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农家腊酒浑作者:未知
莫笑农家腊酒浑第26部分阅读
是见到齐长春能在院中自由活动,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至于能卖掉多少,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那时齐敏关心的,是三月的童试!
这时苏睿早已经出发去了京城,参加这一年二月正科的会试去了。
当三月的童试开始时,苏睿还没有回来——这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落榜,但是活动到了一个进国子监的机会;二是他考中了贡士,要参加殿试。
不过齐敏并不认为这两种结局对自己来说有什么不同——哪怕是苏睿中了今科的状元,她也不会去给他当小老婆(二房是真正的小老婆,后世所说的第几房姨太太什么的,实际上是妾,不是小老婆),而且她相信齐长春和文氏,也不会因为要去巴结当了大官的苏睿,而让自己去给人做二房的。
这一次考童试,齐宝倒是下了功夫温书的,只是时间太短,加上心里总是想着齐敏,静不下心来,倒是事倍功半了,还不如之前患得患失时在县学里念的书多。
考完童试回来,齐敏问他们两个怎么样,齐升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扬着头道:“这算什么,不过是童试罢了!”
齐宝却道:“我是按我所学的作答了,却不知批卷的如何了。”
齐长春道:“你便是这般,所以才没有长进!”
文氏打圆场道:“好啦,你就不要再说他了,他也大了,更何况他这次也是下了苦功温书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齐长春沉默了半晌,道:“这次童试不中,也不要紧,咱们家现在也不在乎这些了。”
文氏笑道:“还不是敏儿,做了那三个轮子的东西出来,可是赚了不少。”
齐敏也笑道:“不过是想着怎么让爹爹可以出来转转胡乱做的东西,不料却赚了些钱呢。”
齐宝道:“敏儿就是聪明,以后不如经商吧,有钱了也不在乎什么功名的。”
齐长春瞪了他一眼:“胡说,男儿立世,当要以治国平天下为志,怎么能只顾着蝇头小利?”
齐宝笑道:“可我这不也是正在修身齐家了么,只有先修身而后齐家了,才能再治国平天下啊!”
齐长春道:“你这小子,就是油嘴滑舌的,是不是以为我坐着就教训不得你了?”
齐敏道:“爹也不必太苛责宝儿,科考的事,谁能说得准!当年福大哥只念了几个月的书,不也考上了?马福奎考了那么多年,忽地就中了武举,谁又能知道呢!”
齐长春道:“你也没大没小了,怎么就叫人家的名字?”
齐敏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文氏道:“如今考也考完了,总算也闲了下来,我看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去白云观还个愿,打个醮去。”
本来是想着二月初二去的,但是为了让齐宝潜心温书,便一直拖着了,如今考试也完了,文氏想着去还愿,这才又提起了这事来。
齐长春听了道:“也好,顺便让长海道长祈个福,保佑宝儿和升儿中个秀才回来。”
齐敏道:“那道士不知还有没有药了,也好让爹爹的双腿好起来。”
文氏道:“这事我都差人去问了,据说是没有那药了。”
齐敏笑道:“焉知他不是坐地起价呢!”
文氏道:“若真的只是要钱,那倒也无妨。”
齐宝道:“除了要钱,他还能要什么?”
齐敏笑道:“他想要当神仙,只是道行不够,所以才要这些银子,做个俗世的道士。这次拿了咱家这许多银子,可够他花一阵子的了!”
文氏道:“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救了你们的爹的。”
其实文氏本来也并不怎么信这些神啊佛啊的,按齐长春的说法,那就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那次长海道人初来时,她还要把人家赶走呢,只是听说有治中风的药,这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放了人家进来。
现在人家治好了她的丈夫,所以她也不得不给人家几分面子。
齐敏心想这倒也不错,自从来了古代,还没去过佛庙道观之类的看看呢。明朝中期的几个皇帝都信奉道教,如今是明初,道教也还不像那样发达,所以长海道人才会经常到处去化缘。
第十九章敲打齐宝
于是到了第二天,齐长春便派人送信去给齐永春,想约定了时日,两家人一起去。齐永春得了信,心想自己儿子在远方,正好也可去替他祈福,便也应了,于是索性带着妻子一起先向城里来,等到了日子这一天一起去。
齐永春见到弟弟已经可以坐着说话了,心里也是放下了一块石头。高氏听说这轮椅是齐敏做的,更是把齐敏好好地夸了一番,说是这样聪明灵巧的女子,苏家不要,那是他们家没福,却不知哪家有福,才能娶得到齐敏!
