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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33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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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作者:未知

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33部分阅读

计前嫌,热情起来,开口道:“郭夫人有意,那是再好不过了。咱们卖方子于吴员外,却是与他有约的。”

她见自己吸引了郑郭氏的注意力,笑着补充道:“郭夫人有所不知,吴员外是北地人,舅姆卖他方子,白字黑字说了,他只能在北地卖。黄河以南的地界,他却是在此卖不得。”

郑郭氏道:“还能如此约定?可毕竟这方子外传了,只怕一传二,二传三,就……”

文箐道:“郭夫人真正是英明,一语道中其中关窍。确有此可能。可是这方子上所载材质,除却鲜花,其他样样皆是极其价廉。吴员外是个精明生意人,他若是让方子从自个手上再传出去,就等于是拿钱送人。他还担心我们再躲着他卖北地旁的个商人呢,非得立下字据来约束。”

郑郭氏心已动,问了句:“那,如今只卖得他一家?”

文箐点了点头,笑盈盈地道:“是啊。南边这地头,舅姆正寻思着,卖与不卖。”

沈吴氏用一种“我没有这想法啊,自是要卖的”眼神看着在自己跟前说假话的外甥女。文箐却接着道,“卖的话,舅姆今冬便是不能卖这个了。今年初才在杭州使人赏识这香玉膏,转手送出方子等于是送钱于人嘛,太可惜了。不卖的话,方子拿在手里,现下不能变作钱,这讨债的人却不能慢怠。好生为难。”

她不说,郑郭氏也明白这内中苦处,她一说出来,更让郑郭氏深信不疑。

文箐见鱼咬钩子了,便又抛下一个诱饵道:“唉,说起来,这香玉膏还是江南要好卖些。仅是南京,苏州,杭州,这三地便是繁华,加起来,每年卖的只怕比北方所有州府所售加起的要多出一半不止。”

郑郭氏有些疑惹地看向文箐,文箐却说出一番原委来,道:“北地虽寒,可是干燥,长冻疮的却是少一些。只江南,冬日冷寒,水气颇足,故而人易患冻疮。”

郑郭氏见她说得有理有据,反驳不得。只道:“不知现下这方子要卖,又是如何一个卖法。”

沈吴氏再不懂营商,这回也实实听出其意来,点了下头,可是要她说出如何一个价来,她又怕说低了不妥,说高了对方认为刁难,有些为难地看向外甥女。

文箐却是眼都不眨地就说出来:“夫人是想要在杭州卖?咱们便说年初实得,年初是杨婆子一人而为,所卖之数,我们自是半点不作假,亦不敢欺瞒于夫人。”

郑郭氏当然已从杨婆子嘴里知了个数,现下不过是为了应证。此时便只好点了个头,道:“倒也十分公道。”

沈吴氏发生外甥女总有本领自己不开口,能让对方自己说出价格来,自己果真不是经营生意的料,于是便在一旁也不再多话。

郑郭氏虽狡黠,却没想到遇到了文箐,好一阵谈价,最后三地合一起,或者说是南畿到苏州,到杭州,到淞州,包括淮河南北地界,郑家出价三十六万。从此,沈家不再卖香玉膏。

文箐当场立下了契,又紧接着立时写下了方子。郑郭氏接了过去,瞧完,发现果真与文箐所言,所需材质十分易得,价廉,一旦做出药膏来,所赚甚多。

再说得些话,方才知郑郭氏为何买这些。她家营了大片花圃,又开得一家香料店,除了香料,更营女人所用之物,从头油,到胭脂,无一不及。

听到头油,文箐想了想,道:“我先时亦无意中得了一秘方,这个道是内府所传。不知真与假。今日郭夫人这般慷慨解囊,我这便也给夫人添个意头,将这头油方子一起与了夫人。”

郑郭氏一听,立时一喜。

文箐就着墨汁,写下方子——

头津香内府秘传第一妙方新菜油十筋、苏合油三两

广排草去土五两甘松二两去土茅山草二两三柰一两辽细辛一两广零陵三两紫草三两白芷二两干末香花一两干桂花一两

郑郭氏见文箐边写边想,写得极慢,可是字写得很好,胜出自己几分。心下对周家小姐更不敢轻看了,收起了来时的居高临下,带了些谨慎。

细看这方子材质亦是易得,只辽细辛为北地所产,可是这物事,到药铺去细细一询问或可得,再不济,从北京运些来便是了。“这个,内府所用?”

