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宫十二夫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部分阅读
显有锐物坠地。不想再呆在车中,挑帘而出,却被风卿喝住,“进去,敌暗我明,有暗器。”
言以槿抓紧马车的边缘,手心凝出一阵阵虚汗,马车飞驰的速度,让她的心脏疯狂而激烈的跳动。风吹着车帘,她时不时能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飞快的动作。一只手操纵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柔软精致的剑,将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暗器一一击中打落。
她抬眸时明亮而锐利的光透出,那抹纤瘦的背影似在深暗中一耀,顷刻间震进了她的心间。时刚时柔,时弱时强,变幻莫测的剑招,高深莫测的姿态,一如他性子淡定恬静、气定神闲,却媚惑天下的笑容。生死一瞬间,她震撼了。
车驾疾驰,风卿嘴角一弯,满目皆是鄙夷。略带冷意的风掠过他的身,身体受不住这猛烈的寒风,动作忽而一僵,呼吸愈发急促,咳嗽不止。他咬住唇,雪白面庞越发不见血色,指尖泛白,眉宇间浮起一道黯然笑意,随意地挥动软剑,令整个马车急速却安然的行走。风逐渐大了起来,天公不作美,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马车突然一晃,马嘶人沸,箭矢撕裂之音在空中破裂。风卿黑眸一缩,瞬间显现出犀利之冷。前面是悬崖,马车渐渐地减速,再不停下随时可能葬身崖底。
“宫主,我们跳崖。”
风卿深黑的眼眸直视前方,下一瞬,环抱住言以槿的腰,迎风而立,手握软剑,砍断缰绳,奋力一跳,纵身一跃,趁着暗中人未接近,连人带车滚落山崖,顺着山石轱辘而下。
“喂,你疯了。”言以槿被他抱着,不过几舜,已濒临生死之间。疾风在耳边拂过,衣袂飞扬伴随着风在耳边呼嚎,在无止境的坠落中,她看到风卿绝美苍白的容颜透着妖艳,眼帘微阖,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几分醉意,几分妖媚,几分得意,浅浅的笑意,淡然的气质使人生出安心的感觉。冷不防听到他说道,“能和宫主这样的美人跳崖,也不枉结成一段佳话。话说世人会如何评价宫主?为在下殉情?还是为美色丢了性命?历史上在记载一笔魅宫主荒滛无度?亦或是宫主之死成为永远的谜底?”
她牙咬的咯咯作响,“疯了,疯了,要死也不要拉我垫背吧!”
脑中一片浑浊,哀叹着难道今日真要葬身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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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预告【冰火温情】,风卿虽然柔弱了点,但是也不会不讨喜吧!现在出现的男的,都算是残缺的美,完美的美男在后头,嘿嘿!亲们表看霸王文,支持此文三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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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冰火温情
雪后初晴,积雪融化,又巧下雪,天气反复无常。雪飘飘落落,显得四周一片寂静。
本就寒冷的天气,然而言以槿心却在灼热。两人紧贴着峭壁,她整个身子被风卿紧紧抱住,他的气息扑在她耳边,下颚抵在她的侧脸上,冰凉暖湿的触感刹那件传遍全身。
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亲密接触,环抱她腰间的掌,紧靠她的身子,通通令她产生迷惑。被他死死箍紧,四肢百骸有点疼,有点痒,有点麻,有点热,有点无所遁形的窘迫。撩人心魄的行为,叫她对风卿恨得牙痒痒。
风卿此时也好不到哪去。大掌搂着她的纤腰,狠狠抱紧,将她扣在怀中。软软的身体,清清的香气,心中也躁动不安,喉结粗喘。
她没被男人抱过,他亦没抱过女人。两人面对着,他一低头,便能吻住她的唇,她一抬头,便能看到他眼中的慌乱。雪花茫茫飞舞,飘落在两人身上,久久无声。
“既然要跳崖,干嘛还死抓着峭壁不放手。我们现在是在悬崖中间,凭你这身子骨想要爬上去,根本不可能。而崖底是岩浆,一松手就飞灰湮灭。你不是传说中奇门遁甲,武功韬略很厉害的风卿公子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多聪明。真是蠢死了。”言以槿已被他气得失去冷静,从坠崖那刻,她再一次经历生死,心中的恐惧比任何人都强。胸腔沸血滚滚而上直冲脑门,心底一根弦顿时被挑断。事实摆在眼前,她无奈一叹,世上无后悔药。
“风卿的命尤为珍视,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何况我比你懂中州大陆的地理环境,知道什么对我有利。”风卿偏头,继续在她耳边低声道,“与其死于没有把握的暗杀中,还不如跳崖,置之死地而后生。”
