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香浅绿作者:未知
陌香浅绿第17部分阅读
痛弥漫于掌间,疼痛让她闷哼了一声。很快,楚吟收回了手,慕容舒清翻看掌心,并没有什么伤痕,除了慢慢消退的疼痛还在提醒着慕容舒清刚才的一切。
莫残却因为楚吟突然的举动微微皱起了眉头,与楚吟对视一眼后,莫残也并未说话,仍是冷然的坐在那里。只是看向慕容舒清的眼神更为复杂。
他们之间的暗自交流,慕容舒清看在眼里,却不插话,拉了拉衣袖,将手掌收进暖和的棉锦里,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们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香茗。不是不担心楚吟刚才那一掌,只是他若真的有心伤她,她也是避无可避,还不如坦然面对来的自在。
楚吟接过慕容舒清斟的茶,略带神秘又隐隐有些兴奋的说道:“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的。以后你就会知道它的好处。”
慕容舒清也不再深究多问,既然她选择了随楚吟而来,那么她就会承担相应的风险和后果,只是她进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却没有看见炎雨,不免有些担心,问道:“我的侍卫?”
“他还在幻阵里,你出去就会见到他了。”她那个侍卫的武功自是不弱,只是进了他精心设计的幻阵,再高的武功也无济于事。
得知炎雨无碍,慕容舒清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以炎雨的执拗性子,找不到她,他一定会在那阵中乱闯,她还是早点出去为好。没有忘记进来的初衷,慕容舒清问道:“净水——”
她才提了净水的名字,就被楚吟打断了接下来要说的话,这时的楚吟,扬起他那绝艳却异常冷淡的笑容说道:“我说过了,你们有了决定再来找我。”
低叹一声,要净水作决定,以她善良的天性,最后决定不治的可能性最大,那么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祁睿多年的努力白费了,而让净水重建信心也面临更多的困难。慕容舒清暗自思量,问道:“我想知道,不植皮,净水脸上的胎记可以通过药物或者针灸淡化吗?”就算不能完全治好,能有所改善也是好的。
她的问题已经回答了她的态度,看来他们还是不会换脸的,楚吟懒懒的回答道:“可以,不过过程会比较漫长,也不会完全好。”其实他可以不用告诉她这些,他一向要求完美,要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求用脸皮而不是随便一块皮肤的原因。不过对于这个慕容舒清,他倒是频频破例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慕容舒清松了一口气,心里担心炎雨和净水,也无心再久留,于是慕容舒清起身道:“我知道了,不打扰了!”
楚吟无所谓的点头,没有再挽留的意思,慕容舒清微微点头施礼后,转身出了小院,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梅林,慕容舒清有些头痛,或许不学医术,这奇门术数,破阵之法还是可以和楚吟讨教讨教的。不然她又要在那梅林里边听风感梅,赏月逐露了。虽是这么想着,慕容舒清还是带着笑意,从容的步入梅林,只因莫残自她出门时,就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她想,他有话和她说,那么选在这寒风渐起,傲梅争艳的梅林,该是和他的冷傲相得益彰吧。
第七十三章选择(上)
横笛和愁听,斜枝依病看。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慕容舒清走了一会,发现自己又不辨方向了,身边都是一丛丛已逐渐绽放的红梅,天色渐晚,更是难辨东西。她只得在一棵梅树下站定,转身看着莫残,无奈的苦笑道:“我似乎又迷路了。”
莫残走到慕容舒清面前,那双总是布满寒霜的眼静静的看着她,他总是这样习惯性的无语,仿佛身边的气息都会被他凝固。久久,莫残伸出右手,慢慢的抚上了慕容舒清的发丝,他突来的举动,让慕容舒清心中微微惊讶,但是她却没有避开。当他放下手时,只见他的手中,是一朵残红。那只因常年握剑而粗糙宽厚的手,却异常温柔的摩挲着手中的落梅。
“你一定要让你自己处在危险中?”莫残低沉的嗓音在这空旷的梅林间响起,不仔细听还听不清楚。
慕容舒清的视线从落梅中抬起,听清了莫残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我也不想啊!”说得她好像很享受被人追杀的感觉似的。
“不想却不肯留在这。”莫残松手,手中的残红随风飘落,飘摇过后,归于尘土。
慕容舒清看看四周,还是那片无边梅林,反正她自己走不出去,莫残看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倚在身后那棵大梅树上,慕容舒清笑问:“你是来给楚吟说客的?”
