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无辜的作者:未知
女配是无辜的第14部分阅读
手握匕首,面无表情,双目也如同木偶一般不含感情。
“漆。”薛晴惊异地叫道。
漆将匕首的锋刃瞄准薛晴,一步步逼近,阎溟下的命令是活捉,他便没有直接对准要害,这段时间不见,薛晴的武功大有进步,想将她毫发无损地活捉颇有难度,那便割了她的筋脉吧,还能防止她在回去的路上逃跑,阎溟只说要活的,可没管猎物活的怎么样,漆这样想着。
薛晴也将剑锋对准了漆,是阎溟让他来的吧,杀自己?这一天终归还是来了,薛晴皱着眉头,如果来的是安螺,她还能问两句,漆不会说话,问他也不会回答。厮杀再所难免,漆冲过来,动作极其敏捷,出手狠辣,薛晴以剑抵挡,步步后退,白马受惊,阵阵嘶鸣。
薛晴找到机会,残花剑法朝漆刺去,漆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速度极快的残花剑法下也能躲闪自由。漆徒手夹住青云剑,将薛晴扑倒在地,手中匕首朝薛晴的手腕刺下去,薛晴收起手腕躲过匕首,一脚踹中漆的腹部,漆翻滚到一边,顺势在薛晴肩膀上划了一道口子。
薛晴站起来,手中仍紧握着剑,顾不得肩上的伤口正往外渗血,亏自己还在他溺水的时候捞过他,当时直接淹死他好了!漆又攻向薛晴,薛晴正要接招,漆的匕首被一把纯白无纹的剑挑开,剑尖画着弧线化解匕首的力量,韧性地一震与匕首分开,剑的主人抓住薛晴的胳膊将她拉到身后,已不是第一次站在他身后了,素衣长衫,无甚点缀的一身,如手中的素问剑一样洁若白玉。
恍如梦幻一般,薛晴轻轻唤道:“流萤。”
49病故
漆和流萤两人对视着,这种场面叫什么?两男争一女?薛晴识相地站在流萤这边,漆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他的想法,他与流萤一动一静,正是相反的两门武功,再快的速度在流萤柔缓的剑法下都成了摆设,漆仍是没有表情,薛晴提剑与流萤两人一同夹击漆,漆闪身躲过,站得很远看着两人。
“抓活的,我要拷问他。”薛晴在流萤身后说道,虽然漆不会说话,可以写字嘛,他是阎溟手下六道主之一,肯定知道很多冥域的秘密。
流萤点点头,剑锋一转又与漆缠斗,缓慢的剑路散发着剑气,漆矫捷的身手被逼得没有用武之地,交手数十招仍没分出胜负,漆做了个英明的决定撤。漆的刺杀可以被躲过,漆的逃跑没人抓得住他,如同鬼魅一样突然显形又隐遁而去,要不是薛晴的肩膀还在滴血,仿佛他从来没来过。
“我算记住他了,还给我留点纪念品!”薛晴咬牙切齿地说,从衣服上扯下一条布,想把伤口绑住,自己单手绑实在很不方便。
流萤不动声色地拿过布条,帮薛晴绑伤口,两人离得如此近,几乎要额头碰着额头,薛晴偷偷地,可以看到流萤颤动的睫毛,有一种吻上去的冲动,悲剧,自己还没到那岁数吧,怎么如狼似虎的。
“先这样吧,等到了镇上,找店家要碗清水帮你清理了伤口重新再绑。”流萤说道,久违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让薛晴心里痒痒的。
“你不生我气了?”薛晴问道。
“生气?”
“不说我是借尸还魂的妖怪了?”
流萤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
薛晴不高兴地哼了一口气,说道:“老秃驴跟你说了吧,解药在我手里,你最好放老实点,不然我就倒掉。”
流萤还是微笑:“是,我从不敢违逆师叔的意思。”
这声师叔如今听着有讽刺的感觉,薛晴把白马的缰绳塞到流萤手里:“既然你伤已经好了,赶马车还是你的活儿,走吧,我们去镇上。”
薛晴跳进马车,靠着木板坐着,与流萤只隔着车厢几厘米厚的木头,这种感觉,在失而复得后更强烈地干扰她的内心,原来这些并不是平白无故会让她永远拥有的,她随时可能失去,老天爷你真的很可恶,既然要维护得如此艰难,就别让她得到的那么容易啊,这样的落差让人很想对你竖中指!
