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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已开第2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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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已开作者:未知

陌上花已开第23部分阅读

起什么似的,反过来拉着我的手边摇边说道——

“四嫂还是住到佳容宫里陪我吧,我一个人住着怪没意思的,几个弟弟妹妹又都还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住到佳容宫?当然没问题,今天看到尉迟桓给我准备的宫苑,虽然不大,可除了打扫的女婢外就住我和麝烟两个,感觉还是空空荡荡的不舒服,我还在愁不好和尉迟桓开口呢。

“当然好啊,只要你不嫌我不够淑女不够娴静。”

“怎么会,四嫂这样才好,比那些规规矩矩的小姐千金们有意思多了。”

“四嫂,我带你到佳容宫里看看吧,顺便也挑一间你喜欢的屋子住下,我回头就去和桓哥哥说让人把你的东西搬过来。”

被佳容拉着进了佳容宫,里面布置得很精致,无论是花树兰草还是亭台楼阁,处处都透出女子的细腻柔美,我随佳容四处逛了一圈,挑了一处既靠近佳容的闺房,又窗临荷塘的小院落。麝烟留下来帮忙整理布置房间,我则跟着佳容去“参观”她的闺房。

佳容的房里自然也是处处透出小女子的情调,还有满柜的书籍,墙上的字画,桌上的瑶琴以及屋里各种精巧的玩物摆设,无一不显露出房间主人的雅致情趣。我随意的在屋里四处走动,看到梳妆台上各色装饰精美的脂粉盒,忍不住停下来,拿起其中一个檀香木盒细细观察起来。

“这盒是上好的胭脂粉,四嫂可是喜欢?”

见我拿着盒子细看,佳容便走过来解释道,还打开盒子挑出一点抹在我的手背上:“四嫂试试看,这可是你们泽国那边的极品胭脂哦,听说是用玫瑰和茉莉和在一块儿制成的,抹上去感觉可好了……祁家的商铺今年才进贡上来的新品,四嫂应该也没用过,要是喜欢就送给四嫂吧。”

细腻的脂粉被均匀的抹在手背上,浅浅的颜色,淡淡的幽香,还透着丝丝清爽的凉意,的确是上品。我却心里黯然,摇摇头放下胭脂盒——

“这胭脂的确是极品,不过我在家时就不太喜好这些胭脂水粉的,懒散惯了,给了我也是糟蹋,还是公主自己留着用吧。”

看完整个房间走回桌边坐下,我又打量一圈宽大的房间,问跟着坐在身边的佳容:“这么大一间宫殿,一直是你自己住吗?”那岂不是很孤单?

“是啊,所以才想让四嫂来陪陪我。听尹哥哥说四嫂很有意思的,而且弹得一手好琴,还会做很多好吃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啊?”

“弹琴我可比不过你,不过倒是能做些你没吃过的点心给你尝尝,就是不知道公主殿下赏不赏这个脸面了?”我面对别人对于自己厨艺的称赞向来都是来者不拒,欣然接受的。

“什么赏脸面,四嫂这么说可折杀佳容了,四嫂肯答应是佳容有福气,这下尹哥哥再来我就不怕他和我炫耀了。”

佳容见我答应,脸上顿时漾起欢快明媚的笑容,如同最璀璨的星辰让窗外灰暗的天空变得明亮。

宫廷

“一百一十,一百一十一,一百一十二……啊!又输了……”

佳容一脸郁郁地坐到草地上,嘴里大口呼着白气,面色潮红,头发散乱的搭在肩上,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嘴里还不停的嘟囔——

“怎么又输了……明明都要过去了的,怎么又被绊住了……”

跟在佳容身后的太监宫女们听到她的抱怨连忙呼啦啦的全都跪下,满脸的惶恐:“奴才(婢)该死,请公主责罚。”

不就是输了个游戏嘛,至于这样吗……我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气喘吁吁地一边扇风看着跪在那边的一群人,有些啼笑皆非。

“算了算了,你们也尽力了,都起来吧。输一次跪一次,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佳容摆摆手,扶住身边的宫女走进凉亭里坐下,一边擦汗一边招呼我:“四嫂,快过这儿来歇歇吧,那样坐着要让别人看到了可怎么行。”

我累得手脚发软,压根儿就不想动。无奈麝烟已经走过来要扶,我只好磨磨蹭蹭地从地上爬起来,瘫到佳容身边的软榻上,也懒得再整理头发和衣服。

“四嫂真厉害,今天我都输了三次了。”佳容一边喝茶一边又不服气地说,“不过,今晚上的牌我一定要赢回来!”

