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纪作者:未知
玲珑纪第18部分阅读
的宝宝,一面又信誓旦旦地承诺救治被魔性吞噬的尤磐。这样,当真不算是要的太多……吧?
踏出药庐的时候已临近黄昏,夕阳低垂挂在山腰腰上。这璇玑谷可真是个风水颇好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林有木,日出日落尽收眼底,四季如春,哪管他凡尘纷扰。
待在这儿久了,竟也觉得自己原本躁动难安的心灵得到了荡涤,是不是越是向往自由,就越是会在追逐自由地过程中失去自由呢?如今的我,也早已没了当年的那样旺盛的心力,经历了这么多坎坷风雨,只希望自己能够和自己所爱之人,相知相守,过着平淡温馨的小日子,白首终老。
可是,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天不遂人愿,平静的生活一次又一次被无情翻搅,直弄得人心力交瘁。
肩上一沉,转过身对上浚墨清朗无波的眼眸,他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披在了我身上,淡淡地笑着对我说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橘红色的光晕均匀地晕染在他身上,也在他的脸上投下黯淡的阴影,只让人惊觉,眼前的男子果真已与往日大不相同,少年时的温润好似一块璞玉,微暖,如今的温润更像是一潭静水,微凉。
“在想你呀。”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而他宠溺柔情的面庞,则被我尽收眼底,同时映成一抹对等的笑意。
“贫嘴。”责备的话语在他的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却是满满外溢的温柔,柔得,就像这夕阳的余晖一样,恬淡却能照耀温暖人心。
低头看着地上被斜阳拉长的两道人影,我忽然开口询问:“浚墨,你和你的父亲,究竟是有过怎么样的过去怎么样的仇恨呢?”与他相遇时,他也只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竟为何,会与自己的父亲这么过不去,到最后,落得父子相残、亲手弑父的境地。我不信这其中没有缘由。
浚墨神色不变,只是不着痕迹地将视线瞥向一边,声音低低浅浅,好像在诉说一个封尘已久的古老故事:
“三岁那年,我亲眼看着端木炯杀死了娘亲,滚烫的鲜血溅到我的脸上,仿佛要灼伤我的皮肤,那种感觉,牢牢地烙刻在我的心上,至今不能够忘却。我娘她只不过是进去了端木炯的书房罢了,难道所谓的书房禁地,还比不上多年夫妻情深么?他,他却……如此狠绝。”
什么悲伤,什么失落,什么愤恨,什么痛苦。在浚墨的眼中只有死寂一般的沉静——自他亲手了断了端木炯的性命的那一刻起,什么仇恨什么亲情,统统都已化为一缕青烟,随风飘散。
毕竟,没有人会和一个死人再多计较什么了。
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兀自伸出双臂,紧紧拥住了这个让人无比心疼的男子。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柔软了下来,哄小孩似的轻抚我的后脑,“怎么了?”
“浚墨,虽然我不曾参与你的过去,但我想就这样陪着你走向未来。”我把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他轻轻扶起我的双肩,四目相对,深深望进我的眼里,里头的辗转深情,只消这一眼,我便全都了然。
只是,他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俯下身,在我的唇上印下一个湿热滚烫的挚吻。缠绵匪长,如同想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去,久久缠绕,不愿放开。
在我几乎就要透不过起来的时候,他适时地离开了我的唇,却还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清冷新鲜的空气瞬时涌入鼻腔,清明了我差一点便要颠覆的神志。
眼前的这个男子是要和我天长地久的吧?是我能够安心托付终身的吧?是我可以完全坦白并且信任的吧?
“浚墨,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会不会相信?”如果以上问句的答案全都为“是”,那么我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能呼之欲出。
微风拂面,悄然若空。
浚墨的声音比这微风更为轻柔:“我信。”
很多年之后,当我再一次问起他,为什么当初能够那么轻易而坚定地说出一句“我信”的时候,他的回答仍旧是那么简单——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啊。
在心中掩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在这个时刻,全盘托出,将给这个名为端木浚墨的男人听,注定了不能回头,注定了此生相随,注定了他是我林珑命定的夫君。既然我的一切都已托付于他,既然我后半生的命运都将于此人相依相连,又有何不可与其坦诚相待的?
