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停下来躲躲吧。省得尴尬。
不过,好像反应的有点晚了。那个孩子一看见我,抱着书就往前跑。书太多了,哗啦啦掉了一地。但是,他依然没有停下来捡,直接疯跑过去了。后面的小太监不光要忙着捡掉在地上的书,还要跟紧前面的小主子。真是辛苦啊。
自己来这个书斋上课已经时间不短了。那些比我小的皇子见了我,就跟见到鬼一样。比我大的皇子们则是直接把我当空气了。谁让咱现在是顶着私生子的名呢。在民间里的私生子,在兄弟间都没这个待遇,也就是皇宫才有这样的奇闻。说句实话,除了皇后和几个有品级的妃子,有婚礼或者是注册的文碟。那个是正经娶回来的,甭说娶,就是纳的都少。
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刚刚过了,御花园的偏门路口,就看见紫雷和紫浩一起走过来,看着我露着微笑。呵呵,要一致对外了呢。
走到我的跟前,抱拳,“五皇兄,我和浩之前就一直想跟你打招呼,但是我们兄弟两个怕生。还请皇兄见谅。”做的很到位,礼数到了,话到了,却还端着架子。皇家的小孩,都够可以的。
“两位皇弟,不要太客气了。我也是很怕生的。”微笑,保持天真的微笑。
两兄弟对视一眼。
“都是兄弟嘛,看我们见外的。”浩出来打圆场。
“慢慢就熟了,多多来往啊。皇兄,要是宫里有什么不熟的,就跟我们两兄弟说,我们绝对帮着皇兄。”紫雷拍着胸脯,面带笑容的保证着。
“那太好了。我就是觉得宫里太陌生。好寂寞啊。”装小孩就需要脸皮厚。
两兄弟的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浩摸着我的头,“放心啊。交给兄弟吧。”
“恩,恩。好~”眨眨眼睛,甜美微笑。
那两个笑得快开花了。
三兄弟一起漫步到书斋,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异。正当所有人诧异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稀罕事。久病卧床的六皇子紫庭诈尸了。恩,好。关系人全来了。
紫庭的肤色有点苍白,那是在房间里呆多了的颜色。但是两颊上有一些微微的粉红,也并不瘦弱。走起路来,还带着风。比那个酸儒夫子范,强壮多了。奇事吧。要说他装病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今天怎么忍心出来了?还破坏了长达三年的伪装。不是专门为看我来的吧。
就在胡思乱想神游太虚的那么会儿功夫里,紫庭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我的面前,抱拳,“五皇兄,恕庭卧床已久,没来拜会。宫里头,还住得惯吧。”微笑,完美的微笑。这一定是一只狐狸。
“劳庭弟弟挂念了,倒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去看望你,才是真的该打来着。”小孩儿也是能够“正经”说话的。
“五皇兄过谦了。”微笑一直在脸上,但是那句五皇兄听着有点炸耳。
古代人就是麻烦,一点事情寒暄半天。等着四个人都互相打完招呼。太傅都来了。事实证明,太傅同志还是见多识广的,看见我们四个最不可能谈天说地的人,在书斋门口扎了一小圈叽叽喳喳。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几位殿下该上课了。
我坐在靠窗户那侧的最后面的位置。说来书斋的座位安排和地位,顺序没有关系。完全是按照成绩来的。我这个只上过三年私塾的半文盲自然做在最后面。七和八坐在一起,在中间的位置。从来没来过的老六,倒是优雅的坐在了正中间的第一排。没看出来,还是个才子。
太傅拿起书,继续讲昨天的课程。我继续开我的小差。上辈子就不是看书学习动脑子的料。结果,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全在学习和算计。痛苦啊。刚想着怎么偷跑出去,到西暖阁里补眠。
就听见,太傅那个威严的声音说,“请五殿下解释一下,关于‘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远,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这句话的理解。”
所有人看着我。
上帝啊,帮我。
没人理。
眼一闭,一睁,豁出去了。想了想,似乎是《中庸》里的。说的是关于个人自我教育问题的。好吧,“(自修+自律)x一生=慎独。也就是在通过自我学习和自我约束的共同作用下,尽其一生的时间,达到一种完美的境界的修养方法。所谓完美,并不是人人的标准都一样,但是基于同一种道德和自我观念的标准,也就是圣人所说的“德”。所以,在慎独的过程中,圣人的“德”只是一种完美的体现之一。并不是人人都能够实现,或者是做到的。而大多数人对于自身的“德”,也就是自己希望能够做到的道德和观念准则,是经过自己的消化,精炼和吸收后的,为自己所用的道德准则和观念,并不是完美的。所以在实际生活中,慎独的独是自己独有的需要自己修炼的道德的标准和观念的准则,它包括了原有先圣的独,也有自己的所向往的独。而慎独的慎,就是我们要持守的,敬仰的,固守的,敬重的,专注的对待。”
四周沉寂……
“以上只是个人观点。”
继续沉寂……
完了,我死了。
