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钿奇缘作者:未知
螺钿奇缘第2部分阅读
没来得及后悔,就似乎感到两道灼灼的视线越过了骆仕磊的肩膀,落在我身上。心下不禁被这凌厉的视线激起一阵涟漪。
我用我最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哦,可是看骆仕磊的鼻子,大概已经冒烟了,脸也被我一席话堵得青一阵,白一阵。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身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只见他身后两匹骏马上坐着两个高大的男子,一个黝黑的皮肤,粗犷的五官,身体很结实,一看就知道是个力大无穷的傻大个儿。紧蹙的眉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那种冷面人,脸上似乎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扑哧!”因为这个想法,我忍不住笑出声,只见他眉头更紧,目光也紧紧盯着我。
“好啦,我不笑你了,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让两个眉毛打架了?都快缠在一起拉!”我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传入他的耳内。
他不再是面无表情,转过头去。却看向他身边那个保镖。
此时我才开始打量另一个保镖,却意外地找到了那两道凌厉视线的主人。
他是保镖?小麦色的皮肤,虽不白皙却光洁。虽是保镖的打扮,却没有低等人的气息,反而是一种贵人的气质。难道是落难少爷沦为保镖?
两条浓眉倔强而恰当地配在一双犀利的鹰眼之上,鼻翼□而饱满,双目炯炯有神,含着刚才就让我无法忽视他冰冷的视线。
头发是正宗的文原式发型,却不像别人那样会引得我发笑,反而有一种非它不可的适当感。
这个保镖绝对比惠特尼休斯敦的保镖帅无数倍。雕塑般的轮廓,浑身霸王般的气质,怎么看也不是那种屈居人下的普通保镖。
虽然此时他面无表情,却奇怪地让我有种亲切的感觉。是个面善之人。
我微微对他一笑。表示友好。
可他仍是一脸刚硬,化解不开。
“嫂嫂,是我的错,那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大家视线交换了半天,这个骆家二少爷终于开口了。
“二少爷,其实小姐也没什么需要,只是想在静止的地上待会儿,呼吸一下这纯自然无污染的空气而已。如果方便的话,弄点能下咽,无毒的吃食送来就更好了。”
边说感谢,边学电视上的武林人士的行礼方式,双手抱拳于胸前。可是发现这个姿势配在我这一身丫鬟装扮上,十分的滑稽,别扭。
只好耸耸肩,收回双手。只见一干人等皆石化般瞪大双眼,盯着这个厉害的丫鬟。
“怎么了?要求太高了吗?那给小姐一口水喝也行。”退而求其次总可以吧?
看仕磊一脸迷惑,意识到好像有些词用得有些超前了。也懒得解释,干脆去掀车帘,扶“小姐”到一旁的树林休息。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喊道,“大家原地休息!”
嘻嘻,心里偷笑。首战告捷!不给你个下马威,你把我当hellokitty!
又见螺钿
其实此时接近中午,即使不是苏珞环这么一闹,迎亲的队伍也是要停下来休息的。
这样一搅,反而让骆仕磊生出一种逆反心理。此刻正嘀嘀咕咕地跟那两个保镖抱怨。
因为小姐“见不得人”,方便过后,我赶紧把她送进马车。
而队伍还没有要出发的意思,所以自己又溜出来,观察一下地形,好伺机逃跑。没晃两圈,一道光亮划过眼前,晃得人睁不开眼。心下暗奇,是何宝物发出这样的光泽?
举目寻找,只见骆仕磊和他那两个保镖在一旁树下不知低语些什么。而发光的正是其中一个保镖手里拿的一面镜子。
不看还好,那面镜子让我石化当场。
天啊!居然是那老婆婆塞到我车里的那面镜子!虽然距离不近,但足够让我认出那镜子在曾经在我的手里待过!
怎么会在那个保镖手里?镜子和我一起穿来的?但我只是魂魄穿过来啊?难到镜子也有前身?
一大堆问号瞬间铺天盖地。
但唯一确定的是,我必须弄到那把镜子,我的穿越时空或许跟那镜子有关。
看来,在弄到镜子之前,还不能离开。
好!就让本小姐跟你们这群古人们好好玩玩!也不枉这趟穿梭之旅!
