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想必是因为早就处理安排好了一切相关事宜,所以才能够让别人没能察觉我的失踪吧。
譬如说——与那个假的晚晴一样,找了个人假扮我!
“暗卫现在的主人是皇上,可不是你!”我浅笑着望着悦儿,却一直想着如何才能够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毕竟现在我的|岤道被点动弹不得,如果悦儿当真起了杀心,我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悦儿的眉宇间飞快地浮现一抹不甘心,可是很快又隐藏了去,“就算他当真接管了暗卫,可是不管怎么说,那些暗卫都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
悦儿的声音好不得意,也就是说,就算安凤询表面得到了暗卫掌控权,可是实际上真正掌控暗卫的人却是她——悦儿。
“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那个假的晚晴以主上来压你的时候,你一语不发地接受了呢?你以为找一个人假扮我出席宴会,就不会被人发现么?”我撇了撇嘴,故作挑衅地说道。
能够分散悦儿的注意力多久,我便努力分散她的注意力多久。
拖延时间,肯定会有人发现安鸾公主是假的。
毕竟,模样再像,细看之下还是有着细微的区别,就像当初我还是轻而易举地便发现了晚晴的被替代。
“你怎么知道我找人假扮你……”悦儿诧异地问道,末了竟然像是意识到这句话只是印证我的猜测之后,立刻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威胁着说道,“沈青鸾,你的死期到了!”
她的手忽然一扬,手中握着的一把荡着水漾光泽的匕首浮现在她的掌心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银芒,像是夏日最炽烈的阳光,倏地狠狠刺痛了我的双眼,让我的眼睛不由得紧紧合拢。
那是,见证了我与安凤凖同甘共苦的水影刀,那是曾经陪伴着我与安凤凖共同面对艰难时日的水影刀,那是曾经安凤凖用以感激别人收留照顾我们的水影刀。
可是现在,水影刀却落入了她的手中,回到了她的手中,成为她杀我的凶器。
多么可笑!
“悦儿,你杀了我,你以为你可以逃得出去么?”我极力保持着自己情绪的平静,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柄薄如冰片的水影刀。
忽然在此时,我忽然感觉到我的背部似乎是被一块石子大小的硬物轻轻一点,原本动弹不得的身子竟然松懈了下来,禁锢被解除。
有人在暗中帮我解去了|岤道。
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弄明白来人会是谁。
因为我刚才的那句话,丝毫没有引起悦儿丝毫的情绪波动。她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阴森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逃不出去。只要安陵王爷还在皇宫,我就一定可以出得去!”
她的意思是,安凤凖知道她想要做的所有事情,并且安凤凖会为她善后么?
悦儿眯眼阴森森的笑得煞是恐怖,在阴暗处她的眼睛暗红得好似染上了红色的血雾。
“你既然帮着皇上夺安凤凖的兵权,想来你的确是被他伤透了心吧!”
我的身子僵硬地站着,直直地盯着她。看着她得意地模样,我直觉感到她将会吐露出一个惊天的秘密,我从来都不知道的秘密。
“你知道你体内的毒是怎么被引发的么?”悦儿笑得好得意,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犀利而又尖锐,“因为安凤凖身上的特别的体味激发了你体内的毒性,那是你勾引安凤凖应该付出的代价。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怀孕了,不然的话,你早就毒发身亡了!”
