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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9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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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之前,屋里的这些外人都道是四小姐年纪小,要自己来选丫环,只要讨好她便是了。哪想到,人家根本没走过一一问话,连讨好的机会也没有。而且现在这题,说到尽责,却是讲求忠心了,向当家奶奶告状,得罪了大人;瞒着三奶奶办差事,向小姐尽了责,却是对三奶奶不尽责。可见是难办的。周家四小姐却提这等事,实是刁钻得很。也无人敢说出话来,只偷眼看一眼周家三奶奶,又瞧一眼四小姐,举棋不定。

李氏一听这话,就想到昨日文箐违抗自己硬要见陈氏之事,如今她这又是将此事说出来,真是不识好歹,不知进退心里恼火异常,眉竖立,嘴抿紧,狠狠地盯向文箐。

文箐见无人再回应自己,却是十分严肃地对着那两个妇人道:“你说她们人人都晓得规矩,我这一问,却发现不尽然。便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竟也答不出来,显然是规矩教得不够。三婶是长者,又主持中馈,自是要听三婶的。我要犯事,你们要是明理,便需得从旁劝导才是,这才是尽责。你们为何却不说话了?”

这话听在外人耳里,只觉周家是极重规矩的人,出题是很难,原来是考自己的。

然后转身对李氏行了个礼,婉言道:“三婶,您瞧,这些人不说话,说明心里有些别的考量,可见有些人必是墙头草。这种人在家中,日后遇事,易传是非,滋生口角,焉能让家中安宁?显然是对‘尽责’二字没想透。”

李氏本来气得差点儿便要打发这些人全下去,然后找文箐好好发泄一通的,哪里想到她却突然一拐,还是提到“尽责”与忠心上来。对于墙头草,她也是十分忌恨的。可是偏偏她小小年纪,却是懂得这些。

余氏听了四小姐的话,却是很认真地再看她一眼,见她说完后,便也没了甚么动静。

李氏仍是不悦,催道:“箐儿,你出的这题,既是无人作答,想来是皆不合意了?要是这般,那过了年头后,我再让人找些人来,你慢慢挑……”

文筜还没明白过来四姐怎么就说那些人是墙头草了。听说这些人亦是要不得,便道:“四姐,那岂不是找个丫环找到明年了……”

这话,比她姆那话还要刺人,她只是着急想让四姐选定一个,可是听在其他人耳里,却是完全不一样。

文箐被说得一哑,索性问她道:“那六妹妹方才帮我挑的呢?”

文筜看向姆妈,发觉她扭过脸去,知晓自己插手不得。便问道:“四姐姐,你到底想要甚么样的啊?你出题考她们,她们说不出来,那还用在她们里头选吗?”

要甚么样的?文箐在方才来时的路上亦问过自己,象小西这样的,恐怕是难得。那就只能选那种老实,比如同雨涵一样,只会埋头做活的便是好的了。

其实,她方才说人是“墙头草”,其实是十分武断的,她自己亦是晓得。到得厅里,也看出来李氏是在为难自己,把这些良莠不齐、年岁相差悬殊的人全部堆到自己面前,想选也没有那么功夫。

“我与弟弟有大家照顾,好多事都省了。只屋里一些重活计需得帮衬,故而,我要那会做粗活的丫环,能吃苦便行。我弟弟喜欢养猫养鸡,哪个养过这些,便站出来。”文箐用苏州话缓缓说了出来。

正文170别具一格的甄选

且说文箐在两个牙婆不停唠叨之下,提了一个刁钻问题立了威之后,得了清静,终于能把自己的要求说将出来。

村里的全部女孩认为四小姐说的这些,自己完全可以胜任,都站了出来。常熟县里来的听说是要干粗活,有人不乐意了,只出来几个。

文箐扫一眼,这站出来的看来是乐意干粗活的了,便是有六七个人,可她只要一人。

在文筜看来,这些人里也只一两个长得好看些,还有一个很丑的站在后头,不由得直撇嘴:“四姐要怎么选啊?”

