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玛让你跪在这里?为什么呀?”大福晋还是要拉他起来,可瓦克达就是不肯起来。
这时候阿岱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便道:“你又耍什么性子?额娘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嘛!”瓦克达一肚子气,他瞟了阿岱一眼,仍然跪在地上。阿岱让他起来他不起来,还受了白眼,阿岱也来了气,“要跪你就跪吧。懒得管你!”她扶着大福晋道:“额娘,我们进屋去。”
大福晋叹了口气道:“都散了。海青,你跟我来。”大福晋和阿岱在堂屋里询问海青,海青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哦,原来是这样。”大福晋道:“难怪他气呼呼的样子。”这是代善的命令,大福晋也不好违背,“海青,送个蒲团去。这么跪在冷冰冰的石砖上怎么行?”
“我去吧。”阿岱说道。原本她以为瓦克达又在外面惹了事情遭到公公的责罚,可现在听下来原来是为了维护费扬武。她也觉得是错怪了他。
阿岱拿着蒲团走到瓦克达身边,“这么跪着膝盖疼,垫个垫子吧。”
瓦克达把头一扭,愤愤地说道:“不要!不要管我!”
“你犟什么?就算你有千万个理由也不能在禁宫打架呀!”阿岱数落道:“在大庭广众之下阿玛不打你,怎么向众人交待?你以为那是你家后院儿啊?”
瓦克达抬头看看阿岱,“女人!懂什么?”
“是!我是女人!什么都不懂!但我懂得什么叫做分寸!”阿岱低头看着瓦克达的眼睛,“阿玛现在是亲王,你是他儿子。不顾你自己的面子也要顾着阿玛的颜面!你这么一闹,阿玛就算想护着你也不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你有完没完?”瓦克达不耐烦地说道:“没见过你这么烦的女人!不用你管我!走开!”
“你......”阿岱被瓦克达气得真想今后再也不去管他任何的事情,不过刚想转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知道这一次你是为了费扬武,我想阿玛不会太过责怪。”
瓦克达还以为阿岱会气得转身就走,可没想到她竟然一反常态。他也为刚才的冲动之语后悔,过去他语气一重阿岱就会和他顶着干,这次她却没有,这倒让瓦克达有些内疚。“跪在这里还不算责怪啊?”说着还把脸侧过去道:“打了一巴掌还不算责怪啊?”
阿岱伸手轻轻抚过瓦克达被打的脸,“真的是重了。海青,去那块热巾来给贝勒爷敷脸。”
瓦克达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阿岱今天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海青拿了热巾来,阿岱亲自递来,瓦克达愣了愣接过来敷在脸上。“你回去吧。别在这儿杵着。”
“反正也没事。陪着你吧。”那个蒲团瓦克达怎么也不愿意垫,阿岱干脆拿了过来坐在上面,“难得看到你受罚,就让我多看一会儿。”
瓦克达转脸看着阿岱,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好啊,喜欢看就过看会儿吧。一会儿阿玛回来了可就看不着了。”
两个人破天荒地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虽然一个是跪着一个是坐在地上。大福晋在不远处看着都不忍心去打破这难得一见的场面。“海青,一会儿给他们送点热茶去,说这么多话也不怕渴着?”大福晋微笑着离开了。
代善回到家难免一顿骂,瓦克达竟然没有怎么顶撞。他只想父亲赶快骂完赶快罚完,他好尽快回房去和阿岱说话。
瓦克达一回到房里,阿岱就问道:“怎么样?阿玛罚得重不重?”
“嘿嘿,你看不到精彩的!”瓦克达似乎对父亲的责骂还挺自豪,他往榻上一坐,腿刚一弯就疼得厉害,“嘶~~”瓦克达皱着眉头揉着膝盖。
“快送热水来!”阿岱命人送来热水给他敷膝盖。“跪了大半天,你看看膝盖都红肿了。”
“跟你聊着聊着就感觉不到了。”瓦克达突然看着阿岱,心中一动。这样的娇妻是不是应该要用心去疼着爱着?
阿岱淡淡地一笑,似乎不想延续瓦克达的这个话题。“你赶快洗洗睡吧。我累了,先睡了。”说完就转身去了屏风后面的内室。
瓦克达想叫住她可张了嘴还是没有说出口,听到里面脱鞋、放帐子的声音,瓦克达的脑袋里突然有了一个念想,如果我能睡在那帐子里该有多好。“我怎么会有这种邪念?”他晃晃脑袋喃喃地说道。
李之尧站在大金大汗所赐的宅院中,觉得寒心。自己是大明的臣民,现在却接受了大金的封赐,真是可笑。
“大少爷,马车已经套好了。可以去接三少爷了。”李家之前的管家老李说道。
“哦!我去拿件衣服。”李之尧往自己的屋里去。李家的家属都已经脱离了奴隶的身份回到他的身边,还有一些侍奉李家多年的老奴仆,其中就包括曾经伺候过他们的四个丫鬟,春苗、夏薇、秋蘅和冬葶。李之尧很想尽快把冬葶接回来,他在石矿上除了惦记家人之外就是这个女人最能牵动他的心。
坐上马车朝费扬武的家去,李之尧想亲自去接弟弟和冬葶但又不想和费扬武见面,这个人是他心里最痛恨的!不但因为当初他生生地将冬葶拉去了营帐,而且最近听到了一些闲言闲语更是让他积愤难耐。
冬葶收拾好了简单的东西,她不久前知道李之尧受了官职还要来接他们回去,这应该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可冬葶却好像有些高兴不起来。
“冬葶,你收拾好了吗?”李之禹把小脑袋探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回家的喜悦和焦急。
“就好了。”冬葶说道:“你自己收拾好了吗?”
“全都好啦!就等大哥来接我们了。”李之禹走进来高兴地往一旁一坐,“我好想我娘啊,马上就能见到她了。冬葶,你想我大哥吗?”
“大少爷?”冬葶笑了笑道:“我想每一个人。”
尚吉走了进来,“贺冬葶、李之禹,接你们的马车来了。走吧。”
“走喽!”李之禹背上行李就冲在前头。冬葶走在后面。
经过前庭的时候就看到费扬武正拿着一本书坐在场院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没有向他们瞧过一眼。冬葶的脚下虽然在挪动但视线却始终停留在费扬武身上,她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暗暗呼唤:开口留我,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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