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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太子妃的倒掉第2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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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太子妃的倒掉作者:未知

论太子妃的倒掉第22部分阅读

女。不为旁的,只因他喜欢的姑娘开口请求了。

阿狸会喜欢太子喜欢到不远让其他任何女人碰他,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左佳思扬起满脸泥灰的脸来,对司马煜说,“我们见过的。在好几年之前,我被山贼劫持了。我阿姊去救我,你就跟她一起的的。”

司马煜依旧十分迷茫,“什么山贼?你阿姊谁啊,我怎么不记得?”

“我阿姊就是太子妃啊。”

司马煜终于隐约想起些什么来,“哦,那回去救的是你啊……”

他怎么记得是卫琅呢?

随即又想起更重要的事来,“太子妃去哪了?”

问明白了阿狸的去向,司马煜跑出去好远,又想起些什么,随手招来一个宫女,指了指左佳思,道:“去厨房给她弄几道菜,赏她的。”

左佳思还在水榭里烤鱼。

这一次她又觉出身后有人,照旧故作无防备的起身——虽然上一次被推下去差点没命,但她还是希望能再被推下去一次——这一次她一定要看清楚凶手,也不枉她守株待兔这么久。

肩膀被碰到的时候,左佳思敏捷的反手转身,就将人胳膊拧住了。

“好疼!”

左佳思愣了一下——被押住的是她的侍女桂香。

双宿双栖(四)

司马煜在皇后宫里总算找着了阿狸。

两个人又一道去给太后请过安,便一起上了马车回东宫去。

外面阴雨不断,车厢避上都凝了雾气,靠不一会儿衣服就返潮,衬在身上很难受。阿狸就往司马煜身上去靠。

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司马煜道:“被阿爹留下训了会儿话。身上又淋了,就回去换了身衣服。”

阿狸立刻就从他身上起来。司马煜见她被雷击中了一般面色剧变,那镇定明显是装出来的,便拉住她的手,用干燥的手指揉了揉她的手心,问道:“怎么了?”

阿狸不动声色,只反问,“真的只回去换了身衣服?”

“嗯……还去院子里找你来着。结果身上都淋透了还没找着,才想到你也许在阿娘哪里。”

阿狸抿了抿唇,细细凝视着他的眼睛。

司马煜竟被她看得心虚。

他心底深处一种十分躁动的直觉,那直觉让他烦乱不安,毫无缘由的就将遇见左佳思的事给瞒了下来。他也不明白自己何以在这件事上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没什么不能坦白的。

“或者你还希望我回去做什么?”司马煜笑问道。

阿狸摇了摇头,掀起车帘。外间雨水细密的侵进来,她闭了眼睛,似是叹息。

“没,什么都没有。”她说。

司马煜心底的燥乱就这么翻浮上来了。

——又是这样的态度。总觉得她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不屑于于他讨论似的。仿佛他就这么无知、不懂事,只能令她疲倦的、无奈的、全盘皆收的包容似的。

这种感觉很讨厌,就好像有什么事对你非常重要,你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却都串通起来瞒着你似的。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他忍不住就质问出来。

阿狸不明所以。

然而有了先前的铺垫,她此刻的无辜反而更令人不甘心了。

司马煜用力将她拖过来,一前倾就啃上了她的嘴唇,愤恨的咬了两口,还是没忍心咬疼了她。又含住了,轻柔的辗转着。仿佛这样就能从她嘴上啃出什么答案似的。

阿狸想笑,结果又被他责怪似的咬了一口。他闭上了眼睛,回家似的理所当然,门都不敲就探了舌头进来。不徐不躁,深情温柔。

阿狸的手松开了车帘,雨声便被挡在了外面。

马车驶过小桥,两侧黑瓦白墙,雨水落入了流水。江南烟雨濛濛如画。马蹄的的踏在青石板上,临街的窗口开了一千遍,她家的浪子终成归客。

他手臂圈住了她,阿狸也抱住了他。终于将一个逼供的吻变成了小别胜新婚的缠绵。

下车时司马煜抱着阿狸,阿狸圈着他的脖子。

屋外的桂花和雨飘落,阿狸就把头埋进他怀里去躲雨。

司马煜轻声道:“我们差不多该开始考虑孩子的问题了吧,你不是急着求子吗?”

