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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2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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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作者:未知

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25部分阅读

一旁瞧他们这二人,似是眉来眼去一般。她原本也忌讳着姜氏在,对于文箐与孙豪之间的来往,姜氏会不会往心里去?可又怕孙豪没搞清楚这内中缘故,让他去见了,倒也省了一桩事。

可是她还未来口,偏邓氏进到厅里来,笑道:”哟,这是作甚来着?”她满脸带笑,道:”原来是孙家少爷,恭喜恭喜……”

孙豪不识得她,忙起身行礼,不知该如何称呼。

文箐一瞧邓氏这般,定是记恨文筜当日的话,此来只怕想让孙豪出丑,连累让自己没个好处。便只想让孙豪赶紧出去了,免得再有话题。现下十分后悔方才不该阻止他,幸好余氏在一旁介绍了道:”这是四奶奶。”

孙豪面色有些红,将礼行完,却是站在那处。不好坐下来。邓氏却满脸兴味地看一下文菁,又瞧了瞧他,对李氏道:”前日大伯母说咱们两家倒是通家之好,这下,文箐好了,见得孙家少爷,便是谈及先前的事,都无需介怀了。”

她话中有话。

李氏也醒得邓氏这是要找荏,见孙豪此时倒也识礼,如今他是客,既说得这番话,便赶紧顺坡而下,对文简道:”简儿,且陪你孙表叔赶紧去瞧瞧表哥去。”

文箐不想与邓氏发生冲突,也不想再有旁的事来,便赶紧说:”大表哥的药,我且去厨下瞧瞧,煎好没。”

邓氏笑道:”你大表哥受伤,此事体甚大,是该好好照料才是,万莫要落下病根来。”

这些话,落在出门时的孙豪耳里,只僵着脖子,生怕自己冲动地便回了头去了。

文箐只装作没听懂,依字面而回道:”我替表哥多谢四婶。”含了委曲,往厨房里走去。

李氏见孙豪出了门,便没好气地道:”你也留些口德。如今有客人在,文箐舅姆亦在,你这些话要落在沈家耳里,又如何是好?你同我斗气,也莫拿小辈的作伐。”

邓氏冷哼一声道:”三嫂又是牵的哪根线?不是前日大伯母说过,在室女子莫与外客相叙,今日,三嫂却是华堂宴客。你做得出,我却说不得?”

李氏知她是故意找荏,恨恨地瞧她一眼,道:”孙家老爷在大伯父书房呢。来者是客,拒之门外?这既是你宅子,你且管来!”不想与她理论,便甩袖走了。

气得邓氏有话没处发落,冲着李氏与余氏背影道:”既是我宅子,你做甚主来待客?!”偏李氏只骂一声”发癫!”走远了。

丁氏在一旁劝气得直跺脚的邓氏道:”四奶奶,你这是何必?如今家中上上下下都不提这个,连长房那边都闭口不言四小姐与孙家少爷的事……”

邓氏双眼喷火地看向她,道:”我偏要提,凭甚么事儿是她们惹出来的,便说不得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我且瞧着,这日后……”她越说越气愤。

丁氏暗中叹气,委婉地劝道:”长房老太爷那边顾念简少爷,四奶奶便是有气,也先待长房那边上京后……”

邓氏满腹怨气地道:”这是我家,凭甚么我作不得主了?家中来客,凭甚是她头出做脸?连门子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丁氏小声道:”三奶奶若真个不管这些了,那门子的钱还得咱们掏……”

这话刺中了邓氏的心,她怒道:”不过一门子的钱,我……”

可是,她还真是每个月掏不得这钱来,刘太姨娘管家,半分钱不走邓氏手头过,原来的月例也没有了。分家时,邓氏算计到每一个下人支出,于是门房这一人的费用,算是李氏掏了钱。

邓氏见李氏分了家,如今不仅是接洽了苏州各官府人物,但凡长房那边的关系,李氏都分一杯羹,偏没自己什么事儿,自然是恼火。她如今是有事没事,总会寻个事由来隔三差五找李氏吵一回。

