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敏心想现代的味精一公斤大约是二十七、八块rb,折合成铜钱大约是二十二、三文,也就是一斤十二文钱。虽然这味精质量是比不上现代的,但是贵在这时没有,所以齐敏定在一斤一百文钱——二百多斤,其实也就二十两银子。
其实一个大饭店大酒楼,如果生意好的话,一天用个十几斤都有可能,再加上这个饼干状的“味精”所以这二百斤,也就一两个月大概就用完了——所以主要就是一个供货量的问题,如果能一直保持供货,那才是源源不断的财路啊!
自从高氏与齐敏说定了这事以后,齐敏就加大了做味精的量——整家药铺后面的屋子都被味精几乎都堆满了——因为没有浓缩技术,这“饼”里还有不少混着面的杂质,所以还放了两只猫,专门用来防鼠。
这两只猫都是当年苏睿送给齐敏的那只猫的后代,本来是齐敏养着的,后来这猫的年纪大了,齐敏最讨厌生离死别,就把这猫送了出去,而把两只小猫崽给了齐芸养着玩儿。
现在苏家和齐家反目成仇,齐芸连带着把这猫也恨了,就让人扔掉,结果正巧让齐敏看见,就让人留在了前门养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猫是猫人是人,何必混为一谈。
说来也巧,这边齐永春夫妇走了不到两天,齐连春就到了,一起来的还有十来个仆婢,以及一个小妾孟氏,还有女儿齐茗婉。
文氏特意过去探望了齐连春和齐茗婉父女,然后就住到乡下去了,但是齐敏却因为齐连春来了,而在城里多耽搁了两天,暂时让齐升和齐芸陪着文氏到乡下去。
齐敏和齐宝把齐连春先带到“四季楼”,然后请他在四季楼吃了一顿饭,让他也见识到了四季楼的生意红火,这才告诉他“鲜味饼”的事。
齐连春听得睁大了眼睛:“敏儿你可真是了不起,这可是个好生意!”
齐宝笑道:“那是自然,大伯母求了二百斤‘鲜味饼’,往临朐去了,说要在那里开一家酒楼,也叫‘四季楼’,仿佛是我家的分号!”
齐连春听了也笑道:“大嫂倒也有些头脑,不过临朐离这边也远,要经营还是得看福儿的手段了!”
齐敏道:“我看大哥未必能放得下县令的身段去捧这酒楼的场,多半这经营的事,要应在灵梓的身上。”
齐连春也听齐敏说过魏灵梓的事,也知道上一次魏灵梓回来服侍公婆也很尽心,里里外外家事也理得很干净,是个能干的人,所以听了齐敏这话,齐连春和齐宝都是哈哈一笑。
笑完之后,齐连春道:“敏儿你是要把这个事交给我来做么?”
齐敏和齐宝互觑了一眼,心中均想——我们还没张口,三叔就看了出来,果然是见多识广的人!
于是齐敏就笑道:“三叔说的是,我想着一家酒楼,也不过赚一个地方的钱,就是开分号,又能开到哪里去。即便是开遍天下,那也不能就凭着这个小小的秘方来赚钱。”
齐连春笑着叹道:“敏儿你说得不错,这样吧,你把这秘方给三叔,一切让三叔来办。三叔现在现银不多,只有五千两,做这生意还得用钱,我先给你两千现银,八千银票做底,以后不管我赚了多少钱,分你三成花红,如何?”
齐敏笑道:“什么做底,三叔这样谢我,我这个做侄女的都不知该怎么说话了。”
齐连春道:“你别怪三叔一来就要套你的秘方就行啦!”
齐敏笑道:“我和宝儿都不是做生意的人,让我们自己去做,不但要烦死我们两个,只怕还得亏本,被人骗了欺了也是有可能的。”
齐宝也道:“是啊,三叔回来,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齐连春道:“你可不要这样说,我这次回来,本来就还想寻些事情做的,你们这样倒也省了我的事了!不过,敏儿你可真了不起呀,以后若再有什么事情,可别忙了你三叔,你三叔以后可还要仰仗你呢!”