队伍重新出发,在我的滛威下,骆仕磊像皮球一样被我踢来踢去,积了满肚子的委屈。
这天,我们仍旧找了个客栈住下来。天色渐暗。我却怎么也坐不住了。
开头几天,走的都是荒山野道,住的都是乡馆野舍,无法好好的沐浴。
据说就快到大路了,到时候就会有不错的客栈。
已是初夏的天气,让我觉得身上要发霉般地难受。一刻也忍不了。
今天白天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至山底深处,引得我一阵心驰神往。
站在客栈二层的隔栏里凭栏远眺,希望能望到那溪水的影子。
“你不回房间休息,在这里干什么?”突然一个酷酷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那面镜子的主人,那个帅保镖,飞棋!
虽是保镖,却没见他手里拿过武器。此时他双手抱在胸前,一身朴素的青衣,却是上好的布料。两条剑眉微蹙,在他打量的目光下我居然有些局促。
“那你不回房间休息,来这里干什么?”我反问。
他微眯眼睛,盯着我,“我的任务是保护大家的安全,你认为我很无聊吗?”
“对,你不无聊,你非常尽职地盯着我,保护我的安全!”我故意使劲说“盯”字,挑挑眉,跟他对上。
他却微微一笑,似乎没有听见我话中的叛逆。“那请你也注意一下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请尽早休息吧!”
他的眼神哪是请人啊?分明在威胁我!哼!我才不吃这一套。
“好……阿!我再散会儿步,消化消化晚餐就回房间休息,我相信你不会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的,对吧?那就拜拜喽……”
我送他一个得意的笑脸,满意地看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变得狰狞。转身逃离现场!
哈!心情真好。不过不能忘记正经事。
在二层看不到小溪的具体位置,不过这样更好,离客栈远点儿比较安全。现在应该弄清这个客栈的地势了,得找到出口以便溜出去阿!
“你不会觉得你跑得很快吧?”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揶揄。
又是他!真是阴魂不散,尽职尽责!尽职得让我有种只盯我一个人的错觉。
看来今天晚上运气不太好,只能祈祷半夜溜出来的时候运气好就ok。
我无奈,心底轻叹一口气,决定不跟这根木头废话,直接走人。
我抬手一指他身后,“有恐龙!”说完,就打算转身逃走。
结果这身长裙,让穿惯短裤短裙的我跌了个狗吃屎。而那根大木头根本就没信我的话,脖子动都没动。
我突然意识到,古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恐龙!失策失策!想我一世英明,此刻在这个帅男面前毁于一旦!
悔阿!
我摇摇头,悼念我毁掉的薄薄面皮,随即瞪向这根死木头,“你不会扶我一把吗?粘住拉?”却看见他冷酷的面庞居然有笑意,但显然还憋了一大部分笑容,俊脸有丝丝暗红。
看我如此凶悍,他似乎有些无奈,上前扶我。我打掉他的手,趁他怔愣的时候快速起身逃走。
“呼……真是丢脸死了!”我抚抚加快跳动的心脏,快速关上房门。
“小姐,你去哪儿了?”茉儿看我如此狼狈,一定好奇死了。可我不打算解释了。
“没去哪,随便转转。”随即岔开话题。
听到茉儿均匀的呼吸,我知道机会终于来了。偷偷穿上简单的衣服,猫手猫脚溜出了门。
“呼……”还好一切顺利。一出客栈,我飞般向那溪水奔去。张开手臂,感受这难得的自由空气。贪婪地吸取这纯自然的夜色之美。往溪水深处探去,意外地发现了一片新天地,原来这里有一处温泉。
我兴奋地脱掉外衣,穿着底衣,走进这天然的温泉。
“阿……爽!”我不禁叫出声。这泛着白雾的温泉,从地底涌出,和山上流下的山泉水汇在一处。让泉水温而不热,驱除一身燥气。
月光下缓缓蒸腾的水汽珍珠般升入空中,身后青葱的矮山,不远处悬着新叶的一排排小树,让我舒服地想叹息。倚在圆润的石头上,仰望头上的圆月,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我不禁哼唱出声:
thestthatevershesawhi,
carriedawaybyaoonlightshadow,
hepassedonworriedandwarng,
