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乱晋作者:未知
年华乱晋第11部分阅读
有些不好意思,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我怎么睡过去了?”
“或是在下的琴艺实在拙笨,让姝女实在听不下去,便干脆睡了过去。”
“啊?不是这样的,贞人的琴艺很好。”司马蘅忙解释道。
“说笑的,我看姝女最近应是休息不好,固才会如此劳困,精神一放松,便昏昏入睡。”子玉又道:“姝女应放松心怀,不必如此忧心才好。”
“我并没有怎么忧心。”
“前次你心系远方亲人,所以才会来卜卦,以求安慰。今日里再来,定是心里又起了忧心,望能来再一解烦恼。其实卜卦并不能解决问题,心静才是根源之本。”子玉笑吟吟的看着司马蘅。
“你都是这样与再次来卜卦的人解忧的?”司马蘅问道。
“不,我只与有缘人解说。”
“何以看出我与贞人有缘?”
“这是上天的安排,天机不可泄露。”
子玉贞人说的有些神秘,司马蘅就也不再追究,无论如何,与子玉的这样相处一个下午,心神确实是放松了下来。似乎这个日子积累起来的烦燥与不安,都减轻了许多。
当坐在车架回到宅子里时,司马蘅在车上合目又小休了一会,当她感觉精神饱满的走进屋里时,便看到了一位意外之客。
“我与姝女有过一面之缘,不想在此竟又再相见,缘分着实不浅。”和惠翁主笑意吟吟的对司马蘅说道。
这是今日里第二个人对司马蘅讲,与她有缘分。司马蘅只是感觉这缘分二字,的确奇妙。
“我与翁主并不熟悉,不知翁主怎么会来这里?”
和惠翁主脸色一红,一副娇羞模样:“这里是永明君之宅子,他以前就跟我讲过。但今日里是第一次来,本以为他会在此,不料却遇到了姝女。”又问:“姝女怎么会在此地?”
“乃永明君带我来此。”司马蘅微笑道,看着和惠翁主那娇艳的脸庞,闪着光芒的双眼。心里也是要赞叹一声,这和惠翁主真是得上天的眷顾,能有如此美貌。
和惠翁主听了,脸上没有一丝不悦之情,反而却是怜悯:“永明君乃是真正的君子,以往在城里看到那些流浪的难民,都是忍不住要停下步子施舍些钱币。更有次,把位受伤的难民带回宅子里来休养。想必姝女定也是苦难之人,才会令永明君如此垂怜,把你带了回来。”
和惠翁主说的好听,却是把司马蘅比作了那些贱民,把她的身份贬到了最低。这样言语上的打击,并不能伤害司马蘅。她对这样指桑骂槐,犹如泼妇般的话,有的只是不屑,和惠翁主那和善的面目瞬间在她心中粹掉。
“翁主言之无误,我与永明君一路走来,的确看到他是这样的人。对贵人也好,难民也罢,他都是和气的很,没有任何分别。若是不了解他的为人,却是要误会以为他对他们会有什么企图。其实,这只是永明君的品质。翁主,你说是与不是?”司马蘅在木案后盘坐了下来,不理会和惠翁主还在站着,更不理会翁主后面那位侍女对她大胆的举动所投来的狠厉的目光。
显然和惠翁主不是一般人,司马蘅所说的话对她来说也同样无关痛痒:“然也。原来姝女是与永明君是一块从洛阳那边过来。那日里,看姝女与楚馆之中的伶人一起,还以为你是与她一样是位伶人。原来却是我想错了,还望姝女不要见怪才好。”又问:“姝女该如何称呼,既然你是永明君的客人,那么便也是我的客人,有个称呼会好上许多。”
“翁主客气,我姓司马,名蘅。永明君叫我阿蘅,翁主不介意的话,也可这样唤我。”司马蘅端起桑慢慢送上来的茶水,轻轻的啜了一口,然后才回道。
“阿蘅,倒是个好美的名字。司马之姓在这渭城却是少见,阿蘅是晋人?”和惠翁主轻柔柔的问道。
“然也,翁主聪慧。”司马蘅赞道,目光坦然,语气显得很是真诚。
“啊。”见自己说对,和惠翁主倒是吃了一惊,小小的红唇微微的张大了一些:“难道阿蘅不怨永明君,毕竟晋朝的覆灭可是有永明君很大的功劳。我听说,若是国家被灭,对仇人可是分外眼红的。甚至有者,为了报家仇国恨,忍辱负重,所以才会有卧薪尝胆之说。为何阿蘅能如此坦然受之?”