藏在袖中的手越握越紧,甚至颤抖了起来。虽然早就知道是我那个早夭无缘的孩子救了我一命,可是这样的话从悦儿的口中说出来,却让我气愤极了。
“我没有死,你很失望么?”我冷冷地说道,心中的气恼化作凌厉的口气冲出嗓子,像是一把把利刃朝悦儿飞扑过去。
悦儿毫不畏惧地对上我的眼睛,眯眼冷笑,“那个时候你有那么好的运气逃离了死亡,现在可不会这么走运了!”话毕,手中的水影刀划过一道凌烈的弧度,闪动着刺眼光芒的水影刀阴狠地朝我刺过来。
我的头一偏,身子微微一矮,正欲避开悦儿手中锋利的水影刀,可是身后却好似多出了一只手,盈握着我的肩膀,带着我的手猛然一扬,而后狠狠地推了悦儿一把。
原本以为我因为被点了|岤道而无法动弹的悦儿没在想到我竟然会还手,并且还是那么用力地推了她一把。毫无防备之下,整个人竟然被我推出了好远。
我错愕地回过头看去,想要看到究竟是谁借力让我扬手反击,可是入眼的却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个人影。
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便觉得自己脑后忽然一疼。那是头发快被扯得头皮几乎要分离的疼痛,眼泪更是不由自主地沾湿了眼角。
是悦儿扯住了我的头发,她那么用力地扯着我的头发,让我不得不微微弯着身子,这样才不会让自己的发丝扯着头皮钻心地疼。
“你这个jian女人,竟然敢推我!”悦儿气急败坏地怒吼道,另外一只手胡乱地在我的身上,像是泄愤似的用力地掐着。腰上,背上,到处都疼到极致。她的手,倒像是毒蛇,所到之处都带来肌肤拧转地疼。
我弯着腰腾出双手,将她揪着我发丝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用力之大,竟然能够听到她的指骨发出啪啪的声响。
她气极,扬手欲要打我。我冷着脸抓着她的手腕,然后——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反击了回去。
“堂堂逻些城城主的女儿,安陵王爷的夫人,竟然像是一个泼妇似的揪人头发与人对打,你就不觉得难看么?”我眯眼冷笑着看着她,眼神之中带着鄙夷,“这一巴掌,是还你当初在王府对我的一巴掌!”
任性归任性,霸道归霸道,可是做到这般,可就不只是用任性霸道可以来解释了。
“你这个jian人,竟然敢教训我!”悦儿的一张脸气得通红,一双眸子因为愤恨而燃烧着怒火,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随时都会反扑,张开血盆大口,将尖利的牙齿刺入我的脖颈间,咬断我的颈项。
我冷笑着嘲讽道:“口口声声称呼本宫为jian人,这便是你悦夫人的礼节么?本宫身为护国公主,还教训不了你不成?”
悦儿三番四次的挑衅,我一直都在避让。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想与之计较。虽然说,有些事情是她的挑唆,可是如若安凤凖对我的信任充足一些,对我的爱深刻一些,便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所有的变故,归根结底都是我与安凤凖之间的爱不够坚定。今日不是悦儿的挑拨,说不定明天便有一个欢儿来挑衅。究竟是谁在挑拨,其实也不是那般重要。
只是,我退让了,并不意味着我退缩畏惧了!
悦儿的一再挑衅,终于让我彻底丧失了耐性。
我用力地甩手,原本让我扼住手腕悦儿被我的力道甩了出去,脚步踉踉跄跄不稳,竟然一下子摔倒了出去,跌坐得好远好远,手中的水影刀也跌落在地。像是一片薄冰躺在地上,衬着朦胧的光,荡漾着水波的光泽。
我俯身捡起水影刀,然后一步一步走过去,在她的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悦儿,对你假扮若蓝这件事我一直保持缄默,对你杀害长青舞袖的事保持沉默,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自己主动坦承。可是没有想到,到了现在,你不仅仅不坦承一切,反而整日想着如何除去我。我不禁怀疑,我对你是不是太——慈善了!”说到最后,我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我一直希望她能够主动坦承,能够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怀疑,我的希望,是不是纵容了她。如果当初直接揭穿她的所作所为,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你……你想要做什么?”或许是我的口吻太凛冽,也或者是我的眼神太过于无情淡漠,看到我的悦儿竟然瑟瑟发抖,声音也跟着颤栗不止。
我低下头拎着她的衣领,笑着说道:“先前我只不过是安陵王爷不受宠爱的王妃,说出去的话怕是也没有几个人相信。现在我已经是安鸾公主了,如果我拆穿你曾经所作的一切,不管你是否会坦承,你觉得大家会选择相信谁?”