carriedawaybyaoonlightshadow,
lostariddlethatsaturdaynight,
farawayoherside,
hewascaughttheiddleofadesperatefight,
andsheuldn039;tfdhowth
thetreesthatwhispertheeveng,
carriedawaybyaoonlightshadow
一曲唱完,不禁想起自己远赴古代,只身一人进入一个陌生未知的世界,人心还如此难测。
薇会不会以为我已经出车祸死了?那些好朋友会不会伤心?不禁泪潸潸而神伤起来。
忽而隐隐听到一声叹息从林中传来。
“谁?”我紧张起来。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难道是我的错觉?顿时没了泡温泉的兴致。于是匆匆穿上衣服,溜回房间。
还好,茉儿还在睡觉,客栈仍然很安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仿佛一切只是我做了一场梦。可我却真真实实,疲惫地沉沉睡去。
窃镜乌龙
某锦:为理清思路,以下为第三人称
飞棋武功虽不及骆仕磊,但也是武功高手。
即使是内功高手,十米开外呼吸吐纳也能清楚入耳。勿论苏珞环一个普通小女子蹑手蹑脚的声音。
当苏珞环推开她的房门之际,飞棋就已警觉,起身准备一窥究竟。
暗中好笑地看她左躲右躲,貌似怕被人发现,却反而弄出更大动静,把不谙熟内功的林杰都吵醒了。
飞棋递给林杰一个眼色,示意他会跟好她,让林杰继续去睡大觉。
飞棋轻功速度太快,而那个偷溜的人儿速度却奇慢,差点儿磨没了飞棋的耐心,不愿再跟下去。
无法,飞棋只好在原处等了两柱香的时间,才轻摆衣角,施展轻功,尾随而去。
待停在温泉之外,却被所见之景惊得险些暴露了躲藏在树后的身形。
这哪里还是白天那个小丫鬟?五官虽未变,却深邃清晰了许多。原本棕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出洁白的光泽。
这才是真的她吗?竟如坠落凡间的仙女,带着精灵,带着调皮,聪明慧捷,让人不可抗拒。
那嫣红的小嘴,吐出婉转美妙的歌声,细听又像听不懂的“咒语”。
忽而见她柳眉轻锁,睑瞳美眸里泛起雾气,几颗晶莹的泪珠儿滑过光洁的脸庞。
楚楚可怜之姿,让飞棋惊奇地发现自己心中竟泛起不忍之情,无意识地叹气出声。却惊了那正沉浸在自己的伤感中之人。
猛然意识回笼,匿了呼吸与身形,待那女子娇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却仍久久不愿离去。
第三人称结束若是思路仍不清,欢迎拍砖,某锦抱头蹿走……
不要觉得跟着一大帮人上路,不愁吃,不愁住,不愁风雨。有的时候,问题不是表面能观看到的。
譬如说我现在最大的问题:把飞棋的镜子偷来。
虽然我觉得那东西原本是我的,甚至不是我的,是老婆婆的。就算是要把它拿来,还给老婆婆,也不能叫偷啊!
所以,我心安理得地决定,把那镜子拿到手。一定!
抬眼偷觑飞棋的酷脸,好吧,我承认,即使我有一万个理由,我也拿不出一个,能摆在他面前,让他乖乖地把镜子给我。
即使是暗中拿,我也没有隔空取物的本事。
但是!我是行动的强者,怎么可以因为理论不充分就不实践了呢!
于是只见“苏茉儿”小丫鬟,三天两头就会“不小心”在飞棋身边绊一跤,在未跌倒之前,“本能”地去抓支撑物,虽然支撑物往往是飞棋腰间那个不知装了何物的香囊。
而飞棋就会“适时”地一躲,让措手不及的小姑娘“自然地”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暗叹,这么伶俐个小人儿,怎么总会有变笨的时候呢!
瞧瞧,瞧瞧,长得柔柔弱弱,再摔几跤会不会断骨头啊?
偶尔大家也会看到另一番景象。苏茉儿有事儿没事儿都会找飞棋搭话。
说了半天,总会把话题转到他腰间的香囊上去。然后就是飞棋面无表情,理都不理那个可怜的小丫鬟。摆明了本次搭话结束。
众人感叹,唉~~芳心虽暗许,可叹君子却无情啊~~
于是大家在喜爱这个小丫鬟的同时,又添加了同情。掬一把同情之泪的同时,还不忘阻止小丫鬟继续纠缠无果的姻缘。
在她要找飞棋搭话的时候,坚决把她拉住,吩咐她其他的事情去做。坚决抵制两人见面,把伤害降到最低。
众人暗暗得意自己聪明善良的同时,苏珞环开始越来越多地努力思考,为什么每次看到明明是近在眼前的“肥肉”,却又遥不可及呢?
