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09部分阅读(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作者:未知

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09部分阅读

地把自己尾巴骨,也就是米字骨给弄折了,当下起不来了。

这一场惊变,吓得周家人全都呆了,惊呼完后,七手八脚就要去扶魏氏。魏氏老眼本来昏花,此时疼得一双浊眼老泪纵横,看不清眼边的人,只叫着“痛”。周荣要去抱老母亲,鲁氏惊魂不已,好似她自己十分失职,恨不得摔下去的是自己。船下的人开始往宅子方向跑,通知还没上船的周叙父子。周上的人紧张不安,围着魏氏,彭氏要去扶,魏氏只叫痛。鲁氏方才醒过来神来,阻止弟妹,叫道:“莫要动姆妈,且问问是伤哪里了。”人老了,摔一跤,要是断了后背脊梁骨,那就麻烦了。这下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魏氏痛过后,摆摆胖手,含糊不清地道:“后背没事。”船下周赓还有周正两兄弟飞一般地奔过来。魏氏太沉,鲁氏与彭氏两人扶不动,又有婆子与丫环加把手,结果还没扶起来,魏氏直叫痛,吓得两个儿媳一失手,幸妞有个婆子在一面用力顶着,否则魏氏差点儿又受二次罪。

好不容易,终于将老太太扶起来,只她太重了,谁也背不动。周正来了,心疼母亲,二话不说,俯下身子要背,可他一个秀才,连旁边的婆子力气都不如,好在是周赓壮实,背了母亲就往家里跑。

周叙由大儿子周荣扶着,见到的就是老妻子病歪歪地将二儿子压得跟个老驼子似的。

魏氏出事,一干人等都差点儿忘了掉在水里的崔婆子,好在船夫们倒是及时,毕竟那是老夫人身边的得力人,扑楞楞地跳下水里,将呛得脸色死白的崔婆子拖上岸,李氏慌得赶紧让人拿了被子衣服类的裹了她,好在是:人还有气。

这场变故,太突然了,莫说周盛他们一家不去祠堂,就算他们乖乖地回去了,只怕所有的事都不能按计划进行了。

文箐牵着文简,怏怏地下船。本来以为就是明天,能将周成与周夫人的一些事处理了,没想到,还得往后拖,拖……

什么时候才能了结?这种煎熬,何时是个尽头?

文箐恼火地进了房,差点儿就要扔个甚么物事,可一瞧弟弟文简可怜巴巴还搞不清状况的小脸,又只好忍了一忍:她昨夜想的计划,如今大部分得推倒重来。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后面还有些变故在等着呢。当然,有些事,就看怎么看了,有好必有坏;而坏事,对其他人则可能有利。

话说,此时周家不仅是文箐一个人气急败坏,周叙及其儿子儿媳因此事,也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周叙一拍桌子,冲着二儿子幺子道:“去,开船,请族里说得上话来苏州。他不去祠堂,明日我便将这宅子变为祠堂,审他一审!”

周东十分惶恐地来请罪,就是他派人通报消息,才会让魏氏出这种事,此时真个有种“负荆请罪”悔不该之态。周叙虽气愤,可是终归是忍了一忍,没迁怒到他头上,直接就问:“你叔父年龄大了,如今既在病榻上,无法主事。我瞧你处事端方,族长一职,你说呢?”

周东自然说:顾叔父已然不成事,如今自是请叙叔父主持族里大事,自己唯命是从。

周叙却摇了摇头,道:“我在京城,手长袖短,有心无力。子侄一辈的人,也只你为人公道,待族中诸人热忱……”

周东受宠若惊。族叔的话,就是说这族长一职自己来担当了,周叙一家会鼎力支持。其实,现下族里势大的就是周叙一家,只他一发话,那其他人哪里还会说甚么?

周腾有些失望,没想到伯父竟把个外人推上族长位置。他本来想,自己父亲当年是顾念周顾那一房的恩情,才让周顾当了族长,现下既与周顾撕破脸面了,族长一职就该是落到伯父头上。伯父不当,那也该是长房大哥周荣或者周赓,怎么能让周东白白得了这么个好处?