听着我悉数了自己从现代遇到车祸,醒来时又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林府小小姐的经历,浚墨始终没有打断也没有插话,耐心地听我从遥远的从前开始说起,又时而回忆到在现代时的那些个有趣的事情,他只是安静地在一旁聆听,没有一丝不耐,没有一丝怀疑。
直到我终于将心里的话一次性痛快地说完,他才终于开口:“清苑,我一直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为复仇而活、与杀戮为伍。但,何其有幸,上苍安排你进入我的生命,是你,让我灰暗的生命变得有血有肉。”
“你不会觉得……我是异类吗?”想当初我刚穿越到这儿来的时候,还曾担心过会不会被人发现这个秘密,然后被当成妖怪给浸猪笼了呢。而浚墨,在听我讲述了这么大段在常人听来相当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居然还能这么淡定地保持着面不改色的状态,这让我将产生了些许挫败感。
浚墨低下头来,用他的额头抵着我的,淡淡的百合气息逸入我的鼻腔,“傻瓜,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清苑,能够与你相伴,是我几生修来的福气,庆幸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觉得你是异类呢。”
最独一无二……么……呵呵……
对我来说,浚墨你又何尝不是独一无二的。
转眼,第三十六天,尤磐闭关浸浴的第一个大关……将至。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这一章貌似有点文艺了……摊手……
我说的吧,苏苏是亲妈呀哇~宝宝这不是没事了么~乃们居然还不信我~╭(╯╰)╮
第21章守关
每天一个时辰的弹奏说实话却是挺累人的,这儿不像现代,全凭着十个手指头实打实地在那儿弹琴,才十几天的功夫,指腹上早已是斑斑驳驳,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心里念叨着在这么下去,我这一双好不容易保养得干干净净的手非得被糟蹋了不可,忽然有了个主意,现代弹琴都是用的假指甲,这儿虽然没有,但假指甲用料宽泛做工简单,为什么不自己做上几副呢?
将自己的这一设想告诉了浚墨,同时还给他看了我画的图纸,并告诉他可以采用哪些材料,才一个白昼的功夫,他就已经给我弄来了一副,居然果真是以十三鳞制作的,不由地感慨起来,这璇玑谷还真是人杰地灵,什么好东西都能弄到。
假指甲拿到手的时候我兴奋了好半天,要不是碍于天络和黄越他们就在旁边,我想我会一时情不自禁冲上去直接扑到浚墨,然后在他身上种满草莓。
好吧,回过头来说正经的。
依靠着假指甲的协助力量,每天一个时辰的弹奏几乎就和以前在现代时每日练习一样轻松,居然连带着琴艺也有所进步,这真是叫我哭笑不得。
转眼之间,一个多月过去了,第三十六天的浸浴闭关第一次大关迫在眉睫。
距离午时尚幼半个时辰,这一日我早早地进入了药庐,进去之前,浚墨还特意嘱咐我说,要我记得收敛心神,千万不能在弹琴时乱了心绪。他确实了解我,时常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就不知道开小差开到哪里去了。
朝着浚墨坚定地点点头,抱着凤鸣头也不回地踏进药庐。
药庐内,尤磐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同一个表情在浴桶里浸了已有三十六天,照常理来讲,在液体中浸泡这么久,皮肤表面铁定起泡起皮才是,而叫人惊讶不已的是,尤磐身上的皮肤,别说完好无损,甚至犹如新生婴儿一般。下次可得让璇玑老人透露透露,究竟是什么好方子,竟能这么养皮肤的。
甫一踏进药庐的时候,就觉得气氛好像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尤磐虽然还是一动不动地浸泡在汤药里头,但面门呈现出一阵青一阵红一阵黑的状态,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询问一旁淡定如故的璇玑老人怎么回事。
璇玑老人捋着胡子,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解释道:“这是魔性爆发时的前兆,此刻,他体内无极魔功的魔性正和汤药的药力对抗,才会在他的脸上有这样的反应。”
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璇玑老人又紧接着催促道:“丫头,药力就快要压制不住了,赶紧弹琴。”
