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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1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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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的小保!你在这儿啊。你不是走丢了吗?怎的找到家了?那这个是谁?”徐姨娘用手摸了着文简的脸,又举起了手里的布娃娃,很是迷惑不解。

“那是假的,我们在这呢!”文箐想去扯开那布娃娃,姨娘却拼了命地过来抢:“别抢走我的简儿!那是我的儿子!嘘,别吵着他了。他要困了……”

“在这呢,文简在这,你说那是什么?”文箐想让她再好好看看自己和文简,希望她能清醒过来,至少前两句她还有点理智啊。

“哦,简儿……老爷,简儿还活着,在我怀里呢。弘郎,弘郎……”姨娘开始痛哭起来。但过了会儿,又抱了布娃娃,不管外界人事了。

“姨娘,她怎么这样了?”文箐不解地问阿静。

“姨娘她……小姐你同少爷当日不见了后,我们都到处找啊,都说未曾见到。到了晚间仍无结果,老爷问你们到哪去了?

然后……夫人说少爷和小姐有点小恙,怕传了病气过来加重老爷的病,所以作主没让来请安了。可是,这借口能哄得了在床上的老爷,姨娘是哄不住的。

后来我听陈嫂说:夫人没办法,只得把姨娘叫到她房间去,把你们的事含糊地说了说。姨娘便要问个明白,陈嫂当时看夫人很为难,她便说人丢了。

姨娘她一听,当时就晕过去了。醒了之后,便叫嚷着要找你们。夫人那边只能劝阻,然后姨娘便说那是不是同三爷一起去苏州了?夫人只得哄着她说有可能。

可姨娘却明白过来,想来夫人这也只是安慰自己,便又想了好些可能,姨娘心神是越来越不稳定。等到了老爷这房里,没想到就那么一下子也不知怎地一个劲地叫老爷的名字,然后就说了‘不见了’。

老爷急了,就问哪里去了,什么不见了?把夫人叫过去,要见少爷,可能老爷也感觉到家里有异常了,发了一通脾气。姨娘也清醒了些,同夫人一起劝说老爷宽心,只说是老爷以前送的一个物件找不见了,心疼得厉害。

后来……晚上,姨娘又去找夫人,也不让奴婢跟着……陈嫂说姨娘和夫人谈了好些话,后来不知怎么就吵起来了,姨娘说难道不是三叔做的坏事?这要是让长房绝嗣了,三爷便是最大的得利者。夫人说三叔也不可能坏到拐卖掉侄儿来夺家产这个地步,最多是想多分家产罢了。

再后来也不知何原因,总之结果便是姨娘问夫人是不是怨过她?

结果她话没说完,夫人当时也是急得,一时就误会大了,以为姨娘说这句话另有含意,便给气得吐了血,发誓说不是自己,说自己掏心掏肺对待姨娘和小姐少爷,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和闺女,怎么可能故意搞丢。就是三爷,想来也不会。

当时奴婢一时也不在老爷旁边侍候,也不知道老爷如何起来的,只见他在夫人门口听到这些话,便急得脸上通红,好半天才说出话来,道:‘你俩瞒得我好苦啊。怎么就不快点说出来?也好马上找啊,自己找不行,有官府衙门啊。’

夫人说,早已经派人了,而且驿丞家的侄少爷也被绑了。

老爷听到这的时候,叫一声‘天要亡我’,便突然倒在地上了。叫来医士时,已经快不行了。一直拖到下半夜,老爷临去时,说:‘我追他俩回来,便是我去了,换他俩回来。’

然后夫人也慌了,乱了。姨娘就开始头迷糊了。如今,姨娘就完全变成现在这个样了。”

这一段,阿静是断断续续,才说完。中间好几次哽咽得说不下去,手帕都擦得湿透了,等她略微抬起一点头时,两只眼睛肿得似馒头一般。

文简虽然不太懂,可是也大体明白些,只是越听越拽紧了姐姐的手。

文箐却跟着流泪。作为“外来者”,心里才慢慢想着要好好接受这个家,她见得这情状,都觉得心窝子里发紧,疼得厉害。现在想象那些画面,在悲伤这个便宜“爹”去世、以及姨娘疯魔了的这个事实的同时,她更多的是想到周夫人的悲痛会有多大,不知当时她怎么承受得过来,病会怎么样?便也问了阿静。

“夫人,现在病得也很重,咳得不行了。听陈嫂道,每日里都咳得吐血。”阿静讲话声音非常低。

“这都多久了?”文箐拭净脸上的泪,深呼吸几口,平静了一下,方才问道。

“这便是第22天了。”阿静看文箐脸色很不好,“小姐,你也瘦了。你……”

“寺里远吗?我带文简去看她。”文箐顾不上别的,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先见了周夫人,让她早一点知道姐弟平安,似乎这样自己也少一点负疚感。

