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含笑,眉眼间露出风采,“这里的地形,我比宫主熟悉。这里数百年前火山爆发过,随后就分出了岩浆和寒潭两部分。因此处温泉多,冬日才形成寒潭。春分一来,这寒潭就会枯竭。出口在寒潭里。宫住往寒潭附近找找,有一处洞|岤通往外面。”
言以槿依言,果然找到寒潭很浅的地方露出一半洞|岤,一半洞|岤被水沁入。惊喜道:“果然有一洞|岤。水有点寒,你又在发烧,身体撑得住吗?”
风卿一愣,纤瘦的身体一僵,若水般晶莹剔透的脸上抽搐,“宫主,我没事。我们赶紧出去。”
014黄金猎人
第十四章黄金猎人
寒潭洞口的水只到两人腰际,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才出了寒潭。寒潭外别有洞天,四周都是山林。入眼之处青山环绕,密林葱郁。两人搀扶着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风卿发丝未束,披肩散发,白袍有几处破损,加上脸色苍白,两人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前面有个石屋,我们先将衣服烘干了在想办法。你在支撑一会。”言以槿全身湿透,禁不住一个寒噤,冰凉的手指扶着同样冰凉的风卿。
“宫主,我没事。身体受了点寒,并无大碍。”风卿向她投去一记淡淡安心的笑意,处处流露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言以槿打量着石屋,石屋不大,纤尘不染,收拾的极其干净。应该是偶尔有猎人在此居住。屋子里除了一张粗制的木床,并无它物。她扶着风卿在床上躺好,见他脸色更加红晕,身上温度略偏高,触手能感觉到全身发烫,她不由蹙眉担忧,“你先躺会,我去生火。”
风卿看着言以槿离去的背影,苍白却泛着红晕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苦笑,目光幽深似一汪深潭。盘腿而坐,一身素白锦袍,瞬间干了。衣袍垂落,衣襟领口松垮,纯白的里衣露出大半肌肤。一张‘病重初愈’的脸上红晕褪下。
一盏茶的功夫,言以槿拾捡些枯草、干树枝回来。利用聚光生火的原理生起火来。石屋内顿时温暖了不少。将采摘来的野果递给风卿。
风卿接过青涩的野果,心田五味夹杂。眼中带着三分笑意三分无奈三分羞涩,一脸‘靠女人吃饭,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表情。
言以槿见他迟迟未动,纤长的手指捏紧野果发愣,目见疑色加深。她轻笑,“怎么,公子卿也嫌这东西粗糙,难合公子胃口?还是怕我毒死你呀!”
风卿抬眸看她,轻咬了口野果,甜涩入口,笑得和颜悦色,“宫主倒是可以将白天说成是黑夜,死马当活马。女人之所以不同于男人,是女人好口才。男人一张口就是理想抱负,偏重于一个理字。女人一张口确是偏重于两个字‘歪理’。所以一般形容女人都是用一个‘妇’字。长舌长舌,就是如此。”
言以槿被呛住,目光深湛,冷冷扫过某‘谦谦君子’。斜眼瞅着他,微微有些愤然。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毒。“好一个公子卿,倒是不枉费你的名声。”
风卿闻言半垂眸,面色平静,心底有股异样情愫在慢慢滋生,此消彼长。笑意隐隐,“宫主,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稍作休息后,我连夜赶去暮光城,我怕洛天有危险。宫主你立刻回宫去。我怕晚一步,宫主连宫都回不去了。既然是有预谋,当宫主遇难,想必那些人已经想好应对的计策。”
言以槿凝视着他,抬眼间他的眼底黑影沉沉,兵锋汹涌,凌厉慑人。素净的脸上犹如白雪皑皑的巍然冰峰,笑中淡然且凛然,凛然中难得一见的暗怒。她起身,走动了几步,忽然转头,“魅宫十大长老与副宫主野心勃勃,早已不是秘密了。十大长老代表的是贵族权贵,副宫主代表的是新崛起的新势力。其中盘根错节,夺兵权、财权、土地,你死我活,明争暗斗。都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在两方未达成目标时,我依旧是安全了。他们中巴不得我死,但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下手。放心吧,洛天不会有事。而且身为公子卿的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局势不是么?”
