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少女重生记作者:未知
炮灰少女重生记第2部分阅读
着医生进门,余光瞟一眼李树铮。
“你醒了?医生,看看吧,包扎好,烂腿带着腥臭味儿,瞧着就恶心。”
大帅府家庭医生张竹生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目送陶三小姐离开。
张竹生松口气,做这些世家大族们的家庭医生真不容易;这些主人们都有上流贵族的娇气的,难伺候些是常理之中的事,应付要点:一是忍;二是忍;三是微笑。
张竹生曾背后偷偷地比较他‘侍奉’的贵族们,恶劣综合指数第一名的非陶三小姐莫属。不过,也正是托陶三小姐的福,他才富裕起来的。陶三小姐一来,湘玉小姐几乎天天受伤,他来大帅府的次数多诊费自然多。
张竹生包扎好李少爷的伤口,打完消炎针后又开了些药,对下人嘱咐一番。转而对李树铮说道。
“少爷的腿本就伤到骨头,这次伤口感染一定要好好养护,容易落下后遗症严重的会……这几日要多休息调养,尽量不要动腿。我已经嘱咐下人为您准备轮椅,少爷暂且忍一个月。”
李树铮点头同意后,张竹生收拾好东西推门离开。刚出房门,便看到陶三小姐倚在走廊,似乎在等他。
“严重么?”
张竹生颔首,小心翼翼地将诊断结果复述一遍,生怕得罪眼前这位活佛。
“要瘸了?这么危险,我告诉三姨去。”
“三小姐,千万不要。少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他的病情告诉老爷夫人,怕他们担心。”
“为什么?”
张竹生一时语塞,为什么?明明解释了怕担心,还要怎么回答。眼前这祖宗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孝顺吧,张竹生转念一想,也是,她陶三小姐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死活。
陶蔓灵精准的抓住医生眼底闪过的那抹嘲讽,是对她么?医生离开后,陶蔓灵兀自的转身回到她的房间。
……
这几日,整个大帅府蒙上一层诡异的气氛,上到湘玉小姐下到府里三岁孩娃(住家佣人的孩子)完全陷入紧张状态。打陶三小姐来,竟然安安静静的三天了,没闹出一点动静。除了大帅夫妇,府内所有人都意识到此问题的异常,绷紧的神经不敢有一刻松懈,暴风雨前总归宁静,似乎有一场庞大、极具杀伤力的阴谋正被酝酿着。
清晨,大帅府餐厅。
四位主人外和一位常客正在用餐。
陶蔓灵瞟一眼轮椅人,嘴角憋着笑意,医生嘱咐后李树铮便搬到一楼住,轮椅什么的不方便,人也比往常暴躁了许多。自那天后,两人再没说过话;蔓灵夹一块煎蛋放进李树铮的盘里,笑意正浓。
“表哥,你受伤了,书上说多吃这个补充蛋白质,对身体好。”
在场的主人、佣人皆讶异地看向陶蔓灵,李树铮看着陶蔓灵充满‘善意’地笑容,拿着叉子的手抖了抖。这几日他一直等待陶蔓灵的报复,做了多方防备,难道蜘蛛、蟑螂、小青蛇、蛆虫什么的都是她的旧手段了?呃,这一次他强了她,定然比以前要猛烈地多。煎蛋?难道——李树铮瞄了一下他的裤裆,双腿不禁抖了一下,心下考虑他是否该叫几个士兵守卫。
“表哥,你怎么不吃?”
大帅夫妇回过神儿,笑呵呵的应和,让他们的儿子快吃,莫要辜负表妹的心意。坐在哥哥身边的李湘玉也怯生生地说:“哥,蔓灵妹妹对你真好。”
蔓灵笑着点头,随即又夹一块煎蛋放进李湘玉的盘里,
“蔓灵对姐姐也好,”
姐姐?虽然她大蔓灵三个月,从小到大蔓灵从没叫过她姐姐对她笑过。李湘玉不禁心里没底,这回轮到她开始颤抖了,看着盘中煎蛋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俩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吃,别辜负妹妹的好意。夫人啊,咱家蔓灵越来越懂事了。”
大帅李德做梦都想他们三个能和睦相处,如今竟实现了,乐得合不拢嘴。许是前几天陪夫人去广陵寺拜佛灵验,回头叫于副官安排一下还愿,多捐些香火钱。
周美琳微笑着点头,抚摸身边蔓灵的手背,她眼光从不会错的,这孩子左右都招人疼爱。
李树铮和李湘玉在父母二人的热切观望下,将煎蛋吃完,味同嚼蜡。
用餐完毕,大帅乘车前往府厅办公,夫人周美琳则约好一群姐妹在二楼会客室打牌。李湘玉依旧躲回屋里学习。李树铮似乎在发呆,坐在餐桌边未动。刚回房的蔓灵从楼上跑了下来,拿起桌上未喝完的橙汁抿了一口。
“你什么意思?”