此次,孙豪到这边来,门房自是按理通知了李氏。

出门时,孙豪扭过头来,小声与文箐道:”对不住,庆……”,”庆弟”二字方要说出来,却已是不合适了。难道叫一声”周家四小姐”?偏这个称呼卡在喉咙里,道不出来,如此地陌生,如此地疏远。

文箐这时才歔得他面上带有愧色,并无怨恨之意,便低低地道:”我以为你上次冲出门去,生气了。我虽瞒着你,确实是有私心,只为行走方便,莫留人口舌。如今,只请你多担待……”

孙豪经了表哥开解,也晓得她是为了名声计,毕竟一男一女同舟共车,相处几月,两家皆有声望,又不是下人主子之分,传扬开去,自有多嘴之人会多舌。他作为男儿身,自是无碍,可文菁终归是一女子,不得不防。再说当日碰面时,她已是乔装打扮,并不是为了骗他一人。

他当日冲门而出,所恼怒的不过是他自己凡事和盘托出,没想到”庆弟”却另有隐情不报,一时冲动,认为庆弟并不把自己当兄弟看,相互之间,未免于自己十分不公道。如今,想想,她是不易。

此时,孙豪闻言,道:”我自是领会得。可……”可他现下心中,那个庆弟的影子却经久不灭,哪怕是知晓文简嘴中的姐姐本人便是自己心中的”庆弟”,可是他认为一是一,二是二,偏二合为一,无所适从。”我原还想着求娶简弟口中的姐姐……”这话,在心中憋着,却也说不得也。

他耳中听得邓氏那几句话,便知文箐在周家其实日子也不好过,心底便觉得替她疼得紧,憋得难受,偏帮不上忙。他小声问文简:”你哥……”一出口便发觉不妥,话便卡在喉咙里了。

文简疑惑地看向他,可余氏在旁边跟着,孙豪便是想向文简打听他们姐弟在周家过的日子到底如何,也没法子开口了。

沈颛没想到孙豪还过来看自己,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走进门来。姜氏是第一次见孙豪,只见他肤色较自己儿子要黑得许多,瘦瘦的,于是一张脸显得其貌不扬。身上所着的是淡蓝湖绸,对自己倒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孙豪与沈颛其实也是无话可说,不过是来道声歉,探个病,最主要目的便是想将他瞧个仔细,这人是庆弟,不,是周家四小姐的未来郎君。

沈颛虽不是第一次见孙豪,可是他亦是无话可说。在他心中,因为文箐姐弟缘故,而对孙豪十分感激,自是对他也十分客气。

孙豪见他头上缠着厚厚一层布,显见当日伤得不轻,便认真道歉:”贤弟,都是为兄冲动,连累你受伤,实在是对不住……”他叫一声贤弟,不过还是因为心中把文箐当兄弟。

沈颛被他这么一叫,却认为与礼不合,忙道:”此乃我自个不小心所致,再者而言,不过是个小伤罢了。”确实他认为是小伤,只家人十分慎重。

说完这句话后,孙豪便觉得冷了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对方既不是江涛,也不是文筵,更不是庆弟。他往日在文箐面前滔滔不绝,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如今对着沈颛,才发现要说出旁的什么话来,很难。他细细地打量起对方来,发现沈颛长相十分出色,也是自己所见过的人中,最俊的一个。只是他说话相当地慢条斯里,孙豪觉得自己听他说话很容易起急。

他在心里,不知不觉地,便将自己与对方进行了对比。他羡慕沈颛,能与周家姐弟关系亲厚,可以不时来往,而这种机会,是自己求而不得的。日后文箐长大了,他们会朝夕相处……想到这个问题时,孙豪突然便觉得十分失落与绝望。

他这边想着心事,可目光仍落在沈颛的手上。沈颛的手指修长,手腕也是文人一般秀气,绝不像自己的手。

沈颛被他盯着也很难受,便不得不打破了沉默,问道:”孙表叔哪日启程上京?”