风卿脚下一动,纵身向上跃,脚触到峭壁上发出微微震动,纤瘦素白的身影行云流水穿梭在峭壁上。皎皎白袍被风吹得飘扬,雪花在他们身上四处碎散洒落,青丝在空中飞滑。他一手抱着言以槿,一手攀爬在峭壁上,足尖点壁,跃身半空,身姿犹如松鹤,灵逸如云。眼神专注,令人不敢逼视。
“你——”
言以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层细汗。纤弱的身影此刻如此绝华、强大。
“宫主,我们还未脱离险境,崖上还有人。”风卿清幽声音脱口,身形一顿,停靠在一处双脚能站立的峭壁上。
言以槿一愣,空气中明显传来金戈相交,凌厉剑气打斗的响声在四周回荡。下瞬,传来怒极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劫持个人也会失手。埋伏这么隐秘,也会让人在眼前消失,全是废物。要是让主子知道,你们有几个脑袋。”
“马车肯定掉下悬崖,崖下是岩浆,掉下去的人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四处找找,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错过。去找几根绳子来,你们几个去峭壁上看看有没有人。”
“是!”
“……”
头顶上悉悉索索发出攀爬的声音,峭壁上暗器嗖嗖袭来。言以槿一惊,“怎么办?”
风卿黑瞳紧缩,手上的力气猛然散去,难以言喻的情绪闷在心中,喘着粗气,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缓缓低落,身体抽空,全然不受控制,抱着她,朝着峭壁一边岩洞纵身跳去。动作迟缓,隐隐失去平衡,身体悬挂在半空,眉一紧,用尽全力将她抛入洞口中,纤瘦身姿,就在言以槿眼前飘然往岩浆坠下。
“宫主,用我的命换你一句承诺,答应我放过洛天。他只是一个孩子……”风卿浅含笑意,清瘦的脸庞上满是写意。
言以槿猛得抓住他的衣角,手中却落空。恍惚间,那张素白精致,冰美极雪的脸,顷刻间变得清晰。眼中分不清是雪还是泪,人在生死间,想到都是自己,都是自私的。而他也说过他尤为珍视他的命。
而他,出于什么舍弃生命来救她?
怎么会这样?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失声呼唤,怔愣之际,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这一刻,前所未有的震撼。呼吸一窒,为救她舍弃命的男人,他是第一个。而她舍弃性命去追随的男人,他也是第一个。
风声在耳边呼啸,一白一紫在空中华丽交织。两道坠落的身影靠近,然后紧紧相拥。仿佛融入血脉的眷恋,在这一刻迸发。
风卿紧抱着她,心中想着,“真是失策,这女人真蠢。”
言以槿头埋入他怀中,牢牢环抱住,心中暗叹,“她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鬼附身了。”奇qisuu書网
两人思绪翩飞,轰的一声,坠入到寒冰刺骨的水中。
原来从崖上看崖下是岩浆,而他们坠入的地方却是岩浆的另一边寒潭。
言以槿从寒潭中爬上岸,深吸一口气,冷气渗入肺腑,全身冷的发颤,牙齿抖的咯咯作响。两人相互搀扶着。寒潭附近荒无人烟,显得极其幽静。水面泛起粼粼微波,倒映着两人相交的身影。
“我们还活着。”
“咳咳,是,我们还活着。”风卿虚弱的回答道,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突然咳嗽声猛地重了起来,胸腔处一股浑浊之气,喉咙一紧,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还好吧!”言以槿轻声问道,手轻拍着他的背脊,让他呼吸通畅些。
“我……”风卿细睫微颤,脸色白的如一张纸,又咳了几声,整个人昏了过去。
“风卿,风卿。”
言以槿推了推他,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还有轻微跳动,知道他没死,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现在两人全身湿透,天气又慢慢黯淡下来。言以槿想了想,若不尽快取暖,两人都会活活冻死。
“我这也是形势所逼,为了救人,也只有豁出去了。”言以槿嘀咕着,手上却毫不迟疑的将风卿的衣袍脱掉。脱下他的外袍,然后拧干。让他留着里衣,露出他雪白的胸膛。此刻昏睡的风卿,神情从容淡然,乌发凌乱,脸色苍白。即使狼狈的躺在地上,也丝毫不失整洁贵雅,不容人亵渎的风骨,高不可攀。
言以槿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衣衫也全拖了,只留着贴身肚兜。慢慢靠近他,将他拉在她身上。掌心的寒冷瞬间变得炽热。
脸贴脸,身体相拥,腿缠绕着腿。彼此紧密不分。
紧紧抱着他,传递着各自的热量。他的腰,甚至比她还细软。他的胸膛,柔软一点也不坚硬。在她怀中,他的身子渐渐滚烫起来。
她热,他也热。他冷,她传递热量。