李氏没想到,文箐因她一客套话,果真不求自己了,便自个儿去选了。此时更没有要征询自己的意见的意思,便坐在一旁只瞧着,不插手,且看她能选出甚么样的丫环来。

文箐是向三婶求助过,想着她是长辈,哪里想到她还给自己脸色瞧,心里自是不痛快,借着她发话,索性自己就做一次主,反正是给自己使唤。既然时间有限,只能采取筛选的方式了,要不一个一个的盘问,又哪里能选到自己合意的?此时,她又问道:“有会说苏州话或官话的吗?”

于是村里的那几个女孩听得全呆了,最后好歹出来一个,另一拨人中倒是有二个。这一下子就只余得三个人了。

李氏与余氏还有文筜都没想到文箐就是这么选丫头的。她们先时只想到要选的这丫环既要能干活,又最好是识几字,这样在外人面前也有些面子——周家的丫环都识字呢。却忽略了文箐常年在外,哪里懂常熟话?她学的苏州话也是半生不熟的。

文箐看着这三人,又问了一下年纪小大,会做哪些活计?有无在其他家做过活?

村里的那女孩才十岁光景,瘦瘦小小的,头发干枯,发髹还不如文箐一半大小。道是自己在家养过鸡姑姑喂过猪猡猡(常熟话,就是鸡与猪),会纺纱,会缝衣,会生火做饭……她说话时表情十分小心,生怕说错了,她开口慢慢讲苏州话,连文简亦不如,实在太不地道了,还是常熟腔调嘛。可是她满眼都是期望,文箐又不忍心说出这个事实来,注意到她手指头冻裂有伤,看着很是可怜。一问她先时有在别人家做过没?这孩子老实地摇头,见文箐瞧着自己不说话,便不知哪里错了,末了,才看懂文箐眼里对她的同情,醒悟过来,苦苦地哀求:“小姐,我,我能吃苦……我家姐妹多,我,我……”见文箐不关注自己了,便十分颓丧地垂下头去。

县里这队出来的第一个是十七八岁模样,也是所有女孩中最年长的那个,也是最懂察颜观色的,说话倒是不急不徐,比前一个要镇静得多。家里养过鸡姑姑与鸭遛遛(就是鸭子),家里有几条狗噜噜……前一个女孩会的,她都会,而且会一手好绣活,亦做得几道点心,说这些时她表情极轻松,不以为然。文箐注意到她说及会识字会研墨时,却是语气加重,下巴略向上抬,显然好似要把自己同其他人区分开来一般。这人的手指修长,十分干净,说话时眼睛却是左右瞟动,观察着其他人的动静。因为侍候的前一位小姐出嫁了,故而她便没了去处,只留在家里,前些日子定了亲,再过一年男方便要娶了她,她来周家便是想挣点嫁妆钱。文箐问她话时,发现她还欲解释方才的“尽责”一事,不由得对她多看了两眼。

最后一个十三岁,个子倒是长得墩墩实实的,只脸上实在不敢恭维,长得太寒碜。耳朵一侧有个小肉球不说,就是满脸也不知是麻子还是雀斑来着,从太阳|岤到鼻尖,从上眼睑到嘴角,尤其是眼眶下密集,细看连下巴上都有少许。

文箐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也被李氏送到自己面前。

且看这女孩,显见十分自卑,方才是一直低头站最后一个角落的,也不知为何,这次反而自己大着胆子站了出来,引得旁边一众人唏嘘,讥笑。她小声地磕巴地用非常生硬的苏州话来表达,可是很失败。最后还是用常熟话,方才能整句说全了,大意是自己在前一个东家帮着养过猫,小时喂过鸡,会纺纱。说她会讲一点官话,只是那腔调,仍是常熟味道,不过总比第一个好得多了。