“什么?”
陶蔓灵眨着无辜地双眼看着李树铮,示意他很莫名其妙,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带人正收拾餐桌的朱嫂闻声,转头见是陶三小姐,紧张地手一抖,盘子落地摔的粉碎,清脆声响划破宁静的大帅府。朱嫂吓得满头冷汗,立马跪地求饶。
“表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表小姐饶命啊。”
餐厅内其它佣人瞄一眼朱嫂,屏住呼吸退至墙边站成一排,低头等待表小姐训示。
李树铮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了,冷冷地撇撇嘴,惬意地靠着轮椅,准备看一场好戏。
陶蔓灵弯腰拾起碎片,光滑的白瓷边镶嵌着纯金花纹,做工精良,一个盘子足以顶普通百姓人家几个月的口粮钱。
“这个盘值子多少钱?”
“大——大约三万国币,”
朱嫂双手颤动扶地,双腿之间冒出一股温热涓流,随即淡淡地臊味充斥于餐厅的空气中。墙边的佣人们看到此番情景,皆认为吴嫂此次在劫难逃,表情细微各异,为其担心的、着急的、窃喜的,讽刺的、幸灾乐祸的。
陶蔓灵眯着眼睛,表情不喜不怒,沉默不语,让人瞧不出心思。
忖度刚刚佣人们的反应,果然不出所料;这几日蔓灵暗暗了解了一下,大帅府下人们似乎联盟一致征讨她,背后谩骂诅咒何其多?如今,一个个的恨不得缩回壳里,辛灾乐祸的也不少。朱嫂也算是一个小管事儿的,她一下台,职位争夺激烈性不亚于府厅那些老头们。
“表小姐,求求您原谅小的这次,这盘子我一定赔的,三倍四倍的赔……十倍十倍也行!”
李树铮冷笑着挑眉,蔓灵越来越俗气了,竟然和佣人们计较起钱财失了身份,损耗物件这些自然有管家处理。
蔓灵读懂李树铮笑容背后的轻蔑,俏皮地眨眼,回身走向客厅。
“你先去换身衣服,你们跟着我。”
墙边十一个佣人应声,颔首跟在表小姐身后。蔓灵坐在沙发上,随手招来一名佣人,和其耳语了一会儿,佣人点头离开。
李树铮对蔓灵这一出摸不出头脑,遂也命身后的护士推轮椅进客厅,一探究竟。
第8章调戏?挑衅?
一会,离开佣人拿着托盘回来,盘里放着一叠空白卡片和数只笔,一一分发下去;朱嫂打理干净后赶了过来,忐忑地跪在陶蔓灵面前,面如死灰,如上刑场。
“瞧你,我就那么可怕么?”
朱嫂微微抬头,观察表小姐神情,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清美地不可方物;哪里像折磨人的恶魔?这笑,让朱嫂联想起少爷……大帅府最大的秘密……那时候……发狂的少爷也是那样笑,笑得温暖人心如沐春风,却疯狂地干着那——那样不耻的事情!
“表小姐您说笑了,您这么美儿里温柔的人儿天下难找。是我做错事,请表小姐处罚!”
朱嫂好歹也是个领头的,嘴皮子里有些家伙。她不能走,知道这个家族的秘密太多,离开就是死。
蔓灵扫视在场众人,目光停留在李树铮那里;示意他,多会阿谀奉承的下人,嘴甜的让人心软,求求情?
李树铮面无表情,一个下人,犯了错就是要罚的;即便没错,他从不是护人的主子。削尖脑袋想挤进大帅府的下人多的是,这里,可以差一个盘子,差一棵草,但最不差的便是下人。何况,李树铮戏谑地看着那排拿着卡片的佣人们,他更好奇陶蔓灵唱得是哪出戏?