“只可惜我家福儿与敏儿毕竟已经定了兄妹的名份,不然我真就厚着脸皮来提亲了呢!”高氏还是不会说话,不会看脸色。
文氏听高氏把这话说得如此直白,脸都气白了:“那真是承蒙姐姐错爱了,我家敏儿,可配不上福哥儿呢。”
高氏居然还没听出来,接着说:“妹妹不要难过,那些俗人懂个什么,我家福哥儿不过是个县令罢了,比不体面多少的。”
说着压低了声音,对文氏道:“听说里长正向樊知县求亲呢——真不知一个小小知县的女儿有什么好的,我看还不如咱家的敏儿呢!”
高氏特意压低了声音,是怕被一边的齐敏听到,但是她的嗓门儿那么大,齐敏哪还有听不清的!
文氏冷笑道:“听说樊知县是京城里一个什么御史的弟弟,今年五月便要回京述职,说不定就要留在京里了,这样的好亲事,苏重德还能不加紧巴结?却还不知人家肯不肯呢!”
高氏睁大了眼睛:“还是妹妹厉害,在城里就是不一样,这样的事我可是一点都不知了!”
齐敏在旁边心想——你自己不也曾想过给你儿子向樊知县的女儿提亲么,只是人家看不上福哥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罢了。
不过这样看来,如果樊知县会答应苏重德的求亲,那他一定也是非常看好苏睿的吧。只是可怜了陆佳星,原以为自己不嫁,她会做个正妻的,却原来还是要屈居人下么!
也许对苏睿来说,娶不到齐敏,谁做妻子他都不会太过在意吧,这样的话,娶一个对自己仕途有帮助的人,也算是不错了。
文氏道:“我不过是听我家长春和几个朋友闲谈时说起的,哪像嫂嫂,平日里专门注意这些个事。”
高氏也不知是装作没听懂还是什么,听了文氏这事,反而道:“是呀,我一直关心着这事呢!这苏家的,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能怎么飞黄腾达了!”
齐敏听了一会儿,觉得这好像是两个怨妇在互相发泄不满,也觉得挺无趣的,便从文氏房里告退出来——她本来在文氏的房里,替文氏一起绣一条绵被的被面,准备给齐芸。齐芸从小就爱母亲和姐姐织的东西,对买来的东西没有兴趣。
回到房里,却不见小荭,便唤了近前的一个叫珙瑆的丫环过来:“小荭呢?我刚从娘那边过来,并没有人叫她,怎么不见她的人影儿?”
那珙瑆掩着嘴笑道:“天不冷了,那送炭杨贺的来咱府上结帐,小荭姐姐便去了前院里了。”
齐敏笑笑:“我怎么忘了这事了。”
便挥手让珙瑆下去,然后去了齐宝的屋里。
推门进去时,却见齐宝躺在床上,小兰坐在床边,齐宝的头搁在小兰的大腿上,小兰正替齐宝掏耳朵呢。
齐敏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小兰见到齐敏来了,也没起来,只是对齐敏笑道:“小姐来了,我正和少爷说起小姐呢。”
齐敏道:“说起我什么?”
小兰道:“我刚还说,若小姐不是齐家的人,嫁给了少爷,那岂不是好!”
齐敏冷笑了一下,然后道:“那有什么好的,我的心肯可小的很呢,我若嫁给了他,他可别想着什么娶二房讨小妾的,像现在这样把头放在你的腿上的事,我非揭了他的皮!”
小兰吓了一跳,忙把掏耳朵的东西一放,站了起来,倒把齐宝的头在床沿上一磕,让齐宝惨叫了一声。
齐敏道:“喊甚么?这床上的褥子这么厚,能碰着哪儿?”
说着走过去,坐在刚才小兰的地方,顺手拿过小兰手上的银耳勺,把齐宝的头放在自己膝上,然后调整了一下床头的镜子,把那阳光照进齐宝的耳朵眼里,继续小兰未完成的工作,一边对小兰道:“听说你有个远房亲戚,要到我家来?”
小兰忙道:“是我的一个表外甥女,今年十二了,人也是伶俐的。”
齐敏道:“可还有别人了?一起来吧,我看你和小荭都不小了,也该都找人家了。小荭中意了送炭的杨贺,你呢?可有意中人?”
小兰咬着唇,脸上有些白,道:“我……我并无什么相识相厚的人……”
齐敏道:“既是如此,便唤了你娘老子来,把你赎出去吧,别耽误了你嫁人。”
小兰低着头,却不说话。
齐宝这时道:“敏儿……”
齐敏左手按着他的耳朵,拇指指甲在他耳垂上一掐:“别出声,一动一动的,别戳聋了你!”
