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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2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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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这才舒展眉头,想到文箐骂人的那番话,现在想来虽是泼可也是个乐,嘴角便带了丝笑,道:“也就是她这嘴,不知怎的长的,骂人也能绕出个弯来骂,实是厉害,只怕时日一长,便是泼妇也骂不过她去。不过作为女儿家的,嘴里要这样,实不是件好事。你们休要再捧了她,咱们虽然落难,可还不是落拓为贱民一般无见识。”

文箐见众人都替自己说话,忙俯首道:“母亲,我再不也敢了。便是这次,我也是被逼急了。她诬咱家的人,我骂她为恶狗,也不为过。”

周夫人听了她这服软的话,笑道:“还道什么‘恶狗’,上句说不敢,下句就出来,真是死不悔改。”

文箐见状,吐吐舌头,伸手打了一下舌尖,尖声尖气地道:“看,就是你不听话,说好不说的,到了嘴边,又喷出这个来了,实是该打!”转而,又化成一个小小女声道:“是,我知错了,别打我了,再打坏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于是,周夫人连带着陈嫂,都笑起来了。小姐实在太鬼怪精灵了。

文箐则知:“言多必有失。”有些事在前世看来是再合适不过了,在古代却是办不得也。事不到紧急关头,万不要出头。不过今日又学了几条律法,收获还是有的。最主要是,那刘婆子夫妇只怕真没脸见人了,不知她如何卖这房子?

070姐妹八卦

小绿既然有些日子没来。周家挂念不已,所以才遣了陈嫂去看她。午后,陈嫂来回话,笑对夫人道:“小姐还没出嫁,便是个小绿,夫人便这般想得紧,将来……”

周夫人笑话她贫嘴,便催她将这一趟情形快快说来,到底如何了?

陈嫂略略说几句,皱着眉回了夫人:“郭医士过了中秋后,九月初,可能要上京去太医院习医了。”

周夫人听了,深知她是为自己的病情所想才犯愁,反过来则宽慰道:“无,彼时咱们也得归家了。他能去太医院再学习,定是好事,学成便是太医了。如此,咱们届时该送份贺礼才是。何来苦着脸?莫非小绿那边出事了?”

陈嫂见周夫人一脸紧张,忙道:“不是,不是。只是今次我仔细看小绿,她与郭三郎如今就一间屋子。原来夫人送她的那套嫁妆也放不下。只是郑大嫂说及的李二娘,却并不是她那个亲二嫂,是个堂的,只是一直没与他们家分家,所以吃用都一块。小绿的物事果然是被她霸了大半去。小绿那个直肠子,索性将嫁妆便一房送了一些,其他的都送了郭三郎最小的妹妹,房里就简单几样,我看着是心酸。夫人让大福去找房子,可是找的要么不合意,要么也太小了。宋二嫂子那旁边倒是有几间,可是我又嫌宋二嫂子那人不地道,要与她为邻,也不甚方便。”

周夫人一听,是这个缘故,便道:“便是咱们找不到合适的,到时给她钱便是了,让她自己买去。”

陈嫂却道:“夫人,给了她钱,她只怕也难能攒下来。我已经让阿素她爹快点儿找了。”

文箐进门来,问道:“陈妈,见着小绿了,可好?”

陈嫂为难地看一眼夫人,嘴里道:“好着呢。这不托我带话问候小姐少爷的。”

“刚才我听你说什么找不找的?”

“便是小绿的事,夫人说上次她为老爷的丧事忙前忙后,影响她新婚了,怕郭家为难她,有心想给她买间房子。”陈嫂见周夫人并不反对小姐问话。便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母亲,咱们现在住的这房子过几天便是三个月了。不如买下来,送于小绿,我们还能住在这,也不用再交房钱了。只是不知这房子是不是真要卖五六千贯?”文箐一想到交房钱要受那刘老婆子的讹诈,就想着干脆断了她财路。反正这房子原房主着急要卖。

周夫人闻言,真是觉得自己就骑驴找驴,浑然没想到这个。还是女儿小,不管合理不合理,便是见得什么便能想到什么。

陈嫂是眼前一亮,高兴地道:“小姐果真是比我们会想。夫人,我看这也可行。只是这几日那刘氏夫妇实在可恨,要从她手里买这房子,便是五千贯,我也是嫌贵的,要同她谈价,只怕她又会为难我们。”

