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怎么样与我无关,你且说说那玉在哪儿?”
那张与尹天昊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淡淡漾起一抹笑,仿佛一瞬间,神思远去,“得无暇玉者得天下。一个已经传了上百年的传言,多少人为此传言趋之若鹜,可皇宫依然,皇上依然,那东西依然完好无缺。说来说去,不过是野心作『乱』,咳,咳……”又是一阵咳嗽。
宋菱歌一动不动的静听,静睨着男人,见他咳得厉害,只眉『毛』动了下。
喘息了会,男人接着道,“我不清楚那玉现在究竟何处?早前,皇上很爱王夫,至诞下大皇女后,就把那玉给了王夫,也把大皇女立为储君。可天不如人意,大皇女于二年前逝了,储君之争也正式开始。那时,玉仍是王夫手里。可不想王夫也一病不起,虽然治好了,可人却恍惚起来。再不能统领后宫,所以,女皇便让春蘅君的代为行使其责,从那时起,这玉的去向就成一个谜。一说在女皇手中,一说在王夫手中,一说被春蘅君所得。春蘅君是三王爷的父君,其家族势力庞大。以前碍于女皇的偏宠王夫,春蘅君倒也不敢造次,而今时日不同了,他们父女也算出头了。”
“若此,怎么还会有人来偷玉?”宋菱歌疑『惑』的问道。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也是夜静更深时分,一群黑衣人闯入了王夫的寝宫,捆了王夫,绑了宫人,把王夫的宫舍翻个遍,似乎并无所获,后被大内侍卫发现,可仍是让黑衣人逃了。”
“女皇未彻查此事?”
“不清楚。你应该知晓我的身份。”男人自嘲一笑。
“然后呢?”
“然后,王夫病得更重了。那玉也一直的下落不明。所以,你们来,怕也是要失望而归了。”
宋菱歌和夏逸飞对视一眼,眸子转了转,“你为何不上心去寻那玉?你也有女,不见得她就没有争储的机会?”
“呵呵,争储?若昊儿是个女子那皇位必是她的。或者悦儿有昊儿的天资也可争。可现实,他们有我这样不争气的父君不能庇荫于他们。悦儿又为女儿中最小,单靠昊儿的势力影响,凭他俩的一已之力,这争储,难。”男人淡然的说道。
挑了下眉,宋菱歌没料到男人会看得如此透彻。“你不帮?”
“我只要不添『乱』就是帮忙了。”男人又是自嘲的动了动嘴角。
都说母爱是最伟大的,眼前这个男人,作为父亲,他对子女的爱一点不比母亲少。父爱,那是她从小缺失的一种亲情,甚至她没有一点关于父亲的记忆。瞧了眼清瘦得厉害的男人,微叹了一口气,“所以,即使病得这样重也不请御医是吗?其实你这样就是在添『乱』。”
“添『乱』吗?我这样一个没用的人,不仅帮不上他们,还要忧心我……”男人眸子微有涣散。
“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典故吧,别做自以为是的傻事。”宋菱歌冷声说道。她娘就是过早的离开了她,让她没有承欢膝前尽些孝道的机会。
呵呵一笑,男人把目光柔和的望向宋菱歌和夏逸飞,“你们,真得是来盗玉的吗?”
“当然,只是我们没有什么有势力的主子,也不熟悉这宫中的情况。”
“这样,也算我们有缘?你们可识得昊儿,悦儿?”
“不识”
“那你刚才……”
“我若不那样说,你能痛痛快快的告诉我们实话?”
“我这是关心则『乱』呀。”男人浅笑摇头,语气却透着万千的怜惜之意。
伸手搭上男人的腕关,男人一怔,随即又笑了,“看我说实话,怜悯我?”
“不是,只是一个大夫的职业习惯。”头未抬,宋菱歌道。片刻,宋菱歌回眸扫了眼屋子,“掌上灯,我来说个方子,你来写。”
不解的皱眉,男人道,“为何要我写?”
“若是我写,你不怕落得嫌疑?”
“可我为何要吃这『药』?”
“吃不吃,随便,不想他们哭,你就吃。当然也许这『药』有毒呢?”
