁着棋子敲下,黑衣银冠的九凌一笑,隐隐泛着尖锐的寒意。
“觉明,出家人不打诳语。你的佛祖,在看着你呢。”
觉明打了个哈哈,抖了抖胡子,有些讪讪的样子。看吧看吧,这人,连声大师也不称呼,觉明觉明的直称,难道不知道尊老爱幼么?
可惜了那些年送出去的武学秘典啊。习砚这悲催的小子,跟着的主子也太不知感恩戴德了。
和尚看了看棋盘,摁下一子,摸着鼻子两眼精光闪烁,“小施主,承让。”
白子溃败如山倒。生平第一次与人对弈不足一盏茶时间,九凌满盘皆输。
挑了挑眉,九凌面不改色。将手中的棋子放回盒子,站起身,也不觉得有失面子。
“我给过你说实话的机会,觉明。将来若是由我说出,不要怨置你难堪。”
不给正襟端坐道貌风骨的老和尚回答的机会,九凌旋身离去,头上的银冠流转着霜寒一般的颜色。
一老一小不过一局之交。
第四十九章波澜
凌海阁发生了了不得的事啊。
满城风雨,大伙炒的火热的话题不外乎就是陆十三公子走火成魔杀害同门的惨事。
这个刚刚崛起的势力,未来的武林新秀,怎么看怎么带了点凄凄惨惨戚戚的味道。见过陆十三的人此时也跳出来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了自认为准确无比的陆十三人格特性。
迷恋美貌的佳人们柳眉一撇,切,不就是杀个人么?谁规定这样有魅力的男人不能杀人?嫉妒其容貌风姿的男人们将诋毁进行到底。这个阴柔的少年公子,根本就是心术不正,媲如妖邪,浑身煞气,凌海阁那是养了白眼狼。
意外的是,属于受害者一方的凌海阁却没有任何表示,既未要求天下人齐声讨伐,也未说明事情细委。现在的情况是,虽然死了个兄弟,但日子照旧如此这般。
毕竟是多年的手足之情,人家肯定也不忍心痛下杀手啊。凌海阁那都是仙人一般的好人啊。坊间如是传言。
风简墨坐在清涧的内阁内,听着大厅里吵吵闹闹的人声,缓缓的掀起嘴角的弧度。
那个人,最终如他所料的,满身锋芒再也不收敛。能毫不留情的夺走同门的性命,她到底是怎样无情的人呢?她于默默无名的凌海阁潜龙快十年,今日已然决定要驾着滔天怒浪倾人城池。她走的决然,落子无情狠厉。可他风简墨,却像从此以后都补不上心口的空洞。
她十二岁时与他相遇,那时他不过是闲极无聊才会与个小丫头年年比武论输赢。只是渐渐的,便不由自主的盼望佳期。
终于明白,随着那人成长,他起初只是惊艳于那颗薄淡灵魂的心,到今日已不可避免的入了一个叫九凌的障。
“阿墨,”刚进来的风莲见着弟弟若有所思的表情,“听见了么?外间的人都在议论着凌海阁的事呢。九凌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风简墨的眼神渐渐恢复平静。“她只是被触到底线了。”
“底线?”风莲喃喃,百思不得其解,也知道风简墨不会明说,瞥眼见自家弟弟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由的恨铁不成钢,“挂心就去找她呗,你在这儿成天窝着,她又不会回来,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点么?”真是空长了这么张壳子,难道一点吸引力都没?
连粗线条的姐姐都看出他的心思了。真有那么明显么?风简墨吐出一口气,优雅如兰的慢条斯理的展了展坐久的身子,淡淡回答,“我没有立场去找她。何况,”他转过头,眼里闪过异样的情绪,“我不信她。”
像这样的人,虽与悲天悯人的陆机相差太远,可是起码有一样是相同的。他们,都无法爱上一人。而他风简墨,不是华清。要心比天高的风简墨如女人一般追着她讨要爱情,他怎会做得到?况且他不信她终会被他感动。任何事在开始的时候,都要计较结局。
如果不能如愿,他不会为之费心一分。像只要静静看着就会幸福的傻话,他风简墨不会赞同。人,总是贪心的。
“死要面子,看你能忍到何时!”风莲冷哼了一声,甩了他一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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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珈弈扶开帘子进屋,床上的人冷着眼倚着枕。见了赶回来的师弟缓了缓脸色却格外沉默。
“师兄。”珈弈叹了口气,“我早知道会这样。决裂是必然,只是没想到,涧玥会做的如此决绝,竟然……”
“罢了。我也不想再提。当年之事,早已散如烟尘,实在不该再去计较谁对谁错,师兄,我们原本就不适合这些。陆涧玥虽然性子薄凉,但却还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你们恐怕触到了她不能容忍的底限了。”
优熙梵冷笑,“你是回来看我们自食其果的惨样么?你一个人阔达不够,想要兄弟们都学你一样?!我告诉你,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难道忘了,流落街头,孤苦无依的时候,是如何受尽欺辱,如何满心绝望!拜他陆机夕源光所赐,这些我都尝到了!”