齐敏知道,齐连春这话也是在让自己放心——他以后还指望着和齐敏有别的合作,并不指望这“味精”一门生意,所以这次的生意,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其实三成红利,齐敏已经很满意了——自己不用烦神,更不用考虑对这“味精”制作方法的泄密与否,只是坐在家里等着分红,做生意的风险和周旋都由齐连春去周旋,还有什么可说的!
第卅五章回村散心
与齐连春把事情谈妥,齐敏和齐宝暂时回到家中,齐宝问齐敏道:“你这几日便要去乡下陪娘了么?”
齐敏笑道:“怎么了?你舍不得我么?”
齐宝笑了笑,却凝视着齐敏:“是啊,我怎么舍得下你!”
齐敏见齐宝眼中柔情似水,心中也是一动,便挽着他的胳膊:“宝儿,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娘亲的身子不好,我心里也一直不安的。”
齐宝叹道:“我心中又岂是好受的!”说到这里,齐宝忽然又道,“敏儿,你还记得小时候孙飞所说的话么?”
齐敏侧着头想了想,然后道:“哪一句?”
齐宝笑道:“就是冲喜的话啊!我娘身子不好,不如我们先订了婚吧。虽然在孝期内不能完婚,把婚事订了,也算一桩喜事。”
齐敏摇了摇头:“我看未必。反正也不能成婚,徒增娘亲烦恼——因为娘亲是希望你有个功名,再来与我成婚的啊!”
齐宝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的也是,只是真要如此,我们岂不是还要过很久才能在一起么?”
齐敏见齐宝有点懊丧,就道:“我也想早些与你在一起,但也要守规矩啊!”
此时正是傍晚,天色一道火烧云迤逦远去,煞是好看。齐宝指着天边的那云道:“敏儿,你看那云。”
齐敏看了看,道:“嗯,很漂亮。”
齐宝道:“这云啊,本来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因了这夕阳,才如此瑰丽。我这一生,也注定要因你而发出这样的光辉。”说着用力握了一下齐敏的手,“敏儿,你等着我!”
齐敏点了点头:“宝儿,你安心地考个功名回来,让娘也高兴高兴。我是并不在意这些的,而且娘也说了,等到下一科正科,你就是考不中,也让我们两个完婚——那时我不过二十岁,你也才二十三岁,也还不算太晚。”
这年齐敏十六岁了,前年的正科齐宝没有考中,去年恩科也没有中,明年又是一期正科,只是因为去年齐长春的去世,齐宝和齐升都要守丧,不得参加科考,所以要等到四年后的科举。
齐宝笑了笑,脸上有一股落寞,但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毅之色:“敏儿,你放心吧。你说的对,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齐敏见他神色严肃,似是下了决下要有一番作为,心中也甚是欢喜,便笑道:“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这次我去乡下,也好好再劝劝娘亲,让她散散心,不必再为你我之事担忧了。”
齐宝道:“再过几日吧,反正还要与三叔交接一些东西。”
齐宝说的不错,有很多东西都要交给齐连春,而齐连春给的银子,也等于是买下了齐敏的“味精”秘方,然后再每年分红给齐敏——这样的做法,真的算得上是非常厚道了。
第二天齐连春就过了府来,并且递上了一张契约,注明了各项事宜。齐敏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齐宝签了——这“四季楼”等店铺原本在齐长春名下,齐长春去世后自然由齐宝来继承。这“鲜味饼”算是“四季楼”的秘方,自然也是归在齐宝的名下的。
齐宝然后又领着齐连春去那药铺后面,查点了积存的“鲜味饼”,然后齐敏又待了几日,等齐连春招了些人,又买了宅子,秘密制作“鲜味饼”——他可是大手笔,一下就做了上千斤的东西出来,不像齐敏,忙活了几个月才做了这么点。
齐敏见他也已经掌握了这门技术,便也就告辞去了白河村陪母亲。
齐宝也一起坐在马车里,送她去白河村。齐敏道:“你怎么也一起来了,城里那么多店铺不用你去打理么?”