文箐见她半信半疑,便道:“郭夫人,那香玉膏方子中材质也是寻常物事。所得之物,可曾作假?只是寻常人既是得了方子,亦是无用。我若不与夫人说及如何制作,人便是费尽心思,也琢磨不出来。”

郑郭氏只得点头。文箐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头油津因做起来耗时,而舅姆家筹钱却是急在一时,故未曾做得卖。但是一做出来,肯定比香玉膏更好卖。冻疮不是人人皆得,可头油是女子皆需用得,更何况实乃内府方子。”

她强调了内府所传,郑郭氏一双狡眼又眯了一下,文箐知她心内怀疑,道:“您必定在心中猜我这是如何得来的。这个,我却不好讲得,毕竟真个是内府传出来的。我大肆说将出来,倒是不妥了。”

郑郭氏不再追问其由了,只着急问如何才能制得,可有要诀。

“且容我再细细想一想,郭夫人莫急。”文箐抬头,想了一想,方才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夫人,这药方制出来,耗得是个时日。且瞧,上头这两样,需得浸七日,再加得其他些几味物事,这方子上我不曾写得,实也怕流露出了出去。如今我且一一说出这细情来,夫人可记清了。首要,便是另加一味,乃槌碎的黄檀香,一剂需得配足五两。”

郑郭氏见她说得慎重,又担心自己记不牢,忙执笔记下来,道:“周小姐慢些讲,我且一一记下来。”

她不说这话,文箐也快不起来,仍是边想边慢慢地说道:“哦,方才忘了一条,这香花,也不要那寻常的,需得要用紫心白的。”

郑郭氏头也不抬,只紧着一字一句地记下来,道:“这个不难,我家花圃里必能寻得着。”

文箐瞧她记得差不多了,便又道:“这上面方子中,各味都需洁净,然后合到一处待用。”

郑郭氏点了一下头,道:“这便当了?只七日功夫,倒也不长。”

文箐却一摇头,道:“夫人莫急。既是内府秘造,自是还需得费功夫的。除却以上各味,再有两样物事,其一便是屋上瓦花,去泥根净,用量为四筋;其二用到的是老生姜,嫩姜却是功效不足。取姜一,需去皮,用量为二筋。这二者要放油煎数十沸,直至其色转为碧绿色,滤去花姜之渣,得其熟油入坛,冷却。”

郑郭氏记得一丝不苟,行文不敢太快,又不敢太慢,写完一,问道:“然后呢?”

文箐叮嘱道:“将前面的几味一道入坛严实密封妥当,日晒夜露,又需过得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开坛。”

郑郭氏手写得酸疼,此时将自己记下来的纸张递于文箐,恭谨地道:“周小姐,您过目一下,可还有记漏?”

文箐认认真真瞧完,“夫人好记性,一字不差。”突然一拍脑袋,道:“唉呀,我还忘了一项,这坛子,莫要用陶罐,最宜用铅或锡坛。”

郑郭氏半点不为难地道:“我家自有多个锡坛。”这时,十分真心地赞道:“小姐真是好记性。这等方子,果真是费时费力,却是能记得一清二楚。”而且,她现下真的十分信这是内府所用方子了,否则仅凭文箐写出来的方子上的几味,焉能制得出来。

文箐却道:“夫人可莫夸我。我当时也是偶尔得之,并不曾在意。也不知可有否遗漏。夫人只管先做上一坛,试一下,是否真个好。若真是好,我心也安。”

郑郭氏只夸文箐的好,却又对沈吴氏道:“沈家奶奶,家中守这个这方子,倒真是便宜我了。”

文箐却解释道:“我舅姆如今这现状,做这物事,便需得小两月,再要卖出去,等筹来钱,债主们都掀了房子了。夫人此来,谈到胭脂与头油,方才令我想起这个方子来。此前也不曾记得。”

郑郭氏道:“可这方子既是周小姐所得,如今我也不能白白拿了。莫若说个价……”

文箐却大方地道:“与郭夫人初识,又十分爽快地与我家订了香玉膏的方子。我这个头油津方子拿在手上,作了自家做得一些,也无甚用,莫若送给郭夫人。夫人若是嫌那菜油不好,有时间不如试试茶油,或许更为精妙。祝郭夫人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她说得十分好听,哄得郑郭氏万分开心。

沈吴氏见郑郭氏已无先前的倨傲状,也又松口气。华嫣却在一旁嘀咕:可真个便宜了郭夫人,得了表妹这天大的好处。

她却不知,文箐这是一买一送,有时,人家不情愿地买下一样,你再送一样出去,便是让客人开心万分,常来常往。沈家若也做起头油来,只怕就与郑家是同行,同行相欺,等于多了半个敌人。而郑家在杭州有势力,沈家要在此长居,寻一个靠山,好过多一个敌人。

事实上,文箐也没料到,大方地馈赠,有时会得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郑郭氏归家之后,当下送来了四十万贯钞。其中四万,说是头油方子的定钱。这话说来,好似这方子,她亦买下来了。

沈吴氏惊喜,看着钱就是这样,被外甥女轻晚得来,有些不敢置信。道:“这多出来的四万,收不收?”