“宫主,你比我想象中要冷静。洛天确实无事。”风卿眉间睥睨,这个世界,如果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就要先掌控天下的局势、天下人的命运。做棋子不如自己做棋手。翻云之间,风沙平静,覆雨之际,波涛汹涌。他好长时间没如此兴奋了。不管是用‘荒滛无度’的假象掩饰她的锋芒,还是如今冷静狂傲不羁的锐利。她都让他期待。
两人出了石屋,外面林密影深,隐约从远处传来人马嘶鸣。马蹄声愈来愈进,余辉斑斑驳驳斜映在马背上黑衣男子身上。
黑色的马,黑色的人,黑色的装束,黑色的气息。整个人犹如漆黑夜空中的一弯残月。整张脸被银色的面具遮盖,只露出剑眉。双手手臂一拉缰绳,马儿立马停了下来。
“居然是黄金猎人。”风卿惊道。
言以槿闻言,微微蹙眉,她曾听笔枫提起过黄金猎人,黄金猎人是专门的杀手组织。一般所杀猎物皆是大j大恶之人,或者雇佣者花高价钱猎杀的猎物。难道之前袭击马车,害他们坠崖的人就是黄金猎人?难怪那些人如此精明了,就算坠崖也不放过任何存活的机会。
“想必公子就是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卿,果然好眼力。这世上知道黄金猎人的人只有两种。死人和半死不活之人。”黑衣长衫随风而动,猎猎作响,如冰雪帮冷冽的声音穿透在四周。
“黄金猎人一出,不知是谁要买我的向上人头?果然心机深沉,步步为营。前出动虎,后又有狼。看来我真不招人待见。”言以槿轻哼,唇角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风卿眼中含笑,悠然道:“宫主出了名对男人怜爱有加,见一个爱一个。猎人兄一向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不择手段,可别被宫主一副好皮相给迷惑了。”他目光诡谲变幻,脸上神情更加妖魅,令人看不透。
言以槿嗔笑,“常言道红颜祸水,但是男子祸水,不是被称为英雄,就是称为枭雄。而你刚好有一副好皮囊,虽然身子骨柔弱了点,脸白净了点。怎能说我的不是?”
黑衣人眸光一冷,他何时被人如此无视?黄金猎人就是死亡的代号,狩猎者出得起钱,猎物在他手中犹如囊中取物般容易。他从未失手过。可是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的无视,对方还是他的猎物。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只见两人,一个眉目俊逸似仙,身着素色衣袍衬得他隽秀雪白。眼眸流转,眉宇间声色不动,淡定从容的气度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是公子卿有这样的气势不奇怪,最奇怪的是‘荒滛无度’的魅宫主在临死前也不改狂妄风流。
黑衣冷声道:“知道我是黄金猎人就不用多说了,我要取她的性命,和公子没关系,还请公子不要插手的好。”
“原来我人品这么好啊!一个个都抢着来‘巴结’我。只是,我有一事可不想下到黄泉,仍不明白。到底谁这么大手笔雇你来?”言以槿浅笑道,语气却寒如冰霜,冷如利刃。
黑衣瞥了一眼她,沉默不语,翻身下马,健步如飞直逼她而来。气贯九天,暴起一团利剑,身形快、狠,攻向她。
言以槿侧身一躲,下一瞬,腰间被人用力箍紧。风卿借力向后疾退,接住黑衣电闪雷鸣的一剑。
“宫主,接下来交给我。”
风卿一挥剑,以退为进,手中剑芒凌盛,如破浪之势连出数招,招招直逼黑衣重要部位。身体在空中盘旋,宛若鹤冲九天。剑势凌厉至极,隐隐透着指挥千军,万马奔腾,从容淡定的气度。两道身影交错过招,白影柔软清飒,黑衣森冷沉稳。卓然不惧,威势十足。
言以槿在一旁心惊不已,风卿柔柔弱弱,黑衣冷冷清清,两人都非等闲之辈,交起手来,很可能两败俱伤。心思微动,“猎人大哥,我们来打个商量吧!你们这样比下去无外乎会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处。如果不幸,两人受伤严重,最后只剩一口气,动惮不得,我就有机会一刀结束掉你。如果幸运,你赢他,也没有多余力气杀我,到时我一样有机会一刀咔嚓了你。所以在对你不利的条件下,我们商量商量。我出双倍的钱买要杀我人的性命。”