齐宝笑道:“那些店铺的掌柜都是可靠的人,运转也都很好,不会出什么事的。四季楼这段时间交与三叔管理——他说要利用四季楼来宣扬一下这‘鲜味饼’,然后把这‘鲜味饼’给卖出去。”
齐敏心想——齐连春果然有经营手段,要利用“四季楼”来作广告啊,只是不知他要怎么做了!嗯,估计也就是大排宴筵之类的吧,然后趁着众人酒足饭饱舌头变短之际,把这“味精”给卖出去吧。
于是对齐宝道:“你怎么不去看看,也好跟着三叔学几招。”
齐宝道:“以后有三叔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齐敏摇头叹息:“你呀,就是太懒散了。”
齐宝道:“放心吧敏儿,我昨天不是说了么,一定会做出个样子给你看看的!”
齐敏倚在齐宝的怀里:“我呀,只希望我们两个能够平平安安的,大家都能够平平安安的,什么功名啊,财势啊,都不是必要的。”
齐宝道:“谁不想安乐地过一生呢,但是总要有人为此去拼搏。我如今一事无成,都要辛苦你了!”
齐敏道:“我们两个,还说这些话做什么!”
二人说了一阵,便也到了白河村齐永春住的地方,里面珙瑆得着信,便与齐升一起迎了出来——盱眙城里的宅子,都交给了刘恭、小茪和琼琚暂时打理,珙瑆、小茱、小苍和琉璃都跟到了乡下来。
齐敏一边进去,一边对齐宝道:“琳琅却没有来哩,你要在这里住下,也没人服侍。”
珙瑆笑道:“只要少爷不嫌弃,粗使丫头还是有两个的。我去回了夫人,让夫人身边的泓儿过来服侍少爷两天也就是了。”
齐宝道:“不要紧,我一个人就行,不要你们服侍!”
珙瑆道:“那怎么行,你是爷,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齐宝道:“难不成我到哪里去,身边都要带着丫环小厮服侍不成?”
珙瑆笑道:“那是自然,不然岂不是失了身份!”
齐宝道:“我不要你们服侍,你们安心做好你们自己的本份就行了!”说着看了一眼齐敏,道,“要不然,当心被赶出去!”
珙瑆倒还没有反应过来,齐敏瞪了他一眼,道:“珙瑆你别管他,让他一个人过日子去,他又不是孩子,难道这点事也做不好?”
珙瑆吐了吐舌头,也就不敢再说玩知话了,只是把二人迎了进去,带到了文氏所住的房间——那是主卧旁边的一间房子,只见文氏在里面正与齐芸说话。
齐敏和齐宝进去见过了母亲,文氏见到齐宝也来了,也觉得挺意外,便问他怎么也来了,齐宝道:“我也好久没啦,娘怎么恁地偏心,带着弟弟妹妹们回来,却不带我!”
文氏道:“总要有人看家,你年纪最大,自然要留下的。如今跟了过来,我们可没空管你。”
齐宝笑道:“她们都陪着娘亲解闷耍子,我只在村里找相熟的吃酒。”
文氏道:“年纪轻轻的,别总是喝酒,当心惹出事来!”
齐宝笑道:“娘总是担心我,我已经十九岁啦,早都是大人了。”
文氏道:“你呀,总是让我最操心!”
齐宝听了,也是面容一整:“娘,我今后会努力的,请你不必为我担忧。”
文氏现在也对齐宝的保证麻木了,只是挥手让他和齐敏去休息,齐敏却坐在床边为文氏按摩额头——这是从现代带回古代的技术,齐敏前世时曾为祖母和外婆按摩过,手艺还算不错。
文氏摇了摇头,道:“城里的事怎么样了?”
齐宝便将与齐连春已经签了合约的事都说了,文氏道:“这样说来你三叔的银子也不是很多,上回一下给了咱们一万两,也真是难为他了,以后他有什么难处,都要尽力相帮才是。”
齐宝道:“这个娘尽管放心,咱们都是一家人!”
文氏“嗯”了一声,让齐宝下去,然后靠在床边,双目微闭,对齐敏道:“敏儿,我总是觉得对不起你。”
齐敏忙道:“娘,你养了我这么多年,对我恩重如山,你就是我的亲娘,怎么会对不起我,分明是我对不起你!”