“夫人在归音寺守灵。这边都是人过世后,便要作七七四十九天道场,夫人道入乡随俗,只是老爷一定在盼着小姐和少爷。老爷临去时,说一定要把你们找回来的。夫人也坚持你们一定会回来,因为上次小姐看着都好象过去了,却又醒过来了,老天爷都不敢收的,怎么会好端端的丢了呢。小姐,去劝劝夫人也好。只是姨娘这里实在离不得人,奴婢脱不开身,有时能让她离开床都不容易,她当老爷还在床上,或者她当是少爷刚出生时……”阿静说着说着,又想哭,只是眼泪都快流干了,便只有眼睛红红的似要出血一般。

“我让陆三叔送我和文简过去,姨娘这样,也不能一时半会儿就唤醒她的。你便安心在这里侍候她吧。”文箐这个时候,心底真是觉得悲凉不已。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个父亲病死,想靠个周家,如今都是重症病人?怎么会这么狗血地倒霉?周夫人要是有个万一,自己可如何是好?

“是。小姐和少爷回来了就好,夫人和姨娘的病必然也会好起来的。”阿静这边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说话终于不颠三倒四的了,也知道文箐是个小孩,需要安慰。

到了前厅,却见柱子他爹娘还有香米并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拥着柱子,抱成一团。

柱子他娘哭哭啼啼的,他爹便是一再感谢陆三叔,非要让柱子跑下来磕头谢恩不可。

柱子他娘那边检查完了自家孩子没伤没痛的,终于安下心来,把泪一抹,便直接跪在地上,径直就磕了对,嘴里只道:“此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便是日日夜夜替恩公在佛前烧柱香,乞求佛祖保佑恩公长命百岁……”

陆三叔被他们夫妻这么一闹,窘的不行,拉了柱子他爹道:“说了,非是我救的,我只是……送了他们来罢了。快让你家娘子起来,勿要再这般大礼,我受之有愧。”说完,给柱子他爹倒是行了个大礼。正抬身,就看到文箐他们出来了,便道:“救你儿子的是周家小姐,你要谢便谢他们。”

柱子他娘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依言要给文箐行礼。文箐慌道:“婶子且慢!我那也只是因为同柱子弟弟一起被拐,所以自然不能舍了他不管。既是邻里,又是一同落难的,我也没做什么。三叔送我们返家,是该谢的。还有陆家村的人,江陵知县老爷,都是我和弟弟还有柱子的恩人……”

柱子他爹便是在驿丞那儿谋的一个马夫的差使,平日里侍候马还行,可是说到这些,却是不太会。只听得他愣神,没想到牵扯这么多。柱子他娘见当家的没行动,便也就口头一个劲表示感谢。

文箐趁这当儿,忙向三叔道:“三叔,我想同弟弟去寺里看看母亲大人。阿静在家得守着我姨娘……”

陆三叔马上就听明白她的意思了,他们没个大人陪着去,哪里行。当下就直接道:“我陪你们去,无需担忧。”

那边柱子他爹也明白过来,便道:“恩公不知道归音寺所在,我便陪着过去。”

陆三叔道:“宋兄,只需直呼我名陆随三即可,这‘恩公’二字实不敢当啊。”

柱子他爹便也知对方一再推却,只得唤“陆三哥”。

香米在旁边看得傻眼,不过能见到弟弟却是高兴的,知道是文箐帮的忙,想到了上次打架的事,便不好意思地走过来,轻声道:“谢谢你帮了我弟弟,以后……”

文箐眼下可真没心思再追问上次的事,而且这个时候也不是话恩怨的场面,只是打起精神来,冲她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以后常来往。”

阿静稍微冷静了些,开始恢复了一点待客之道,把人送出门来,站在院门外,看着小姐和少爷急急地同陆三叔一起走了。关院门的时候,总觉得不对劲,有点儿东西忘了,却又想不起来了。待到厅里,方想起来,追出去时,马车早没了影。

阿静一跺脚,骂了自己一句,真是糊涂得该死,居然忘了这等事项。如此关键的物事,自己怎么就……这要传出去,会不会以后又给小姐和少爷添是非了?

第四十六章重聚

还未到达“归音寺”,远远地仿佛就听到一阵接一阵的木鱼声,念经声,又有锁呐声……夹杂着无尽的悲伤与哀痛迎面卷来。

在山下,自有迎客的小沙弥过来,问:“施主贵姓?可是来悼周大人?”

柱子他爹向他解释是陪同周家小姐与少爷来拜忌周大人的。

那小沙弥也张大了嘴,愣了一下,怀疑地道:“可我听周家上下都有提过,那周家小姐与少爷不是丢了吗?怎的,回来了?是真的?”