“黄金猎人有黄金猎人的原则,一旦接受猎物,将无休止的追击猎物,直到完成任务。”风卿迅捷跃向空中,剑划破黑衣的手臂,就要刺入胸口出,修长手指紧握着长剑颤动,却在最后停住。剑尖抵在黑衣胸前,他眼神一闪,“就是因为黄金猎人有原则,如果猎人无法在对抗中击败猎物,黄金猎人就要遵守猎人承诺,半年内为猎物做三件事。三件事做完后,才可以继续之前的猎杀。同时也可以拒绝做三件事,从今以后不得追杀先前的猎物。”
“你说的没错,我输了,但是黄金猎人的规矩是猎物胜猎人,而你并不是我的猎物。承诺的三件事不成立。我依旧会想办法追杀我的猎物,直到她死为止。”黑衣冷冷说道。
风卿脸上笑容十分清和优雅,声音细弱,却让对方听得清清楚楚,“风卿不才,只要我在宫主的身边,你就休想完成任务。”
“公子卿,我拭目以待。”黑衣漆黑的眼眸散发着一种嗜血的残酷与冷戾,隐隐透着暴虐狂傲。翻身上马,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
“风卿,你以后就养我吧。”言以槿轻轻叹息,低头瞟了他一眼,样子像极了依偎在母鸡身边缺乏安全感的小鸡。心中腹诽道:我要以暴制暴。缓缓回头,瞧见那白衣妖孽面色雪白,美极、妖惑,更带五分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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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鹿驯豕暴1】
翌日清晨,天空如镀上一层金洒得满地都是耀眼的光,雪后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风卿驾着马车,手松松挽着缰绳,一路悠闲的慢行。言以槿坐在他身边,左右打量着两边的街市。离魅京最近有座日冕城,虽是小城,但因魅京四通八达不间断的商贸往来,于是使得小城热闹繁华。
路途走过,车马喧哗,人声鼎沸。问过路人,才知最近魅宫新颁布了许多政令。并在城中兴起。日冕城最显眼的草原和荒芜地区,在七天前将附近的羊、马、猪、鹿、鱼、牛等圈养起来。按照政令,分别划分几个区,牧区畜牧业、农区畜牧业、草地畜牧业。之后遍及到各家各户,大大减少了饥荒的程度。而从动物身上剪下来的毛皮在街上随处可见。
言以槿看着四周的欢快的人群,越往城中走去,街景愈盛,街边店铺人来客往,门庭若市,街上摊铺互通有无。
“风公子,瞧你身子这么虚,要不要买几件皮裘取取暖暖。”
两人简单的改装了下,风卿一身白袍,眸光微敛,肤色较寻常人白了三分,似能掐出水来。一张薄唇似白菊,纤美得让人不忍移目。似月黛眉微翘,嫣然朱唇轻抿,鼻如刀削峻拔,眸光潋滟较花,浑身却透着女人阴柔,安静地坐在一边,一束束金色光芒洒在他身上,平添了一抹难以言语的潇洒,褪去了瘦弱与沉寂。
言以槿一身男装,如玉面庞,风度翩翩。脑中正想着一会给风卿买几件女装的皮裘样子时,胳膊却被一只白皙又修长的手掌拉下马车。
“你要干什么?”言以槿警惕的挡开他的手,皱眉道。
“人太多,马车过不去。我们沿街走过去看附近有没有客栈。”风卿语气生硬,却隐隐透出他的温柔。
言以槿轻笑,公子卿这个外冷内热别扭的人啊!她毫不客气的拉过风卿的手臂,明显感觉风卿身子一僵,一脸邪恶的挑挑眉。他身上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孤傲,却有一股很好闻的花香,清淡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在鼻间,柔软的身子令人舒心。她忍不住戏谑道:“之前抱着你咯着荒,现在发现除了胸肌不发达外,全身还是有料的。”
“宫主,请自重。我不是宫主圈养的男宠,有没有料是在下的事。”风卿的声音一点一滴砸入言以槿耳中,淡漠,强势,威势,不带任何感情,隐约可见额头抽搐。