齐宝吃痛,却不敢再出一声。
齐敏道:“你这就先回家去吧,明儿便把你那表外甥女带来——顺便也教教她咱们府上的规矩,别让她看错了眼。”
小兰咬着唇看向齐宝:“我是少爷的丫环……”
齐敏哼了一声:“怎么?那我就做不得你的主了?不听主人的话的下人,可是要挨板子的,你别打量着我心慈手软,就不听我的话!”
小兰忙跪下道:“奴婢不敢的!我这就回去。”
说着掩着面走了出去。
看着小兰出去了,齐敏把耳勺拿出来,在齐宝脸上一戳,道:“说,你平日里是不是一直这样跟这些丫环亲热的?”
齐宝捂着脸道:“不就掏个耳朵么,你至于这样么?把好好的小兰也要撵出去。”
齐敏道:“你心疼了?”
齐宝道:“她又没做错什么事!”
齐敏道:“敢碰我的男人,还说没做错事!”
齐宝听了,笑着伸出手去把齐敏的腰一搂,然后转过来仰面朝上:“我是你的男人么?”
齐敏道:“怎么?你不愿意?”
齐宝笑道:“我太愿意了,我就怕你不愿意当我的女人。”
齐敏把他的手拉开:“还没拜堂呢,你以为我和那些丫环一样,随随便便就能跟你搂搂抱抱的?”
齐宝说:“干嘛呀,又不是没有抱过,我们还亲过呢!”
齐敏道:“那是我心情好!我现在心情不好了!”
齐宝说:“怎么了啊!我从小就让她们给我掏耳朵的啊。”
齐敏其实以前也曾撞见过这样掏耳朵的情形,只是那时齐宝才只有十三、四岁,小菁也不过虚岁十五、六岁,但是现在齐宝都十八了,小兰也二十岁了,怎么可能还视而不见。更为关键的是——那个时候齐敏和齐宝是兄妹关系,兄妹感情,现在可是男女关系、恋人感情,当然态度不一样了!
于是齐敏对齐宝道:“宝儿我可跟你把丑话说在前头,你想要跟我在一起,就不能有别的女人,别说是纳妾讨小,就是通房也不许!要是被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你可别怪我跟你翻脸!”
齐宝笑道:“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
齐敏笑笑——记得当初跟苏睿说起类似的话题时,苏睿的回答是“有了你,我哪里还要别的女人”,两种不同的回答,就代表着两种不同的态度吧。
态度决定一切啊!
不过这个时候不能给齐宝好脸色看,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就这么好被他拿捏了,便道:“别说是心里,就是身体也不行!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你看我还理你不!”
齐宝见齐敏好像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便也坐了起来,对齐敏道:“敏儿,我向你发誓,我这一生,都只会要你作我的妻子,作我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要第二个女人,也不可能会有第二人女人!如果有违此誓,我齐宝就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天打雷劈……”
说到这里,看着齐敏,顿了一下道:“敏儿,我看那些话本上面写的故事,这个时候,你应该拦住我,让我不要发这样的毒誓才对啊!”
齐敏呸了一口:“你又看的什么不长进的书了,也来我这边说道!我还嫌你发的誓不够狠呢!我实话对你说了,你若出了轨,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肯定会与你和离的!”
齐宝奇道:“出轨是什么?”
齐敏一怔,心想不错,这个年代还没火车呢,也没轨道,说出轨他是不懂。于是就问道:“怎么秦始皇所做的‘车同轨’的‘轨’,你都不懂?”
齐宝想了一下,道:“这个我是不懂。我问过爹,爹说是让车轮间的距离相同。”
其实“车同轨”指秦始皇规定天下所有车辆上两个轮子的距离一律改为六尺,使马车能够飞速奔跑的“驰道”上的“硬木轨”宽度都相同。这种驰道是秦朝为了加强对天下的统治而修的,后来经过战乱建立的汉朝,分封了大量同姓王,几乎分裂了整个国家,这种驰道就用不着了,然后也就渐渐废驰了。
经过了一千六百多年,后世的人早就忘了这是怎么回事,但是齐敏作为一个历史系的学生,自然是知道这方面的知识的——她这个大一生,平时也不怎么多看正经书,反而各种杂七杂八的资料看了不少。前世她也曾自嘲过这样精力太过分散,不但拿不到奖学金,连考试也往往要补考。
但是现在她还觉得自己这些杂书看得少了,以致于无法在古代大展拳脚——唉,听说那些穿越小说的主人公都有着王八之气,虎躯一震娇躯一抖就能财源滚滚人见人爱,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有着这么多的顾虑,就是桃花也是苏睿这样的烂桃花!