孙豪正恍神呢,没听清楚,故而也没有马上回答。而沈颛却见对方一脸凝重相,便不知该问什么了。还好文简在旁边,可是他十分不舍孙豪,带了些伤感地道:”黑子哥,嗯,孙表叔要同我祖父他们一道上京……”

孙豪才晓得对方是问什么,忙说出具体日期。见得沈周在打棋谱,便又瞧了一眼,道:”箐弟,啊,我是说周家四小姐,她也喜欢下棋。”在船上的时候,因为左右无聊,文箐只能教弟弟各种有趣的小智力游戏,与小黑子之间却是用纸画出个小棋盘,下起五子棋来。

沈颛一愣,文箐喜欢下棋?可是他是真不知道。这两日自己教文简,文简却兴趣不大,同沈周一起下棋时,文箐有时来了,却是没有流露出半点这个喜好来。此时他闻言,欣喜地道:”真的?表妹也喜欢这个?”在他看来,自己喜欢兰花,表妹也喜欢;自己十分喜欢着迷下棋,表妹也会下而且也喜欢。一时之间,便如同再次明白身边有个知音,颇有些狂喜。

孙豪不是个小气的人,可是在这一刹那,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自己与文箐他们姐弟的交集,此生是不是只有几个月的相处?而如今只留得过去的点点滴滴回忆,为何要同其他人来分享?他自觉失言。相对于沈颛的高兴,他是伤感,面对沈颛热切地求证似的目光,他却十分没精神:”在路上时,还是庆弟教的我。”

文简很自豪地说了句:”我姐甚么都会!是不是,黑子哥?”

孙豪凝重地点了个头,庆弟确实是甚么都会,好似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一般。

沈颛闻言,是高兴,然后又是紧张。要是表妹什么都会,那自己岂不是配不上她了?与文箐在沈家相处时,他便已经感到些压力了,如今面对孙豪,听他讲得一些事,心头压力立时又增加了几成。

姜氏在一旁,瞧着自家儿子与孙豪只说得两句客套话,便没了其他话题。她对孙豪一再感激。其实她是对孙豪格外关注,因为文简紧巴着孙豪不放,对于自家儿子,这个外甥就没有了这么亲密了。文简如此,焉知文箐不会这般?

虽说文箐姐弟遇难,与人同舟共济,是不得已,以前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可如今确实见得这个人,心头终究有了几分计较。

孙豪一瞧人家把自己当恩人看待,他受之有愧,忙道其实这一路多亏周家姐弟二人相助,要不然自己也归不了家。自己能寻到家,说来说去,却多赖文箐。免不得就提起过去的事来。

从他的角度说出来的故事,与文箐所讲又不同。

姜氏在一旁道:”恩人能找到家,自是因结善缘,便得善果。”

孙豪闻听这话,一愣。要果真是得善果,为何老天不如自己意?

家中有客,李氏不得不来应付,她才进到沈颛这屋里,说得两句客套话,文箐也进来了,道:”舅姆,过会儿就要开饭了,表哥的药正好煎得。”

姜氏忙起身道:”箐儿?怎么你去厨房熬药了?快别动了,小心烫着,放在那里,我来,我来。”她端了汤药出来,吹了吹,试了试药温。

文箐一来,孙豪与沈颛的眼神都一亮,二人瞧了她两眼,却有赶紧地将目光移了开去。可是,其中意味,却各有不同。只文简还是高高兴兴地道:”姐,黑子哥正说你的医术了得呢。”

文箐有些发窘,道:”孙表叔,可莫要过奖……”

孙豪过去与她养成的斗嘴习惯很自然而然脱口而出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连魏家老夫人都没瞧见,便立时晓得她患的甚么病;还有,你给我……”他方想说到给自己医脚时,却终于明白,现下文箐是女子身,这些事,是半点儿也不能提的。

文箐看医书,晓得一点医理,在周家,在沈家,人人都知晓。可是这种认知,远没有从孙豪嘴里说到给景德镇的魏家老夫人瞧病这么深刻。

姜氏将药递给沈颛,然后将文简拉入怀中,笑道:”箐儿是甚么都好,上月在我家,便是连曾外祖母也受惠。”

李氏这时对姜氏笑道,”如今,看来大侄儿这伤病,有了箐儿照顾,自是无碍了。”余氏在一旁也夸赞起四小姐来,道是天下无双的妙人。

姜氏笑得合不拢嘴,沈颛是既喜又忧。

孙豪听得众人夸赞,这才真切地感受到:庆弟是众人的,他不再是船上自己与文简两个人拥有的,今日一别后,自己与庆弟之间,真如那江水,昔日之情不可追。

而文简在一旁听得姐姐被夸,就如自己被人夸赞一般,有些飘飘然,道:”母亲当年生病,便是姐姐照顾的,嗯,还有,给柔妹妹治好了风寒,给赵娘子治晕船……哦,对了,黑子哥哥脚伤,也是……”他话未完,立时便被文箐制止了:”文简!”