太傅最先回过神,感觉快要昏过去的样子。脸色惨白,好像还在发抖。好吧,我要成为第一个气死太傅的皇子了。
“先下课吧。今天就放假吧。”一个很虚弱的声音。
您一定要坚持住啊,为了我以后的日子。
我第一个冲出书斋,怕被醒过来的众位拍死。
不管怎么说,逃命要紧。
没想到,我冲回自己寝宫的路上,看见了一个熟人。七公主——紫冰,比我小一个半月的妹妹。
紫冰,也是一个可怜的公主。如果生她的母亲,没有难产死掉。也许,她会和其他得宠的公主一样,不愁吃,不愁喝,不会招人欺负,不会去公主的地狱。说起来,自己是最对不起她的那个,想当年为了等她来那个教坊,自己可是天天祈祷上苍的。当她挨打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也全是不要打在自己身上。这么一个没有母亲爱,没有父亲疼的孩子,自己当时怎么忍得下心啊。
我悄悄的走到她的身边。那个孩子在哭。我这一辈子,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哭,尤其是这样可爱漂亮的小孩子哭。
我轻轻走过去,拿出手绢,去拭她的眼泪。
“谁欺负你了,哥哥帮你打他。”
小家伙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紫雨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先穿好防护甲,戴好锅盖,然后武装一下牙齿。
上面的那个关于慎独的言论,是偶的,如果有哪位文化人不同意,请砸砖吧。我准备好了~~~~~
还有文风,我改不回去了,还是手笨啊~~~~~纠结啊~~~~期待第一章风格的亲们,你们可以选择拍砖或者是离去
那个以上
躲会防空洞去~~~~~~
人心
看着眼前的这个聪明的小女孩,我真的有点无力。
想了想,算了,这个小孩子又有什么危险呢?
“不是姐姐,是哥哥。”算是对她的回答了。
再次盯着我看,眨了眨眼。眼睛湿润润的,有点泛红。
“一直都是?”合着以为我变性了。
“恩,一直都是。”有点无奈。
“是我的五哥哥?”还是不相信。
“对,五哥哥。”我耐心一直很好。
紫冰盯着我看了一阵子,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滴了下来。
“怎么了。”赶快拿着手绢上。
她一把抱住我,往我的肩窝里拱。
“唔,没有死,没有死。太好了。唔,唔。”唉,我又干坏事了。
摸摸她的头。
“恩,没有死。死的只是六公主的号而已。”再次解释。
她从我的肩窝钻了出来,摸摸我的脸,拽拽我的头发,绕着我转了几圈。然后,给了我一拳头。“你可真坏,骗得我好苦。还我的眼泪和心痛来。我可是哭了好久的。我要惩罚你。”
小东西笑起来的样子真可爱。
“好,遵命,小的让你罚。那尊贵的公主殿下,您是不是现在该告诉小的,刚刚为什么哭啊?”
让小孩子哭的人十恶不赦。这好像也包括我……
小眼睛再次看了看我。小东西很喜欢看我,以前是这样,怎么现在大了还这样啊。
“下个月父皇的三十岁寿辰,我给父皇准备的绣品,被十四弟弟给弄坏了。没法修了。”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
“再重绣就好了。不要哭啊。”手绢时刻准备着。
“可是时间不够啊。我绣了好几个月了,马上就要完工了。”决堤了。
抱起她,和我一样大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轻。
她愣了下。然后乖乖的趴在我的肩上。
我拍着她的背,“傻丫头,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看了看那副被毁的绣品,被人用刀子从左上角拉到了右下角,好好的一幅《松鹤长青》就这么给毁了,真是可惜。
十四才八岁,正是淘气的时候。但是,那孩子的恶作剧也太过了。仗着自己的母亲位居上四妃,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她的姐姐。该好好的打一顿才是。
旁边的紫冰怜惜的摸着绣缎。他怎么忍心啊。那么小,那么瘦的一双手,绣成这样容易吗。
看了看旁边还有些剩下的原料,重新裁了块缎子,绷上锢子。韧好线,一个颜色一支插在针线包上。用淡墨简单勾了下稿。
回头瞅了瞅依旧依依不舍摸着残片的孩子,还真有点不忍心,让她再重绣了。“冰儿啊,你先休息一样吧,看眼睛红的,不漂亮喽~”和女孩子说话,绝对不可以说她不漂亮。
“谁说的。本公主漂亮的不得了。”小家伙炸毛了。
“恩,对。漂亮。休息一下更漂亮。”逗小孩很好玩。
一般炸了毛的猫,都会对你呲呲牙竖竖毛,然后溜走。
看着她可爱的背影,上辈子如果没有死,我的孩子是不是也这么大了。
活动了一下手指。看了看雪白的绸缎。巨大工程啊~
如果说在现代,看见一个大男人做绣活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的话。在古代,看见一个大男人做女红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看看刚进来的宫女洛溪就知道了。睁着大眼睛,张着大嘴巴,手上的篮子掉到了地上,篮中的水果散了一地。我知道紫冰的贴身侍女洛溪是认识我的。所以当我抬起头,看见那种撞见鬼的眼神,一点也不吃惊。
“你,你,你还活着。”
“恩,活着。”自嘲的笑笑。
“你,你是男人。”
点点头。
“你是新接回来的五皇子?”