周夫人却道:“听她这番来,只怕是房主催得紧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得罪咱们,想来是她能赚的最后一笔买卖,于是便急切了。三番两次来找咱们的麻烦。实在不行,拖她一下,最后急的便不是咱们,该是她了。”

文箐觉得周夫人这法子,也是耍流氓手段了。你无赖,我便也无赖起来,看谁耗得过谁。心里暗笑,不再搭话,径直回房,拿了《种树书》在一边翻起来。

稍晚,文箐见阿素坐在窗前闷声想事儿,便挨了过去,胳膊肘子碰碰她,道:“姐姐今日可从陈妈嘴里探出些子事来了?”

阿素见她一脸好奇,心想这又有得磨了,瞒也瞒不过她,便只得老实交待:“小姐不是让我去问嘛,我可是挨了些骂才问出来的。小绿罚了半天的跪,打了两下,道是生病了,却是她装的。虽然着了点寒,也不重,觉得委屈,也耍了些心眼,干脆便药也吃得少些一直耗着,让病情显得重一些,非要让郭家老两口心生些愧疚才是。”

文箐挤眉弄眼地道:“她也真会折磨自己,耍这些小心思做甚?要会耍心眼的,便是得整了她二嫂。给打趴下去了,怕了她了,便再不敢闹她了。”

“可不是。她本来就是个不会装心事的人,哪里会耍心思?她要这一装病,我和阿妈还说,可不是好事。装得不好,让他大哥宋医士看出来了,闹到舅姑那儿可没好果子吃。便是不说出来,哪里有舅姑喜欢身子骨弱的儿媳?我娘也劝她,这两日快点‘好’起来才是。”阿素附合道。

有心打发了小姐,却见小姐仍然盯着自己不放松,便只好将事情全盘托出来:“再说,她那二嫂还不是个亲的,是郭三郎伯父家的,也难怪她去砧了字,最让人恼的是她砧的是‘郭’字,可她那些妯娌哪里识字,便以为是她砧的三郎的名字。她舅姑罚了她后,又看了碗底的字,有心要为她说话,只慑于长兄在上,哪里敢多话。还怕长兄误认为是自己的意思,想摆脱还来不及。有了这个缘故。虽然怨怪李二嫂如此算计自家新儿媳的嫁妆,但也只好罚自家的媳妇错处。”

文箐讶异地道:“难怪了,那郭三郎家的伯父与他父亲没分家?那这一大家子岂不挤做一堆?再说那个身为长兄的郭大伯父,难不成也是个不讲理的不成?”

阿素点点头道:“郭家的老太公还在世呢,哪里能分家?虽然平素已经大多不在一块吃了,可是毕竟没有正式分家,在律法上还是一个户籍。”

文箐道:“这么说来,小绿只怕难熬了。便是与郭三郎之间能看上眼,只怕也奈何不了这家事俗务上的纷繁,把这感情活活地……”

她也说不下去,越想越为小绿担心。又问及那个郭大伯一家人。阿素先是不吭声,后来终于道:“我阿姆说并不是十来口人,而是近二十口人,住的还没咱这两进院子大。小绿那大伯父,却只得一个儿子,这一房儿媳为自家添了丁,虽不喜其爱贪便宜,可是看在孙子面上,总也不好多教训。再说,小绿与嫂子较劲,无论何缘故,外人都会道小绿新妇,不识规矩。”

文箐嘴张得大大的,半天后才闭上。这郭老太公也是,为啥不早点分了家?小绿这倒霉蛋,嫁的那可就是一个大家庭了,还是一个连用碗都要算计的大家庭。她也是个糊涂蛋,想拉拢自家小姑子,同堂妯娌斗,背着舅姑,搞不好,就翻了船,露了底。真是个不会搞内斗的人。

唉,耍心思是一项很累人的活计啊。自己成天要装,累得要死,快分裂了。

文箐不由叹口气,阿素也很多无奈地看着她,问道:“小姐,今日可累了吗?”