“他不管,”
一句简单的陈述,字字诛心,朱嫂心灰意冷,她平日里对少爷最是尽心尽力的,竟不肯说一句求情话。
“好,那我们选举吧。”
“选举?”朱嫂愣神儿。
“嗯……”蔓灵环视周围,拿起沙发边装饰的工艺花瓶,“不记名投票,支持朱嫂留下的划对号,不支持的划叉。写完折好卡片,投到这里。”
佣人们得令,各自埋头,小一分钟的功夫,投票完成,一共13人。蔓灵晃动手中的花瓶,示意朱嫂。“现在揭晓答案,让它们决定你的去留,公平吧?”
朱嫂微微松口气,战战兢兢的点头,如果表小姐说话算数,她这关算是过了,幸亏她平日里烧香拜佛。
蔓灵叫来刚刚的佣人,将卡片一一展开放于茶几上,对号一排,叉号一排。
“七比六,怎么办呢?”
蔓灵眼角笑意加深,等待朱嫂的答复。
朱嫂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叉!叉!一个一个出现,犹如一把利刀捅她一下又一下,怨恨的看着墙边那排佣人,丧良心的东西,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朱嫂瘫软坐在地上冷笑,兔死狗烹,树倒猢狲散?不过如此。
“好,那该我投票了,”蔓灵拿起笔,在卡片上划出一个大大地对号。“七比七,怎么办呢?”
朱嫂愣愣的望向表小姐,眼中透着惊讶和感激,没想到她最最讨厌的人竟会……
“表哥,见面有份儿,差你的,护士不是大帅府的人,就不算了。”
朱嫂希冀地望着表少爷,他——会投一票支持她吧?
李树铮瞅一眼朱嫂,不语。
护士毛兰取回卡片和笔,低声道:“李少爷?”
“没意思,回房。”
毛兰应声推着轮椅,李树铮突然转头冲蔓灵邪魅地一笑,掩掉眉宇间蕴藏的锐利。
“啊呜——,困了,既然打平,就请管家做决断吧,我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
……
管家公事公办,让吴嫂赔了钱,继续留在大帅府。
之后的五天,府内佣人们接连出错儿,被赶出去了九个;长点眼儿的都知道,吴嫂那日气不过,伺机报复。虽是不记名投票,吴嫂定然想错杀十三,一个不留。
夏国(=民国纪年)11年,6月21日。
初夏的午后,已有些燥热难耐;炽烈的阳光照着大帅府的欧式别墅,发出耀眼白光,与后花园喷泉后形成的小彩虹交相辉映。飞溅的水珠间或点缀花园里各色盛开的花,花丛上,抖去水珠的凤蝶儿,在阳光下一开一收。
蔓灵捧着一本书,坐于树下的藤制秋千,偶尔停下来休息,吃几颗杨梅,继续翻看书中故事,享受初夏午后静谧。
“因为你,小角楼那儿闹得不可开交,你倒悠闲了。”
小角楼,大帅府女仆们住所,被茂密的竹林挡去大半,只露出楼头一角,故而得名。
李树铮站在树下,荡漾起薄薄的红唇,目眩的笑容参杂着几许放荡不拘。聪慧安静的表妹?似乎更为吸引他的注意。坐在秋千上慵懒地少女,一身白裙,将慵懒、清纯、艳丽与典雅完美的交织,样貌并非倾城却美得蛊惑人心;或许不必逢场作戏,真的爱上了,又如何?
“啊,第十个,呵呵……”
蔓灵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讶异于李树铮惊人的恢复力,才十天的功夫站起来了?好怀念他残疾的日子啊,阿门!
“蔓灵,从哪儿学的手段?借刀杀人?”
“嗯,随你怎么想,”其实老娘还用了以逸待劳,无中生有,欲擒故纵……
“就算你把大帅府的清空,一样的声名狼藉。”
“名声什么的,都是浮云;风一吹,没了,谁在乎?”
蔓灵慵懒地伸展身体,自成一股娴静之气,浅笑着回答他的表哥,好似风中摇曳的罂粟花,美丽柔弱,却有着致命地魅惑。
“那你?”
蔓灵起身,俏皮地搂住李树铮的脖颈,点脚,温热的气息瘙痒他的耳际。
“偷偷告诉你,我——不——好——惹。”
陶蔓灵突然高声大喊,尖锐声穿透李树铮耳膜,振聋发聩。
李树铮微微地皱眉,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粗鲁无品,美丽典雅?刚刚他真是吃错药了,大脑进水;嘴角随即勾着坏笑,趁机一把抱着表妹,紧紧地拥其入怀。
“你在为那天的事儿生气,是么?蔓灵,我真的爱你,嫁给我好不好?再说你都是我的人了……”
“放开我!”