“bgo~恩,对。”
“你被陛下放出宫的?”疑惑的眼神。
“不,自己逃出去的。”看着她的眼睛。
半刻沉默。
“为什么还要回来。”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惊异了。
“身不由己。”
一阵安静。
“你的母亲还好吗?”小心的问。
“很好。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把她嫁给了私塾的夫子。”微笑的回答。
吃惊的表情。
安静。
“你母亲很幸福。”含着泪的微笑。
“那是当然。必须得幸福。”依旧微笑的回答。
洛溪看了看那幅惨不忍睹的《松鹤长青》,再看看我手里的这个。
“你,帮七公主?”
“恩,除了我还有谁能够帮她。”我看着她的眼睛,真诚的回答。
“七公主有你这样的哥哥,真的好幸福。”
“不,是我有冰儿这样的妹妹,好幸福。”
过了末时,某懒猫才从被窝里爬起来。看着我一白天的劳动成果,小嘴大的可以装下一个苹果。
“哥哥,你绣得好快,好好。比皇家绣坊的宫女绣的都好。”
“你看见过绣女绣的绣活儿?”想起母亲来了。
“没,没机会见到。她们绣的都是给那些父皇喜欢的孩子的。”小脸有些黯淡。
“父皇没有见过冰儿,如果见了,一定会喜欢你的。”都是不受宠的孩子。
“真的?”阳光又灿烂了。
“恩,真的。”就算那个家伙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喜欢就可以了。
“你又没有见过父皇,你骗我。”小孩子总是很敏感。
“谁说我没见过的。给我找出来,我哈他咯吱窝。”孩子要连哄带闹的。
一个半大点儿的小男孩,和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外加一个被殃及的池鱼,在华芳阁里闹翻了。
回到自己的寝宫,天色已经有点暗了。一进门就看见某个太监总管散发着一股臭香料味,在责打福禄和寿喜。
“你们怎么跟丢了的,说五皇子呢?”那个胖子说话的时候,怎么就吐沫四散,露着黄牙这么难看呢?
福禄哭得已经倒不上气了,“我们,唔,不知道,书斋,今天放的早,唔,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人,已经散光了。唔,真的不知道。”看看瘫在椅子的上的手板,已经被打烂了,正往外淌着血。
旁边的寿喜腿被打的快露骨了,一句话也不吭,默默的跪堂庭里。
唉,我又造孽了。
赶快加紧脚步,走到了厅门口。站定,保持威严感。
“哟,总管大人。您这忙着呢。”冲着那个大胖子笑笑。
“殿下,您回来了。咱家正教育这两个坏东西呢。让您惊着了。”胖子一溜小跑就往我这冲。那个笑容快让他脸上的粉成龟裂状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阻止了他前进的行为,把臭味冲击减到最小的状态。
“哦,是这样啊。您不说,我还不知道。我的堂庭原来是总管大人您的刑堂啊。要不,我再出去逛两圈,你把这两个玩够了再回来?”我看见福禄刚有点神彩的脸上又乌云密布。
“您开玩笑,咱家这哪敢啊。”谄媚的笑。绝对是谄媚。我有点恶心。
“您还有什么不敢的啊。我去哪儿都要向您报备的啊。”看着你太恶心。
“殿下息怒啊,咱家这就走。”
看着他弯腰屈膝的退出去。闻闻这屋子里的味。
“丰华,把这里给我好好打扫一遍,通通气。熏死我了。”
看了看地上的两个。
“常青把他们两个弄到里屋去。”
那个手,那个腿啊,我这快变成屠宰场了。
进寝室拿了几瓶伤药,一些纱布,还有小工具箱。皇帝倒是没有亏待我,药都是最好的药。
进了里屋,看见两个想要行礼。摆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躺好了。”
“我,奴婢腿没受伤。”福禄低着头咕噜。哟,还有怨念。
“那也给我躺着去,看着你站着烦。”我还有怨念呢。
他乖乖躺下。
我拿着伤药,开始糊他手上的伤。伤口周围有些红肿,不断地渗着血,惨兮兮的。用药把所有的破口包好,用纱布把手裹好。总算完了一个。
看看这两个,脸冲下,一个都不理我。摇摇头,还真致上气了。
“我说你两个笨不笨吧。看见我不在,不会找找啊。找不到不会躲起来啊。这么大个皇宫,那么高的宫墙,我还能飞出去啊?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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