文箐又幽幽地吐出口气来,把书往旁边一放,身子便软在椅子里,道:“阿素姐,我今日听来的事,可真不好。”

阿素也叹口气道:“是啊。今日也不知撞的什么邪了,早上还好好的,上午就连着出两件事。”

文箐低垂眼帘道:“邪不邪地放一边不说,就单拿舅姑来说吧。那杨氏不就是不得舅姑喜爱。宁愿把钱财于陌生人,也不愿给自己儿媳,你说这不是害苦了他孙子跟着一起受罪吗?可见,这天下不通理的舅姑多的是。就拿小绿一家来说,舅姑算是好的,虽为了自身好相处,便要罚了小绿,可罚了她,还不是打了自家脸面?只是那一众兄弟,再加上堂兄妹再来家里算计,这是非可真是不少啊。谁知道日后又会如何?”

阿素听得“日后又如何”这句话,毕竟自己已成年,只因为老爷去世,出嫁才能再拖延得两年,以后不能在家做闺女了,却需得到舅姑面前立规矩。想想,要真遇到上面的两种情况,自是会烦恼多多。不禁颇有些物伤其类,同病相怜的滋味,便又叹了口气道:“那又如何?总得要嫁才是,又不能去当了姑子。”

文箐讶异地道:“难不成不嫁还不行吗?我……”

“我若不嫁,便陪了小姐出嫁就是。小姐却是一定要嫁的,要不然,少爷以后如何谈亲论婚?”阿素一听小姐说“不嫁”,忙打断道。

文箐见她说得这般急切,颇有些好笑道:“便是我要嫁,想来那也是十来年以后的事,姐姐的事,却是在眼前,拖不得。该成亲的,便是要成亲的,总不能耗了你的……”文箐差点儿说出“青春”二字来,到了嘴边又吞下去,继续道,“便是母亲也断不会因我的事,而把你耗老在家的理,陈妈也是想你有个好归宿的。你这些想法,万万不可有,这些话便是哄哄我还行,可是那两位你哪里能这般说?莫不是要拿我作伐不是?”

她一说完,便起身,迅速地去挠阿素的痒。

阿素被她说及心底之事,正想得入神,没个防备,被她挠了个正着。虽然阿素身长手长,力气也大,可是一下子痒痒肉爆发,便浑身都酥了一般,手也无力抵挡,嘴里却不求饶,只道:“哈哈……你……你怎能这般偷袭?原来……便是……哈哈……”最后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笑着。

文箐也笑得“咯咯”不停,终于还是被阿素给捉住了手脚,方才停止嬉闹。刚才屋里的悲戚情绪一下子便没了影。

文箐戏弄地飞她一眼,道:“我便是个出其不意使出这一招才能制得了你。话说你如此怕痒,可见是个疼夫君的小娘子。如何说不嫁呢?真正是口是心非得紧啊。”

阿素被她这一顿挠,本来就笑得有些气喘,又再被她打趣,羞红了脸,想着自己说的确实是心里的一半实话,便也辩解道道:“同你说正经事,你却突然来这一招,哪个又能防得着?这怕痒,又同疼人有何关系?小姐又打哪里听来的这些浑话来了?”

文箐突然意识到,自己同阿素日夜相处,真个是把她当堂姐一般看待了,便对她没了防范之间,刚才又说了堂姐经常说自己的一句话。挠完人差点儿出一汗,这会儿明白过来时差点儿又出一身冷汗,一下子也没了情绪,但谎话总得编过去才是,又带了八分真意,道:“阿素姐,我自是把你当亲姐姐一般看。我晓得你便是个疼人的人。现在疼我,疼夫人姨娘少爷的,将来必是个疼夫君疼儿子的妇人。不信,你且试看来日,定是如我说一般。我便在这里提前祝阿素姐姐:定会得配良缘。”

阿素脸红艳艳的,青春的光彩在脸上完全展现着,作势捏了一下文箐的脸颊道:“这张嘴,我是说不过你的。难不得你还成了神算了?我可不能与你说这些浑话,你也就会欺负我。”

“姐姐倒是害羞了。我现在说的便是正经事,哪里又成了浑话了?你前两天还同我说小绿家的郭三郎如何如何,我见你倒是心生了几分羡慕的。如今便又道我说的不对,那你且说个对的与我听?”文箐继续逗弄阿素,她在心理上有时把阿素当姐姐,有时又当作妹妹一般,总之与阿素相处,是极放松了的一件事。