男人怔忡,继而一笑,然后缓缓起身,慢慢的走向灯台,燃起一簇亮『色』。灯影下,男人一身病弱,宋菱歌和夏逸飞全身的黑『色』,极不相搭的画面,只是三双柔和的眸子摇曳在灯影里,却为融洽……
走出这间宫院,扬头看看斗转星移,三更多了,“回去吗?”搂着她的腰,夏逸飞轻声问道。
略略的顿了下,宋菱歌轻轻摇头,“我们去看看那个王夫吧。”刚才,他们也问了那个王夫的寝宫的位置,离这里不远。
『摸』到王夫的宫院,那里一片静寂。瞧了下,看不出什么端倪,宋菱歌和夏逸飞小心的隐匿着身形,顺着原路,二人欲回客栈。可走着,忽然的宋菱歌扯着夏逸飞猫下身子。
夏逸飞下意识的搂着她,四下凝望,神『色』也微紧,这宫院里的戒备不似寻常,难道是皇帝在这儿?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会意一笑,二人悄然无声的又『摸』进了这宫院。
这会儿,天上的皎月突然的躲入云层之中,不肯出来,黑压压的云遮蔽那清冷的月『色』,大地上一片漆黑。这突然的漆黑,让宋菱歌心中一喜,拉着夏逸飞,轻跃到宫殿的斗檐之中。
片刻后,“皇上,转眼要过年了,然后三月就是您五十大寿了,五十大寿可不能如以往的含糊了,到时候各国的使者也会来朝贺,这事呀是越来越多了,皇上,您看是不是应该提前把立储的大人敲定了,免得落得人心不齐的。而且,那时也可有人名正言顺的替您担些国事。”一个男人的声音,音质清亮带着抹激|情后的暗哑。
“嗯,这事,是当办了。”女人的声音略带疲惫。
“那皇上可是在心中有了人选?”
“嗯,朕累了,睡吧。”
“皇上”
“春蘅,这立储为朝堂大事,你可是忘了宫规。”女人的声音有着困意的呢喃,可又透着不悦。
“嗯”男人淡淡的应了声。屋子里又回复了静夜的安宁。
春蘅君,敢情这男人就是三王爷的父君,美男人计吗?吹吹耳边风?
出了高高的宫墙,宋菱歌倏然的有种异样的感觉——小腹很不舒服。蓦然的一个念头闪过,捕捉到,顿让她一惊,瞪起眼睛,扣上自己的右腕,惊诧中又带了些失意,怎么会这样?
“菱歌,怎么了?”夏逸飞关切的把她搂在胸前。
“飞,抱我回去。”
“嗯”点头,夏逸飞打横抱起了她。“菱歌,这回告诉我怎么了?”
迟疑下,“我,我怀孕了。”
“什么”蓦然的惊喜,让夏逸飞一下子眉眼飞扬起来。“菱歌,你怀孕了?”
看着夏逸飞眉目间的喜『色』,宋菱歌僵硬的挤出一抹笑,细声又道,“可是现在有些胎象不稳。”
“什么?”一喜后又一惊,夏逸飞眸子瞪得大大的微有慌『乱』,“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呢?”
“别急,快带我回客栈,然后再去抓『药』。”
“嗯,好好……”连声说好,夏逸飞使足了全力迅速的回了客栈。
小心的把菱歌放到床上,脱去外衣,夏逸飞又赶紧去隔壁叫来了邱延宁,宋菱歌分别写了三个方子让子风分别去不同的『药』堂抓『药』……
卷名:下山入红尘第一二二章巧舌如簧狐狸男
第一二二章巧舌如簧狐狸男
日近晌午,客栈楼下一片哗然。(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安然的躺在床上,似睡非睡间,忽然的有一个小二敲门,“贾公子,六王爷和瑞泽殿下到了,你们快下楼去迎接吧。”
『迷』蒙的睁开眼睛,尹天昊?他来做什么?怎么三王爷没来,但是这一对兄妹来了?
“没事,你睡吧。”倚在床头放下手里的信件,邱延宁温柔的看向她。“我去看看。”
“嗯,飞呢?”
“出去了,很快就能回来。”
“你,小心点。”
“知道。对了,那种好玩的痒痒粉带出来了吗?”邱延宁黑眸中精芒闪烁。
“带了,在包里。”取了东西,邱延宁邪媚的挤了下眼睛,随小二下楼了。
楼下,尹天昊和尹天悦洒然而坐,浅酌着小二送上的清茶,淡淡的表情看着出端倪。
听到楼梯的动静,尹天昊淡淡的睨了眼邱延宁,目光轻扫他的身后即转开了,而那个六王爷,不负重望的直直的看着他,笑得轻佻。及近,斯斯文文的揖了一礼,“草民见过六王爷和殿下。”
“嗯,免礼。”尹天悦嘴上说着,垂涎的眸子不曾在他的身上离开一分。而尹天昊淡淡的打量着邱延宁似乎想在他的脸上找出什么。贾公子?若那个出尘男子是她,真应了假公子的名号。
“怎么就你自己,令弟呢?”尹天昊状似随意的问道。
“回王爷,吾弟晨起腹痛的厉害,这会儿正在休息。”
“噢,腹痛的厉害?可瞧过大夫?”尹天昊眉头轻挑的问道。
“谢殿下关心,吾弟这是老『毛』病了,只照以前的方子抓『药』即可。”
尹天昊似笑非笑淡睨了眼邱延宁,“老『毛』病了。不用瞧大夫,久病成医?”