相较于慕容舒清站没站相,完全没有一点闺阁千金的样子,莫残就严谨的多,一身黑衣,挺拔的立在那里,亦不输这满院傲梅。莫残微微皱起眉头,仍是冷冷的说道:“在他身边,起码你是安全的。”
他虽然从来没有叫过楚吟师父,他也从没有要求他叫过。可是楚吟那出神入化的功夫当世怕是无人能及,还有这变幻莫测的奇门之术,起死回生的妙手,他敢说,没有楚吟护不了的人,慕容舒清待在楚吟身旁,会很安全。
慕容舒清低叹一声,靠着身后粗壮的枝干,微微闭上了眼,寒风拂面,暗香浮动间,慕容舒清才低低浅浅的说道:“有很多时候,安全是相对的。没有什么地方,是一辈子的避风港,有些责任,也不得不担当!”
她怎会不知在楚吟身边会很安全,可是那些想要她命的人,针对的不是她,而是慕容家,杀了她是最快击倒慕容家的方式。她可以躲到楚吟身后,那时危险就会降临到年老的慕容祥和刚刚长大的慕容星魂身上。当你已经成为别人的避风港时,如何能随便撤回羽翼?!!
慕容舒清语音才落,莫残倒是很爽快的回道:“好吧,随你。”
他显得过于轻松的语调让慕容舒清有些好奇的睁开双眼,眼前的莫残仍是那张雷打不动的冷脸,只是冰眸中已经没了刚才的冷凝和担忧,甚至还染上了淡淡的兴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她说了什么?
无解,慕容舒清只得笑看莫残,等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我不会让你死。”莫残说得冷淡,然而每一个字都如力透千钧般,震入人心。
慕容舒清一愣,终于明白过来,随即笑了起来,这杀手要转行做保镖吗?可是他只是立在那里,就散发着淡淡的杀意,寒气逼人。他还记得如何救人吗?毕竟对他来说,杀人比较容易些吧!终于勉强收了笑意,慕容舒清调侃道:“你的行情太高了,一百万两杀一个人。那你救一个人要多少银子,我怕我付不起!”
难得的,莫残也配合的回道:“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都要!”慕容舒清回答得爽快,说完,自己便忍不住笑起来,莫残仍是不语,只是看着眼前如玉的笑颜,嘴角也不住的轻扬。
梅林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和谐而突兀的走着,不时伴随着低浅的说笑声,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轻松的谈话。
快要走出梅林时,慕容舒清终于见到了炎雨,原来他一直都被困在梅林的最外层,果然如她所料,已经闯了两个时辰的炎雨,眼里的冷静已被担心和挫败沾染得有些躁动,看见莫残时,越握越紧的双拳泄漏着他心底的暴戾。慕容舒清有些担心的走到炎雨面前,依然是平常的淡然浅笑,依然是温润清亮的嗓音,慕容舒清说道:“炎雨,我们回去吧。”
紧握的手慢慢的松了松,炎雨掩下心中的狂躁,没再看向莫残,对着慕容舒清轻点了下头,无声的站在她身后。
慕容舒清暗暗舒了一口气,再看向莫残时,又已是空无一人。这人永远是这样的来去无踪,收回视线,没有再留恋眼前的傲枝寒梅,漫步而去。在她没有研究透彻那些五行八卦,奇门术数之前,她想她还是不要再踏入这片梅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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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舒清回到净水雅絮时,已经红霞满天了,没有看见净水,看来应该是被祁睿约出去了。慕容舒清在院中软塌上躺下,她今天有些累了,闭上眼睛,小歇了一会。期间感觉到绿倚轻轻的为她盖上了毛毯,她也没有睁眼。
慕容舒清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今晚没有月亮,星星也不明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才刚坐起身,就看见一身素衣的净水怔怔的坐在小院的石阶了,脸色在晃动的烛影映衬下,也能看出隐隐泛白。一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陷入茫然。面无表情的样子,很让人担心。
慕容舒清起身的动作,似乎惊扰了净水,让她回过神来,看着慕容舒清担心的眼睛,净水从石阶上站起来,慢慢的来到慕容舒清身边,只是动作有些僵硬,在软榻前站定,最后欲言又止道:“小姐,我——”
看她略微艰难的动作,该是在那冰冷的石阶上坐了很久吧,摇头轻叹,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软榻上坐下,用毛毯为她盖着一直微微颤抖的双腿,慕容舒清平静的问道:“怎么了?”