文箐听得这事,道:“收!作甚不收?人家有心送来,咱们也莫同她客气,自是收下来。”想当初在景德镇人家送她钱,她也是这般犹豫不决,如今却是轮到她劝沈吴氏收下这钱来了。

沈吴氏却道:“作生意,讲的是诚信。我们既只与她说得三十几万,这四万还是还回去的好。”她让吴涉送去,却被郑家当作是嫌少,又加了一万。这下倒是不收也不成了。

以前,陈妈说文箐与债主之间,要来一个空手套白狼,没想到,文箐却当着人的面唱出来一出:空口套现钱。

此次郑郭氏来,虽打了沈家一个措手不及,先时谁都不明其意,可因有了杨婆子说与沈员外的交易在前之故,现下文箐能在顷刻间,谈成一笔大买卖,倒也没引起沈吴氏等人的怀疑。甚至于外甥女的急智与能耐,让沈吴氏佩服得五体投地,从此,更是异常地坚定认为外甥女所思所为皆妥,无半分疑虑。

私下里,陈妈担心地问文箐道:“小姐,那秘方是真的?”

这话虽只问真假,实际上其意乃是想问文箐是从何得来的。文箐却故作不知,扯开了话题,道:“我先时在途中曾与人说香玉膏为秘方,确实有假伪之嫌。只这头油,千真万确为内府秘方,故不敢做出来。郑家要做,这头油名堂我也有意提醒了,说与她听了,想来她也不会真个打着内府的名号出来卖吧。”

至于从哪里来的?这个自是前世替爸爸整理书稿,于古代人笔记中所见,正好母亲经营美容馆,一时无聊,同母亲说到古人的美容法子,当时也不过无意,出于好玩儿,不经意里将这则记了下来。穿越过来后,生怕前世记得的关于古代一切知识,忘光了,便一一写了下来。没想到,今次遇到郭郑氏,谈到头油,这才想起来不有一方子在呢。

这些,自是不能说将出来。故而含糊地对着华嫣等一干人的好奇道:“唉,我也忘了。不是书里,便是途中听人提过。记不得了。”

她能记得那么详尽的方子,却不记得如何得来的,如何让人不生奇怪。只是当时众人都为这一大笔钱而高兴,谁也没去多想。

华庭闻讯,对表妹的佩服又是连上数层楼,眨着星星眼,问道:“表妹,你再想想,还有旁的方子也无?”

华嫣曾恨不得多几个人来买方子,而华庭巴不得表妹多卖几个方子,真不愧是姐弟。沈吴氏轻轻打了儿子一记,道:“瞧你说的甚胡话,你表妹如此为咱们家分忧解难,你还不知足?”

华庭吐了吐舌头,赶紧给表妹赔礼道歉道:“我,我说错话了。表妹莫怪。其实我是高兴,一时便没了分寸……”

文箐也高兴,半点儿不在意他的话,对沈吴氏道:“表弟只是一心想着家事,故而才这般说。舅姆勿要责备他了。说来说去,终归是郑家大方,就是来送钱的一般。”

屋里,沈吴氏高兴地不甚熟练地拨着算盘,对女儿道:“又多了这些钱,还债又轻松了些。”

她这边好似轻松了些,孰不知,此时在苏州,沈贞吉处,还有周腾那处,却是半点儿不轻松。

话外,此方子真为古人所记,乃一文钱为求写作真实,搜罗而得,非一文钱杜撰。

正文259水落石出

文箐在沈家猜测周腾夫妇的打算,实际上,他却不知,周腾忙于生意上的自救,真个分身乏术,没有功夫没有精力来管这个不听话的侄女。

因送去的书卷非真迹,结果被织造太监甩脸子,想来所求之事一时便是彻底无望了。

周腾责怪周同:“我本是找你帮忙,哪想到你为我出甚馊主意。让我去找沈家要摹本,这下子生生闹出这么多事来,本来只是布匹一事,如今却连织造太监全得罪上了……”

他将摹本送给织造太监,没想到人家却看出来这不是真迹,竟是怪罪下来,现下他想登门求见,更是无从说起。相反,原本归还的织布工人,也再次借口急赶钦差限额而被征调了。

他求助于江家,方才知是摹本缘故。叫若不迭,后悔不该听信于弟弟的话,早知弄甚么摹本啊?

周同懊恼地道:“难道三哥还打着沈家那画卷的主意?你这不是趁火的劫吗?你明知沈家现下被讨债,你再以姻亲身份去相逼迫,沈家不给你,你便道人家瞧不起你,给你,人家拿什么还债?更何况,这真迹论其值,并不你比铺子价低。”

周腾恨弟弟完全不懂经营之道,怒而道:“这是一个铺子的事吗?这是我周家营生的信誉问题……我同你,讲这些,真是白费我的劲!你读了那多书,不仅是帮不上我的忙,反而给我添了乱,坏了事!”