“呵呵,成王败寇自古有之,并不只属晋朝,哪有那么多仇恨。再说翁主难不成希望我是那卧薪尝胆之人,因此才好来杀害永明君子?如此,翁主倒是错矣。我一女子只求温饱,只求安稳,哪有这么多无聊时才会升起的复杂心思。”司马蘅看着和惠翁主,浅笑道
“那倒也是,看阿蘅也就是弱质女流。拿把梳子还行,那锋利的刀戈却是不行的。如今能生活的安稳,也是阿蘅之幸运。”和惠翁主与司马蘅对视着,也是笑靥如花。
“的确如此,我自是不能跟翁主所比配。翁主不用受任何苦难,不用吹灰之力。便能在父母的庇佑下获得美名与安稳。”司马蘅收回目光,再次拿起茶杯,忽然就觉得说这样隐晦的话语,太过无聊,也太过小气了些。于是不等和惠翁主回话,便抬头看她道:“翁主前来,自是应该由主人接待。我在此与翁主这样闲聊一大堆,却是太失礼了。”然后扬手招来正用眼角偷偷瞄着和惠翁主的桑:“你去找公子回来,就说有客到。”
桑难得行了一个标准而又规矩的礼,回道:“早派人去通知了公子,这会该是要到了。”
司马蘅一听,便笑容更盛,对和惠翁主道:“如此,我便先行告退。”
和惠翁主却是阻拦道:“我与永明君几乎每隔几日便会一见,却也不着急一时的说话。倒是与阿蘅相谈甚欢,不如吾们再聊一会。”
司马蘅不想与她这样争峰相对下去,但这和惠翁主却是不依不饶,她便只好站起身,一笑:“我就住在永明君宅子里,与他接触,怕与翁主更甚。再说男女相见总是有着顾忌,想必翁主与永明君更是少相对说话。不如我,想与他说什么便说什么,不像翁主般,多有顾忌。”看着和惠翁主终于变色的脸庞,佯装想起一事,惊呼道:“啊,我倒是忘了,男女有别,却是不能让翁主与永明君单独相处。幸好方才翁主挽留,不然我就这样走掉,岂不是是害了翁主之名声?”说着,便又坐了下去:“如此,我便要守在这里,等会永明君回来时面对翁主才不会太过失礼。”
和惠翁主脸色不复方才的嫣红,但她还是浅浅一笑:“我与永明君自小相识,关系亲近。阿蘅应是不知,我与他却是不用受那么多礼仪管束。”
司马蘅脸色肃穆:“虽是这样,那我却不能这样做。不管怎么样,翁主名声最是重要。不能让外面相传,说翁主为了见一男子,竟跑到男子的私宅里去了。如此的话,对翁主名声终究是不好。”
和惠翁主笑意不变:“那依阿蘅之意,难不成是要我不要见永明君?”