只是这女孩,倒是听进了文箐说的一条——来这里要干粗活的,便要卷袖子,道:“小,小姐,我,我手上有劲儿,我比别人力气大”

问她为何离开上一家,结果这孩子那小黑脸上竟也憋得泪要流出来了,满脸胀红,把斑点立时显得更是无所遁迹。旁边带她来的妇人叹口气道:“这丑女,倒是个极能干的,就是她这脸,吓着前一东家的三岁的小姐了,便给打发出来了。”

文箐叹口气。这三人,各有所长——

第一个老实厚道,可取,只是年纪太小了,语言就不通,现下是有婆子在一旁替她讲,若是只她同自己交流,听她讲话要连蒙带猜,太费劲了。瞧她那瘦样,哪敢让做那些打水洗衣洗浴倒水一类的活,这些可都是力气活;

第二个懂规矩些,苏州话说的半生不熟,自己能听懂,这样的人,能马上就用到,而且只干一年,日后阿静与陈妈要来侍候自己,到时自己也不为难。只是,这人,用得实在不放心;

第三个,典型的粗使丫头,而且确实太丑了,如果以貌取人的话。可是,她有一把好力气。若是自己不嫌弃她,她必定会十分感恩,而家中其他下人只怕会瞧不起她,那她……

“你能背得动我吗?”文箐问第三个女孩。

那女孩眼睛一亮,脸上有几分欣喜,只是脸上斑点更是明显,手紧握了一下,估量了文箐的体重,用本地话飞快地道:“小姐,奴婢背得动奴婢肯定能背得动平日里奴婢能两手各提一大桶水呢,先时倒夜香都是奴婢一个人的活,从来不需人帮忙的,浴桶里的水奴婢一个人便能倾倒。”她一着急起来,反而能说得流利了,可是她说话声音真好听,一些女孩起急时声音便尖刺,可她的不似,仍有几分悦耳,这倒是给她加了些分。文箐虽然也只能听懂大半,可是却清楚地瞧见对方眼神里流露出迫切应证的神色。

唉,居然说及倒夜香,可见在前一家是真正的干粗活的,要不,就是太老实,惯受欺负的了。

只是她一口一个奴婢,听得文箐实在是难受。瞧来前一家必然规矩甚多,竟然让好好的一个工人自称奴婢。周家在这点上十分注意,文箐明显地感到,现在这院里,称奴婢的极少,想来是因为如今家中无人为官了。先时阿静与陈妈当着外人时,也会自称为奴婢,只是无人时,却是着令让她们二人无需这般自谓。

文箐后来才慢慢了解到,因为朝廷官员蓄奴有十分明确的限制,永乐年间,律法上规定王公之家,奴婢不过十二人,一品不过十二人。后来渐宽松(英宗规定),四品以上十六人,五六口十二人,七品以下递减二人。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雇的工人自是不算。而长契的雇工在一定程度上视同为奴婢,故而便不得自称“我”。

旁边那个妇人忙教训这个长得丑的女娃太不懂规矩,哪敢让她去背周家小姐。

文筜一见四姐姐居然把更多的目光集中在这个最丑的女身上,也急了,道:“四姐姐,你不是要选她吧?”又转向牙婆道,“你怎么带了这么丑的一个人来?”

文箐却笑道:“无妨。且让她背我试一下。三婶,可以么?”

李氏没想到她选丫环真正是别出一格,方才既说让她自个儿作主,便也由得她了。可是哪里想到她竟好似中意这个丑女。这种人,哪里能带得出去?连文筜身边的雨涵都不如呢,至少雨涵长得还不错。

文箐却以为她同意了,直接招了丑女孩过去。

丑女走到文箐身边,半蹲下来,双手朝后一拢,立时便搂住了文箐的腿,一下子就把她背上了身,还在厅里走了几步,表情好似轻松的样子。旁边的妇人忙围过去,张开手来护着,生怕她摔着周家四小姐了。