不知道峒筹现在怎么样了,想到峒筹,心中又是一阵难受,虽然是个酗酒脏兮兮不讲理的混蛋,偶尔还是会有师兄的大哥样儿,从麒麟山走时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正如峒筹自己说的,江湖不是个让人颐养天年的地方,十五年前的那批前辈掌门病死的病死,战死的战死,已经所剩无几,像禅空方丈和昆仑宫主这两人一样活得久的毕竟是少数,病死已经算非主流得死法,一入江湖,早就有了死后无人裹尸的觉悟。
流萤还不知道他师父的病情,茧蝶不知道薛晴与流萤分开的事儿,直接寄信给薛晴,薛晴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和流萤开口,比起自己这个穿越来的,流萤和峒筹相处的年岁更多,感情也更深。总不可能不说的,这一路还要给他心理准备的时间,薛晴缓缓开口:“流萤,我们要赶回灵禹,二师兄他……不好了……”
车厢外挥马鞭的声音停顿了,寂静的气氛,然后是流萤平淡的声音:“恩,我们从官道直接回去。”
薛晴摸着被自己扯坏的衣袖,她还是和这些自幼就闯荡江湖的人不一样吧,将想法全部隐于内心,冷暖自知,这是被江湖磨练出来的保护壳,有点羡慕,也有点心疼。比起自己每天上课发呆的十几年,流萤的过去一定经历了更多风雨,薛晴抱着腿,下巴抵着膝盖,手里摆弄着禅空方丈给的解药,未来和这江湖上的其他东西一样漂泊,是喜是悲,听天由命吧。
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灵禹山,也不用山下弟子领着,两人急匆匆地上山。孙放正等着他俩,领着两人去了峒筹的房间,满屋子都是中药味,峒筹躺在床上,茧蝶和方云守在传边,方云的眼睛又红又肿,茧蝶却是一脸平静地坐在一旁注视着峒筹。
“二师兄!”“师父!”流萤和薛晴一起跑到峒筹床边,床上的人看起来和分别时没什么两样,无神的眼睛出卖着他已经千疮百孔的体内。
“咳……丫头……你把早晨的来信再跟你姑妈说一遍。”峒筹虚弱地声音说。
茧蝶点点头:“昆仑宫已经同意缔结武林盟的盟约。”
薛晴惊望向峒筹,这意味着整个中原都纳入武林盟的统辖,武林盟它真的成立了吗,虽不知峒筹用了什么方法让昆仑宫改变主意,他真的做到了。薛晴握住峒筹的手,笑着:“二师兄,你成功了!”笑着眼睛却疼了,成功了又怎么样啊!他要死了啊!
峒筹的手拍拍薛晴的头,“你不要哭……我还有话要说……”说着勾手让流萤也一同靠近聆听:“该谢谢老天爷……咳咳……一直没被他们发现我的病情……我死后就说我是遇刺身亡吧……咳……嫁祸给冥域……也能让其他各派多出些力……从十五年前征战漠荒开始……咳咳咳……灵禹派就负责指挥……师姐年纪大了……师妹……你……要继承下去……”
“流萤……咳咳……”峒筹又唤道:“你是我唯一的徒弟……素问……传给你……你要好好……擅用它……师妹你也要……保护好她……我的遗愿……你们两个会帮我完成的对吧……再多的……咳咳……我也没力气多说了……我都交待了丫头……咳……告诉你们……”
“二伯父,你安心吧,我都记得。”茧蝶说着将峒筹的眼睛蒙上。
“咳……还没死呢……”峒筹怒道。
大家都嗤笑了一下,随即又变成更深的静默,再美好的送别也是送别,就算陪着他笑,就算想说好笑的事给他听,笑出来确实异常难看的嘴角。
“然后呢,那老秃驴真的给我取法号了,他要叫我慧晴,你说少林寺的僧人不会全是慧字辈吧……”想要笑着讲给峒筹听,说着说着眼睛却一片朦胧了,空气未免太湿润了吧,睫毛上都沾了水。