周同也难得被激出火来,直言回击道:“三哥,这事怎生怪我头上?要怪,自怪那为难你之人!你莫要好赖不分。我瞧你现在为铺子着急的份上,有心帮你,你却……”他顾及手足之情,难听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来。

“你有心帮我?可帮到了?”周腾在别人面前没面子,到弟弟面前却耍横。

周同心烦意躁地道:“那些人,仗势欺人,你何苦去讨好他?二哥与爹若在世,他们岂敢欺负到周家头上来。我知,都是我没用,若是……”

他说的是实话,可是接下来,必又提到断腿上而来,周腾不爱听,与弟弟闹这么一场,大伤肝火,又有余春与郭良两人在一旁劝了,终究是两兄弟没有翻脸,却也终究心里别着股子劲了。

他去找沈贞吉讨要真迹,沈贞吉十分为难。“飞鹏兄,非是沈某不舍,实是这……”想了一下,方才直言道,“实不相瞒,三弟家债事如今迫得紧,昨儿个,不料钦差中使不知从何处得知,竟是要胁到我门上……”其实,他还有话未说,不过是给周腾留些情面罢了。

周腾字飞鹏,此时闻言,满脸疑惑地道:“钦差怎会知?”钦差不仅是征办布匹,并且也在寻觅珍奇异宝。此时他还没多想,只是第一个念头就是:若是知钦差亦喜这书卷,他何苦还送去给织造太监?不免怨怪邓知弦给自己的讯息竟是错的。

沈贞吉叹口气,道:“飞鹏兄,我还想问你:前次你从我这处取走的摹本,竟是送给哪家了?”

周腾一听,心里发虚。他上次来是想借画,奈何沈贞吉不肯,于是便对沈贞吉说了一个谎,道是为了家中子弟习字而为,才谋得摹本。此时便有些作慌,道:“这个,这个,世兄莫怪,我当日也非诚心要欺,不过是我家生意上受制,不得不求于人。恰逢织造太监所喜,才……”

沈贞吉倒也没追究他,只叹口气道:“我这也是怀璧其罪。算了,此事不是飞鹏兄便是不找我要摹本,只怕亦会有人寻上来。只是有了摹本为证,真迹在我和上,想推也推不掉。”

周腾厚颜地点了下头,既不是自己的错,他立马就将摹本经自己手送于织造太监一事丢诸于脑后。“那,世兄便与他了?”

沈贞吉摇摇头,痛苦地道:“与他,我不舍;不与他,只怕他是打着皇命,硬是迫我交出来,也无可奈何。他现下虽说是替今上而购画,可是这价钱,却是……”

周腾这时明白过来,自己被人耍了一道。难道其他几幅画,都是钦差中使所图?一想到这,若是自己送上去,是不是布匹一事迎刃而解?他立时又起了希望,道:“沈兄,若是这书卷不得不送将与他的话,能否给小弟一个面子,到时由小弟交于他?”

他在沈贞吉不解的目光下,厚颜道:“如今织造太监借口我家的布匹不合格,一时之间还差了上百匹完不成,这钦差中使过几日便走,到时我家铺子便不保……世兄这画,既要与他,若是借我之手,讨了他个欢喜,那我这铺子便是保全了。”

他这话,听得沈贞吉十分心寒。也就是周腾不帮忙不说,反而巴不得自己尽快交出书卷,以解其困。不帮,好似周腾的困境是国自家所藏书卷而引起的。

可周腾又说得其他几幅画,问是不是在沈家真有?

沈贞吉不语,暗里只让自己莫生气,莫恼,莫怨。可是终究对周腾十分失望,想以前与周鸿周同两兄弟往来,个个都和善仁爱,绝不如周腾这般自私自利。周腾与周同,虽为同母兄弟,可却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周腾认为钦差中便既发话了,难道沈贞吉还敢不遵?明明是没有回转余地的事,为何自己求了一个小忙,竟也不予?他一不如意,面上带愠,道:“箐儿还想拿两铺子来帮沈家抵债呢,亏我周家人惦念着帮沈家还债。没想到,我如今求到世兄面前,不过为了一轴书卷,几幅而已,你却再三推脱……”

沈贞吉与周腾之间少往来,是以不太了解他竟是说发作便发作,半点儿不留情面的。他自个儿老被债主相逼,心里也窝着一肚子火,只是平素修生养息练就了豁达性子。“世兄,现下不是我袖手旁观,实是我这边亦被迫得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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