“成医?这点可是不敢当。只是略知一二。”邱延宁依然淡雅浅笑。
“令弟的病何时能好?”尹天悦眉眼含笑的问道。
“少则五日,多则十日。说不准。”
“怎会这么巧,我皇姐可甚是喜爱令弟呢。”尹天悦垂涎盯着邱延宁,眼里有着看猎物一般的兴奋。
“那要谢谢王爷的抬爱了,可惜,小弟他此时走不了。”邱延宁不卑不亢的轻叹。
一边,尹天昊端着茶杯,睨了眼淡笑应对的邱延宁,用杯盖轻轻的拨了拟水面上舒展的茶叶,淡淡地道,“走不了?无妨,抬去三王爷就好。”
“这主意不错。相信皇姐也乐见。”尹天悦轻勾一笑。
邱延宁淡淡的一挑眉,桃花凤眼一个流转,“抬去三王府?原来王爷连病美男也不放过呢。果然不同一般人。”
这会儿,伊琳和另二个女子出现在楼梯间,听到打抬贾小公子去三王爷,伊琳可不让了,气恼的一蹙眉,急匆匆的拨开人群,站到邱延宁的旁边,一礼,“见王爷和殿下。”
俏眉微动,尹天悦轻慢的撩了眼伊琳,“嗯,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本王面前?”
“回王爷,民女伊琳。若论起来,我们还算皇亲。”伊琳轻轻的扬高了头。
“胆大丫头,你可知冒认皇亲是何罪?”尹天悦轻嗤道。
“王爷的威仪果然不凡。且不问小民缘由,直问罪责。若是小民所言非虚呢?”伊琳淡笑着咄咄『逼』人道。
一怔,尹天悦斜睨着伊琳冷冷一笑,“如果所言非虚,何需窝在客栈中,畏畏缩缩的,直接进宫,再不济也可入我皇家的别苑啊。”
“呵呵……王爷所言即是。自以为,皇家历来乃万民表率,必事事做于人前,享于人后。虽自知是皇亲,可走一遭只为贾公子而来,不为公事,所以不想为他人招惹麻烦,窝在客栈,不是畏缩什么,以我自已的能力用心的陪伴着贾公子,何需好吃,好喝,好用,好享受?”伊琳声音不大,淡淡的,一改往日在宋菱歌面前,众人眼里的花痴,笨拙的模样。不怒而威的气势,就是邱延宁也微有讶异的一笑。这丫头,还真挺有趣的。
尹天昊听了,眉头微蹙,凝视着伊琳,轻淡风轻的眸子渐深,直至兴味。“姑娘见识不凡,敢问姑娘,你既说是皇亲,那?”