悦儿的脸色煞自惨白,连嘴唇都不见丝毫血色,“你……你不可以这么做!”
我眯眼冷笑,“为什么我不可以这么做?当初长青与舞袖被杀的时候,她们有没有说过你不可以这么做?当初你一次又一次地设计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可以那么做?”
越说越气愤,我的口气愈发凌烈威严了起来。
悦儿看到我如此凶狠的模样,竟然吓呆了,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恶人,果真还需恶人治。对于温和些的人,恶人总是毫无忌惮哪!
拎着她的领口,我拖曳着她一步一步地朝夜宴举行的大殿走去。
“不,我不要……”悦儿尖锐地叫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张口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濡湿的温热在我的手背上蔓延扩散。
手上的痛感让我不由得松了手。
在我还无防备之时,悦儿竟然像是发疯了似的扑了上来,对我又咬又打。
我不悦地扬手将她推了出去。
她厉声尖叫,尖叫声刺痛了我的耳膜,压住了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划破了天际。
像是一只折了翅的鸟儿,她悠悠地飘飞出去,最后重重地跌落。
伴随着尖叫声吞咽在了她的喉咙里,她的瞳孔倏地扩大,像是看见了世间最恐怖最难以置信的事情,最后凝固,定在我的脸颊上。头忽然一偏,身子抽搐了几下,然后一动也不动,像是木头人似的躺在那里。
我错愕地上前俯身一看,她的身子竟然被一根凸起的石柱穿透,从后背穿过腹部,血流如注。她的红衣染得愈发鲜艳。暗红的血在她的身下蜿蜒扩散,像是一片暗红的云霞在她的身子下蔓延。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眉宇间还带着来不及散去的愤慨和痛楚的纠缠。
我不敢置信地低头望着我的手,不敢相信悦儿竟然——死在我的手中。
“发生了什么事?”或许是因为悦儿的尖叫声太过于凄厉,竟然引来了原本在宴会上伺候着的黄公公。黄公公一看到是我,连忙过来行礼,“公主,您方才说出来透透气儿,怎么跑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来——”
黄公公的话还没来得说完,忽然之间受到了惊吓,眼睛却忽然瞪大,带着恐惧地盯望着横躺在血泊中的悦儿,结结巴巴地说道:“公主,悦夫人……悦夫人她……”
我呆呆地盯望着我的手,从来没有想到,在我的手上,竟然亲自沾上了鲜血,沾上了人命。
虽说当初刘家村六十八口人命皆是因为我而死,但是那毕竟不是当真丧于我的手上。可是现在……
悦儿是从一个任性狂妄的女子变成了现在这个躺在血泊中的女子,活生生地人命却丧于我手。
我想到悦儿的身子是如何飞出去,如何跌落在那根凸起的石柱上,我的浑身就不由自主地战栗。
我的耳旁甚至还在回响着石柱穿透悦儿身躯时候的声响,划破悦儿肌肤的声音,伴随着悦儿痛楚凄厉的尖叫声……
“公主,您……”黄公公低下头看着我的裙裾,面色有些慌张。
我低头一看,原来洁白如雪的裙裾因为沾染了飞溅起来的点滴鲜血,竟是那么的鲜艳。仿若广袤的雪域上盛开了一朵两朵的红梅,远远地便能够瞧入眼。
我提了提裙裾,那暗红的血点便随着裙裾的摇曳而轻轻摆动,伴随着愈来愈浓烈的血腥味道。
这样浓烈的血腥味,就连当初青黛在我手中那般死去,鲜血染了我一手的味道都压了下去。
极其浓烈的血腥刺鼻味,莫非是因为她是丧命于我的手中,方才这么刺鼻么?