阿狸想,如果能生她就不着急了,这才是高中生的年纪好不好。

干脆就不说话。

司马煜就尾音上勾着,在她耳边,“嗯?”

阿狸五指掐进司马煜衣服里,低声抱怨,“进屋再说——”

——他抱着人聊天就不觉得沉?

司马煜得意的笑起来,心想,总算还有诚实的时候。便把她往上托了托,穿过一出有一出的门墙,抱进卧室里去。

司马煜连着赶了小一个月的路,身上乏倦。虽然想折腾一遭,但精力不足。回去跟阿狸闹了不一会儿就打起哈欠。

阿狸坐着,他就枕在阿狸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着话。

偏还不老实,手指头往人衣服里探。但也没什么杀伤力,把阿狸弄痒了,阿狸就揪他耳朵,笑道:“你再动一下试试?”

他嘿嘿的笑了笑,安静了好一会儿,像是睡着了。却又半梦半醒的叫了一声,“阿狸。”

阿狸就低声说:“我在呢。”

他摸了两把,抓到了阿狸的手,握紧了,声音懒懒软软的,“你哪里都别去。”

“嗯。”

“……总觉得你是在敷衍我。”他咕哝着抱怨了一声,这回终于真的睡过去了。

他这一觉睡下去就跟猪似的,雷劈都劈不醒,晚饭也没起来吃。

阿狸自己用时,珠翠问是不是该叫醒他,阿狸就笑着摇了摇头,道:“让他睡吧,还不知道怎么车马劳顿呢。”

把他丢在一旁,只把他身边伺候的侍从叫来问话。自然也知道,他果然又遇着左佳思了。

阿狸一个人枯坐了半宿,看司马煜睡得香,毫无负担的模样,就愤恨的去捏他鼻子,看他憋得脸都红了,张嘴大喘气,却还是不醒,才笑着松开他。

抱怨道:“再犯糊涂,就不要你了……”

半夜的时候司马煜开始睡不安稳,困顿的挣扎着,偏又被束缚住了一般,手脚挣不开,声音也卡在了喉咙里。

阿狸被他吵醒了,只以为是寻常的噩梦,迷迷糊糊的伸手去安抚他。摸了满手的汗水,才觉出不对,忙推他,唤道:“阿尨,阿尨?”

司马煜探手出来,用力的捞了几次。像是努力的想抓住什么,阿狸赶紧握住他的手。他攥实了,骤然便平静下来。只将阿狸的手拉在胸前。阿狸俯身去亲他,他眼睛里倏然便有泪水滚落下来。

外面雨还在下,风不时一紧,雨声便骤然稠密。透窗而过,连屋里烛火也跃动起来。

他脸颊上便有两道明亮的水痕。

那确实是眼泪。

阿狸忽然间便不知所措。

司马煜睡得像死去了一样安稳,连鼻息也听不见。长长的睫毛映着烛火,像是染了一层荧光。不再有所求,终于可以瞑目了的模样。

阿狸心里便有不可言状的恐慌,她自己也觉得搞笑,但她确实偷偷的去试他的鼻息,俯身去听他的心跳。在确定他真的只是睡安稳了时,才耗光了力气一般,软在他的身上。

寂静的夜里,她耳朵里是撞击一般的心跳声。他还攥着她一只手。

“阿尨。”她又叫了一声。

片刻后,司马煜困倦懒散的回应,“嗯……”他摸到阿狸毛茸茸的头,打着哈欠问,“怎么了……天还没亮啊。”

“是你先把我吵醒的。”

“……”司马煜无语的蹂躏她的头发。

“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阿狸又问。

“记不清了,好像不是什么噩梦吧……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梦到自己打了打胜仗。好像还是在江边,把北秦打的丢盔卸甲,芦苇花都染红了,。”

——那你哭什么啊摔!