陆三叔牵了两孩子过来,道:“小师父,这便是周家小姐与少爷,你且让我交些香火钱,前头带路,引我们过去吧。”

他交了香火钱,取了香,小沙弥拉了钟响。文箐一脸不解地看向陆三叔。

陆三叔解释道:“这原本是告知有客人来悼用的。”

文箐这才明白过来,想来这头敲了钟,那头念经的念得更响,然后丧主家的亲人便也哭得更响,以便迎接客人。

他们去的是寺庙侧殿后面紧挨着山的灵棚。

走过那群和尚、道士和锁呐手,就见周夫人脸色十分吓人,青白青白的,脸颊,是越发的瘦削,双目完全无神地对着某处,对周遭事物也无多大反应,人是摇摇欲坠,两旁由陈嫂和阿素扶持着。

陈管事带了栓子和小豆子都跪在旁边。

陈管事早已闻听来客铃声,此时抬头一看,都惊讶得嘴都合不起来,眼睛瞪得很大,差点儿要将眼珠挤出来一般。然后,嘴里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那一刻,文箐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扔下了文简就往前跑。“母亲!”一声大叫,然后大哭着扑了过去。

周夫人被她一扑,倒在了陈嫂怀里,猛烈地咳嗽起来。

文简则被她刚才那一带,差点儿摔地上,陈管事忙起来紧走几步要去抱文简。却发现一个穿着青布短上衣的高个汉子把文简扶了起来,递给自己。

柱子他爹马上在旁相互加以介绍。

锁呐声也便提高了音量,以为是有客来吊。陆管事忙让小沙弥去停了乐声,说少爷和小姐刚回来了,且让一家子说个话儿。

“小姐!少爷!”阿素尖叫起来,“我都做了多少次梦了,这次真是真回来了?!”她一连说了两个真字,显得语无伦次了。陈嫂与周夫人却似乎响应延迟。

“母亲!!是我,我文箐,和弟弟文简啊!”文箐见周夫人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仿佛害怕自己随时不见了一般。

“夫人……真是小姐……和少爷呢。”陈嫂边哭边说,从陈管事手里接了文简过去,上下检查。

似乎过了好久,周夫人方才醒过来神来:“你?文箐?你爹把你们追回来了?”说完犹未置信,抬起手来,摸了摸文箐的脸,“这是文,就是瘦多了。”

“嗯!母亲,我们回来了。害您担心了……”文箐眼泪直流,刚才情绪一下子就如一桶油见了火花似的,爆发了,自己来时根本没想过会这样。

“文简也回来了?”周夫人侧头找文简。

“是!夫人,文简也好好地回来了。”陈嫂把文简送到她怀里。

“那你爹呢?”周夫人左右看了看,却一阵咳嗽,嘴角又溢出血来。陈嫂帮她擦拭了好几下才擦干净,她却再也控制不住,似乎是明白过来周老爷是一去不复返了,“啊啊”地大哭出声来了,只是音都是破的,看来噪子早就倒了。

“母亲……”文箐此时心里痛得不行,也只是觉得哭才能发泄出来,再也不管不顾,跟着大哭起来。

“小姐,你们回来了……可算回来了!夫人盼得好苦啊。”陈嫂边哭边喊道。

文简本来哭了好几次了,这下子,噪子嘶哑地“呜呜”地哭着。陈嫂两母女也跟着哭,哭的一份是小姐与少爷回来的安心,一份是老爷走的太不安心。

于是豆子和栓子都跟着哭,众人都哭作一团。

一时间悲伤便弥漫了整个山谷。

这边女人小孩哭得稀里哗啦,那边男人们听得,无不动容。陈管事领了陆三叔和柱子他爹去上香祭拜。陆三叔转身,见得这样一片悲伤场景,一时之间,安慰话也显得苍白。陈管事只得代主家叩头行了礼,道是“简慢了两位,实在是哀伤过度。”招呼了陆三叔和柱子他爹进旁边招待来客的隔间。

陆三叔一脸歉意道:“我这,我这也是急得,都忘了从府上给小姐和少爷带上孝服过来,孩子小不懂得这些,只急着见家人,都急得忘记尊敬了。我替他们告个罪……”

陈管事忙拉了他道:“陆恩公可千万别在意这个,您不说,我们都不曾注意。就是老爷,泉下有知,只要少爷和小姐都好,哪里会计较这个。反而是来急着看望夫人和老爷,情急心切,更是可表孝心。多谢陆恩公援手相助,并远道送家来”。

转头急着叫小沙弥去端热茶来待客。那厢女人和小孩也哭得差不多了,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确定了这不是作梦了。