我看着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笑起来:“好啊,不如我们换个新的玩儿法吧,我教你玩另外一种牌,比斗地主好玩儿多了。”

这丫头太聪明,才玩了几天就把斗地主玩得溜熟,我都要打不过她了,为了我作为“嫂子”的面子,还是教她些新的玩儿法拖拖时间吧。

“真的?太好了,四嫂会的游戏可真多,一样比一样有意思。”佳容听后一脸的兴奋,好像迫不及待希望现在就是晚上。

我看着她容光焕发的明丽脸庞,笑着低头抿了一口茶。在宫里已经住了一阵子,算算时日,也快到佳容出嫁的时候了。

本来以为在皇宫里的生活会比在王府里丰富一些,谁知也是一样空虚无聊,甚至比王府里更加不自由。

也许是刚登基不久,而且一直忙于朝政,尉迟桓的后宫构成相对很简单,既没有皇后也没有高地位的妃子,除了尉迟昭留下的一些年纪小的皇室子女,就只有几个低位的妃嫔。

以我的身份,不需要给她们请安,尉迟桓也不让她们来打扰我,我基本上就只是和佳容一块儿逛逛花园说说话打发时间混日子。可开始几天逛完了御花园,其它地方又不能随便去,我每天的户外活动便少之又少几乎为零了。

佳容从小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典型的贤良淑德古代淑女,完全不觉得空虚。可我就不同了,这样简单缓慢的生活方式简直就是在扼杀我的宝贵青春。再说,虽然我没有勾心斗角的本事和爱好,可好不容易进一次皇宫,本来还以为能目睹些传说中的宫斗之类的,谁知道这个皇宫成分如此单纯,天下太平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尉迟桓故意为之。

为了防止自己因无聊而死,除了偶尔练练字弹弹琴,我还绞尽脑汁想了一大堆现代的娱乐方式。经过我前段时间的不懈努力,终于陆陆续续地成功推广了一系列大众娱乐项目,比如每晚必玩的扑克牌,比如刚刚让佳容郁闷不已的长绳。

佳容虽然恪守礼节,可毕竟还是喜欢玩闹的年龄,在我的一再怂恿鼓励下,没多久就迷上了这些游戏。而且扈国的冬天向来寒冷,跳绳这样的活动还能驱寒,见尉迟桓得知后也没说什么反对意见,一时间佳容宫里的人便全都被带动参与进来,我的“全民娱乐”计划开展得轰轰烈烈,日子也就没这么难捱了。

不过日子也不是每天都轻松愉快的。

佳容宫里有很多尉迟桓赏下来的进贡的东西,其中不乏祁家进贡的商品,佳容又似乎尤其喜欢他家的东西,成天都拿款式不同的物件和我介绍,还找了很多要送我。我虽避之不及的要拒绝,可前几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回想了一下祁慕萧的近况——由于父亲染了伤寒引发恶疾,祁慕萧不得不暂时停下寻找我的下落,赶回江南。而之后的几个月时间里,祁慕萧因为要暂时接替他父亲掌管祁家的大小事务而忙得脱不开身,只能让人在各处打听我的消息,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

很电视剧式的情节……

再往后的事情我暂时还预测不到。可想起那则三年后的预言,我心里又泛起酸楚——接下来我和祁慕萧是不是会像悲情言情剧里的男女主角一样,错过之后,因为种种原由,终于渐行渐远,最后只能在时间的磨洗中互相成为彼此内心深处无奈伤感的一段回忆?

为此我消沉了好几天,不说不笑,不是看着天发呆就是抱了琴专挑悲凉的曲子弹,惹得佳容宫里的人都唏嘘不已。佳容不明所以,整天围着我问长问短,担心得不得了,倒弄得我自己不好意思了。

现在想起我仍不禁黯然,心里郁结悲伤怎么也化不开。记得曾经有个朋友对我说过——你也许不相信命运,但你不得不接受,人生在冥冥中有一些定数是你无法改变的。

预言中我和祁慕萧的未来会是那无法改变的定数吗?我和他的交集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吗?我不相信命运,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怀疑,毕竟在时间与空间的阻力下,谁又敢保证誓言承诺能够永恒?

亦或者,真的要向老爷子说的那样,封存起自己的感情,在这个世界里做个淡薄世事万人敬仰的司命先知?