一抬头,尤磐的脸色逐渐发黑,身子周围的汤药表面泛着一阵又一阵接连不断的涟漪,整个浴桶都开始细细震颤起来。
心中大惊,赶紧坐到琴架边上,敛神抚琴,丝毫不敢怠慢。
琴声自指尖迸发而出,空气中隐约有一道微弱的光芒自凤鸣投射而出,注入尤磐体内。是错觉吧?可是一道接着一道,应和着琴声,那么真实。但顾虑到琴声不可懈怠,我赶紧清了清思绪,全神贯注地抚起琴来。那些个疑惑,还是等着过了这个大关之后再去寻求解答吧。
随着午时的缓慢过去,尤磐周身的震颤愈演愈烈,而从凤鸣之中投射进尤磐体内的光束,似乎也像是受到了某种阻隔,并不是每一道光束都能够顺利地渗透进去,甚至还有几道被反弹了回来,通过琴弦的震颤,震得我指尖微疼。
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吃痛。
“稳住心神,切不可分心。”璇玑老人在一旁出声提点。这一声使我从疼痛感中回过神来,强忍住指尖的不适,稳住心神,专心致志地继续弹奏凤鸣。
越是这种紧要关头,时间好像过得越是缓慢。凤鸣弹奏出的乐曲声,随着尤磐体内魔性地不断向外泵张,愈渐显得有些艰涩,而我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就是所谓的魔性爆发的大关吗?果然很难对付。不过……我皱了皱眉头,深深呼了一口气,指尖更是用上力道,尽力挽回局势。
由凤鸣之中迸射出的光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向着尤磐的眉心一道接着一道地灌注进去,渐渐的,他的脸色不再像开始时那么黑了,汤药表面的涟漪也不似起初那么剧烈,情况逐渐被稳定了下来。
好像,指尖的疼痛也在慢慢缓和,果然这凤鸣的琴声是有效的么。心里高兴归高兴,但也不敢松懈,毕竟,在完全平息压制住魔性之前,任何闪失都会铸成大错。
眼看着浴桶的震颤已经到了几不可见的程度,我咬了咬牙,索性一鼓作气,屏息凝神,弹奏起整首乐曲的最□部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终于,随着一道闪亮的光束投射进尤磐的眉心,他黯淡的面庞再一次显露出红润的血色——闭关浸浴的第一次大关,终于在有惊无险之中,顺利度过了。
缓缓收回琴曲,好像刚刚打完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阵仗,我一下松懈下来,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天,原来长时间弹琴是件这么累人的事情,幸好只有四次,不然当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难得自己竟然能够全神贯注这么长时间,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果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人被逼急了也能爆发潜力的么。
看着浸泡在浴桶里仍是陷在深度昏迷状态中的尤磐,一脸风平浪静,好像刚才发生的都只不过是虚幻一场,我叹了口气,这种时候果然还是没有知觉才是最惬意的。
走出药庐的时候浚墨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因为刚才的一番惊心动魄,两条腿到现在还有些软,刚一看见浚墨,就不由自主地整个身子往他身上倒去。
好不容易借助着他的身子稳住了身形,下一秒又被他给打横抱了起来。
无语地望着天边,最近被他抱着走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再这样下去,璇玑谷里的众人莫要以为我四肢发育不全吧。嘴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了。折腾了一整个下午,也确实是没力气再从药庐走回去了,四肢不全……那就不全吧……
可是我还没到连手都抬不起来的地步啊!
浚墨舀起一勺汤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送到我嘴边,“来,张口。”声音淡淡的,确实蛊惑力十足。
而我,上一刻还在不满于浚墨把自己当成不能自理的伤残人士来对待,下一秒就抵抗不住诱惑,乖乖张嘴顺从地由着她来喂我吃饭,还忘乎所以地咂了咂嘴,煞是认真地道了句:“恩,好吃!”
“呵。”浚墨轻声笑了出来,看着我却不言语,默默地一口一口喂着我,直到我将碗里的饭菜一扫而空,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碗筷收在一旁,揉着我的头发,问,“累不累?”