可是这话多多少少落到众人耳里,当时似乎没人在意后面那半句。

在孙豪眼里,欢乐是他人的,这些不属于自己。他起身告辞,文箐让文简陪着他去长房那边。儿孙豪却在临出门那一刹那,很是认真地瞧了眼女子装扮的文箐,有所不舍,几番留恋。若还是往昔,她若做男儿装扮,定是会相送于自己,如今,这些只是奢望。他强抑心中的伤心,紧紧地牵了文简,道:”四小姐,改日若去杭州,能否帮我瞧一眼我表哥的病?”

文箐一愣,郑家?也就是徐家那女子嫁的人。她心里有所抵触,甚至十分反感,可是那是亦是孙豪十分看重的表兄。”如今只怕是不方便,不若我现下回屋给你写了方子试试?”

孙豪点头致谢,走出门去。当日告别周家临行前,果真收到了方子,还有一张文箐写给自己的纸。内中为韦应物的一首诗──

“少事武皇帝,无赖恃恩私。身作里中横,家藏亡命儿。朝持樗蒲局,暮窃东邻姬。司隶不敢捕,立在白玉墀。骊山风雪夜,长杨羽猎时。一字都不识,饮酒肆顽痴。武皇升仙去,憔悴被人欺。读书事已晚,把笔学题诗。两府始收迹,南宫谬见推。非才果不容,出守抚茕嫠。忽逢杨开府,论旧涕俱垂。坐客何由识,惟有故人知。”

文箐在诗尾后写道:韦苏州亦有过抛却光阴流连玩闹,谁料当日浪荡公子竟会成为一代诗人?他能如此,黑子哥想来也不输于人,做不得诗人,却也可以做一将材……

只因上月孙豪感叹自己一无所长,不知来日又如何,家中失势,自己无能为力,当时十分落寞,不知前景何在。文箐本来想劝,却因为碍于文筵在场,如今写这封信,免不得也十分伤感。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孙豪见信,垂泪,最后终是放声痛哭不已。

注:《逢杨开府》年代:唐作者:韦应物

少事武皇帝,无赖恃恩私。身作里中横,家藏亡命儿。

朝持樗蒲局,暮窃东邻姬。司隶不敢捕,立在白玉墀。

骊山风雪夜,长杨羽猎时。一字都不识,饮酒肆顽痴。

武皇升仙去,憔悴被人欺。读书事已晚,把笔学题诗。

两府始收迹,南宫谬见推。非才果不容,出守抚茕嫠。

忽逢杨开府,论旧涕俱垂。坐客何由识,惟有故人知。

这是一首五言古诗,二十四句,一韵到底。五言古诗,不太长的,一般都不转韵。这首诗是因为遇到了一位原知道他少年时情况的老朋友,因而慨念当年的浪漫生活,写下了这首诗。这位老朋友姓杨,没有记下他的名字。开府是官名“开府仪同三司”的简称,等级是从一品。但只是文职散官的虚衔,并非真正做过从一品的职事官。如果这位姓杨的朋友,确实做过从一品的高官,就得称他的职衔,而不称此官衔了。

年少时服事明皇,倚仗皇帝的恩私,成为一个无赖子弟。

本人是里巷中横行不法的人,家里窝藏的都是些亡命之徒。

早晨就捧着和人家赌博,夜里还去和东邻的姑娘偷情。

司隶校尉看见我,不敢逮捕,因为我天天在皇帝的白玉阶前站班。

骊山上的风雪之夜,侍卫皇帝在长杨宫打猎的时候,

我是一个字都不识,只会饮酒放浪的青年。我的顽钝和痴呆,什么也不懂得的。

自从玄宗皇帝死后,失去了靠山,落魄得被人欺侮;

