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显祖喝了太多茶,有些内急便告诉雉珩不要乱跑他去去就回。雉珩在偏厅等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华衣男子走了进来,这人唇红齿白,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
“咦?曾显祖呢?”来人一进来就问道。
雉珩还以为是前来通传的管事,便说道:“曾大人内急,去了茅厕。”
“哦。”来人将雉珩上下打量一番,说道:“你就是曾显祖引荐的那个治玉神童?”
“神童?”雉珩愣了一下,他可不知道曾显祖在写给景王的奏疏里面是怎么描述自己的,不过“神童”二字似乎有些夸张。雉珩笑了笑说道:“那是曾大人过奖了。敢问这位兄台,景王殿下何时才能见我们?”
“兄台?”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景王殿下现在就在接见你呀。”
“啊?”雉珩忙跪了下来,“草民唐雉珩参见景王殿下。”在雉珩看来景王一定是个留着胡子、老成的男人。眼前这个白净书生模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王爷。
这时候曾显祖回来了,一看到景王便上前叩首,“微臣曾显祖,叩见景王殿下。”
景王坐在主座,笑道:“曾大人,你带来的人还真是有趣。都起来吧,不用拘束。”
曾显祖和雉珩起身站在一旁,曾显祖说道:“殿下,这位就是臣想您提及的那位治玉高手唐雉珩。别看他年纪轻轻,但治玉的功夫却是了得。臣想,如此能匠若不为朝廷所用,岂不是浪费了人才?所以今日特地引荐,请王爷定夺。”
景王微微点头,道:“嗯,今儿天晚了。你明天带他过来。在我这儿做一件玉器看看,若是好我自然会用。”
“多谢王爷!”曾显祖拉了拉雉珩的衣袖,轻声道:“喂,快谢谢王爷。”
“草民谢王爷赐予机会。”雉珩作揖深深摆道。
出了王府,雉珩紧张的心情才平复。“哎哟,这位景王怎么这么年轻?”
“那当然,景王殿下不过十八九岁。”曾显祖笑道:“你以为呢?”
雉珩“嘿嘿”笑了笑,“对了,明天王爷会让我做什么呀?”
“王爷会给你命题,你照着自己想的做就行了。”曾显祖信心满满地说道:“我看过你的玉雕,一定能过关的。放心!”
第二日,雉珩到了景王府。景王拿了一只鸟笼子过来,然后给了雉珩一块和田白玉。“我要做一块金丝雀玉牌,后面还要刻有诗文和我的私章。”说着就把自己的私章盖在白纸上给了雉珩。小小一块玉牌要在上面刻花鸟还要刻字和印章,这个题目可不简单。雉珩把玉牌拿过来看了看,目测整个纹饰的格局。然后就动刀刻了起来,景王派了人守在这里自己则不知道去了哪里。
雉珩日以继夜工作了三天三夜,才将一块雀鸟临松玉牌做好。景王拿过来看了看笑道:“不错,不错。以你的年纪能在短短三日做出这块玉牌实属不易了,曾显祖果然没有推荐错。”
“殿下,唐雉珩是民间有名的玉作坊五德坊的二公子呢。”曾显祖说道。
“哦?你是五德坊的人?”景王赞道:“五德坊出产的玉器和宫廷御用物件不相上下。原以为五德坊全靠一般老师傅,没想到竟然有这等年轻的后生。曾显祖,唐雉珩就留在杭州当差吧。你要替我好好栽培!本王正有意举办全国的琢玉大赛,我很看好这个唐雉珩。”
“是!微臣一定用心栽培。”曾显祖应道。
雉珩顺利进了朝廷的玉作坊,从景王那里出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要求尽快回杭州。曾显祖有事留在京城要晚些回去,所以雉珩就带着人先行回到了杭州。
雉珩回来的时候鹤琮还没有从江苏归来,雉珩将喜讯告诉母亲后就立刻去找果儿。果儿知道雉珩回来也匆忙赶来询问情况,两人在花园不期而遇。
“你回来啦?”果儿跑过去问道:“怎么样?结果如何?”
雉珩把脸一沉说道:“唉~~我果然是井底之蛙,出了五德坊就什么也不是了。”
“不会吧?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呀?”果儿有点不太相信。
雉珩苦着脸说道:“你不知道,那里高手如云。我做的东西景王殿下就看了一眼,还直摇头呢!”他抬头看着果儿说道:“果儿,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不是!不是!”果儿连连摆手道:“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你做的玉器我就很喜欢呢!现在想想宫廷的玉作坊也没什么好的,吃着朝廷俸禄哪儿有在自家自由呢?不去也罢!”果儿信以为真,生怕一句话说不好就让雉珩伤心难过。看到雉珩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副颓丧的样子,果儿便坐在他身边安抚道:“别难过了,你已经尽力了。”
“二少爷,二少爷!”这时候一个家丁匆匆跑来,“二少爷,夫人说要大摆筵席庆祝您顺利进入朝廷的玉作坊。让小的来问您需不需要请您的几位好友。”
“告诉娘,一切从简吧。不要这么声张啦。”雉珩抬头吩咐道。家丁回去复命了,雉珩回过头去看果儿,就看到果儿怒目圆睁地看着自己。“果儿......嘿嘿,我逗你玩儿呢。”
“唐雉珩!你......你以后再也不要跟我说话啦!”果儿转身就气呼呼地跑了。
“喂!果儿,别生气呀!我错了还不行吗?”雉珩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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