我失神地盯望着我的裙裾,看着躺在我脚底下依旧瞪大了双眼的悦儿,脑海里一片迷茫,一片空白。似乎是白茫茫的雪地中,找不到任何方向,只是这么胡乱地四处走动。
“你竟然杀了悦儿?”直到一道冷漠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我方才回过神来,看到站在眼前的,搂着悦儿失神的男人,张了张口,可是却吐不出任何声音。
“小四,你不要太激动了!”安凤询温和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接着一双带着微微凉意的手搭上了我的双肩,“我相信青鸾,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安凤凖幽深的冷眸扫过我的脸颊,拂过我身上穿着的如雪白衣,最后落在裙裾上惹眼的红梅上,“与她无关?如若当真与她无关,她的身上为何会沾染上悦儿的血?”
安凤询抓着我的肩膀稍稍用了点儿力,似乎有些气恼,“朕说过,不是青鸾做的,便不会是青鸾!”
我慢慢地拉回了思绪,清醒过来的我立刻意识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该相信我的人,最终选择了不相信我。
原本不应该相信我的人,却对我如此地信任。这样的信任,几乎是没有任何理由。
我蹙眉望着沾上了鲜血的洁白裙裾,嘴角扬起一个古怪的笑容,低沉暗哑的声音仿若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妪,“是我,悦儿是我杀的!”
确实是我杀的。
不是我那么用力地推她,她又怎么会这么凄惨地死去?
“本王早就知道是你杀了她!”安凤凖的双眼通红,控诉的眼神如冬日最阴森寒冷的烈风,直直地扑面而来,“你一直都嫉妒,嫉妒本王待她比你好!”
我不明白地望着安凤凖,不知道他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在他的眼底,我就是那么样的一个妒妇?为了夺得宠爱,甚至不惜杀掉悦儿吗?
“安陵王爷!”安凤询的声音在刹那之间变得严厉了起来,“你休得胡言乱语!”
安凤凖眯起寒冷的冰眸,完全不顾安凤询的阻拦,大步上前双手攫着我的双肩,用力地摇晃着我,似乎要将我浑身的骨架都摇散方才罢休。
“你这个妒妇!在安陵王府的时候害死了长青、舞袖、紫妍,本王将你休掉之后,你竟然还不放过悦儿!”安凤凖转过头望着安凤询大声说道,“皇上,微臣请求您颁旨,按照律令将她送入食人谷处死!”
食人谷……
他竟然请命送我去食人谷……
安凤询不可思议地看着安凤凖,低声劝慰道:“小四,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何须做得这么绝情呢?”
安凤凖冷哼道:“皇上,正是因为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微臣不得不替长青、舞袖、紫妍与悦儿四夫人讨回公道啊!”
我看着安凤凖棱角分明的薄唇一翕一合,愤恨地说着气恼不休的话语,我的心底慢慢地浮出异样的感觉,然后唇微微上场,竟然大笑了起来。
像是有一只小手在我的心头挠着痒痒,让我不由自主地放声大笑,最后竟然笑得不可遏止,直到笑弯了腰。
“青鸾,你没事吧?”安凤询伸出手过来扶我,担心地说道。
安凤凖眯眼冷冷地看着我,幽幽的眼眸如森冷的幽泉,叫人捉摸不透,叫人如何都看不穿。
渐渐地,笑声消停了。我擦了擦眼角因为笑得太过分而溢出的泪珠子,缓缓地走到安凤凖的身前,慢慢地站定。我仰着头看着他的薄唇,笑着问道:“你说,我为何要杀长青、舞袖、紫妍与悦儿来着?”
安凤凖被我古怪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藏在袖中的手紧了又紧,“因为你深爱着本王,所以嫉妒分得本王宠爱的长青等人。”
我低下头望着依旧死不瞑目的悦儿,俯身蹲在她的身边,探出手从她的额头往下拂过,当我的手移开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轻轻地合了上去。
不得不说,悦儿的死成功地将一切都转到了我的身上。
人死百罪消,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一切的过错都已经随着她的死亡而烟消云散。
深深地看了悦儿一眼,我这才缓缓地站起来,转身环顾了一周,这才发现原本参加夜宴的官员及命妇都围了过来。
空气中,超常的浓烈血腥味在空气中慢慢地扩散扩散……
看着躺在我脚下的悦儿,命妇们的脸上莫不是挂着震惊与对我的怀疑。倒是那些官员,大多都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对我怀疑,依旧装出什么都没有的模样。
“悦儿的确是死于我的手!”我仰头望着安凤凖,浅笑着说道,“只不过,你所说的原因,的确是令人觉得好笑!”