“为了翁主名声,当然是私下不见最好。不然,那岂不是太过无女子之德礼?”司马蘅沉声道。
“若如此便失礼,那你住在青年男子家里,不是已经毫无廉耻?”看着自家主子受气,那忠心护主的侍女,终于忍不住插嘴厉声说道。
和惠翁主虽瞪了一眼侍女,但她的神情明显好转,对侍女的话显然是赞同到了极点。
第五十章青梅竹马
更新时间201282023:54:28字数:2539
“我与翁主是不一样的,翁主身份高贵,自是更要自重。”司马蘅淡淡的撇了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侍女。有怎么样的主人,便有怎么样的仆人。和惠翁主把自己装的和善,但管教仆人却是不足,她的仆人一句话,就会把她美好的形象毁于一旦。司马蘅当然也不会去指明这点,所以当她淡淡的说完这话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和惠翁主也沉默下来,不知是说不过司马蘅,还是觉得这时不宜太过激动,免得让回来的刘曜撞见。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时之间,屋里便静了下来。
和惠翁主挺直着腰身,端起茶盏,细细的品尝着,她的动作轻缓,看上去特别的优雅。司马蘅眼角瞄到这幕,心里还是不得不赞叹,这和惠翁撇开她的人品,外貌举止确实无法挑剔。
是个淑女。想到这个,司马蘅便又看向一边的桑,不期然,便看到桑正目不转睛看着和惠翁主。她本来木讷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灵动的光芒,显然是要把和惠翁主的所有举动都默记在心。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她显然不知这样大胆的注视一位贵人,是很没有规矩的。司马蘅轻咳了一声,然后对正出神的桑道:“桑,茶水有些凉,去换些热的上来。”
桑一个激灵的回过神,却因方才太过入神,对司马蘅的吩咐,好一会反应过来,应了声诺后,才再慢腾腾的把茶水换了下去。
和惠翁主是看到了桑的表情与动作的,她的眉头皱了皱:“永明君的宅子里,难不成都是这样的小丫头?”
“那倒不是,这丫头的父母便是宅子里难得的忠仆。”司马蘅慢声回道。
“忠倒是好的,可太过愚笨却也不行。我倒是明白了永明君为何不来这里,定是在这里住的不是舒畅。”和惠翁主叹了一气:“有机会,定要好好帮永明君挑选几个听话又能干的仆人出来。”
“烦翁主费心了,这些仆人很好,倒不必再添人进来。”刘曜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他显然听到了和惠翁主最后一句话,便扬声回道。声音一落,他人便进了屋里。干净的袍裾,微微的扬起着,显然是大步赶回来的。可见到和惠翁主时,神情却显得有些客气与疏离。
和惠翁主在听到刘曜的声音时,双眼一亮,忙站了起来。可等刘曜的话完,再看到他的表情,脸色便有些黯淡,身子更是一颤,整个人便显得楚楚可怜:“是我自作多情,让永明君心烦了。”
刘曜才华横溢,更是贵为将军。但对女子这样的娇弱的姿态却感到头疼,一头疼他的神情便会正经起来,却更是显得对人的漠视:“我没有怪翁主之意,只是我在宅子里少住,要仆人多也无用。”
刘曜这么一说,和惠翁主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但见刘曜还是一副拒人之外的神情,又垂首细声道:“永明君以往对和惠不是这个样子的,如今总是这样客气,是否已经讨厌和惠?若是如此,君子便明说,我也好早些离去。”
“翁主很好,我并不是讨厌。”刘曜的语气放缓了一些:“只是男女有别,少时不懂,如今却是要顾忌一些,与翁主说话不能太过放肆。”
“不是讨厌便好,其实我与君子自小认识,有些礼数倒可以免的。君子自上次离城,一别两年。这次回来,想找君子说话问好,却是不得相见。只好找来这君子以前有提过的宅子。这里人少些,为的就是不让君子看到我时,太过恭敬。”和惠翁微主抬起头,看着刘曜,双目闪着晶莹的光芒,双颊更是绯红,整个人显得娇美无比。