被伊琳的一顿抢白,尹天悦羞恼的瞪了眼睛,可未等她说话,哥哥抢先问了,瞧见哥哥冷睨向她的目光,心有灵犀闭上了嘴巴,冷冷的看着伊琳。
淡定的揖首道,“恕我冒犯,我祖父乃尹焕明。嫁于当朝的聂宰相,后归隐于陶城。我父乃是祖父的二子。后嫁伊家堡的独生女儿伊晓枫,我乃他们长女伊琳。所以,我说,若论起来,我与王爷也算不远皇亲。”
尹天昊薄唇抿笑,“果然是不远的亲戚呢”尹焕明,聂宰相,这事儿他与妹妹都曾当过历史听说过。母皇的娘舅,他们的舅公,这亲戚,果真不远。
邱延宁唇角也扬了扬了,这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有着几分的世人少有的淡然气节。少了宋菱歌的诱『惑』,此时的伊琳表现得是从容淡定,侃侃而谈,条理分明又见解不俗。明明有着不凡的身份,但为了心上人,不惜远追千里,敛去光环,只用平淡淡的自己去诚挚的待心上人。这女子,让人不无感动。若身为北齐男人,无论嫁,娶这样的女子都是幸运吧。
看着伊琳,邱延宁不自觉的对照菱歌,这丫头,是不错。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不及自己的菱歌好。无一不及的。就身份,她只是皇亲,菱歌是公主。就模样,她也算美人,菱歌却是仙人。就武艺……总之,一句话:菱歌是最好了,得到她,他与飞何其幸也。念着心上人,低首菀尔的浅笑漾起在俊逸十足的脸上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不由的让一直关注他的尹天悦看得痴『迷』。
有着好『色』之名的她,这几年与三姐一起见多了各式美男。可真正入眼,让她心动的几乎没有。一来,身在皇家这里聚集着各样的美男,见多了,眼光也高。二来,有哥哥的珠玉在前,男人,她还是欣赏那种睿智飘逸,有着夺人风采的那种。平庸的,即使再俊俏也不免失『色』。就如家中那位,温润如玉却淡漠出尘。夫妻二人相敬如冰,不曾爱过,不曾动心过。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让她动了心,似乎一见钟情。
眸子轻转,尹天昊又道:“不知者不怪也,相信伊琳也不会怪罪我与悦儿的失礼之处。”
“殿下言重了,伊琳本是草民一介,不过是沾了祖父的光,才敢与殿下,王爷攀亲,那里还敢怪罪王爷和殿下。”
“既然伊琳不怪,你我至亲,那有住到外面的道理。还望伊琳卖我这个面子。当然,还有贾公子及其一行。你等与伊琳乃为朋友,就是我与悦儿的朋友。”尹天昊一脸真诚的说道。
邱延宁敛目微笑,这狐狸男心思真快。以伊琳为借口,进你府里,那不是羊群进了狼窝。不过……
那边,伊琳朗声一笑,“谢谢殿下的关爱。伊琳在这客栈中住得很是习惯。还有贾公子,我想他们也一定不愿麻烦到殿下。”
尹天昊俊颜上笑意婉转,“伊琳你太见外了。你来京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随我回府,只当回家了。就如我若到了你伊家堡的地面,你伊琳就能让我置身于客栈中,不管不顾。”
“这倒不能,若是殿上去,伊琳定会告知父母,与他们一起出门相迎。”
“这样说,若是没有舅舅舅母,伊琳就欢迎我,不请我入府了?”尹天昊扬眉笑道。
“当然不会。”
“噢,看来以后定要去趟伊家堡,看伊琳如何欢迎我。”
“这话若是被祖父知道不定得多高兴呢。我可是记下了。到时,伊琳定是敞开大门,敲锣打鼓的欢迎您。”
“好哇,我也记下这事。有时间走上一遭。”
“好,伊琳就静待殿下了。”
含笑点头,尹天昊道,“伊琳,你自己都知,若是我去,你不会不管不顾,可眼前,你在京城,却让我与悦儿袖手旁观吗?不知且罢,如今知了,怎么还能让你住客栈?”
“这?”蓦地瞪眼,完了,把自己的后路堵上了。这家伙太能绕圈子了。
邱延宁静听着他俩谈话,心中暗笑,这丫头一会儿就得被狐狸男绕进去。果然,没话了。
“还这什么?去收拾下,你且随我回府吧。当然,也去请上你的朋友。贾公子如今病了,还是请宫里的御医们瞧瞧的好。毕竟御医们见多识广,兴许能去了贾子缠绵多年的旧疾呢。”
尹天悦微有不解的一蹙眉,哥哥从来不是这种热心的人,今日何来对这丫头这样上心?难道他看上这个伊琳了?虽然她也算美人,家世也不错,伊家堡,江湖上有些势力,也是富足一方的。可这些于哥哥的野心,杯水车薪。
“这,殿下还是容我问下贾公子。”微有一丝红晕染在嫩白的脸上,伊琳低声道。“看他如何,是否想去,再做打算可好?”
头略偏了下,一笑,“当然。贾公子不就在面前。”说着挑眉睨着邱延宁,意有所指道,“我想贾公子也会同意。随伊琳入我府可比这里清静多了,也无人打扰了,若不然……”话说一半,似漫不经心邪『惑』的勾起笑意,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意蕴。
邱延宁对上他幽深的眸子,会意的,淡淡一笑。
卷名:下山入红尘第一二三章巧心思机关算尽
第一二三章巧心思机关算尽
一乘软轿,宋菱歌随着伊琳他们入了瑞泽殿下府。(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原因无他。眼前,前有狐狸(尹天昊),后有母狼(三王爷)。若是平素,并不怕他们闹腾,时下朝堂局势不稳,三王爷即便嚣张也不?br/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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