净水只是静静的坐着,最后,也只是摇摇头,小声说道:“没什么,就想待在您身边一会。”
慕容舒清一直轻拍着净水的手,把她微乱的发丝拨至耳后,温和的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净水轻轻的将头靠在慕容舒清的肩膀上,低低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慕容舒清也不再追问,只是一遍遍的轻抚着净水的手,就在她以为净水快要睡着的时候,净水忽然小声地问道:“我的脸要是能治好,会不会变得很漂亮?”
轻柔的低语在这宁静的小院里响起,她没有哭闹,就是这样的悠然而平静,却声声都刺痛着慕容舒清的心,用力的点了点头,慕容舒清一只手轻轻的拍拍净水的肩,肯定的回道:“会的。”
又是长久的无语,沉寂的夜色下,两个依偎的身影就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慕容舒清可以感觉到肩头隐隐的湿意,她有些分不清是被滚烫的泪灼伤了,还是被这冰凉的泪冻结,这无声的哭泣让人心疼。
“可是有人就会变得和我现在一样。”仍是平静的叙述,慕容舒清看不见净水的表情,她想这个问题今晚已经反复在她脑海里回旋,她已经有些木然,更多的是茫然吧。长久的自卑,突来的希望,良心的考验,矛盾的选择,都在今晚,一起压向了这个年轻的女孩,让她做这样的选择,残忍的,究竟是楚吟还是她呢?!
净水忽然坐直身子,直直的望进慕容舒清的眼里,仍然蕴满清泪的眼,满怀着期望,疑惑,茫然,无措的看着她,用力的握紧慕容舒清的手,有些急切地问道:“小姐,我想治好我的脸,可是又不想害别人,你说,怎么办?”
第七十四章选择(下)
慕容舒清看到了净水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也为她心疼,可是她如何告诉她该怎么办!人生中,太多的事情不能两全。轻轻拭去净水脸上的泪,轻叹一声,慕容舒清低声说道:“净水,有很多时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要把选择看作是痛苦,起码你拥有选择的权利。”
这个时代,女子拥有的自主权力太少太少了,总有很多人,如父亲、丈夫、主子等等,决定着她们的一生。她们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识和需要,所有的教育只为服从。然而在她看来,决定虽然是痛苦的,却是自我意志的体现。
缓缓掩下双眸,净水不再看向慕容舒清,又回到了刚才安静却空洞的样子,良久,净水才又慢慢俯下身子,躺着靠在慕容舒清怀里,哽咽的声音艰难的说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选,小姐,你教教我好不好?”
慕容舒清梳理着净水长发的手僵了一下,让她怎么教她呢?是让她不必理会别人,只求自身美丽;还是让她秉承善良天性,自己承担这苦楚。她可以为她做决定,只是选择之后的结果,仍是要净水自己承受。既是如此,她又如何能教她。
最后,不忍净水这样无声的哭泣,慕容舒清缓慢却安定的声音在净水耳边轻轻响起:“治好了脸,获得了你想要的幸福,同时伤害了另一个人,背负着内疚的痛苦,这样的幸福与痛苦,在你看来,孰重孰轻?那就是你的选择!”
若是治好了脸,能给她带来幸福和快乐,便是值得,若是带给她更多的是内疚与不安,那就大可不必了。不管净水的选择是什么,她都会给她最多的包容,支持,和温情,只是她仍不后悔让她自己选择,只因这是成长的必修课,选择自己的人生,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
渐凉的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净水单薄的素衣经受不起这样的寒风,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毫无所觉,慕容舒清却担心的握着她冰冷的手,小心的扶起净水,慕容舒清将自己的锦袍披在她身上,拉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净水只是机械性的跟着慕容舒清,进屋上床,一双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睛仍是专注的注视前方。慕容舒清摇了摇头,为净水盖好被子,安抚的说道:“先睡吧,以后再慢慢想,别逼自己,听清楚心里的声音,所作的决定才不会后悔。”
净水似是听进去了,安静的闭上了眼睛。慕容舒清知道,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不断颤抖的睫毛,显示着净水内心的焦虑。今晚不管是她还是净水,恐怕注定都要无眠了。
自从那夜之后,净水就没有再见祁睿,任他在门外呼唤,净水都不搭理他,惹得祁睿坐立不安,就在他快要抓狂的时候,慕容舒清阻止了他冲进来的脚步。
“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慕容舒清立于院门,将祁睿莽撞的身影阻隔在净水雅絮之外。
“为什么?”上次和她说完之后,她就跑了,现在又不肯见他,他有些后悔,当时若是不听清儿的,不让净水知道真相,直接告诉她可以治好她的脸,现在是不是就不是这样的境地。
慕容舒清无奈的轻摇了一下头,祁睿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心中的想法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只是,以爱为名义的欺骗会让真相变得美好吗!不会,那时的净水也不会比现在快乐,她一样要面对有人因她而受伤的事实,而且是不可挽回的事实。
寒风中,慕容舒清并没有退让,迎着祁睿狂乱的眼神,淡然的回道:“她现在需要安静的思考,你帮不了她,我们谁也不行,只有她自己,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她做出决定之后全力支持她。你还是先回去吧。”
祁睿还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注视着院内那抹清瘦的素衣身影,她瘦了。为什么他们之间要有这么多的磨难呢?祁睿有些痛苦的闭上疲惫的眼,不再看她心疼是不是就会少一点!