司马蘅静静的从屋角边的小门退了出来,一出门迎面便扑来冷冽的气息,这让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屋里的两人在亲切的说着话,她站在一边显得很是多余。这会出来,才觉得周身舒坦了一些。
司马蘅又想到了她的兄长司马睿,等日后,她与他相见,不知也是否会如屋里的两人般先是疏离,然后才再亲厚的说着话。
想到兄长,司马蘅又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这个冬日很快便会过去,春天已然不远。若是卦里的春,是指春日,那么与兄长相见便指日可待。但司马蘅很快又丧气的垂下头,怕是不可能是春日,如今这时她都还在这里,去南方之事毫无头绪,等春日到来时可能都还没法离开这渭城。
“姝女。”身后传来桑的声音。
司马蘅回头便看桑神色有些激动的站在她的身后:“桑,你应该在屋里侍候公子与翁主。”
“奴婢已把茶水换成热的了,暂时无事可做,便退了下来。”桑显然对等候一旁边听从吩咐的事,没有怎么上心。
“你可是有事?”司马蘅对桑此时一扫以往的木讷,心中隐隐有些明白,但没有直接说出口,只是寻问道。
“屋里的可真是和惠翁主?”和惠翁主一直是桑心目中觉得最是淑女的人,自是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情怀。这时见自己心中一直仰视着的人儿,就站在了自已眼前,再是木讷之人,也会激动的双目发亮。
“然也,桑不是早就见过她,又听了我与她的对话,怎么还会怀疑?”司马蘅心里渐渐有些不悦。和惠这样的女子,却是把表面功夫做的很好。司马蘅对这样表里不一之人,从来都是不喜的。所以看了桑这样显得有些愚蠢的举动,心里便有些堵塞,但又无法与她明说。
“上次见翁主却是三年之前的事,如今再见,翁主却是更美丽。再说,翁主是何身份竟会来此?所以一时之间,是真的无法相信。”桑说到和惠翁主的到来,神色便显得迷茫起来。但不知想到什么,双目之间又充满了向往。
看来美丽的女子,不但男子喜欢,女子也是会喜欢的。
“身份?”司马蘅转身,看着桑:“那你可知你家公子又是何身份?”
桑神色更是迷茫:“公子不是贵族子弟么?还有何身份?”
司马蘅便一笑:“你家公子姓刘,名曜,你可知道?”
桑一愣。
司马蘅便不再理会她,转身朝宅子外走去。不知是否因方才想到兄长的原因,她的心里只觉得堵得慌,只想到处走走,散散心中的郁气。
一出大门,便看到门外牵着一马在等候的三五。司马蘅有段时日没有见到他了,好像刘曜每次回来,不知是何原因却是没有把他带在身边。
三五显然也是看到了司马蘅,他对她还是没有好气,冷哼一声,把头撇了开去。倒像是个与大人怄气的孩子。他不喜司马蘅,自也就表现的很是明显。他与桑似乎都是一样,喜欢把情绪显现在脸上。看来,刘曜的仆人侍从多多少少都是有共同点。
司马蘅却是不介意,说到底,他却还是个忠仆。她朝他走了过去:“三五,许久不见,你倒是长壮实了一些。”
三五又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但神色却是有些缓和下来,赞扬的话谁都是一样爱听。
司马蘅含着笑意双又道:“永明君方才是骑马过来的?我说,怎么来得如此之快。”
“那是当然,翁主前来,公子自是要快马前来。”三五这会却是有些得意的回了话,不知是否因提到了和惠翁主。显然他与桑一样,也是喜爱着和惠翁主的。
司马蘅见状,便觉得有些挫败,无心思再与三五闲话,朝他微微一颔首后便转身走开了。
第五十一章饮酒
更新时间201282123:37:28字数:2652
寒冷的天气让空气显得更是干冽,司马蘅在挑挂着各式匾旗的大街上穿过,很快便来到一条清静的河堤边上。这里的吹来的风带着河水的味道,却是冷中带着湿。
司马蘅在打了个颤抖之后,便想转声回去。就在这时从风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娇笑声,然后便听到有人叫她:“阿蘅。”
司马蘅回过头,就看到那河岸边上的其中一扇窗子不知何时打了开来,里面有一娇俏女子正倚窗而立。她穿着华丽衣裳,双眸含着无限春意,不是燕燕,又是谁呢?