文氏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唉,算了,你也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齐敏见了,其实也知道文氏是因为总是忍不住要把齐长春去世的事牵怒到自己身上,而理智又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于是整个人的精神都处于这种矛盾中,几乎都要精神分裂了,心力憔悴。
齐敏也没法劝,更不能对她说——“来吧,来恨我吧,我不怕!”所以只得站了起来,与齐芸出去,然后去看了齐芸所住的地方。路上问齐芸:“升儿呢?”
齐芸道:“去前面白河里游泳啦!”
齐敏道:“怎么乱跑,有人跟着没?”
齐芸道:“有两个懂水性的跟着呢,不会出事。”
齐敏道:“娘一定不知,不然不会放他去!再说现在都七月了,处暑也过了,天也凉了,别贪玩,着了凉不是耍子。”
齐芸笑道:“我可管不了他,他只听你的。”
齐敏道:“你太好说话,平日里也不做些个姐姐的样子来,他自是不怕你。”
齐芸道:“我是不行的,也比不得姐姐你,连大哥都对你服服帖帖。”
齐敏脸上一红:“你这小妮子,只会跟我来说嘴,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齐芸只是笑,也不多说。
齐敏问道:“娘这几天精神如何?还住得惯么?”
齐芸道:“还行,娘说那间屋子本就是她与爹年轻时住的,我看她这几天精神上也略有些好转,但也没什么大好。”
齐敏叹了口气,也没法说什么,只好道:“赶明儿我陪着娘,到周围几家相熟的去走上一走。”
齐敏本想陪着文氏去以前白河村里来往的人家家里去闲坐一会儿,谈天散心什么的。但是文氏说什么也不去,最多只肯在四个孩子的陪伴下在村里略走一走罢了。
这样过了几天,文氏的精神也不见好,齐宝、齐敏和齐芸齐升四个人都在齐敏的房里坐着,互相看着,都觉得有点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时珙瑆过来道:“大少爷二少爷,大小姐二小姐,三老爷来了。”
三老爷就是齐连春,齐敏听了便对齐宝道:“让你留在城里,看,准是出事了这才来乡下找你,倒教三叔跑了这么远的路来找你!”
齐宝笑道:“哪里会有事,可能是第一笔生意做成了,来跟我们说一声罢了。”说着对珙瑆道,“我三叔现在在哪儿?”
珙瑆道:“在后房里跟夫人发火呢,说是老爷被苏家害死了,怎么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他!”
四个人听了面面相觑,一时都慌乱起来。
齐芸和齐升这段时间也从旁人口中知道了这个三叔是曾闹出过人命的人,现在知道了这事,怕不是要捅出大漏子来!
于是四个人急忙忙都向文氏那边赶了过去。
路上齐宝道:“敏儿你也别急,我想三叔都四十岁了,早就不是当年的毛头小伙子了,应该不会那么冲动才是!”
齐敏道:“还不是都怪你!你若在城里,他一定直接去问你,不会来这乡下,就不会打扰到娘了!”
齐宝听了,便闭了嘴,不再多说。齐升道:“别说了,都这会儿了,你们还打情骂俏!”
一句话说得齐宝红了脸,不敢再多说话,齐敏却伸手拎住了齐升的耳朵:“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打情骂俏!跟谁学的!不学好,看我回了娘,不掌你的嘴!”
齐升对齐敏就是没辙,赶紧讨饶,齐芸道:“别说啦,快走吧!”这才解了围。
四人一起赶到文氏那里,却撞见粗使丫环涟儿从里面出来,见到四人,忙道:“小姐少爷,你们可来了,夫人正要我去叫你们呢。”
四人也不及与她分说,都进了房去,只见文氏双眉紧锁,却不见齐连春。
齐宝道:“三叔呢?不是说三叔来了?”
文氏道:“你三叔带人去苏家了,你快去把他拦下,快去。”
齐宝道:“带人去的?是他自己带的人?”
齐连春本是个百户,虽是虚衔,但身边的伴当仆从不少,这次他先到盱眙时,身边只有三五个仆人,后面又有十来个仆人押着大宗的行李赶来。齐宝见这些人,只怕不是随着齐连春出海的保镖,便是跟着他的军汉。心想若这下打起了,苏家可是要糟!
于是便道:“哦,是这样啊,那我现在就去。娘你放心,三叔吃不了亏的!”
文氏道:“什么吃不了亏!打坏了人
莫笑农家腊酒浑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