干燥寒冷的风刮上脸颊,穿过头发,灌进领口。蒸发掉的汗水带走热度,我只觉得身上冰凉,忍不住抱紧手臂缩进软榻里。

“王妃,擦擦汗就把斗篷披上吧,天越发冷了,小心吹风着凉。”见我缩成一团,麝烟连忙递过来一块热毛巾,手里还抱着我之前脱掉的厚重斗篷。

“四嫂果真是爱玩儿,一点都不像我嫂子,倒像是我的姐姐了。”佳容已经披好了斗篷,正让婢女帮忙整理头发,看到我衣襟发鬓散乱,打趣似的说道。

“二哥二嫂这些年都不来找我玩了,其他弟妹们又都小,现在就只有桓哥哥和尹哥哥和我最亲了。”佳容语气一转,撅着个小嘴,一脸的忿忿。

你二哥二嫂都被软禁了,怎么可能来看你?我在心里摇头叹息,看来佳容被保护得很好,对当年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宫变那年,除了一直体弱多病无权无势的大皇子,和站在尉迟桓这一边的尉迟尹,其他的成年皇子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波及,尤其是手握京城兵权却反对声最大的二皇子。尉迟桓虽然顾念兄弟情分没有杀他,但还是把他和所有家眷都终身圈禁起来。一番折腾下来,现在成年的皇子中除了尉迟桓也就只有尉迟尹是相对自由的了。

嘴上不能说,我只是微笑不语,轻轻擦拭着额上还在不断冒出来的汗,看到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翻腾出不规则的形态,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尹亲王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划破了花园里短暂的平静,我听到一阵略带纷乱的脚步声。

“才说着呢就来了,真是巧。”佳容兴奋地跳起来就往亭子外面跑。

这段时间里尉迟尹每隔两三天就会到佳容宫里来——既是来看佳容,也是顺便来找我演演“夫妻情深”的戏码。在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的舆论传播速率下,如今扈国尹亲王和王妃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传言已经传遍附近各国大江南北。不明真相的赫连丞相得知这些消息,与扈国也自然是合作愉快了。

我继续窝在软榻里,懒懒地斜瞟着尉迟尹一脸疼爱地笑着和佳容说些什么。由于上述原因,我最近看到尉迟尹就头疼心烦,见到他就想躲开,偏偏他就像个瘟神一样,我躲到哪里都会被他找到。

突然看到尉迟尹扭头又和佳容身边的婢女说了什么,佳容便回过头朝我挥挥手,便跟在婢女后面急急往屋里走去了。

怎么了?我闭眼想了想,心里一动,原来是泽国派来传达婚期的使节来过了,尉迟桓现在要召见佳容。

漠云终于是放弃了继续找我,要完婚了吗?

虽然早就知道,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不是为漠云,而是为这个现在还单纯的佳容公主——日后的地位尊贵却没有丈夫的爱的泽国皇后。又一个注定情感失意的女子啊……每每看到佳容纯洁无瑕的笑容,我只有满满的怜惜和无奈。思及此处,我呆呆看着茶杯里腾起的袅袅烟气发怔。

突然被笼罩在一片黑影中,我一惊,抬起头,却看见尉迟尹正弯下腰来看我,满脸的温柔笑意——

“怎么和佳容闹成这样,头发都散了,住在宫里也这么不安分,嗯?”说着就伸了手来捋顺我有些散乱了的头发。

我的心被他温柔宠溺的话语和动作搅得有些乱,楞楞看了他的脸一会儿,我突然又反应过来,不停提醒自己:别见了帅哥就发花痴,他这是在演戏呢,是假的假的……

随即又在心里和自己开起玩笑,他这段时间戏演的是一次比一次深情,一次比一次逼真,要不是事先知道是在演戏,我都快要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做戏还是当了真了。这水准要到现代绝对是一冲击奥斯卡小金人的实力派影星了。

碍着周围站着大大小小的婢女太监,我忍住想一板拍开他手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抬眼尽可能柔和地朝他微笑,那标准的“妾身”两个字却无论如何怎么都说不出来。

尉迟尹看着我的脸愣了一会儿神,随即又笑着从麝烟手里拿过厚厚的斗篷,把我仔仔细细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啊!”

“啊!”

