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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6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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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作者:未知

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67部分阅读

着。”

文箐听她说话极柔,虽然是指责,却无半点生气味道。这样的女孩,将来长大了,必然是“水做的”女人。于是,也故意打趣道:“嫣姐,适才还说自己不理家,我看你其实也有经济天赋呢。你要是经商,指不定便赚得金山银山。”

“我哪里会……我这也是见姆妈盘算每日吃食花销,才晓得这些……”

文箐一见她又要纠结于伤心事,忙道:“呵呵,嫣姐是谦虚,我们便不谈这些了。你且瞧一眼,我这虽是薄礼,也是我一点心意。难不成,姐姐不领情?”说着,说着,便慢慢将行李打开来,找到装胭脂盒的箱笼,翻出一个匣子,检查了,并无磕坏的。这才放置在桌上,推给华嫣。“姐姐看,这个可中意?”

华嫣好奇的打开,一眼看到盒上的仕女图,个个栩栩如生,风姿各异,自是喜欢得很。“你这是哪里来的?”

文箐微微昂头,俏笑道:“哦,这个嘛,是景德镇一人有钱的窑主,他家老太太积善施德,送了我好些。”

华嫣盯她一眼,道:“箐妹,你这可是明着诳我。你同她既不相识,人家是有钱的,又哪里能在路边随便碰到你?想来必是有别的缘故。且同我好好道来。”

景德镇一事,文箐自是还没来得及同他们讲,此时轻轻一笑,道:“嫣姐,你真是厉害得紧。倒也有些缘故,简而言之,便是她看中我带的药膏,非得用这胭脂盒与我换的。”

华嫣对这个小自己几岁的表妹实在是感到稀罕。自己好些年前,只见得姑母带她来过一趟,那时她才三四岁不到,已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娃,让自己时时惊讶她怎么就那么敢说呢?姑母那时还说她是不知天高地厚呢。如此五六年过去了,没想到才同她交谈一天,便发现眼前这表妹更比以前让自己吃惊了。“什么药膏?”

文箐指指镜子前的那个胭脂盒,道:“那里盛的便是。不知时下杭州城里的小姐们,用的又是甚么好物事?嫣姐也同我说说。”

“现时杭州城里的,我自是不晓得。不过先时在家中,我爹他……”华嫣一提及父亲,便面色一郁,稍一停顿,又觉尴尬,继续道,“我爹也曾带给我们些杭州产的面膏,都是加了好些花,香味颇为浓郁。母亲说不适合我,故而未尝用得。母亲与祖母彼时倒是用过。”放下手里的胭脂盒,扣好匣子,到镜前找到表妹说的,打开来看看:药膏白白的,闻着略有些香味。“这是抹脸的?”

文箐经过一路的“产品试销”,加上亲身使用,已经对药膏非常有信心了,嘴上却道:“是啊。我用来抹脸,搽手。所幸今年没有去年冷,手脚也没几个冻疮,这一路脸上吹了江风,也没有特别的有冻腮。”

华嫣看看表妹,确实如她所言,再次感叹表妹与表弟不象流难的样子,半点儿没有落魄相,说起往事来,虽悲却不怨。“这是哪里买的?我闻着香味倒是有几分雅?能不能试试?”

文箐凑过去,笑道:“嫣姐乐意试用,我自然高兴还来不及。尽管用便是。再说,这也不是买的,自己在家便能做得。”

华嫣再次被表妹所惊,此时音量一改平日里的低柔,叹道:“表妹,你还会做这个?”

文箐自己也用手挖出一点,细细地将药膏抹开,淡淡道:“这也不是个难事。只要晓得法子了,谁能都做。”

华嫣自愧不如,放下胭脂盒,在手上亦抹了开来,见得抹过后,手背肌肤如上了色一般,更加润泽晶亮,放在鼻端,再次细闻。方道:“真是挺好的。不比苏州卖的差。要配上这盒子,可比以前……”想到以前自家的物事,又没了音。

文箐抬头,望着她,却忽略她最后一句,道:“真的?我还以为在杭州没人乐意用呢。嫣姐见多识广,你既说好,那想来是不差了。我还担心这个拿不出手呢。”

华嫣见她半点儿没受自己情绪所影响,也放下来心,道:“这等精贵物事,润肤又防冻,送人自然再好不过了。箐妹,这是要送哪个,还担心拿不出手去?”

文箐嘿嘿一乐,道:“自是送给嫣姐啊,还有大舅二舅家的表姐们啦。也不知她们可否喜欢?”