再要改行读书,这件事已经太晚了,只好抓起笔来学做诗。

做诗有了些成就,居然披两府所(吏部和兵部)收留,也被南宫官(中书舍人)所推许,选拔我去任文官。

但是,毕竟我的才干不够,京朝中不能容留我,把我派出去去做安抚孤儿寡妇的地方官。

大概是在一个宴会上遇到杨开府,彼此谈起旧事,不胜感慨。

满座的客人都不会知道这些事,现在能知道的只有老朋友了。

这首诗是韦应物的自传,他对自己少年时期的浪漫生活,非但并不后悔,反而不胜留恋,因此描写得非常生动,诗的风格很有李白的气息。但他在改任文官以后,性格却大有改变,据李肇《国史补》的记载,说他“为性高洁,鲜食寡欲,所居焚香扫地而坐”。他的许多五言律诗,都充分反映了他的生活和思想的恬退闲静。可见他的一生,后半和前半,判若两人。这也许是社会现实、生活经验和文学修养给他的影响。

正文243试探

1、试探

文箐听文简道:“姐,黑子哥哭了……”说此话时,他小脸上也流露出十分伤心难过的表情。

文箐不解,问弟弟道:“哦,是么?为甚么呢?”在她看来,孙豪这人大大咧咧,世上能有事让他痛哭,而且是在别人家

做客的时候哭泣,实在难以想象。

文简点了点头:“黑子哥不说。”他送了信后,陪了会儿黑子哥,可半天不见他说话,便怏怏地出门,结果就听到孙豪哭

了。姐姐说,别人哭的时候莫劝,越劝会越伤心,于是他就回来,想问姐姐为何黑子哥如此。

文箐不是孙豪肚里蛔虫,她哪里能与弟弟说清为何孙豪会痛哭。在她看来,自己与孙豪是患难之交,落难之时你帮我助,

这种感情相当纯粹,所以自己也十分珍惜,对他除了身份以及与姨娘一起杀了周成这两件事有所隐瞒以外,其他的自是半点无

遮掩地将自己的性情与为人都展现在孙豪面前。换句话来说,如果论及友情,这是文箐穿越过来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

情实意的朋友,她在孙豪面前为人处事没有半点作戏,哪怕是曾经对阿素,都还不敢在她面前如实地作为。所以,孙豪这个人

,对于她来说,亦是一份特殊的存在。

她想着自己写那封信,或许在旁人看来,有点太过了,管得太宽,说得太直太真,可是,她亦是真心希望孙豪未来能有个

好归宿。身在孙家,那个张横世家里,她不希望孙豪再次堕落下去,沦为纨绔子弟。

文简因为难过,意兴阑珊,下了学,奉姐姐之命,陪在沈颛屋里,却是打不起精神来。

姜氏怜他小小年纪,识了愁滋味,于是拿话逗他开心。文简虽知大舅姆是个好人,姐姐说大舅姆是关心自己的,可是有些

话也不能尽说,他现下因说错话挨过训,一时也拿不准心里的什么话才能与舅姆说,于是没精打采地说几句,便陪在大表哥床

边,落寞的想自己的小心事。

而沈颛这人并不会逗小孩,对着文简这愁容,无从讨好,偏表情上又是极希望能得到文简的认可。他以为文简是因为自己

受伤了,在自责,便对文简道:“我头不痛了。”

文简听了,眼前一亮,没了愧色,道:“那太好了。要不然,姐姐一定要训我的。都是我……”他虽认错,可不明白自己

错在哪里了,要不是大表哥费劲拉自己,兴许也不会摔伤,可大表哥摔伤了,大家都说是自己的缘故。事实上,大表哥现在的

伤就算好了,这份解脱感,仍冲淡不了因黑子哥一走不回的离别感。

相对于孙豪来说,或许孙豪是个大开大豁的一人,是开门见山的一幅画,而沈颛,则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十分注重小节与

情操的一个人。他不求人如何,却是对已甚严,行为必端规端矩,反复省视自身。

文简那日在茶楼对孙豪说:“太好了!你要娶我姐姐吗?”这话终归是因沈撰气不过,说与沈颛听了。沈颛虽不多言,却

很敏感。文箐只有文简这一个弟弟,文简如此喜欢孙豪,那么……

有些事,他年小,想得不多,可有些事,明摆着在那,不用深思也会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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