子夜时分,峒筹走了,脸上的笑未减半分,黑眼圈还跟烟熏妆似的,却是再也不会睁开了。方云再也忍不住,扑在峒筹身上哀嚎,她是灵禹派的大师姐,却白发送黑发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师弟,她本就不是定逆师太那种能将一切都隐于心的女人,泪一旦决堤,就无法遏止。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没有哭,茧蝶和流萤,茧蝶并不想哭,在她心中死亡本身并不是多可怕的事情,爹死时是笑的,娘死时也是笑的,天人两隔的悲伤只是在惩罚还试图挽留的活人罢了,她不想挽留峒筹,所以她不哭,峒筹已经做到了他想做的事,虽然没时间对付冥域是个遗憾,已无碍他被称为一个英雄,他笑着走,她便笑着送他。
死,在流萤眼中就如同看人喝了一杯茶一样平常,在漠荒遍地荒尸的时候,他就已经什么都见过了,唯一的区别是这次死得人与他更亲近些而已。那些在漠荒的征战中死的人,无一例外都表情痛苦到扭曲,笑着死去的峒筹在流萤眼中是新鲜的,与峒筹师徒情分多年,峒筹在没喝酒的时候会如此会心地笑还是第一次,这是完成了心中所想的满足吧。
峒筹本是想在岣嵝山安安静静离去的,耐不住方云知晓他的病情后硬是把他拉回灵禹调理,正好也借灵禹掩饰自己久病干枯的身体。他早就交代了茧蝶,死后他不想葬在灵禹山的后山,他想回岣嵝山去,至于原因,他没说,大概那里有段难忘的记忆吧。
将峒筹敛入棺材的第二天,茧蝶单独找薛晴谈谈,这几个月她的改变着实很大,有种脱出少女变为女人的感觉,漂亮的眉宇间还是稚气未脱,气度却带着成人的风味。
“姑妈,二伯父说武林之中只有你最适合接他衣钵,你会帮二伯父完成遗愿的,是吧?”茧蝶问道,眼睛依然明亮得如同星星一样。
“这个……我还没想过。”薛晴回答,以前她是帮过峒筹,但让她一个人独挑大梁,她还没那种觉悟:“除了我,还有很多人,箫归应也很好。”原著中不就是箫归应成了武林盟主么,这一次也让他来当好了。
“昆仑宫不允,征战时麒麟阁因为分裂功劳有限,只有灵禹的人,昆仑宫才没有任何理由反对,姑妈!”急切于不想让峒筹的努力变为泡影,茧蝶哀求道。
“让我再想想……”薛晴犹豫着说,突然让她下这么大的决定,她也很为难。心中的难处该找个人商量商量吧,人选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流萤,有些人就是这样平平淡淡地渗进你的心里,你快乐的时候不一定想到他,当你需要一个人的时候,会第一个想起他的样子,这,就是依赖吧。
作者有话要说:jj一直抽个不停,本来犹豫着要不要更新,有姑娘过生日,不管乃们能不能看见!不管小菊花是不是转个不停!拼了!
50灵枢剑
冥域昏暗的朝堂内,阎溟坐在他那把金灿灿的椅子上,安螺匆匆前来,单膝跪下说:“接到断剑山庄内线来报,山庄内依然无其他异动。”
“恩,还有其他事么。”阎溟坐在金椅上懒洋洋地说。
“无。”安螺答道。
阎溟眯起眼睛,突然一掌朝安螺的方向击去,深厚的内力让安螺的脸刮出长长的血痕,阎溟怒道:“漆去抓那个女人失手,为何没报。”
安螺没有解释,依然单膝跪着,将头低低地低下:“属下该死。”
阎溟并没有接着对她发脾气,他站起来,声音平静地说:“我将位置传给你的时候就对你说,地狱道的道主,不能有私情,你太让我失望了。”
安螺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任何上的伤痛她都可以忍受,但是这“失望”两个字从她师父嘴里说出来,比剥开她的琵琶骨还让她难受,这些年付出常人难以做到的努力,不管是习武还是完成阎溟吩咐的任务,她都要做到完美,就是想从阎溟那里得到一声称赞,如今一句失望,何其痛苦。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安螺的头几乎要贴到地面,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
“冥域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这次放过你,告诉漆,命令撤回,先不要管那个女人了。”阎溟说道。
“为何?”安螺疑惑地抬起头?