文箐从她背上下来,只感觉两条腿被她双手勒住的地方,生疼——果然是“大力士”。若是选了她,自己倒是不用再麻烦其他人来背自己了,省了一大心事。

文箐对李氏道:“三婶,我亦挑花了眼,也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便是她吧。”

李氏没想到,这十多个人,侄女竟然选了个最次的这,这……明明自己的目光一直停在那个十七岁的少女身上,按说各项比较起来,那是最好的,先时她一眼便看中了,准备选了与文箐的。哪想到,侄女倒是看到了,只是却放弃了。这,她是甚么眼光?她认为文箐是给自己难堪,自己找来此人,不过是让文箐难受一下,结果最后反倒是自己难受了。

李氏反对:“箐儿,不妥”

欲知李氏要说出何番话来,请听下文分解。

正文171人丑工作都难有

李氏的反对理由是这样的:“此女长相奇丑,实在没法见人。箐儿,你且仔细考理,若要带到你舅舅家去,岂不是丢周家的脸面?难道咱们就雇不起人了?人家还不得说我怎么给你选这么个丫环?这……”她说了一堆反对的话。

文筜在一旁帮腔道说:“就是嘛,四姐姐,您瞧,她一说话,嘴还是歪的,那眼睛明明就是只老鼠眼,多小的一条缝……”

文箐静静地听着,待她说累了,方道:“可是,这些人里,有听不懂官话的;也有不会说苏州话的,或是我雇了这样的人,只是交待她做活就费劲了,难得说清楚。此其一。其二则是我脚有伤,找人来便是要能背得动我的……”

李氏对她有成见,见她根本不为自己着想,更是认定了她这不是真心话而是借口,道:“苏州话与常熟话本来就大同小异,让他们多学两天就好了。这个大一点儿的我瞧着言谈都得体,侍候人也有经验。腿伤,行动不便,大不了吃饭便在屋里,我让厨房人送去便是了。这选丫头,也是脸面问题,轻忽不得。”

长相差些的这女孩头低垂,背上好象在千钧重担在肩的模样。真是可怜。文箐为难地看一眼其他人,她真不是存心要与李氏过意不去。正如她先前所言,相貌虽然长得好看的会讨喜些,可是她找人是来做事的,不是为了做花瓶的——

那个年长的虽然各方面都好,可是文箐却不放心,对于一个还没进家门却已有离去之意的下人,那么她对东家亦不会带有多大的投入,不会象另外两个女孩那般用心。两个年龄洗脸小的一些女孩肯定想要干得时间长一些,所以会拼命学,努力做好。尤其是这个长得丑的女孩,既然人人都这样挑剔,兴许她别的地方没得可去了。想想她也不过是倒个夜香,竟也能着了小主人,可见只怕真没人能雇了。难怪前一世里,毕业生忙着整容就业呢。

李氏扁扁嘴,文筜却极不满意起来,叫道:“四姐姐,她旁边的那个多好看,还会识字,怎的选她这么个丑八怪。夜里遇到她,还不吓着人了”

她向来口没遮拦的,说话伤人却不自知,被她叫作“丑八怪”的女孩只低头,如同一株霜降时冻伤的小野草。

李氏拉了女儿,训道:“你四姐姐自是有她的道理,用得着你在这一旁指手划脚吗?回屋去,莫要在这里多嘴多舌,招人厌烦。”

文箐只当充耳不闻,三婶母女俩都是说话让人难过的。她发愁地看着屋里其他女孩,这些要真按自己要求来选,哪个能合乎条件了?如今不过是矮子里拔将军罢了。身边这个女孩虽然长得丑了些,可是相对而言,就也她凑合着在力气与忠心上最合自己意。她软语求道:“三婶,要不然,在我脚伤没好之前,先用着她?若是不好,咱们再换个人。我不带她出门便是了。”

李氏见她这么执拗,便冷了心,自己同她好说歹说,她倒是半点不领情。冷冷地道:“过几日,你伯祖母作寿,就算咱们家守制,可若来的客人多,也免不得到咱们这边来留宿,你们姐妹几个总要见亲戚。届时,文筜有雨涵侍候,文筠有小西陪着,只你呢?你让这么一个丑女站你身旁?别人会说甚么话?到时还是不你四婶同我没面子?我们作婶婶的,竟给你挑这等子下人?背后还不得说成甚么样子呢,你伯祖母到时怪罪起来,哪个吃得消?”