“回来就好。箐儿,简儿,来,给你们爹爹去磕头,多磕几个。老爷说要去追了你们回来,果然给回来了啊……”周夫人说到最一句,又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老爷,您看,箐儿简儿都好好地回来了,你却舍得抛下我们啊……看,女儿和儿子啊,都好着呢……我没骗你啊……老爷……”

“老爷,我会照顾好他们的,你泉下有知,一定要放心……”周夫人在灵前斩钉截铁地发誓道。

其实文箐刚才那一扑过去,自己也是未曾预料到,仿佛那动作就是完全身体自发的一般,从来不曾觉得自己在周家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原来短短的两个多月,再加上拐卖的这二十来天,却已然有扯不断的情感将自己与周家紧紧地缠在了一起。尤其是这段时间与周夫人相处很亲厚,突然看到周夫人这模样,心痛周夫人。后来第二次哭,则是想到爸妈在三个月前一定面临着如何参加独女的丧葬仪式的问题,便是空前的悲从中来。这一哭完,方觉得心中不是刚才那样压抑了。

陈嫂把大家都引到旁边一间禅房里,陈管事也领了陆三叔和柱子爹过来,向周夫人说了说陆三叔的事。

陆三叔只是简单地说就是浑家见到了小娘子问路,所以就给带了过来。

文箐这时也回过神来,向大家一一说了陆家各人的恩德,周夫人和其他人都要磕头行礼,陆三叔自然不受,只道是有缘罢了。

最后周夫人还是行了个大礼,方才作罢。搂了文箐和文简一会儿,咳个不停,便将二人推开来道:“母亲如今病了,实在是会传人的,不得害了你们。”

陈婶递过去帕子,周夫人擦了,文箐眼尖地看到帕子上有好些血丝。

文箐忙问陈嫂:“母亲这是什么病?原来不是咳得没这般厉害吗?如今怎的就这样了?”

“大夫说,夫人这是‘痨瘵病’。”陈嫂谨慎地道,心里恨不得自己替夫人得了这病。

“什么劳疾病?”文箐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两个字。

“就是肺虫病,痨虫病。”阿素在旁边解释,她也特意问过几次郭医士。

“怎么会这样?”一时听也听不懂,文箐心里烦得紧。

“小姐,你和少爷丢了,老爷一去,夫人都在床上了好几日了,最近才好转一点儿,夫人却坚持要在这陪着老爷。都怪我,没劝动夫人。小姐您回来了,可得帮着劝劝才……”陈嫂很是自责。

“阿兰,箐儿才回来,你便与她说这有的没的作甚?你且让陈管事陪了驿丞大人和陆三管事,别怠慢了二位的。”周夫人不乐意陈嫂继续说下去。

“是,夫人,这就去。阿素已经去替小姐和少爷换孝服去了。”陈嫂边走,边不忘提醒孝服的事。

“啊?母亲!我只顾着母亲了,忘记了这事,就是只想着马上告诉母亲和全家我们回来了,倒是对父亲极不孝了。”文箐突然也明白过来未换衣衫便出来了。阿静今日糊涂,自己虽说不太清楚这个,可主要也是太急了,便坏事了。

“无事。这正是箐儿和简儿的孝心。大孝方是随心而发。你父亲一定能明白的。就是你不换,他见你们安然,也一定含笑的。”周夫人搂紧女儿,安慰道,“箐儿,你看,你父亲走了,我和你姨娘都差点儿先后脚追上去了,可是却没追上,想来你父亲是知道你们要回来的,所以就教我们等着,好照顾你呢。”

“是。母亲可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呢。我和弟弟还不知事,要是没了母亲和姨娘,如何才是好啊?”文箐想着刚才帕里的血,第二次强烈意识到要是周夫人不在了,这可如何是好?便觉心惊肉跳起来。

“你且别担心,如今你和弟弟既归家,我也自然放心了。”周夫人反过来安慰这个懂事的女儿,一脸心疼。

晚上,周夫人安顿好疲惫的文箐文简睡下,让陈嫂给准备陆三叔的礼物,加上刘三将陈知县替赖家垫的二千贯,又添了三千贯钞,送于陆家。

次日陆三叔来辞行,没想到带回去的东西较多,陈管事道都是些果子,可分于村里乡亲的,他推却不得,终于收下了。

周家拿出来的东西,陆三叔也以为真是果子,也没多想,结果等到了家后,被陆三婶拿了打开一看,都愣了——除了好些各人一套布料以外,还有好些银饰也五千贯钞。另有一封信,陆二郎打开一看,是文箐写的。内容则是——

全家都非常感激陆家厚义。因家中事务多杂,又在守制,近三年可能都无法离家远行,不能尽快回迷路村看望大家。没想到姐姐把手镯退回来了,据母亲说与弟弟的脚环是一对,从生下来就打的,有个名堂,叫“手足情深”。母亲又说自己太不懂世事,只好给三婶和姐姐各一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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