这次无语的是阿狸。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吧。”

司马煜已经睡了五六个时辰,早养好了精神,被阿狸叫起来,又回忆了一个热血沸腾的梦,哪里还睡得着?精神百倍的开始折腾阿狸。

阿狸推了他两把没推开,干脆放任他为所欲为,百折不挠的睡自己的。

司马煜啃了半天,人毫无反应,渐渐竟鼻息沉稳的睡着了,就有些愤愤的。又摆弄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样没意思,便不再马蚤扰她。也学阿狸的样子,靠在她胸口上听心跳。

秋夜里很容易便生出空旷的感觉来。

司马煜听着阿狸的心跳,渐渐的梦中清醒竟又浮现在梦境里。

苇花如雪,战鼓轰鸣。漫山遍野的溃退和砍杀,像是席卷而过的风沙。他金盔金甲跨坐在战马上,即将登船渡水。

他无意间回望。天矮江阔,流云涌动。

倏然便有莫名的悲伤江水一般滔滔的灌入胸口,瞬间便令人溺亡。

苇花从眼前飞过,点点泛红,便如东君忽至,杏花飘落在春雨里。鼻端泛起清香时,有少女踮脚去折梢头那一枝新杏儿。司马煜木愣愣的站在后面望着。

看她艰辛的攀上攀下,终于将那杏花摘在手里,欢喜满足的跑开了。

就像潮水自胸口退去了一般,那不堪负担的重量终于消失了。

双宿双栖(五)

卫琅在襄阳御敌,谢涟在京口练兵。

而司马煜从京口一路走到襄阳,再从襄阳折回建邺之后,更是加倍的忙碌起来。

十天半月不进院子是常有的事,偶尔回来了,也只在阿狸这里蹭吃蹭喝蹭床铺,还经常吃到一半就被叫出去。

荆州一代已经战火蔓延,想来等西边襄阳的攻防战有了结果,东边大规模的战事也就要逼近了。

司马煜的精力全投入在这里面。

这不是个皇帝点狼烟,天下诸侯就纷纷率兵勤王的时代。也不是个皇帝伸伸手,四面八方就赶紧出人给钱的时代。唯一确定的南边的土地不可能拱手让给胡人,打是一定要打的。但该怎么打,那就是各家自己说了算了。皇帝可以给意见,人听不听则是另一回事。反正谁都知道,“政在世家,祭在司马”。

京官固然多为忠君之辈,但在大多数封疆大吏眼里,皇帝只需乖乖当摆设就够了。不想当就换人,反正都一样。

这现状在孝贞皇后一朝改观过,那时有桓步青在,孝贞皇后可凭强权和武力统御天下。皇后余威所及,甚至可以一力扶持她的女儿继位。但自公主神隐,桓步青叛乱之后,皇权的威严就一直没有恢复。

皇帝努力了多少年,才稍稍改善几分——至少目下司马煜有什么举措,不会有人敢在明面上抗令。

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阿狸才会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太子妃的命。

——如今江南十五州,有六州的军政都握在王家人手里,且大都不是有民无土的侨州。如果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大概长江流域整个儿都在王姓刺史或都督军事的管辖下。只在江北淮河附近的徐州和兖州,分别由庾林和谢冰治理。庾家暂且不说,谢家三代人都是太子党。王家根繁叶茂,各宗互成犄角,也各有立场,没有嫡系力压旁支一说。然而王坦也是有手段和威望,可以统御全宗的。

阿狸只是嫁给司马煜,就给他省了多少事啊——虽然给她阿爹平添不少麻烦。

但就算这样,司马家也还是有人要给她下绊子。

经秋入冬,天气寒冷起来的时候,各宫各院里也开始分发御寒的衣物。

阿狸也不是太公正的人,司马煜六个挂名的姬妾,她只跟左佳思有交情,又知道她是落水中过凉的,给她的分量便特别足。

就这样,也还觉得她未必够用——这姑娘看着花儿一般娇弱,却是个大胃王。不定时再抽风一下,惹出什么麻烦,只怕就更不够了。

阿狸只是奇怪,这一年深秋连着两个月她似乎都没什么动静。秋鱼最肥的时候,阿狸还以为院里管花木水草的女官又得到她这边来告左佳思的状,结果也没有。

这一日分完衣物,闲下来了,干脆就悄悄的去她殿里串门儿。

“最近吃用都很足。”问起来的时候,左佳思就说,“上下都很照顾我。”

她才说完,果然就有小丫头端了点心和茶水进来。又仔细问了左佳思还有什么吩咐。

“已经没有了,你们都下去吧。”左佳思就说,听语气,似乎是有些闷闷不乐的。

丫鬟退下去了。

阿狸就笑道:“怎么,看着不高兴?”

左佳思就点了点头,低头拨拉着茶盏,“看她们假笑,心里怪烦的……明明背过身去就要冷下脸来说三道四,干嘛还要装着很喜欢我?”