累得团团转仍没效果的某日半夜,我终于决定改变策略,实施新的战略方针。
口中念着不入虎|岤焉得虎子的口令,意志坚定,却弓腰塌背地摸进飞棋所在的房间。
在窗外我就已经探好了,飞棋正在沐浴。
真是天助我也,眼看飞棋白天穿得衣物就在屏风外,而那个装镜子的香囊一定就在那件衣服的腰带上挂着。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当一回梁上君子了。
咦?怎么没有?明明就是这件衣服,明明就是这条腰带啊?怎么不见了呢?在哪里呢?我找,我找,我翻,我翻!在哪里嘛!
“你在找它吗?”男人浑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夹着一丝戏谑。
心下暗叫一声遭。
脚底抹油是来不及了,还是浑水摸鱼吧。
我慢慢转过身,佯装无事,“嘿嘿,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哎呦,你在沐浴呐!那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这人太没道德了,只遮下身,露出上身强劲有力,纹理分明的六块肌,分明引人犯罪嘛!有本事你下边也别遮啊!
强咽下欲尖叫的冲动,赶紧觑个空隙,离开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下一句话又让我改变了主意。哎,没办法,谁让计划没有变化快呢!
“你不想看一下我的‘螺钿镜’吗?”
真卑鄙,居然知道我的软肋。
收回迈出去一半,停在空中的一只脚。我堆上大大的笑脸,“螺钿镜?什么螺钿镜?宝贝么?”原来那个漂亮的镜子叫螺钿镜啊!
飞棋不置可否的笑笑,打开手里的香囊。
我激动地扑上去。多日来的辛苦努力,多日来的期盼渴求,终于要在这一刻有结果了么?老毛同志当初在天安门那次历史性挥手,大概也就是这种心情吧?激动啊!!
“等一下!”眼看到手的“鸭子”,又被飞棋挡了回去。
双目冒火,“你怎么这么小气!看一下会怎样?”
“你误会了,这螺钿镜是仙物,若是无缘之人,碰到它,会失去意识,时间可长可短,你真要试吗?”
听他语气认真,神情不像骗人,可世上怎会有这种事?
不过不怕,这镜子我是拿过的,没晕啊!当务之急是把它弄到手,好好研究一下才对吧?
“不用担心。”说完,就抢过螺钿镜,准备仔细研究一下。
可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头晕晕的,眼前的飞棋变成了无数个,在我眼前晃。晃得我睁不开眼。
只听见一声低低的无奈的叹息。便软软地倒在一双结实的臂膀里。
意识完全脱离之前,不由感叹:“好有韧性的肌肉啊~~不知口感如何?”
身份揭穿
茉儿在房间里等了半天,也不见小姐回来,心下担心不已。
这一路,苏小姐为了茉儿现在新娘的身份,所有的事情都亲自来做。本来在苏珞环眼里没什么,可是在苏茉儿眼里,那就不是一般大的事儿了。
苏茉儿每天诚惶诚恐地接受苏小姐的端茶送水。连方便一下都要随时陪着。对伺候惯别人的苏茉儿来说,不但不是享受,反而是种酷刑。
有事去找飞棋保镖。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见小姐踪影。尽管小姐说不要担心,但苏茉儿还是忍不住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苏茉儿虽是个丫鬟,但待苏珞环却是极好的。心思也很单纯。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小姐更重要。若单论小姐,那小姐的安全最重要。
所以苏茉儿决定不再在房间里等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儿,没准儿还等着她去救呢。
于是苏茉儿穿着大红的喜服,也没有盖盖头,径自出去找飞棋。
苏茉儿在外都是由苏珞环带着的,自然不知道客栈的路,更不知道飞棋的房间在哪儿。所以一路打听一路前行。
被问之人只见一个羞羞涩涩的小姑娘,穿着大红的喜袍,神色掩不住慌张地到处找人问飞棋的房间在哪儿。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就是新娘子,未来骆家的女主人。所以也没人拦着,直接告诉她方向。苏茉儿竟没费多大力气便站在了飞棋的房间里。
飞棋的房间也不是很大,但一应俱全。
左边屏风后,大概是洗澡的地方,右边有张床。
飞棋和所有人一样,也是第一次见到新娘子的真面目。不禁拢起眉头打量起来。
十六七岁的样子,细致的小脸。虽然没有苏茉儿那么美,可也是朵清新的小花。
看她一脸怯懦地站在那里,本来不好的印象更加大打折扣。甚至暗自怀疑,苏家的丫鬟都那么厉害,这小姐怎会如此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