两声惊叫,一声是我叫的,另一声是麝烟叫的,因为——

尉迟尹帮我裹好斗篷后,又拂了拂我额前的碎发,完全没有预兆地突然把我打横抱起,大步朝屋里走去。

麝烟应该是没见过如此公开的亲密举动,一时没忍住惊叫出声,随即又立刻掩了嘴,满脸通红的别过脸去带着其他婢女退开。

我是被突然而至的悬空感吓得大喊一声,下意识的就要挣扎,却因为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行动不便,只好压低了声音狠狠骂道:“尹亲王,你也太入戏了吧,有点分寸好不好,快放我下来!”

尉迟尹低低地笑着,回头看了眼还跟在身后不远处的婢女太监,故意低下头贴在我耳畔,姿态亲昵地笑道:“怎么,若儿害羞了?”

我一时气结,这人怎么没一点正经,我虽然名义上是他老婆,要对外人演演戏,可私底下还是要收敛些吧,一点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见我带了些怒容瞪他,尉迟尹才稍微收了笑容,压低了声音:“泽国使节带了书信来,定于五日后来迎佳容,而且,水镜将作为聘礼之一在迎亲当日送到扈国。”

我一怔,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水镜这么容易就拿到了?惠普那老和尚有这么好说话的吗,当初我想看看血灵珠他都是百般阻挠,更何况这次是干脆把水镜转手送人?

“怎么?我以为若儿已经知道了的。”见我这样的反应,尉迟尹脸上略有些惊讶的神色。

思绪一转,我恍然大悟。当初水镜被封在冷寒玉里,邪气是由冷寒玉外面的血灵珠散发出来的,如今血灵珠不在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有邪气,惠普不用再为此担心。而且这水镜本来就属于扈国,如今要了回去也是理所当然,故而赫连丞相一出马,这件事就轻松摆平了。

“这么说来,要恭喜皇上和王爷了。”稳江山的东西要到手了,难怪尉迟尹今天这么高兴。

“恭喜?就算拿到水镜,也只能暂时稳一稳百姓的心,如今宝镜不再完整,也不知这大旱何时才能结束。”尉迟尹收了笑容,眉头皱起,眼里溢满担忧之色,全然没有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

已经到了冬季,大小河流都进入了枯水期,各地旱情开始日益严重,有些地方的河流已经彻底断流,难民大批向外迁徙。尉迟桓为此已经急得焦头烂额寝食难安,每天在朝上讨论的重点话题都离不开救灾。

要是老这样不下雨,再怎么讨论也没有用啊,水是讨论不出来的。现在就连皇宫里的用水也都已经开始受到限制了。

想象外面灾区的情况,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在现代时我曾经去过甘肃的缺水地区,干燥混浊的空气中龟裂的土地,干枯的草木,当地人蜡黄干瘪的脸庞和如同见底的河床一样干涸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这里的百姓们也正在遭受同样的煎熬吧,那种如同失掉生命寄托般的惶恐不安……也不知道这场干旱何时才能结束。

“佳容马上就要出嫁了,按规矩你不能再住在宫里。我先带你去看看赫连小姐,回来等他们收拾好了就接你回府。”收回目光,尉迟尹想起另外一件事。

“去看鸿妍?现在吗?”

我有些惊讶。因为担心鸿妍伤势不稳,为了有个安静的环境养伤,而且要瞒住消息,一直以来那个沁芳殿还是不让人随便接近的,佳容她们也都不知道那里多了这么一个神秘的人。我知道鸿妍身上的伤恢复得还算理想,没有什么危险。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也就一直没有和尉迟桓提出要去看她。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去看她,那几天你心情不好应该就是担心她的伤势吧?我今天问了太医说赫连小姐的伤恢复的很好,只是一直没有醒转的迹象。你回王府以后想随便进宫也不太好找借口,今天借佳容到皇兄那里,我们过去看看吧。”

看不出来,尉迟尹倒是个细心的人,观察入微,安排得也很周全。我听了他的话心里很感动,仰头微笑着和他道谢:“谢谢你费心了。”

我是真心道谢,尉迟尹闻言却是转而戏谑道:“呵呵,若儿无需道谢,这是为夫该为娘子做的。”

听到尉迟尹的玩笑,我才好转的心情咯噔一下黯淡下来。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这样和我不正经的称自己“为夫”。可才多久光景,称呼未变,说话的人却已不是原来那个。世事的变迁真的是这样的仓促吗?我忍不住心境凄凉,不再说话,只扭开头看一旁凋零的枯树蔫草。

“怎么了?生气了?”尉迟尹见我不像往常一样生气斗嘴,倒换了担心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哎,你别摆出这种表情啊,要是别人瞧见了告诉皇兄,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别生气,我以后不开这种玩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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