当司马蘅走进屋里时,才发现屋里不止燕燕一人,还有她见过几次的刘喜。
那刘喜看到司马蘅也很是意外:“阿蘅姑娘,天寒地冻的,你怎么会出来的?”又道:“还是燕燕眼睛厉害,一下子就看出你来了。”
燕燕亲密的依偎在刘喜的身上,听了他的话,便轻捶了他一拳:“公子就是爱取笑妾,这哪是妾眼睛厉害。是人家阿蘅姑娘长得美丽,就是背影也能让我一眼认出来。”
刘喜听了便认真看了一眼正盘腿坐下的司马蘅,再看了一眼燕燕,细细的对比了下,才哈哈一笑道:“说实话,燕燕你长得却是要比阿蘅姑娘好看的。然,阿蘅姑娘身上自有一种贵气,却是你无法比拟的。特别是她那双眼睛,清冷冷中还含着威严。轻飘飘的朝你看一眼,你要么提心吊胆,要么无法对视。”
燕燕听了,便也认真朝司马蘅看去,半晌嘟起小嘴,撒娇道:“前句明明就是说我漂亮,后句又说阿蘅姑娘有气质,公子却是两不得罪,真真是好会做人。”
司马蘅见状也只是抿嘴一笑,燕燕与刘喜两人虽是逢场作戏,但多少看得出刘喜对燕燕的喜爱与纵容。
也是,燕燕这样宜喜宜嗔的模样,却是少男子能拒绝。就是司马蘅先前不喜欢她,这与她接触一久,便也觉得她虽有时放浪了些,便多时却也是个性情讨喜的。
“尔等两人又如何会在这里的?”司马蘅抽了个空子,抬首问道。
“闲来无事,便出来玩闹玩闹。如今天时不好,外面到处一片寒气。能玩的地方,也就只有这江边看看风景而已了。”刘喜叹了一气,端起桌案上的酒喝了起来,喝完便咂了咂嘴:“这里的松花酒就是够劲,喝上一盅便能让人全身暖和起来。”又问司马蘅:“你要不来一盅?”
不等司马蘅回答,燕燕便阻道:“这酒烈,却是只适合男子饮用。这里还有桂花酒,妾看阿蘅姑娘便喝这个吧。”说罢,便起身走到司马蘅面前把她前面的杯盅斛了个满,然后朝她眨眨眼:“难得出来,便不要端着架子了,喝个尽兴吧。”
司马蘅不善饮酒,在宫里时对这酒类便碰得少。偶尔宫里有宴席,倒也会喝上一两口。但就是可能因少喝,这一两口便会让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只是因当时,宫里有仆人随从在一边,倒也没有出丑。
这会看了看眼前那金色的酒液,便有些犹豫。
司马蘅这边还在犹豫,那边刘喜却是已经喝下了好几盅酒水,燕燕见状便嗔怪道:“公子悠着点喝,不然这壶酒不等永明君子回来,你倒是喝了个精光,也太没有义气了。”
司马蘅一怔:“永明君子要来?”
燕燕回过头,眉头一扬笑道:“他本来就在这里,不想却是家仆前来,不知何事,在席中便匆忙离去了。走时,说等会再回来。怎么,是不是听到他会来很是意外?”
司马蘅这才明白,原来刘曜方才原来是从这里骑马赶回去的。这时,他应该还在小宅子中与那和惠翁主说话。想到这便苦笑一声,然后端起桌案上的酒盅,轻啜了一口。那酒的清香便充斥着她整个舌间,不知为何,这酒却是要比她宫中所喝的清甜许多,于是忍不住就又多喝了几口。
燕燕见司马蘅只顾着喝酒,不理她的话,便也不在意的一笑,又见司马蘅多喝了几口,于是好意提醒:“这酒后劲大,不要一下喝多了,不然会醉的。”
刘喜在这时显然喝得有些多了,他一把拉过燕燕,把她拥在怀中,语气有些加重:“醉怕什么,睡上一觉便就醒了。。那刘曜把我们丢下去做他的事,是他不义在先。这会我把酒喝完了,是不义在后,算是扯平了。”
“是是是。”燕燕忙又叠声安抚道:“来来,公子吃口菜。”
那刘喜听了,便如小孩般听话的张开嘴,任由燕燕把菜夹到他口中。
司马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喝酒失态的男子,心里既是新奇又是好笑,也不知不觉间把一盅酒都喝到了腹中。等意识到时,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脸面开始发烧,眼中那刘喜与燕燕的身影一时清楚一时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