“我同你说的这些,你可千万别再说了。要不然我娘听到了,便又得拿我问责了。”阿素一想到自己同小姐谈的事,要传到阿姆耳里,自己必又会训上一顿。

“放心,咱姐妹的话题,我也不会那么傻地张大了嘴去问陈妈妈的。”文箐冲好挤挤眼,逗阿素,开她的玩笑便开上了瘾,道:“说真的,如若是挑不中你满意的,我定会让母亲多找找,届时我必会帮你打听清楚:那人可有父母高堂,可是真个好相处?又或兄弟妯娌间是否贪便宜之辈?总得好好选出一人来,方能配得上我这上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好——阿——素——姐。”

最后一句又是拖了长腔,说完又意味深长地打量一下阿素。只见她皱了眉头,道:“小姐这份心意,我自然知道。只是天下哪里能找到十全十美的?便是夫人这般好的人物,虽然老爷也是好的,可是终究……”

前传071周夫人往事(一)

文箐难得听阿素说他人的话。更何况这般评价周夫人了,于是眼也不错地直盯着阿素看。

阿素却也意识到极不妥,这些是非涉及夫人与老爷,自己跟在夫人身边多年,见得她心酸,于是想得多,没想到一不经意,当着小姐的面儿说了这话头出来。自是后悔自己今日话太多了,说得太出格了,口无遮拦。忙停住,慌张地道:“小姐,我这是胡言,千万别多想。我今日里也是话说多了,一时之间居然管不住嘴了。”

说完,也不看文箐,低头便要抽了自己一耳光,待要抽第二耳光时,被文箐捉住。

文箐也急道:“你打自己作甚,你说的又无错处,父母之间的事,我是完全不清楚。虽不能讨论父母好坏。但有些事情总是要我清楚些才是,要不然成日里浑浑噩噩长大,岂不是愧对母亲的养育?你且将他们的事说来与我听听,我便从旁也知个底细,也是好的,不会多走弯路,少些苦头吃。这样至少日后到了苏州,也不至于被周家其他人欺负了去,不是?”

阿素听得小姐这般说,真是没想到她居然想了如此之多,又觉有夫人在身边,加上自己父母从旁关照,自是不会让小姐吃了亏去。死活便不肯再说。

只是她不知文箐早就打定主意,什么事都不能靠他人,唯有自己晓得越多,懂得如何行事,才是真个可靠的。

“其实,你不说我也懂。本来是两个人的生活,愣是挤进来一个人,自是不舒服了。”文箐轻飘飘地说出来一句。阿素却呆了,“小姐,你?”

“这也何难的,看一看,想一想,便一目了然了。你也不用如此吃惊。我只是好奇母亲怎么就同爹结上这门亲了?既然一个是商,一个是官,不是都要讲求门户对第的么?”文箐把事情转了一个角度。继续发问。同阿素拧上了,今天就非得让阿素开口说些往事不可。

阿素直摇头。

文箐诈她一句:“你且不与我讲这些,我便将我乱猜的说与陈妈听,道是你讲的。届时,你说,陈妈是信你呢?还是信我?”说完,扭身就要往门外走。

阿素听了,这还了得!自是怕了文箐,忙忙拉了她,道:“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文箐也不说话,只是昂起头来,挑衅地看着她。

阿素将她小手甩开,道:“我且与你说些我晓得的沈家事儿,只是你可别再多问我娘去。要不然,她只怕不就是骂我顿了。”

文箐知这个沈家事儿,自然是周夫人娘家的事,她对此正是一摸黑,自是分外高兴,直点头,道:“咱姐妹说的话,我何尝透露过丁点与母亲及陈妈了?定是不说与其他人听的。”

阿素得了她的保证。便拉了她坐下来道:“我同你说说家里的事罢,至于其他的,夫人与老爷的事,我也不好多嘴。小姐……”

文箐见她一脸恳求相,心想周夫人与周大人的事看来也不能急在一时,便是讲讲周家的一些事也是好的,至少自己多了些了解。于是点头,催了阿素讲下去。

阿素搂她在怀里,望着窗外的叶儿渐黄,想了想,方才道:“你且别催我,待我想想,从何开始说起。嗯,便说咱周家与沈家吧。咱们家虽然不算太富,在苏州不说是个极有名的,可是却也是有名的。咱们周家虽有些钱,可是同夫人娘家沈家比起来,自是比不上的。只是这些年,沈家其他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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