华嫣眨了下眼,道:“想来是极喜欢的我爹以前也给姆妈买过,不过是上面画的人样是婴儿嬉戏的。现在姆妈收在箱笼里呢。这里一匣子十多个,自是够了。”

“嫣姐,这一匣子便是一套,可都是送给您的。大舅与二舅家,也是一家一套,。”

华嫣很是兴奋,直道这可是真多啊,自己便一人能独霸一套了。末了,又高兴地道:“这个,我可以送铃铛她们几个,想来也是极喜欢的。”

文箐见她没有半点独占心思,这时候还想着同人分享,一时又忆及阿素姐来。眼角微湿,道:“你那是一套,要是送了,缺一个只怕不好。铃铛要是喜欢,我这里有别的,只是稍微次一点,寻常人不经意里是看不出来的。”文箐又取出一匣子没卖掉的次品胭脂盒,这是当初特意留下来的。没想到这会儿打发下人,倒是合适得很。“嫣姐,铃铛姐一家是不是咱家雇了他们很多年了?”

正文90何处是良乡

华嫣拿着表妹说的上品与次品两相对照,细细观摩,也没多想问话,便道:“她们家倒是前年才新雇的,只是吴大伯却是烧得一口好素菜。再有另一家,姓刘,我爹唤他刘大。你才来还不曾见得,改日我让华庭暗暗介绍于你。刘大家,同铃铛他们是远亲,便是先前曾祖父在世时一直跟随的。祖父去世前,因为我们家不再为官家,不能蓄奴,便替他们一家去了奴籍。我们家大难,他们一家都跟着。唉呀,箐妹,你说这物事,不比还真不晓得哪个好,两下直接相较,才有高下之判。这可莫要放混了。”

沈家也是积善之家。难怪上次见得刘四喜他们一家,对沈家的感情也极深。刘大,自己还不曾见得,想来必是一个能干的,要不然先时三舅会将家托付于他?文箐点点头,笑道:“不怕,便是混了,嫣姐也说,一眼便能看出来。”

文箐又拿出来一两样小物件让她看看,同时装作不经意地又打听了一下这两家人的其他情况。原来刘大已经出了沈府,自己在苏州开了个铺子,如今留下来帮着三舅母看管铺子的是他的一个小儿子。

华嫣半点儿没认为表妹问话有干涉家事之嫌,反而恨不得把自家的所有情况全都说与她听,就如自己也急着想问表妹这一路到底如何一个境遇。

故而,对于表妹拿来的物事,十分捧场。文箐也觉得表姐纯真可爱得紧,竟是无半点儿心机,两姐妹相处起来,皆是面上喜色扬溢,倒是十分融洽。

文箐给表哥华庭的只有徽墨与宣纸,加上在严州府买的围棋一副,送出去,倒也不寒酸。

华嫣诧异地问道:“箐妹怎的晓得他爱下棋了?”

文箐狡黠地一笑,道:“这么说来,我没送错了?我这算是误打误撞了。先时还担心不合意呢。”

华嫣却是歪了脑袋,沉思过后,问道:“箐妹是有心之人。我想来想去,也不知是哪个透露出去的。哦,怕是刘四喜他们,可是他来得也少……李诚大哥他们告诉你的?”

文箐笑而不语。有小绿与刘四喜他们夫妇同道,当日既能说出自己的事,自然也能打听些舅母家的一些事来。再加上,李诚返过岳州通过消息,也是说得一两句。

文箐又取出一套梳篦,道:“舅姆与外祖母的喜好,我实是不晓得。送首饰,却是于眼下不适合。上次路过严州府,见这个犀牛角的甚好,便买得几样。嫣姐帮我瞧瞧,可好?”

华嫣拿着这个,置于窗前,透了光,把玩了一下,道:“这倒是好看得很。想来很贵吧?”说完,递回表妹。

文箐收好于匣中,道:“不贵,没多少钱。嫣姐,我这也只是略尽心意罢了。我想,至于贵贱,舅母于我,自是不计较这些钱财的。”有句话“你们先时想来更是见识得多”在出口前,发现实在不适,忙收住嘴。

华嫣听表妹说了这句,也觉得自己如今有些过于计较钱财了。坦然道:“箐妹说得有理。不过作为表姐,如今也是略见姆妈当家,晓得生计艰难。故而,难免就在这上面起了心思,让你见笑了。”

文箐忙讨好道:“嫣姐,瞧你说这番话,这不是同我见外么?当家主持中馈,自是要晓得钱财之道才是。要不然,大手似爪箕撒开来,家中有十贯,便可能花出十二贯来……我倒觉得姐姐说得没半点儿错处来,日后我还得多请教于姐姐,到时你可不要藏私哟。”

一个小小的尴尬,化解了。

文箐将给三舅母一家的礼物都摆好,检视一番有无遗漏。“嫣姐,你的那份,还是你自己捧着回房吧。嘿嘿,我偷个懒儿,只拿舅母与表哥的。”