言以槿心底咯噔一下,这不是玩笑,而是警告。顷刻间,筋骨四骸,竟莫名被冰凝起来,冷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怔了怔,啧啧嘴,“你这人就是不阳光,开开玩笑嘛!没听过食色性也吗?这也是人生一大乐趣,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风卿眸子一黯,嘴角微动,沉默不语。护着言以槿挤过人群。日冕城虽小,客栈却很多,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门庭轩昂,富贵堂皇,店前络绎不绝,宾客盈门。
客栈店堂小儿眼光何其敏锐,见两人走来,早笑脸迎了上去,忙哈腰“两位公子,可是住店还是用膳?楼上雅间请?”
言以槿点点头,便跟着小儿往楼上走去。才迈进门槛一步,就被迎面进来的男子撞倒。
“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啊!要是害爷磕着碰着了,仔细你的皮。”
言以槿哀叫了一声,揉着被撞痛的胳膊,那汹涌澎湃不堪入耳的话语震得她心口窝火。抬眼瞥了一眼那人,衣冠楚楚,张牙舞爪的模样,哼了哼,懒得和野蛮人计较。
“娘娘腔,你给爷站住。你瞪什么瞪,小心爷剐了你的眼珠。哼什么哼,给爷让开。”
言以槿无奈转身,讥笑道:“你撞了我,我没向你索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莫不成你当别人都是瞎子不成?谁撞谁,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我不跟你计较,你反而和我较劲了。”
话语刚落,四周随即没人附和,而是一大片躲闪的目光。
‘面瘫’男子脸色变了变,盛气凌人,眼睛凶狠显得脸色扭曲,“小白脸,你竟敢在爷的地盘撒野,你不去打听打听爷是谁?爷会让你竖着进城,横着出去。”说完,扬起手中的马鞭就对她狠狠挥下去。
言以槿猛地跳开,险险避开鞭子,衣角却被马鞭撕拉一声裂开了。她睨眼看他,弯唇冷笑,“风卿,我们走。一群疯子。”
“今天爷就看你不爽了。来呀,给我抓回去。”面瘫男右手执鞭,一脸高傲与藐视。
言以槿眼角余光隐约看到几人过来,看清了来人着装,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拉起风卿的手就往人群里走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何况那个面瘫男还是日冕城的城主。不过面瘫男算你前世修来的福气,碰上我这个传说中‘纵情声色’‘喜怒不定’‘残暴嗜血’的魅宫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竖着进城,横着出去。
“愣着干什么,给爷追——”
“要是死追不回来,爷扒了你们的皮。”
……
016【鹿驯豕暴2】
阳光洒在青黑石板路上,俩抹剪影在光线的映衬下泛着几分狼狈。街道上人来人往,言以槿拉着风卿穿过人群,将身后之人远远甩开。跑了一会才停下来。
言以槿喘着气,浅笑回眸,“刚才真过瘾。”
风卿微微眯起眼睛,声音若拂面清风,“宫主,真是说笑。我们都成瓮中之鳖了。”
言以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眉头一蹙,城门口已经被士兵封锁,城门处进出都排着长队,不管是任何人,出城之际,都被拦下仔细盘问。
盘问很仔细,长队缩短的极慢。而面瘫男站在城墙上,神情阴沉,一身华贵的红底皮裘,背脊挺直,薄唇半挑,双眼如鹰帮锐利的扫过人群。
言以槿见此情形,急忙转身往回折。脚下走的很急,脑中也在想整个事情的经过。整个事太戏剧性、太诡异了。凡是出城之人都要仔细盘查,这无疑封死了她的出路。更想不到他动作这么快,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日冕城离魅京不过几十里路,调动大批人手封锁城门,接下来应该会挨家挨户找她罢。
“公子卿,知不知道日冕城的城主?”