周叙斥他有心无脑,狠狠地骂过一通,似是想骂醒他。他之所以现下不能让自家子侄当族长一职,就是因为定旺说的“知恩不报”。此时,若是自己这一房借此机会,公然将周顾赶下族长位置后,却立马又是自家儿子当了族长,世人怎么说?

周腾委屈地道:“顾叔父当了族长,咱们家出的田地作了义庄,他却以族长名义拢在自家名下,半点儿没让我们打理,这么下去,我们每年都加十亩义田,得的便宜却是他人……”

他自然是利益在上。这些年,沈氏与周复没少为族里做事,周家义庄现下说来,有八十来亩地了,却从没由自己管顾过,只由族长打理。以前是地少,不过三十四亩,周东父亲作为族长公道,所得不是用于修村里路扬周家名声,就是周济族里穷困之户,大家都没话说。可到了周顾手上时,义庄一年比一年渐大,不是由于他的缘故,而是由于周复大方,感念族人恩情,才在族里说出,每年自家给族里增十亩地。周顾却没将帐目公开,只说每年收入皆用来祭祖祭坟,还有修缮祠堂了。对于县里修路问题,周顾作为一族之长,也去操办,得的名声却是落他一人头上。

这些,不仅是周腾瞧不过去,便是族里其他人都看不入眼,周东也不喜。周顾是周东的隔了一辈的亲叔,可是周东也十分不满周顾的作法,又与堂兄周成周盛其实也有冲突,到得定旺他们,更是对他们的行为看不入眼。相对于周顾,周东更是把周复当作自己的亲叔来看待,对周叙也比对周顾要亲热。

且说,周腾委屈的还有,自己父亲在世时,每年常接济县里的救济院,遇到灾荒或岁末,总是掏出一笔钱来支助。而这些,周复一半是要着自家名号施为,另一半则是打着周家族人的名号,可后一半却被周顾给拢了过去。周腾很不爽,只是他是族长,自己反抗不得。

周叙好一顿训斥,周腾略明白伯父所难为。可是他多少还是有疙瘩,认为周盛他们那一大家子之所以现在这么任意妄为,皆是出自于伯父还有父亲对他们的纵容,才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挟恩以恃。他自认为,几十年前,父亲受到的周顾祖父的那一点点照顾,早就在沈氏进门时,周复给了周顾十来亩地就偿清了,偏是这些年,没完没了地任由周成周盛他们提要求,然后不停地满足他们。

周腾心里不服气,他打定主意,得让周盛他们一家不好过才是。周芸毁容,这事儿也不知是他,还是另外别的人,一早就捅到了孙家,最后是孙家十六日下午,派了人来,撂下一句话,留下一张纸,取消婚约,原来的聘金不用了——孙周两家自此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周芸醒过来时,听到这事,她自己还没接受毁容的现实,却再次听到毁婚一事,竟是受不了,发了疯。

而严氏醒来后,或许脑壳伤到了某个地方,变成了痴傻。

定旺要闹事,偏偏官差跟在门前看着。周正冷森森一句话:“我母亲寿诞那日,况知府亲临祝寿。”这话,意味着甚么,他再蠢,也懂得不能与官府为难。周赓却是在魏氏请过医生来家里,偏那地方不能见医,于是气愤不过,恨恨地卷着衣袖冲到周盛家门口,很是一顿骂,最一还是被周正与文筵拉回家,才罢休。

周盛这才慌了手脚,没想到这次族叔周叙是真不再顾念往日恩情了。他寄希望于老父,十六日上午在周顾面前还想倒打一耙,却不想,周顾听到这些事,本来就老病缠身,竟是真的再起不来床。十六日,族人从常熟赶来,正聚在周叙院子里讨论,隔日一早,却传来了消息——