她心底哀嚎,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生死一线,她无法想象,她会和一个男人做过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甚至让她开始不排斥男人。在他们身上她体会到什么是心跳,什么是羞涩。温暖、保护、拥抱等关于男人的词涌入脑中。
不知过了多久,言以槿感到伏在身上纤弱的身躯微微动了几下。
风卿赫然睁开眼,他垂眸,她抬首。她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侧脸,彼此身躯相贴毫无缝隙。此刻衣衫凌乱,暖昧至极。
“宫主,你——”风卿一惊,身体一僵,下意识的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苍白的脸一绿,伸手迅速的推开她,心底犹如小鹿在乱窜,一时激起千层涟漪。双手紧握,极不平静的喘着怒气。
“我,我怎么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言以槿怒不可遏,白了他几眼,“放心,你这样瘦弱的身材,我不感兴趣。身上没几两肉,抱着咯得慌。没一点安全感。”
风卿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一股冷风扑面,脑中凉了不少,整个人也清醒过来。手指僵硬,将衣衫扯了扯,遮住春光乍现的胸膛。胸口沉闷,他本是清心寡欲之人,又天资聪慧,岂不知她话中之意。在昏迷之际,他意识很清楚,紧贴身体的温度,以及胸前的柔软,香醇的体香,掌心滑腻的触感,无不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言以槿见他眸光黯了黯,唇边旋即出轻微弧度,露出戏谑的笑容,“怎么?吃点你豆腐,难道还要我负责不成?我又没对你怎样,莫非你倾慕我很久了?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男宠。”
“你真是——”风卿全身滚烫的血液瞬间凝固,清澈无邪的双眸中,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尴尬。
“荒滛无度嘛!不用你提醒我,在这样看我,小心我活拆了你。”言以槿似凶狠道,随即脸色严肃,“为什么掠我出来,洛天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否和你有关?”
风卿脸色一沉,看向她,“一月前,宫主将我和洛天放出来暗牢,而洛天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的身份不得不被卖到青楼。宫主说过,洛天这一生必须以接客来偿还他的罪孽。而且终身不得赎身。洛天不过是一个十岁孩童,宫主何必为难一个孩子。我带宫主出来,不过是想让宫主亲眼看看那个孩子的生活。令宫主收回命令。”
“至于追杀的那些人,和我有关系,但是却不是冲着我来。一切都是因为宫主。”
言一槿目光凛寒,难道魅舞之前对一个十岁孩童上下其手?
013【雌雄难辨】
“至于追杀的那些人,和我有关系,但是却不是冲着我来。一切都是因为宫主。”
言以槿目光凛寒,难道魅舞之前对一个十岁孩童上下其手?只是风卿为何孤身一人掠她去见洛天?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还有无缘无故出现的杀手,她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难道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何况,风卿是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卿,以他的才智,不可能轻易被人追杀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罢!她思索了稍许,疑问道:“你入宫劫持我,你就确信我会帮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救人?”
“一个月前是不相信,以宫主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不会出现在宫主视线范围内。但是我夜观星相,西方白虎七宿,东方苍龙七宿,北方玄武七宿,南方朱鸟七宿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二十八宿以及星宿间多出了两颗耀眼的紫微星。而宫主一夜间性情大变,处事作风睿智果断、冷静理智。还有那些墨镜,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风卿面色狐疑,往言以槿瞧了瞧,静若秋澜的眸子温润似水。轻咳了几声,缓缓又道:“九凤殿上,与夜宫使者唇枪舌剑,毫不留情。表面上看似劣性荒滛不改,实则敲山震虎,当头棒喝。冷静的思考,精密的打算,大胆的行为,真要是接受夜宫主的提议,只怕魅宫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徒增宫主的笑柄。宫主,你不是她。或者说你是她,但是灵魂绝对不是魅宫主魅舞,你是谁?”