文箐真没想这么多,她瞧着这女孩,也是叹气:自己不在意外表,可是旁人是在意的,颜面问题古人十分重视。而且三婶说得也在理,这一对比,外人不知情,定是要说三道四。

丑女听到这里,只跪在地上磕头:“三奶奶,求求您了,奴婢不要工钱,只求你赏奴婢一口饭吃……”

李氏听得心烦,斥道:“难道我就在意那几个工钱不成?周家还没穷到这份上让人做活,不给人工钱,这要传出去了,那我周家脸面往哪儿搁?你再要这般败坏我名声,仔细我打烂你那张歪嘴”

带丑女来的牙婆听周家三奶奶发火了,暗道这次差事办砸了,便上前作势踢了她一脚,骂道:“我好心带你到三奶奶面前走一遭,你倒是好,这般败坏三奶奶名声起来,出门我再不管你死活”

牙婆转身,又涎着一张脸讨好地对李氏道,“三奶奶,您大人大量,求您瞧在她可怜的份上,宽恕她。这丑女只因父母双亡,伯母嫌弃她挣不了钱,赶将出来,我一时好心收留……真不是给贵宅带来不痛快的……”

丑女经她这么一提醒,磕头更响,哭着央道:“三奶奶,您菩萨心肠,您观音再世,奴婢父母双亡,伯母赶了我出来……求您了,三奶奶……”

李氏恼火地对那牙婆道:“这是你带来的?好没规矩这大过节的,跑我们家里来哭闹,算甚么事儿?我不雇她,我就是恶心肠?她若真没个去处,这年节了,济养院的大门自是敞开着呢余氏,给她两文钱,打发出去”

文箐听丑女哭得可怜,听得她亦是父母双亡,这要没人雇她,又哪里去讨生活?眼见得那牙婆子同余氏要拖了她下去,看着她额头上都磕破了皮,十分不忍,于是也低声下气起来,道:“三婶,侄女儿知错了,没替三婶着想。只瞧她这般可怜样子,不妨先收留她几日,给她口饭吃,好歹让她过了年。反正我现在也找不到能背得动我的人,咱们就当是积福……”

这话说得倒是余地颇大,李氏就算恼火,也不得不为文箐那伤脚着想,真要是自己不同意,找不到一个人来背她,日后这脚落下毛病来,只怕便会道自己虐待侄女伤残。看一眼厅里其他人,真没一个能背得文箐的。这几日,家里的下人都没个闲着的,别说打发郭董氏来背她,就是洒扫婆子眼下都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人来背她?

文筜本来要被姆妈赶回屋的,听得丑女说得亦是十分可怜,只是瞧她的样子实在是难看。见四姐姐脸上很难过,好似在抹泪,便返身亦向姆妈求情:“姆妈,要不咱们收留她便是了。这雪天,很冷的……”

丑女又向来拖自己走的余氏哀求。余氏见李氏面上有些迟疑,似有想法,便唤了声:“三奶奶……”

李氏看向她,眼里带着疑问。余氏走向身边,小声说了两句话。李氏将信将疑地道:“真是如此?你怎么不早说?”

余氏瞧了眼丑女,道:“我亦只是听说这般,才让牙婆带了过来相看。作不作得准,还真是不晓得,哪里就敢在三奶奶面前嚼舌根。咱们家有善名在外,如今,四小姐五小姐都怜她,三奶奶向来又是乐善好施的,若不然,先留她几日。等过些日子,再找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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