华嫣十分高兴地道:“你这已是送礼上门了。我这叫却之不恭。”可是,才捧起匣子,却瞥见镜子里自己的素色发带,兴奋情绪又马上没了影踪,又放下匣子来,“只是,眼下我们在守制,只怕这个用不得……祖母要是晓得了,届时又得……”

文箐才想到,守孝期间需得“哀容”以待,唉……便是沈老太再好,只是要是以虐待自己才能表明对死者的思念,也未免太过了。当然,也是怕外人闻得家中女人抹香妆容,便会背地里嚼舌根道是非。只是自己初来乍到,却是不好有异议。于是小心地打量华嫣一眼,见她好似悔过一般,暗叹一声。作无知状,悔道:“唉呀……我真是蠢得很。要说守制,那我这一路上,为着弟弟身子着想,又是食荤,又是抹这个,岂不是对母亲,对父亲还有姨娘,都是大不孝了?”

华嫣见她自责,又感不安,认为自己作为姐姐,把好好的气氛破坏了,便道:“箐妹无需自责。不要让祖母晓得便是了。就算晓得了,她亦是不会怪你的,总不能见你们手脚冻坏……”

文箐委屈地道:“不瞒嫣姐,我当初亦是这般想的。母亲与姨娘将弟弟托付于我,我自是舍不得让他受了冻,着了寒,那才是有负他们嘱托……便是我自个儿,虽说受点冻也无事,可要是手脚真冻坏了,便无法照顾弟弟饮食起居了,故而一路上,便小心地用着这个……”

华嫣这时越发不安,道:“箐妹说得极是。祖母想来也只盼你们平安,必不会说你的。”

文箐点头,问道:“嫣姐现在也在做针线活计吗?”

华嫣没想到她突然这么一问,稍愣,马上点了下头。

文箐立马又是脸上带了笑容,道:“那手要是冻肿了,也是不好摸针了。舅姆想必还指着姐姐帮忙……我想来想去,也觉得姐姐用这个,便同我要照顾弟弟一般道理。我能用,怎么姐姐就用不得了呢?”

华嫣被她这一说,亦明白对方的心思,心里很是感动,便道:“只是,我祖母鼻子却是极灵的。这个……也无事,我收下便是了。只在晚上抹。早上洗了便是。”

文箐这才想到估计她是怕香味被沈老太太察觉,便道:“其实,也不用如此。我过两日做些不含香味的,便是了。这样抹着,外人见得,亦不晓得,更不会有别的话说了。”

华嫣听得,十分认可。“其实,咱们住在这里,除了左近邻里略有几个通一点来往,平素并不曾有人来访。母亲选了这住处,一是房价便宜,另一则,主要还是便是怕以前的故旧相逢……”

箐闻言,默然不语,转过头去,过了一会儿,方道:“其实,这里也好,至少买肉方便。”

这话一说出来,又觉得错了。守制期间,要是按他们这般严格对待,哪里能吃得了肉?

可是华嫣也想到这事,低声道:“祖母去庵里时,母亲让吴婶给弟弟做过两次。箐妹与简弟且等过两日,我让吴婶买来,偷偷地做了……”

“这不好吧?万一让外祖母晓得,岂不是说咱们逆了她的意?对她不敬?”文箐心里越发佩服自己,幸亏昨日让文简狠吃了一顿,要不然,隔上半月只能闻肉味,却连肉星儿也吃不到,还不定馋死他?再说,营养可就跟不上了。要是同表哥华庭一般瘦,可就不妙了。

“祖母其实是个极好说话的人。你且与她相处些日子,便晓得了。先时家里事务她操持着,只是我爹一去,她便大病一场,再无心思管这些。”华嫣安慰道。

文箐自是不好当着表姐的面去评价才见得两面的老太太,便道:“适才,早间我弟弟那嘴儿,语出无状。只是他素是个贪吃的,便是我想管了他那嘴,又怕他饿瘦了,有负姨娘同母亲遗愿。先年我姨娘生她时便体虚,要是真守制半点儿不让他占荤腥,也是不成。母亲在世时,便一再嘱咐,道是守制也不能伤了自己身子。”

“箐妹放心。姆妈听得,自是不会说表弟的,她本来便有此心,只是碍于祖母极讲求这个,只得偷偷地吃一点儿。表弟这一来,正好可以陪着华庭吃得一些。”华嫣说完,见表妹面上仍是很严肃,好容易找到一个调侃理由,哄道:“只是,住在这里,闻得久了,也觉得肉腥得很,也吃不下了。”

文箐一听,这还了得——那要自己常住下去,岂不是真成了吃斋的居士了?没想到,来舅母这边,首先考虑的居然是吃饭问题。

唉,固守封建礼教的老太太,便是再好,也不那么可敬了。

文箐发愁地道:“其实,送给外祖母的礼,我亦是没有备好。如今也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要不,明日里我且上街去转一转。嫣姐陪我一道?”