阿狸忍不住就笑起来,“你管她们背后干什么,不是找心烦吗?看人看脸,又不是看屁股的。”

左佳思落落寡欢,“阿姊你不懂啦……”

“那就说来听听呗。”

左佳思便加倍心烦起来,沉默了很久,才对阿狸说:“她们教我自保,教我富贵之道。”

阿狸便沉寂下来。

——其实在一周目里,她就应该发现这些的。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个契机,那个契机就是左佳思遇到了司马煜。因为这姑娘有足够的美貌,不会有男人不对那美貌恍神。

庾秀忌讳这份美貌,她可以把左佳思送入东宫。阿狸若忌讳这份美貌,就必然要与左佳思为敌。

那么此刻左佳思该如何自保?

无非两样:讨好司马煜和太后,防备阿狸。而讨好司马煜,便也是她的富贵之道。

左佳思自己不爱想这些,她是被迫入东宫的,心态一向都比较消极。但是当她遇到了司马煜,那些曾经费尽心机也无法让司马煜多看她们一眼的女人,就会立刻明白左佳思的价值所在。就算左佳思自己不想,只怕她们也会半挟持的诱导她走上这条路。在很多事上,她们甚至会主动为左佳思牵桥搭线。

如果她们只是思量着怎么勾搭司马煜到左佳思这里来,倒也罢了。阿狸只怕她们还在旁的事上自作聪明了。

“别人教你,你不领情就罢了,怎么还恼火起来?”她便问,“是说了什么让你不喜欢的?”

“嗯。”左佳思积压了几个月的烦闷,终于在阿狸跟前发泄出来,“她们要我防备阿姊。”

这一条是必然会有的,阿狸只笑听着。反正她跟左佳思就是大傻遇上了二傻,但凡里面有一个动了坏心思,另一个绝对会死得很惨——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她的心性和左佳思的敏锐,真有人存了坏心,两人也不会互相吸引,不设防备就是了。

“还说,会稽王府上送我进来,便是我的靠山,我就该常交往着,互通有无。”

阿狸一口茶就喷出来——她这也太诚实了。

左佳思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埋怨,闭了嘴不说话。

阿狸欲盖弥彰,“这……这话其实也不能算害你。”

“是啊,不害我。”左佳思咬了嘴唇,简直要把阿狸推出门去再不往来一般,“不过就是教我吃里爬外,认贼作父,恩将仇报。我再蠢,总也知道谁对我好,谁害了我还想利用我。”

阿狸笑道:“你倒是恩怨分明。”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我很小的时候我阿娘就跟我说过一句话,叫‘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意思就是,别人咬你,你就咬回去,咬到出气未止。别人对你好,你就要对别人好,好到问心无愧为止。不过我遇到的人,都是有怨又有德,所以我既不能咬到尽兴,也不能好到交心。只有阿姊对我只有德,只有那个会稽王跟我只有怨。阿姊你说,她们偏要我反过来,是什么居心?”

“会有什么居心啊……”阿狸就有些难过的揉乱左佳思的头发,“人跟人不止有怨跟德,还有利与弊。她们是算计着利弊活的人,要害谁、厌恶谁未必就因为谁跟她有仇,可能只是人妨碍到她了。对谁好、喜欢谁也未必就因为谁是好人,可能只是人给她好处了。”

算计着利弊活的人,往往都如鱼得水,左右逢源。本心而活的,却常常进退失据,顾此失彼。

因为世间德怨本没那么分明,利益却是无处不在的。懂不懂感恩报怨不妨碍人的生存,只要善于权衡利弊,就不会行有差池,危及自身。

纯粹的感情却常常容不下算计。到最后往往是因爱故生恨,求全而有毁。

一周目里左佳思对她,大约就是这种情形吧。

“阿姊就不会这样。”左佳思又说。

“难说哦,”阿狸笑道,“如果你敢抢我的丈夫,我就咬你咬到死。”

左佳思想了想,说:“那是我先辜负了阿姊,阿姊恨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阿狸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就算你先辜负了我,大概我也不忍心真咬死你。估计只会恨得牙痒痒,把你远远的打发到天边去,一辈子都不想见你了吧。”

左佳思也笑起来,“我也觉得阿姊是这样的人,阿姊太呆了。就跟乌龟似的,戳一下就闷声缩回去,都不会叫出来。”又悄悄的,“不过我不会欺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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