周顾竟是没了。

这个消息,文箐不知对自己来说,是好是坏,她正在周家大院里绸缪些事,以能证周夫人与陈忠夫妇名声。

正文正文206绸缪嘴边的萝卜

魏氏受伤,文箐只是出于亲情同情了一下,周顾去世,文箐都来不及想,是该庆贺呢,还是该咬牙切齿地嫌他死得太早?可是这两件事,其他人就想得更多了。

从魏氏房里出来后,在回自家院子的路上,李氏瞧着天上的雨似乎停了,就咒骂两句:好好地下甚么雨,老天爷真不开眼。

昨日严氏一家倒霉时,李氏可是一个劲地赞老天爷开眼,报应不爽。

她骂完后又不得不接受现状,直叹气:大伯母这下子得在苏州呆一段时间了,她要是不顺,自己这一房也莫想轻松。刚为要分家而高兴,如今也不喜了。

不止是她一人,雷氏与彭氏更忧心。彭氏虽老实,可是这么多年没有家姑在面前压着,还是十分自在的,本以为这两天内就要送走舅姑,可现下魏氏一受伤,自己任务就加重,不仅是操持家务,还需得日夜与雷氏、吕氏一起端茶送水,侍候更是要无微不至,唯恐在三个妯娌中,自己落了个下乘。

雷氏苦恼不堪,崔婆子落水、染疾,魏氏身边再无其他丫环婆子侍候,于是只落得自己跟个婆子一般,要尽心尽力侍候。魏氏尾椎骨受伤,动弹不得,吃喝拉撒皆在一张床上。所以,莫说是喂饭洗漱,更有那些端屎端尿的活计,雷氏有时也不得不亲力亲为。幸好是周荣实在,没怪罪妻子早上为何没扶好母亲大人,只她自个儿自责不已,生怕其他人对此事指责,故而格外地柔顺,恨不得操持了所有的活计。

相形之下,吕氏既不象多年照顾家姑的大嫂雷氏,所以侍候起来没经验,也不如主持家务的二嫂彭氏能有借口抽离。可是,该尽的孝道总得让周围的人见识到才是。她见雷氏给家姑端着屎盆子,于是某次亦自告奋勇,想表现一番。雷氏乐得有人接手,趁机也让她晓得这中间的为难,于是借口去倒水洗漱。吕氏上前侍候,忍着异味,憋得难受,自己都快窒息了,魏氏那边还是如羊拉屎一般便密着,文筼说崔婆子有时还用过手……

这句话,让吕氏当时胃里直翻腾,面上却也掩饰不住几分恶心之状,好在是没敢嫌弃的表情露出来。文筼文箮只当不见。吕氏与侄女儿合力,好不容易侍候魏氏一回,她一出门,就狂吐不已。

雷氏听得动静,只装没瞧见,差了文筼去扶三婶回屋。

彭氏从文箮嘴里中到吕氏身子不适,吐了,以为有孕,一边赶紧着让厨房张罗给三奶奶补一补,另一边问文箮吕氏如何。文箮将前因后果说出来,彭氏听了,她老实,可也不是个面团,对女儿道:“向你大姐多学些。她真正是好心机。”见文箮还是不太明的样子,便叹口气,道:“你以为你大伯母那些头面饰物哪来的?就是侍候你祖母上心啊。”

说到这里,文箮才想起来,自己要给姆妈的首饰还没买回来,她想自己亲眼去选一选,又不能叫婆子送上门来,太打眼了。这事不能与大姐文筼商量,否则她难免会说自己没孝心,祖母摔伤,自己还有心情顾虑这些。

魏氏身子如今动不得,可是嘴皮子却是可以无所顾忌地翻动。这无妄之灾,使得她只能趴在床上,腹部被自个体重压得难受,于是直唤这里难受,那里难受,待雷氏哄得舒心了些,又骂个不停。先是骂周顾一家,然后又说儿媳儿子,最后只叹自己人老招人嫌,不管是有的没的,总之是看哪,哪不顺心,其实是今日出事,又“见蚊子”,心事加重,生怕自己失明。这一摔,就想到自己母亲也是摔死的,十分恐慌,只觉得自己这是往母亲的老路上走。

雷氏心里叫苦连天。魏氏被困在苏州,不仅是她一个难受,更是连带女儿文筼的将来亦受些影响。文筼的亲事虽已说了人家,对方是御史,可是还没正式文定,原来是计划守制返北京后,就正式定聘约,如今这一拖,真怕夜长梦多。再有一则,若是魏氏一病不起,身子日渐衰老不能去北京,那她与子女也只能守在这里了,儿女日后的婚事,只能在苏州解决。看惯了外面的一切,苏州再繁华,又怎及得京城之热闹?