言以槿看着他,越看越看不透。若说只是怀疑她的身份,那这一副笃定十足的气势,自信满满之言,又是从何而来?一个男人,怎能生的如此妖孽。扬唇轻笑之举,艳比挑花之态,此刻不为进去,亦不为退,拿捏分寸的一席话。她不得不将话挑明了,“公子卿果然是公子卿。魅宫有五公子,皆是人中龙凤。而五公子又偏偏与其他各宫相交慎密,一直都受魅宫主侵扰。甚至有人传言,得五公子者,得天下。公子祈有数之不尽的钱财(祈容),公子铮志勇绝伦(楚云铮),公子绝貌似天人(皇甫绝色),公子穆德高望重(世外高人穆)。至于公子卿,不仅政事精通,天文地理,而且被冠为神人。只因天生病体,柔弱多病,常年泡在药罐里,一年难得出门几次。一个月前破天荒的出门逛街,好巧不巧被魅宫主看上,又好巧不巧的和其他几位公子交情甚欢。为了一个孩童,绑架我,跳入悬崖,又不顾性命的救我。我说你这些举动,那你又是谁?我不是魅舞,那你又是谁呢?”
风卿素白的面庞上,此刻漾起笑颜,长眉入鬓,凤眼飞扬,透着妖魅之态,微睨着眼,一脸邪惑玩味,“宫主,那三年前的约定想必是没忘了。宫主说说那日在落英缤纷下许下的誓言。”
言以槿抿唇不语,眸光深深,脸色一僵。待要说辞,却被他笑容震慑住。
风卿看着她,如玉清雅的脸上满是笑意,凝眸蕴着清月朗照,“三年前我连宫主面都没见过,何来约定一说。刚才宫主的迟疑的眼神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我确实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准确的说我是个已死之人。一缕魂魄寄托在这具身体上。很匪夷所思吧!”言以槿坦言道。
风卿勾唇,两人的距离极近,他明显看到她脸上的释然,眼中的真诚。他凤眸一弯,眼眸中深意暗藏,苍白的脸稍微有点血色,“宫主,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我从小无师自通,通晓天文,懂奇门遁甲。从我懂事起,就在寻找一个天命之人。我想我是找到了。只是在遇到宫主那刻起,第一次失策了。暗杀宫主的人不是其他各宫的杀手,就是公主身边的细作,还有魅宫十大长老,宫主的妹妹都有动机。”
言以槿轻哼,“你倒是推的干脆。”
“咳咳,宫主我不会害你……”
“行了,我们先解决现在处境吧。”言以槿急忙打断,见他脸色不似之前的苍白,反而升起红晕,想必是发烧了。伸手触上他额头,果然烧的厉害。
风卿面色终日苍白毫无血色,此刻脸烧红到耳根,俊脸上千年难得见一次露出的桃红绯色。要不是见他呼吸艰难,她都想坐下来认真地研究研究,公子卿犹如雪莲的脸也会脸红?说出去,中州大陆定能掀起波涛汹涌来。
风卿被言以槿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呼吸愈发粗重,扭过头,眸光一闪,面色一寒。心底和大脑热烫着,心中惊疑,他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一世英名的公子卿,在言以槿的目光下,蓦地脑袋迟钝了。他一直将今日的感觉归结于病。因为只有病入膏肓的人,才会在脑子里想着龌龊的事。直到多年后,他依旧将此刻脸红的事归根于‘发烧’。其实只有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并不是发烧,而是脸红了。平生第一次脸红了。而脸红的结果不得不令他将经脉逆流弄成‘生病’的迹象。
言以槿并不知道风卿心中的想法,她简单的环视四周,发现除了眼前寒潭外,周身都是高山耸立。根本没有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宫主,你去哪?”风卿见她只着肚兜,忙叫住她。想说一些女子女德之类的话,却摇头叹息。
言以槿自顾自的敲打着周身的山石,“我在找出路。顺便找点东西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