风卿默然不语,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城门,平静的眸光此刻幽深冰凉。半响后,唇角微勾,笑意温雅地看着她,眼眸刹那清朗,“宫主,你长相果然不同凡响。凡是魅宫的人似乎对宫主都有敌意,也似乎都知道宫主长什么样。名气当真不错。”三分戏谑三分恭维三分调侃的语气。
言以槿瞟了他几眼,心中计较了一番。见眼前有家衣店,货架分两处,上好的思罗绸缎,皮衣裘革。珠光宝气,翡翠玉镯。日冕城虽是小城,为何在此会有月宫的彩锦、罗、绫、绢、棉、薄纱、金段子、石矢金锦等不下十种的衣料。布置奢华,气派富贵,店门恢弘。据她所知,月宫与魅宫有商贸往来,但是这些名贵的衣料除了送入宫外,却能在市面上买到?
两人进入店内,满脸堆笑的小厮迎了上来。打量了言以槿一番,又看了看风卿,见两人衣物虽普通但气质非凡,不由谄笑,“两位贵客是想要什么?两位算来对地方了,在这日冕城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别的店铺根本无法比拟。我们店为何叫‘聚宝斋’,那是因为我们店里稀奇珍品多呀。月宫的丝绸,迷宫的茶叶,沧宫的瓷器。这些东西平日里只有各宫主才能见。两位慢慢挑,保证来了一次想来第二次。”
言以槿愣住,各宫交易都是有标准的,绝不可能在街市上流通。日冕城内的店铺怎么会卖贡品?她抬眼看着风卿,见他一副淡定从容之态,不禁一怔,手在袖中攥起。看来是有人从中牟取暴利。并且不是一两天的事,估计这样的事几年前就有了。眉心轻锁,眸底掠过一抹狡黠。
风卿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她扬唇轻轻对他笑,灵慧的眼中闪过风华,脸上隐着的氤氲散开。他一时竟沉浸在那样灵动且聪慧的目光中不能自拔。
“可有皮裘?”言以槿打定主意,环顾四周问道。
“有各种皮裘,要什么的动物的皮本店都有。两位公子这边请,不知公子想要哪种?”小厮指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皮裘衣,详细介绍。
言以槿看了看,挑了一件颜色、质地、绒毛不错的紫貂皮。对风卿眨眼,“这件挺合适你的,就这样件了,我买了。”
“宫主,不必了。”风卿淡淡开口,婉言拒绝。
言以槿低声笑道:“这件的确很适合你,何况我有钱不会把你卖了当做抵押。救我一命,作为回报送你一件衣袍,你要拒绝?礼轻情意重,你该不是嫌弃吧?”
风卿正要开口时,一旁传来焦急之声,“这位公子,这紫貂皮裘能否让给我们公子?”
言以槿转过身,往随从身后之人瞧去,他一身红衣锦袍,墨色的发丝随意披在肩上,抬眼间倾城的容颜透着慵懒,鲜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显得不羁飘逸,纤尘不染的眸光中森寒迫人。半敛着眸,仿佛将人高傲的拒绝在外。身上的衣摆出奇的精美,秀工精致,丝丝线条相扣。华美的衣袍令他高贵威仪。微风扬起,丝丝墨发飘飘洒洒落在绝色一般的脸颊上。绝美的站在一旁不作出任何举动却让人感到一副冷漠的姿态,与他对视会产生一种自卑的感觉,生恐扰了一池春色。
眉下的双眸瞥了一眼言以槿,那般凛然的气势,那般慑然的?br/
魅宫十二夫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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