祁睿紧握的双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决然的转身离去。
慕容舒清立于门边,微仰起头,冬日的阳光,并不热烈,却依然能够温暖人心。满园的菊花已经渐渐凋零,只是仍然有几枝固执的绽放着,和木然而坐的净水遥遥相对,一样的素净高洁,慕容舒清相信,她们的品行也一样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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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绿倚一大早就看见净水还是如昨日一般坐在那里,好像从来没有动过,她这样不吃不睡,让绿倚担心得想要上去劝慰,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担忧的来到慕容舒清身边,欲言又止道:“小姐,净水她~~!”
慕容舒清给了绿倚一抹安心的笑容,回道:“没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慕容舒清心里很清楚,净水的情况很不好,她现在极有可能不是在选择了,而是躲进自己的世界里,逃避这一切。
显然净水的情况,连绿倚也看出来,很糟糕。绿倚看着脸色苍白的净水,呢喃道:“我不明白。少爷对净水真心实意,根本不在乎她的脸,净水若是不这么执着于这上面,他们已经是让人羡慕的一对了。”她真的不明白,净水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了少爷。
慕容舒清微微摇头,轻柔的声音似乎也是在轻吟:“正因为净水感受到了祁睿的真心,才更想给他完美的自己,在这份爱面前,她才更觉得自己有瑕疵。只是她还没完全明白,爱的真谛并不在这上面。”
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慕容舒清来到净水身边坐下,冰凉的石板让慕容舒清觉得寒意浸人。而净水却在这里坐了不知多久。轻拍她的肩膀,良久,净水才缓缓的抬头,毫无焦距的对上慕容舒清清亮的眼眸。
等她渐渐恢复了神智,慕容舒清才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花,轻松的说道:“净水,今天陪我出去走走吧。”
不知是被慕容舒清和煦的笑容所感染,还是想要逃离脑中挥之不去的矛盾挣扎。净水爽快地回道:“好!”
慕容舒清带着净水出了霜天别院,马车缓慢的行驶在林荫小道上,两边的景色,算不得秀美,但也胜在清丽。净水除了出门时,略显得有些人气之外,现在又恢复了在净水雅絮时的样子,木然的注视着前方。慕容舒清想了想,让炎雨调转车向,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马车不再像原来那样缓慢的行驶,而是在山道上急行,两边的景物飞快的闪过,只来得及看那扬起的枯叶。颠簸的山路,让净水渐渐的回过神来,扶着有些微晃的车窗,净水带着疑惑,小声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上哪?”
慕容舒清淡淡的回道:“凌山。”三天前,西烈月的邀约,她本来也不想赴的,只是今日带了净水出门,那么见上一见也无妨。一来,凌山风光闻名遐迩,二来,让净水见识一下不一样的女子也未为不可。
很快,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慕容舒清率先利落的下车,伸手要将净水扶下,净水踌躇了片刻,才缓缓下了车,今天出门,她忘了要带面纱。
两人才刚站定,不远处凉亭里,传来一记响亮的调侃声:“你这架子也太大了吧!太阳都快下山了。”
对于这样张狂的调笑声,慕容舒清不会陌生,除了西烈月,也没有什么女子这样豪迈奔放了。净水听到声音,则是反射性的一僵,马上躲到了慕容舒清身后,以手轻捂左脸。只是对那爽朗笑声的主人,又有着淡淡的好奇,微微探出一点点头,暗暗打量不远处凉亭里笑得开怀的绝色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