现在齐敏听到齐宝这样说,也意识到秦朝的驰道到现在是无人知晓了,只好没好气地道:“没错,轨就是两个轮子间的距离,你和我现在就像两个轮子一样,永远都要保持这样的距离,如果你碰了别的女人,就等于是跳出了这个距离轨道,你明白了么?”
齐宝想了想:“哦,你就是说我怎么样都要绕着你转嘛,不许我跑到别的地方去,是吧?”
齐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次总算没有对牛弹琴:“嗯,你要是跑开了,我是决不会在原地等你的,我会让你永远也找不到我!”
齐宝吓了一跳,抱住了齐敏:“你别说这样的话啊,我会怕的!”
齐敏抖着肩膀撞开了齐宝:“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别今天一时冲动发了誓,明天就后悔了!”
齐宝说:“怎么可能后悔嘛!”
齐敏哼了一声,迈步出去了,只留下齐宝一个人在那里思忖,半晌才自言自语道:“刚才她说什么来着?‘和离’?那是说要嫁给我了?哈哈!”
其实在唐代以后,法律就把“若夫妻不相和谐,而两愿离者,不坐(就是不违法)”作为离婚的原则。也就是说离婚只要在两厢情愿的前提下即可实现,即协议离婚。
而且到了明代,为了保护已婚妇女的权利,还规定了没有犯“七出”的妻子,如果被休,丈夫要被“杖八十”。而且有三种情况,是就算犯了“七出”也不许休妻的,称为“三不去”。
这三不去就是“有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贪贱后富贵(这一点比现代还要好,避免了一发达就另寻新欢)”。
而丈夫纵容妻、妾与人通j,或者丈夫逃亡超过三年,或者殴妻折至折伤以上,以及典雇妻子、被夫之父母非理殴伤以上情况,妻子可向丈夫提出离婚——不过在明代很忌讳离婚就是了,离婚后的妇女仍然被视作不规矩的。
齐敏刚才所说的情况是不在“和离”的条件内的,但是齐宝知道她的性子,所以也知道那不是她在开玩笑,所以一时被吓住了,反而没有细想这背后的意思。
齐宝现在忽然间又想通了,于是便跳下了床,光着两只脚,连鞋都不穿,就要向隔壁齐敏的屋子跑过去!
不料还没到齐敏门口,就看到文氏和高氏远远地走了过来,忙住了脚步,垂手道了一声“娘”。文氏皱着眉头看着他:“怎么光着脚就出来了?一点体统也没有!”
齐宝道:“这不听说大伯和大伯母来了,急着去请安,也没注意有没有穿鞋了!”
文氏一听就知道是瞎话——这小子什么时候跟齐永春夫女这么好了,但是高氏听了却很开心:“宝儿现在也越来越懂事了,妹妹也别多斥责他了,他也不是孩子了,被下人看去了,多有笑话的。”
文氏道:“我们是来找你妹妹的,你光着脚也别跟进来了,便回去吧。”
齐宝无奈,只得回去穿鞋子去了。
齐敏这时正在屋里想着刚才的事,心里一阵羞赧,一阵甜蜜,却听到文氏和齐宝的对话。
齐敏听到齐宝连鞋都没穿就到处跑,心里也是好笑,却见文氏一掀帘子,和高氏前后进来了。
齐敏见过了二人,高氏坐了下来,对齐敏道:“敏儿,听说那个轮椅是你做的是吧?”
齐敏一听就知道了高氏的来意,便道:“哦,我就是瞎胡闹瞎摆弄呢。想要我再做点别的什么出来,我可没那个本事了。”
高氏见自己的来意被齐敏看出来了,便道:“我原说敏儿就是聪明伶俐的,什么都会,什么都能想到。谁能娶到敏儿啊,那可真是娶到了一个宝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可别再找别人了,就找你大伯大伯母啊,这肥水,也不能流了外人田啊!”
齐敏笑道:“这事是我爹弄的,我也不知道,更是管不了这事。马叔叔是我爹的朋友,我爹当年在京城,也颇多受人家的照顾,这次的生意又要去京城作,找上马叔叔也是应该的。”
高氏听了,也知道自己往年对齐长春夫妇是不管不问的,也没多照顾他们夫妇,便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说了几句话,齐宝又窜了过来,高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索性便说乏了,就离开了。
文氏忍着笑,对齐敏使了个眼色,跟在高氏后面去了。
齐宝问怎么了,齐敏便把这事告诉了他。齐宝笑道:“大伯母这几年为了粮长的事头发都白了几根了,上上下下使了不少银子,幸亏大哥得了个缺,不然还不知她该怎么样了。”
齐敏听了也笑道:“却也是,她也够可怜的了,等爹病好了,再活动活动,让大伯得了这粮长吧。不然可真亏惨了大伯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