因为爱而残忍地杀害他的妻妾,这样强烈的霸占欲望……
只是占有……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爱。
更不是我会给予的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只是,我懂得,他却不懂得。
我抬起头盈盈笑着,可是眼神里却不再带有一丝多余的感情色彩。
没有了爱,也没有了恨。
不懂我的人,终究是无法走进我的内心。
曾经那个在山洞里与我耳鬓厮磨的男人,早已经离我而去。
在回到安陵王府的时候,他便慢慢地离我而去。
“除却那样的原因,你为何要杀了她们?”安凤凖步步逼近,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
“她为什么要对悦夫人动手本王不知道,不过本王却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因为爱而对她们动手!”讥诮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穿过层层围观的人传了进来,众人莫不是自动散开,让出一条小道,让站在人群之外的男人走进来。
红衣似火,与躺在地上的悦儿遥相呼应。
只不过,悦儿的脸色是死的惨白,而他却面若桃花。
他含笑而来,衣袂飘扬,像是踏雪而来的梅花仙子,皎洁而又美好,纯净而又妩媚。
安凤凖的脸色一沉,“小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凤翔笑嘻嘻地上前,亲昵着搂着我的肩膀,“四哥,皇弟的意思是——青鸾根本就没有爱过你!”
安凤凖的脸色倏地一变,眯起幽邃的眼眸道:“小七,你在胡说什么?如果她不爱本王,又为何会怀上本王的骨肉?”
安凤翔低头望着我,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慵懒而又娇媚,却似乎会说话似的,“需要本王帮你么?”
我仰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接到他那样的眼神,我连忙摇了摇头。
我不要他帮忙,不想亏欠他太多!
我想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很好地处理。
“四哥,其实在很早之前,皇弟就与青鸾打过赌!”安凤翔低头浅笑,露出线条优美的雪白颈项,他似乎是故意要与我作对,偏偏要插手这件事,“我们打赌说,如若青鸾能够得到皇兄的心,本王就将一半的家财捐献出去,为江南一带的百姓救灾所用;如若青鸾未能得到皇兄的心,青鸾就必须离开皇兄,嫁给本王为妻!”
安凤翔的话语一落地,所有的人均诧然不已。
就连安凤凖,都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我,又看着安凤翔。
安凤翔微微颔首,给了安凤凖一个娇媚之致的笑,“四哥,你若不信,可以问青鸾!皇弟与她,可否有桃花林之约!”
桃花林之约……
这五个字一出,安凤凖连连后退了几步,望着我的眼神竟然浸着浓到化不开的悲伤,那抹悲伤渐渐地感染了我,让我的心莫名地不安慌乱了起来。
安凤询的手忽然拉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扯,将我带进了他的怀里。淡淡的清香顺着我的鼻子飘入肺腑,让我的心渐渐地平静恢复了下来。
我再次看了安凤凖一眼,不再被他的悲伤蛊惑,反倒是冷笑出声。
为何首先背叛的人明明是他,他却偏偏摆出是那么一副忧伤的模样?为什么那眼神,是在控诉着我对他的不专心?
我摇了摇头,别过头不再去看他。
安凤翔浅笑着说道:“四哥,所以你看,青鸾是不会因为妒恨而对你的夫人动手的!”
安凤凖的唇动了动,却始终没能说出话来。
安凤询接话道:“小四,你的王妃常常莫名毙命。青鸾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是亏得战神沈琅琊的庇佑。你现在怎么可以如此栽赃陷害她呢?”
因为安凤翔与安凤询的故意偏袒,悦儿之死很快便有了新的进展。
有一个命妇看到,是悦儿强迫带走了我,我想要挣扎,可是却被她?br/
鸾殇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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