珈弈一怔,叹息。执迷于仇恨的泥淖,迟早会被吞噬的一无所盛。
珈弈看了眼优熙梵冷厉不甘的眼,谁能想到,妖娆妩媚如优四公子,美丽的皮囊下盛着的也是怨戾森然的魔呢?
“师兄怨涧玥无情残忍,可曾想过自己也是这般?陆涧玥尚不计较当年我们促华清赴死,亦不恨夕氏皇族,她尚且可以做到如斯海阔,为何你们却要执迷不悟呢?黑暗中君王们的棋子,从来没有可以善终的。我们的父母只要踏上了那条道,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即使不是夕源光,不是陆机,那也会是另外一个人。这就是命运。”
他珈弈只会因此更爱惜自己的幸福。别人的想法,不能强求。
“师兄,你好好想想吧。我要回去了。”
优熙梵森冷的眼看着珈弈的背影消逝,颓然的闭上眼睛。思绪里,那双无情嗜血如修罗一般的眼浮出,静静的冷笑着看穿他的内里,再也没有往昔那种淡漠的慵懒的安谧,换之以清冽却决绝的姿态。
满心的涩苦如附骨般萦绕而上。为什么,感到如此的失落与绝望呢?
陆涧玥,陆涧玥!为何偏偏是你!
第五十章入局
“主子,其余人尚在澜城,权部此次仅有百余人赴京。”涟青率权部百余人马于落雁塔下静候。
见着双袖背身施施然走来的九凌,权部首领竹施拱手上前,单膝跪地,其余人也跟着伏下,“主上。”
九凌一副兴致尚好的模样,展开手一拂随意的让下属起身,低头见了刚抬头朝她挑眉一笑的竹施,却微微皱了眉,“竹施,你确定你不是某个贪官的狗腿?”
竹施啪的一身站直了,眉毛也不抖了,只是长相怎么看还是怎么猥琐,“主上,我是您忠心耿耿的英明决断的风流潇洒相貌俊朗风靡海域万千女子的权部之首呀……你怎么能将我与那粗俗不堪草包一样的蠢蛋相提并论呢?我怀揣着多么远大的抱负与理想,千里迢迢从海域赶来,决心为您的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
“闭嘴!”黑衣的公子沉声冷喝,脸上看不清喜怒。涟青微微掀了唇角。
竹施悻悻然闭嘴。都这么多年了,还不让他说话了啊?她好意思么?他长相真那么猥琐么?那个海域有名的幻花楼姑娘都还夸他俊朗飘逸,兼有故人遗风呢。主上,你怎么能这样嫌弃我,我虽比不上你倾国倾城花容月貌,可咱两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一个类别啊,怎么能以你的审美来断定我的姿容呢?
“主上,要做狗腿,我不也只能做你的狗腿嘛。”平素浸滛权道的竹施又分外狗腿的粘上去了。
“很好。”九凌一笑,邪邪的扫来一眼,“竹施,带着你的这套大论去见慕王(四皇子),想必一定会大红大紫。”
竹施敏感的打了个颤。乖乖,是卧底啊,这事他偷偷干过不少。从前陆机他家尚晨殿下当家的时候,明的暗的都不让七部插手,闲极无聊,他经常合着金子玩这种游戏。当然最后搞得人家乌烟瘴气晚景凄凉后再卷款玩失踪。
哦,可是这次是个大票啊。不知道可不可以找衡部那帮家伙们关照关照,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主上。”涟青睇了一眼处于幻想中的竹施,思略开口,“慕王夕桓翎为人刚愎自用,狠辣阴险,恐怕不是好的人选。”
“不是好的人选?”九凌看了一眼权部一班面面相觑的人,墨眸闪过冷凝,“涟青,我要的是永无宁日,不是天下太平。你当我去帮夕源光辅助后代打理江山的么?”
涟青怔然,忽而失笑。跟着尚晨殿下久了,总觉的这个没怎么接触过的小姐虽然看山去无情,但总是殿下的血脉,所以虽然不乐见优柔善良的传承,却还是先入为主的认为良善之观必定存在。所以,忍不住要出言试探。没想到,悲天悯人的尚晨殿下的小姐九凌,才是那个真真正正比陆机更有王者的冷酷。这才不愧是独孤家的血脉,陛下原来一早就看透彻了,难怪那么胸有成竹的等着九凌的十八岁。
再怎么懒散,再怎么遁迹红尘,骨子里的霸气与狂傲是改不了的。即使龙潜海渊,腾于九天却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