周叙早上知魏氏伤了骨头,无法起床,自是不能随自己动身上京了,只得一边安排大儿子大儿媳皆在苏州照顾,自己则与小儿子周正十九日或二十日动身。只是,世事难料,十七日一早,周顾去世,周叙气得胡子差点儿拽光,因为这意味着:缌麻三月!他要给族兄周顾守制,至少得晚三个月才能上京!

周顾去世,对其亲人或许是悲伤的,对周叙来说,那就是自己的仕途上横生波折!新仇旧恨,都不及这次的可恼,偏偏是发作不得,届时还不得不装模作样为其出殡,呆在苏州守制,哪也去不了!

李氏听说周顾去世,只差哈哈仰天大笑三声。周腾暗里是喜形于色,因为这意味着,义庄有可能由自己或堂兄弟打理。周赓是个嫌麻烦的人,不想担责,那就有可能是自己日后掌管这些了。他的野心就是:手握越来越多的产业,自己能同苏州几个富户一比高下。周腾这人,也不能说他全是算计家业到自己名下,他只是心疼自家产业分成三份,幸好是自己至少目前能暂时握着两份在手,实际上说来是四份中的三份,除了周同那一份,还未定。所以说,他就是喜好搭架子,扯虎皮,做大旗。

文箐这个时候,顾不得幸灾乐祸,她在暗中忙着绸缪。十六日,周家去接族人,她恳请三叔把岳州的箱笼一起运了过来。李氏这时也不阻拦了,因为在分家时,文箐任由她打算,比起邓氏的算计来说,这个侄女在李氏眼里一时就觉得可爱多了,毕竟这次文箐是半点儿没提意见,甚么事儿都由他们夫妇还有周同拿主意,这让李氏原来防备的心理渐放松,认为文箐还是年幼,只关注小事,不会这些钱财经营大事。

文箐懂不懂,邓氏却是心里略有底。因为,文箐点醒了邓氏,为她出了一个主意,而这个主意,很是得邓氏喜欢。

这事,还得从周大管家说起。他是十六日离开周家的,临走时,文箐终于得到了关于帐本的肯定答复——原来的帐本被“虫”毁了,没法看了。不过,周管家却是在十五下午隐约与周同提到:二夫人当日在世时,周盛曾借过钱立下字据,到离世时好似仍没还。至于借据,却是不知其下落。

文箐这时不得不服周大管家办事之牢靠,想一想自己当时得知这事时的喜形于色,忘乎所以,终究人家这是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米还多,不服不行。

周盛借钱一事,直接就让周同想到了当初的那房子。可是让他去催债,他可没这个脸面,于是十五日晚,周腾叫嚣着要赶走周盛一家人的时候,周同才与周腾就这事说了两句,问他可有法子。

可是,周腾有些恼,这事自己不知,四弟却是知情的,竟然没早告诉自己一声。“你也是糊涂,有这房契,还藏着掖着,难道还乐意让他们这么继续霸占我们家产业不成!”

这话骂得周同难过,他也是今日才知晓这事,又不是私藏产业。也不客气地回敬道:“三哥你说话也不要夹枪带棍的。现下是我们一家子对付定旺他们,我若真是私藏,这房契我还能说出来?咱们兄弟才是亲手足,还是想想,那房子他们住着,怎么让他们吐出来才是!”

周腾当下将周德全叫到面前,盘问那借据与房契下落。

明明就在他身上,可周德全偏偏就是说:“老奴真是不晓得,昔年二夫人说那房子终归是族亲住着,房契早晚有一天要予他们,于是,也没交由帐房管理。二夫人是让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房契,谁个晓得那边拖着就不给,这时日一长,老奴也忘了这事。前日闻得三爷四爷分家,严氏来闹事,老奴才思及这陈年旧事。当年是太姨娘接受二夫人的帐务,老奴是真不知其究竟。”

他一个劲喊冤,只道自己忠心耿耿,才来提醒这件旧事的。然后就一脸蒙受不白之冤状,委屈地说这就离开。当时是半夜三更的,周同哪里会说同意他现下离开,要万一再出个好歹来,周家没有这么待下人的。周管家便道自己第二日一早就走。

周德全嘴紧,一口咬定这事自己只隐约记得,才来提醒的,其他详细始末一概不知。周腾拿他没办法,次日,从魏氏那边出来后,就去问刘氏:“二嫂随二哥上任时,交接过的物事里可有别的房契或者借据?”