李树铮微笑着点头,最爱看她慌乱的样子。慢慢松开环绕的手臂,故作宠溺地看着她,欣喜着咧嘴大笑。
“答应吧,嫁给我?”
陶蔓灵眯着眼,踱步环视李树铮,犀利的目光上下左右扫视,偶尔用手戳戳,好似买菜的大妈挑肥拣瘦。一身笔挺黑西装,无瑕的样貌,一米八四的身高,完美的身材;都说兰阳第一少,薄情冷性,现在怎会这番‘猥琐’的样子?
“李树铮,只你我二人,何必装的那么辛苦?”
“表妹,不明白你的意思,”李树铮温温的笑着,不明所以的看着蔓灵。
“你根本不喜欢我!”
陶蔓灵紧紧地盯着李树铮的眼睛,虽有笑意却未达眼底;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细细想想这些年李树铮如何对待他人,不难发现,薄情冷性,霸道无耻才是他的本性。
“瞎说,全国人都可以证明,我最爱的最想娶的是陶三小姐!”
李树铮凉凉的指尖划过蔓灵脸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拦腰搂住陶蔓灵,低头呢喃。
“那夜,真让我回味无穷。表妹那里,紧致极了,倒有些后悔没有继续……”
第9章家宴哥哥们
“嗯,表哥,让我考虑考虑。”陶蔓灵狠狠地掩住李树铮的嘴巴,迅速截话道。
“啊——”
李湘玉惊叫一声,她没看错?大哥正和表妹拥抱!亲密的跟一人儿似的,互相呢喃什么。二人闻声迅速分开,扭头看向她,李湘玉目光闪躲,最终停留于她的鞋尖处,尴尬解释。
“爸爸让我通知你们,晚上有个家宴。还有,堂哥来了。”
李左林,十九岁,大帅李德侄子,就读于圣约翰大学,医学系一年级。
“二表哥来了?我去迎他。”
陶蔓灵随便推出个借口,逃离现场,跑到屋内时背后渗了一层汗,天气越发的燥热了。
厅内,李左林身着白衬衫,胸口前的俩三个扣子并没有扣上,清晰的露出锁骨。衬衫的领边别着十字花钻石别针。钻石切面反射出的耀眼光芒,使他的主人徒增一份儿魅惑。外穿黑色外套,下着黑色长裤,衬得腿型愈加修长,却不显做作。深棕色的头发恣意凌乱着,彰显慵懒之意。
男子就那样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全身散发着一股别样的绅士气息。
“二表哥?”
“蔓灵,”
李左林起身,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张开手臂,和陶蔓灵来一个大大地拥抱。
“听说树铮又向你求婚了?真是可惜,因为该死的学术交流,我竟然错过了。”
“英国好玩儿么?”蔓灵刻意逃避,转移话题。
李左林晃着脑袋,碎发掩住眉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右手掏出长方形的红盒子递给陶蔓灵。
“礼物,”
陶蔓灵接过,打开盒子,一条银白色的链子上挂着一块十字架,横纵晋了碎钻,蓝宝石散发的光与钻石交相辉映,流露出夺魄的幽蓝。
“很漂亮!”
以蔓灵多年来接触珠宝的经验,项链虽不是很贵,但如此精巧的工艺倒是难求。
“噢——”李左林夸张式地松一口气,表示他终于放下心来,“还真担心你不喜欢,你知道我是穷学生,送不起贵的,这是我求英国当地的一名教父制作的,好在它有些意义。”
“真的?表哥你真好!”
蔓灵欣喜地拿着项链放入胸前,闭目向主祈祷,感恩。
李左林似发现了陶蔓灵微妙的变化,见她此刻的举动,眼角仍布满讽刺地笑意,任谁会想到‘暴力’的陶三小姐,会信耶和华,崇尚众生平等、真善美的东西。哼,只信不做,给世人徒增一些笑料罢了。
“你来了,”
一声平淡无奇的陈述,李左林快速收回眼底的嘲讽,慌忙地起身,扯出完美地笑容,冲李树铮点头。
“树铮,你的。”
“嗯,谢谢,”
李树铮接过盒子,递到身后佣人手里,径自地坐在李左林身边。三人不语,电话适时地响起,朱嫂接过电话应和两声,虔诚地将听筒递给陶蔓灵。
“表小姐,大表少爷电话。”
陶蔓灵放下项链,开心的拿过电话,眉眼中绽放惊喜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