华嫣吓一跳,道:“自是不可。”察觉到自己声音过大,又不好意思起来,低声道:“我是不能出门的。这年节的,街上人多,更是不妥。祖母要是晓得我私自外出,定要责备姆妈管教不严,我挨骂不要紧,只是连累不得姆妈。箐妹要置办甚么,只需同吴婶他们说,或者说与姆妈,毕竟你年幼,许是能出得门去。”

文箐跟在她后面走出房门,听得这番话,心里已经是拔凉拔凉的了。周夫人在世时,自是不许她出门,道是没有哪个官家小姐可以随意出门的,好不容易才上两次街,都是得了她批准才行。没想到,三舅母这里,只怕比在自家更难了。

若真是没有半点变通,那么,此地非长留之所,且呆几天,打听清楚再谋划。倘不能如自己所愿,且得另寻他法,或改变这里人的观念,或是另易他地。

曾听人云:何处是故乡?如今,何处又是安身立命之所呢?

她有些发愁。原来希望满满,如今失望亦是渐增。

正文91可怜的断奶娃

姐妹这一聊,时辰过了大半,文箐问:“我耽搁得太久了,舅姆必然等急了。”不免想走快些。

华嫣道:“妹妹莫要慌。近年关了,昨日今日都要除尘,姆妈定是指派着吴婶他们打扫那些闲着的空屋呢。”

文箐一想,也是,年关到了,杂务繁多,自己这一来,又给沈吴氏添了不少麻烦。

且走到沈吴氏那厢,却瞧见沈吴氏正同吴婶说话。文箐不敢上前去打扰,可是对方一见她们来了,立马便停了下来。

华嫣问道:“是不是小弟又闹着不吃饭了?”

吴婶发愁地道:“小姐来得正好,小少爷只怕还是认你一些。铃铛在里面哄了这大半天,米糊愣是没动一点儿。这样下去,小少爷可怎么办才好?”

“今日我一时忙,也没顾得上小弟了。早上的吃了吗?”华嫣亦跟着紧张起来。

沈吴氏亦是难过,可见得文箐紧张地望着自己几人,便对女儿道:“你表妹才来,定是不适应家中人事,你多花点心思,照顾表妹便是。你弟那儿自有铃铛照顾。楫儿不爱吃,又不是第一回了,你莫要跟着紧张,让箐儿也跟着难受。”

文箐将要送出的礼物放到桌上,关切地问道:“舅姆,我好得很。小表弟怎么了?还是让表姐去瞧瞧吧。”

华嫣听得母亲吩咐,也怕冷落了表妹,忙道:“无事。小弟断奶后,格外不喜吃食,一顿饭,喂得好久,才吃得一口半口的。”

文箐没有育儿经验,前世也只在表兄表姐那儿略略见得一两眼,便是通晓,此时亦是不能贸然插手此事,因为谁都晓得她还小,要是说出一番道理来,岂不是令人疑云丛生。

沈吴氏只作轻松道:“看来是断奶闹的。且饿他一段时间,便好了。”说归说,眉间忧丝不减半分,显然只是托词。

吴婶却直言道:“只怕再这么耗下去,小少爷的身子该熬不住了……”得了沈吴氏一记白眼,明白过来,眼下大过年的,自己这话着实不吉利,凭白咒小少爷了。便欲抽自己耳刮子。

一屋子人冷下来。沈吴氏本来忧心于此,被吴婶说破,脸色自是不好看。

文箐见吴婶站那儿,脸色都变白了,便笑道:“吴婶的手艺好,我弟倒是极喜欢的,吃得赞不绝口。兴许,换得一两样,楫儿表弟便爱吃了。”

华嫣接嘴道:“吴婶的厨艺确实好。简弟是不挑食,我家小弟,你却不晓得,让他吃些东西,那真个叫难。”

“谢表小姐,小姐夸赞。适才奶奶正要差我上楼问表小姐,年糕可喜欢哪种花样的?”吴婶是个十分知机的,见得表小姐扯了话题掩盖自己上一句疏漏,实分感激。

文箐一听,就明白只怕是文简在哪处说了“年糕”,沈吴氏记在心里了。“劳烦吴婶了。咱们也做年糕?”

吴婶看看自家奶奶,接口道:“奶奶方才交待,年前应景儿得做,便是表小姐同少爷来了,更应该做了。适才我去少爷屋里,表少爷说是极喜这个。我家男人听得,就怕做得不合表少爷胃口,又让我来问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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