刘氏对这事根本就一问三不知,她接手时,只有主宅与苏州宅子的房契,至于其他几张借据上的债务,不过是些族人临时周转而借的,她管家后一一催还回来了,自认功劳不小,当然私下里得罪人她是不自知。此时听周腾说甚么周成的宅子与周盛的借据,刘氏很是吃惊,摇头说自己不晓得,然后就是十分不悦地道:“我就说你们二嫂定是另有私财,偏你们一个两个不信,同儿还为沈氏抱屈,现下晓得了吧,那宅子的房契定然是在沈氏手头上,搞不好又落到沈家人手里去了。”

周腾搞不明白:是二嫂忘了交待还是私藏了呢,又或是姨娘替弟弟瞒着这事,日后好给弟弟周同?

他拿不定主意,又不敢直言说二嫂不好,或者刘氏不好。

李氏却是多了个心眼:周大管家为何今日才说出来?是否还有别的私产,是二嫂当时备下,自己却不知的?

她这话说出来,周腾方才只着急房契下落,倒是疏忽了这些。于是再次责问周德全。

周德全言及当日离府甚急,没人来问自己这些事,自己以为有帐本在,想来房契与借据俱在当家人手里。

这些旧事,与刘氏有关,李氏与周腾当然不会傻得马上去再次翻姨娘的老帐。

周同认为周德全是一番好意,三哥三嫂怎么能怀疑人家呢。便道:“这都有帐,二嫂事事记载详尽,三哥三嫂难道怀疑二嫂不成?”

这话质问得直白,周腾与李氏哪肯承认,自己怀疑了周管事,就是怀疑了沈氏。“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其实,从房契一出现,他更介意的是周管事竟然先找的是四弟,而不是自己。待听到说自己不在家才先找的四弟时,仍是不悦,于是找了茬,将今日的诸多不遂迁怒于周德全。

周德全一走,李氏听说他与文箐亦说过话,临走还去同文简告别,她自是晓得周德全得沈氏器重,对文箐姐弟自是免不得更关切些。于是,就房契一事,不甘心起来,试探性地问文箐。

文箐装聋作哑,周德全临走时是将房契与借据交到文简手上了,还有包括帐房的老钥匙,如今都落到自己手上了。可是在岳州的箱笼没到自己手上时,她没有借口说出来。听得李氏这般问,面上便满是十分惊讶地道:“还有这事?母亲当日并无曾交待这些……”

李氏抱怨道:“二嫂向来办事周全,怎么这事竟忘了交待?若不是周德全提及,哪个晓得。二嫂的帐本,我们从来没翻过,唉……”

文箐一听她埋怨周夫人,很是不满,反驳道:“三婶,当日母亲随我爹去任上,难道帐务没交接吗?既交接清了,想来我母亲当家甚是分明,无甚不妥。”

李氏讪笑道:“那时,二嫂着急去任上,想来也是忘了这事吧。”

文箐点点头,道:“母亲做人厚道,若真有,那想来是顾念族亲的面子,不好提及欠债一事。三婶既说可能是母亲保管,只是母亲的遗物如今没一样在我身边。还是等箱笼运来后,我再查查?”

文箐这话说得极直白,就是说了,房契在周夫人手里,没与众人说,那是沈氏对族人亲厚,毕竟借钱多年不还,传出去名声不好。周夫人没说出来,是为了给周成周盛保存面子。

李氏本来还想对二嫂没提这事怨念几句,奈何文箐出口就是堵了自己。只是,她由此对这些箱笼寄予了厚望与十足的关心,可偏偏是允了文箐在先,自己是再无理由扣押了,只道这是赶走周盛他们一家的好法子,文箐找到,可莫要轻忽了。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