“‘玉面剑客’死了,他不可能舍得把灵枢的去向带进棺材,那女人在他死之前赶回灵禹,你觉得有几分是巧合?我们在断剑山庄的内线一直没有收获,不如让她替我们去找,我们只要坐等灵枢现世。”
“是,域主英明,那,断剑山庄的内线是否撤回?”安螺领命道。
阎溟摆摆手:“断剑山庄还是我们要重点监视的,告诉她要更加小心。”
“是,属下这就去办。”安螺低头道。
薛晴站在流萤门口不太敢进去,流萤已确定她不是原来的薛晴,难免有点底气不足,在门外走来走去犹豫了好久,直到屋里传来流萤的声音:“再不进来我就当成是敌袭了。”
再站在门外会挨打吧,薛晴推门进去,流萤的房间很干净简单,简单到只要他人不在这里就像没人住的房间似的,薛晴一直觉得流萤这点很适合结婚,她可以有更多的空间放自己的破烂,反正他占不了多大地方。
“师叔,是你。”流萤没想到是薛晴来找他,有点吃惊。
“还叫我师叔呢,真乖。”薛晴说着不客气地自己找了椅子坐下。
流萤只淡淡微笑,他心里有自己的算盘,但还不想让她惹麻烦。
薛晴自认为是解药在自己手里很威武,底气更足了些,开口说:“师兄去了,武林盟……怎么办……”
“不是交给你我俩人了么。”流萤说得随便,仿佛在说茶的成色。
薛晴皱眉:“喂,我跟你认真说呢,我都快烦死了。”
“有何烦的?说说看。”流萤给薛晴倒了茶,仿佛心理医生似的等着听。
“我只想呆在太平年代,一亩田三间房,一个丈夫三个孩子,没事种种菜,偶尔栽栽花,我不想卷进江湖的纷争。”薛晴低头搓搓手指,她还想说想要个随身空间,还好没说出来。
“你想要三个孩子?”流萤问。
“……两个也行……这不是重点!”
看薛晴恼羞成怒的样子,流萤笑了笑说:“你不是有很多私房钱么,随便去哪里都够买地了。”
薛晴下意识地捂了捂荷包,这都被他发现了,要说钱肯定够她下半辈子一直吃肉了,只是狠不下心就这么跑了,茧蝶的话不是骗人,灵禹派只剩下她能完成峒筹的遗愿,她逍遥懒散惯了,突然让她肩负起什么,难免会感到彷徨。
“知道你与师叔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流萤对薛晴说。
“哦?洗耳恭听。”薛晴也不避讳了,说道。
“你比她懂得保护自己,她是一旦有了目标牺牲别人牺牲自己都不在乎的人,你既在乎自己也在乎别人,所以总牺牲目标。”流萤说道。
“哈,既然你这么了解我了,我倒想问问你的想法,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薛晴反问道。
“如果你见过十五年前的漠荒,你就会知道我想怎么做。”流萤看着薛晴的眼睛,认真地说。
十五年前的漠荒,是尸横遍野的地方吧,薛晴确实没有亲眼见过,她只看过书中的描写,生无所依的地方是江湖,死无全尸的地方是漠荒,薛晴发现自己从没深入地了解流萤的内心,一直以来都是她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他就陪到哪里,他已不再只是个追随者,感情是双向的,怎么舍得再让他做只有付出到体无完肤的可怜虫,也该有人来实现他的愿望吧。
“我去找茧蝶!”薛晴突然说道,跑了出去。
问了好多弟子才打听到茧蝶正在灵堂里,峒筹的棺材正暂搁在灵堂的中间,灵堂里一直挂着帘子挡住阳光,只在供桌上点着两支蜡烛,茧蝶正坐在峒筹的棺材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茧蝶。”薛晴轻轻唤一声。
茧蝶抬头,甜甜一笑,跳下棺材跑到薛晴身边:“姑妈。”
“我答应接下二师兄的位置,他还有什么交代,告诉我吧。”薛晴说道。
“恩,我们回房间说,二伯父最讨厌我在他睡觉的时候说话。”茧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薛晴回房。
薛晴看了一眼峒筹黑漆漆的棺材,被茧蝶拉走,看着茧蝶还是少女的背影,心里想到更多的事情,她对峒筹的在乎未免太在乎了些,喜欢一个人,对他在乎的东西会格外在乎,他不在乎的东西,也会让自己绑手绑脚,但是茧蝶对峒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已经没人能知道了,红线的一头断了,这到底是活结还是死结,已经死无对证。
到了茧蝶的房间,茧蝶拉着薛晴一起坐在床上,茧蝶在薛晴对面,低着头,不说话。
“你在做什么?”薛晴忍不住问。
“……我在想二伯父跟我说什么了。”茧蝶憋了半天回答。
“……”薛晴囧了,拜托别这么玩她!眼瞅着一个任务结束了,再接个任务就能继续打怪升级!npc你忘记任务内容了吗!这是bug吧!这就是传说中的bug吧!
“啊!我想起来了,二伯父给我讲了一把剑的故事,”茧蝶说道:“那把剑叫‘灵枢’,二伯父说单论武学,一直是少林独霸天下,后来漠荒出了一本邪魅神功,连少林寺的易筋经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前任冥域域主练至第三重就让前任峨眉掌门重伤而死,若是有人练至五层以上,天下将再无敌手。”
薛晴一直知道邪魅神功很厉害,没想到有这么厉害,男主练的武功嘛,要是会输人都不好意思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