酒足饭饱,还是有人全程服侍的,就算是之前的劳累,也早已一扫而空。于是我欢快地朝着浚墨摇了摇头。
只是下一刻,我就后悔自己太过大意,忽略了浚墨眼底的炽热。他的眸光霍然一黯,瞬间就是一大片阴影,从上方投落下来,隔着单薄的布料,仍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愈渐向自己逼近的灼热气息。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羞红了脸垂着头道:“会……会伤到宝宝的……”声音小得如同嘤咛。
浚墨凑到我的耳畔,嗓音暗哑:“没事,我会很小心的。”话音未落,热烈的吻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压了下来。
摇曳昏黄的烛光映照下,墙上的两个人影缓缓往床上倒了下去,只余下交叠凌乱的呼吸,以及那销魂媚骨的旖旎春光。
……
算算日子,怀孕至今已有将近四个月了,小腹微微隆起。虽说每天依旧坚持不懈地去药庐给尤磐奏琴,但这点小小的劳累根本算不得什么,在身边所有人的悉心料理下,不仅我的肚子在一天天变鼓变大,连带着我的胳膊大腿,也都变得肉嘟嘟的了。现在的我都已经不敢照镜子了,生怕看到日益明显的双下巴。
反观浚墨,敢情这身肉不是长在他身上的,还是源源不断地弄出这些那些吃的东西,说是要给我好好补身子,也由不得我情不情愿。我说浚墨啊,就算我和宝宝加起来两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多呀。
心里诸多抱怨在对上浚墨柔情似水但不容回绝的目光时,终究还是统统咽了下去。怪只怪肚子里的宝宝太叛逆,孕期妊娠反应强烈到我一天要吐上好几回,吃下去的东西有一多半都被吐了出来,难受得我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末了,我还是不得不迫于浚墨的滛(和谐)威乖乖听话,真是欲哭无泪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不断地吃啊吃啊,虽然胖了些,但好歹原本气虚的毛病被改善了,对宝宝好,对我自己也好。
就是这么日复一日,肚子越来越大,琴艺越来越好,经历过第一次大关之后,第二次、第三次都显得得心应手了许多,不过,却也明显感到每一次大关之日的魔性爆发,一次比一次强烈,一次比一次更难以招架。有好几次,要不是璇玑老人及时出声提醒,恐怕早已铸成了大错。
现在想来,仍旧是心有余悸啊。
第22章破关
浚墨为我套上外衣,将我额前的碎发轻轻一捋,绕到耳廓后面,又顺势抚摸了一下我圆滚滚的脸颊,一瞬不瞬地望着我道:“走吧清苑,时辰差不多了。”
点头应了一声,扶着自个儿的腰,挺着个大肚子就往药庐的方向走去,浚墨一手抱着凤鸣琴,一手揽着我的肩,默不作声地与我一路同行。
今天,是尤磐闭关浸浴的第八十一日,也是最后、最艰难地一道大关。
抬头仰望太空,天气似乎有些阴沉,风拍打在脸上凉凉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许是察觉到了,浚墨揽着我肩膀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力道刚刚好,把他身上的温热传递到我身上的同时,也没有用力过度而弄疼我。
一路走到药庐,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璇玑老人早早地便已经等候在了这里,顺手接过浚墨手里的凤鸣,朝着我道了句:“准备一下吧,丫头,等一会儿就要开始了。今天,恐怕会是场硬仗。”说着,他抬起头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眉心微蹩。
璇玑老人有着预言未来的能力,但我们即便早就知晓,这么多年来也还是从来没有问过他有关我们几人的将来的任何问题。如今大关在即,看到他这样一幅愁眉深锁忧心忡忡的模样,毫无疑问会令我们感到有些惴惴。
但是,就如同我们自始至终没有向他询问窥探过未来的理由一样,至今仍是坚信,什么未来、什么命运,都应当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的。
所以,缓缓推开药庐的大门回头鱼浚墨相视一笑之后,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
“自己小心。”浚墨的声音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被格挡在了门外。门里头,是三个月没有变过,依旧纹丝不动浸浴在汤药中的尤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琴架前的同时,璇玑老人已经将凤鸣安置其上。慢悠悠地在凤鸣前坐了下来,调整到自己觉得最舒服的姿势,双手置于琴上,简短地弹奏了一曲作为暖身。
“丫头,要开始了。”璇玑老人闭着眼睛用手指掐算了一会儿,开口提醒道。
午时将至。
敛起散漫的神色,整了整衣襟,在璇玑老人的示意下奏响凤鸣,一连串跳跃婉约的音符自指尖倾泻而出。幻化成隐隐约约的彩色光束,一道接着一道注入尤磐的眉心。
日上正中。
尤磐所浸泡在内的浴桶,刚刚好在午时一到震颤了起来。与以往一样,尤磐的面门出现青一阵白一阵黑一阵的骇人变化,周身的汤药向外泛起一圈又一圈接连不断的涟漪。
汤药散发的药力与凤鸣所弹奏的琴声联合,和尤磐体内意图往外扩张的魔性两两抗衡,你来我往,一时竟也难分伯仲,维持住了微妙的平衡。只是,一面弹琴,一面心中暗暗困惑,这第八十一日的大关似乎没有前几次来的难对付?当然,像是这么想,手上的活计仍是不敢松懈。
分明轻轻松松地就将尤磐的体内魔性压制得服服帖帖,却愈发觉得莫名的心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究竟哪里不对,一时间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璇玑老人又往浴桶里加进去了一些不知道叫什么名儿的药汁,往我这儿瞟了一眼,用他低哑的声音对着我说道:“集中精神,不要分心。”为什么连璇玑老人的声音里,竟然也透出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